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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之相反的另一头,陈潜和唐朝颜却气氛颇好。
唐朝颜刚才真的怕说万一陈潜拗不过安然,答应和那群朋友们一起去喝酒了,那她该怎么办?同他一起去?还是先走一步?选哪个她心里都不会舒服。
其实若是陈潜勉为其难的应下来,那才是正常的,可她却没想到他会先问她:“你想不想去?你不想去的话我们就走。”
那一瞬间,简直就是心花怒放。
他的态度,让她一直以来都悬着的心完完全全的放了下来。
于是她很诚实的回答说:“我还是想去吃cheesecake.”
然后她见他笑了,是真的笑,眉眼里全是笑意,那种得意的、早就料到的、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的笑意。
回过头对着那些女人们时,又是一脸的面无表情,唐朝颜再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她喜欢他这样,所有的好,只给她一个人看到。
深夜,他们走进那家依然灯火辉煌的起司蛋糕店,店里只散坐着三三两两的几对情侣,听到门口有人进来,纷纷朝那里一瞥,这一瞥之下,俱是好几秒移不开眼。
在现在这个时代,漂亮帅气的人多了去了,但同时气质兼备的却是少了,同时出现两个两者兼备的人,看起来还是一对儿,也怪不得轻易的就夺去了他们的目光。
唐朝颜真的算是漂亮的,但就如娟姨之前所说,如果那时她的美还未发掘出六七分来,那么现在,应是十分全满的现出来了,偶尔的一颦一笑,可能就是光芒万射。
陈潜自然注意到了那些逗留在她身上的眼光,心里略不舒服,于是引她到了一个角落坐下,两面都是墙,再一面被他的身形挡住,这下好了,总算隔绝了那些人缠绕黏腻着不去的目光。
落座后,陈潜一个说的就是:“今天抱歉了,我也不知道他们会突然过来。”他始终对于那些人突兀的做法耿耿于怀,她应该是被他好好的、正式的带到朋友们面前认识才对,而不是像今天这样,那般失礼。
唐朝颜彼时正在认真的翻看甜品单,乍然听他道歉,她还挺惊讶的,其实他完全没必要这样,根本不是他的问题。
不过……既然机会恰好送到眼前,不好好利用岂不白白浪费?
她想了想,从甜品单里抬起眼,认真的看着陈潜,“我不喜欢听你说抱歉。”
陈潜一怔。
唐朝颜掰着手指,继续解释补充,“包括类似的对不起、不好意思、我错了,我全都不喜欢听。”
他似乎有点明白了,冲她笑道:“仅此一次。”
笑意从唐朝颜的嘴角漾开,很好~孺子可教也。
可惜的是,她总觉得今天错过了最好的被表白时机,那时候她都分明感觉到他要说什么了……偏偏闯进来那些个人。错过了这一次,要等来下一次,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想到这个就心塞,不过等到吃到好吃到爆的草莓鲜奶油起司蛋糕,回想他今晚堪称优异的表现时,好心情又无法抑制地冒了上来!
唐朝颜挥舞着勺子十分睥睨地想:前女友算什么?完全忘记了刚才自己第一眼看到零露时的紧张心慌。
她开心了,有人却不开心了。
透过墙壁上的镜子,陈潜眼尖的看到店里走进来一个眼熟的人,他眯了眯眼——陆离。
这是他迄今为止最不想见到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他看到唐朝颜。
可惜天不遂人愿,尽管陆离买的是外带,很快就走,但在他最后一转身时,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低着头笑的唐朝颜,还有…那个对她有非分之想的上司?
于是他想都没想,就朝他们走了过去。
唐朝颜抬头就看到陆离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脑袋还有点懵,这架势…怎么看起来那么像捉.奸哪?一想到这个,她就被自己给雷得里嫩外焦。
“hi,陆离,好巧。”她朝他挥了挥勺子。
陆离还算克制,扯了个笑,语气却有些质问的意味,“那么晚了,你还不回去?”
唐朝颜嘴张了张,不知道该回什么,心里却想:我回不回家的,这个和你没多大关系吧?我们又不熟。
加上之前被他闷声不响告了一状的旧仇涌上心头,估计脸色不大好,激怒了陆离,出口的话也开始不管不顾起来,他下巴微妙的指了指一边的陈潜,痛心疾首的说道:“你就为了这样,和伯父伯母断绝关系?”
唐朝颜闻言倏的直起了身子,什么跟什么呀!
她快速的扫了一眼陈潜,他一脸沉静的模样让她莫名心慌。
深吸一口气,唐朝颜屏着修养,才能忍着暴怒的欲.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对陆离说道:“陆先生,非常感谢你的关心,但你获得的消息似乎有误,我和我爸妈好好的,断绝关系这种性质十分严重的话,如果你没弄清楚情况,还是请别到处乱说!于我的声誉有碍!”
说完也不等呆在原地的陆离的回话,直接站起来对陈潜说:“我们走。”
陈潜没二话,起身跟在她身后就出了那家起司蛋糕店。
唐朝颜气得肺都要炸了,陆离他到底是从哪里听来的扭曲事实的话,还在陈潜面前说出来,简直是不可理喻!
不过,就算到了这地步,显然还没完,等坐上了陈潜的车,唐朝颜就听他语气平静的问道:“所以前段时间,你是和家里人闹翻了,才没钱用的么?包括要换房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
他越是平静,她就越是心慌。
闻言就只语焉不详的哼唧了两声。
随后陈潜也不语,目光直视前方,似乎只是在专心致志的开车。只有他抿起的嘴唇和微皱的眉头告诉唐朝颜,他在思考多么严峻的事情。而很显然,此时此刻,能盘旋在他脑中的事,绝对和她脱不开关系。
唐朝颜手指揪着衣角,心里乱得很,觉得他那么聪明,而刚才陆离话语里的暗示又那么明显,他现在九成九已经猜到了是怎么一回事。
偏偏他不说。
为什么不说呢?
她最讨厌他什么事都闷在心里不说了。
就这样一路无话的到她家楼底下,唐朝颜在这一晚上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好心情,都被这一路的沉默给败坏得一干二净。
她和往常一样,跟他道了声晚安,于是就开门下车。
不想等她关门后,身后又“砰”的响起了一声关门声,唐朝颜身形滞了滞——他也下车了。
第27章 我是爱你的
唐朝颜定在那,觉得脑袋嗡嗡直响,她扭头飞快的朝陈潜瞥了一眼,见他正大步朝她走来。
光那股子扑面而来的气势,就让她不由的心悸。
陈潜他人高腿长,没两步就到了她跟前。
“有事?”
唐朝颜听到自己平静的声音,不由在心底为自个儿叫好。就是要这样,就是要淡定……
淡定着淡定着,对上他的眼,就淡定不了了。
陈潜看人的眼神向来专注,而此时此刻,他眼里更是倾注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凝视着她。唐朝颜她哪里受得了,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就觉得整个人从头到尾,上至发根,下到脚趾,全都发麻了。
三月的天,晚上有些冷,微风吹过的时候,偶尔还会带来些微的战栗。
而就是某一阵战栗,让唐朝颜的五感清晰了些,敏感的觉察到陈潜今晚的凝视不同于寻常,很凝重。
这似乎预示着他接下来的话题不会是什么轻松浪漫的话题。
发热的大脑迅速的冷却了下来,唐朝颜静静地站着,等着他开口。
过了一会儿,仿佛做足了心理准备,陈潜缓缓启唇,“你还记得三年前在中非热带雨林爆发的那场大规模的umrd疫情吗?”
当然。
那场震惊世界的疫情,在三个月内就急速传播到全世界的各个角落,她哪里会没有印象。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电视滚滚播放的新闻都是那里的疫情,弄得人心惶惶。
只是,说起这个做什么?唐朝颜心底隐隐升起了不大好的预感。
“那时候,我就在中非。”
唐朝颜心一凛。
“也恰好,染病了。”
“你知道,那时候,umrd就是治不好的病,十个里面得有九个死的,剩下的一个苟延残喘的活下来,也是落下一身的后遗症。”
陈潜的语气很淡,淡漠到仿佛在说和他毫无关系的事一般,似乎那些的惊心动魄的经历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值得他为此多费口舌,就只低沉而简短的复述了一遍事实。
倒是唐朝颜,仿佛感同身受,面色苍白。
初闻的时候,她感觉呼吸都被窒住了,人像泡在福尔马林里一般,浑身被阴冷和绝望包围着,唯独绵绵密密的痛,渐渐从心脏深处蔓延到身上的每一个角落,提醒着她:你说一句什么啊。
可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嗓子滞涩到像被浓烟熏过一样,完全哑了。
她开不了口,但有一股心潮却怎么都抑制不了。
陈潜彼时的心态正由忐忑渐渐转变为失望,不想眼前一直沉默的女孩忽然一个跨步撞上来紧紧的抱住了他。
真的是撞上来的…他的胸口都被撞得一震,甚至后退了一步才站稳。手却不由自主的先护住了她的小脑袋,完全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片刻后,大事不好!
陈潜发现她在哭,是那种无声的、委屈到咽下所有抽噎的哭法,一察觉,就心疼得不行,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她埋在他怀里自我催眠一般,反复坚定的说道:“没关系,现在医学那么发达,就算有什么后遗症,只要时时注意着,一定也能控制得很好的。”
“国内治不了,那□□本、去美国!”
嗯?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治不好了?”他语气不明的反问了一句,仔细听,那声音里似乎还有浅浅的笑意。
只是哭得太厉害,唐朝颜根本没注意,脑袋懵懵的,什么意思啊这到底是?
陈潜小声说,“我是属于比较后期感染的,不幸中的万幸,那时候美国国家卫生院正好通过了umrd初批经过人体试验的试验性药物,所以我康复了。”
大起大落,真的是大起大落,热汗依旧黏在背上,她却像是在地狱里走过了一遭一样。
“是真的康复了吗?”唐朝颜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小心翼翼的再三的确认道。
“至少到目前,还没有任何的后遗症,可我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有,这也是为什么我需要郑重和你说起这件事的原因。”陈潜目光直视着她,在黑夜里,他的眼睛更是亮得不行。
气氛随着他的这句话微妙地变化起来,唐朝颜刚为他的身体松了一大口气的心,又晃晃荡荡的提了起来,她对于儿女情长这类事情的风吹草动向来感觉敏锐,闻言,她强作淡定的回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你刚很担心我?”陈潜玩味的问道。
!!!
这种事,心里想想就好了啊,说出来做什么?
唐朝颜脸腾的烧起来了,幸好有夜色遮掩,他应当是瞧不真切。
她难得扭捏了起来,要她直言她的心思,面皮还是薄了些,无法做到。正在绞尽脑汁想要囫囵过关时,陈潜忽然低头往她这凑近了些,压低了声音,紧迫着追问道:“嗯?”声音温柔而极尽的诱人……
唐朝颜浑身一僵,回血后在心里狂吼:嗷嗷~~太坏了太坏了~~!怎么可以声诱呢?!那一瞬间,她是真的感觉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当然很担心啊,你是我的上司么。”典型的心口不一。
蓝后她听到他轻笑一声,这一声轻笑真是醉得她心头一酥……一个男人,笑起来声音那么勾人,真的好吗?
“那你要跟我在一起吗?”陈潜忽然毫无预兆的出声问。
!!!!!!!!
唐朝颜只觉轰的一声,刹那间脑中一片空白,回过味来后她猛的抬头,瞪大了眼看他。
她看见了什么?
她竟然在他眼中看出了十拿九稳。
怎么可以十拿九稳?
那股子好想好想立刻点头的冲动、那声差点差点都要脱出口喊“要!”的冲动,在看清他眼里的情绪后,立刻被她强行地抑制下来。
唐朝颜,别应!
她警告自己。
指甲都把手心掐红了,才稍稍平复了一点都快让她淹没了的激动。她听到自己波澜不惊的声音,也许粉饰过头,有点太过波澜不惊了,轻声问:“为什么?理由是什么?”
幸好现在的陈潜也听不出来这细微的差别,听她这样问道,他一怔,显然没有预期等来的会是这样一个不算刁难的刁难。
他目光一闪,她是要他明明白白的说出那几个字吗?
可光想一想,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在他的理念里,做得到比说出来更重要,因此从没想过要表白。
唐朝颜瞅见他的眉头纠结的皱成了一个川字,眼里也是淡淡的抗拒和不认同。于是所有自从听到他问那句话后升腾起来的激动和心动,到了此刻,全部原原本本的褪了回去。
娟姨说,两个人在一起的第一步,女方千万不能有妥协。这时候如果退了一步,那么往后两人的相处,遇到无法达成共识的时刻,惯性使然,就很有可能都要退一步了。对于女方来说,这是非常大的忌讳。
唐朝颜自认为等他等了够久了,却还没等来他的回答,顿时有些心灰意冷,“今天太晚了,这件事我们改天再谈吧。”
她是有点赌气的,所以潜意识里也渴望他会说点什么的,没想到陈潜认真考虑了下,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竟然答应了!
“你早点休息,明天还有公司的胆量测试,要休息好,才有精力应对。”转眼他就像没事人一样,尽说些无关痛痒的话。
唐朝颜气的啊……真的好想就这样上前去踹他两脚。心里阴暗的小宇宙都爆发了,谁要听他说这些废话?!她阴沉沉的回了句,“嗯,晚安。”随后看都不看他一眼,扭头就走。
陈潜愣在原地怔了好久,才忍不住笑出来,看到她家的灯亮了后,又站了会儿,这才回身上车。
他没有立刻走,而是想了想,摸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
嘟声响了两声后,顾城小心谨慎的声音出现在话筒那头,“喂?陈潜?真不好意思,刚才我真是无心之失!我保证再没有下一次——”
“她刚才唱的是什么歌?”陈潜径直切断了他滔滔不绝的赔罪。
顾城一下没反应过来,把陈潜的话在脑中又过了一遍,这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不追究他就好!顾城想都不想的,赶忙把唐朝颜给卖了,“是首韩文歌loveyou.”还狗腿的问道,“要不要我把歌词的翻译发到你手机上?”
十五分钟后,一串热烫的词儿就躺在了陈潜的手机里,等到红灯的时候,他漫不经心的点开一看,那歌词一印入眼,霎时心一窒。
我那发烫的嘴唇,想要触碰你那柔软的嘴唇。
如此一来,我那满满的爱,将可直达你内心深处。
……
我能引起你的好奇心,借着诉说艰深的词汇。
我愿意花上今天的整晚,来玩这样的游戏。
但是我想要你现在就能够了解我的真心。
如此,我将会变得比全世界都还要爱你的。
……
就像此时此刻,我会比这世上的任何人,
都还要爱你的。
我是爱你的。
看着这一句句直击心脏的歌词,她刚才唱歌时害羞却依旧坚定的小模样立时清晰无比的在脑海中回放。
红灯已经变绿灯,后面的车正在不停的按喇叭,也按住了陈潜都快要脱缰的疯狂念头,他深吸一口气,抑住掉头回去做什么的冲动,启动车子,往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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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唐朝颜在床上一睁眼就想到了昨天一整天的大起大落,顿时脑仁都开始痛了。
虽然这回她算是勉强理智战胜情感,可反作用力便是,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于是就这样蔫儿了似的晃到恒盛集团总部大门口,一抬眼,唐朝颜就看到陈潜身姿挺拔的站在三三两两聚堆的人群中,她暗暗的翻了个白眼,现在的她依旧在气头上,所以看到他非常不爽。
陈潜早就注意到她了,有气无力的从老远的地铁站口飘过来,他竟然第一次生出了一种想要拨开眼前的众人,走到她身边去的冲动。
不过过了两秒,陈潜余光再往她那瞟了一眼时,视线立刻被牵住了。
只见唐朝颜看到了什么见鬼的东西似的突然停住,然后以他所在的位置为中心,缩着脖子往边上饶了个大半个圈,避之不及地走开……
陈潜黑脸,这是做什么?
见到领导不该主动上前来问个好的吗?
什么态度?!
于是他顺从心意的提声叫住她,“唐朝颜。”
正在鬼魅行走中的唐朝颜被身后这声音一吓,三魂七魄差点没被吓跑一半。她很不想回头,很想装作没听到,可众目睽睽之下,她根本没有正当的理由对自己的上司爱搭不理的。
于是唐朝颜再三运了运气,扯开一个职业化的笑容,回身朝陈潜快步走去,规规矩矩的点了点头,“陈总,有什么事吩咐?”
陈潜淡淡瞥了她一眼后淡淡道:“在一边候着。”
其他围在陈潜周边的人听他这么说也没觉得哪里不对,毕竟行政特助时刻守在上司的身边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陈潜从来没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吻差遣过唐朝颜。
这其中微妙的不同,只有两个当事人心知肚明。
唐朝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变化,闻言往陈潜身后侧一站,垂眸不语。
与她此时专业的表情相反的是她此刻愤怒的内心,无数个小人在扎针,内心潜台词空前绝后的丰富——小心眼儿的死闷骚,没人儿要的老男人!…...
当她把她所有能组织起来的词汇都用遍了时,也是时候出发了。
唐朝颜刚想蹿到从灵那儿去,陈潜一声令下,“你跟我的车。”希望立马破灭……
与此同时,心里头又冒上来点隐隐的,眼下正别扭的她不愿承认的欣喜。
工作时间,他们俩的身份关系是直属上下级关系,而且有别人在,唐朝颜自然不会多说什么,而陈潜也不会在明面上给她过多的关注。
所以暗潮涌动,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心里明白,这种感觉,其实是很撩动人心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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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陈潜的车走的不止唐朝颜一个人,还有三个人也一起,王朝、从灵和钱孙,但他们都很自觉的把前座让给了唐朝颜。
一路上,后头的三个人热火朝天的不停的在讨论恒盛历年花样百出的胆量测试,他们已经算经历过好几次了,却还始终心有余悸。
前排的唐朝颜听得心头越来越渗,最后他们终于开始了历年胆量测试之最恐怖排名。
“前年那个最可怕了,蹦极啊,我记得大半人站上去后磨蹭了老久,最终都没敢往下跳。”钱孙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提起这个,竟然连声音都发虚。
“那个真的是…玩儿命的!”王朝笑着赞同。
“不知道今天会是什么,诶~陈潜知道,能不能提前稍微透露一点啊?”钱孙凑上前来探口风。
唐朝颜吞了吞口水,不自觉的竖起了耳朵。
陈潜借着看右侧反光镜的动作,瞥了眼身侧的唐朝颜,正好瞧见了她一脸认真偷听状的表情,心下好笑,与公与私,他都选择继续卖关子,“等会儿你们就知道了。”随后果见她失望得小脸都塌下来了。
真是太有意思了。
与此同时,也在时不时的偷偷瞥一眼陈潜的唐朝颜,惊悚的发现了他正兴趣盎然的盯着正前方空无一人的马路笑。
一根黑线划过脑门,什么诡异的笑点啊……
过了大约40分钟,他们抵达了目的地。
这里是b市的市郊,远处是连绵的山,环境非常好,原本这一块应该是农民房,这十年五年的,房地产大热,农民房自然也拆迁了,于是这一片大环境皆是空旷的空地,被恒盛财大气粗的买了去,然后在眼前这个地方圈了块地,建了一个有点仿老式厂房的loft,粗粗一看,占地面积还不小。
几人下车,四处一看,大家都有点懵,搁这地儿的,会是什么胆量测试啊?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陈潜。
“一旦进门,胆量测试立时开始,所有人不得中途退出,除非选择弃权。”陈潜的语气很公式化,无疑在大家原本就不轻松的心头又压下了一块巨石。
唐朝颜已经起了退却之心,可当陈潜的眼神扫过来时,她又不想露怯,只好死撑着脸皮跟大家一起进去,但在那之前,看陈潜丝毫没移步的意思,她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不用进去的吗?”
如此熟稔的语气,半点没有下级对上级的那种小心殷勤。其余的几人听进耳里,都微妙的勾起了嘴角。
她的害怕根本不用仔细看都一目了然,陈潜心一软,忍不住放柔了声音,“在适当的时候,我会出现的,不要害怕。”
“好啦好啦,我们会保护小糖糖的好不好?你就放心吧!”王朝捏着嗓音怪里怪气的说。
从灵也笑,倒是两个当事人,面皮皆是很厚的远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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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一进仿制厂房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骤低于外头的温度,前面只有一条道可以选择,是一条幽深的走廊,站在门口根本看不到尽头。于是他们几人只好沿着这条走廊走,似乎设计的人有意营造出一种阴森恐怖的氛围,离大门越远,走廊里的光线也就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