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毅低头看着眼前一身军装的女孩儿,眯了眯眼迈大步往前走。女孩儿转身拉住了他的胳膊,牙咬着红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哥。”
丁毅低头看了一眼抓着他袖子的白皙光泽的小手儿,这手跟在严家湾当知青的唐晓暖的手不一样,唐晓暖的手也白皙好看,但是那手上带了些劳作的沧桑,而这双手保护的很好。
丁毅出口语气讽刺的说:“松手,是你亲口说跟爸爸断绝父女关系的,你忘了?”
丁毅甩开女孩儿的手冷漠的往前走,女孩儿被他甩开,双手捂着脸默默的哭。
这时一个女孩儿走过来揽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别哭了,他以后会原谅你的,你们毕竟是亲兄妹。”
“会吗?”
“会的。”
“小雅姐,我哥也会原谅你的。”
叫小雅的女孩儿低头苦笑。
天刚放晴了没几天,严家湾又下起了雪,这次下的不是很大,零零星星的飘着。
快到年底了,村里开始给村民和知青们结账。算一算一年下来,每个人挣了多少公分,分了多少粮,有结余的就换成钱发给大家。
昨天村民们的算完了,今天轮到知青们了。唐晓暖他们高高兴兴的站在村委会的屋子里等着发钱。会计严大成拿着一个小本子一个名字一个名字念。
“郑文起,两块。”
郑文起走过去接过严大成手里的两块钱皱着眉说:“怎么这么少?”
“就是,辛辛苦苦干了一年怎么就挣两块钱?”沈志刚凑到前面不可置信的问。
严大成也没理他,又说:“沈志刚,欠一块。”
“什么?”沈志刚跳起了脚喊。
论谁累死累活干了一年的活儿,还天天吃不饱,没挣到钱不说吧,还欠钱都会生气,更别说沈志刚。
“就是欠一块”严大成说,“张建仁欠五毛,胡之书欠八毛.....”
他们知青点的人,除了郑文起挣了两块钱,其他人都欠钱,唐晓暖欠了一块。
“这账算的不对,从新算。”郑文起拍着严大成面前的桌子怒喊。
“就是,从新算。”
“干了活儿还欠钱,没天理了。”
知青们愤怒的跟严大成理论,严大成收拾了小本子和他的茶杯站起来说:“账我是不会算错的,有什么问题你们去问支书。”说着他走了。
郑文起带着知青们到严福根家找他,他正好在。
看到知青们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等郑文起把话说完,他说:“你们也别着急,账没有算错。今年收成不好你们也知道,公分换的粮食没有往年多。你们每个人一天多少个公分你们自己清楚.....”
严福根把话说到这里大家都明白了,也就是说他们挣的没有吃的多,所以到头来欠了钱。
他们中就郑文起一天八个公分,其他人都是五六个。
他们的公分这么少是有原因的,刚来的时候,他们这些城里的孩子哪里会种地,所以什么活儿都干不好,给的公分就低。
郑文起倒是什么活儿都能干,还干的不错,所以公分多。
“严支书,我们刚来的时候不会干活儿给的公分低也就算了,现在我们什么都会了,公分该涨上去了吧。”郑文起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严福根转了转小眼睛说:“这事儿回来村委会讨论讨论,完了给你们信儿。”
“讨论的时候我们要参加。”郑文起要求。
严福根皱眉看了郑文起一眼,“好,到时候你们派两个代表参加。”
第66章 你今天跑不了的
知青们从严福根家出来,回去等着召开村委会。唐晓暖跟着大家一起出了严福根家,其实她的公分早就涨了,现在她做为师父的徒弟一天的公分是八分,跟郑文起的一样。
但是,她跟知青们是一个集体,这种集体性的活动肯定是要参加的,而且她也希望大家的公分能多些。
出了严福根家,唐晓暖往家走,半路又被严长喜拦住了。
“唐晓暖,我让我爹把你的公分涨上去。”严长喜不知道唐晓暖的公分早就涨了。
“不用,”唐晓暖说着就往前走,现在看见这个人她就厌烦的要死。
“唐晓暖,你一定会嫁给我的。”严长喜在后面大声喊。
唐晓暖咬牙,得想个办法解决这个严长喜,不能让他一直这么纠缠她。
第二天严福根就组织召开了村委会,郑文起和董文慧作为代表参加了。
会议最终的结果是,知青们欠的钱不用还了,他们干一天活儿的公分也涨了,这个结果只能算是大家的一个心理安慰。
“这算什么?打一棍子给个甜枣啊,我不同意。”沈志刚知道结果后跳着脚喊。
他的公分虽然也涨了,但是除了何玉英就数他的最低。
“沈志刚,你别闹了,我们现在拿的公分跟村里人的一样了。你还想怎样?”郑文起皱着眉头跟沈志刚说。
关于沈志刚的公分,他和董文慧跟村委会争取过,但是村委会就是不同意,沈志刚平时干活吊儿郎当的,几乎所有人都知道。
就是何玉英的公分他们也提出了给涨的,但是严福根坚决拒绝了,理由很充分,对于破坏团结的坏分子,能给她公分已经很好了。
“好,我能怎么样?我不能怎么样。”沈志刚说着大步走出了知青点。
沈志刚走后,大家的心情都不好,胡之书叹息着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大家也都想问,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儿?现在的日子好似被圈养着,没有希望没有前途。
何玉英疲惫的拿着铁锨走了过来,她现在每天都有很重的活儿要干。
“我的公分是多少?”她看向郑文起问。
“五分。”
何玉英听到这个结果,愤怒的环视了一眼大家,迈步回了宿舍。
“她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怨上我们了?”
“就是啊,她不是有能耐吗?有能耐去找田守礼啊。”
“天天就好像我们欠她一样。”
几个知青小声不满的议论。
唐晓暖在知青点呆了一小会儿就走了,她很想跟大家说,再坚持一两年,一两年后大家就自由了,但是她什么都不能说。
时间过的很快,晃眼间就到了腊月中旬,今天是张建仁和严翠玲结婚的日子。婚礼办的很简单,就是在严福根家摆了几桌酒席,大家热闹热闹。
知青点的人都到了,毕竟他们算是张建仁的“娘家人”,唐晓暖站在人群中看着笑成一朵花的严翠玲和一脸平静的张建仁,心说严翠玲的“好”日子就从今天开始了。
张建仁家一个人也没来,张建仁给的解释是家里远赶不过来。很多知青在村里结婚都这样,大家也没在意。
严翠玲前几天还闹着严福根请人过来放场电影,以示对她婚礼的庆祝。
婚礼最后,严福根宣布晚上有电影,村里的年轻小伙子听了高兴的直欢呼,电影他们一年也看不上一次,怎能不高兴。
“晚上我们一起去。”董文慧跟唐晓暖说。
唐晓暖点头说好,冯雪是肯定不会跟她们一起的,不用想就知道她要和胡之书约会。
吃过晚饭,唐晓暖让师父一起去看电影,但是师父说不想去,她嫌闹腾。
电影是在村小学前面的操场上放映的,《铁道游击队》,唐晓暖和董文慧、梁菲菲搬着凳子坐在人群的中间。
影片时间不长,就四十多分钟,放完后很多人都没看过瘾,要求再放一遍。放映员估计今天心情不错,应大家要求又放了一遍。
第二遍的时候,唐晓暖就不想看了,她觉得浪费时间,还不如回去多看会儿书呢。
“文慧姐,我不想看了,先回去了。”唐晓暖跟董文慧说。
“多好看啊,再看一会儿呗。”董文慧小声说。
“我回去看书”
唐晓暖这样一说,董文慧不再说什么了,她站起来弯着腰说:“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路又不远,几步就到了。”唐晓暖连忙阻止。
确实,从这小学到程大夫家也就三四分钟的路程。
“那你小心点儿。”
唐晓暖点头,弯着腰走出了人群,大步往家走。这个时候是七点多钟,天已经很黑了,大家都去看电影了,路上没人。
“几年来,我们就是在铁路上打交道,现在,我不得不承认,阁下,我们是战友啦.....”
天虽然黑,唐晓暖听着电影里的对白往家走,倒也没觉得害怕。快走到家的时候,忽然从旁边路口窜出两个人,一人从后面抱住她,一人还不待她喊出声就用布把她的嘴堵上,两人把她往旁边的小巷子里拖。
唐晓暖双腿双脚使劲儿的挣扎,但是她一个娇小的小姑娘哪里是两个人的对手?不到一分钟她就被两人拖到了小巷子里。
他们似乎是早就预谋好的,到了偏僻的小巷子里,他们一个人弯腰似乎要拿东西,一个人抱着她不放。唐晓暖趁这空挡,使出全身力气挣扎。
抱着她的是一个女人,力气不是很大,挣扎间她在这个女人脖子上狠狠的抓了一下,女人吃痛,抱着她的手松了一些,唐晓暖趁机推开她撒腿就跑,但是刚迈开一步,就被男人抓住了。
“晓暖,你今天跑不了的。”
这是严长喜的声音,她惊惧的看向那个女人,透过夜色她看出了女人是吴春花,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有这样大的胆子。
“晓暖啊,你别怪婶子,到你师父家提亲你们不愿意,我只能想这种办法了。你放心,只要今天晚上你和我儿子生米煮成熟饭,明天你们就去领证,以后我们家供菩萨一样的供着你。”
第67章 死了?
吴春花和严长喜联手把唐晓暖的手绑上,唐晓暖愤怒的大喊,但是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趁吴春花“劝解”她的时候,她抬腿朝她膝盖踢了一脚,这一脚唐晓暖是用了狠劲的,吴春花哎哟一声倒在了地上,疼的一头冷汗。她指着唐晓暖咬牙说:“小丫头片子,反了你了。”
吴春花说着站起来就要打唐晓暖,严长喜连忙挡在她前面,“娘,你不能打晓暖。”
吴春花气的简直要吐血,这媳妇儿还没娶上呢就忘了娘了。
“晓暖,我以后对你好,肯定对你好,只要你跟了我,以后你让我干啥我干啥。”严长喜站在唐晓暖面前舔着脸讨好的说。
唐晓暖又抬腿踢他,但是被严长喜躲开了,然后他拿了一个麻袋套在唐晓暖身上扛起来,“娘,你回去吧。”
“我跟你一起。”吴春花不放心。
严长喜一跺脚,“你跟着算怎么回事儿?”
吴春花看了看被套着麻袋的唐晓暖,觉得她儿子人高马大的,唐晓暖一个小丫头翻不出什么花,就说:“那你小心点儿,事成了带她回家。”
“知道了,知道了,”严长喜扛着唐晓暖急切往前走。
唐晓暖这个时候冷静下来了,她知道现在就是挣扎也没用,得想办法让严长喜给她松绑,不然没办法从他手里逃走。
严长喜扛着唐晓暖到了后山前面的小树林。本来他是想往山上去的,但实在没体力扛着一个人往山上走了。
到了小树林的深处,严长喜把唐晓暖放下,解开麻袋蹲在她面前嘿嘿笑,“晓暖.....”说着他的爪子就要摸上唐晓暖的脸。
唐晓暖脸扭向一旁,严长喜摸了个空,不过他也没恼,而是说:“晓暖,我是真的喜欢你,我向你保证,以后肯定对你好。”
唐晓暖扭回脸看向他,眼睛里含着眼泪,忍着愤怒和恶心说:“严长喜,我手疼,你把我的手松开好不好?”
严长喜以前每次跟唐晓暖说话,她都是冷言相对,何时见过她这娇弱可怜的小模样?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唐晓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伸手给唐晓暖松绑,但是刚碰到绳子他又说:“晓暖,我给你松了绑你可不能跑。”
“我脚被你绑着,怎么跑?再说,我有你跑的快?”唐晓暖说。
“那也是”
严长喜给唐晓暖松了绑着她手的绳子,然后开始解唐晓暖的衣服,但是一个扣子还没解开,就觉后颈一麻,晕了过去。
他倒地的时候还撞上了旁边的一棵大树,那树很粗,被严成喜撞了一下也纹丝未动。
唐晓暖见他晕倒,抖着手解了脚上的绳子站起来,然后走到严长喜身边蹲下,手放在他的鼻子下边,感觉还有呼吸,马上站起身往外跑。
她很庆幸之前在袖子里放了几根针,不然今晚就真的逃不走了。
天很黑,她又是个路痴,在林子里转了好一会才出来。
跌跌撞撞的跑回家,师父正坐在厅堂里凑着煤油灯看书。见到她一身土的气喘吁吁跑回来,连忙站起来担心的问:“晓暖,你这是怎么了?”
唐晓暖见到自家师父,所有的恐惧和委屈都涌上了心头,她快跑两步扑到师父的怀里放声大哭。
程大夫见她这样,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本来淡漠的眸子染上了冰霜,“乖,别哭,跟我说怎么了?师父给你做主。”
唐晓暖哭着把事情跟程大夫讲了一遍,程大夫瞬间怒气上涌,她咬牙道:“吴春花,她怎敢?”
程大夫牙咬的咯咯响,多少年了,除了当年那件事,她还没这样愤怒过。
本想现在就去找吴春花和严长喜算账,但是想到这件事情要是传出去对唐晓暖名声有损,只能按下心中的怒气另想对策。
“乖,没事儿了,师父不会放过她们的,你先去换件衣服。”程大夫扶着唐晓暖到她房间。
唐晓暖这时心情也平复了,生死都经历过了,这件事也没那么害怕。不过,那对母子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我没事儿了师父,您放心。”她安慰师傅道。
程大夫拍拍唐晓暖的头转身出去了,这个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
唐晓暖换上衣服出来,刚走到厅堂外面一群人涌进了院子。走在最前面的是满脸悲伤和怒气的严福根,后面两个人抬着担架,吴春花鬼哭狼嚎的哭喊着:“儿子,你死的好惨啊.....”
在他们后面还跟着一群村民。
一进院子,吴春花看见唐晓暖就疯狗一样的跑过去,“唐晓暖,你个挨千刀的丫头片子,你杀了我儿子,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冲到唐晓暖跟前扑过去就要打,程大夫挡在唐晓暖前面,一脸冰霜的说:“吴春花,你别血口喷人,你做了什么事情你自己知道。”
“她杀了我儿子,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吴春花看程大夫挡在唐晓暖前面,拳头就往程大夫身上打,唐晓暖见状连忙站在师父前面,吴春花的拳头打在了她的身上。
此刻的唐晓暖看见吴春花也是怒火中烧,她手中银针一闪扎向了她的手,吴春花瞬间觉得手臂麻木用不上劲儿。
就在这时,郑文起和董文慧他们一群知青跑到了唐晓暖身边跟她站在一起,与吴春花成了对立之势。
“严福根,你们这是做什么?要抄我的家?”程大夫冲着严福根怒喝。
严福根往前走几步红着眼睛说:“我家长喜死在了后山前的小树林,有人看到当时你的徒弟跟他在一起。”
成大夫一听严长喜死了,心里一惊,“先让我看看人再说吧。”
刚才唐晓暖回来明明说扎了严长喜的风府穴,这个穴位只会让人晕厥不会致命。
而且当时唐晓暖还测了他的鼻息,他当时是活着的,现在他们却说人死了,这其中必有蹊跷。
严福根对程大夫的医术很信任,他还抱一丝的希望,希望程大夫能把他儿子给救活。
虽然他平时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儿子,但这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能不心疼?
第68章 什么时候得罪她了?
程大夫低头看严长喜,就见他嘴唇黑紫,脸色黑青,她皱眉,这分明是中蛇毒的症状。蹲下身细看,就见他脖子处一个脓包往外流着黄水。
这是中蛇毒无疑了。
她身手搭在严长喜的手腕,没有一丝的脉搏跳动,这人是真的死了。
“不用我说,你也能看出来这是被蛇咬死的,几年前的严有望被蛇咬死就是这个症状,当时还是你把他送过来的,你应该很清楚。”程大夫起身跟严福根说。
严福根眼睛毒蛇一样的看着唐晓暖,“我家长喜虽然是被蛇咬了,但是这跟唐晓暖脱不开关系。现在大冬天的,蛇都冬眠了,它怎么出来咬人的?”
“就是她,就是她杀了我的长喜,我要杀了她.....”
吴春花刚才也是对程大夫抱有一丝希望,现在连程大夫都说她儿子死了,希望破灭,她更加愤怒,冲上来又要跟唐晓暖拼命,但是被几个男知青挡住了。
“这是又闹什么?”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吴春花一听这声音停下动作,转身冲过去喊:“太爷,你要为我家长喜做主啊,他被人杀了。”
“有话慢慢说。”说着老太爷往里走,唐晓暖搬出一把椅子让老太爷坐下。老太爷皱眉看了唐晓暖一眼才落座。
“福根,怎么回事,你说。”老太爷问严福根。
“是孩子他娘在后山前的小树林找到的长喜,见到他的时候人已经没气了,有人看见长喜倒下的时候唐晓暖在他身边。”
严福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嘶哑,眼睛毒蛇一样的不时看唐晓暖一眼。
唐晓暖对于他的眼神视若无睹,严长喜不是她杀的,她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老太爷又皱眉看了一眼唐晓暖,程大夫正想开口说话,唐晓暖拉住她说:“师父,我来说。”
她走到老太爷前面,跟严福根相对而立,“严支书,我想问,是谁说看到我了?”
严福根张了张嘴,似乎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说:“大福家的青苗。”
他的话一落,村民们都看向了站在他们中间的严青苗,大家很疑惑,一个小姑娘大半夜的去小树林干嘛?
严青苗觉得脸如被烈火炙烤样的热,她刚才跟严福根说好的,不要说是她看见的,但他还是说了,这样她怎么解释她这么晚了在小树林?
“青苗,”这时老太爷的声音传来,严青苗不得不走向前去。
“你看见唐晓暖了?”老太爷问。
严青苗看了一眼严福根,后又看了眼知青中的郑文起,低头小声说:“是。”
“唐晓暖,你还怎么说?”吴春花尖叫道。
唐晓暖脸上没有惊慌,她笔直的站在严福根对面看着严青苗说:“你除了看见我跟他在一起,你还看见什么了?”
说完堂晓暖盯着严青苗看,她想知道她看到了多少?
严青苗双手握了握拳又松开,她看向严福根,两人对视一眼她说:“没有,我就看见你从她身边跑了。”
唐晓暖目光从严青苗脸上移开,心里疑惑,严青苗有可能在说谎,她可能看到的更多,因为她刚才在跟严福根做眼神的交流。
唐晓暖想不通,她什么时候得罪严青苗了,让她恨起了她。
“你什么时间去的小树林?”唐晓暖又问。
严青苗眼睛想往郑文起那儿看,但还是忍住了,她说:“第一场电影结束的时候。”
看来比她去的早,唐晓暖又接着问:“你看见我的时候离我有多远。”
“你个死丫头,问这么多干嘛?就是你杀了我儿子,你用毒蛇杀了我儿子,你得给我儿子偿命。”吴春花又尖叫道。
唐晓暖没理她,扭脸跟老太爷说:“老太爷,事情有很多疑点,严长喜为什么不看电影跑去小树林?严青苗当时是一个人在小树林还是和别人?她去小树林干嘛了?”
严青苗既然不把事情说完,想把她置于为难的境地,那她也不跟她客气了。
“那你当时有没有跟长喜在一起?”老太爷抓住了事情的关键。
唐晓暖心说老太爷人老但心明镜一样。
“是,我是跟他在一起,但我是被他绑去的。老太爷,您看。”唐晓暖说着往上拉了拉衣服袖子,把两个手腕伸到老太爷面前。
就见那两个白皙的手腕上各有一圈青紫的痕迹,一看就是被绑过。
老太爷看到那青紫的痕迹,冷厉的看了眼严福根和吴春花,说:“晓暖,你把事情的经过说一遍吧。”
唐晓暖感觉老太爷对她的态度好一些了,估计是刚才他觉得她总是给师父找麻烦吧。她也确实为师父带来了不少的麻烦。扭脸看了一眼全身戒备,如身在战场中的师父,眼睛有些湿润。
吸了吸鼻子,逼回冒出来的眼泪,唐晓暖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从她跟董文慧分开,到从小树林仓皇逃走。
“我讲的全部是事实,我临走的时候探过严长喜的鼻息,他当时确实还活着。”
听了唐晓暖的叙述,在场的人都看向吴春花,目光中都带着鄙夷,为了她儿子她居然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同时大家对唐晓暖也有了些畏惧,没想到一个看着娇娇弱弱的小姑娘能把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弄晕。
“她说的是真的?”老太爷看着吴春花问。
“不...是...是她勾引我儿子,是她让我家长喜去小树林的。”吴春花狠狠的盯着唐晓暖说。
她知道要是让人知道她和儿子绑了唐晓暖试图强迫她,她儿子就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