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妻子眼睛红红,何远心疼坏了,也顾不得疼痛一骨碌爬起来,缓缓将莫曼云拥入怀中,温香软玉入怀,一股淡淡醉人的体香飘入鼻中,这种感觉,很美妙,虽然是自己的妻子,然而如此亲密的接触,还是第一次啊。
莫曼云脖子一缩,下意识地想挣扎出来,可男人的怀抱实在太温柔了,她倦了,只想就这么靠在那里,一辈子靠在那里,藕臂犹豫了一下,缓缓绕过腰迹环在了丈夫宽厚的背部,两个紧紧贴在一起,淡淡的温馨浮上心头,久久无法散去…
“云云,我答应你以后不再冲动了。”何远把头埋在她黑辘辘的秀发中,轻轻道:“不过,若有人想动你一根头发,那就越过了我的底线,那时的我不再是冲动,我会很理智,很理智地揍他一顿,放心吧,你老公可是很厉害的,没看我今天一个打五个吗,要不是我老没活动,再来五个也是白送。”
莫曼云仰起头,深深地望着丈夫,不知不觉,玉手已抚上了他的脸颊,轻轻地,轻轻地摩挲着,轻轻地,轻轻地喃喃着:“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值得吗?”
何远笑了,暖暖地笑了:“你是我妻子,当然要对你好了,这跟值得不值得没有关系,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嗯,恐怕是很爱很爱的那种。”
小脸一红,莫曼云目光躲闪:“可,可我还没爱上你呢,即使你对我这么好,可我依然没有爱上你,你会不会觉得不平衡啊?”她心里很愧疚,很愧疚。
“不会不平衡的,再说我这么优秀的一个人,你早晚也会被我俘虏,嘿嘿,只是时间的问题。”
明媚的眼眸儿嗔白他一眼:“我妈也说过,我总是冷冷的,即使这样,你还,还爱我?”
“你对别人是冷冷的,可对我就不同了吧。”何远似笑非笑地瞧着她红彤彤的脸蛋儿,一副小媳妇害羞的模样:“你看看现在的你,还是那个冰霜小美人吗,还是那个威严凌厉的市长吗,嗯,其实昨天起我就发现你变了,不是表面,而是心里的变化,这样不是挺好吗?”
是啊,从昨天起,自己就变了,被这男人的温柔改变了。
紧咬着下唇,沉吟了半晌,莫曼云方鼓气勇气,深深望向他:“我以后只对你温柔,我的另一面只会让你看到,我会,我会爱上你的,我尽力。”话音一转,小婆娘美眸竟闪过一抹狡黠:“不过嘛,在我没爱上你之前,你可不许对我动手动脚的,更不许…嗯,你知道的。”螓首低垂,小婆娘又脸红了。
“呵呵,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哪有权利反抗啊。”何远此时很满足,真的。
温柔贤惠?
去他妈的吧!
现在除了莫曼云,他谁也不要!
短暂的甜蜜后,莫曼云从屋中翻出一盒急救箱,将丈夫按在椅子上:“别动,我给你上药。”她是首次,动作不免有些僵硬,但仍小心翼翼地捏起棉球,沾了些红药水、紫药水、蓝药水之类的不明药品,在丈夫那红肿的嘴角轻轻涂抹,不知是她动作过大,还是药水的作用,反正老何疼得是龇牙咧嘴,冷汗涔涔。
莫曼云稍稍一怔,忽然想到电影电视剧里常演的一个镜头,旋即,她轻抚上丈夫的嘴角,淡淡问道:“疼吗?”
何远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疼。”
“你,你。”莫曼云显然被他气坏了:“电视剧里不是常演么,女主角为男主角疗伤,问疼不疼,男人都会说不疼,你,你怎么这样呐,一点浪漫都不懂。”微微嗔嘟起小嘴,小婆娘生气了。
老何都快哭了:“真是疼啊,我干吗非得打肿脸充胖子?”
“哼,你自己上药吧,我去楼上休息了。”
“喂,等等我,我也休息,正好咱们一起睡个午觉。”
“你去死!”
“喂喂,我这可是为了你才伤的,你就忍心。”
“你,你别进来,不然,不然我掐死你。”
“都老夫老妻了,嘿嘿,别害羞了…”
碰,门…关了。
第44章 可怕的摄影技术
夫妻关系正趋于飞速发展的时期,本停职三天对老何是莫大喜讯,可在第二天的上午,老岳父给莫曼云打了个电话,结果,小婆娘跑了,屋子里空了,何远哭了,他也想跟着去,然而,那死不死的岳父大人竟点了名的不让何远跟着,直叫老何有种杀人的冲动。
从结婚那天见过老东西一面后,他就看不上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反正,就是不满意,但迫于丈夫娘的淫威,他还是忍了。
“人生啊,孤独啊,寂寞啊。”这,是何远两天来唯一的话,反复念叨感慨了无数遍。
终于,磨到了停职结束,老何神采奕奕地朝报社直冲,虽然有些迟到了…
三天时间,齐韵莹和她的六组可谓享受了莫大荣耀,六组是刚刚成立不久,然而,成绩却令人瞠舌,几个调查性报道的顺利结稿,潘恒采访任务的完美谢幕,都为这羽翼为满的六组罩上一层神秘面纱,几名极有潜力的记者也成为各组组长重点观察对象,他们的目的是,挖人,却说,六组的凝聚力不是别人能比的,几次的失败下,各组长终究放弃了,用他们的话讲:“六组,太团结了。”
齐韵莹走进六组区域,忽然一个急切的嗓音传来:“组长,何远还没来么,哎呀,我都等了三天了。”这人一身时尚打扮,20岁左右,相貌还算英俊,高高的鼻梁,尖尖的下巴,有些混血儿的味道,尤其是发型特别怪异,几乎每天都换,希奇古怪的,算起来,在卓军之后,魏纹也算得上六组的怪人了。
这三天他没少骚扰齐韵莹,也不知要干吗,忍不住问了句:“你这么急找何远到底什么事?”魏纹算是个编辑,排版任务归他,然而各组都有这么一个负责排版的,但最后用谁的,却是总编说了算,魏纹也是六组最闲的人了,即使不写,也对报社没什么影响,这也让齐韵莹对报社的人员规划生出了不满,不解,问了父亲,他也只是神秘一笑,说你马上就会知道如此分配的作用了。
魏纹属于没心没肺,大大咧咧的那种人,根本不看人脸色行事,听组长一说,忙招呼她过来,指着电脑屏幕,惊讶崇拜道:“你看看这照片,这就是何远那天拍的,我的天啊,他太厉害了,我原来是学摄影的,可跟他一比,那就是个菜鸟,那就是个小白啊。”
这时,几道目光齐齐射来,卓军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后转回头去,柳琴琴切了一声,也没有说话,只有崔依依眼睛一亮,蹬蹬跑上前去,兴奋异常,魏纹对师傅的评价,她还真想听听,小本子已被拿在手里,时刻待命。
齐韵莹皱眉看了一会儿,就是何远用手机拍过的照片,二十张,没有特别的啊:“我虽然不是摄影专业的,可这种照片我一样能拍出来,你太大惊小怪了吧,而且还是用手机,按一下就行,没难度。”齐韵莹判定完毕,对何远,潜意识里总拿自己和他比较,只想分出高下。
魏纹大摇其头:“就是拿手机拍的才显出他的厉害啊,你看看这二十张照片,每一个张都能作为封面,人物角度,光线采集,景物搭配,张张都堪称完美,这种手段,岂是普通人能达到的?”
崔依依显然比谁都得意,骄傲地昂起脑袋,好象是她拍的一样,然而,齐韵莹的话又叫她撅起小嘴。
“嗯,你这么一说倒是,他的摄影技术不错,可每个摄影记者都能派出这种照片啊,甚至比他强很多,我倒真没觉得他有什么特别。”齐韵莹撇撇嘴,显然失去耐心了,其实这种照片,她也能拍出来,没难度。
魏纹一拍脑门,他明白了一件事,这个组长从开始就没理解他要说的话,转而激动地指着屏幕,不可思议道:“组长,您不会以为这是他一张一张单拍的吧?”瞧得齐韵莹一副“难道不是吗”的表情,魏纹感觉自己快疯了:“你看这第一张,是从侧面拍的,第二张稍稍正了一些,第三张又正了…直到最后一张,拍摄已经换到另一边,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何远他在缓缓移动。”
齐韵莹还是没明白,不移动怎么拍啊?
崔依依也奇怪地眨眨眼,不明所以。
魏纹急的跟什么似的,但嘴里的话就是表达不清楚,叽里呱啦又说了一通,楞是把人弄得更晕了,这时,角落卓军那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魏纹,你给他们看看拍摄时间。”
对啊!
魏纹猛然拍下额头,啪啪将显示方式改为时间日期的形式。
第一张:1点41分15秒
第二张:1点41分15秒
第三张:1点41分16秒
第四张:1点41分16秒
第五张:1点41分17秒
第二十张:1点41分24秒
每两张间隔一秒,二十张照片只在短短十秒内就完成了拍摄,这…说明了什么?
齐韵莹的眼神终于变了:“连,连拍,竟然是连拍。”
魏纹终于想起这专业的词语了:“对对,是连拍,哎呀,老摆弄那些相机,连这都忘了,怪我怪我。”
连拍?崔依依愕然,移动位置,保持手机稳定,搜集场景光线,景物搭配,人物比例,师傅把这些都做到了完美,但偏偏,竟是用的连拍,而且一丝失误都没有,二十几张相片啊,这是什么概念?
难道师傅…真是神仙的转世?
“咦,你们在干吗?”姗姗来迟的何远好奇地走过来,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感觉崔依依的眼神充满了崇拜,小妖精和发型男(刚刚给魏纹起的外号)看自己的感觉,嗯,怎么说呢,好象是看怪物一样,下意识地摸摸老脸,心说我有这么可怕吗?
即使齐韵莹这么要强的女人,也不得不承认,在摄影技术上,自己跟何远不在一个等级,当然,仅仅限于摄影。
第45章 一个计划
魏纹瞅得做梦都想见的人出现在眼前,呼地一下直冲过去,抓住老何的手就不撒开:“我叫魏纹,是排版编辑,很荣幸认识您,对于摄影方面的问题我想请教一下,您现在有时间吗?”对于一个闲到可有可无的人来说,一个知音便是他梦寐以求的。
齐韵莹撇撇嘴,已经回办公室了,她用脚丫子也能想的出何远接下来会干什么,哼,吹牛呗,人家厉害的角色哪个不是拌猪吃老虎,有点能力都藏着掖着,关键时刻来那么一下,可这位倒好,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什么本事,难道你就不能稍稍矜持一下。
要说了解老何的人,齐韵莹还真算一个,何远得知自己的摄影技术被发型男羡慕后,立即在魏纹和崔依依崇拜的目光下吹嘘起来:“这点技术算什么,哼哼,想当年我威震北京城下,这手机就在手里这么一晃,嘿,你猜怎么着,这北京城让我拍了个便啊,北京知道吗,北京多大知道吗,哼哼,我一张照片把北京全给照上去了,你们说厉害不厉害,厉害啊,切这还不算最厉害的呐,等以后有空在和你们说吧。”
瞎扯了一阵,崔依依直接被打败,先离开了,她一走,何远挨着魏纹坐下,随手翻了翻他排过版的报纸,按说这版面分都市啊,娱乐啊,经济啊等等等等,不会有什么特别的,而且一天的报道内容在下午三点的第二次编辑会上已经确定,要做的就是将这些新闻报道分类码上去,但何远只草草一扫,就发现了发型男的特别,惊讶之下脱口道:“你这排版当得艺术两字啊。”
“嗯?”魏纹本对他吹牛的调调有些排斥,然而听得这话不由深深望他一眼:“难道排版你也懂?”顺势在他身旁坐下了。
“懂是懂,但若让我排,那报社将承受很大的风险呀。”何远直勾勾地盯着显示器,啧啧称奇:“你的文章设计,其间过度,版面铺排,过度,间隔字体过度,主要就是过度这两字做的太好了,让人即不会因为报道与报道之间心情转化过大而疲惫,也不会让人看到杂乱毫无联系的文章而混浊,不错,不错啊,一张报纸看下来,决不会有视觉疲劳或心神疲惫,哎呀呀,人才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评语,魏纹震惊了,象多年不见的好友,魏纹激动地拉住他:“我还以为这小报社没人识货呢,没想到啊,每次排版我都用自己的一套方法,可被总编真正启用过的没有几次,我还一直以为自己错了呢,谢谢你,谢谢。”魏纹眼眶有些发红,他怀才不遇,今日得何远赞许,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这是自己的努力被人认可啊,不觉间,对何远好感大增。
老何也纳闷啊,这等人才却不被重用,那帮高层在干什么?于是安慰他一句:“再等些日子吧,那时你就有发挥的空间了。”
魏纹眼中的光泽忽然黯淡下去,他无力地摇摇头:“不会了,六个组,排版编辑有六个,也就是说每天都会有五个人白排,虽然拿钱都差不太多,但被选上后的成就感不是钱能换来的,唉,我的版无数次都被PASS了,恐怕是没机会了。”
何远眼珠子一转,忽而神秘地看着他:“你相信我吧,过不了几天你就有翻身的机会了,如果我让你跟着我干,你愿不愿意?”
“嘘。”魏纹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才将声音压得很低:“你的意思是去别的报社,哎呀,这可不行,组长平时对我很好的,我可不能忘恩负义,本来我是做摄影记者进六组的,可我身体不是太好,组长怕我天天在外面跑,于是就把排版的任务让我试试,结果呢,我一下就喜欢上这工作了,而且我不用仔细揣摩,就能很快完成排版,这一切都多亏了组长啊。”
何远反而注意起他的一句话“不用仔细揣摩”,难道他是天才?瞧着魏纹那古怪的发型,老何想他应该有些艺术细胞,啧啧,这个人才可不能放过啊。
糊弄了他几句后,老何回到自己办公桌,从他来报社的几天,已经基本摸清了些东西,报社面临着一场大改革,前面有挑战,当然也会有机遇。
老何是个男人,而且是个相当正常的男人,所以对事业,他不会无动于衷,在北京那几年的磨练下,他初来丰阳,想的就是安安稳稳的生活,可由于莫曼云的关系,注定他不能瞎混了,一个计划已在心底构建成形,那是一个即能帮到小婆娘又能让自己赚钱的计划…
一个优秀记者需要什么?
太多太多了,大局观念,分析能力,对事件的敏感度等等等等,然而,最基础的基础,还是线人,如果没有线人,有些料不会被你关注到,如果没有线人,事件的发生地你不会知道,即使个人能力再强,没有一双强大的眼睛,又怎么能看清隐蔽在暗处的事物呢?
然而,在丰阳市下,还有比市长更强大的线人吗?
答案,是否定的。
有了莫曼云的存在,政府的一些消息都能及时传达过来,何远也可尽情发挥了,而这些,就是何远计划最基本的环节,也是最重要的一个环节。
珊宇报社的人员分配在一般人眼里,是完全不合逻辑的,完全错误的配备,然而,在何远眼中,却不是如此,六组已经成熟,报社下一步的走向,老何甚至都能猜到,他等待的,也是这下一步的运做。
何远嘴角勾起一道小弧:“老婆啊老婆,为了你,我就再拼上一次,在北京我一直是个小记者,不过在丰阳,我想当官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组长。”
然而,老何自称的“小记者”若是叫北京那帮人听见,估计会晕倒一片的!
第46章 曾经的三巨头
一白天,何远就顾着签合同的事了,跑这跑那忙活了半天,才算是珊宇报社的正式员工,期间,齐韵莹没给他好脸色看,隐隐有着敌意的感觉,弄得老何有些莫名其妙,但为了生活,还是舔着脸去要那她亲口承认的现金奖励,可人家说奖金和月底工资一起发,唉,天要绝我啊,老子兜里还200多块,够干嘛的?
老何心里恨啊,小婆娘走时也没留下点钱,估摸没三天两天她是回不来了,这可怎么办?
本着破罐破摔的原则,何远准备去饭馆海吃一顿,用他的话讲,这叫致之死地而后生,车到山前必有路。
下班后,拒绝了崔依依的陪同,老何大步前行,可没走两步,让何远愤然的事发生了。
竟然有一个乞丐走向自己,何远大怒:“我的天啊,老子都快去要饭了,你还敢管我要钱,你说你还有人性没有?”
乞丐身形徒然一滞,好象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时,后而猛然冲向何远,一把拽起他的衣领,怒喝道:“你看看我是谁,有这么英俊的乞丐吗?”夕阳之下,一副英俊的面孔显露出来,赫然是卓军。
何远没认出他来,后怕地打开他的脏手,连连退步:“你这还叫帅啊,再等两天,街上会多出一个比你帅一万倍的乞丐来。”甩开大步,直想远离这疯子,唉,现在的乞丐真疯狂啊。
“老何,你给站住,张大你的眼睛看看。”卓军真是杀他的心都有了,指着自己的脸庞:“连老搭档都不认识了么。”
声音耳熟啊!
何远定睛这么一看:“靠,是你,老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何远一个箭步飞冲上前,这个兴奋啊,拍拍他脑袋,揪揪他头发:“我的乖乖,你怎么到丰阳来了,天啊,你竟然穷成这样了,曾经的三巨头跑去要饭,哈哈哈哈,如果让北京那帮人瞧见,还不笑死你,更可乐的是,三巨头的另一人也要去做乞丐了。”何远指指自己,嘿嘿一笑:“我也穷的快走你这一步了,正好你道熟,以后带着我一起要饭。”
“行了,别跟我臭贫。”卓军拽掉他不老实的手,面色一正:“找个地方坐会儿,这不方便说话。”
寻摸了一个抵挡饭馆,两个昔日搭档在角落偏僻处坐下来,卓军这才开始讲述他从北京来到丰阳的种种,何远离开北京时曾叫上过他,然而卓军却另有打算,他想找个偏僻的都市隐居起来,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可巧不巧的是,两人偏偏选择了同一个城市,而且都是因生活所迫,无奈又重回了记者这行业,且还是同一个报社,两人经历真是如出一辙啊。
老何啧啧感慨着:“老卓啊,本想着一辈子都看不见你了,嘿嘿,没想到刚一年不到,咱就又见了。”何远笑了,笑得很阴险:“在这个关键时刻你出现在我面前,嘿嘿,那我可就不能再客气了,真是天助我也啊,珊宇的下一步计划你不会不知道吧?”
卓军被盯得有些发怵,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珊宇的高层或是说董事会的那帮人,是群疯子,那个计划我多少能猜到。”
何远大为不满的摇摇头:“老卓,你变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你就变得我都不敢认了,如果是以前的三巨头,你一定会说,他们是群疯子,不过我喜欢,可现在,你的拼劲儿上哪去了?”
“你还是没变啊,依然爱吹牛,依然那么没心没肺。”卓军眼中满是恬静,好似有种看透世间的味道:“我都30岁的人了,还要拼什么,你忘了咱们在北京拼了多少年,可最终得到了什么,我可是北京人,彻彻底底的北京人,可我有家不能回啊,拼了大半辈子,就落得这么个下场,呵呵,我还要拼个什么,老何啊,现在我做的报道都是平庸至极,就是怕搀和到那些破事上,官场、商场的料子我统统都不会报,就是不想步了曾经的后尘啊。”
何远可不管他想怎么干,直接邀请:“老卓,等我做上组长,你来帮我吧,我可不要一个平庸的小记者,我要的是那曾经的三巨头。”
“不可能。”卓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不要费心思了,无论怎样我都不会再跟你一起疯了。”
何远真想把这盘菜掀到他脑袋上:“你到底在怕什么,官,商,黑?”
卓军无奈地笑了笑:“说实话,我都怕,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怕官,丰阳虽不比北京,可官场的路数都一样,你我都不年轻了,再象以前似的天不怕地不怕的随心所欲,肯定不行,我也劝你消停消停,踏踏实实过完后半辈子,不是挺好吗,想当年,咱们什么场面没经历过,也不旺父母给的这条命了。”
何远的混劲儿上来了,一拍桌子:“我可不管你想干吗,反正老子要当了组长,你必须得给我乖乖跑过来!”何远深知卓军的能力,在计划实施时能得到他这个强有力的支撑,那绝对是件美妙的事,再者两人合作多年,配合的是天衣无缝。
“老何,按说以咱俩的交情,我不应该拒绝你,可我真的累了,不,或许说怕才是真的。”卓军可对老搭档的脾性非常了解,他认准的事,谁怕也无法改变,所以不得不给他一个希望:“如果能有个大人物给咱俩撑腰,你说的事,我会考虑的。”潜意思就是有个大官。
如果说何远会巴结官场上的人物,那卓军是第一个不信,所以才出了这个不可能完成的题目。
官?
大官?
对何远来说,这…有难度吗?
何远笑了,得意地笑了,你这不是撞枪口上了么:“老卓同志啊,我,结婚了。”
“哦?”卓军惊讶地瞧着他:“你这种作风还有女人会看上,哎呀,不容易,不容易啊,我现在穷的连饭可都吃不上了,贺礼改天送到,先恭喜你了。”何远的老婆已被卓军想象得无法入目了,灯泡眼,鹰勾鼻,蛤蟆嘴…只因老何在北京一直没女人缘,能交个女性朋友都是奇迹,更别说结婚了,他估摸,女方也是饥不择食,这才看上何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