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妈撇嘴道:“哼,还看不起别人,我们是没钱,但我们的房子起码是自己的,袁雅珍呢?就是个租房的,顶多工作好上一些,跟工商银行上班,除了这个,她家啊,也穷着呢,还成天到晚地端着个臭架子,得瑟啥?”
我不好接这个话茬,干脆没言声。
曹大妈许是也察觉她话过了些,又往回找巴了一句:“我也是气她那个脾气,不过真说起来,袁雅珍也挺可怜的,我听说,她哥哥嫂子死得早,留下个孩子小龙一直跟着她,她家里条件可能也不行,就带着孩子出来租房住了,唉,好几年的,也挺不容易。”
我道:“她一人带孩子?”
曹大妈道:“是啊,反正我是没见过她男人,估计没结婚吧,不过,她侄子小龙倒挺招人喜欢,懂事儿极了,比他母亲…哦不对,比他姑姑强。”
“他上学了?”
“小龙快八岁了吧,小学二年级,就跟牛街这边。”聊了不久,曹大妈站起来道:“该回去做饭了,有空到我那坐坐。”
“行,曹大妈再见。”
送走了曹大妈,我摸着鼻子回到屋,眼神略显苦恼。砖头出乎意料的硬,挖地的进度本就不快,这下倒好,又得躲开那叫袁雅珍的少妇的时间,唉,也不知道她明天上不上班,不然我还怎么挖呀?
嗯,晚上先试试吧。
见事情很不顺利,我干脆把计划做了略微的调整,为了尽快完成挖宝,我回到前门四合院吃过晚饭后,告诉老妈这些天要跟腰子家住段日子,暂时不回来了,好说歹说了一阵,我妈才算点了头,并千叮咛万嘱咐让我别总玩电脑,抽空复习复习功课。我满口答应,回去小屋拿了个旅行箱,装了枕头、薄被、褥子、茶杯等一系列日常用品,背上SONY笔记本电脑包,重新回到了牛街。
平房外,我从电线杆子上的一则小广告上记了个电话,给修锁公司的打过去,让他们帮忙换把锁,而后回到屋里,将行李箱中的被子床单铺好在光秃秃的床板上,做了壶开水,灌满暖壶。这时,开锁公司的人也到了,等门锁换掉,站在院里的我惦着钥匙仔细想想,嗯,应该没什么忘掉的事情了。
刚要回屋,旁门传来开门的声音。
袁雅珍扶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的肩膀走出来,看到了我,她眉头一板。
我客气地笑笑:“您好。”
袁雅珍爱答不理地嗯了一声,一推前面的小孩:“去,找同学玩吧,晚点回来。”
汗,别人家长都希望孩子少玩,您倒好,还让晚回来?
不是亲生的也不能这样啊,孩子刚多大,你也放心他一个人出门?
那应该叫小龙的男孩长相很文静,没有一般小学生那股子淘气劲儿,他乖乖一点头:“姑姑再见。”又眨着纯真的大眼睛看向我,礼貌道:“哥哥您好。”
我露出一个笑容:“你也好。”
“行了,赶紧走吧,注意安全。”袁雅珍不耐烦地推推小龙。小家伙又说了一声姑姑再见,随后慢悠悠地出了院子,往南边的小花园方向拐了。
袁雅珍没再看我一眼,退身回屋,碰地一声关上门。
我摇摇头,也回了里屋,拿起锤子试探般地轻砸了两下墙角的凹陷,竖起耳朵听听,又砸了三下,过了会儿,我趴到东墙上附耳过去,那边隐隐约约传来嬉笑声,好像是一个娱乐节目。我心中一定,既然她在看电视,那我稍微用点力气也没关系吧?她应该听不到的。
捡起锤子锄头等工具,我开始了挖地工作。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我不懈的敲击下,最角落的地砖终于出现一道长长的裂缝,呼了口气,用锤子尖撬撬边角,再用手一掰,登时,半块地砖离开了土壤,被我掀到了地上,借着灯光往下面一瞧,全是瓷瓷实实的黄土,靠近墙的那边土有点潮,靠近屋里这边的土则是干巴巴的。
“好,先从这儿开挖吧。”
把另半块地砖掀开后,我怕弄得哪哪都是土,就接水给土浇湿了,再拿铁铲一下下挖。
挖了五厘米——没有。
挖了十厘米——也没有。
由于我不清楚宝箱埋在多深的地方,只能傻了吧唧地挖地三尺,尽量不放过一丝可能。
一铲子一铲子地黄泥被我铲到大衣柜边上,落成半只手臂高矮的小土堆。
快到八点的时候,我实在坚持不住了,精疲力竭地把铁铲往土里一戳,去洗了手,然后想去门口买瓶冰镇矿泉水。
等交了钱从小卖部出来,一扭头,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边,小龙正坐在旁边路灯底下的马路牙子上,他拖着下巴磕眼巴巴地瞧着主路上飞驰的汽车,很沉默。
我奇怪地走过去:“一个人在这儿干嘛?”
小龙侧头看看我:“姑姑让我玩到八点半再回家,还不到时间。”
“啊?不到时间就不能回?”
小龙瘪瘪嘴巴:“嗯,不然姑姑会骂我。”
嘿,这叫什么事儿呀?我摸了摸小龙的头发:“那你怎么坐在这儿?没找小朋友玩么?”
“他去跟妈妈逛商场了,没在家。”话音刚落,一个被妈妈牵着手的小男孩在马路对面朝这边招手,并喊着小龙的名字,小龙站起来,也挥挥手,而后对我道:“哥哥,我去玩了。”
“好,去吧。”顿了顿,我加了句:“以后要是没地方去了,别跟马路上坐着,不安全,到时候上我家找我,知道不?”他没爹没妈,真怪可怜的。
小龙点点头:“哥哥再见。”
回屋后,我拿起铲子准备继续,但铲子铲土也会发出些细微的声响,我怕吵到那少妇,就又附耳趴在墙上,想听听她是不是还在看电视,如果是的话,我就能放心挖了。
“嗯…嗯…呼…咝…啊…”
断断续续的呻吟声落入我的耳畔。
我呃了一声,怦然心跳!
原来如此!
我说她怎么让小龙晚回家呢!
诶,就是不知道这声音是她嘴里的,还是电脑或DVD上的。
第130章 【咱俩网恋吧】
袁雅珍屋里的喘息声弄得我脸红心跳的。没再听,拍拍脸蛋,拿起立在墙头的铲子继续挖土。过了一会儿,院子里响起细碎的脚步声,应该是小龙的,之后旁边有开门的动静。在这之前,我却没听见她屋门响,里面自始至终大概只有袁雅珍一人吧,估摸是在看盘。
大约九点左右,我停下铲子不能再挖了,小龙明天还要上学,可能已经睡觉了。
角落那几十厘米大小的坑现被我刨到了将近一米深,这个深度八成到了极限,估计当初埋箱子的人和王女士夫妇也不会有心思挖到一米之外,没必要,所以如果一米还没有,肯定也是没有了,嗯,明天换个位置。
第二天早晨。
我刷牙洗漱后,拿着手纸出去上茅房,这边胡同的厕所在南边的那条巷子里。人很多,五六个人拿着纸在门口排队,女厕那边就更多了,我看有几人脸憋得通红,跺着脚丫子干着急。
上完茅房往回走,院门口,正碰见一身制服高跟打扮的袁雅珍走出来。她牵着小龙的手,看样子是要送他上学。想起昨晚的事儿,我心有点热,咳嗽一声,点头招呼道:“袁姐,上班去?”
袁雅珍瞅瞅我,不冷不热地嗯了一声,看来,我昨天给她留下的印象不太好。
背着书包的小龙很乖巧道:“哥哥好。”
“你也好,嗯,不是放暑假了么?”我道:“怎么还去上学?”
小龙已被她姑姑拽着与我擦肩而过,他回头道:“是去英语补习班,哥哥再见。”现在小孩儿家长大都希望自己孩子能多学些本事,英语啊,钢琴啊,电脑啊,于是这个班那个课地一通报,生怕孩子落下。从这个角度讲,袁雅珍对小龙倒不像我想象的那样差,至少还是很关心他的。
嗯,既然她家没了人。我就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第一块砖被掀开,后面的也轻松许多,再不用费劲巴拉地砸石头,只需要用边角撬开,让地砖离开泥土的怀抱。卸下挨着墙角的第二、三块砖头,我将第一个坑的土重新填回去,而后开始挖下面两个地方。
沙…沙…沙…
挖到三十厘米时,土里蹦出了好几个虫子,有一只是蚯蚓,另两只不认识。
我一阵反胃,但也没办法,忍着恶心感继续下铲子。
忙活了一整天,总算挖好了五块砖,也一米深,不过墙角附近这两平米的范围,仍没有神秘箱子的踪迹。我早预料到工作不会那么顺利,没太在意,洗了手,出去寻摸了一顿晚饭,回到家后把土填满回去。听着院里好像袁雅珍接孩子回家了,我就也没再挖。全身乏力地往床上一靠,插上电源,抱过笔记本电脑上网。
我用的是无线上网卡,为了方便新办的,家里的ADSL还是每月限时的那种,没改。
浏览了一下新闻,翡翠降温了,股票大涨了,飞机失事了。
正看着呢,QQ传来咚咚敲门声,我下意识地把鼠标拉过去一看,是碧玉上线了。
我想了想,发送道:今天大盘涨了五十多个点,你赚钱了没?
半天没回音,可能刚开QQ有事情要忙,过了三分钟,碧玉那头滴滴响了响:当然赚了,昨天新买了一只铁路股,今儿个收盘价涨了百分之三点多,我打算明天看看行情走势,不行就短线卖了,嗯,上个月的一只券商股也涨了不少,抛出手续费,净赚百分之六点多吧,还不错。
我:那恭喜了,嗯,找到好蛐蛐儿了么?
碧玉:嗯,去官园鸟市花四千多买了一只。前天晚上去跟人掐了一架,赌赢了两万。
我呃了一声,欠身从桌子上抓来水杯喝了口,打字道:那你运气真好。
碧玉:是啊,前天打麻将也摸了把豪华七小对儿和扛次一条龙,这两天挺顺的。
我想劝她说赌博不是长久之计,但见她心情这么好,也没多说,打道:你现在干什么呢?
碧玉:没得干,对着电脑发呆,你呢。
我苦笑一声:我也是,看了看新闻,也没事儿可做了,QQ好友都不在线。
碧玉回了个简单地“哦”字,不久,她发过来一张截图,是QQ好友在线人数的,上面显示13,1代表有一个人在线,数字3代表她有三个好友。
我微微一愣:你Q上才仨人?
碧玉嗯了一下:你起码还有不少人呢,我都不知道和谁聊天去。
不久,碧玉的第二条信息到了:有照片么?发一个给我看看。
我可不喜欢把自己照片随便给人,虽然我和她关系不错:…没有。
碧玉:哦。反正也没事,嗯,视频不?
还没等我回复,碧玉的视频邀请就打了过来,我说了句“我没有摄像头”,见对方说没关系,我才点击了确认。无线网卡网速不快,好几秒钟后,碧玉的形象栏才跳出一片黑乎乎的图像。仔细看看,好像是一个卧室,最后面有一张铺着红色大花床单的双人床和把椅子。靠近影像的位置能瞧见半张电脑桌和四分之一的键盘,上面没有碧玉的正脸,只有她右胳膊肘隐约出现在摄像头里,一动一动,似乎在打字。
滴滴滴。
碧玉:看到了?
看什么呀,就一胳膊。我无语道:差不多,就是不太清楚。
碧玉:能看到就行,刚买的摄像头,第一次设置,不太会弄。
我:多少钱?像素似乎不太高?
碧玉:四十五,我也不知道像素多少,跟小商品批发市场买的,亏了?
我:也不算吧,只是那里的电子产品爱坏,用不了多长时间,对了,你买它干什么?
碧玉:视频啊。
我:你不就仨好友么?除去我还剩俩?
碧玉:准备再加几个,正从查找好友里搜索呢,嗯,现实里的人太势利,跟网上试试看吧,现在不是挺流行网恋的吗?先把感情谈好,再跟他说我家里的状况,那样或许好接受一些。
这时,我从视频窗口里看到碧玉右手摸向电脑桌,好像拿了个亮着屏幕的手机过去,大约一分钟以后,她给我打过来一行字“有事出去一趟,回来再聊”,说罢,她纤细的手掌向前一伸,按了什么东西,然后视频也没关,那边的图像仍在。我估计碧玉是把显示器关掉了,省电。
等了十几分钟,见她还没回来,我干脆也合上笔记本盖子让显示器歇歇。同意没关电脑,转身抓过铲子,压着力气一下下挖土。
铲子尖头徒然一响,声音很清脆,像是碰到了什么硬东西。
我心头猛地一跳,按耐住欣喜,放轻了力度怕伤到下面的玩意儿,从边上慢慢挖了挖。
结果当看见是枚拳头大小的石头子后,我不禁哭笑不得地拍拍脑门,唉,白高兴一场了,还以为找见宝箱了呢。
回去拉开电脑屏幕看了眼,画面仍停在开着灯的卧室里,没人。
我就再拿起铲子回身挖起来。
等将近九点半时,我擦着汗往地上一坐,气喘吁吁地呼了两口气,将土填回第七个坑中,又踩死两只叫不出名的虫子,刷牙洗漱,准备上床睡觉。咦,我忽地一愣,才想起电脑还没关,靠在床头将屏幕掀起来,发现视频窗口上有东西在动。
定神一瞧,那是一个女人的半个背影,能看到左手臂、肩膀、臀部和左腿,八成是碧玉本人了,但因为视野有限,无法瞧见碧玉的后脑勺和小腿,只显出中间的身段。此时,她正背对着摄像头弯腰在床单上鼓捣着什么,不多会儿,碧玉左手抬起,似乎在捂着嘴巴打哈欠,接着,就在我目瞪口呆的视线下,轻轻脱掉上身黑色布料的小马甲,丢到了床头边的椅子上。
呃,碧玉刚刚出门前关掉了显示器,一个多小时了,是不是她忘了电脑还开着?
通过聊天接触,我感觉碧玉是个还算保守的女人,当然不信她是故意表演给我看的。
视频窗口里已经失去了碧玉的身影,脱掉马甲后,她好像坐去了床尾,摄像头照不到这里。
嗖。
几个手指头捏着一件白衬衫出现在屏幕,衣服被丢到了椅子的靠背上,手掌又缩了回去。
十几秒钟,捻着条黑色OL裙的手掌再次伸来,腕子一抖,将裙子横铺在椅子面。
再过片刻,手指缝隙间夹着的东西变成了一条肉色连裤丝袜,卷卷曲曲地团在一起,被扔在OL裙上方。紧随其后,屏幕最下端跳过来一只黑色高跟鞋。
我怦然心动,觉得自己应该关掉视频,但犹豫了半晌,还是没能下决心。
噌。
一条纯黑色的文胸掠着道抛弧线砸到丝袜上,我看见一只手臂伸到了枕头边,从夹缝里拽出一件浅色的低胸睡衣。
十秒钟…
二十秒钟…
蓦地,我电脑上的视频拦一黑,大概是碧玉把灯关了,黑乎乎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非礼勿视,我认为也差不多了,就想把视频关上。
可就在这时,屏幕一闪,那边的摄像头好像被什么东西盖住了,影像在动,却是模模糊糊的。
滴滴滴!
碧玉的信息杀了过来:你都看见了!?
我表情一愕,想她肯定是关灯后发现电脑机箱还亮着,才想起开着视频呢吧?
我咽咽吐沫,没回答——装死。
啪!视频被对方关掉了!
滴滴滴!碧玉:我问你是不是全看到了!!
如果对方是个现实中认识的熟人,我打死我也不会回话,肯定装傻装到底,避免双方都尴尬,但碧玉终归是我网友,我俩注定不会在现实里有什么交集,对她的态度自然可以随意一些,嗯,我犹豫了一下,回复道:摄像头只朝着床头,我就看见几件衣服,其他的真没看见。
那边没了声音。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半天没回来,我也去忙别的了,等要睡觉时打开电脑,正好赶上你…呃,想关也来不及了。
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很正直的人,但随着接触的人越来越多,接触的钱越来越多,接触的事儿越来越多,人终归是要变的,我就感觉自己说起谎来愈加利索了,这在以前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唉,这算是被社会和他人同化了么?
碧玉发过来一串省略号:…还是看到了!对吧?
我:呃,真不算。
碧玉:看了就看了,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又不能跑到电脑那头把你眼珠子扣下来!
生气了?
我发过去一个流汗的QQ表情。
碧玉:…听说视频上有一个录像功能,你没录吧?
我:没,肯定没。
碧玉嗯了一下:我看你也不像那种人,嗯,这事儿就算了,忘掉它,明白?
我:明白。
等了大约半分钟,那边也没再回话,我就道:那我去睡了,晚安。
碧玉:等一等,有个问题问你下,嗯,看到我正脸了吧?什么感觉?
汗,这话问的。我没懂她什么意思,打字道:真没看到脸,摄像头照不到。
碧玉显然是不信:好,就当你没看到脸,我想听你的真心话,从性格上讲,你认为我这人怎么样?别人跟我网恋的机会大不大?
实话实说,她那嗜赌的性子确实不咋样,可既然人家这么问了,我当然不能如实回答,恭维道:挺好的,稳重成熟,心地善良,有几次我找你朋友鉴定东西,你也二话不说地同意了,嗯,感觉你对人很真诚,想从网上谈对象的话,你的条件应该不难。
碧玉:是吗?可我家里欠了不少外债,如果最后告诉他的话,你说成功的几率有多少?会不会白忙一场?
我:不会,现在的人也不全都势利,再说,你性格这么好,人大概长得也不错,肯定没问题。
碧玉:…我真这么好?
其实恰恰相反,她性格冷漠,嗜赌如命,我想只是这两点,就会让很多人望而却步吧?我昧着良心鼓励道:比我说的还要好,真的。
碧玉:哦,既然这样,要不咱们网恋吧?
哐当!
我差点从床上摔下去!
第131章 【跟碧玉视频】
跟你网恋!?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晕了,刚刚我那话完全是恭维你的,你没听出来呀?
我赶紧打字道:这可不行,你岁数比我大,况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碧玉:放心,大不了你几岁,再说,网恋这种东西我本身也没太当回事儿,你没女朋友,我也没男朋友,既然如此,咱俩试试呗,嗯,你没玩过网络游戏么?那里面不是很多人成天老婆老公地叫着?其实只是个称呼罢了,不作数。
我擦擦汗:叫着玩?那就不算网恋了?
碧玉:随便你怎么理解吧,来不来?
我拿着杯白开水咕咚咕咚灌了两口,一抹嘴,苦笑道:为什么找我?
碧玉:你说呢?我脱衣服都让你看过了。没等我辩解一句,碧玉又发来信息:…况且,我比较喜欢岁数小些的男孩,明白了?
其实。在腰子大一玩“梦幻西游”的时候,游戏里就认识了一个女孩,俩人成天“老公”“老婆”地叫得那个亲,说实话,一直没有女朋友的我也羡慕过他一把,也想过自己什么时候要跟游戏里认识个女孩该多好?所以,碧玉的提议挺让我心动。不过一想到邹月娥,我又觉得有些不好,我既然喜欢了她,是不是应该专一一点?呃,但我跟邹姨的事儿还八字没一撇呢,也几乎不可能在一起,专一的说法听着咋这么荒唐?好像邹姨已经是我的人了一般。
滴滴滴。碧玉催促道:赶紧的,不行我就睡觉了,明儿个还有班!
我想了想,迟疑道:要是只跟网络上瞎玩,不牵扯到现实里,嗯,那行吧。
碧玉:放心好了,不会让你替我家还钱的,再说你一个学生,能有什么钱?
我发了个擦汗的表情:我没这个意思。
天天看着校园里一对对手拉手的情侣,说不羡慕绝对是骗人的,即便跟碧玉是假的,我也想体味一把恋爱的感觉,至少让我知道那是个什么滋味吧?嗯,就当玩过家家了。反正这是网络,本就属于虚拟的玩意儿。
想到这里,我再没了心理负担,敲击键盘道:呃,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碧玉:现在开始,咱们已经是恋爱关系了,你说怎么叫?
我心里也明白,但毕竟刚刚还是普普通通地朋友,突然让我改口,还真挺别扭。纠结了好半天,我只打去了一行句号,又道:你该睡觉了吧?要不咱们明天再聊?别耽误你上班。
碧玉:嗯,睡了。
我选了个拜拜的QQ表情:那…晚安。
碧玉:8,老公。
看到对话框里的字迹,我脸上不禁一烫,只说了声“88”,却没叫她别的。主要是前后反差太大,适应不过来。
不得不承认,纵然是假恋爱,带给我的感觉也很不一般。
第二天挖地时,我脑子里装的全是碧玉昨晚的话。想啊想,想啊想,尤其是她最后的那声“老公”叫得,哎呀,别提多那啥了。
这个白天,我比平时的心跳频率快了好多,挖起土来也不觉得枯燥了。
转眼到了晚上,草草跟门口饭馆吃了份宫保鸡丁盖饭,我满怀期待地回到家,打开电脑,靠在床头,登陆QQ等待着。
碧玉的头像是黑的,可能还没下班。
我打开千千静听放了会儿音乐,突然,久违的滴滴声蹦了出来。关掉音乐,用鼠标点开下面闪动的头像,碧玉的话儿跳了出来——老公,在吗?
我干涩地咽咽吐沫,沉吟好久也没鼓足勇气叫出那声“老婆”,我总觉得叫了的话,自己会越来越当真,怕自己陷进去。唉,这叫什么事儿啊,没网恋时想网恋,网恋了又怕无法自拔,太矛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