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程意城下意识地叫出方才印象中的那一个名字时,场上的气氛顿时就变了。几道不善的目光齐刷刷地向她投来,带着不可置信的神情。
一个毫无战斗经验值的小*妞。
并且是和卫朝枫有关系的小*妞。
这样的局面放在两厢动手之际,饶是大哥这种小学文凭的人,也迅速地认识到了,此时面前摆着的,分明是一条通往康庄大道的捷径。
于是,就在程意城全然没有搞清楚状况的时候,就被忽然而至的人反绑住了双手。一根粗*重的铁*棍,紧紧地抵着她的后脑。
“卫朝枫,”大哥的铁*棍一下一下地轻敲着程意城的后脑勺,表现出了一个反派人物应有的智商与情商,耀武扬威地威胁道:“你的女人这么清秀,你怎么也舍不得她破相吧?”
卫朝枫终于定睛向她望去。
这一眼,当真是复杂。
就在众人的亢奋声中,卫朝枫抬手揉了揉脖子,语气很惆怅,“你谁啊?”
“……”
“……”
程意城傻了。
大哥也傻了。
正义和邪恶的双方人马前所未有地被卫朝枫的反应一致弄懵了。
卫朝枫站在对面,揉着酸痛的脖子看上去也是愁得很,活脱脱一个无辜的路人,“小姐,没事别装熟好么。”
程意城深吸一口气,在心里暗骂一句不是人。
他还算是个人么?
就算他和她没有交情,但半小时前刚见过,她好歹还在他店里给他做了笔生意,江湖救急的当口,他收钱洗碗后居然就这个反应?!
大哥看了看卫朝枫,又看了看程意城,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挥着铁棍敲了下程意城的肩膀,“卫朝枫,这种时候,你可别想装。你这位*小*女*朋*友的安全保不保得住,可全在你。”
卫朝枫嗤笑一声,连解释都懒得了,懒洋洋地给了一句,“朋友,我跟你说,这种全身上下没有一点看头的类型,不是我的口味。”
作者有话要说:工作后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就是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我就真遇到过卫朝枫这种人,平时的行为模式屌丝得不行,关键时刻才知道ta手里有的资本分量还不轻。。。
遇到过卫朝枫这种朋友,也遇到过外表光鲜实质还租着几百块的群租房的朋友,然后才明白社会给予人的想象力有多大,所以说我还挺喜欢工作的:)
开端(3)
——好想揍他!
以前上美柚时也刷到过《柚柚们,这样的渣*男我还能要吗~~》这种爆料贴,程意城还以为是段子手扯淡写出来的,直到今天,程意城才明白,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她竟然也遇到了一个。
他甚至在她还在做心理建设的时候,已经不顾她死活地和人动起了手。
程意城觉得自己真是太悲剧了。
“你说,”程意城转头,极度郁闷地问正挟持着自己的大哥,“他还算是个人吗?”
“呃……”
大哥出道多年,单挑的场子、群*攻的巷子,风风雨雨闯了多少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但他还真没遇到过,像今晚这么邪门的事。
程意城惆怅之下反而没有了害怕,一码论一码地控诉,“男人,什么是男人。活得有血性、有个样子的,才可以被称为男人。像您这样,做的事是好是坏姑且不论,但您起码懂得男人该有的样子。像他那样为一己之私连女人都可以不顾的人,不配做男人。”
大哥深吸一口气,怒赞:“说得好——!”
程意城本就给人清秀偏弱的感觉,这样一个柔弱性格的女性爆发出那样一番激烈的言论,十分具有冲击力,再加上她方才用的还是敬语,‘您’啊‘您’的一番尊称下来,令大哥的自尊心和自信力都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大哥一介江湖中的汉子,敬的就是一个义字当先,当即折服,惺惺相惜,松开了程意城被反绑的手。
“小姐,也是位性情中人;敬你一个义字,你走吧,”大哥收起了铁棍,临了还拍了拍她的肩,语重心长:“卫朝枫那种男人,下次见了,你可千万别手软,见一次抽一次,啊。”
程意城点点头,不卑不亢。
出其不意地,她和卫朝枫对望了一眼。
他正在苦战,一个缠住了五个。只和她对视了一眼,他就收回了视线。
程意城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如履薄冰地举步离开。
——只要离开这里,她就能报警或是找人,将卫朝枫脱离困境。
程意城调动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住了发颤的欲望。
最后一步了,她不能出错。
卫朝枫,多么聪明的男人。就在她方才被挟制的第一瞬间,他已向她使了口型,对她说了三个字:听我的。口型刚落下,她就听他说了那句,你谁啊。
这是程意城一生中演过的唯一一场戏,独一无二,惊心动魄。卫朝枫这一个名字,这一个人,从此在她的人生戏台中,以出其不意的重量,占据一席之地。
人与人之间讲究的,说来说去,无非是个‘缘’字。在一个人一生所有的情缘中,能有一次的惺惺相惜,就已可说不枉此生,至于剩下的,不过是一些过路、以为、惯性以及假象而已。
程意城加快了脚步,心急如焚。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一个小弟看见程意城离开的背影,尖叫道:“大哥!我们被骗了!这两人是认识的!他身上有她的名片——!”
程意城心里一沉,就在停住脚步的瞬间,听到了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是大哥的暴怒声:“你这个女人居然敢骗我?!”
另一个,是卫朝枫阴冷的声音:“谁敢动她——!”
程意城在本能的驱使下转身,一根粗*重的铁棒已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肩膀,撕拉一声抽回,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自她颈项滑至锁*骨,尖厉的痛感痛成那个样子,令程意城在一瞬间有一种宿命般的预感:自此,这一道血痕,会在她的身*体上,终生不褪。
白驹过隙,时间印证了所有的假设与论证。
一年后的今天,程意城看着镜中的卫朝枫,低头吻过她肩头的那一道疤,令她在一瞬间有些颤动,她想她怎么会遇到这样的一个人,沉默时拒人于千里之外,却也能在下一秒热烈如西蒙风,热情、极端、带着窒息的力量。
程意城始终没有想明白一个问题,“那天,你为什么会把我的名片带在身上?”
卫朝枫一颗真心掏得很快,“喜欢你呀。”
程意城抬手敲了一下他的头,“就凭你第一次见我时那么凶的态度?这叫喜欢?”
她叹了口气,也知道眼前这人半真半假,从他口中说出的话只能听三分,全然是不能当真的。
程意城摸了摸他的脸,轻轻道:“很久以前的一些人,做错了事,心里愧疚,会用一种或数种方式自我惩罚。坐在火堆的正中央,身体倒悬,胃液倒流;或者终生用锁链锁住,住在荒无人烟的树丛,即便无人怪罪,也一生不肯拿下*身*上的锁链。但这些事早已是千年前的事,这些人也是故去很久的人,而且更重要的是,一个人想要进行这样的自我惩罚是多久,还是更多,是这个主体可以控制的。”
卫朝枫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点个头‘嗯’一声以表肯定。
“所以,如果,”程意城继续道,所做的无非是不想给他任何压力,“你的目的是为了你所造成的意外而强迫自身以弥补的话,这一年你所做的、待我的好,我已经很满足,也完全不觉得因你而有遗憾。”
卫朝枫还是那个样子,‘嗯’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程意城推了一下他的脑袋,“呐,你是明白我在说什么的,是吧?”
卫朝枫的表情很无辜,“不明白,听不懂。”
程意城:“……”
卫朝枫拦腰将她一把抱起来,“我的智商水平比较低,不适合讨论这么复杂的问题,比较适合干点低*级的事。”
程意城抽了一口气,双手护住胸前,瞪了他一眼,“你想干什么?”
卫朝枫愣了下,这才反应过来,大笑,“程意城,你惊弓之鸟得太厉害,我是比较低*级,但有低*级到那个地步吗?”
程意城仔细想了想,觉得答案就一个字:有。
卫朝枫将她放在卧室躺好之后,不等她开口,他已经截住她的发问,先她一步反问道:“这周六有没有时间?”
程意城是那一种,被问到问题之后立即会习惯性陷入思考而把自己想问的问题忘记的人,当即想了想,道:“那天我有联合调研。”
卫朝枫随口道,“联合调研不会太久的,大概几点结束?”
“下午三点吧。”
“好,”他点点头,很有点哄她的意思:“把你下午三点以后的时间空出来,我约了乔医生,带你见个面。”
“哦哦,好。”程意城对乔医生没有太大了解,也不打算了解,只当是卫朝枫的朋友,一年前那次意外后见过几次。程意城忽然一想,不对啊,“卫朝枫,你怎么知道联合调研不会太久?”
卫朝枫抓了抓头发,答得很随意,“猜的,猜的。”
猜都猜那么准。
程意城无语了好一会儿,半晌之后,她伸手推了一下他的脑门,颇有些看不透的无奈。
“你这个人,虚虚假假得很。”
有时候程意城甚至觉得,卫朝枫就像是那一种人,消磨了时光,又不会伤害永恒,因为这种人有一种过人的本事,叫做不予人窥全貌。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被同事安利了美柚,睡前刷了一阵子,我的三观都被刷新了一下。。。后来我就刷得少了,总感觉那圈子里的帖有很大一部分很偏激,不具代表性,长时间看那些帖会变得疑心重,还不如刷刷wind看看股市行情哈哈哈
暴雪(1)
程意城曾经在混论坛时看到过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什么时候开始,你终于觉得,自己成为了社会人?
这个问题对程意城而言简直太容易了。
周末加班嘛。
这是一种,身为社会人,为责任感作的最无私的牺牲行为。至于加班费?还是让老一辈给你讲下改*革*开*放以前充满着社*会*主*义*温暖的国企大家庭的故事以作怀念吧~~~
周六进行联合调研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一件令人心甘情愿的事,但今天是一个例外,例外到程意城作为研究员来讲,不仅心甘情愿,还十分荣幸。
在行程中,程意城与公司的投研总监程昕聊天,“‘暴雪’的公开调研开放,非常罕见吧?”
程昕对程意城有点意思,所以每次有投研总监带研究员进行调研的场合,程昕总是倾向于给程意城更多的机会。就工作而言,两人的投研模式搭档得十分愉快,在公司里被戏称为‘双程记’。
撇开私心不谈,程意城确实符合一个优秀研究员的成长模型,高学历、高情商、待人有分寸、处事留余地,若是硬要说有什么不足的话,就是社会经验略少,社交场合中的某些‘话中话’‘局中局’,她还没有完全悟到其中的道。
作为投研总监,程昕希望她能尽早学会圆滑;可是作为男人,程昕却并不希望她学会这些。
男人么,总是觉得单纯干净的女生更可爱些。
程昕驱车前往,同坐在副驾驶的程意城聊天,“怎么,你也对‘暴雪’的行事风格感兴趣?”
这个‘暴雪’,当然不是那个鼎鼎大名的Blizzard。但不知是不是这个名字和利益集团特别有缘分,程意城所指的这个‘暴雪’,近年来其行为模式,也自有一部巨头风云录。
“它一向是话题中心,强势的业绩证明了一切,版图扩张本就已引人关注;更何况,二十多年前暴雪卫董事长之子的意外身亡,暴雪在震荡之后仍走出了强势向上的实力,更是将其神秘性推向舆论视线的巅峰。”程意城所言不假,句句中肯,“对这样的公司,即便不是研究员,好奇也是必然的。”
程昕给出一句评价,“你不像是一个对旁人有太多好奇心的人。”
程意城有些意外,“你看所有人都是这么准的吗?”
程昕很高兴,“我说对了?”
“我说一些不自量力的想法,希望你不要见笑,”程意城并不隐瞒,“对如今的暴雪,比起好奇,我更多的反而是担心。”
程昕想了会儿,反问:“怎么说?”
程意城沉默了会儿,似乎是想组织下逻辑,但考虑良久觉得,以她如今的思考力并不能组织起这庞大的逻辑关系,也许她更倾向的是直觉,“最高执行人之子意外身亡后,这所公司始终是在卫董事长一人的掌控之中。问题就在于,一个人再狠,再能闯,也始终是会老的。英雄只怕老来磨,暴雪这样庞大的运转对于一个老人来讲,也许已是一种可以令人怀有同情的不幸。”
程昕忽然有一种感觉,程意城看人看事的眼光,其实有点毒。
程意城第一次见到谢劲风的名字,是在暴雪联合调研项目的行程表上。
暴雪综合会议室内,坐满了来自各大机构的调研人员。程意城在靠边的位置坐下,秘书小姐立刻递上一份清单,调研人物访谈一栏清清楚楚地显示着刚劲的黑体字:董秘,谢劲风。
程意城虽说已有了卫朝枫这么一个有名有实的男*朋*友,但程意城也是个普通女孩子,还是那种,对人类生来具有的审美本能不准备也不打算抗拒的实诚人。所以,在看到这个名字的第一时间,程意城便发自肺腑地评价了一句:“好名字。让人对这一位谢先生也提起了期待的兴趣。”
程昕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她其中已犯下的本质错误,反而是有兴致地试探了一句,“比起你的男*朋*友而言呢?”
“我不拿他做这样的比较,”程意城很聪明,也很维护某个人,“他是老实人。”
程昕这种混惯场面的人,自然听得出程意城言下之意的维护姿态,他摊了摊手,不可置否,虽然程意城对卫朝枫的这种维护,令他有点不愉快。
正谈着话,会议室的大门忽然被人拉开。负责招待的暴雪常务副总拍了拍手,以介绍的姿态对会议室的各位机构调研人员道:“各位,这一位就是此次负责接受各位调研访谈的本公司董秘,谢劲风小姐。”
程意城难得地表现出了惊讶,瞪大了眼睛。
下一秒,只见一位与她年龄不相上下的女性便出现在了视线范围内,一身合体的修身黑色西服,袖口挽至手肘处,走进会议室的步伐干练而稳,身后跟着两位助理。她整个人的线条绷得很紧,劲瘦、凌厉,明明是同龄人,却已有了程意城一生也练不来的压倒性气势。
程昕低声笑,这才对震惊中的程意城道:“不是先生哦,她是一位小*姐。”
话音未落,就只听见谢劲风沉稳而不失雅兴的声音响了起来,“向在座的各位机构朋友表示衷心的问候,我是谢劲风,代表暴雪欢迎各位远道而来的光临。”
据说,对普通人而言,只需要知道他经历的岸边走向以及毗连的人生环境,便可推断出一个人的性情、深度以及风格、器量。程意城想,那么很显然地,这一位谢劲风小*姐,不是可以容人试探的普通人。
她懂得适度的恭维:“你所提到的数据,已是我们公开信息中的附注小字部分。很少有人会连这一些都不放过,你的渗透力令我惊讶。”
她更懂得话说三分的艺术:“各位对卫董事长的健康状况以及是否仍实质性掌控暴雪的关注之意,我表示理解以及感谢。借此机会我想对各位言明,董事长的健康状况良好,当然,我没有说‘十分良好’,相信各位对已有一定年龄的老人家,也会允许有合理的左右空间。”
程意城在数次举手之后,得到了一个宝贵的提问机会,程意城起身,声音透过手中的麦克风传出来,音色清朗,“谢小*姐您好。暴雪从成立至一家独大,再到如今庞大的市场地位,带着明显的执行人个人倾向与特色,我想请问,贵董事长目前是否仍然参与暴雪的日常经营事务?将来假定,董事长退位一线,那么暴雪现今的行事风格和倾向是否会随之改变?谢谢。”
坐在会议室主位的谢劲风表情纹丝不动,沉沉稳稳地反问了一句:“小姐贵姓?”
程意城很礼貌地迅速回答,“我姓程。”
“程小姐,你提了一个十分漂亮的问题,”谢劲风唇角一翘,很美,却不亲近。一个转折,锋利地就使话锋转了方向,“但是很抱歉,你的问题太漂亮了,在今天不太漂亮的官方场合下,我不能回答你。”
会议室内顿时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程意城这才明白,谢劲风轻描淡写的一个‘但是’,就已经把话中‘表扬为辅,批评为主’的意思传达得很清楚了。混惯职场的人知道,高手谈判,会有很多惯用伎俩,谢劲风就是个中翘楚,稍稍动了动,就给程意城当场设了个局。
程意城脸上热热的,讪讪地坐下了。坦白说,程昕也认为,程意城方才的问题是已有些激进色彩了,但谢劲风显然更有一套,不仅懂得拒绝,还懂得如何在拒绝时不动声色地予人下马威。这样双方实力高下立见的对手戏,对程意城而言,不失为一种残酷。
程昕握了握她的手,“别在意,你刚做事不久,场面上的事多学学就会了。”
程意城摸了摸滚烫的脸,试图给自己降降温,“我知道。”
程昕没有说话,低头看了一眼,发现程意城已经下意识地将手从他手中抽回去了。
调研会议进行得十分热烈,无论是公私募、亦或是券商、资管、信托,都对暴雪十分罕见的公开开放调研机会非常珍惜。程意城身在其中,深感这一个市场的残酷性,如日中天时,各方资金流入如同众星拱月,一朝夕阳西下,鸟兽皆避之如瘟。
会议忽然被打断了一下。
一个助理模样的人匆匆走了进来,谢劲风皱眉,助理却没有出去,反而迅速地走到她身边,俯身说了什么。谢劲风的表情顿时很有些意思,怔楞中带着不可置信,迅速在助理的陪同下起身离开了会议室。
十分钟后,常务副总回到会议室,手持麦克风对今天被打断的调研会表示十分抱歉,同时对在场的与会人士道:“谢劲风小姐遇到临时突发性事件,需要马上着手处理,故下半场调研会谢小姐无法出席。为表示对各位的歉意,谢小姐为各位安排了晚宴,并已安排财务、运营、市场等管理层出席,各位对暴雪有任何想采访和调研的问题,晚宴上可以和我方管理层进行直接沟通。谢谢各位。”
众人哗然,一时间流言四起。能让谢劲风冒着得罪各方机构的风险也要抽身处理的事件,可见必不会是小事。
程意城和程昕对视一眼,有志一同地决定参加。和管理层直接沟通的机会不可多得,人*情*场上适时的感情纽带建立也是十分必要的啊。
于是这一晚,卫朝枫接到了女*朋*友的爽约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怀念啊~~我当年第一次去参加某个公司的半年报调研会时就是这么被人家董秘拒绝了提问啊哈哈哈。。。当时我还在码《我终究是爱你的》,写到程倚庭去唐涉深公司采访时深深对她说有什么要问的就去问、不会为难你的。我的心就在滴血了,这就是女主和码工的区别啊~~~~~~~我被拒绝回答时可不好意思了!!!-////-
暴雪(2)
程意城和卫朝枫打电话的时候,卫朝枫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听起来有点喘。
程意城正匆忙收拾着文件,歪着头夹着行动电话,程昕示意她快点跟上,因此程意城只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匆匆解释了几句,并没有对卫朝枫微*喘的声音有所怀疑,倒是心里很是不舍了一下。辛苦经营小本生意的男人很不容易啊,程意城很上进地想,她一定要用知识改变命运,努力替他分担生活的重担。
程意城绝对不会知道,在她结束通话的同时,卫朝枫挂断电话,一个用力挥拍,力道明显有点狠,绿油油的小网球带着劲道的狠意直直撞向对面。
对方位站着一个身穿运动装的男人,一眼见了这架势的发球,男人‘唔’了一声思考了下,明白了,心领神会地站直了身体,悠闲地看着网球越过底线用力砸在了地上。
卫朝枫犯脾气时的抽风球,傻子才会去接。
“一阵子不见,你的坏习惯倒是一点都没改,”乔深巷用手势示意了下球童不必捡这个球了,盯着卫朝枫磨磨蹭蹭走过来捡球的身影,腹诽了一句:“脾气还是那么差。”
卫朝枫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绿色小球,没什么心情的样子,“不打了。我去冲一下,你负责解决我的晚饭问题。”
乔深巷挺惊讶,微张着嘴看着他,“你不是约了你的程小姐吗?”还连累把他也拖下了水。
卫朝枫边走边把手里的网球拍递给一旁的球童,没有回答身后男人的问题,脸色有点阴郁。
乔深巷盯着他走进别墅的背影,想了会儿,懂了。
“啊,被放鸽子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