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的痛苦让她头疼不已,只好在心底默默问候了一遍陈延舟祖宗,迷迷糊糊的想着以后无论他出什么事,她都坚决不心软,免得像今天这样让人看了笑话。
这样一想,她心底才算舒坦几分,后半夜才迷糊着睡了过去。
接下来几天静宜组上接了新的单子,她便又开始忙碌起来,连着加了几天的班,她忙起来后,便也就将陈延舟给抛之脑后了。
陈延舟最近是做什么都不顺,晚上秘书田雅茹告知他需要参加一场商务酒会,他与一个生意上往来的人攀谈了几句,转过身便见不远处周梦瑶冲着他笑。
陈延舟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却又不是一个喜欢去逃避的人,周梦瑶款款走来,笑着问道:“这么巧?”
陈延舟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脸色已经明显不耐,“有事?”
周梦瑶啧啧两声,“不用这么冷淡吧?至少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是有点情分在吧?”
陈延舟冷笑一声,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我可不敢当。”
周梦瑶突然近身贴着他,笑道:“在你三点钟方向,静宜在看你。”
陈延舟猛地一转头,便听耳边传来周梦瑶的轻笑声,陈延舟脸色彻底冷了下去,她笑的无辜,“这下真没骗你,你回头看。”
陈延舟白她一眼,“你很无聊吗?”
她笑,转过头,“嘿,两位这么巧?”
陈延舟连忙转过身,便见静宜与江凌亦向着这边走来,静宜的目光从他身上掠过,脸色平静,不起波澜。
陈延舟心底很不是滋味,却还是目光冷静的看着她。
周梦瑶笑道:“今儿个可真巧。”
江凌亦也笑着说:“是挺巧。”
周梦瑶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你们怎么在一起的?”
静宜平静的解释说:“他现在是我上司。”
周梦瑶点了点头,“没想到你们可真有缘,过了这么多年,还在一个公司里是吧陈延舟?”
陈延舟冷着脸,当作没听见,这时有人过来找他搭讪,他转过头便跟人过去了。
静宜陪着江凌亦应酬了一阵,她趁着上卫生间的机会出来透透气,刚从拐角处出来,便被人扣住了手腕,她正准备反抗,男人身上熟悉的隽永气息让她忘了反应。
静宜过了几秒反应过来,语气十分暴躁,“陈延舟,你干嘛?放手。”
他不听,心底有股火怎么也下不去,脸色也十分阴冷,似这夜色一般的清冷。
静宜被他这样拖拽着,脚下一个踉跄扭到脚,她疼的闷哼一声,皱紧了眉头,陈延舟又连忙停了下来,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静宜恼火的看着他,“你能不能别跟有病似的?”
陈延舟也生气,“是啊,我他妈就有病。”
静宜生闷气,她倚靠着走廊,皱着眉头,动了动自己的脚踝,陈延舟又问道:“脚扭了?”
静宜更加生气,“还不是因为你。”
她疼的嘶了一声,陈延舟连忙将她抱了起来,放到座位上,他将她的鞋子脱了,揉了揉脚踝,一边对她说道:“以后少穿这么高的跟。”
静宜不说话,心底又觉得烦躁,这个男人她实在看不透他了,可以在此刻对她装的深情款款的,也可以转眼跟别的女人言笑晏晏。
她冷下心来,明明就已经告诫过自己,不能再对他心软了,不然让人看笑话的那个人又变成了自己。
她烦躁地说:“已经好了。”
陈延舟狐疑的看了看她,“是吗?”
静宜点头,陈延舟摸了摸她脑袋,被静宜偏头躲开了。
过了几秒,静宜深吸口气,仿佛下定决心一般对他说道:“陈延舟,以后我们应该保持一点距离,我们已经离婚了。”
陈延舟仿佛才想起这回事一般,脸色格外难看,“离婚还可以复婚,又什么大不了的。”
静宜愤怒的瞪了他一眼,“我没有跟你闹着玩,也不可能跟你复婚。”
她内心烦躁,等回到酒会的时候,江凌亦正四处找她,“没事吧你?”
静宜摇头,“没什么,出去透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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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延舟在酒会中途就离开了,他坐在车里抽烟,开着车窗,过了一会,听到有人对他说:“嘿,这么巧。”
陈延舟已经懒得睁开眼睛看她了,几秒后又忍无可忍的睁开眼看着她,“周梦瑶,你有完没完?”
周梦瑶很无辜的看着他,“载我一程吧?”
“自己叫出租。”
周梦瑶撇撇嘴,“你这样可真一点都不绅士。”
“我对你为什么要绅士?”陈延舟好笑的看着她问道。
这边两人正说话,静宜与江凌亦已经出来,她显然也看到这边两人了,也没搭理他们,便跟着上了公司的车。
周梦瑶幸灾乐祸的对陈延舟说道:“怎么办?静宜好像误会了什么?”
陈延舟面色阴沉,表情冷漠,“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她点头,“改天我约她一起吃吃饭,逛逛街,你说怎么样?”
“不怎么样。”
周梦瑶啧了一声,陈延舟看她一眼,“你不要刺激她。”
江凌亦将静宜送到了小区门口便离开了,静宜回到家后,没几分钟时间便听见敲门声,她不用脚趾头想就知道是谁,因此不打算开门。
陈延舟敲着门,“静宜。”
静宜虽然克制自己去做别的事情,但是还是不堪其扰,又怕待会邻居会过来投诉他扰民,因此打开门冷着脸看他。
她抱臂一脸防备,“陈延舟,你有病是吧?”
他摇头,“我只是看一下你。”
“现在看完了吗?可以走了吧?”
陈延舟发现他现在对静宜是说不出任何能够增进两人关系的话出来了,她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看着他,这让他心里感觉十分难受。
恰在这时,陈延舟的手机铃声响起,是专门为家里设置的铃声,所以特别有辨识度。
陈延舟连忙接听了电话,灿灿在那边问道:“爸爸,你多久回来?”
陈延舟语气软了下去,温声细语的问道:“等爸爸半小时好不好?”
“妈妈呢?妈妈多久会回来?”
陈延舟抬眸看了静宜几眼,“妈妈也很想你的,她明天就会回来好吗?”
灿灿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这才挂断了电话。
静宜听到女儿的电话,整个人都柔和下来,挂断电话后,陈延舟说道:“灿灿她想你了。”
静宜抿嘴,“我周末回去。”
陈延舟脸色不悦,“我已经跟她说好明天了。”
静宜不耐烦的看着他,“灿灿是我女儿,我也很想她,但是你也不能按照你自己意愿,随便安排我好吧?”
陈延舟心底有股怒火,“你宁愿花时间去参加一些无聊的酒会,都不愿意回家看她一眼吗?”
他明显的对她不满,静宜冷着脸,“我为什么不回去,还要问吗?我就是因为不想看到你。”
陈延舟怒极反笑,随后心底又涌起一股浓烈的酸涩感,“你就这么恨我吗?”
静宜的心底涌起从所未有的委屈感,她指着走廊的出口方向,对他说:“对,我烦透你了,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滚。”
陈延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连日的低姿态也到了极限,下一秒看了她一眼,便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他心底烦躁,一脚踢在旁边的垃圾桶上,在空旷的走廊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接着静宜听到了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音,直到最后彻底安静下来。
她精疲力竭的随手关了门,颓然的蹲在了地上,心中懊恼烦躁不堪,她深深的埋着头,眼眶里顿时一酸。
过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便又听见敲门声响起,静宜马上站起身来甩开门,看也没看便骂道:“你还来做什么?”
门外站的人不是陈延舟,而是江凌亦,静宜错愕的看着他,江凌亦笑着问道:“你跟谁说话呢?”
静宜吸了吸鼻子,她胡乱抹了抹脸,对江凌亦问道:“怎么了?”
“你的手机落在车上了,物归原主。”
静宜接过手机,非常歉疚,“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不客气,举手之劳。”
送走江凌亦后,静宜将手机丢在一边,随后又想起了什么,给灿灿打了个电话。
她心底对女儿有些愧疚,温声细语的问道:“灿灿,我是妈妈。”
“妈妈,我好想你,爸爸说你明天就会回来是吗?”
静宜的话哽在喉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嗯了一声,听到灿灿在那边欢呼雀跃,她的心底愈发难受了。
她又问道:“灿灿,你爸爸回来了吗?”
“还没有,爸爸说他马上就会回来。”
静宜笑着安慰女儿,“如果你累了就先睡觉,不要等爸爸了好吗?”
“嗯。”
“妈妈爱你。”
灿灿对着电话啵了一下,“我也爱妈妈,妈妈你要好好休息哦。”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觉得虐不虐啊,应该不虐吧?
为什么都不见人了呢,嘤嘤~

第42章

第二天下午的时间便与戴兰阿姨约好了她去幼儿园接灿灿,并且让她转告陈延舟。
戴兰正纳闷呢,却还是没多说什么便给陈延舟打了电话,也不知道是她错觉还是怎么,她觉得最近这男主人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她刚说完,陈延舟便冷声说道:“知道了。”
当天静宜陪着灿灿去餐厅吃了晚餐,随后又陪着她在商场的儿童区玩了一会,晚上静宜送灿灿回家,陈延舟刚到家一会。
他又累又饿,给自己煮了面,随后漫不经心的吃着面,不过他没有什么胃口,几乎是一根根的挑着吃。
刚打开门,灿灿抱着自己在商场里买的礼物兴奋的冲过去抱着陈延舟,“爸爸,看妈妈给我买的。”
陈延舟抱了抱女儿,“去把东西放好。”
静宜仍旧站在门口的位置,灿灿对她说道:“妈妈,爸爸前天给我买了个公仔,要不要看看?”
静宜点头,她看了眼陈延舟,见他也未看她,面无表情的,她应了灿灿一句,便跟着灿灿上楼了。
灿灿的房间里又多了不少的礼物,陈延舟最近几乎每天都会给她买些什么,灿灿让静宜给她讲个睡前故事,静宜看着女儿,实在不能拒绝。
从书架上抽出一本故事书,灿灿对她说:“爸爸昨天已经讲到美人鱼了。”
静宜接着给她讲了下去,不一会,灿灿闭着眼睛便睡了过去,大概是方才玩累了,静宜放下书,看了看女儿,俯身吻了吻女儿额头。
等静宜从灿灿房间里出来的时候,陈延舟还在下面,静宜下去,陈延舟不动声色,低沉开口,“这么晚还回去?”
“对。”
“我不会送你。”语气里带着几分气恼。
“不用。”静宜说完,走到门口,换了鞋子,并未停留,打开门便出去了,陈延舟看着她,狠狠的骂了一句脏话,又马上起身追了出去。
静宜一出了门,便被外面的雨给淋了一身,她在心底骂了一句,这鬼天气真要命,她今天又没带伞,只是一想到陈延舟方才冷漠的表情,她便觉得自己选择离开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静宜将包顶在头顶,准备一鼓作气冲到公交站去,胳膊被人强硬的抓住,接着她的身体转了半圈,便被男人圈进怀里。
陈延舟脸色含着怒气,却隐忍不发,冲她骂道:“你怎么这么倔?”
这话其实不止陈延舟一个人对她说过,从小到大,静宜都是这样的人,无论做什么事情,总要想方设法的做到,旁人时常会这么说她,这个女孩子太倔了。
可是,也让人心疼。
静宜抿嘴,开口对他说:“跟你有关系吗?你放开我。”
陈延舟脸色阴沉,更加难看,“叶静宜,你赢了。”
他衣服大半都快被雨打湿了,此刻两人纠缠在一起,黏湿的触感贴着身体,静宜浑身都不舒服,下一秒,陈延舟的手按着她的脑袋,薄唇压了上来。
他的力道惊人,一路长驱直入,勾起她的舌头,扫荡着她的每一处角落,静宜呜咽着无力反抗。
下一秒,她用力咬了下去,霎时,口中有血腥的味道蔓延,他却没有丝毫要放弃的意思,紧紧桎梏着她的双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松开她,静宜眼眸通红,她泄愤的擦了擦嘴角,抬手一巴掌便甩了过去,被陈延舟半空中抓住,她一时挣脱不开,心烦气躁。
脸色十分不悦的看着他,“陈延舟,你到底要干嘛?你放手。”
道路两边昏黄的灯光撒在他英俊的脸上,在夜色下,他的表情晦涩不明,似乎又带着几分受伤。
他眉眼深沉,嘶哑着嗓子开口,“跟我回去。”
静宜抿嘴,仍旧红着眼,愤恨的看着他,似乎要将他千刀万剐,陈延舟发现有时候他对静宜是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因为很多时候,她总是这样的态度,不瘟不火。
他想要做些什么,却丝毫不知应该从何下手,而她却能用这样不冷不热,温水煮青蛙的方式煮死他,让他痛苦不堪,难受的紧。
雨越下越大,两人衣服都湿透了,陈延舟终于耐不住,气急败坏,他直接上前拦腰将她抱了起来,静宜措手不及,她受惊的尖叫一声,又下意识的打了男人一拳。
陈延舟眯着眼警告她,“你要再不听话,我马上把你丢下去,腿摔断活该。”
静宜恼羞成怒,“你有病。”
他竟然轻笑一声,低垂着眉眼看她,笑着说道:“我倒真想。”他声音低了下去,“不过我哪里舍得,倒是我摔断腿算了,说不定你还可怜我还会留下来照顾我。”
“神经病。”静宜下意识的又骂了一句。
陈延舟轻笑一声,静宜觉得自己有些狼狈不堪,竟然方才听到他那句话的时候会觉得心疼,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认为他可怜。
他危险的眯着眼,“小心点,我病发起来自己都不认识。”
静宜竟然哑口无言,陈延舟又说道:“以后别跟我说气话,我最近几天每天都很难受。”
静宜不语,他这样的低姿态,她心底很不是滋味,可是另一方面,他曾经的不堪,他所伤害过她的往事又仿佛一道紧箍咒般圈在她的头上,让她时刻也不敢去忘。
其实装作不知的时候,她还能安慰自己没有什么,而等到真相大白,她也不愿自己在他面前显得太过卑微了,那样的她,就连自己也会去唾弃。
说到底,她的自尊与骄傲她从来都没办法去舍弃。
到了家后,陈延舟让她先去洗澡,不要感冒了,他自己擦了擦,随便换了件衣服,又在衣柜里翻静宜的衣服,突然发现,静宜离开的时候,几乎将所有的东西都清空了,就连淘汰的旧衣服也被她一起给捐了出去,什么都不剩。
最后陈延舟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件自己的运动套装,他敲了敲浴室的门,静宜关了水,警惕的问道:“干嘛?”
“衣服。”
她开了一半的门,陈延舟顺手递了进去,随后热了杯牛奶给端了上来,静宜从浴室里出来后,陈延舟翻出吹风机给她。
她将头发吹了个半干,陈延舟将热牛奶递给她,温声开口说道:“喝了吧。”
她点头接过,温热的液体流到胃里,她冰冷的胃舒服了许多,陈延舟又说道:“客房没铺床,待会我去找找。”
静宜开口,“我来吧。”
家里的东西放在哪里,她向来牢记在心,倒是陈延舟,对这些向来没什么印象,静宜从衣柜里抽出床单被套以及被褥。
最近天气急降温,夜里凉的厉害,特别今晚还下起了雨,陈延舟帮忙将被褥给她一起抱了过去。
陈延舟帮忙给一起铺床,他偶尔会看几眼静宜,她都很安静,有一缕发丝垂落在眼前,灯光下的女人,侧脸柔和,白皙纤细的脖颈,窈窕的身材。
这样一想,陈延舟的目光不由有些幽深,过了半响,他轻咳一声,对静宜说道:“静宜,我们复婚怎么样?”
静宜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她将发丝别到耳后,抬眸看他,见他欲言又止,似乎正等着她的答案。
静宜轻笑一声,正色道:“覆水难收,破镜难圆,陈延舟,你凭什么有自信我会再跟你在一起?”
陈延舟有些无言以对,他嘶哑着开口,“这段时间,我每天都过的很不开心,很难受,没有一晚能睡的好,静宜,我觉得我离不开你。”
静宜讽刺的笑了笑,她吸了吸鼻子,看着他殷切的目光,她半响开口,“我已经没有信心了,陈延舟,你在我心底信用已经为零。”
陈延舟起身几步走到她身边,他有些急,“静宜,我现在很认真,你相信我最后一次。”
他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戒指,正是之前静宜退回来的戒指,他目光深幽,“这枚戒指还记得吧?这么多年你一直戴着,我想你对我,对这个家,对灿灿肯定有感情的,能不能再相信我一次,静宜,我很后悔,过去的很多事情,我没有一刻想过我们会真的分离。”
静宜的眼眶微微泛红,那枚戒指,承载了太多她的往事,她的爱与恨,青春与时光,他的表情无比认真,可是要怎么去相信他?
她已经没有了自信,也对他没了任何信任,他们之间就走到这里吧,或许会是最好的结局,而再重来一遍,她不敢去想象会再次经历什么,或许他仍旧会伤害她,而她大概真的会再次经历心如死灰。
静宜久久不开口,陈延舟以为她是松口了,他拿起她的右手,向着无名指套去,静宜仿佛如梦初醒,她烦躁不堪,红着眼,在陈延舟的注视下,将戒指给取了下来。
她笑着对他说道:“已经不要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收着?陈延舟,我为什么还要给你机会让你伤害我一次,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
陈延舟的目光逐渐暗沉下去,接着脸色霎时苍白,因为静宜站在窗口的位置,手臂一挥,手里的戒指在她手里滑落。
“不要的东西就扔了吧。”
这么久以来,陈延舟承认,她的这句话彻底伤到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哼,都不爱我了,本宝宝生气三秒~

第43章

静宜扔戒指的地方,窗口正对着后花园,下一秒,陈延舟沉着脸,擦着她的肩膀走出了门,静宜木然的站着,心在这刻难受的揪成了一团,她茫然的蹲在地上,她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难受?明明就是他的错,她做错了什么?
急风拍打着窗户,风越来越大,耳边还能听见劲风刮过的嘶叫声,外面雨越下越大,她蹲的地方离窗口很近,还能感觉到雨点飘进来打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静宜起身,准备将窗户关上,她的视线下意识的落在下面的花园里,只见瓢泼大雨中,那个男人正在花园里翻着什么,灯光昏黄,静宜只能看见男人模糊的身影。
她的眼泪在这一刻突然涌了上来,她张嘴想要骂他,可是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过了许久,陈延舟仍旧没有找到,他心底难受,冰冷的雨点打在他的身上,他全都置之不理,可是始终找不到那枚戒指。
静宜就站在窗口的位置看了许久,下一秒,她起身拿了把伞,便跑了下去,她站在屋檐下,冲着雨幕里的男人叫道:“你不要再找了。”
一说出口才发现难受至极,不要再找了,不见就不见了把,就好像他们之间一样,过去就过去了,何必跟过去纠缠不清。
可是为什么说出口这么艰难呢?
陈延舟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机械的拨弄着手中的花草,有几株刚移植没几天的幼苗被他直接连根拔起。
为什么就没有了呢?明明应该是这个方向的。
静宜撑着伞走过去,脸上挂着水渍,不知道是雨水还是眼泪,她冲他吼道:“你不要再找了,你找不到的。”
陈延舟全身又湿透,静宜伸手去搀他,却被他一下给甩开,他似乎在生气,又好像是跟自己过不去,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湿透的发丝贴着头皮,面容冷峻,他起身,低沉的重复了一句,“找不到了。”
下一秒,他已经起身离开,静宜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透着几分孤寂,她回过神后才发现,原来自己脸上也是满脸泪水。
静宜擦干了眼泪,陈延舟进了门,光着脚,水渍从裤脚滴了下来,在他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了痕迹。
静宜回到房间后,便怎么也没办法安睡,她想要跟陈延舟说点什么,可是又发现似乎什么都没办法说出口,因为早已经不重要了。
可是她心底始终像梗着一块东西,怎么也下不去,就这样折腾了半夜后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静宜很早便醒了过来,她快速收拾了番自己,将衣服换掉,她离开的时候,陈延舟还未起床。
接下来几天里,静宜都不曾见到陈延舟,或许她那天真的伤到他了,就连平日他还会给她打个电话,如今不见只言片语。
静宜甩头丢掉脑袋里的一些心思,她为什么还要去想他,如今这样不就是她所要的吗?她不是已经烦透他了吗?
即然如此,那么如今焦躁不安的心又是为什么?
——
陈延舟捂着嘴又轻咳了一声,在座的几个公司高层都面面相觑的看着中央首座的男人,陈延舟平时便是一副高深莫测,不显山露水的模样,因此下面的人也时常摸不准他心底到底是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