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笑了笑。将手中被周世礼揉得皱巴巴的支票来来回回地展开、叠起,最后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再看向满桌的珍馐美味时,就什么胃口都没有了。
那一边周世礼恍如未觉,依然同邱秉心等人聊得热闹。
他觉得欧韵致应当受点教训,从根本上说,他看不起女人的那点可怜的自尊心。
一直等上了车,欧韵致还板着张脸,一言不发。
周世礼哪里是能看得了女人脸色的人?能忍受她一路都已是奇迹,等将她送回家中,看她一言不发地进了更衣间,一把就拉过她的胳膊说:“你在闹什么别扭呢?”
欧韵致玩了一天,已有些累了,闻言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臂说:“你干什么呢?弄疼我了!”又将他推出门去:“你出去,我要换衣服!”说着就去关更衣间的门。
周世礼不甘心,两手抵在门板上,一脸“你别无理取闹”的样子看着她说:“韵致,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欧韵致也不关门了,左右她身上的哪一个角落他都已经看过了。她“呼啦”就将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脱了,赌气还甩在他脸上:“谈什么?你说,我听着呢!”
周世礼已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抬手将自己头上的她的衣服、裤子、胸罩…一一扒拉下来,然后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韵致,钱是个好东西…”
这一点不用他说傻瓜都知道!何况她之所以能有现在的生活哪一样不是因为有了钱?所以她立即就毫不犹豫地点头赞同:“这一点不用你说,我百分之百的赞同!可是问题是我有钱…”
话音未落,周世礼就笑起来,看着她的眼神像她是个可笑的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
“你可真没志气!”他说,“我知道你是不缺钱!一两百平米的房子,几十万的车子,路易威登的包包…,可是为了这些,你每天早出晚归,累得要死要活,何必呢?”
欧韵致气得笑起来:“周大少,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周世礼点点头:“我当然知道!可问题是韵致,人总得往高处走是不是?”
“不用了!”欧韵致抬头瞪着他,“你就让我在原地趴着吧!我呢,没有什么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大志向!”如果有的话她就不会背井离乡远远地躲在这里了!
“你说的那些我也不是没想过,可是要我放弃工作,放弃自尊,专门回家来等着伺候你,然后看你的眼色过日子——别白日做梦了!”她几乎要跳起来,咬牙切齿地说。
周世礼被她气鼓鼓的模样给逗得笑起来。
他其实并没有要圈养她的意思,只是试图说服她。
“这是许多女人梦寐以求的日子!”他理所当然到简直大言不惭的地步,“女人们辗转沙场,总归不如在家里养尊处优来得矜贵…”
欧韵致只气得浑身发抖,咣当一声摔上衣柜的柜门说:“哈,那我可真要问问你了周大少,你身边这样‘养尊处优’的女人到底有几个?”
“…”
周世礼语塞。
他没想到欧韵致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但今天既然都已经把话给说到这一步了,也不妨说得更透彻一些,他几乎是理直气壮的样子看着她说:“韵致,我以为你并不是这么庸俗的人…”
欧韵致嗤笑起来。
不知道是这个世界太荒唐还是眼前的这个男人三观出了问题——女人向男人要求专一这叫\\\\\\\"庸俗\\\\\\\",那男人们左拥右抱反而正常了?
她抱着找好的衣服走到更衣室门口:
“周世礼,”她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让你将我看得这样low,或者是什么让你对你自己这么充满信心,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如果你想包女人的话,麻烦你出门左拐,外面这样的女人多的是!”说完,她再也没有多看他一眼,径自走进了浴室。
周世礼呆住…
他不觉得自己哪里有说错,反倒是欧韵致,让他感觉在胡搅蛮缠!
欧韵致却觉得气极了,打开花洒,一股温热的液体兜头直冲而下,她在浴室里面洗了好久才觉得身上暖和了些,直洗到浑身发红,才套上浴袍走了出去。
打开浴室的门,出乎意料的是周世礼竟然还在,此刻他正坐在她的沙发上一脸悠闲地看着报纸。她一时间有些吃惊,睁大了眼睛瞪着他说:“你怎么还没走?”
周世礼气结!
走过去一把就将她揽进怀里说:“小没良心的,你就巴不得我走了是不是?”
欧韵致抿紧嘴巴不肯理他。
周世礼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毛巾,将她安置在自己膝头,一下一下地帮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擦完了,又低头去吻她白里透红的脸蛋,一面吻一面说:“还生气呢,嗯?”
欧韵致只将脸绷得紧紧的,看也不肯看他。
周世礼满心无奈,只得两手将她抱在怀里,不停地哄着:“你就别生气了好不好?就当是我的错,是我说错话,你原谅我这一回行不行…”
欧韵致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闻言挑着眉毛,斜斜瞪了他一眼,那如水一般的眼波只瞪得周世礼连心都漏跳了一拍,他也不管她是否还在生气,一把就将她扑倒在沙发上,重重压了上去!
欧韵致冷不防被他给扑倒,一时气急,拿手捶着他的肩头叫:“你轻点啊…”
两个人虽然吵了一架,却很快轻轻揭过。他们都心照不宣,吵架、别扭、冷战…那都是恋爱中的人才能做的事情。他们不算是情侣,顶多是拍档,床上的——拍档。
此后两人仍一起出入社交场合,当然都是他的圈子,她心里明白,他对她的生活没有兴趣,也无意放低姿态去迎合她的level。她的背景,她的来历,他不是没有好奇过,只这好奇只是一瞬间,很快他就放弃了,毕竟,谁会对一个sex-partner投入太多?
——这其实很好,她觉得,要知道她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窥探她的隐私。
两个人仍然常常去那家高尔夫俱乐部打球,去得多了,大家就都熟悉起来,以致于有时候她没来,他的朋友们就要问他:“世礼啊,你那小女朋友呢?”周世礼只是笑,却慢慢发觉,她在他的生活中已占据了太多角落。
这一天,周世礼依旧带着欧韵致同邱秉心、杜石悦和战翃谋几个在高尔夫球场里小聚。邱秉心打球打得累了,便拖着周世礼几人坐在球场边喝茶闲聊。女人们则都聚在球场里,一面漫不经心地打球一面聊八卦,说说笑笑的声音隔得老远都能够听见。邱秉心看着看着,忽然间心生感慨:“难怪这小姑娘球能打得这么好,看她做事情真是认真!”
众人听罢抬起头,只见偌大的球场里,只欧韵致一个人正站在草坪上练习着发球,表情看上去十分认真,金色的阳光下,她一身乳白色的运动服,模样显得格外精神。
周世礼见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欧韵致的身上,不觉就笑起来,口气有些骄傲地说:“她做事是很认真。”又说,“医术也好,就是不听话,常常因为一点小事,就和你较起真来!”
邱秉心等人都笑。只战翃谋说:“又漂亮、又认真、聪明能干的女人,有几个甘心听男人调遣?”
大家都笑起来,话题就扯到了女人上头。其中邱秉心那女伴,是他在国内某商学院里认识的。人聪明倒是聪明,只是一身的矫情毛病。比方说,外间明明人人都晓得她是倚仗邱秉心的势才有今天的名誉地位的,可她偏偏要否认,每每遇到杂志采访,总要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强调:“我是最讨厌别人说我是倚仗我们家老邱的,女人说到底,还是要独立!”这话传到邱秉心原配的耳里,只气得邱夫人破口大骂,说她是典型的“做了女表子还要立牌坊”!
然而邱秉心却不在意,他认为女人矫情点总比毫无情趣来得可爱。因此不仅不在意,还时常大大方方地将那些矫情|事迹当成笑料拿到台面上来说,时常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一群人说笑了一会儿,杜石悦忽然抬起胳膊,冲着前方摇了摇叫说:“嗨,明朗…”
周世礼转过头,只见球场那边迎面走来了几个人,有男有女,当前的那个男人身材颀长,三十出头的年纪,剑眉星目,样貌俊朗,逆着阳光走来,陡然间仿佛带来一身阳光。
杜石悦站起来,热情地给他们介绍:“这是谭部长家的大公子…”
众人客客气气的,一阵寒暄。周世礼正待说话,忽听那边有人“啊”的惨叫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听在他的耳里却格外清晰。他也顾不上与人客套,连忙拨开人群跑过去,奔到欧韵致身边,问她:“怎么了?”拉过她的手,来来回回地检查。
欧韵致不小心将球杆杵到了地上,直痛得连眼泪都掉了下来,委委屈屈地看着他说:“我杵到手了…”
周世礼只听得一颗心都揪成了一团,一手轻轻地捏着她右手的指尖,一手捏着她手腕,小心翼翼地想试着动一动,却又不敢用力,唯恐弄伤她!于是转头高声吩咐球童:“还不赶快去叫医生来!”又去吻她的额头,连声安抚她:“别怕别怕,不痛了…”低头去吻她的手。
大家都纷纷跑过来嘘寒问暖,关切地问她:“怎么样了?”只谭明朗一人,孤零零站在原地,脸色隐隐发青。
作者有话要说:男配千呼万唤始出来,筒子们等好久了是不是??
☆、第十六章
医生很快闻讯而至,还好欧韵致并未受什么伤,只是微微有些扭到手腕。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周世礼却有些心疼,待医生走了,便扶着欧韵致上了电瓶车,就要告辞回去。
球童小心翼翼地将车子开出高尔夫球场,经过人群的时候,周世礼似乎听见有人轻轻地唤了一声:“循循”。
声音不大,但不知道为什么,周世礼回头看了一眼,目光不期然与人群之后的谭明朗碰了个正着,对方眉头轻蹙,望着他们的时候目光隐有担忧。
几乎是下意识的,周世礼回头看了看自己怀里的欧韵致。待看见欧韵致正乖巧地靠在自己身边,一脸懊恼地抚摸着自己受伤的手腕时,不觉松了一口气,伸出手去轻轻地将她带进了怀里。
回到家中,两人便赖在沙发上休息。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拿出红花油一面帮她擦一面冷眉冷眼地教训:“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欧韵致只觉得自己手上扭到的地方被他给擦得又疼又痒,“嘶嘶”地叫着往他的怀里钻:“是是是,周大少你教训的是…”仿佛没骨头一般地钻进他怀里,就再也不肯动了。
周世礼哭笑不得,放下红花油重重地拧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就你最调皮!”又将她抱在怀里,来回轻轻地摇着。
两人都是大忙人,寻常轻易不肯放松自己,有时候即使回到家中也依旧各忙各的,忙个不停。难得有时间能够这样安安静静地坐上一会儿。
饶是如此,欧韵致也时常感到力不从心。她是忙碌惯了的,习惯将自己的行程满满当当地从早计划到晚,而身边一旦多了个人,很多计划就要被打乱,她因此常常觉得时间不够用。
相比而言周世礼倒还轻松些,毕竟许多事情都不需要他亲力亲为,只需远程遥控即可。
周世礼曾无意中看到过欧韵致手写的时间表,“我的天啊,”他当时就叫起来,“奥巴马都不见得有你忙碌!”
欧韵致听了只是笑。将忙碌变成一种习惯的人,轻易停不下来。她的这个习惯传承自她的母亲,她对她自小就实施精英教育,以致于她的勤勉深入骨髓,轻易更改不了。
冬季的阳光直直地从巨大的落地窗里透进来,暖洋洋地洒了人一身,两个人就这样相拥坐了很久,他才抬起头来,问她:“晚饭你想吃些什么?我会煮蚵仔面线哦,你要不要吃?”
欧韵致已跳了起来:“蚵仔面线?”她简直连眼睛都亮了起来,“我要吃我要吃,以前我们家的女佣就是个台湾人,做的一手好菜,尤其是蚵仔面线,味道可好了!”只是她后来背井离乡,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了。
周世礼把那“女佣”两字慢慢地在心里过了一遍才说:“我妈妈也是台湾人。”
这个欧韵致自然知道,她笑眯眯地点头说:“我妈妈以前说过…”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又急忙捂住了嘴。
还好周世礼并没有注意,他没想到一碗面线竟也能让她如此高兴,一瞬间也快活起来,眉飞色舞地命令她说:“那你还不赶快起来,我们一起买菜去…”
话音未落,欧韵致已“扑通”一声又摔回了沙发上!
“啊?”她哀声大叫,“还要出去买菜啊?”
周世礼大笑:“那么你以为呢?是要叫外卖吗?”
“那就不用了!”欧韵致“嘻嘻嘻”地笑,一面说一面从沙发上爬起来搂住他的脖子说,“我今天就是想要尝尝我们周大少的手艺!”说着,一下子就蹦进了他的怀里:“不过我要你抱我下去…”
周世礼冷不丁差点把她摔了,连忙两手伸出去托住她的屁股,一面抬脚往楼下走一面伸头吻她:“你可真是调皮!”
欧韵致鼓着嘴巴抗议:“我受伤了嘛!”她夸大其词。
周世礼“哈哈”大笑:“可我明明记得你伤的是手不是脚啊…”
“那有什么关系呢?”欧韵致叫起来,“牵一发而动全身嘛!何况我这可是医生的手呀!你就迁就一下我这个病号啦…”
“…”
两个人嘻嘻哈哈的,一面说笑一面下楼。
跑了好几个超级市场才买到满意的牡蛎,又买了一大堆食材,再次回到家中时,两人都累得够呛。
却都兴致勃勃的,难得有时间及兴致下厨做饭。两人休息够了便聚在厨房里收拾买来的东西,他在水池边洗菜,她则在流理台的另一边收拾着新买来的水果,待把提子洗干净,猕猴桃剥了切好,芒果也剥了,这才搬个小板凳,坐在他身边一面吃水果一面——看他煮饭。
周世礼笑起来:“你可真会享受!”
欧韵致一丝愧疚也没有地说:“我不会做嘛…”
周世礼瞪着她:“我看你就是懒…”
欧韵致“哈哈”笑起来,随手塞了一块猕猴桃给他,他这才算心满意足,表情无奈地瞪了她一眼。
她能做一些简单的早餐、面条啊什么的,复杂一点儿的就基本不行了,一来她嫌麻烦,二来很浪费时间,三来也很伤手的。她有这个时间,打一通电话,北京城里随便哪一个角落的外卖都能送到了。
只是再昂贵的外卖吃多了也让人腻,她有时候想吃三姐做的家常菜想到连口水都要流出来!
所以等周世礼端着煮好的面线走出厨房时,她简直连眼睛都快笑没了,连忙想要上前接过。周世礼急忙绕开她:“小心小心,烫得不行…”
欧韵致“呵呵”笑,待面线上桌,第一时间就捞起勺子尝了一口,一面烫得咂嘴一面对着周世礼竖起大拇指。
周世礼十分满足于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笑容,笑着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口说:“好吃你就多吃点…”
欧韵致“嗯嗯嗯”地点头。
两个人美美地吃了一顿,晚间就躺在床上一面看新闻一面聊天。偶尔就一些国内外的重要消息交流些意见,享受难得的休闲时间。
第二日便是周世礼的生日,人还未到公司,便接二连三地接到各路亲朋好友打来的电话,他一一表示答谢,一只脚才踏进公司,祝贺的声音此起彼伏,他一一点头谢了,直到进了办公室,才算松了口气。
他在办公桌前坐定,秘书秦小姐很快就敲门进来,将今天的行程汇报给他听,又将早晨打进电话的人员名单递给他,他伸出手去接过来看了看,翟九重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一位,抬手便摁下电话说:“绍康进来。”又抬头吩咐秘书:“去请韩董过来。”
明绍康和韩博高很快联袂而至。
周世礼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进来,待两人坐定,便问道:“翟家这两天是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韩博高回答:“是啊,我刚刚才得到的消息,翟九重上月到内地求援无果,似乎已打算向法院提起诉讼了。”
周世礼怔了一怔,继而“哈哈”大笑。笑完了,不屑地撇了撇嘴说:“翟九重这次可真是病急乱投医!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法院怎么可能管得了这样的事?就算是侥幸判得他赢,只要翟九楼和翟九城不服,难道法院还要能强制执行?何况翟九楼和翟九城完全可以提起反诉,这一桩又一桩的官司拖下来,还不知拖到猴年马月!到时候就算是黄花菜也凉了,翟家的江山早就落入了翟九楼和翟九城手中!”
明绍康也觉得奇怪:“我也有些纳闷,翟九重这个人做事,怎么越来越有失水准了!”
明绍康年纪轻,不知道这些很正常,然而韩博高却多多少少能够猜出一些,他笑嘻嘻地对明绍康说:“你道翟九重之所以能有今天,都是他自己才华盖世吗?不是的,翟九重这个人虽然也是剑桥的商科出身,但是自小母亲早逝,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性格始终不够决断。他身边真正厉害的是他的红粉知己欧峥嵘。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她是剑桥毕业的高材生,据说是翟九重的大学同学。当年翟九重从英国留学回来的时候,别说是执掌翟家的大印了,就连多食一碗燕窝羹都要看继母的脸色。他之所以能在继母王佩林和两个异母兄弟的虎视眈眈中杀出重围,真要多亏了欧峥嵘。现在翟九重名下的大部分产业还都掌握在欧峥嵘手中。只是欧峥嵘这个人一向深居简出,工作之外很少与人接触,所以我们同她也不是很熟。我看这次翟九重晚节不保,多半是因为与她有了嫌隙。”
话说到这儿,周世礼基本上已经明白了。
翟九重这几年,也不知道究竟是抽了什么风,突然间迷恋起一个才出社会的女学生来。这老房子一旦着了火,还真有些无可救药的架势。翟九重不仅将那个女生带进华贸工作,还将她安排进综合部,让她负责公司的部分行政工作。而这个叫林如悠的女人呢,也不知是年幼无知还是当真就脑残到了这个地步,居然拿着鸡毛当令箭,有好几次都当着众人的面给翟九楼或翟九城兄弟难堪。
有一次,翟九城到跑马地视察一个工程的进度,回来的路上车子抛了锚,便打电话到公司行政部,吩咐林如悠派车过去接。谁知林如悠这女人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然置翟九城的吩咐于不顾,就这样把三太子扔在港城三十几度的高温下暴晒了好几个小时。翟九城回去后大怒,冲到行政部将林如悠一顿痛骂,偏林如悠这个人还没有眼色,竟然和翟九城顶起嘴来,气得翟九城勃然大怒,一杯热咖啡全泼在她脸上,还指着她的鼻子大骂:“不过是个婊|子而已,给你三分颜色,竟然敢开染坊!”
据说,林如悠回去后哭了整整一夜,据说,翟九重心疼得和翟九城大吵了一架,还许了她无数好处,带着她去美国度了一趟假,这才算将美人受伤的小心灵安慰妥当。
这也是翟家兄弟阋墙的直接诱因,所以外间称这姓林的女人为“红颜祸水”,并不是没有道理。
而这一切,叫为了翟九重南征北战的欧峥嵘看了,不知是何种心情。如果她有心看翟九重的笑话,根本不需要出手,只需冷眼旁观,就可看翟九重自取灭亡。
周世礼想了想说:“待过几日回港,替我安排一下,我要见一见欧峥嵘。”
明绍康点头称“是”。
三人说完了正事,明绍康便将手中的礼盒放到周世礼的案头,说:“老板生日快乐!”
周世礼笑起来:“多谢你有心,让你破费了。”
明绍康一脸感激地答:“您哪里的话?我入海乔七年,多承您照顾才有的今天。”
周世礼不答话,轻轻地勾了勾唇角。
那边韩博高也有礼物送到,还问他:“今天晚上有什么安排没有?我同绍康商量过,今天我们做东,替你办个生日party…”
话音未落,周世礼摆了摆手:“不用了,我已经有约。”说着话,脸上就露出了一丝笑意,隐隐的,还带了几分温柔。
韩博高哪里还有不明白的?所以他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抱多大希望。此时见周世礼这样,不由得笑问:“怎么了,和小欧有约了吗?”
周世礼抿着嘴角笑:“不是,她还不知道我生日呢。”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隐隐期望着能够得到她的生日礼物。
他轻轻地挥了挥手说:“你们都去忙吧,改天我有空再请你们喝酒!”
韩博高和明绍康应声而去。
晚间,周世礼出门前,先在镜子前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自己,这才下楼,登上车子去接欧韵致。
欧韵致今天晚班。
他让司机将车子停在医院广场,掏出手机正准便打电话,便见医院里迎面走出来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