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当乔念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告诉他, 没了就没了时,他突然对她怨恨到了极点,而事到如今, 爱也好,恨也罢,他们之间还能分得清吗?

若是真的爱恨两清,是否也不会再纠结于此。

贺沉深回到病房,周若欣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她闭着眼,眼睫毛不安的颤抖着。

过了许久,她终于睁开了眼,她的视线转了一圈,回到贺沉深的身上,贺沉深喉间哽塞,半响他冲着她摇了摇头。

周若欣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她终究忍不住痛哭失声,她努力的紧咬着下唇,可是眼眶酸涩的要命。

“我之前就想着不要他的,是不是他听多了,所以以为我不喜欢他,才会就自己离开了…他会不会在心里怪我。”

周若欣哽咽着哭诉,嘴里胡乱的说着,贺沉深给她擦了擦眼泪,似乎什么话都显得多余,周若欣哭累了后,抱着贺沉深又继续睡了过去。

直到夜幕低垂,贺沉深从病房里出来,他打开手机有五个未接来电,他一一回了过去,全部都是跟工作有关的,等结束通话后,他的手在通话记录里翻了一遍,乔念的名字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

上车后,贺沉深选择了在就近的酒店休息,他原本想要告诉乔念一声,但是想到最近两人还在冷战,早上他匆忙离开,整整一天,那个女人不曾有过只言片语的问候。

何止一天,往常就算是十天半月不联系也属常事,如今,他又在妄想什么呢?

————

乔念今晚有些失眠,不知为何她脑袋里胡思乱想了许多事,她懊恼的将头埋进枕头里,就这样辗转反侧到天色渐明才迷糊睡了过去。

不过睡了一个多小时,又突然从梦中惊醒,乔念开了灯,大口的喘着气,额头也冒出一层冷汗,她粗喘着拍了拍胸膛,又突然想起之前那个无厘头的噩梦。

她梦到贺沉深带着一个大肚子女人站在自己面前,看垃圾一般的眼神看着她,不屑的语气对她说:“我已经爱上别人了,你可以滚蛋了。”

明明是该高兴的,可是那刻她心口钝痛的厉害她紧紧的揪着自己心口,呼吸都变得困难,可是她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那对狗男女的嘲笑声。

真是无厘头又憋屈的噩梦,乔念抓了抓头发,狠狠的骂了一句,她坐起身来,直接翻身下床。

在浴室里洗了脸,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可以媲美国宝的黑眼圈挂在脸上,双眼无神,如丧考妣,就如同被人抛弃的弃妇般。

整整三天,贺沉深的绯闻闹的众人皆知,乔念在家里等了他三天,她想至少要给她解释一句的,可是什么都没有,他心安理得的制造了所有麻烦,现在却看不见人。

而贺沉深最近几天无论到哪,身后总是会跟着八卦记者,他不愿意乔念被打扰,因此只能几天不回家,就连公司都甚少会去。

而周若欣已经连续几天不曾开口讲话,医生说她有轻微抑郁,贺沉深担忧她,便每天尽可能的去医院陪她。

贺沉深永远都不会忘记周若欣哥哥去世的那天,两个少年开车去玩却发生了意外,他奋力的将他推开,自己却体力不支而坠下山崖,生前那么臭美的一个人,死的时候却全身伤痕。

从那以后,他背负起周家的责任,尽自己所能的去照顾他们,甚至他想,若是有一天需要付出生命,他也不会犹豫的。

其实一直以来,贺沉深都是一个很重情的人,念旧,偏执,一条路走到黑。

贺沉深的绯闻传得沸沸扬扬之际,与此同时他在公司里也遭遇了困境,公司董事全票通过,要求将祁山的茶园改造成度假区。

而只有贺沉深否决了提议,那片茶园是他母亲在世时留给他的,母亲曾告诉过他,他们家便是靠着这片茶园起家的,饮水思源,无论人走到什么高度,也不能忘本。

贺沉深每日被公司众董事纠缠,焦头烂额时,乔念却突然给他打电话了,认真算起来,最近因为周若欣的事以及公司里的事情,两人也是将近十天未见。

她终于舍得给他打电话了,贺沉深在心里忍不住想,不知道她会不会想他。

他按了按眉头,接通了电话,乔念的声音清清冷冷的,问他,“你多久能回家一趟?”

“有事?”

乔念点头,“对,麻烦你回来一下,或者我去找你,咱们商量一下离婚的事。”

贺沉深呼吸在这一刻停滞了一下,半响自嘲的笑了起来,“离婚?我同意了?”

乔念以为最近两人这么久没联系,应该是他已经做了决定,她想既然早晚会离,不如就自己亲自提,这样至少能保留自己最后一点颜面。

“我以为你想好了。”

贺沉深怒气上涌,骂了一句后直接挂了电话,“滚。”

乔念看着自己被挂断的电话,恼怒不已,她又再打了过去,那边直接将她拉黑了,乔念心底一口郁气没办法发泄,恼怒到了极点。

很快她又想起了张进,便将电话给张秘书打了过去,张进对于她的来电很是莫名,“乔小姐,有事吗?”

乔念轻咳一声,“麻烦你告诉贺沉深,今晚请务必回家。”

张进听到乔念这样说原本挺高兴的,因为贺沉深近日诸事缠身,现在乔念亲自打电话过来让他回家,这可是往日不会有的待遇。

可惜当他将这话转述给贺沉深的时候,贺沉深的脸色黑的可以滴水了,一挥手,便将办公桌上的文件扫了下去,吓得张进连忙关门出去。

贺沉深大口的喘息着,他迷惘的呆坐着,有秘书敲门也被他吼掉了,就这样从阳光明媚坐到了日暮西山,华灯初上。

直到夜深了,张进敲了敲办公室门进来,对他说道:“已经晚上十点了。”

贺沉深才如梦初醒,他揉了揉脸颊,疲惫困倦至极,这才起身,拿起外套与车钥匙离开,“我自己开车回去,你不用送我了。”

张进依言点头。

贺沉深开着车不紧不慢的穿行在车海中,一个小时内他将会到家,很快他便又会迎接一场新的争吵。

其实这样没日没夜的吵架,他也是会很累的,再深的感情经过这样频繁的争执也会被稀释冲刷的不剩几分,拉扯到最后,反倒成为一对怨偶。

乔念今晚喝了酒,她吃过晚餐后,又一个人在客厅里坐了很久,直到天色暗了,后来她无所事事给自己开了一瓶酒,不知是因为夜色太美,还是她心情忐忑,一不小心便多喝了几杯。

当贺沉深开了门后,铺天盖地的酒精气息席卷而来,他紧蹙眉,开了灯,便见乔念靠着沙发坐着,眼神飘忽。

她看到他回来了,笑了一下,“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贺沉深脸色很黑,可惜乔念并不在乎,她只是固守着自己心底的那点伤痛,因此做什么事也要毫不留情的让他也痛上几分,似乎只有这样,她才会觉得不那么痛了。

乔念坐直了身体,贺沉深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乔念尽量挺直身板,可惜她坐着,他站着,气势上自己一下便弱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眉头紧蹙,眼眸黝黑深邃。

“你都打到张进那里了,我怎么能不回来。”

乔念勾了勾唇,“离婚吧。”

乔念想,她并不觉得难过,只是心底隐隐作痛。

贺沉深脸色更黑了,过了几秒,他走近了几分,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将方才乔念还未喝尽的酒一饮而尽了。

他眸色深邃,面无表情,不辨喜色,下一秒他冷声回答,“离婚?可以。”

“除非你给我生一个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离婚倒计时,真的是倒计时了~~
第三十三章
乔念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可是贺沉深面无表情就这样看着她,她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很喜欢孩子,那年那个意外流产的孩子, 除了让她痛外,偶尔她也会恶劣的想, 至少不是自己一个人在疼。

看到他露出那样悲痛欲绝的表情时, 心底竟然会浮起报复的快感,然而她从来不会说,最痛的那个人永远是她自己,一个本孕育好的生命, 就这样活生生从自己身体里离开, 大概这一生再也不能第二次承受这样的痛苦了。

如今听到贺沉深这样的提议,她除了不可置信便是愤怒, “你疯了吗?”

他肯定是疯了, 先不论他们之间如今糟糕透顶的关系, 就是两人关系最好的时候, 乔念也从未想过会给他生孩子, 他们两人其实是如此的相像,都一样的骄傲而倔强,谁也不愿意低头, 心底固守着自己的底线, 不愿意妥协半分。

对于贺沉深来说,即使内心底里千百次的渴望她能心甘情愿留在自己身边,而却从不愿意说出那句我爱你, 而对于乔念来说,她可以做为所欲为任何事说任何话,可除了爱上他这件事,是她一直努力克制的。

就好像给自己头上戴上了一个紧箍咒,时刻提醒着自己不敢忘记,到了最后这魔咒仿佛成了支撑她的信念。

所以久了她以为自己真的不爱他,所以从来忽略他的感受,所以从不在乎他做什么。

因为她不爱他,所以她能告诉自己,他的一切都与她无关,或许是自欺欺人久了,连自己都能被骗了,从而忽略了很多时候内心深处隐隐的心痛感。

他身上散发着强烈的沉重气息,比那夜色似乎还要沉郁几分,乔念下意识的想要逃离,他身上的压迫气息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乔念起身欲走,贺沉深从身后直接拉住了她,她的身体都微微颤抖着,“你放开我。”

“你放手”,“你走开”,“滚远点”,这些年来,她不厌其烦的对他重复着这样的话,她总是这样,声嘶力竭的让他放手,可是她不知道,贺沉深多希望有一天她能对他说:你不要放手。

他做梦都想着这样的场景,可是现实是一次又一次的彼此伤害,他懊恼痛苦不堪,到最后却怎么也做不到放手,这辈子,他只爱着她,可是她却用行动告诉他,让他放手。

伤害造成后,他想要挽留,可是用错了方法,其后一步错 步步错,当他赔付一腔热忱时,她却不愿意停留了。

他不甘心,他做不到让她彻底远离自己的生活,她想要离开他,他以实际行动告诉她,做梦。

贺沉深从身后将她拦腰抱起,她剧烈的挣扎着,可是她的那点挣扎无异于隔靴搔痒,她痛哭失声,终于知道害怕了,男人的脸色太过森冷可怖了。

他将她丢在床上,动作粗暴有力,乔念头撞到床栏,眼冒星光,她因疼痛下意识的弓起了身子,如引颈长歌的天鹅,白皙纤细的脖颈,男人的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你放开我。”

她不知为何眼泪如决堤般,哭的稀里哗啦,或许是他的动作太粗暴,又或者是他脸色太过阴沉,看不见一丝温柔。

仿佛她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物体,她本以为自己已经能对他的任何举动视若无睹,可是当他这样对自己,她心中还是痛苦不堪。

这个认知让乔念全身都疼了起来,“你除了强迫我还会做什么?”

“强迫?”他自嘲的勾起嘴角,“对了,你每一次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对吧?可惜那又怎样,你还不是得乖乖躺在我身下。”

乔念眼眶通红,因愤怒瞪大眼睛怒视他,她双脚乱蹬,男人一只手轻而易举的桎梏着她乱抓乱踢的手脚,“安分点,不然我不介意将你绑在床上。”

“你不是想离婚吗?我成全你,以后你别出门了,就待在家里,我就一直跟你做,做到怀孕为止,等孩子生了,你爱去哪去哪,就算你要去陪你的旧情人,我也不会拦着你。”

乔念终于见识了那个外人眼里冷漠无情的男人是什么模样,他在商场手段残酷,雷厉风行,就算是乔念也有所耳闻,可是她从不曾见识过。

其实无论她是否记在心上,他面对她的时候永远不同于旁人,吵架,赌气,冷战,这些举动除了对着她,再也没了旁人。

她双目染红,瞪大双眼,不可置信的,“你不能这样,贺沉深,你不能这样对我。”

男人微微勾起嘴角,“为什么不可以?乔念,你欠我一个孩子,总归是要还的。”

乔念不知道贺沉深究竟做了几次,最后她意识模糊,却仍能清晰的感受到身体里的疼痛,太累了,她只希望这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什么都没发生。

男人脸色哀痛,看不见半分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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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念醒来时,房间里一片静谧,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秽-靡气息,床上一片凌乱,清晰的提醒着她昨晚的战况有多激烈,乔念下意识地翻身下床,两腿之间仿佛撕裂了一般的疼,她踉跄着打开房间门,从楼梯上跌跌撞撞的下来,有一个中年阿姨连忙抱住了她,“夫人,你起来了,早餐想吃什么?”

乔念甩开她,她衣裳不整,模样看上去十分狼狈,从前厅出来,是一片花园,乔念疯了般,她心底只有一个念头,她要离开这里。

而走到别墅的铁艺大门时,门口站着的几个黑衣男人粉粹了她心中仅剩的希翼,她脚上一软,踉跄的跌坐在地上。

他昨晚说的话都是真的,他真的打算将她困起来,乔念心中悲痛,放声痛哭起来,她没料到他会这么对自己,他怎么可以?

随后那位名叫张嫂的女人拿了外套出来给她披上,乔念如同痴了般呆呆的坐着,直到她被人抱回了房间。

这一整天,滴水不进,她发泄般将家里能砸的全部砸碎了,最后弄的自己一身伤痕。

直到深夜时贺沉深才出现,张嫂告诉他乔念一天没有吃东西时,他本就预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他想搓一搓她锐气好了。

可是当他打开门看到屋内的场景时,还是忍不住勃然大怒了。

她不仅给他闹绝食,还弄的自己一身伤。

乔念悄无声息的躺在床上,她的手里紧紧握着一片玻璃碎片,只要那个男人靠近,她便会毫不犹豫的刺向他,如果她运气好,或许能够要挟他让他放了她,可是若是运气不好,她不能保证如今的贺沉深会是她做什么。

以往就算是她再惹恼他,他也不过按着她在床上发泄一番,可是如今的他就仿佛一个疯子,所有的暴戾因子全部被激发出来。

贺沉深怒火攻心,他恼怒的走了过去将乔念从床上提了起来,她的身体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

“你想要装死是吗?”

乔念睁开眼,她伸出手,可是还未接近他,便被他一把抓住,他用了力,乔念的手因疼痛脱力,手里的碎片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的脸色阴沉的仿佛快要滴水,森冷可怖,似乎是不可置信的,“你想我死?”

乔念无力跌倒在床上,“如果不用负责任,我真的想这么做。”

一句话仿佛将贺沉深打入谷底,他应该明白的,她永远能说出更伤他的话,他眸色深邃,让人辨不出悲喜,“可惜,你不敢。”

“贺沉深,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认为我对你不好,可是你为什么从来不想想,你是怎么对我的,我不过是以同样的方式对你。”

贺沉深眸色深邃,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整个人哀沉而悲伤。

后半夜贺沉深打了电话让医生过来给乔念包扎伤口,女医生看着一个好好的女孩子被折腾成这幅模样,不禁忍不住叹气。

从房间里出来后,便见贺沉深坐在沙发里,背影寂寥,竟透着几分孤寂,昏暗的灯光下,男人面容隐匿在昏暗灯光下,深邃难辨。

“她怎么样了?”声色无比沙哑

“皮外伤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很浅不会有事,只是…”

“什么?”

“年轻人很冲动我理解,当时也要克制一下,她□□撕裂,待会我给你点软膏,你给她用用吧。”

贺沉深声音更加沙哑,仿佛被人紧紧的扼住了喉咙,连说话都觉困难,“谢谢。”

他伸手接过,直到医生离开后,他疲惫的深陷在沙发中,双手覆上眼帘,不知道过去多久,昏暗中,有晶莹的水光从他指缝中滑落,很快消失在鬓发之中。

他就那样坐了半宿,直到天色将明,他才起身上楼,他坐在床边,看着睡梦里的女人,似乎做了梦,紧紧的蹙着眉头。

贺沉深就那样看着她,他突然想,若是她能放下那些尖锐,放下过去的纠葛,是不是他也能放下自己的那些言不由衷,那些虚张声势下的狼狈与恐慌,他爱着她,一直爱着她,可是若是他的爱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负担,他还应该怎么办?

在助理张进的心中,贺沉深是一个无比冷静孤傲的男人,在商场他手段凌厉,眼光精准,如今的贺远集团在他手下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然而这样的男人却也有让外人觉得心酸的时刻,乔念流产时,他亲眼看到那个外人眼里强大不可一世的男人,踉跄跌倒在地,竟然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要说:
这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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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河蟹啦
第三十四章
乔念一直都知道贺沉深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 已经一个星期了, 他将她困在这栋别墅里, 起初她吵闹抗拒, 故意发脾气, 后来渐渐的人也疲了累了, 他磨掉了她所有棱角, 抽掉她的灵魂,让她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着。
这天贺沉深又是很晚才到家, 最近几天接连如此,但是每天总会回来, 乔念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 男人从身后贴了上来。
他的唇轻咬着她的耳垂, 痒痒的, 乔念只是皱了皱眉, 他的呼吸灼热,结实的手臂揽着她, “过几天你生日了想怎么过?”
乔念沉默不语, 贺沉深似乎已经料到如此,最近几天她从不开口讲话,沉默的如同哑巴, 贺沉深突然怀念起曾经她牙尖嘴利跟着他吵架的时候了。
乔念绷直了身体,他的手指划过的地方激起一圈涟漪,却不能让她得到丝毫放松,当他亲吻着她嘴角时, 乔念终于忍不住,推开身上的男人朝着卫生间方向冲去。
乔念趴在马桶上吐的天昏地暗,说不清为什么,当他靠近自己时,她的心中便升起了一股恶心感。
贺沉深跟在她身后快速的走了过来,他用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乔念一把推开他,“别碰我。”
那话里带着说不清的厌恶,男人眸色微沉,乔念又抱着马桶吐了起来,似乎要将胃里吐干净才罢休。
贺沉深安静的靠着墙壁看她,她最近什么都吃不下,三两口便放下碗筷,睡觉的时间多过清醒的时候。
她安安分分规规矩矩的做一个听话的金丝雀了,可贺沉深的脸色却是一天比一天差。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你月经是不是比上个月迟了十多天了?”
乔念冲了马桶,漱口,闻言一顿,浑身僵硬,“我经期向来不规律。”
自从那年刘叉后,她身体便差了很多,原本她身体很好的,脸颊红润健康,可是从那以后,月经紊乱,手脚发凉,噩梦缠身,虽然贺沉深弄了不少中药给她补身体,可惜效果并不明显。
贺沉深仍自顾自的说:“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乔念挥开他的手,冷漠到了极致,“我不去。”
“还是去瞧瞧,就当检查一下身体好不好?”他并未计较她的态度,一脸商量的温和语气。
乔念的头开始嗡嗡作响,她撑着身体倒在了床上,“我没有怀孕。”
她没有忽略贺沉深脸上带着期待眼色,可是他那样的人,怎么配有孩子?
第二天贺沉深并未带乔念去医院,却将医生请到了家里来,乔念不哭不闹乖乖配合,贺沉深在客厅等待医生告知他检查结果。
很显然结果让他失望了,送别医生后,贺沉深上楼,卧室里没有她人,他心下一急,找了一圈后,终于在露台上找到她,她穿着一件单薄的丝质睡衣,身形单薄憔悴,光着脚站在那里。
贺沉深不知为何看着她心下一跳,他快步走了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乔念挣扎一下,贺沉深说:“外面凉,不要感冒了。”
乔念迷惘的看着他,“我没有怀孕。”
他点头,“没关系,总会怀上的。”
乔念突然笑了一下,“我身体损耗的厉害,可能永远都怀不了,我赔不了你孩子。”
“不会的,现在医学发达,总会有办法。”
乔念推开面前的男人,颇有些癫狂,“你想要孩子外面那么多女人愿意给你生,为什么一定要是我?”
贺沉深黑色的眼眸里波涛骇浪,他目光悲伤的看着她,突然失了所有言语,乔念无助的抱紧自己,沁凉的风吹拂着,她全身冰冷,贺沉深脱了外套给她穿上,他将她抱进怀里,一路抱回了卧室。
乔念又突然沉默了下来,什么都不说,男人的手臂结实有力,他从身后抱住她,几乎是哀求的语气,“你问为什么,那好,我告诉你,因为我爱你。”
乔念睁开眼又突然闭上了眼,“你不爱我,你只是习惯了掠夺,今天你之所以说爱我,不过是因为我不曾对你诚服,你觉得不甘心罢了。”
贺沉深心底涌起一股怒气,可是几秒后,他又突然不生气了,“乔念,不要说这些话试图激怒我。”
其后几天日子如常,只是乔念一天比一天沉默,经常保姆给他打电话,她今天吃了什么,然后又吐了,贺沉深心情一天比一天焦虑,甚至比公司里缠着他的那群董事们更加让他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