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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突然有些尴尬，有些不自在。每次遇到他，她几乎想要逃。可是电梯太小，她能逃到哪里去？
在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电梯门终于打开了。她松了口气，几乎是逃一样的迈出电梯。
只是一出去，她就愣住了。
天啊。好多人。比上次参加【青柠檬之恋】海选的人还要多。
脚步一下子僵在那里。楚澈迈出电梯，瞥了她一眼：“走吧。”
“啊？”苏染看他理都不理自己向前走，点了点头，跟在了他的身后。
走廊尽头有一个房间。走廊外面是排着长长的队伍，有人从里面出来，脸色难看，也有人满面春风一脸得意的样子。
苏染的心跳再次加快，跟在楚澈身后。半低着头，不去看那些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
所谓的海选现场，就是一个很大的，空房间。在房间的边上，摆着几张桌子跟椅子。几个人坐在后面。
苏染只敢随意的打量了一眼，不敢乱看。
房间中间有一个小女生正在表演，很投入。桌子后面的人，却毫不客气的叫停。
“你这叫演戏吗？下一个。”
小女生显然没想到会被人批评得这样直接。脸一红。眼里几乎要落下泪来。低下头尴尬的离开了。
那人转头，看到了楚澈，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快速的站起了身走了过来。站在楚澈面前，眼里带着一丝讨好的笑意。对着楚澈点头不已。
“楚导。你怎么有时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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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一片空白
“嗯。来看看。”
极为简单回应，后面两个人再说什么。苏染都听不清了。
楚导？楚澈？楚澈？她想起来了。电影【远归】的导演。一举夺得了金松奖最佳导演，最佳外语片的楚澈？
苏染呆在那里，为自己的迟钝流下一滴冷汗。
她她她都做了些什么啊？
打名导耳光，划伤名导的车子，跟名导吵架，还在名导面前摔了一个狗啃泥——
一滴又一滴的冷汗落下，房间里的空调完全起不了作用。大脑出现短暂的意识混乱。
那些尴尬难堪的场景好像就是在刚才才发生，苏染极有冲动想要在地上找一个洞钻进去。
脸比刚才进来的时候还要红。苏染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半天回不过神来。直到面前出现了一张放大的人脸。
她被吓到了一样的退后了好几步，身体呯的撞在门上。
“啊——”腰好痛。应该是撞在门把手上了。痛意唤醒理智。她看着那个害她撞到的罪魁祸首。
“你。你你你——”
他没事干嘛突然靠近，吓她一跳，一下子完全的手足无措了起来。
又想到自己曾经在他面前丢脸的样子。尴尬直接转化为不平。苏染恨恨咬牙：“你干嘛？吓死人不偿命啊？”
楚澈看着苏染，眼里闪过一丝怪异。还有几分冷意。仿佛不满她在这种时候还能出神一样。
那样的眼光让苏染直觉得背部爬满了鸡皮疙瘩。
他他他，他想做什么？
“你听到了？”
听到什么？他刚才说了什么？苏染看了楚澈一眼，再看了看站在边上的那个男人。他看着自己，脸上有一丝笑意。那个笑似乎别有深意。
他们刚才有说什么吗？本能的摇了摇头，脸又红了。像火烧一样。
“我。我，我刚才——”搞什么？她竟然一次又一次在楚澈面前失态？真是——
楚澈微微皱眉，如深潭般的黑眸略过的那一抹光，让苏染的心库了颤：“我——”
“你只有十分钟。”楚澈站直了身体，脸上恢复了一脸深沉：“你是要现在开始，还是现在走人？”
什么十分钟？苏染发现自己又不明白他的话，脑子里隐隐闪过刚才楚澈跟那人的对话。好像是说楚澈让她来试镜，让那人给她一个机会表现一下？
试镜？眼光倏地放亮，她看着楚澈：“我，我可以？”
“你只有十分钟。”楚澈看着苏染。眸子透着冷情：“现在只剩下九分钟。”
“我要这个机会。”苏染说得无比大声。在看到周围工作人员的轻笑声时，又觉得窘得不行…
楚澈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示意那个男人坐回了桌子后面，而他站在那里，双手插进裤袋，看了苏染一眼。
“那开始吧。”
这就开始了吗？苏染深吸口气，走到了房间正中。心跳开始加快。十分钟。她要用自己的演技去说服这些人，让她通过海选。
这不是她第一次参加海选。更不是她第一次演戏。可是她却是第一次这样紧张。
几分钟的时候，入戏，表演，让人相信——
她要表演什么？
苏染站在那里，脑子似乎好像又空了。尤其是当房间里的灯光照在身上的时候。
时间悄悄的，又向前走了一格，而苏染，还没有动作——
**********#今天第二更。猜猜苏染会发挥到什么样子呢？会演砸。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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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没有选择
房间里很安静。大家的目光都落在苏染身上。她有些狼狈。身上还有伤，头发也有些乱。
她站在那里，有些茫然，又有些无措。甚至一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
冷气很强，汗已经止住了。大脑却还有些空。
“你只有十分钟——”脑子里闪过了刚才楚澈的话，她突然回过神来。深吸口气，羽睫轻扇，半垂着臻首。
紧紧的闭上眼睛。脑子里闪过自己这两年的经历。跑龙套，客串，被人欺负，有时候遇到羞辱，奚落。
一点一点。那样清晰，仿佛一切都是昨天。
“海选的人，都是内定的。”
双手紧握成拳，她知道，行内的规则，她不是不清楚。可是她没有选择。楚澈，不管他今天带自己上十三楼的目的是什么，是帮她，还是让她出糗，此时她都顾不得了。
如果她注定跟机会失之交臂，那她也要让自己没有遗憾。短短的时间。脑子里闪过万千种念头。最后出现的却是——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眼光，已经完全不同了。
她站在那里，还是那样的容貌，那样的衣着，可是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半敛眸，她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红了眼圈。眼里有着委屈，有心酸。唇微微的抿着，似启非启。似语非语。
只是那个眼神，就像是有无数的话要说一样。
她的眼睛没有看任何人，只是看着前方，带着一丝茫然，几分无奈，轻轻的开口。
“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
眉轻蹙，眼带泪，那泪没有流下，只是在眼圈里滚动。不曾掉下来，菱形小嘴，慢慢的念着那首葬花吟。
在场的人，都呆住了。看着苏染的眼神，她只是念那首诗，却让全部的人都感觉到了。
她的痛苦，她的挣扎。她寄居人下的无奈心酸——
她的手开始抬了起来，纤指轻探，那是拈花的动作。轻轻的，小心的碰着空气中不存在的花朵。眼光怜惜中带着伤感。
她怜惜自己的身世。伤感花朵凋零。她的命运不归自己。她爱慕宝玉，却注定不会有好结果。
花一拈而下，放进香囊之中。轻喃还在继续。
“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念这一句的时候。苏染的泪，沁出了眼眶，却没有落下，一滴泪，残留在限眼角。似泣非泣。
天涯何处，有她容身之处？
双手捧花，垂首而立。那滴泪始终不曾落下。
“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抔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眼睛闭上，清泪顺着脸颊落下。时间过了多久，没有人在意了，只是看着她轻轻流下来的泪水，掉落在地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出声打断她。而她亦未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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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大放异彩
这滴眼泪，落得无声无息，却落进了在场人的心里。每个人的心里都感觉到难以抑制的悲痛，似乎是为了眼前柔弱的女子，也似乎是为了那些在封建制度下，苦苦压抑，苦苦挣扎的痴情儿女。
她抬眸，望向了远处，一双莹莹水眸里流动着一丝哀伤。这丝哀伤，随着她的视线不断扩张。在场看的人，不由自主地陷入了一种迷咒里，仿佛，眼前的女子，就是潇湘妃子在世。
大家都沉默了。直到房间里响起一阵掌声。全部的人才突然回过神来。这才发现梁少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站在门口用力的拍了拍手。
“好一个林妹妹。”
那突然出现的声音，唤醒了苏染的神智，她回过神，对上房间里这些人的视线。脸突然红了。有些涩稔。
抬起手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她看了楚澈一眼，发现他那幽深的眸子一直盯着她的脸。在对上她的视线之后，意外的，他竟然转身离开了。他的脚步那样快，那样急。好像不愿意在这里面多呆一分钟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苏染愣了一下，本能的抬起脚想追上去。梁上谦却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啊？苏染看着梁少谦。想去追楚澈的脚步就那样停了下来。对上偶像狭长的凤眸，愣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怎么？还没出戏吗？”梁少谦嘴角噙笑。那双眼睛像是会放电一样。苏染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
“学，学长，我叫苏染。”
学长？梁少谦眼里的兴味更浓：“你也是北影毕业的？”
“是。是。”苏染结巴了，刚才话里的口齿清楚完全不见了。只是呆呆看着梁少谦的眼。刚才自己想尽办法要跟他说话而不能。可是这一次却是偶像主动来跟自己说话。
这让她怎么不激动？
“第几届的？”
“比，比学长小七届。”苏染的脸更红了。梁少谦不是随性那样问的，也没有了刚才在TIM公司外面的那种冷意。他魅惑的眸子，甚至带着几丝温和。
“哦。好年轻啊。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梁少谦笑了。转过头看了眼坐在桌后的人：“我想，我的学妹应该过了海选吧？”
“啊？是是。”那个人已经呆掉了。今天是怎么回事？
楚澈带人进来，人表演完了却走了。而不需要出现的影帝却出现在这里，夸奖一个新人？
苏染的神情未动。海选之后还有试镜，而她已经被楚澈提醒过，这一切不过是走过场。是为了宣传。可是梁少谦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她完全呆住无法反应了。
“有没有兴趣签约TIM？”
梁少谦好听的声音响起。苏染半张着嘴，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什么？”
“签约TIM。”梁少谦笑得更灿烂了：“我想，以你的演技，绝对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大放异彩。”
苏染相信自己没有幻听。梁少谦真的提议让她签约TIM。可是——
眼光在房间里绕了一圈。发现楚澈刚才是真的离开了。他去哪了？为什么不说话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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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想要结果
他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觉得自己刚才演得不好吗？他把自己带上来，在看完她的表演之后却离开了。
这说明什么？
他还是不认可她的演技？还是说，在他的心里。始终觉得她不行？
这个认知，意外的让苏染心情复杂。而面对梁少谦的提议时，她的回答连她自己都诧异。
“学长。我很想，不过。我想TIM的门槛太高，恐怕不是我这样的小虾米可以攀得上的。”
察觉到了苏染似乎并不开心，梁少谦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些莫名：“学妹不想进入TIM？”
“我说了，想。不过。我更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
经纪公司会签什么样的人。不是梁少谦说了算，也不是她想让人家签就签的，还要看老板的意思。
而她对自己现在的位置，很清楚。
梁少谦的眼光一暗，确定了她不是在以退为进之后，眼里多了一丝兴味。
“如果我说你有呢？”
唇角轻扬，梁少谦并不想让谈话就这样结束。两个人似乎都忘记了，这是在海选现场。外面还有很多人在等着。
苏染看着梁少谦，见到自己一直很崇拜的偶像。而且还可以这样近距离的说话，更重要的是被肯定了自己演技。
这其实多少让她有些兴奋。不要去管那个楚澈了。有那一巴掌在那里，她演得再好，他都不会认同自己的。
才不要理他呢。这样一想，苏染的心情又好了不少。对着梁少谦郑重的点了头。她确实希望自己有这个机会。
“那我一定会珍惜这个机会。努力的做到最好。”
她的神情，像是一个认真的小学生在保证一定会完成作业一样。梁少谦觉得很有意思，神情带着几分愉悦的转过身看着桌子后面的几个人。
“既然是这样，那就让我这位小学妹把资料留下。到时候再通知她来试镜好了。”
“可以。没问题。”刚才跟楚澈说话的人用力的点头。
事实上。他们刚才是真的愣住了。因为很少有女演员可以说哭就哭的。大多数女演员拍哭戏的时候，都需要借一些外力。
而像苏染这样，几乎不到一分钟就入戏，而且还入得如此之深的情况。演得如此逼真让人感同身受，真的很少见！
以苏染刚才的演技，直接出演【缘】里面的角色都可以。只是现在人选基本定了。所以，还要看上头是什么意思。
苏染就算无敌，也不会不明白刚才楚澈曾经说过的话。现在这样，只能是尽能力去表现，至于结果，根本不是她可以期望的。
梁少谦转身离开，在走之间，深深的看了苏染一眼：“小学妹，我开始期待，我们可能会有的合作了。”
合作？可以跟梁少谦合作吗？她可以吗？
心开始有了期待，有了盼望。苏染没有真实感，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不管能不能进入TIM。今天对她来说，已经有收获了。
一路兴奋的坐车回家，苏染的心跳始终有些快，总有一总飞在云端的感觉。
下了公交车，远无的就看到了消防车停在巷口。巷口聚集了很多人。那黑压压的一片让苏染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她想也不想的冲了过去。
巷子里面浓烟滚滚。隐约可以看得到火星四溅。苏染急了。
那个冒烟的地方，不就是她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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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遍体鳞伤
一个小时后。
苏染有些怔忡的站在那里，看着这个之前还是她称之为家的地方，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漆黑。
里面全部的东西都烧掉了。
周围的人走来走去。地面还有残留的水渍。赶来的房东太太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消防人员在收拾善后调查起火原因。
那些声音，都入不了她的耳。她只是觉得自己从云端上掉下来了。虽然没有粉身碎骨。却已经是遍体鳞伤了。
上天果然从来不让她太得意。她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虽然环境差了点。可是房租很便宜。还有就是离市中心也不远。一趟公交车就可以到。
不对。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东西都烧掉了。没有了。也包括那些回忆。死命的咬着唇。苏染哭不出来。
恍惚听到了房东在跟她说话，她没有听很真切。手拉紧了自己肩膀上的包包、她是不是应该庆幸，庆幸她今天想参加海选，将全部的证件都带在身上？
可是带着又怎么样？房子里有她最宝贝的东西，她没有带出来，已经烧掉了，没有了，以后都不会再有了——
唇几乎被咬出血来，一直握紧的拳头被人拉过去，好像是往她手心里放了什么东西。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里那些刺目的红色，抬头对上房东太太无奈的脸。
“你看，房子现在这样，也不能住了。你另外找地方住吧。”
苏染没感觉。房东太太后来又说了什么。然后走了。她一直呆呆的站在那里，从下午一直站到天黑——
天色开始暗了下来，巷子里还有挥之不去的烧焦味。人都已经走了。只有苏染还站在那里，看着那些烧焦的黑色，移不开脚步。
乌云挡住了天空，几道闪电划过，轰隆隆的雷声，夏天，这个时候很多雷阵雨。很快的。豆大的雨点打在了苏染的身上。
她终于回过神来，抬起头看着黑色的天。不停划过的闪电。还有雷声。
茫然的转过身，她迈开脚步离开了巷子。雨水顺着脸颊落下，她闭上了闭眼睛。在心里轻喃了三个字。
苏染没有目的的走着，身上全部湿了她也没有感觉。她紧紧的抓着手上的小包包，那是她仅有的了。
一辆白色兰搏基尼在她身边停下，苏染没有看到，车灯从她身上扫了一圈。她觉得有些刺目，眯了眯眼。继续自顾自的走着。
直到身体被人拉住。那个有点熟悉的声音穿透了她的耳膜。
“你搞什么？你不知道撑伞吗？”
苏染抬起头，看着面前的楚澈，又是他？他们这算什么？每一次她最尴尬，最狼狈的时候，都会被他看到。
想到今天他看完自己的表演头也不回的走掉，苏染突然皱眉，想也不想的从他手里抽回自己的手。
“让开。”
她现在没有力气，没有精力陪他玩。她好累。
楚澈看着她，没有让，在她想要离开的时候，他突然伸出手，拉着她向自己的车子走去。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放开我。”苏染突然挣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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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怎么惩罚
她不想看到楚澈，一点也不想。哪怕现在知道他是谁，知道他有权利决定她的角色，也是一样。
他带她试镜，又扔下她不管。每次遇到他都没有好事。每次最狼狈的时候都会被他撞到。
她身上都被雨水打湿了。七月的天，并不冷。但是这样下去，还是容易感冒。楚澈皱眉。突然用力的抓住了她的双手。强行将她的身体向前拖着，然后塞进了车里。
车内扑面而来的冷气让身体全部湿掉的苏染打了个喷嚏。
“阿切。”
刚上车的楚澈听到了。他身上的衬衫也湿了。看着苏染的样子，他皱眉。拿出一块毛巾直接扔在她头上。
关掉冷气。楚澈转过身面对苏染。
她拉下脸上的毛巾。随意的擦了一下自己的脸。看到包包全部都湿掉时眉心一蹙，用毛巾擦掉了包包上的水。
擦完了，抬头，对上了楚澈深如泓水的眸。刚才的尴尬又上来了。她直觉的将手放在车门想打开车门下车。
楚发动了车子。车速并不快，苏染想骂人，想让他放自己下车，可是他阴沉的脸色却让苏染有些惊慌。
“你。你要带我去哪里？”语气有丝颤意，她的气势没有了。想到自己今天那样用心的表演，楚澈依然不认可，她就觉得没有一点心情坐上他的车，更何况，她可没忘记，自己还欠着这个家伙的钱——
楚澈沉默，安静的开车。苏染想让他放自己下车，想说她要回家，却想起来，她所谓的家，已经被火烧掉了。
她现在无家可归。心里一酸，想落泪的冲动在听到手机铃声时停下。是夏末。
“苏染，你怎么样？你没事吧？我晚上的时候看社会新闻，好像看到我们住的地方着火了。你怎么样？没事吧？”
电话一接起来，夏末的声音就满是急切。那话里的关心，让苏染的心一暖。觉得身上似乎都温暖了起来。
“夏末，你别担心。我没事。只是那些东西都烧掉了。还有你没带走的——”
“你人没事就好。”夏末叹了口气：“东西没了就没了。你现在在哪里？吃了饭没有？要不要我赶回来？”
“不。不用了。”苏染摇头，前两天，夏末已经定下了角色，接演了飞天里的女二。她知道这个机会是夏末争取了很久才来的。所以不想让夏末因为这样的小事回来。
“我。我现在在酒店。我没事。我很快就会找到新的地方的。”
“嗯。那就好。”夏末的语气有些低落了：“你好好休息，等我拍完戏了。再来看你。”
不等苏染说再见，电话那边的夏末已经挂了电话了。
S城。酒店的房间。夏末手上的电话还没有放下，腰上多出了一双手。男人的大手毫不客气的覆上了她的丰满。
“啧啧。看不出来，你还这样有情义。嗯？”
“我。我——”夏末的声音有丝惧意：“她是我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