门口,一众副堂主以及头目们紧紧地盯着刑台上趴着的二人,都是表情复杂,王美涵知道,无论众人清不清楚今天这场戏是苏绫有意为之,但她的目的的确达到了。
待那棍子落下,带起一阵闷响,那不细的棍子打在宏武那汉子身上倒还好,但苏绫那羸弱的身板看似就不那么乐观了。
棍子重重地落下,砸在了苏绫的屁股上,那消瘦的身子顿时就随着刑台一震,她咬着牙,闷哼了一声。
就是宏武这四十多岁的高大汉子,都被这一棍子砸得闷哼,苏绫并未惨叫着实叫人刮目相看。
紧接着又一棍子落下,王美涵扭过头去,仿佛感觉那棍子就要将苏绫打折了似的,这一下砸下去,即便是汉子都难忍,何况苏绫?
她虽然因为百年根茎恢复了过来,甚至修为上有所提升,但是身子因为常年饮食关系并不结实,甚至比她还瘦,哪里禁得住这五记闷棍结结实实的挨在身上?
站在一旁等待受刑的黄毛等人皆是随着棍子的落下跟着颤了颤,待到第五棍子,那宏武早已额头冷汗津津,一张脸憋得通红通红。
五棍子一完,赵东立马将手里的棍子扔到地面,一脸急切地道,“绫姐!?”
苏绫被王美涵和王立斌二人搀扶了下来,宏武却还在继续受刑。
此刻,苏绫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一张脸有些发白,虽然行动受到影响,但样子倒还是颇为平静地摇了摇头。
她转头看向一声不吭的宏武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宏、嗯!宏武!”宏武本来憋着一口气,一答应,顿时泄了气似的痛哼出声,咬着牙答了苏绫的话。
“试了法,可知道痛了?”苏绫轻笑一声继续问道。
宏武重重地点了点头,咬牙道,“知道了!”他宏武再怎么说都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而苏绫只是一个身材消瘦的少女,竟然陪了自己挨下五棍子!
他是服了。
苏绫转头看向赵东,“执法堂堂主一职空缺着,就让宏武暂代吧。”
赵东一怔,所有人也都是一怔,直到苏绫被王美涵二人搀扶着走出了大门,众人傻傻地让开一条道路。
过了一会,才有人反应过来,对着那刑台就是暗暗呸了一口,妈的,这小子十棍子可不白挨啊!
宏武也是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甚至落在自己身上的棍子都仿佛没了感觉,待反应过来他瞪大眼珠,执法堂堂主?由自己暂代?
暂代,说的自然就是暂时代管,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堂主,待选出堂主以后是要交出去的。
但一般的暂代,代着代着也就真坐上去了,就跟试用期似的,他宏武做梦也没想到大难不死后福直接就这么来了。
惊喜来的也太突然了。
下一刻,一棍子猛地落下,宏武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帝江总部。
赵东嘿嘿一笑,看着这傻愣的汉子道,“你小子,算是走了狗屎运了,绫姐看重你重义气,敢说话,以后别叫绫姐失望。”说罢也转身离去。
待这宏武一下刑台,顿时八竿子打不着的一众副堂主大头目们就迎了上来,又是恭喜又是搀扶,那态度,显然是一百八十度的大扭转,倒叫宏武有些受不住了。
“绫姐,怎么好端端的提拔那小子了?”王立斌有些摸不着头脑,虽然说是暂代,但这简直就是火箭蹿升。
王美涵抿唇一笑,“这样一来倒叫那些人对这事印象更深刻了,估摸着几天就得传出去,而且这宏武受了绫姐这么大的恩惠,还不死心塌地的?”
苏绫忍着剧痛扯了扯嘴角,“是不是死心塌地还得再观察,不过美涵说对了,我是要让他们彻彻底底记住今天的事。而且,我要让他们知道,帝江的兄弟不怕犯错,只要态度端正知道悔改,依旧会受到重用。”
王美涵扑哧一笑,“绫姐就不怕底下人为了受到重用如法炮制呀!”
苏绫顿时无声一笑,玩笑道,“谁有这胆量也可以试试,倒也是个人才。”
受这一刑是苏绫临时决定,却是忘了下午还要上课,以她今天上午旷课的表现来看,要是再敢不去,韩鹏只怕是要闹到王亚洁那去的。
只是自己这屁股…恐怕是说什么也坐不下去了。
见时间还没到,苏绫忍着剧痛在休息室里趴了一会,江淮生和南五四因为性别关系倒也不好查看苏绫的伤势,而且他们因为前些日子救治苏绫早已伤了元气,眼下正在休养,这点小事就不需他们费神了。
“你这丫头了不得,现在倒也会玩起苦肉计了。”江淮生知道了前因后果失笑着摇头,可惜他和小五四虽然有了这先天体质,后天修炼时日尚短,给苏绫治伤已经入不敷出,眼下还处于休养阶段,而且看这样子,苏绫也并不打算让他们诊治。
遥想一年以前,苏绫还是一个离江湖尚远的小丫头,虽然不像同龄人不谙世事,但许多事情还都是犹豫不决地。
眼下却已经有了一帮之主的风范来,陪着手下受刑,紧接着一棍子又给上一颗甜枣,尽显帮主气度来,小小年龄不容小觑啊!
苏绫叹道,“江老也嘲笑我了。”
江淮生虎着脸摇了摇头,“我这可是真真的良心话,你今天做的好,非常好,这几棍子可不白挨!”
他虽然是苏绫的徒弟,偶尔也颇为郑重地唤上一声师父,但却也习惯了倚老卖老,私下里苏绫也称他一声江老已成习惯。
辈分虽是师徒,倒也和忘年交无异。
小五四却嘟着嘴道,“挨了打还好,也不知是哪门子的道理。”
“你懂个什么,慢慢学着去吧。”江淮生轻斥了一句。
小五四却撇了撇嘴,“学挨打呀,那我不如不学!”说罢不顾江淮生瞪眼,转头对苏绫讨好笑道,“姐姐,以后莫要做这伤身的事,五四心痛着呢。”
听他操着一口浓郁的方言、地道的元代官话讨好关心自己,苏绫失笑点了点头。
下午,苏绫上课可着实费了一番功夫,先是找事被韩鹏罚站,生生地站在教室最后方上课,却也好过坐在椅子上来的舒服。
只是这样一来,苏绫开学两天不但惹了孙平孙伟两兄弟,又旷课又气老师被罚站,这惹是生非的印象着实在班级里留下了。
只有与苏绫常打交道的巩乐意总觉着苏绫的性格与她行事很是不符,本身挺稳当的性格跟这旷课和忤逆老师挨在一起总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日子一天天过去,自那天以后苏绫再也没有见过赫羽明,也没有见过吴柔和周易康,除了每天上课下课,中午晚上与傅青岩和王美涵一众人一起吃饭,再无其他。
每天早晨,苏绫再也不需去买豆浆,傅青岩会在教学楼门口等着她,带着阳光清爽的笑容递上暖洋洋的豆浆似乎已经成了习惯,也是二人独有的默契。
转眼间就到了周末,苏绫中午吃过午饭回到王建国家,阳光明媚而刺眼,夏日的空气使人燥热不安。
到了家门口,苏绫却发现门没有锁,难道常淑艳在窗口看见了自己所以开门迎着?
并未多想,苏绫便打开大门进了屋子,刚拿出鞋架上的拖鞋准备换下,鼻尖就是一动。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猛地袭进了鼻间,她先是一怔,随即连鞋都没脱径直朝着屋内望去,这一看,她的整颗心都凉到了骨子里。
客厅里,刘婷婷满脸是血地倒在地上,一颗脑袋已经分离了身子,桌面上还摆放着已经凉透了的饭菜,看那菜式应该是早餐。
再看厨房门口,常淑艳也是浑身鲜血地倒在了地面,那围裙甚至还系在身上,整个人一动不动地早已没了气息。
她缓缓踏前两步,猛地转身看向客厅,只见客厅沙发上,王建国的身影笔直地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一份辽北日报,只是他一动不动,面色灰白,似乎已经死去多时!
苏绫感到胸腔有些发闷,一股热流猛地冲上了头顶,她下意识地抬脚就朝王亚洁的房间跑去!
那房门没关严,留出一条缝隙,苏绫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因为她看见门口地面上露出一条雪白的手臂,见那还微微张开的手掌,她不用开门去看就已经知道是谁的手了。
苏绫此刻却不敢去推那房门,刺鼻的血腥味就那样充斥在鼻间,她瞪大眼睛,眼光蓦地就红了,仿佛死死忍住阻止泪水流出。
那胸腔中仿佛伸进一只大手,被人一把捏住了心脏,紧缩的的疼痛感在此刻却丝毫无法被她在意。
她后退两步,面无表情,眼睛通红,双唇不自觉地颤抖着。
头一次,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这种痛彻心扉的生离死别,哪怕昔日身为巫王卢羲,一同奋战的族人兄弟在妖族手中接连丧命都早已令她在那荒蛮的时代麻木不已。
即便是自己失去生命的前一刻,她都是欣然受死,毫不畏惧,无澜无波。
然而此刻,她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平静到近乎平常的生活,家人在侧,哪怕是非多些,却也是享受着那酸甜苦辣中的微微心暖。
此刻她甚至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王亚洁就这样离开了她。
这种一起不复返,再无回天之力的感觉袭遍全身,侵袭着她身上的每一个细胞!无力、后悔、绝望的情绪蔓延全身。
她轻轻上前推开了房门,如她所猜测一般,王亚洁已经面色灰白地躺在了地面,身上穿着的是平日里准备上班的衣服,手包散落在一旁,面上的表情惊恐且骇然。
她的眼中带着绝望之色,就那样静静地倒在了地面。
她的头发一如既往地盘起,只是倒在地面发丝有些凌乱。
苏绫愣愣地站在原地,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周末回家看到的会是这样一番景象,她为什么没有早一些回到家来,为什么要等到中午?
为什么没有接到派来看守着的帝江兄弟的消息?
为什么给母亲准备的那带着她发丝的玻璃罐子没有破碎?
哪怕在她们遇到危险时自己知道也好,哪怕对方强大到自己无力救援也好,总可以为之挣扎一下,为之拼尽全力一回,也好过这样不明不白,回到家中发现所有人都已经死了要好…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却猛地一惊,为什么玻璃罐子没有破碎?她先前为赵东等人制作时明明也为王亚洁制作了一个,在她生命遇到危险时那罐子可以提醒自己,就如张超那日,自己即便在万里之遥也可以施法赶到。
心脏紧缩的感觉稍微一缓,被疑惑去取代。
下一刻,一声尖锐的长鸣忽然响彻耳畔,苏绫的意识猛地就模糊了起来。
那长鸣一声接着一声,声音急促且尖锐,周身的世界仿佛忽然崩塌,下一刻,苏绫猛地睁开了眼,眼角甚至还带着泪水。
但令她震惊的是,自己此刻竟然身在寝室床上,正盘膝打坐着,而那被挂在窗台的鸟笼里,朱雀正躁动不安地嘶鸣。
第237章 诡异噩梦
转眼间周末便过去了,开学前,苏绫加派了看守王家的人手,将原本的两人轮班增加至五人,虽然知道一旦真的出事,就是十人也没什么大的用处,但心里就是有这么个耿。
自从做了那个梦,自从朱雀口中蹦出了梦魔二字,苏绫心里就总有种说不清的不详预感。
似乎有什么,正在向她逼近。
她并不惧怕任何妖魔鬼怪,但对于这种来无形去无踪而且了解不多的东西心里多少有些疑虑,再强大的妖魔总有对付的办法,但前提是它现身在苏绫的面前。
可梦魔这东西,总好似防不胜防似的。
苏绫周日下午回到学校,高媛媛等人已经陆续回来了,只有范蕾的床铺是空着的。
“范蕾请假一周,听说家里是出了事,周五接了个电话走得挺匆忙的。”张悦道了一句,并不漂亮但颇为灵动的脸上显得有些无奈。就好像寝室里突然少了个人冷清得叫她有些不适应似的。
她说完又佯装郑重其事地对苏绫道,“唉我说苏绫呀,跟你说个事儿呗?”
“什么事?”苏绫一边跟王美涵摆弄着新买的笔记本电脑一边道。
现在寝室里就范蕾这个‘富二代’带了电脑这种稀罕物件,苏绫寻思了一下,觉得床铺下面这空荡的学习桌也不能当个摆设,再说她听说这东西有些用处,赵东特地找个做了个系统,在上面建立了一个独立私密的网站,站内有着所有成员名单,至于其他的还在逐步完善中。
“你内个鸟能不能不在寝室养啦,我是真受不了了!大清早的太吵人了!”她哭丧着脸,佯装哀求地说。
苏绫挑了挑眉,回身笑道,“这恐怕要抱歉了,雀儿认了我做主人是哪也不会去的,你就算给它送到别处,它自己也是会找回来的。”
张悦瞪着眼珠子不信道,“这么牛?我可不信!”
“不信可以试试。”苏绫随意笑回了一句,转头继续研究着这东西。
电脑这东西倒是真的方便,联网后不但可以查许多资料,就是帝江网站这一块就让她有了许多灵感,或许以后完善起来可以派上大用场也说不一定。
“那我可真试啦!”张悦起身就朝着阳台的鸟笼子走去。
苏绫也没回头。
只是在张悦走近鸟笼,朱雀猛地嘶鸣一声,浑身的羽毛仿佛都竖立了起来,很是凶猛的模样。
明明巴掌大的小东西,凶狠的模样倒叫张悦下意识后退了一步,拍了拍胸口,“小东西!还吓唬我!”虽然这样说着,却也没有继续上前。
高媛媛笑得前俯后仰,大声嘲笑张悦,一边将橘子塞进嘴里道,“苏绫,你从哪弄这么个东西,不但会学说话,还这么凶!”
王美涵就忍不住笑了一句,“它真凶起来你们还没见过呢。”想起在山洞中那个巨大火鸟,口吐人言,随心所欲地操控着滔天巨浪,仿佛具有毁天灭地的威慑力,直到现在她都心有余悸。
见到张悦和高媛媛的模样,她心中忍不住想到,你们真该庆幸没见过那副场面。
张悦不服气道,“就这么大点个东西能凶成什么样?它能咬我不成?”说着对笼子里的朱雀吐了吐舌头,颇为不满地样子。
朱雀又竖起了浑身赤金色的短毛,“没见过!没见过!”
“切,鹦鹉学舌。”张悦撇了撇嘴。她和高媛媛一直以为朱雀是个鹦鹉,就是没见过这品种罢了。
“它要是只咬你,你就该谢天谢地了。”王美涵抿唇一笑。
张悦怔了怔,赶忙又后退了一步,警惕地问道,“这鸟还有毒不成?”
见她这怂样,高媛媛再次笑得前俯后仰。
待快要熄灯了,王美涵离去,几人便都洗漱上床准备休息,可张悦像是话痨一样没完没了的找着话题,倒叫苏绫没法安心打坐。
夜里十二点钟,寝室内只能听见张悦轻微的鼾声,苏绫盘膝打坐,虽然因为刑伤未愈有些不适,但随着每日打坐练功,其恢复速度也明显加快了不少。
这一次打坐,苏绫特地在自身周围摆了道阵法,针对于任何灵体侵入到这阵法范围之内她都可以有所察觉,只是没与这梦魔对上过,不知道这阵法对梦魔到底有没有效。
就在这时,一旁床铺上的高媛媛忽然闷哼了一声,整个人面色扭曲地蜷缩起来,虽然声音只细小如蚊声,但是因为梦魔事件只敢浅入的苏绫依旧敏锐地察觉到了。
入定为两种,平日里若是无事,苏绫自会选择深入,其效果要比浅入强上数倍,但因为出现梦魔一事,苏绫心里便有了个梗,即便入定也不敢大意,而浅入却是可以感知外物变化。
她睁开眼略微调息,口中呼出一口浑浊,这才转眼看向一旁床铺上的高媛媛。
因为屋内漆黑,苏绫只得眯了眯眼,眸中顿时染上一抹红光,只见那躺在床铺上的高媛媛已经整个人蜷缩在了一起,面色扭曲,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口中不时发出细微地惊叫。
就仿佛…是在做着什么恐怖的噩梦一般。
如果没有经历梦魔,苏绫只怕不会多想,只当她是做了个噩梦,可出了这事,就不由得多留了个心眼。
她眯起眼,口中叫了一句,“高媛媛?”
对面床铺上没什么反应。
她又叫了一句,提高了些声音。
高媛媛没醒,张悦却先醒了,她迷迷糊糊地说道,“苏绫…几点了?”说着露出脑袋朝外一看,见天色还黑,又自语道,“没天亮呢啊,六点十分叫我啊。”
苏绫皱眉,向前探了探身,却发现高媛媛地呼吸都已经急促了起来,她一把翻身下床,快速地攀上了高媛媛的床铺,拍了拍她道,“高媛媛!醒醒!”
高媛媛无动于衷,仿佛对苏绫的叫唤一丁点也没有听到,但却更加地在床上扭动了起来,急促的呼吸声甚至令张悦都探出了头。
“她怎么了?”张悦揉了揉眼,又打着哈欠问道。
苏绫便抬手在高媛媛身上几处摸了摸,发现汗水早已降她整个人浸得湿透,衣服上仿佛都能拧出一把水来,她就是再笨都知道此事不同寻常。
再不多说,苏绫径直运气在掌间,一把拍在高媛媛地额头处,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光柱就这样射入了她的头顶,下一刻,高媛媛忽然尖叫一声,猛地坐起身来。
而苏绫也忽然感觉一股凉气顺着自己的面颊拂过,下一刻,窗帘微微掀起,似乎是被风给带起了似的。
只是一直紧紧盯着这方向的朱雀却忽然朝着窗帘吹起处叽叽喳喳地叫唤了起来。
苏绫嘘地一声制止了朱雀,要知道这可是在寝室楼里,且是夜深人静时,这样大的声响招来了查寝老师可是不妙,学校可没允许学生带宠物养在寝室。
高媛媛惊魂未定地在床上大口喘着粗气,摸了摸自己脸颊上的汗水似乎也吓了一跳,此时张悦也有些紧张和疑惑地坐起身,朝高媛媛这边探了探身子,“你没事吧?”
高媛媛再一转头,见到就站在自己床边梯子上,半个身子已经探在床上的苏绫,顿时吓得惊叫了一声。
“哎呀妈呀,吓死我了!苏绫你吓死我了!大半夜你在我床上干嘛!”高媛媛闭着眼睛拍着胸口连声说道。
张悦赶忙道,“你自己喘的跟得哮喘了似的还问别人?多亏了苏绫过去给你叫醒的。”
房间里静了静,高媛媛忽然轻声道,“我做恶梦了。”
“什么梦?”苏绫脱口问道。
高媛媛抿了抿唇,似乎有些心有余悸地抬头看了看头顶的灯管,似乎想到寝室里半夜熄灯是打不开的这才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我都快被吓死了。”
张悦打了个哈欠没当回事,又趴在床上,“怕什么,梦都是反的。”
高媛媛咬着唇,有些声颤地说,“可是…苏绫,张悦,这个梦我连续做两天了!一模一样的!醒了以后都记得清清楚楚,就像真实发生的一样。”
“梦着什么了?”张悦似乎睡意全无,颇有兴致地坐起身问道。
苏绫皱了皱眉,而后高媛媛拍了拍床铺示意苏绫坐上来,这才道,“我梦见在寝室里,咱们四个都在寝室里,有个东西把你们全都杀了,苏绫一直在保护我,她是最后一个死的,然后我就跑,一直跑。”
说到这她竟是不自觉地带上了哭腔,“那东西眼看就追上我了!我就是知道它要杀了我!那是昨天第一次做这个梦,紧接着我就被我妈给叫醒了,醒了以后都吓哭了!本来以为做了个噩梦,没想到今天做的梦竟然一模一样!”
屋子里静了一会,张悦忽然笑了,“你这平时得多恨我和范蕾呀,先把我俩整死啦!”
苏绫知道她是在调解气氛,可这气氛显然丝毫没有好转的意思,高媛媛哭的更厉害了。
经过醒来后这么缓了一会,那梦境更是清晰的浮现眼前,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袭遍全身,她庆幸那是个梦,却又因为梦境的诡异而感到害怕。
第238章 帝江遇袭,蛛丝马迹
苏绫也深深的皱起了眉头,“那东西长什么样?”
没想到高媛媛愣了愣,随即有些迷茫地看向苏绫摇了摇头,“记不清。”
她又皱眉说道,“奇怪,梦里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就那东西的样子一点也记不清。”
“是人还是什么妖物?”苏绫又问。
高媛媛使劲地回想了一下,摇头说,“记不清,一点印象也没有,就知道有什么追我,要杀了我。”
苏绫点了点头,看来确实是梦魔入梦,既然那梦由梦魔主宰,高媛媛记不清也是正常的。
“你把梦里详细的情况再给我说说。”想了想,苏绫开口说道。
一边的张悦忍不住问,“我说苏绫,不就做了个梦,至于那么认真吗?”她见苏绫认真的似乎有点过了头。
苏绫微微一笑没有答话,而是转头继续盯着高媛媛。
高媛媛想了想,“梦里我跟你们几个在寝室聊天,聊的什么我到现在都记得,苏绫说她会法术,表演给我们看,我们起先都不信,然后她就变出了一团火,然后那雀儿也开口说话了,说的尽是人话。”
“平时不也学话嘛。”张悦双手拄着脑袋,干脆翻身到床尾听着。
苏绫自打带着朱雀来到寝室,就曾嘱咐过不许读心随便说话,所以在大家眼中它就如普通鹦鹉一般,高兴了学两句话。
“那不一样,它就好像人似的会跟我们对话。然后我们都惊讶了,那个梦做得特别真实,就好像苏绫真的会法术似的!”说到这里她提高了声音强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