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御麾看着中间一个正煮沸的小锅,周围摆着洗干净的菊花,一时不知如何开始吃,坦然地询问,没有一点儿傲气和不自在,而且毫不客气地用手拿起一块精致的糕点放进嘴里,然后眯眼享受着入口即化的绝佳口感,一副享受至极的表情。
无心怔然地看着眼前不同于以往的梵御麾,他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武皇,没有了高贵和傲气,他甚至用手拿东西吃,要知道皇室礼仪中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了。如此亲切又随性自然的武皇,让无心觉得陌生极了,他甚至不敢去想这背后所代表的意义。深沉精明如梵御麾,不会无故地去做任何事情,更不会在不相关的人面前展现自己的另一面…
“坐啊…这糕点味道真不错!也是用菊花做的吗?”梵御麾示意他坐下,大手又拿起一块糕点塞进嘴里,对于用手抓东西吃似乎乐在其中。
无心叫侍者取来酿好的菊花酒,自己则端坐在梵御麾对面,徐缓地解释:“回武皇,糕点也是用菊花做的。这是火锅,汤已经煮沸,将菊花直接下到锅里烫一下,沾着这个调料吃就可以了。”
“无心,今天你我都不在朝中,就不要这么生疏,叫我麾吧!”梵御麾趁机提出要更改称呼。
无心惶恐地站起来,迅速回道:“您是君,微臣是臣,岂能没有礼数!微臣不敢!”
“你…顽固的小鬼!呵呵…坐下吧,今天我有幸品尝到独一无二的‘菊花宴’,你身上萦绕着淡香,跟你‘吃花’有关系吗?”梵御麾也不为难他,探索地问道。
无心垂下眼帘,边下菊花边淡淡地回道:“微臣的身上没有味道,那只是衣服的熏香。”
他看到侍者端来窖藏的酒坛,埋头打开坛盖,一种沁人心脾的酒香和菊香混合而成的特殊香味漂浮于空气中,让梵御麾双眼一亮,惊喜地望着他。
“武皇,这是微臣今年刚试着酿的菊花酒,请品尝!”无心斟好酒,双手递给他。
梵御麾先是端到鼻端深深地闻了闻,一副享受无比的表情,慢慢地品尝了一口,睁开晶亮的蓝眸,笑着说:“好酒!不过除了菊花的味道,我还尝出一些药材的味道。”
无心闻言一笑,说:“微臣在酒中加入了地黄、枸杞、当归等草药,使此酒有着明目、养身和治病的功效。”
梵御麾开怀地笑了,神情惬意而轻松,说:“无心,为什么院外的菊花颜色鲜艳,而内院的菊花却都是白色的?”
“白菊的花语是诚实的君子,微臣以此为镜。”无心适时地表达自己的忠诚。
“好个诚实的君子,哈哈哈…来,陪我再喝一杯!”梵御麾酒兴正隆,两人对饮起来。
…
“砰…”
“桀,怎么了?”屈浪不解地看着突然将桌子砸碎的藏啸桀。
“哼…梵御麾对无心心存不轨!”藏啸桀的表情像是看到自己的宝贝被别人窥视一样,褐眸似要射出怒火。他刚才用鹰眼搜寻无心的讯息,却见到两人在丞相府的荷花亭内喝酒,梵御麾的表情刺激得他妒火高涨。
“哦…”屈浪一点儿也不意外,有趣地看着快要失控的桀,无心对桀的影响之大,超出了他的想像。才看到两人在一起就如此的激动,那若是现场“抓奸”,岂不会掀起一场恶战…呃…他在想什么,屈浪摇摇头。
“今晚将他带过来!”藏啸桀寒着脸命令。
屈浪额际冒汗,头痛地说:“桀,你现在要冷静,万一再惹恼无心,小心他不原谅你!他现在是梵御麾的臣子,有诸多的不便,你又没有看到无心对他有意,就因为这个而加怒于无心,对他不公平。”
藏啸桀闻言脸色缓了缓,怄气地说:“那就明天吧!对了,你为什么这么关心他?”说完,褐眸犀利地盯着屈浪,无心对他感情的毫无回应,让藏啸桀变得敏感而多疑,霸道地注意着无心身边所有潜在的威胁。
屈浪连连摆手申冤,就差立军令状了,申冤地说:“我厉害无比的鹰王,我就算是有十个胆,也不敢奢想无心的。放心…放心…”就像无心曾经形容的,鹰王和虎王之争,谁想插手,谁就早死。
“报,有急件!”
一个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屈浪接过密信,看完后神色变得凝重,递给藏啸桀。
“最近不断地有黑族人被杀,被杀之人都被残忍地挖去双目,然后弃尸在乱葬岗。东都的黑族人现在人人自危,纷纷准备撤离东都。”屈浪认真地说。
“被挖双目?死者都是在生前被活活地挖掉双目,而且都是女子,然后再杀掉,好残忍的手法!”藏啸桀敛眉思索着,他担心的是那个对黑族人极其维护的小鬼,在知道此事后会做出何种反应,肯定是不抓到凶手誓不罢休。
“最奇怪的是,凶案连续发生了近一个月,不断地有黑族女子被杀害,却无人报案,更没有任何消息出来,如果不是我们的情报够厉害,这个消息还会被隐藏下去。好诡异!这个背后似乎有着什么阴谋,桀,要不要提醒一下无心?”屈浪征询地问道。
藏啸桀思索了一会儿,说:“明天将他请到郊外!此事不简单,只针对黑族,好像又在防着无心,必须告诉他。”
第66章 绝世姝颜
第二天,无心被屈浪邀请到屈府,然后从屈府的后门被请上马车,马车内却只有藏啸桀一人。
无心回头望着屈浪,问:“浪哥哥不去吗?”
他的声音里有着不自觉的紧绷,加上他今天的身体比较虚弱,每个月最危险的日子昨晚又来了。昨天有着药性的菊花酒喝得太多,以致他现在感觉浑身冰冷,小腹微微发疼。如果屈浪不是说今天有重要的事情相告,他不会前来赴约。
屈浪赶紧撇清责任,说:“那件事情,桀会跟你说,我要跟‘左相’大人在屈府谈事。”
无心蓦然明白屈浪是在转移跟踪他的人的注意力,以让他和藏啸桀能单独相处,真是“用心良苦”啊!他不再言语,看了坐在马车里双手抱胸注视着自己的男人一眼,沉稳地坐好,马车缓缓地往城外驶去。
“鹰王,不知有何事相告?”无心淡淡地发问,态度里有着疏离。
“梵御麾是不是很重视你?不对,他应该也是有那份心思才对!”藏啸桀语带醋意地问道,昨天两人在亭台里吃菊花宴的情景在他的脑海里久久无法忘怀,尤其是梵御麾眼里赤裸裸的痴恋更是让他妒火高涨。
无心一怔,淡然地说:“他是君,我是臣,如此简单!”
藏啸桀轻松地笑了,知道无心无意于梵御麾时心情大好,他移到无心身旁,紧挨着坐着,随意地问:“你很喜欢苍穹吗?”
无心一听到他说起苍穹,就想起它可爱的模样,还有它霸气的鹰头,奇瞳一亮,但随即戒备地望着他,强忍兴奋仅是淡淡地点点头,拒绝多说。
藏啸桀端详着无心强装无意的可爱表情,微微一笑,将左手的蓝水晶链伸到无心眼前,轻松地说:“这条链子,在我10岁时出现在我的生命之中。是它让当时陷入疯狂杀戮的我清醒,让我坠入冰窖的心寻到一点儿温暖。我选择去操控各国而不是去以血腥的战争夺取领土,都是因为它。每当我心中浮现杀意时,就感觉它传递阵阵暖意给我,时时提醒警示着。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回味楼’吗?在你写出‘杰斯’和‘水星月’这两个名字时,它变得灼烫不已,更在碰触到你时会发热。你说,它是不是又在提醒我,你就是我的!”本是温柔的话语,却因他最后一句话里隐含的霸道而让无心挑眉瞪他一眼。
无心复杂地看着那条蓝水晶链,如此地陌生又熟悉,前世的一切,自己真的放下了,再想起曾经的一切时仿如隔世。
他淡淡地说:“它是一条神奇的水晶链!还有,我是左无心,并不是谁的!”
“呵呵…无心,你为什么浑身都是刺呢?接受我真令你那么难受吗?”藏啸桀温柔地问道,褐眸里的柔情似要溢出来般,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沉溺其中。
无心猛然一怔,应付这样的藏啸桀让他倍感吃力,似是找到了以前的桀哥哥,又不同于那个他,一个没有设防、没有伪装、又多情的藏啸桀,让他的心为之一抖。
他垂下奇瞳,猛然意识到现在的处境和纷繁复杂的现实,心渐渐平静下来,淡然地说:“如果说你是鹰王,那么无心仅是一匹千里马。鹰王翱翔于天际,傲视一切,是天生的霸主。而千里马只能在地上为了某种目标不停地奔跑着…它不能停,停下来的代价不是它能承受的。一个在天际翱翔,一个在地上奔波,它们本来走的就不是同一条路!”
藏啸桀褐眸微暗,仔细品味着其中的意思,不放弃地说:“鹰王如果能让它停下来呢?它也必须停下来呢?”
无心坚定地望着他,反击道:“千里马虽然没有利器,但它有不屈的精神,不会屈服于任何事情、任何威胁!”
藏啸桀深沉地一笑,伸手霸道地搂过他的身子,无心刚要躲开,却被藏啸桀点住穴位,他不无可惜地说:“唉…无心,每次我想抱抱你都得使用特殊手段。瞧…你这样硬绑绑的身子我抱着也不甚舒服,但没有办法…咦?你的手为什么这么冰?乖乖地睡一觉,到了我叫你!”
藏啸桀将无心抱在怀里,拿出锦被盖在他身上,无心怒瞪着藏啸桀,这个卑鄙小人每次都用这招,这次居然连他的哑穴也点了,后者回他温柔一笑。只听…
“无心,你再这样含情脉脉地望着我,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藏啸桀将俊脸凑到不能动弹的无心面前柔声威胁。
无心怒目圆瞠,奇瞳内浮现惊慌,今天的他格外小心翼翼,乖乖地闭上眼睛,略显僵硬地身体缩在藏啸桀怀里。他在心里恨恨地咒着:真是小人,老用损招。
“无心啊,你的身体告诉我,你刚才在心里骂我!”轻柔的声音在无心耳边响起,让无心全身一阵酥麻,紧闭的眼珠子动了动,没有睁开,小嘴倔犟地紧抿成线。
“哈哈哈…”藏啸桀见状开怀大笑起来,威胁他就是好玩,他想反抗却又因顾虑太多而不敢反抗的表情太可爱了,他的重情重义气让他不会以自己敏感真实的身份来威胁,虽然那样做并没有多少用处。
就在两人的对抗中,马车再次来到那栋山间大宅。
此时正是午时,两人用完午膳,稍作休息,藏啸桀提出要去骑马,到山间一游。
此时…
“一匹!”男人沉稳的声音坚定地说。
“一人一匹!”另一个声音毫不相让地亦提出要求。
“一匹!”
“一人一匹”
“…”
两人像小孩似地争执不下,最后,无心干脆直接威胁:“藏啸桀,你如果再用点穴控制我,你会后悔的。时间不早了,回东都吧!”他准备直接打道回府。
“来人,备两匹马!”藏啸桀做出让步,神情却非常愉悦。在他面前生气的无心让他觉得特别开心,因为这样的无心才感觉真实。
无心垂眸闪过懊恼,他多希望能不去,但那个家伙不是轻易能说服的人,说得越多越会引起他的怀疑。无心小心翼翼地跨上马背,扬蹄跟着藏啸桀的马飞奔而去。
两人一前一后奔驰了许久,来到一处大瀑布前,无心被眼前壮丽的景色震住,好美!
藏啸桀跳下马,用眼神示意他下马。两人从瀑布边缘一条小径往里走,通过一条窄窄的山道来到一个洞口,进去时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绝丽葱绿的大山谷,繁花锦簇,如人间仙境。
两人走进山谷,无心痴痴地望着眼前美如诗画的谷中奇景,怔然出神。藏啸桀见状牵起无心略为冰冷的小手,不满地揉搓着,天气明明闷热无比,无心的手却沁心冰凉,他摸摸无心的额头,亦传来一阵凉意。
藏啸桀的动作让无心一怔,准备退离他远一点儿,却被他抓住不放,担忧地问:“无心,你身体不舒服吗?”
无心强忍着不适感,今天他太大意了,以为只是惯常的轻微不适,想不到现在越来越难受,他倔犟地摇摇头,淡漠地说:“没事,走吧!看天色如此闷热,快要下雨了。”
藏啸桀抬头看看变得阴沉的天空,点点头,边走边细心地解释道:“这个山谷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每次来淄京我都会到这里一个人呆上一会儿。淄京不同于西域,山清水秀,物产风饶,但西域雄浑的沙漠奇景也是这里无法比拟的。你一定会喜欢上那里的。”
无心沉默地跟着他身后,他环视着小径周围的奇珍异木,心里排斥地想:他才不会去西域呢!小腹突然袭来的一阵抽痛让他脸色煞白,咬牙凝神跟在藏啸桀身后。
突然…无心感觉有水滴落在脸上,他疑惑地抬头,心凉地发现居然下起雨来了,他在心里哀叹:天要亡我!这一下雨,他不仅没有带衣服,而且身上所涂的药膏出会被水一冲洗掉,那…他不敢再往下想,今天不应该出门的。
“鹰王,这里有避雨的地方吗?”无心担忧地问,奇瞳紧张地四处搜寻着。
藏啸桀停住脚步,他也发现下雨了,说:“前面有一个山洞,我们走快点,需要我带你吗?”
无心摇摇头,催促道:“快点带路吧!否则我们都要淋湿了!”
藏啸桀见他一脸急色,也不再为难,沉声说:“跟上!不太远了!”说完,加快脚程。
无心低头跟上他的步伐,在树林间穿梭前行,雨越下越大。两人终于在雨势加大时赶到山洞,无心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看身上微湿的衣服,皱眉懊恼不已,他看看石洞外面的雨势,似乎没有停止的打算,难道要下到明天吗?
突然…无心觉得石洞里好安静,他微转头,才发现藏啸桀就站在他右侧,正一脸震惊地望着自己,怎么啦?他疑惑地看看自己,一切都正常啊…
“无心,你…你的头发…”藏啸桀突然捧住无心的小脑袋,动作迅猛地扯下被树枝挂歪的假黑发,露出满头闪着银辉光泽的银丝。
无心在看到假发时,心似要停止跳动般,让他差点儿窒息,他强迫自己要镇定。无心刚准备退离他远一点儿,又被他抓住,随即感觉到他温柔的大手在自己脸上来回抚摸,无心震惊地望着他,难道…
藏啸桀的褐眸危险地眯起,他轻轻地将无心右脸上一道道被雨水冲出的印迹擦试干净,露出白嫩细腻如羊脂白玉的雪肌,那极佳的柔绵触感让他的心激烈地跳动起来,然后…他几乎是粗鲁地揭开无心左边的银色面具,一张让他快要窒息的绝美小脸出现在眼前。
藏啸桀眨眨眼睛,似不敢相信眼前这张小脸是真实的,世间真有如此绝美的人儿吗?这真是那个在他8岁时自己就认识的小鬼吗?原来,他是女子!
无心几乎无法动弹,这个打击对他太大了,一切来得如此的突然,让他措手不及。
乱了…一切都乱了…
“原来你是女子!你骗得我好苦!”藏啸桀一字一字地说,鹰目锁视着这张让人不敢逼视的绝世姝颜。
她脸上的每一处似是老天爷精工雕琢而成,他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心底的震憾和惊艳,微湿贴服的齐肩银丝,闪着圣洁的银辉光泽,一黑一银的如水双瞳里现在盛满惊慌和复杂,完美深刻的精致五官中混合着淄京女子的柔美,又有着黑族女子的英气,更有着一种说不清的飘忽神韵,任何话语用在她身上都觉得可以,又觉得不够。
眼前的无心,一分英气、一分洒脱、一分张扬、一分雅致、一分清艳、一分高贵、一分圣洁、一分神秘、二分带着魔魅且摄人魂魄的绝美,再加上她那聪明绝世的头脑,慧黠淡定又多变洒脱的个性,令藏啸桀感到一阵窒息感迎面袭来,他用超强的自制力才逼自己恢复冷静。
第67章 山洞共眠
无心紧握手心,强逼自己冷静,退后几步,冷淡地说:“我只做男人!”她的声音里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寒。
“呵呵…无心,聪明如你,觉得我会再放手吗?”藏啸桀慢慢地逼近她,褐眸里是强烈的掠夺和痴狂。
无心见状暗自心惊,她慢慢地后退,不着痕迹地打量山洞的环境,发现这是一处天然的山洞,什么都没有,于是强装镇定地问:“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要再确认一下!”藏啸桀突然出手欲擒住无心,无心出招反抗,可惜,不到十招就被他再次擒住。
藏啸桀痴恋地抚摸着这张让人窒息的绝美小脸,故意忽略她脸上的愤怒,小东西生起气来都美得让人心惊。
突然,他的大手袭向无心的胸部,却碰到一层硬绑绑的东西,并没有触摸到预期中的柔软,这令他微微皱眉。
“啊…”无心痛得惨叫一声,胸部被他这一袭痛得她掉下眼泪,奇瞳里盈满泪水,她却硬咬牙不让它掉落。
藏啸桀恍然地看向她平坦的胸部,玩味地说:“无心,你对自己还真是狠心,这样束缚它不怕真变成男人吗?不过没有关系,我不介意的,无论你是男是女。”声音里是浓浓的调侃。
“放手!”无心冷声呵斥,她看向外面仍在下着的暴雨,暗自思量着如何应付眼前难缠的男人。
“呵呵…无心,我一辈子也不会放手,你是我的!从现在开始!”藏啸桀霸道地宣布,脸上的笑容是愉悦而霸气的。她是女人,真好!虽然是男人时也没有觉得不好,但她是女人更好!
“你到底想怎样?”无心看着已经被勒得红肿的手腕,小脸倔犟地一撇,拒绝再看他。
“我想怎样?以后我是知道该对你怎样啦,至于现在嘛…外面下着大雨,孤男寡女单独呆在山洞内躲雨,你说,我能干什么呢?”藏啸桀邪恶地在无心耳边说道,痴痴地挽起一束银丝把玩着,褐眸紧盯她似不真实般绝美惑人的侧脸。
无心猛地回头,警告地说:“藏啸桀…呜…呜呜…”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某个阴谋得逞的男人给吻个正着,这个吻明显地带着情欲的味道。
无心拼命抵抗着,但她根本就不是藏啸桀的对手,刚想用体香迷晕他,却发现自己不能动弹。
只听某个已经得手的男人不无遗憾地说:“无心啊…你为何老是让我点你的穴呢?不过,我得为我将来的幸福着想!”说完,他边轻吻着无心紧闭的红唇,在她的脸上不停地细吻,边动手解开无心的外套。
不一会儿,无心的外套脱落,只剩下里面白色的丝绸内衣,隐约能看见里面绑着身体的布条。藏啸桀手法利落地解开她的内衣,内衣瞬即滑落,无心整个上半身只剩下绑胸的布条缠绕着。他并不急着解开布条,而是慢慢地亲吻她的脖子,随即又发现一个有趣的东西,他揭下无心脖子处的一层人皮,露出白嫩如玉的雪肌。
“啧…无心,我不得不佩服你伪装的功力。不过,我喜欢!”藏啸桀边说边吻着她的肩膀,大手一层一层地慢慢解开她束胸的布条。
无心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一种自己深深隐藏的东西被无情又赤裸裸地剖开,毫无遮掩地闯开在这个男人面前。无论是她的自尊,还是欲隐藏一切的难堪,让她全身被痛苦和羞辱给狠狠地折磨着,她从没有如此憎恨过一个人。这个男人,如此不顾她的感受、如此残忍地剥掉她伪装自己的外衣,给她的打击是这样的大、这样的痛!
藏啸桀在一层层解着布条时,发现有一滴温热的水滴在手上,他从亲吻她的雪肌中微抬头,发现无心的奇瞳内正滚落豆大的泪珠,一滴一滴地滚落,她却咬牙不哭出声来,眼里强烈的恨意和被羞辱的难堪让他猛然清醒。
他将上身快要赤裸的可人儿抱在怀中,温柔地擦拭着,却发现怎么也无法擦干净,那双瞪着他的奇瞳里除了恨意就是倔犟和叛逆。他猛然意识到自己太过于急躁了,忙解开她的穴道。
“无心,是我太心急了,谁叫你让我如此疯狂!”藏啸桀目不斜视地望着她绝美悲凄的小脸,看着她小脸上的的眼泪,心隐隐抽痛。女人的眼泪居然能让他感到心痛?好新奇的感受,他却不希望她再哭了。
“藏啸桀,我恨你!呜呜…”无心狠狠地说,伤心地大哭起来,哭出她承受的所有压力和羞辱。
“好,是我错了!只要你不哭了,你想怎样就怎样,行了吧?”藏啸桀投降地说,单手脱下外套铺在地上,抱起无心一起坐在地上,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地哄着她。
“我要穿上衣服!”无心冷冷地说道,眼泪瞬即停止,奇瞳怒瞪着他。她因为吃了变声丸,声音仍然是原来略显沙哑的声音。
藏啸桀对她眼泪收放自如的本领微怔,他怀疑这个小鬼刚才又用了计谋,但看到眼前哭得可怜兮兮的绝美小脸,整个人像个小可怜,而且是浑身带刺又燃着怒焰的小可怜,但他不想她再哭了,不想让自己的心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