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么精神,一时半会也死不了!那我吃了!”
聂龙见好心没有好报,迅速端起她面前的饭碗,风卷残云,不一会儿,一碗饭菜已经见底,他还将空碗在她面前晃了晃,意思就是说:看我吃得多干净。
芷儿愣愣地看着这个无奈又可恶的黑面男,小嘴微张,看着桌上精致的饭菜,她和姐姐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菜了,她刚刚只是警告他不要挟太多菜而已,这个小气巴拉的臭男人。
嗯,不错,男人都是又臭又小气的…
她的肚子好饿哦,却又拉不下面子,姐姐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个冷面男人欺负,越想越伤心,泪珠滚落,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在座的几位男人惊讶看着哭得像泪娃娃的小丫头,动作一致地眉毛一拧,向聂龙投去指控和威胁的眼神,意思就是:搞定她!
聂龙委屈地指指自己,看着那个越哭越伤心,渐有失控趋势的小丫头,只好将自己的碗递给她,无奈地说:“给!这公平了吧!”
芷儿见到眼前的饭碗,伸出完好的右手,痛快地吃起来,吃得特别用力,几人都听到她牙齿咯咯地磨擦声,全不约而同的瞟向聂龙,看来小丫头气得不轻,将他当成米饭在磨牙了。
古竞天略带深意地瞥了聂龙一眼,静静地放下碗筷,向其他几人微微示意,离开膳厅,只剩下里面边吃饭边磨牙的小丫头,和一脸郁色的曾经的“名”杀手,现在的“保姆”。
2009-03-10 第四更
第13章 天下微变
纭菩被一阵争吵声吵醒,好久不曾睡得如此舒适,令她出尘的脸上有着些许慵懒、些许娇媚,白玉般的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润。她闻声起床,茫然地感觉着一室的陌生气息。
记忆迅速倒退,恍然记起她在那个男人怀里睡着了,难道,一直是他抱着进来的吗?
她往声音争吵的方向走去,伸出手在前方摸索着,没有芷儿,她万事不便,脸上有着自责和担忧,芷儿的伤势如何了?她居然睡着了,心里不禁愧疚不已。
门外传来一个激动的娇叱声:“我要见姐姐,她才不用你们侍候呢!”
“小姐,我们是受主人之命,不能让任何人去打扰她。”一个侍女无法招架芷儿的攻势,怯怯地说。
“别拿你们的主人来吓唬我,他是你们的主人,又不是我的,哼!”
放眼天下,她骆芷儿唯一认定的主人和亲人,就只有姐姐。她趁她们一个不注意,灵巧地闪过她们,直奔内室。我打不过血魔和那几个臭男人,难道还对付不了你们?
“姐姐…”
“芷儿…啊…”
纭菩高兴地往声音来源处走去,看不见内室高高的门坎,整个身子直往前倒去,眼看如玉的容颜即将亲吻冰冷的地面,一个强壮的手臂挽住了她。
“什么事?”古竞天冷冷地质问侍女,目光意味深长地在芷儿身上瞟了一眼,细心地检视她的身体,发现无恙之后眉宇才稍稍一松。
“主人,是…”
“古堡主,是我强行要进来的,我不能离开姐姐!”芷儿主动交待,姐姐说过,做任何事情,不要牵联无辜之人。
“芷儿,你没有事吧?古堡主,芷儿是我的妹妹,谢谢你的救命之恩,但你不能让我们两人分开。”纭菩伸出小手想摸芷儿,被一双大手霸道地包裹住,收进他的怀中。
纭菩眉稍微挑,这个男人太过放肆了,正要发作,只听…
“你们下去吧!”古竞天淡淡地吩咐,握紧柔弱无骨的小手,看到她十指上的纱布时,沉黑的眼底掠过一丝心疼,牵着她往膳厅走去,在遇到较高的门坎时,他直接搂着她的细腰,抱着她走过,动作温柔而细心,惊诧了宅子里众多的亲信。
芷儿见自己竟然没有了用武之地,一阵心慌和被抛弃的感觉袭上心头,小嘴儿嘟得高高的,这个自大无比的霸道堡主,要跟她抢夺姐姐吗?那可就太小瞧姐姐,也小瞧她了,姐姐刚才的表情,明明是少见地动了怒气,嘿嘿…
她贼贼地笑了起来,屁颠屁颠地准备前去看好戏,姐姐不是没有脾气的哦,只是她不愿意经常动怒而已,但一旦动怒,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抵挡的。那个明镜无缘就是一个例子。
…
巴桑单膝跪在厅中,旁边放着一具尸体。
他们都是由郝君玺亲自严格训练出来的军队,是郝君玺专属的亲卫军,只是一直不曾浮出水面,暗中筹备着这一切,以等待时机。但第一次的行动,就以死了一个士兵的代价空手而归,对他们来说,这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巴桑,你说他是女子?”赫君玺冷冷地问询,看着地上死去多时的士兵尸体,紫眸里闪过深思和冷芒,挥挥手让人将尸体抬下去安葬。
“是的!他的书僮亦是一个丫头。主人,‘索命无痕’隐迹江湖多年,想不到他投奔到了古竞天手下。古竞天,将是最危险的人物。皓月朝廷腐败不堪,但只要皓月有古竞天这个江湖霸主的存在,就很难动其根本。”巴桑冷静地分析,眼中闪过忧虑。
“巴桑所言极是!君玺,军队在战场上也许所向无敌,但一旦深入内陆,分散开来,就会变得脆弱无比。武林人士最可怕的地方,就是他们能仅凭一个人之力,以一抵十、抵百、抵千,甚至,能抵一支军队。而我们也许可以在战场上对敌人合而剿之,但当深入进来时,将是我们最致命的软肋。”韩将军在旁边进言,脸上有着凝重。
“除非…以武制武…”赫君玺的唇边漾着优雅的笑容,那股阴狠之气已经消散无形,渐渐地被他吸收了,纳入身体隐藏了起来,又回复了往日的优雅从容。
“听说,血魔又出现了。前阵子,在皇都郊外山林之中,发现一批试图围剿他的武林人士的尸体,如能得此人相助,将是天助主人。”巴桑迅速提供情报,眼里闪过一抹狠意。
“两年前,血魔被古竞天亲自带人围剿,跳下悬崖失去踪影,想不到,他竟然没有死!如果要说这天下还有谁敢挑衅古竞天,除了明镜无缘,就只有血魔了。他一手创立的‘寒冥教’,目前已经成为皓月国第一魔教。”韩将军接着分析,但眸中仍有着忧虑。
这样的危险人物,若用得好,是攻击对手的利器,若用得不好,亦是伤害自己最大的凶器。
“巴桑,派人找到寒冥教的人,我们要力邀血魔进来。”赫君玺冷静地安排,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眼里有着深思,书房里突然变得寂静无比。
“报!鄂仑加急军报!”一声急促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静谧。
“传!”
赫君玺站起来,亲自到门边迎接,他接过侍卫手中的急件,摊开一看,脸色倏地一凝,抬眸望着远方,负手而立,眼露精光,看不出喜乐。
“舅汗升天,封我为明汗,即时回定城接位。韩将军,速拟一封快报,报康都父王,说我要暂缓回去的日子,待继承汗位之后,再回去见他。”赫君玺在说到“父王”二字时,声音奇冷无比,他的唇边始终噙着淡淡的笑容,让人瞧不出端倪。
“恭喜主人!贺喜主人!”韩将军和巴桑双双跪下,眼里乍现惊喜,终于,他们又迈出了一大步。
“竞天堡在北方?她也在北方?真想看清楚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速速准备起程回定城。”赫君玺低声呢喃,紫眸里带着一丝欲望,望着北方的方向,露出了傲然的笑容。
…
醒觉寺内,一声急促的钟声突兀地响起,一群僧侣步履匆忙地奔向大殿,每个人的脸上充满着难掩的惊慌神色,僧侣们迅速站立在传法的广场之上,肃穆静立。
“阿弥陀佛!悟彻大师惨遭杀害,已经归天,明日在灵台举行火祭,法事弟子速去安排。”一个庄严肃穆的声音雄浑地响起,声音穿透钟声,让在场的每一位弟子脸色倏变。
彻悟大师德高望重,修为更是高深,广结善缘,无论是在朝廷还是在武林之中、在普通百姓之中,他都有着崇高的地位,突然被刺杀,一股阴冷之气浮上每个人的心头。
“彻明师叔,凶手是谁?”一个年轻弟子激动地出列,沉痛地问道。
“阿弥陀佛!佛家戒杀、亦戒仇恨!善哉善哉!”彻明大师平静地劝慰,清明的眼里闪过一丝忧虑,他抬头望着碧空如洗的蔚蓝天际,轻声叹慰,这万里如云的天空,即将掀起腥风暴雨,来势之猛,谁又能阻挡?
“师叔!”
众弟子齐齐地跪下,如果修心就是看着尊敬之人被杀害而无动于衷,那要一颗佛心又有何用?是在放纵杀人凶手吗?
“圆明,休要扰乱清纪!”彻明威严地沉喝,眼色一沉,转身走进大殿,往后侧主持静修的清明阁行去,步履不自不觉间变得沉重无比。
推开暗沉的木门,踏进飘浮着血腥味道的清明阁,彻悟大师本是圆润清朗的脸上,神色安祥,却只剩下皮包骨头,在他的左手下方,一条暗红色的血迹顺着佛袍流了下来,已经干枯呈暗红色,青砖铺呈的地砖上,用血迹画成一个恐怖慑人的扭曲鬼面,两个由鲜血画成的眼珠,如噬血幽灵,紧紧地缠绕着敢跟它对视之人。
血魔,又出现了吗 ?
老天,似乎真的要变脸了,不仅是武林,还包括朝廷,以及,天下!
2009-03-11
第14章 异星现世
古竞天连抱带拖地将纭菩拉到膳厅,桌上已经摆好精致的菜肴,他遣散侍女,膳厅里只剩下两人。他发现怀中的人儿突然变得沉默,好奇地低头一瞧,她的小脸上盈满痛苦,额际冷汗淋漓,咬牙忍受着什么。
“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古竞天皱眉问道,刚才明明就没有摔着,利眸仔细地扫过她的身体。
纭菩被他扶着坐下,右脚下意识地一抬,引起古竞天的注意,他迅速抬起她的右脚,发现已经肿成馒头状,薄唇紧抿,冷声吩咐:“来人,速去请大夫。”
“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大夫!古堡主,请叫芷儿过来。”纭菩淡淡地说,声音虚弱,昨晚太过疲惫,居然一夜不觉疼痛,清晨起床时,过于担忧芷儿的伤势,又忽略了脚伤,被他这样拖着走,才发觉这股钻心的疼痛。
古竞天深沉地看着她,默然不语,半晌后,说:“我来就好!”
纭菩闻言一怔,眉宇间的那一抹淡然渐渐消失,薄怒缓缓地出现在她如玉的俏脸上,平静地说:“古堡主,男女授受不亲,请叫芷儿过来,她知道如何处理。”
“哦…”古竞天轻轻地哦了一声,趁其不备,迅速抓起她的右脚,将其搁在腿上,小心翼翼地退去布鞋,一双如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玉足出现在眼前,纤小不过手掌,发出莹白的柔光,在看到脚裸红肿处时,他的眼睛微微一眯。
“忍着点,我也懂‘医术’!”古竞天看着怔住的纭菩,邪恶地说,从怀中掏出常备的治跌打损伤的药,轻轻地敷在上面,开始按摩。本想让大夫为她检查,这样她会好受一些,既然她不想,那他亲自侍候也不错。练武之人,都会处理这种小伤。
脚祼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纭菩的俏脸瞬间变得煞白,小脸上布满细汗,她咬牙忍受着,小手在身侧紧紧地握紧,脸上有着容忍,一抹怒色悄悄地爬满俏脸。
古竞天玩味地看着她,发现逗弄她非常有趣,看着她想发怒又强忍着,小脸紧绷的模样,他唇边的笑意渐渐加深。
“告诉我你的名字!”古竞天的声音透出浓浓的笑意。
“古堡主对于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子,就能搂搂抱抱、看女子的玉足吗?自誉礼仪之邦的皓月国,视别的国家为野蛮之地,却做出如此失礼之事,这就是你的礼仪吗?”纭菩强忍疼痛,淡然地说,声音绵软温和,却挟带着一股犀利。
“你不是皓月人吗?那你是哪里人?家住哪里,闺名是什么?”古竞天不为所动,接着追问,手上按摩的力道悄悄地放柔了许多,那极佳的柔滑触感让他不忍离开,他不介意一直为她服务。
“我就是我,不属于任何地方,任何国家!”纭菩冷然地回答,将问题再次推开。
“你叫‘我’吗?本堡主一直不知道你如此喜欢我,都说只有生死恋人才能成为一体,不分你我,你这可是在向本堡主求爱?如果求爱的人是你,我会慎重考虑的。”古竞天扬起兴味的笑容,步步设井,请君入瓫。
纭菩的玉容瞬间布满红霞,她的脚刚才在他的手中都未曾令她如此难堪,但他的这句“歪解”令情窦初开的少女,难以承受,面薄地难掩羞涩。
“古堡主的多情,小女子也领教了。但多情有时比无情更伤人,小女子就不参与了,请古堡主放手,我感觉好多了。”
纭菩的脸上浮现疏离,一抹淡淡的忧伤涌现,淡漠地垂下头,试着抽回自己的右脚。她从来没有如此挫败过,在这一刻,她奢求着有一双看见光明的眼睛,让她能逃离这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坐在原地,任人欺负。
“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感觉相识了很久、很久般。告诉我你的名字,否则,我不放手!”古竞天不放弃地擒住她的右脚,紧盯着她,看到她俏脸上受伤的神色时,眼里闪过深思。
“古堡主总是这样逼问女子的名字吗?”声音里带着薄怒。
“至目前为止,你是第一个,往往都是她们争相告诉我自己的闺名。”自傲的声音,透着无比的自信。
“我叫红云!你可以放手了!”纭菩不知为什么,名字说到口边时就绕了回去,想起那个知道她闺名的血魔,微微失神。
“红云?”
古竞天深黑如潭的眼里闪过星光,语带警告地说:“你是第一个敢当面欺骗我的女人!小丫头,我问最后一次,否则,别怪我用非常手段。比如,直接收你为第六房小妾,比如,逼问你妹妹,龙有许多折磨人的法子…你的谈吐和气质,岂是‘红云’二字能亵渎的?” 说完,他手上的劲道再次加重,眼里怒芒一闪,为她的欺骗和不信任。
“你…啊…”
纭菩痛得惨叫一声,抬起眸子瞪着声音来源处,小脸上布满指控,再也难以保持冷静,冷冷地说:“骆纭菩!”
“骆纭菩!好名字!非常适合带着佛性的你!不过,我的小菩儿,你可不能太信佛祖哦,出家可不好玩。还有,冰冷的声音也不适合你,女人就该温柔如水,依靠着男人。跟我回竞天堡,你们姐妹俩在江湖上胡乱闯荡,迟早会遇到麻烦的。”古竞天迅速做出安排,对于她的适可而止非常满意。
对于他的这番“好意”,纭菩的眼里闪过一抹清冷。
依靠男人?她不会!
这个男人深沉狡猾,霸道无比,她虽然不清楚他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但凭着他身上的气息,绝对不会是普通人,她不宜沾惹这些麻烦!
跟他讲理也没有用,她并不是一个善于唇舌之人,红唇紧抿,选择沉默。
不知何时,她感觉有一碗饭放到手中,只听一个霸道的男声传来:“是要我服侍你吃,还是自己吃?我希望是前者。”
纭菩回以冷静的一笑,不再恼怒,亦不再回话,端起饭碗小口地吃着,动作秀雅文静,别有一番风姿,古竞天适时地挟菜给她。
骆纭菩,真奇特的名字!
她神秘的身世,仿佛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以他密布天下的情报组织,居然也查不出丁点儿信息。
他深深地看着她看似臣服,实则叛逆的表情,露出了莫测的笑容。
…
醒觉寺
梵音阵阵传遍寺内,所有的弟子围坐在灵台,闭目诵经,清润纯净的梵音中,仍然萦绕着些许沉重。
灵台之上,彻悟大师的遗体躺在木柴上,一件绣着金线的红色袈裟披在身上,象征着他曾经无与伦比的地位。
“皇上驾到!”太监拔高桑音的通报声,尖锐地划破清明的梵音,远远地传来。
彻明疏朗的眉稍微微一动,沉眉敛目,稳步走到广场中央,恭迎圣驾。
彻悟大师是当今圣上的老师,两人关系亲近,彻悟大师在皇宫里有自己专用的佛堂,经常和天子一起探讨佛法。
仁祥皇帝一身素雅的便服,不怒而威,神情沉重,跟在他后面的人,居然是已经离开数日的明镜无缘大师。
彻明淡淡地一扫,将三人引进佛堂,皇帝亲自上了一柱香,内侍太监总管念完诏书,封彻悟大师为圣仁国师,荣享皇恩。
明镜无缘静静地立在灵台前,神情庄严,闭目朗诵佛法,声音在空寂的广场上久久地回荡,令众人的心渐渐地恢复平静,仿佛看到万佛来临,一股清润圣洁之气笼罩其上。
执事弟子将柴火点燃,火势迅速燃起,弟子们念经的速度越来越快,似是要配合这熊熊大火,恭送彻悟大师荣登极乐。
“明镜无缘大师!”仁祥皇帝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明镜无缘大师面前。
“阿弥陀佛!贫僧至今仍不知皇上急召回京,是有何要事?”明镜无缘平静地问道,缓缓垂下眼帘,挡开投射过来的打探眼神。
“醒觉寺自先祖圣皇帝建国时起,就是庇佑我皓月国运的国寺,不可一日无主持。大师的法名和修为,名扬天下,无论是在民间还是武林,都对你崇敬有加,朕认为大师是醒觉寺主持的唯一人选。”
仁祥皇帝深沉地看着他,锐目不放过一丝一毫,他从没有见过如他这般奇异的高僧,似僧非僧,佛法和武功修为均名扬天下,气质相貌更是少见的出众,这样一个没有缺点到几乎完美的人,似乎,已经超过了高僧的境界,太完美了!
两人之间瞬间笼罩着一片沉寂,微风拂动,皇帝淡雅的素服和明镜无缘的佛袍,一起随风飘扬,明明是不一样的东西,却诡异地有着相似之处,除了念经的声音,就是灵台上燃烧的呼呼声。
“大师,对朕的安排有何疑义?”仁祥皇帝再次问询,高贵威严的脸上,有着帝王的傲然,眼神一沉。
在仁祥皇帝说出“唯一人选”时,还有他拒绝的机会吗?
明镜无缘的唇边漾起若有似无的浅笑,脸色平静如常,淡定地说:“阿弥陀佛,承蒙圣上看得起贫僧,能为圣上和皓月国出一份力,荣幸之致。”
仁祥皇帝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温和地说:“十日之后,朕就加冕大师为国师,辅助朕,保佑天下太平,我皓月万世无疆。”
彻明大师见状,迅速率众恭敬地向明镜无缘施礼,犹豫地走上前,说:“皇上,有一件事,贫僧不知该不该讲。”
“彻明大师,不妨一讲,明镜无缘大师也在,正好解决。”仁祥皇帝露出帝王本色,开始不着痕迹地安排明镜无缘接管寺内事务。
彻明自怀中掏出一张白色的纸,上面用小楷端正地写着几句话,令两位自控能力极佳的人,均脸色突变。
千年异星现 天下纷争乱
江湖狂魔现 血雨腥风起
翻天欲覆地 日月换星辰
若得异星助 必夺***
最后的三个字,被血水浸透,看不真切,但那隐约之意,已经令仁祥皇帝脸色铁青,眼里杀气渐浓,一股山雨欲来之势,笼罩在广场之中,灵台上的火焰渐渐熄灭,一股清冷之气突然袭上每个人的心头。
2009-03-12
第15章 天颜变色
仁祥皇帝脸色阴沉,瞥了身旁的太监总管一眼,后者老练的脸上难掩震惊,稍稍犹豫,返身离开,脚步飞快之中有着凌乱。能让在深宫后院之中,摸爬打滚出来的人精,如此震惊,可见天颜已经倏变。
彻明沉稳的脸上闪过颤动,为自己的莽撞担忧,忧虑即将给醒觉寺带来的灭顶之灾。
明镜无缘神色平静,接过那张纸,淡然地问询:“彻明,这是何人所写?你又在何处所拾?”
彻明大师感到一股沉重的压力袭来,忙回道:“回大师,这是我在彻悟大师遗体上寻得,不知何人所写。”
他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他撒了谎,这是出自彻悟大师左手之笔。世人知道彻悟大师左手能写的,只有他一人,那一纸端正的小楷,从字迹上看,彻悟大师当时书写时,心情似乎非常激动,还有着稍稍犹豫,笔锋少了往日的清淡。
“阿弥陀佛,回皇上,此信必是凶手所书。此人狂妄而意在挑衅,贫僧肯请皇上下令,追查真凶。若让他继续为害人间,将是我朝大患。”明镜无缘神情肃穆地说,目光如炬,坦荡地望着皇帝。
仁祥皇帝深沉地看着他,眼神诲莫如深,说:“彻明大师,可有查明凶手是何人?”
“这…”
彻明犹豫了一下,说:“贫僧认为,是血魔,他在清明阁里留下痕迹,毫不掩饰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天下也只有他敢如此明目张胆地杀人。”
“血魔?!”仁祥皇帝冷冷地念着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几年之前,血魔就是江湖上人人畏惧的杀人魔头,他不是被古竞天杀死了吗?
“血魔?他还没有死?又重出江湖了?”明镜无缘的剑眉微微一动,难掩讶异。
“明镜无缘大师,今天所言之事,如若传出去,就用醒觉寺所有人的性命来平息。大师已是醒觉寺主持,追查凶手,将他神之以法的重任,朕就交予你,凭大师之武功,相信自会给朕一个满意的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