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随没头没脑说了这么一句,周妗脸色瞬间苍白。
下一秒,她就见她以为的小情人笑着攀上了傅随的手臂,仰头看他。
“老公,周女士给的新婚贺礼,我替你收下了。”
傅随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随意地嗯了声。
显然对于她的做法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然而周妗的瞳孔却是重重一缩,一脸不可置信地惊呼出声。
“你是乐渺渺”
作者有话要说:打个预防针,进入完结线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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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媒体对乐向晚的事情一向直接用“Emily”对外大肆报道, 但同圈子的人, 更多的是直接称呼她为“乐渺渺”。
算是大家都彼此默认的, 他们这些人的小名会直接采取叠字方便记忆和拉近亲近感, 只是从她十八岁成年礼上放话后, 除了几个亲近的人外, 已经很少有人会这么叫她了。
何况,周妗年纪大她这么多, 算是长辈了, 如果说她们认识或者见过, 乐向晚觉得自己应该不会忘。
但周妗这个名字, 对她来说又着实有些陌生。
听到周妗叫自己的名字,乐向晚垂眼,有些疑惑又好奇地打量周妗的眉宇。
刚刚她落座前看周妗的那一眼便下意识觉得熟悉了,好像她记忆里就该有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可是她怎么想,再怎么去扒脑海记忆里的角角落落, 仍是想不出自己, 到底是哪里和周妗有过交集。
对于刚刚被傅随和乐向晚联合打脸的周妗显然很是尴尬,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然而在确认她就是乐渺渺的时候, 周妗忍不住又有些明显的兴奋和激动。
她甚至站了起来, 伸手想要去握住乐向晚的手,语气特别情真意切的,“我们做过一段时间邻居, 那时候你还很喜欢…”
“说够了吗。”
喜欢什么。
没等周妗说完,就被傅随一把打断了,他抬了下眼睛,不带任何感情地看向周妗,嗓音微冷,“今天晚上我会让人送你们出国。”
哪怕傅随没有用上任何一个命令式的词语,乐向晚就是感受到了他话语里不容拒绝的命令。
她不清楚他的决定对于周妗来说算什么,竟然看到她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抬眼祈求地看向她的继子,很无辜又脆弱,“那阿舟他…”
听到周妗谈起傅舟,傅随反倒是笑了一下,弧度嘲讽,“你们还真是母子,都喜欢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周妗闻言脸色一白,血色尽失,下意识地扫向站在一旁低着头似乎在想些什么的乐向晚,刚要开口说话,傅随却是已经没给她这个机会,拉着乐向晚直接走出了咖啡馆。
等坐上了车,乐向晚才有些回过神来。
傅随向来只在她面前温润好说话,然而一回国凭借自己的能力从自己的父亲手里夺过偌大的万康,说没点本事是不可能的,何况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傅随在商业上说一不二的性格。
刚刚周妗明显想对她说什么话,可是傅随,也明显的并不想让她知道。
可是是什么,为什么不让她知道。
乐向晚觉得自己好像从一开始就忘记了些什么东西。
“我们曾做过一段时间的邻居,你还很喜欢…”乐向晚在脑海里不断推敲周妗接下去可能会说的话。
檀宫别墅是她十五岁的时候才搬进去的,在此之前,他们家一直住在城南的另一套别墅。
可是城南的别墅,家家户户并不相邻,并不存在邻居的说法,周妗也不会认识她。
只有她初一那年的暑假,曾经和爷爷奶奶住过一段时间。
乐向晚慢慢地对那段记忆里的人一个一个排除,终于想起了一个人。
她曾经一起玩过一段时间的玩伴周然,或者现在该叫傅舟。
可是傅随呢,又在里面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乐向晚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她在此之间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傅随。
可她既然认识傅舟,又怎么会不认识不知道傅随呢?
她之前隐隐就有些诧异,傅随似乎对她的一切了如指掌,对她的喜欢也不像是在作假。
他一开始就坦言自己是商人,不做亏本生意,然而万康和乐氏的合作,任谁都看得出来明显是乐氏高攀了。
余光见乐向晚一直紧紧地盯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傅随只是抿着唇,一直按捺着。
他知道以乐向晚的性格,一想起周妗和傅舟,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他一开始就对她独有的特别,她一定会开口问他。
如果不是周妗今天找上了乐向晚,有些事他甚至都不想让她知道。
周妗和傅舟一样,都被他所谓的父亲宠坏了,才会那么愚蠢胆大地找上乐向晚。
他不想让她接触到傅家除了他的任何一个人。
见到了海棠湾乐向晚还是没反应一样,呆呆地想着事情,傅随主动开口,“渺渺,你在想什么。”
“老公,”乐向晚回神看向他,和他直直地对视,“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或者说,”她换了个形容,“你以前是不是认识我。”
她想了一路了,还是没明白在那一晚之前,她和傅随到底有什么交集。
然而自从她回想第一次到现在,只觉得哪里都是漏洞,而她当初偏偏就没看出来。
是啊,傅随那时候刚回国,怎么会那样恰好地出现在她的身边,甚至,还对她那么熟悉。
傅随还没开口,乐向晚已经倾身挽住他的胳膊又补充道,“不许你骗我,你要骗我的话我就生气了。”
“没什么,”傅随淡淡道,在乐向晚质疑的眼神中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
他顿了一下,双手捧住她的脸,额头与她的相抵,不紧不慢地开口,“我对你蓄谋已久。”
——
傅随从懂事起,就知道自己是不被父亲期待的产物。
因为下药,因为算计,因为不被期待,因为,不爱。
傅城年少虽浪荡,但好歹也占据着傅家独子的有利身份,加上老天对他格外偏爱的得天独厚的外表,随手拈来的情话,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都不为过。
而刚刚归国而来的,彼时还单纯天真的随家大小姐随冉,在一次酒会过后,意料之中的就成为了他的“战利品”之一。
如果郎有情妾有意,不失为豪门圈的一桩美事,亦或者在后来,得知傅城没心没肺,随家大小姐另嫁他人彼此好聚好散,或许在以后,还能谈起自己爱过几个人渣的故事。
然而,命运里本该发生的事情若可规避,便也不能称之为命运。
傅城在而立之年,或许是玩腻了,或许是收心了,竟动起了浪子回头成家立业的心思。
彼时,随冉在家族的安排下,正好和身世相当的富家公子相亲准备结婚,只是不巧,恰巧却被傅城撞见。
或许是身为男人本就有的恶劣性,在看到原先对自己爱得要死要活的女人转眼放下和别人相亲,毫不拖泥带水地抽身而去,傅城的心底隐隐地不舒服了。
从他出现在随冉的相亲宴上,当着对面的男人对她动手动脚,坦言对她的身体恋恋不忘,男人尴尬的同时,随冉的脸色刷地就白了。
此后,无论是随冉在哪里,和谁相亲,傅城如同在她身上装了监控器一样,不到三四分钟立马出现,乐此不彼地搅乱她的相亲。
在几次过后,随冉终于忍不住歇斯底里地质问他到底想做什么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被女孩的眼泪诱惑了,让傅城动了恻隐之心,或者是女孩的质问让他想起了过去的那些美好,又或者是他本身其实心里对随冉也隐隐有感觉,傅城脱口而出说了一句话。
那个男人太恶劣了,他一直都知道清楚,随冉随时都做好了飞蛾扑火的准备,只要他一句话。
更别说是,那样明显的一句话——
“随冉,你不要相亲了,我娶你。”
门当户对的两个人,只要彼此有意,之后的事情就顺其自然了。
那一场婚礼,甚至造成了整个豪门圈的震动。
先不说婚礼的豪华,三天三夜的古堡婚礼,几百桌上千万的宴席,独一无二的真爱婚纱与空运过来的花瓣,就这场婚礼的主角,就够他人震惊不已了。
傅城居然收心了,而且结婚对象,居然是仅仅谈过一礼拜,就被他单方面分手的随冉。
众人怀着看戏的心情,甚至私底下纷纷打赌,这场婚礼,傅城会坚持多久,就和随冉离婚,或者,出轨。
外面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这在上流圈里并不少见。
可是一个礼拜,两个礼拜,一个月,两个月,一年过去了,傅城似乎就真的自此收心了,不泡吧不玩女人,连平时最喜欢的赛车小赌都不玩了,每天准时下班,回家陪自己的妻子。
那个时候,谁都忍不住感叹一句——随冉看着心思单纯,却是驭夫有道。
连昔日声名狼藉风流浪子傅城,都成了她乖巧的裙下之臣。
如果最后和开始一样美好,那估计后来,就没有傅随和乐向晚的什么事情了。
但其实,公主与王子的故事并不如表面的美满,光鲜亮丽遮掩住的,从来都是旁人无从得知的千疮百孔。
在所有人统一战线纷纷都开始感慨一物降一物,提及豪门恩爱夫妻必不可少提起傅城和随冉的时候,故事的最后,却谁都没等来傅城和随冉的恩爱白头。
随冉跳楼了,在了樱花最繁盛的四月。
作者有话要说:只是进入完结线啦还没有要完结
完结应该还要十来章叭
这几天事情有点多,更新应该不会太准时,见谅hhh
这章抽六十个红包包叭
第五十一章
随冉嫁给傅城后, 也是有过一段甜蜜的婚后生活的。
只不过这段蜜里调油的夫妻生活, 止于随冉的初恋回国, 出现在他们的生活后。
那是个和傅城完全不同的存在。
沈续清风霁月, 博学多才, 举止间温雅富有魅力, 进退得宜,若非要说两个人全身上下唯一相象的地方, 大抵就是眉眼间的神情。
傅城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随冉和沈续在国外一同留学的点点滴滴。
比如沈续这样的人, 居然也会为了追求随冉大展浪漫地在云空上写上随冉的名字, 造成了他们学校的短暂轰动, 又比如随冉这样的娇小姐,为了沈续的一句话,当真为他买了一捆毛球亲自织起了一套的围巾和毛衣。
而在亲眼撞见沈续和随冉在咖啡馆里相谈甚欢后,傅城一直积压着的情绪便开始爆发了。
那天晚上, 他没有任何理由的,也没知会随冉一声, 第一次在婚后不着家。
傅城狐朋狗友众多, 见昔日流连花丛的傅少时隔两年重归温柔乡,忍不住纷纷打趣他, 甚至当着他的面聊起了两年前的赌约。
傅城对此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一整晚, 他只是坐在角落里喝着闷酒,一根烟接着一根地抽着。
早在结婚不久,傅城就开始备孕, 一律戒了烟酒,这会儿见他放肆生猛,在场的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来他心里头有事,对随冉佩服不已的同时,苦恼自己兄弟为情买醉,张罗着给他准备女人疏解。
彼时,周妗作为刚上大学不久的“干净”女孩,和一批小姐一起被送进了他们所在的包厢。
“冉冉是吧,那你陪我吧。”
从事特殊服务的小姐也是要脸的,都有个叠字艺名,不巧,周妗艺名冉冉。
喝得已是半醉的傅城,闻言喝着酒的动作一顿,抬眼便看了过来,吐着酒气,漫不经心地问,“哪个冉啊?”
包厢里几乎都是江城有头有脸的人物,皮相都长得不错,但还是数傅城最好看。
周妗和他一对视,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些,说话都有些结巴了,“冉,冉,冉缠缠的冉冉。”
傅城不由得一怔。
随冉归国欢迎宴的那天,她也是这样紧张,仰着和他对视,头结结巴巴地开口,“冉,冉冉缠缠的冉冉。”
包含着冉字的成语数不胜数,偏偏,周妗和随冉用了一模一样的解释。
两人甚至留着一样的发型,星眼熠熠地看着他。
原先让周妗陪他的人见傅城盯着周妗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下子就把周妗推了过去,不忘嘱咐她好好陪着傅城。
那天晚上,随冉给傅城打了不下几百个电话和视频,而那个时候,傅城在和别人翻云覆雨。
“冉冉,”他胡乱地亲着身.下的人,嗓音脆弱,一遍遍地求证,“你是我的对不对?你爱我的对不对?”
周妗心里只觉得甜蜜不已,抱着傅城的脖颈不断回应他,“我是你的,我爱你…”
她甚至在傅城的引导下说了一些助兴的话,更让傅城烧红了眼。
第二天,在随冉担忧地想询问傅城昨晚的去向,闻到他身上别人的味道以及看到脖颈上的指甲挠痕,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
随冉只觉得傅城不守诺言,明明婚礼誓言还犹如在耳,他却是用事实一耳光扇在了她脸上,更何况,她在医院工作的朋友撞见傅城带着一女人去产检,贴身陪同。
周妗宫外孕,被迫引产。
自此,随冉单方面和傅城分床而眠,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竟也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
事情的转机是在半年后的随家出事。
谁都看出来了这场婚姻的名存实亡岌岌可危,随冉虽是不识人间疾苦的象牙塔公主,但那样的家庭那样的出身,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瓜。
她知道自己需要一个孩子。
傅城半年不碰她,她想到傅城在婚后和别人被翻红浪也觉得恶心,当即一不做二不休,在傅城回家给他下药的时候,自己也饮下了助兴的药物。
温情只有短暂的一晚,清醒过来后又是无休止的吵架。
在傅城质问她为什么要下药的时候,随冉没忍住,对他说了一句——“傅城,你让我恶心。”
随冉不是任人拿捏的泥人,她性格虽软,却也有脾气。
她可以忍受傅城婚前怎么闹怎么玩,却无法忍受他婚后一时的意乱情迷。
如果不是两家各方利益的捆绑,随家这个关头出事,早在傅城出轨的一瞬间,随冉就能立马和他离婚。
听到随冉说自己恶心,傅城没忍住,反问她和沈续就干净吗。
随冉这才知道,傅城这段时间怪异的原因。
随冉不觉得这是傅城能心安理得出轨的理由。
她没解释她出国留学前对傅城的惊鸿一瞥,也没解释在她对沈续找不到心动的感觉,抱歉地和沈续分手,为他留下他要求的纪念礼物,在冷.战的期间第一次笑着对傅城温言软语,说的话却是如冷箭一般直直插在他心上。
“是啊傅城,如果不是沈续当初不肯回国,你以为我会嫁给你这种人?”
那天过后不久,随冉便怀孕了。
傅城知道后,也只是轻描淡写的反应,始终不着家,只把外面的当成自己的家。
十月怀胎后,随冉生下了孩子,取名傅随。
怕她对和傅城的孩子也带上了厌恶的情绪,傅随从小,便养在了傅老的膝下。
那个时候,夫妻不睦和产后抑郁下,随冉的整个性格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从一个单纯爱笑的女孩慢慢地变得沉默寡言,经常一个人坐在摇椅上,看着天色发着呆,一坐就是一下午。
只是那时候,傅城不着家,随家父母为了企业焦头烂额,傅随不在身边,谁都不知道,随冉身上发生的变化。
半年后,随家父母在过来看望随冉的路途中出了车祸,面对戴着氧气罩因放不下随冉不断喃喃着傅城名字的父母,随冉第一次慌了神,主动给傅城打去了电话。
“傅城睡着了。”
电话那头的女人这样说道。
周妗没说谎。
傅城半夜经常睡不着,只有白天才能眯上一会,在沙发上。
傅城手机上的备注早就提醒了她对方是什么人,周妗忍不住咬着唇,羡慕又嫉妒。
哪怕连她都想不到,傅城的手机里的联系人,备注姓名的显而易见都是男性,女性只此一个宝贝。
除却第一次的酒醉,哪怕傅城住在为她购置的公寓,却一次都没碰过她,好几次她出来为他添衣加被,听见他喊的“冉冉”,只觉得苦涩。
早在之前,她就知道,傅城嘴里喊着的人,从来就不是她。
随冉只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在随家父母苦苦等不到傅城不甘心咽气后的同一分钟,随冉从医院的天台上跳了下去。
从傅城得知随冉死讯鬓角斑白醒来的第二天,周妗迎来了她的幸福生活。
在一个女人死去的基础上。
傅城有极强的心理倾向,加上一夜患上的精神病,让他彻底地把周妗当成了随冉。
傅老年事已高,傅家需要一个掌权者,傅城只是记忆和心理出了问题,商业上的手段和能力还在,傅城患病的消息自然被死死地压住。
除了傅家二老和周妗,没人知道傅城的情况,也没人,敢提出让傅城去看心理医生。
傅城已经承受了一次失去随冉的痛苦,心里面下意识不敢触及这块记忆,只知道将人奉为心尖至宝,事事以周妗为先。
旁人本以为傅城对随冉已经足够好,谁知道对这名不见经传的周妗更甚,说要为她摘星星摘月亮都不为过。
为随冉惋惜的同时,不禁感叹周妗的好命。
哪怕她得不到一个名不副实的傅太太身份,可她得到的傅城的珍视和宠爱。
待傅老死后,偌大的万康,怕给的也是那私生子。
傅舟出生的那天,傅城喜悦之情,几乎是全城感受,一同狂欢。
“傅随这个名字怎么样,冉冉。”傅城抱着刚出生的婴儿,问周妗。
“我们刚结婚的时候不是说了,生男孩就叫傅随,女孩就叫傅冉。”
周妗脸色一变,半晌不自然地说不喜欢了。
她不喜欢,傅城哪怕再中意傅随这个名字,也随了她的意思。
人到底是贪心的。
在傅城有随冉时,周妗只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在随冉死去,她甘愿做傅城眼底的随冉时,她却也是心满意足的。
但是,这样的生活下去,也忍不住动了心思,特别是傅城宠她宠得没边的时候。
周妗带着傅舟离开了傅城,却也不敢离开江城,意外地和乐向晚的爷爷奶奶做起了邻居。
她知道傅城不敢再经历一次失去“随冉”的经历,傅老也不会为了让儿子清醒做出什么举动。
她要借此入住傅家,为自己的儿子打算。
傅城找到母子两的时候,傅随跟在他身后,远远地看着父慈子孝夫妻恩爱的一幕。
那时候,他已经不再会向从来不看自己一眼的父亲奢求父爱,却也不免羡慕起傅舟。
傅舟已经十一二岁了,傅城却还是把他抱起来,满眼慈爱,而他,记忆里不仅没被傅城抱过,连两人的相处都少的可怜。
也是,在傅城的认识里,这个占据着他喜爱的名字的男孩,是他一次酒醉犯下的错误。
他的存在,提醒着自己曾经背叛过要好好爱护妻子的誓言,心里自然不喜。
那时候,也才十几岁的他身形单薄地站在树下,隔着远远地看着傅舟。
看着他被父亲抱在怀里,看着他玩闹流汗有母亲温柔疼惜擦汗,再然后,他看到傅舟身边,玩在一起的小女孩。
察觉到自己的裤脚被咬住,傅随低头,就看到一只洗的白白的小奶猫用小牙齿攀着自己的裤脚。
“喵喵。”小女孩穿着粉红色的公主裙,白色卷袜盖过脚踝,踩着黑色小皮鞋小碎步地跑了过来,俯身抱起了小奶猫。
乐向晚一手摸着小奶猫,边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大哥哥,忍不住就有些脸红。
傅随几乎是集合了傅城和随冉的所有优点,颜值远甩同龄人好几条街,乐向晚小女孩心性,看到好看的哥哥也不免控制不住多看几眼。
小奶猫在乐向晚的怀里哼哼唧唧的,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却和她的主人一样,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大高个。
“渺渺,”和傅随一对视,意识到差点把自己名字叫出来的乐向晚一顿,改口道,“大哥哥,喵喵很喜欢你。”
其实她更想说的是,她也很喜欢的,大哥哥长得好看,谁不喜欢呢,就是他看上去,似乎有点儿难过。
“是吗”傅随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是怎样的心理,俯身和小女孩对视,淡淡问道。
“嗯,”小女孩脸上红得更彻底了,甚至都不搭理身后叫他的傅舟,呆呆地和傅随对视。
“那你呢。”傅随听到自己开口,抬眼看了一眼远处等着女孩过去的傅舟,恶劣开口,“你喜欢你的小伙伴还是喜欢哥哥?”
“喜欢哥哥呀。”乐向晚毫不犹豫地开口回答。
闻言,傅随弯唇笑了一下。
反应过来后,他又忍不住呵了一声。
在一个小孩面前,和傅舟争什么呢。
可笑他傅随,生来天骄,众星捧月,却只得一个少不知事的小女孩喜欢。
那时候,傅随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竟然会是他在国外那几年,唯一的慰藉。
作者有话要说:hhhhh不虐叭(控制自己想虐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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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如果说还未出国前, 傅随无父无母犹如孤儿一般, 那么在国外的那几年, 他更像个孤家寡人了。
傅老太太在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去世了, 傅老也在他出国的后头便撒手人寰, 此后, 无人敢管,能管得了傅城。
在那样的环境下, 周妗带着自己的儿子, 在傅城的支持下光明正大地入住傅家, 成为了外人眼中傅家掌权者的第二任傅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