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蚂蚁攀爬的痒意从脚踝不断地往上升。
“不闹了, ”肖止寒有些心猿意马，面上却是一本正经，“我真给你暖暖就好。”
迟意没办法，让他握着自己的右脚腕整整一节课。
隔天的体育课下起了雨, 二十班的人只能待在教室内。
有人提议播放电脑内的电影, 得到了多数人的赞同。
最后, 在十几部影片中选择了《暮光之城》。
这电影迟意之前看过好几遍了, 剧情都要背的滚瓜烂熟了，也就没什么兴趣。
她做了会题, 便趴在桌上睡觉。
迟意睡得迷糊间, 隐约听到前面传来的轻微的躁动声, 又像是被刻意压制着忍不住发出的声音。
她从臂弯里睁开眼睛，慢慢地抬起头。
背上传来轻微却不可忽视的重量。
迟意偏了下眼睛, 就看到覆盖在自己肩上的外套领子。她睡觉间有感到到有人似乎给她盖上了一件衣服, 原来不是错觉。
“迟意你醒啦寒哥刚去了卫生间，”方禹城转过头来，小声说道, “你可总算起来了，你刚刚睡觉的时候寒哥都不让我们大声说话。”
“看到兴起关键处不能出声，这种感觉太操蛋了你懂吗。”方禹城说着，看着前面正在播放影片的屏幕，脸上忍不住乐呵呵地笑着。
男生无一不是这副反应，倒是周围的女生看着屏幕，都有些害羞。
班上的人集体选的是《暮光之城》，迟意早已经看过几遍了，因而才会在大家看电影的时候趴在桌上睡觉。
“噫…”
“卧槽妈的刺激。”
画面上，贝拉和爱德华抱在了一起，旖旎的视觉处理镜头，但还是可以看出两人明显的肢体动作。
自己一个人偷偷看还好，全班一起看，大大咧咧的女生跟着男生一起笑嘻嘻的，甚至还开起了玩笑。
肖止寒刚走进班级的时候，就看到迟意从桌上爬了起来，盯着前面的屏幕，侧脸的神情被额边掉落的碎发遮挡住，有些模糊，但还是可以从她一动不动的姿势中看出她看电影看得还挺专注的。
可刚刚电影播放的时候，他看迟意好像是没什么兴趣的。
肖止寒转头，视线从迟意的脸上落到了黑板上的屏幕。
不巧，刚好就看到了关键性的一幕。
等场面过去了，肖止寒才抬脚往座位上走。
“看的还挺开心的?”
听了肖止寒的话，迟意懵了下。
看个电影就看得电影，他还能看出她开不开心
迟意没说话，将外套拿下递给肖止寒，偏偏前面几桌女生的讨论声传了过来。
“我真的好吃爱德华的颜，真的好帅。”
“身材也好好啊，呜呜太帅了…”
“你也这样觉得?”肖止寒问。
迟意再怎么粗神经，这会也听出了肖止寒话语里的不对劲，抬眼看向他，答非所问的，“好不好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肖止寒哼了声，“谁知道和你有什么关系，你看的那么认真?”
本来看迟意看电影情节那么认真的时候，他还想开开玩笑，谁知道就听到几个女生的讨论。
爱德华长得好看，身材好。迟意呢，是不是也是这样觉得的她到现在还没给自己答复是不是就是因为喜欢这样的。
只是这样一想，肖止寒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迟意还没来得及说话，肖止寒已经一把抓住她的手，掀开自己的衣服，将迟意的手覆了上去。
“你摸摸，我身材也不错。”
入手是肌理分明的腹肌，腰线分明，硬邦邦的，带着滚烫的温度，迟意的耳尖通红，使劲抽出自己的手，“肖止寒，你变态啊。”
哪有人这样，抓着别人的手就去摸他。
肖止寒唇角一勾刚要回答，班级已经爆发了更大的起哄吵闹声。
画面上，已经不再止步于简单的亲吻，而是开始了原始的运动。
迟意皱眉，还没来得及抬眼看过去，一件外套带着熟悉的味道兜头笼罩下来。
肖止寒用外套罩住迟意的一张脸，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拉向自己，胳膊压制着不让她动。
“成年了吗你就看这种，少儿不宜知不知道?”
这举动要是放在其他人身上，迟意知道自己不生气，也绝对会冷了脸色。
可在肖止寒身上，迟意发现自己奇异地居然生不起气，反而觉得有几分无奈和好笑。
这样子，是不是吃醋了？
生一个素未谋面的明星的醋，他至于吗？
“知道了知道了。”
迟意被带着他气息的外套，还有他整个人压得整个人有些燥热，外套内可呼吸的空间少之又少，她觉得自己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态度这么敷衍?”偏偏肖止寒还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她，但是却是掀开了外套的一角，方便迟意呼吸新鲜的空气。
迟意没想到他还那么细心，不过在班级里，整个人被迫靠在肖止寒的肩膀上，甚至前面随便一个人转过头都能看到他们两个这副样子，让迟意有点不自在。
到时候不知道又会传出什么谣言来了。
“不敷衍不敷衍。”肖止寒一认真起来，力气不知道比迟意大多少，迟意挣脱不开，立马狗腿地拍马屁。
“同桌桌你的肌肉紧实，摸着很有手感，直接秒杀一群同性。”
肖止寒被她夸奖得已经有些飘飘然了，迟意继续再接再厉，“身材健美，器大活好，一夜七次…”
虽然早已经知道迟意不是那种特别羞涩含蓄的女生，但听她讲这种话，肖止寒还是有些不大适应。
偏偏他又不想叫停，迟意这夸的可不是别人，是他啊。
“嘴巴抹了蜜吗？这么会说话?”肖止寒一手揽着迟意的肩膀，一手掐着她的下巴问道。
他的力气很轻，在迟意的下颚上班不会留下过重的痕迹，就是迟意不得不仰头看他，姿势有些羞耻。
特别是他盯着她看的眼神微微有些发沉，远比以前的目光来得更为的专注。
近距离的对视，让迟意有种肖止寒下一秒就会亲下来的错觉。
“够了啊。”迟意开口，“我都夸你这么久了你还不放开我。”
肖止寒的神色却是有几分怪异，不说话，只静静地看着她。
见肖止寒不放开自己，迟意铁了心要挣脱出来，摆晃了几下自己的左手，一个不小心，就碰到了个不容忽视的凸起。
迟意整个人都僵硬了，用震惊又不敢相信的眼神盯着肖止寒。
他手一松，迟意掀开罩在自己头上的外套，直接丢在肖止寒的那个地方，瞪着他，一脸不可置信，“我夸你你都能有反应?”
“这有什么，”肖止寒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扯了下唇角，朝迟意开口，“还能变大呢，不信你摸摸。”
“这位小哥哥，”迟意深吸了一口气开口 ，“我今年十七岁，不是七岁。”
“七岁不好吗？”肖止寒握着她的指尖笑了笑，“你要在我身边当七岁的小朋友也不是不可以。”
“然后被你骗上床吗？”迟意抽出手，恨不得立马变出一把五十米大刀，“答应我，停止发骚了好吗？不然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瞧瞧这话说的，肖止寒立马不乐意了。
“什么叫骗上床，”他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是这种人吗？我会做出这种事情?”
迟意点点头，一脸“别解释你就是这样的人”看着他，边垂眼瞥了他那里一眼，仿佛就在说“你怎么就不是这样的人了。”
肖止寒败下阵来，为自己辩解，“那是正常的反应，我要是没反应你才应该哭去，为自己终生的性福担心。”
他还特地在某个字眼加重了腔调和读音。
“诶诶别扯上我，”迟意的耳尖有些滚烫，别开眼不去看他，“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怎么没你的事，你以后可是它的使用者…”
“别骚了。”
迟意听不下去了，记挂着上次肖止寒可能舔了她的手掌，这回留了个心眼，拿起桌上的书直接罩在他脸上。
肖止寒也不反抗，睁着一双眼睛，眼尾一挑地看着她，还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很无辜。
迟意直直地看着他，特别冷静，“听着，从现在到下课，你别再给我发骚了，我晚上告诉你答案，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的话…”
她话还没说完，肖止寒已经拿下课本，嘴巴一合，做了个拉链闭嘴的动作。
任谁看了，都不会相信肖止寒居然这么听话。
唐思琪一回头，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
肖止寒靠着墙壁，微抬着下巴看向迟意，迟意转着头和他对视。
窗户上的窗帘被风吹得鼓了起来，蓝色的帘角飘到肖止寒和迟意的中间，挡住了他们对视的视线。
还没松一口气，唐思琪就看到肖止寒伸手，一把拽开窗帘，挡在他们前面，完美地挡住了其他人的视线。
唐思琪眼神一闪，就只能看到肖止寒拽着窗帘的的手背和手指，还有他明显倾身靠近迟意的动作。
肖止寒一手拉着窗帘遮住他和迟意，将迟意逼进角落里，盯着她看，“那我就等着晚上了。”
他伸出空着的一只手，摸了下她的耳垂，轻声笑道，“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说完，他撤开窗帘，退回原位坐好。
迟意特别不自在。
肖止寒平时不正经还好，他一强势起来开撩，迟意就发现自己根本没没辙，心跳甚至还因此加快不少。
也不知道肖止寒是不是看穿了她这点，在开玩笑之后，总是会时不时地撩她一两下。
偏偏她还就吃这一套。
因为心里记挂着迟意晚上给的答案，肖止寒连晚饭都吃不下，在校外的饮品店买了杯热饮就打算回班级等着迟意。
说实话，他对迟意，心里还是有些没底。
“妈呀刚刚吓死我了…”
“怎么了？”
旁边几个成群结队的女生急匆匆地从他身边走过，声音跟着从前面传了过来。
“海苔饭团出来转角乌压压七八个人，是要打架吧我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被殃及了。”
“好像是职校的王煌，不过他怎么会过来，他不是刚被肖止寒私下教训了一顿，带人过来找场子也不是挑这时候吧？肖止寒晚自习还不一定会来学校呢，他打给谁看。”
“不是啊，”另一道声音响了起来，“我听王煌嘴里叫嚣的好像是，找不了肖止寒麻烦，那就从他马子身上下手，就前一段时间那个他们班大出风头的迟意…”
方禹城站在肖止寒身边，刚要去看肖止寒的脸色，转头就见肖止寒已经往海苔饭团的方向跑了过去，背影焦急，脚步看上去很是凌乱。
他骂了一声操，一边跟上去一边发消息叫人。
迟意原本是不打算吃饭的，只是快六点的时候，肚子咕噜叫了好几声，她没法，又不像吃太多，想了想，打算去校外买饭团。
排队买饭团的人不多，不一会迟意就提着东西出来了，谁知道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了。
为首的人染着一头黄毛，嘴里还叼着根燃着的烟，目光上上下下地来回扫量了她几下，开口，“你就是肖止寒的马子?”
“有什么事吗？”摸不清这人想干嘛，何况他身后还跟着七八个人，后退一步边问道。
这里是转角，四周都是墙壁，苔藓爬满墙，和外面的繁华街道还隔着一段远，经过的学生生怕惹上什么事情，急匆匆地离开。
“这是承认了？”王煌拿下烟，偏头抬手指了下自己左眼角的淤青，“看到没有，这是你男人前阶段打的，淤青到现在还没消。”
“要怪也就怪你自己，找谁谈恋爱不好找肖止寒，搁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还不整天守着，自己留出机会让我找上门，也不能怪我是吧？”
王煌觉得自己特别有风度，打人之前还能把理由条理说清。
这样这女的以后总该恨上肖止寒了吧？听说肖止寒对人还挺重视的。
肖止寒不开心，他就开心了。
迟意皱眉，“打女生你很得意?”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自觉得教训了下肖止寒的女朋友好像很风光有脸的样子，迟意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
哪怕现在的局势情况根本不容许她说话太过肆意，迟意还是有些忍不住，“就算你今天在这里把我打趴了，也不能证明你比肖止寒厉害牛逼，你永远都是一个只会打女生的孬种，何况。”
她顿了顿，弯腰将手中的饭团盒子放在地上，活动了下自己的手关节，“你还不一定打的赢我。”
“呵，”王煌被迟意的语气搞得一愣，反应过来看向迟意，嘲讽似的笑了下，“你很拽嘛？”
绕是现在，迟意还是回怼道，“一般般拽，但比起你这个孬种还是说得过去。”
“艹。”王煌变了脸色，骂了句，抬脚刚要上前，斜前方拐角处猛地出现一个高大的人影，身形在灯光的反射下延伸到了他的脚下。
他眯眼刚要看清路灯下来人的脸，带着怒意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还有走过来的脚步声。
“我□□妈王煌，你有种搞我就算了，你搞我女人。”
“你敢动她一下，我他妈要你死。”
“老大，是肖止寒。”王煌身后的一个男生上前开口。
“他就一个人，怕个几把。”王煌回道。
虽然上次被肖止寒整个人按在地上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可他现在就一个人，不足为惧。
话音刚落，一杯有颜色的，还带着滚烫热度的液体倾斜地洒了过来。
王煌躲避及时，但脸上还是溅上了那么一两滴，烫得他龇牙咧嘴的。
王煌的人虽然多，但都是些弱鸡，一看到肖止寒就不敢动了，毕竟当初被肖止寒揍得命差点都没了。
倒是有两个男生冲上来想要阻挡肖止寒，扭打在一起不过两三秒，一人一脚地被肖止寒踹倒在地。
“王煌，你他妈可真行。”肖止寒扯唇看向他，直接把人撂倒在地上，按着往他右脸颊揍了一拳，“想搞我马子，我先弄死你。”
王煌前些天才刚养好伤，根本就不是肖止寒的对手，没什么反抗地被按在地上。
其他人看学校最能打的王煌都这样了，哪里还敢动。
肖止寒打了四五拳，把他的右脸颊也打出了一个对称的淤青，这才抬眼看向迟意，紧张地询问道，“他刚刚没对你做什么吧？”
迟意有些复杂地看了一眼他已经染上点血的手背，沉默地摇了摇头。
其实她想说你不用这样担心的，那个谁根本就碰不了她一分一毫。
只不过从未被过多担心的她，没想过被人记挂在心上担心是这样的滋味。
她突然地就有点儿想自私那么一回。
哪怕迟意这样说，肖止寒还是不解气，往王煌脸上又挥了一拳。
他刚刚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生怕迟意有什么意外，跟被人在油锅上反复煎烤一样，担忧和恐惧深深地压在心上。
虽然看到迟意安然无恙了，他有些快速的心跳还是有些没能恢复过来。
迟意看了眼按着人打的肖止寒，突然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听了一两秒，脸色一变，上前一步拉开肖止寒，将他拉得距离躺在地上的王煌几步远。
肖止寒一脸疑惑地低头看她，就见迟意泪眼斑驳的，一张脸湿痕遍布。
先前几次迟意都没哭，谁知道迟意这次居然哭了，肖止寒就觉得她肯定是受到了什么委屈，心都揪起来了，开口的声音有些僵，“迟意，他是不是动你了？你别怕，你告诉我，我…”
见迟意不说话，肖止寒有些急了，拉开迟意拽着他的手，上前就要给王煌补个几拳。
脚步声渐渐地有些近了，眼见就要拉不住肖止寒，迟意想也没想地一把抱着他的腰。
肖止寒一愣，同时，转角猛地出现了穿着制服的保安和值班老师。
海苔饭团在小巷子里，王煌几个根本没想到还能把一中的保安给引过来。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不是我们学校的吧？”
肖止寒和迟意站在后面，是以值班老师一眼看到的就是王煌几个人。
“陈老师，”迟意收回抱着肖止寒的手，一脸弱不禁风的模样，特别是还红着眼抽噎讲话的模样，看着真的有点可怜。
“我只是出来校外买个东西，谁知道这群人突然蹿出来对我动手动脚的，还说要好好教训我，要不是肖止寒同学刚好经过…”
今天值班的刚好是教迟意他们班的政治老师，自然认识肖止寒和迟意，一听迟意的解释，已经差不多相信了。
如果只有肖止寒，他估计会认为肖止寒和外校的人打架，可是如果是迟意解释…
迟意平时文文静静的，看着很乖，学习成绩也很好，根本就不像是会撒谎的样子。
“我擦。”王煌看着刚刚还很拽的迟意变了另外一副模样，瞪着眼睛骂了句，“你他妈有种再说一句。”
“你行啊，打我们一中的学生很牛现在还在口头威胁？”陈老师见他们在场了，这人还在威胁迟意，忍不住就怒了，大手一挥让保安将这几个少年拉走，“有什么话等着对你们学校老师说去吧。”
方禹城窝在一旁的停车场里，看着陈巍将人带走了，才让身后聚集的人散开。
幸好他刚刚看到陈巍带人过来了，不然学校还不是要给寒哥安个打架斗殴的名头。
见人离开了，迟意随意地摸了一把眼泪，弯腰提起自己的饭团，看向肖止寒，“走吧，回班级。”
肖止寒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迟意还有些懵，“感情你刚刚哭是在演戏呢”
“不然呢，”迟意蹙眉，“作为一个好好学习的乖乖女，被流氓痞子拦住了，哭了不是正常反应，怎么，我演得不像?”
像，怎么不像。
妈的，哭的他心都疼了。像个傻逼一样。
但他识趣地选择不说话。
大抵也是觉得几分不好意思，听说肖止寒没吃饭，迟意将一半的饭团分给肖止寒。
晚自习第一节 下课的时候，四楼的走廊小小地轰动了一下。
五楼的顾星凛居然过来四楼了，不少人假装站在走廊上看风景，实则眼睛都盯着那道穿着校服瘦高瘦高的身影。
“迟意，外面有人找。”
迟意正待在位置上做题目，冷不丁听到这一声，抬头看向站在自己桌边的女生。
跟着她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顾星凛。
上课铃声叮叮当地又响了起来。
走廊上有人不满地抱怨了两句，不情不愿地走进班级。
但还是有不少人隔着玻璃窗和前后门探出头看，想看看四楼谁能让顾星凛屈尊降贵地下来找。
近日学校有个朗诵比赛，陈发枝推了迟意上去。
顾星凛和迟意是一组，他过来和迟意商量他们之后私下练习的时间。
肖止寒从卫生间洗完手回来，看到的就是顾星凛和迟意站在后门交谈的场面。
他心里止不住有些酸，在看到迟意唇角弯弯的迟意。
迟意对着他，好像没这样笑过。肖止寒嫉妒地想。
他停住脚，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顾星凛。
作为高二年段赫赫有名的学霸，肖止寒自然知道他，以往只是不屑一顾，一个只会学习的弱鸡，可是现在…
迟意不也会学习吗？可能她就只爱学习好的也不一定。
搞不好，这个小弱鸡还会成为他的情敌。
肖止寒越想越觉得可能。
发现自己的距离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的时候，肖止寒忍不住往前走了过去。
顾星凛和迟意的对话刚好结束。
他转身，没看到朝这边走来的肖止寒，抄最近的楼梯走了上去。
迟意刚要转身走进班级，刚走到后门口，手腕被人一拉，推搡着压到后门上。
与此同时，后墙上的总开关被人啪的一声摁下。
“啊啊断电了吗”
“是不是不用晚自习了？”
…
教室一片喧哗中，迟意抬眼对上了压在她身前的人的眼睛。
“我等不到晚上放学了，”黑暗中，他的眼睛似乎闪着亮光，“现在就告诉我你的答案。”
迟意抿唇没说话。
肖止寒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重重地往下掉，支离破碎的鲜血淋漓。
酸涩，焦躁压抑，想发泄，可又怕吓到眼前的人。
从未有过的感觉。
哪怕是为她伤心着，仍然让他觉得体验新奇，并且为之甘之如饴。
他呵了声，刚要宣示自己之后的死缠烂打，谁知道迟意突然抬手。
圈住他的胳膊。
然后踮脚，轻轻地吻上他的唇角。
第35章 别看了
二十班上的人一片云里雾里的, 根本没人想到去碰后墙上的开关。
有人已经拿出了平时学习的台灯照明, 还有人冲出去查看隔壁教室的情况。毕竟真要断电了，没道理整个年段就他们班在尖叫, 何况对面的高三还是亮堂堂一片。
倒是后面几排坐着的，有几个人看到了站在后面的肖止寒和迟意, 还是以一种明眼人都懂的距离，想也知道估计在干嘛。但就是没几个人敢抬头去看。
要是不小心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 不知道会不会被灭口了。
迟意背靠着身后的门，温热的手掌贴着她的后背，隔绝了她和冰冷的门板的直接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