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唠唠叨叨着那些个冠冕堂皇的话,我顿时有些头大,打断道:“我才跟蒋妍认识没几天,您放心,真不是那种关系。”我真没想这事儿把蒋父蒋母都给惊动了,嗯,心里话讲,即便我愿意跟她谈对象,人家蒋妍也不会同意呀。
“本来吧,有些话我是不该跟你说的。”席蔓莎瞅我一眼,“姐夫让我帮忙注意下你们,说要是发现你俩在搞对象,就让我单独做一做你的工作,尽量别和妍妍走得太近,嗯,你可能不清楚,我姐和姐夫早给妍妍找好了人家儿,双方父母都点头同意了,只等妍妍大学一毕业…嗯,你应该明白的。”
蒋妍生在富贵之家,和父母生意伙伴的子女联姻,算是挺常见的事儿,不稀奇。
我定定神儿,语气稍有生硬道:“那您跟蒋叔叔说吧,让他别担心了,我跟蒋妍没其他关系,呵,退一万步讲,我人长得不好看,家里又没钱,蒋妍就算看上谁也不会看上我啊,我俩都把对方当好哥们的。”
席老师幽幽一叹,小脚丫轻踢了水泥地一下,“话也不能这么说,相貌也好,钱财也罢,终归是表面的东西,你条件再不济,起码是个有手有脚的正常人,总比老师我强吧,我这病…唉…我这病还不知道怎么弄呢,简直把我愁死了,唉,有时候想想,倒不如一咬牙一闭眼,死了来的干脆,也省得成天提心吊胆。”
呃,你还不到三十岁呢!怎么老把死字挂在嘴边啊?多不吉利!
“可别这么说。”我忙道:“您肯定能碰到一个真心喜欢您的人。”
席老师唉了一声:“但愿吧,对了,跟妍妍的事儿你已经跟老师做过保证了,回头我就跟姐夫说你俩什么关系也没有,顾靖,你可别糊弄我哦,不然到时候,我姐和姐夫还不得骂死我?”
我坦然道:“要不我发个誓?”
“不用不用,老师信你。”席蔓莎许是瞧我有点生气,就转移话题道:“这个妍妍也真是的,怎么还没到,嗯,你帮老师拨个电话吧。”
快速在电话本中点了蒋妍的名字,我把手机放到她耳边,电话里的声音也听得很清楚。
“喂,妍妍,到哪了?”
“哦哦,我爸刚开完会,我俩正往停车场走呢,你到家了?”
“嗯,顾靖把我送回来的,我说,你屋里可真够脏的,那些死虫子就不知道扫扫呀?”蓦地,还在说话的席蔓莎脸色微微一变,停顿了几秒,咬牙道:“…那什么,嗯,你,你跟姐夫能不能快点?”
“怎么了怎么了?”
“尽量快点就行,嗯,挂线了。”
挂掉手机,我看到席蔓莎的脸色不太好看,关切道:“您哪不舒服?”
她匆匆摇了摇脑袋,慢慢站起来,走到床尾坐下,再站起身,挪到沙发前坐下,来来回回了好几次,好像很烦躁一般。她这么莫名其妙地一折腾,可把我吓得够呛,不用问,指定是哪里疼了,若是骨折的地方还好说,刚打过石膏,有点疼痛很正常,但要是心脏的问题,那一个不好,人可能就没了。
我立刻紧张地踱步过去,“您到底怎么了?快跟我说呀?哪难受?是手臂还是心脏?”
席蔓莎用鞋底搓了搓地面,咬着后槽牙道:“没,没事儿。”
“唉哟,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瞒着干什么啊。”我知道她是怕给我添麻烦,就主动道:“去医院吧,我扶您下去打车。”
“不,不用。”席蔓莎坐在沙发一大口一大口吸着气,“你回家吧。”
“我回什么家呀,您是不是呼吸困难?”我急急忙忙地把手伸进她牛仔裤兜口,从那绷得很紧的口袋里翻出三小瓶药,有速效救心丸,丹参滴丸,阿司匹林肠溶片,“…您吃哪个?吃几片?您要是不言声,我可打120了?”
席老师脸憋得很胀,看看天花板,瞧瞧我,咬了下嘴唇,“你,你回去吧,真没事儿。”
您都这副表情了,还叫没有事?
第62章 【上厕所!】
二十几分钟的时间里,我又给她拿药,又给她倒水。席蔓莎虽痛苦得满头大汗,却愣说自己没怎样,非但不让我叫救护车,还死乞白赖地轰我回家。可眼前这种情况,打死我也不能离开啊,万一出了什么事,我就追悔莫及了。急得团团转,我从电视柜玻璃门里取来把芭蕉扇,抖了抖扇面上的尘土,呼扇呼扇给席老师扇着风,希望能缓解她身上的痛苦。
席蔓莎像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儿,抿着嘴唇吸着气,两只鞋子也拧巴在一起。
“…顾靖。”席老师快速瞅我一眼,别过头,纠结地闭了下眼睛,再次看向我,“再给妍妍拨个电话。”
“有啥事您先跟我说行吗?”我心脏一直提在嗓子眼,“哎呀,您想急死我是不?”
席老师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你,你先打电话。”
我重重一叹,照她的吩咐拨了蒋妍的号码,递过手机到她耳畔,只听她焦躁道:“喂,妍妍,你们到哪了…三环桥?堵车呢?哦…没,没事儿,大概多就能回来…什么?可能还要小半个钟头?好,嗯,那我挂线了…不着急不着急…嗯,再见。”眼神示意我可以挂断电话了,席蔓莎两个膝盖并拢在一起轻微摩擦了几下,欲言又止地张张嘴,“…你扶我去趟妍妍邻居家。”
“您到底怎么了?”
“别问了,你,你先扶老师去。”
她步伐也略显踉跄,全身绷着劲儿,艰难地朝大门口迈步。拧开门,搀着她到了正对面一户人家的防盗门前,咚咚咚,替席老师敲了敲门。不多会儿,门缝里闪出了一张老头的脸,他奇怪地瞧瞧我们,“…你们找谁?”
“孙大爷,我是妍妍的小姨,咱们去年见过的。”
孙大爷恍然大悟道:“哦,想起来了,你手受伤了?怎么弄的?”
“摔了一跤。”席蔓莎眼神一个劲儿地往屋里瞅,“孙大妈在家吗?我找大妈有点事。”
“西边新开了一个菜市场,她买菜去了,还没回来呢。”
“大概要多久?”
“哟,那可说不准,怎么也得二十来分钟吧,要不你下午再过来?”
席蔓莎满脸绝望地闭上眼,呼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算了,我回去了。”
步履蹒跚地回到屋,席老师再次往沙发上一坐,一副快哭了的样子。
我急得跟什么似的,围着她转了个圈,“您说句话行不行呀?是心脏病又犯了?还是骨折的地方疼了?”
她结结巴巴道:“不是,是我,我…”
“啧!到底哪难受呀?您再说不清楚我直接叫救护车了!”我作势欲打电话。
席老师一张白皙的脸蛋此刻涨得通红,她羞愤欲死地跺了两下脚,“…我,我,我想上厕所!”
我啊了一嗓子,眨巴眨巴眼睛,狠狠给了自己额头一巴掌。原来如此啊,我可真够傻的,人家席蔓莎俩手全都受伤了,当然没办法自己去卫生间,憋尿憋了半个多小时,能好受吗?可笑我还紧巴巴地问她哪里难受呢,我一个大男人,席老师怎么好意思跟我说呀!
“蒋妍应该快回来了。”我忙趴在窗户上往楼底下望望,“…您再忍一忍。”
“可是,可是,可是来不及了!”席老师两条美腿夹得很死,“怎么办啊?”
我日,我哪知道怎么办?
忽地,席蔓莎脸蛋一白,倒吸了一口冷气。
我关切道:“您没事吧?”
她眼睛看看我,后槽牙磨了磨,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顾靖,要不然,要不然你帮老师把,把,把腰带,把腰带解开吧?”
“呃。”我擦着汗水站在原地没敢动窝。
席老师欲哭无泪道:“你,你快一点行吗?我,我已经…”
看她那接近崩溃的表情,我就知道席老师坚持不了多久了,犹豫片刻,我红着脸咳嗽一声,“…好。”席蔓莎站了起来,背身对着我以避免尴尬。我便上前两步,深呼吸,既紧张又惶恐地把双手环到她腰际,揪着皮带扣掰了掰,喀吧,皮带垂了下去,“解开了,您…”
席老师沉默了几秒钟,“…裤,裤子也,也得…”
条件反射地低头瞅了她美臀一眸子,我喉结涌动,答应了声后,攥攥拳头,试探着将手摸到她七分裤前面的扣子上,扒着纽扣从扣眼里退出来,捻住小腹前的拉锁,缓缓拽到底。这个过程也就区区几秒的时间,但对我来说,却像几十分钟那般漫长。“…我往下脱了?”礼貌地询问了一句,见她没任何反应,我就咽咽吐沫,掐着裤子两侧往外拽拽。
一厘米,两厘米,三厘米…
我呼吸一滞,顿时气血沸腾到了头顶。
“啊!你!你怎么睁着眼睛呢!”席蔓莎跺了下脚,“快!快闭上!”
“哦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没,嗯,不是故意的。”强自收了收心思,我紧紧闭上眼,靠着感觉用手探过去:“呼,好了。”
席蔓莎急赤白脸地小跑冲到卫生间门口,脚尖踹开向里开的门,又反用脚后跟把门关上。
屋内陷入寂静。
我脸上很烫,心里也很烫,总止不住回想着方才白花花的镜头。
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灌了几口,心绪算暂时宁静了些许。
“顾靖。”厕所里飘出席蔓莎的嗓音:“你,你闭上眼,帮我开下门。”
“好。”我用力搓了搓脸蛋,一手捂着眼,走过去,从外面将门推开,嗖,一道黑影自身旁快速掠过,席老师的脚步声渐渐挪向床头。我没说话,进了厕所,见马桶里黄黄的,便拉了下水箱,逐而折身出了来,“…我能睁眼了不?”
眨眼看过去,发现席蔓莎此刻已钻进了被窝,可能是用脚丫子盖的,薄被扭扭曲曲地搭在她身上,几乎连脑袋都给盖住了。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图,她是想让我在被窝里给她穿裤子,以免我偷窥。呃,当然,也可能是席老师上完厕所没法拿手纸擦那里,才打算在被子上蹭一蹭吧?否则在我给她穿内裤时若看到内裤被浸湿了,那多尴尬?
胡思乱想了一阵,我理理心思,绕到床与窗户的夹缝处,面朝着门单手掀开薄被,另手摸进被窝里,寻觅着堆积在膝盖的内裤和丝袜。席蔓莎缩着红彤彤的脖子,睫毛颤抖着时不时瞥我一眼,那怯生生的小模样可爱极了。
可偏偏,就在我想给她穿衣服的当口,哗啦啦,钥匙声隐隐传来。
我和席蔓莎根本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哐当,大门应声而开!
“小姨,怎么样了怎么样了?呃,镜子,你干嘛呢?”
蒋父和蒋妍推门而入!
我愣在了那里,手臂一动不动地抓着席老师的裤子。
席蔓莎也愣住了,两眼一翻,似要晕厥过去一般。
第63章 【我找那双前俩月买的红帆布鞋!】
我都服了,早不来晚不来,非得在我给席蔓莎穿裤子的时候来,你这不是成心添乱吗?看着蒋妍和蒋父古怪的目光,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迅即收回摸在席老师大腿膝盖上的手,动动嘴唇,想为自己的不雅举动解释一句,但蒋妍却先一步出声了,“你鼓捣我被子干啥,咦,我小姨去哪了,她不是跟你一起回来了吗?”
“蔓莎刚刚电话里催我们快点回家,是不是哪又不得劲儿了?”蒋父也将视线落到了卫生间和厨房里,寻找着席蔓莎的踪迹。
我眼巴巴地低头瞅了瞅,这才明白,原来席蔓莎不知何时已将瘦弱的身体蜷缩成了一团,被子被我另只手提在半空呢,恰好掩盖住了她龟缩的身形,从站在门口的位置,或许只能瞧见拎着被子的我。嘴里呃了一声,刚要答蒋父的话,眼角就见满面红霞的席蔓莎一个劲儿朝我挤眼睛,“别,千万别说我在这儿!”说罢,她便用最轻的幅度动了动屁股,把腿挪到床下,背靠着床垫子,斜着将身体一点点滑向地面。
移动的过程真有些惊心动魄的意味,席老师那白花花的美臀美腿毫无保留地在我眼前晃荡着,诱惑极了。
不过我知道此刻不是瞎想的时候,也理解席蔓莎作为一个女人家的心思,衣衫不整,孤男寡女,定有口难辩,再者说,蒋父毕竟是她的姐夫,而不是亲哥哥,席蔓莎当然不会想让他看到什么。在最短的时间里衡量了利弊,于是乎,我就用手里的薄被随着席老师移动,为她打着掩护,看向蒋妍父女,迟疑稍许,我撒谎道:“席老师说屋里杀虫剂味儿太浓,自己到楼下小花园遛弯了,嗯,我看你屋子挺乱,就给你收拾收拾,叠叠被子。”
蒋妍挠挠头发:“诶,记得我之前叠过被子呀?”
蒋父无奈看她一眼:“还不自己叠去,让人家顾靖给你干活儿,像什么话嘛。”而后又对我道:“你别管了,坐下歇一会儿,让妍妍自己弄,呵呵,今天实在不好意思了,公司有事开会,才这么晚回来。”
听了父亲的话,鞋子坏掉的蒋妍一瞧一拐地朝我走来,“你放下吧,我来我来。”
我急忙摆手:“不用,这就叠好了,嗯,你跟蒋叔叔坐下喝口水吧。”
蒋妍嘿嘿一笑:“我老爹同志发话了,你要是不给我,他肯定跟我秋后算账。”
“都是同学,你就甭跟我客气了。”我额头隐现汗渍,飞快瞟了眼脚下,阻止道:“要不然,你把门口的垃圾收拾了吧,我扫了不少虫子跟里面。”
蒋妍脚步一定,“…我小姨就怕虫子,好,我拾掇垃圾桶去。”
不动声色地垂目向下一看,席蔓莎光溜溜的臀部已是与水泥地零距离接触,她好像是想钻到床底下,但由于双手不能动,上本身怎么也躺不下去,见此状,我悄悄伸出右脚顶住她的后背为她作缓冲,等席老师慢慢躺平后,逐用力拿脚尖顶着她的腿,她的臀,她的肋骨,将其推进床下。不仅脸蛋,席蔓莎全身的每一寸肌肤都属于那种无暇的白皙,踢上一脚,鞋尖立刻会在她水嫩的皮肤上印出一道不均匀的黑灰色痕迹。她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死死加紧双腿,护住一些地方不让我看。
实话说,我心思大都放在了蒋妍父女俩的身上,也顾不得欣赏席蔓莎的春光。
万一被俩人发现,估计我今天就不是从大门走出去了,而是从窗户。
唉,这么下去可不行,得想个办法把他俩支走啊,最起码,先得让我把席老师裤子穿上吧?
“蔓莎说要溜达多久?”蒋父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坐到沙发上问我。
叠好了蒋妍的被窝,顺脚把外面的两只高跟鞋踢进床下,我组织了一下语言,答道:“她刚走没一会儿,说至少两个小时再回来吧,我正准备开窗户放味儿呢,屋里的空气她吸不了。”
蒋妍讶然道:“俩小时?这么久?”
蒋父也皱了皱眉毛:“她手臂动不了,别再摔了跟头,不行,我还是下楼找找她吧。”
他正中了我的下怀,我之所以故意将时间说得很长,意思就是让父女俩下楼找她回来。看着蒋父快速喝干净了杯子里的茶水要出门,我摸摸鼻子,道:“席老师是去的马路对面那小花园,嗯,环形花园,可能走岔了道,要不我跟您一起去吧,一个顺时针走,一个逆时针走,肯定能碰见席老师。”
蒋父断然摇摇头:“办出院手续、送蔓莎回家就忙活了你一天,你可别再跑了,嗯,让妍妍跟我去。”
蒋妍哦了一声:“那你先去,顺时针走,看见小姨给我打电话,嗯,我换个鞋也出去。”
低头扫了眼床单下面,席蔓莎半露出的脸蛋重重一松。
我也释然地舒了口气,这时,听蒋妍问我,“对了,马路对面有俩小区都有花园,是三区还是四区?”我是随口瞎说的,对这边又不熟悉,哪里分得清三区还是四区,就在我准备胡说一个时,蒋叔叔打开大门和防盗门,指着外面道:“你大概给我指个方向就行。”
我走到他旁边,假装考虑片刻,抬手往东北方向伸出食指:“那边。”
蒋叔叔一点头:“嗯,知道了,是三区,那妍妍你快点,我先去了。”
总算是有惊无险,我抹了把脑门的汗珠儿,想着等俩人都走了,就赶紧给席老师穿衣服,过个十分钟,再往蒋妍手机打电话说席老师已经回家了。
然而等我刚一回头,却是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在地,“…蒋妍!你干嘛呢!”
正要关门离开的蒋叔叔回身看过来:“怎么了?”
此时此刻,蒋妍只留了屁股在外面,她铺了旧报纸跪在地面,上本个身子居然已经钻进了床底下,“哦,鞋子不是开胶了吗,我找那双前俩月买的红帆布鞋,记得是放这里了,咦,这啥东西呀,怎么软乎乎的?”
鞋子你是翻不到了!
你倒没准能翻出一个大活人来!
第64章 【那惊天动地的一句话!】
我汗一下就下来了,“你别钻,那里面脏,我来我来!”
黑乎乎的床底下飘来蒋妍不以为意的嗓音:“没事儿,小时候老爹经常带我爬煤堆呢,不比这里脏?咦?真奇怪了啊?这软软的东西到底什么玩意儿?我没记得往床底下塞过被子呀?”从她露在外面的臀部的移动幅度分析,蒋妍应该正扯着手臂抓着什么,膝盖微微前挪,身子还在往里进。
我一拍脑门,踱步从后面拉住蒋妍的背心,“…快出来快出来!你新买的衣服!别给弄脏了!”见她不听,我一咬牙,干脆从后面环住她的腰,轻轻往出拖她。蒋妍则扭着屁股跟我较劲儿,“嘿,镜子你干嘛呀,别拉我,马上就够着鞋盒了。”
唉哟!我的姑奶奶!你够什么鞋盒啊?你快够着你小姨了!
我不理她,双手用力生生把她从里面拖了出来,动作上,倒显得有几分亲昵,我感觉气氛不对,忙瞥眼瞧了瞧门口,就迎上了蒋父那渐渐变得怪异的眼神,席蔓莎先前和我说过蒋父蒋母在怀疑我跟蒋妍搞对象的事儿,他眼中的色彩,我多少能读懂一些,然而这个节骨眼上,我也顾不得其他人怎么想了,倘若真把没穿裤子的席蔓莎从床底下揪出来,别说是我,相信蒋叔叔和蒋妍也全都得傻眼!
“我衣服色深,不怕脏,我替你拿。”把蒋妍挤到一边,撩起床单,我一头扎进去。
床下的杀虫剂味儿比外面还要浓几倍,下意识捏住鼻子,另只手在这一片黑洞洞的空间里小心翼翼地摸索开来,借着床单外的些许亮光,隐约能瞧见几个黑黑的轮廓,我便伸手捅了过去。
第一下,好像碰到了搪瓷脸盆,咣当咣当响了两声。
第二下,手心传来的是一抹热乎乎的肉感,我吓了一跳,心知摸错了地方,飞速将手臂抽回来。
第三下,我多留了个心眼,只用一根手指在黑暗里瞎摸,这样,就算是碰到了席蔓莎的身体,指甲也能率先感觉到,不至于让席老师以为我借机占她便宜。结果这一指头,我似乎戳到了一块毛乎乎的地方,那感觉吧,有点像头发,有点像呢绒绳,又有点像毛线。忽地,在我碰到它的零点五秒后,毛茸茸的地方迅即一缩,离开了我的手指。
冷静!要冷静!
我也不知自己戳到了什么,不敢再去想它,继续翻找着鞋盒。
十几秒钟后,胳膊肘侧面传来纸盒的触感,勾过来,掀开盖,嗯,里面有两双质感为麻布似的鞋子,于是,反手将盒子甩到了床外,“…看看是这双吗?不是我再接着找。”
“没错,是这鞋盒。”
我呼了口气,退身从床下爬了出来,拍拍身上沾的尘土,左右看看,“…蒋叔叔走了?”
“嗯,他先找我小姨去了。”蒋妍往床头一坐,跷着二郎腿脱掉坏了的鞋子,换上新帆布鞋,在水泥地上重重跺了跺脚,“唉哟,疼!”她龇牙咧嘴吸了两口气,边吃痛地叫着,边轻轻揉着脚腕子,“一路上我都惦着脚走的,可能把筋抻着了。”
我关心道:“没事吧?”
她站起身试着瘸瘸拐拐地走了几步,“凑凑合合能走,就是有点疼,呃,镜子,要不你去找我小姨吧,嘻嘻,我也懒得动换了。”
那哪行啊!我苦闷地皱皱眉毛:“蒋叔叔不是让你去吗?”
蒋妍大叫一声我靠,无辜地指指自己的脚踝,“我都这样了,你居然不知道心疼一下我?行!我记住你了!哼哼!你以后想干什么事的话!可别来求我哦!”她帮我参谋过赌石,帮我选过电脑,口中的“想干什么事”自然也是指的这些,但细细一琢磨,这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儿啊!
我心下祈祷着席老师不要误会,想了想,道:“那咱们一起去吧,我扶着你,行不?”她家屋里的锁是纽扣式的,我不在的话,估计席蔓莎用胯骨蹭一蹭也能打开出去。
蒋妍拿眼角瞥瞥我:“算你还有点良心,嗯,脚上都是泥,等我洗洗脚再走。”言罢,她铃着鞋子慢吞吞地进了卫生间,碰,门关。
见状,我没有耽搁地小跑到了床头,弯腰掀起单子小声道:“席老师,您快把腿伸出来,我给您穿衣服。”等了几秒钟,两条挂着丝袜内裤的细嫩美腿羞羞涩涩地从床下探到我跟前,不过,她脑袋却没露出来,大概是有那么一丝掩耳盗铃的意味,走不走光相对现在来说已经不是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