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谁的谁的谁
谁让谁伤悲
来来往往的人
谁认识了谁
谁认识了谁
谁与谁相逢
谁是谁的谁
第四卷 围城不危-似薄花茶,沁人心脾,常驻芬芳
第68章 恶魔告白
弈棋决定递出辞呈,她想了想,经过沐悠花这个事件,又让她有所醒悟,身边多了一个突然很照顾你的人,尤其是异性,不是太好的事情。为了杜绝后患,她选择了家庭,至于以后的事业,她决定跟风闲云一起去创造两人的事业,到了她该插手的时候了。
她不愿意再跟庄千峰见面,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让她屡次谈判屡次败下阵来的人,他总能抓到她内心的要害,让她不能拒绝他的挽留,但这一次,她去意已决。
她用快递递上辞呈,不准备再到公司,反正她也请假几个月了,该交接的、该了结的,在请产假之前已经了结清楚了。
晚上7点,风闲云打来一个电话,说是要到南方出差,是紧急公事,钱伯乐又突然玩失踪,他只好一人前去。其实风闲云是去找蔡总商量对策的,但他不想让弈棋太过担心。弈棋突然感到一阵心慌,右眼猛烈地跳动起来,她告诉自己,是她最近太过于清闲,一定是这样的,所以才会胡思乱想。
第二天下午,一辆奔驰轿车停在弈棋的公寓前,袁辉、袁林从车里走出来,直接奔弈棋的家。
“谁啊?”弈棋前来应门,一看是袁辉、袁林,露出高兴的笑容。
“是你们啊?进来坐吧!”弈棋以为他们是来看她的,热情地邀请他们进来坐。
“白副总,老板让我们请你过去一趟,他有事要找你谈。”袁辉的神情非常严肃。
“什么事?我不是已经递了辞呈吗?”弈棋好奇地问道,向来对事认真的她仔细地想了想,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清楚的了。
“老板说要跟你谈了之后再接受辞呈,请跟我走吧!”袁辉做出邀请的态势。
弈棋知道必须走这一趟了,就跟母亲详细交代了一下,把手机号码留给母亲,有事方便联系,然后跟着两人走出去。
她却不知道,这一去,将彻底改变她的命运,以及所有人的命运…
弈棋坐在车里,看着车子不是驶向公司,而是驶向郊外,她纳闷地问:“袁辉,为什么往郊外开啊?”
“老板在郊外别墅里,现在不在公司。”袁辉温和地回答,却不看向她,似在躲避着什么。
袁林则一直认真地开车,自始至终都不曾开口说话。
在太阳渐渐西沉时,车子开进一栋别墅,车子在大厅正门前停住。袁辉请她下车,袁林将车子开走,瞬间没了踪影,袁辉说去通知老板,也消失在大厅的一角,只留下弈棋一人,怔怔地站在空无一人的巨大客厅里,打量着眼前气势不凡的大客厅。
弈棋迅速给了两个字的评价:空旷,比较适合做宴会,没有什么实用价值。一个家搞得跟酒店似的,酒店还会有客人经常走动,而这里死气沉沉的,没有一点儿生气。
“你是谁?丑八怪!”一个冷酷稚嫩又叛逆无礼的声音在弈棋身后响起。
“你又是谁?”弈棋挑眉看着眼前的小家伙,7岁左右的年纪,一张阴柔俊美的小脸,此时正一脸的傲气与不屑,阴冷的眸子里净是对她无礼的恼怒。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告诉我你谁就行了!”霸气的语气,眼神非常不屑地看她一眼。
“奇怪了,为什么我要告诉你我是谁,而你不告诉我你是谁?那你是谁?凭什么要我先告诉你我是谁?”
一大串类似绕口令的话脱口而出,弈棋顽皮地准备治治眼前这个无礼的小家伙,他惹到她最敏感的神经了,她最讨厌目中无人又无礼的家伙,虽然还是个小家伙。
她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老板的那个儿子,曾经还差点儿成为她的女婿,不过看他这副模样,想成为她的女婿,分明负100分嘛,他不可能达标的…
“你…人丑嘴巴还挺厉害!哼!”小家伙一副小大人样地上下打量完她,下了刻薄的评语。
“小家伙,你的父母没有教过你如何尊重别人吗?你应该要叫我阿姨。”弈棋弯腰看着他的小脸,才7岁就快要到她肩膀了,是她太矮了呢,还是现在的小鬼长得太快。
“我才不要叫你呢!你赶快离开这里,这里不允许女人进来。”他阴冷地下了命令,很气愤这个女人的不听话,从来没有人不敢不听他的话的。
“哦…是你老爸请我来的。”弈棋这次是跟他扛上了。
“哼!丑八怪也能当狐狸精!”小家伙的嘴里又丢出一句让弈棋不爽的评语,眼里净是对她的怀疑,似乎她长成这个样子连当狐狸精都不够资格。
弈棋实在忍不住手痒了,这个欠收拾的小鬼,左一句丑八怪,右一句狐狸精,她哪里得罪他了?欠教训的小鬼!
“你有胆量过来吗?”弈棋用甜甜的声音诱惑他走过来。
“我才不怕你呢?过来就过来,本少爷还怕你吗?”小家伙大步走过来,使两人之间仅距一步之遥,一脸高傲又挑衅地看着弈棋。
弈棋猛地给他一个暴盖头,然后一手揪住他小小的耳朵,一手揪住他的小脸,冷笑着说:“记住了,不尊敬长辈就该教训!还有,不要满嘴脏话,知道吗?”
“你打我?”小家伙瞪大可爱的眼睛怒视着弈棋,此时他的眼里没有了阴冷,只是一个被欺负了的小孩子该有的委屈眼神,当然,他的眼里已经燃起熊熊怒火。
“打你又怎样?我是代替你父母教育你!”弈棋凉凉地说,得意地看着他。
“不许你侮辱我的爸爸!”小家伙直接撞过来要还手,被弈棋轻巧地从后面抱住他,他激动地挣扎着。
弈棋身上特有的奶香让小家伙迷失了,她身上有妈妈的味道,比奶妈的身子柔软多了,一时竟忘记了挣扎。
“小家伙,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叫白弈棋!你可以叫我白阿姨。”弈棋将他的小身子转过来,温柔地看着他孤寂叛逆的漂亮眼睛。
“我叫庄天泓,我才不要叫你呢!”小家伙别扭地转过小脑袋,但没有了先前的嫌弃。
弈棋将那颗不听话的小脑袋轻转过来,微笑地看着他,说:“天泓是吧?多好听的名字啊!我知道你聪明,又厉害,刚才白阿姨差点儿没有抓住你呢!天泓啊,看到天上的太阳了吗?”
庄天泓点点头,迷失在弈棋的笑容里,他看到好美好美的一朵洁白莲花在她的眼里绽放,她一笑就变得好漂亮好漂亮。
“天泓是不是觉得寂寞?没有人陪你玩?”
温柔的嗓音再度响起,让庄天泓讶异地看着她,然后他别扭地转过头,看着天上快要落山的太阳,太阳天天能看到,有什么稀奇的。
“天泓啊,天上是不是只有一个太阳?”
庄天泓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这个女人,他还以为她很特殊呢?这个问题他两岁时就知道了,不屑回答。
“呵呵…天上只有一个太阳,但它一点儿也不孤独。因为它散发出身上的热量,让我们都感到温暖,而我们每个人的心中也都有一个太阳。你觉得太阳孤独吗?只要点燃你心中的太阳,照亮你想照亮的人,你就不会再感到孤独的,知道吗?”弈棋温柔地说,鼓励地看着眼前迷惑不解的小家伙。
“心中的太阳?我的太阳在哪里呢?”庄天泓喃喃地问道,小脸上是净是迷茫。
“在这里啊!只要这里有太阳,你就能找到幸福,找到快乐!”弈棋指指他心脏的位子,然后将他的左手放在自己心脏的位置,让他感受自己充满活力的心跳,感受自己的太阳。
庄天泓喃喃地重复着弈棋的话,看向弈棋的眼神已经换成迷惑,再没有一丝不屑和傲气。
“天泓,告诉我你老爸在哪里?他请我过来,却又将我扔在这里,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弈棋故意装出生气的表情问道。
庄天泓被她的表情逗乐了,乐呵呵地笑起来,此时的他,有了7岁孩子该有的天真表情,也是他人生中第一个轻松开怀的笑容,这个教会他认识心中太阳的女人不太丑,他决定降低自己的标准,因为她笑起来时是最美丽的女人。
两人的身后传来咳嗽声,庄千峰和袁辉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们身后,也不知道他们听了多长时间,但肯定最后一句话是听到了,这让弈棋有点儿尴尬,她在他们面前一向是得体又稳重的,从来就没有这么孩子气过。
“袁辉,带天泓去学习,我跟弈棋有事要谈。”庄千峰交代,眼里有着隐隐的笑意,他深沉地看着弈棋,刚才她对天泓说的那一番话,他全都听到了,好一个心中的太阳。
袁辉深深地看了弈棋一眼,带着不肯离开的庄天泓上楼了。
“庄董,你有一个非常出色的儿子,但别将他的童年剥夺得太过了。”弈棋知道自己不该插手,但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忍不住地多说了一句。
“进去吧!”庄千峰微微地笑了,并无恼怒,也不回答她,径自在前面带路。
两人来到三楼一个很大的套间,弈棋看布置与摆设,好像是某人的卧室,她不解地看着庄千峰,后者示意她坐在靠落地窗的沙发上。
庄千峰在一个玻璃酒柜的精致小吧台前忙碌着,亲自给她端过来一杯新鲜椰子汁,给自己则倒了一杯红酒,两人一起坐到沙发上,面对面地坐着。
“弈棋,为什么这次突然又坚决地要辞职,我以为我说得已经很明白了。”庄千峰开始谈正事,如黑潭的眸子幽幽地注视着她。
“因为我要照顾孩子,要帮助丈夫的事业。庄董,女人一旦成了母亲,斗志就会去掉很多,而我就是这样的女人。”弈棋找了一个最合理的借口,她早就猜到了他今天肯定要挽留自己,但这一次,她是下定了决心不再回头。
庄千峰深沉地看着她,故作轻松地说:“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你真的不知道我的意思?喝点儿椰汁吧,这是刚运过来的最新鲜的椰子汁,你会喜欢的!”
弈棋被他的话问得有点儿心慌,大口地喝下清凉的椰子汁,以让自己的思维保持清醒,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这样的场面。她曾经怀疑过,但她到现在仍不敢相信,庄千峰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自己有好感呢?
“弈棋,你知道吗?我喜欢你!哦不,应该是疯狂地爱着你才对!这种爱,从开始时的好奇、迷恋、欣赏到现在的疯狂。我要让你留在我身边。”庄千峰温柔地表白,最后一句话说得非常坚定。
“庄千峰,我已经结婚了,而且还做了母亲,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如此花心思的。如果今天就只是这些事情,那我可以走了。”弈棋说着就要起身离开,她第一次叫他的全名,这证明他们两人之间仅有的老板与职员的关系到此为止了,她刚准备迈步,却被他拖住。
她冷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曾经在她心里如同神一样的男人,她一直都是尊敬而感激的,可现在眼前这个近乎疯狂的男人,让她感觉好陌生。
庄千峰缓慢地站起来,靠近她的身子,神情阴冷地说:“弈棋,还记得7年前的愚人节吗?就在那一天,你就开启了我们三个男人的命运。你拒绝商柏松的追求离开S城,与我同坐一班飞机抵达B城,在B城的机场撞上我,让我沉迷于你的笑容之中,然后,你投入了风闲云的怀抱。直至今日,你开启的命运之轮仍在转动,商柏松没有放弃,他选择了痴守;风闲云最幸运,成为你的丈夫;而我,要拥有你余下的生命!愚人节不愚人!”
庄千峰的话语就像咒语一般,让弈棋惊呆了,动弹不得。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特意挑选的戏弄风闲云的日子,居然启动了这样的命运,居然惹到了这样的男人,她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第69章 绝艳雪莲
弈棋强迫自己清醒地看着庄千峰,却发现他的影像变得好朦胧,心直落谷底,似乎跌落到了肚子里,希望不是她所猜测的那样。
庄千峰阴柔地继续说:“棋棋,不要再做无味地挣扎了,这是从南太平洋岛上提炼出来的最厉害的□,没有人能抗拒得了的。”
弈棋看着他一步步逼近的朦胧影像,咬牙怒声质问,“庄千峰,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要过来,我不会原谅你的!”
庄千峰此时的表情,是从未在弈棋面前出现过的另一副冷血面孔,他边逼近她边阴冷地说:“我只要结果,为此我可以不择手段,得不到的就毁灭掉,这是我一直以来的信条。为了得到你,我一直非常有耐心地做着一切准备,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一辈子!棋棋,最正直有原则的你,当你的身体接受了另一个男人时,你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真期待,但你的选择只会有一个,那就是我!”第一次称呼她棋棋,却让她感觉如坠冰窖。
弈棋因刚才的愤怒情绪而清醒了一点儿,却第一次看到了如此可怕的庄千峰,他眼里的恶魔光芒,还有身体里迸发出来的为了得到她的势在必得,她什么时候唤醒了一个最残酷的恶魔?
她真的感到怕了,身体里的烈火逐渐吞食掉她的理智,不行…不能…闲人,救我…不能…决不能让他得逞…她猛地抬起手臂,狠狠地咬下,直到舌头尝到自己血液的腥甜味道才罢休,突然的剧痛让她的理智又清醒了一丁点儿。
她神情冰冷地说:“庄千峰,你别过来!如果你今天得到我的身体,我发誓,我要你付出命的代价。”说完,愤怒地看着面前变得可怕又陌生的男人。
“女人,永远都是口是心非的!女人从来就没有杀过得到过她们身体的男人。”庄千峰邪恶地一笑,平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此时居然有着让人厌恶的邪恶。
“我就是那个例外!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找寻一个机会,我就不信找不到。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一定要你付出一切来补偿。”弈棋放出仇恨的话语,慢慢地往后退,仔细地寻找能作为防身武器的东西,越来越有控制不住体内烈火的趋势,这个男人,非常有耐心,他是在等着自己扑过去,决不…
“好啊,那我们拭目以待,我愿意给你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性命,只要你到我的身边来。”庄千峰不痛不痒地看着她苦苦地挣扎,越挣扎药劲越强,看她能撑到几时,她能撑到现在还没有扑过来,已经让他刮目相看了,确实是不一样的女人。
弈棋突然扑向左边的酒柜,玻璃酒柜倒地脆裂的声音震动了外面的人,包括庄千峰,弈棋迅速扑进玻璃碎片之中,寻找适合的“武器”。
“不许进来!”庄千峰交代,制止外面的人闯进来,他阴沉地看着在酒柜残渣里挣扎的弈琪,优雅地脱掉衬衣,露出精瘦又健美的上身,一步步逼近弈棋。
她很好,非常的好,一再地让他失去耐心。他发现在她身上用耐心是最糟糕的策略,根本就如石沉海底,没有任何的反应。今晚,他一定要得到她!
弈棋在昏恶之间又感觉一阵强烈的烈火涌向全身,恨不得撕碎自己的衣服,不能…闲人…她用右手抓起一块碎玻璃,手被玻璃划得鲜血淋漓,她已经感觉不到疼痛,甚至觉得热流随着鲜血而流出去了,她紧紧地握住它,让尖尖的玻璃狠狠地刺进腿部,以阻止那阵燥热让她失去理智。
“不要过来!”弈棋左手又抓住一块玻璃,在眼前晃动着,阻止脸色微变的庄千峰再接近自己。
庄千峰不接受威胁,再次移动一下脚步,弈棋往后再退一点儿,左手的玻璃也狠狠地刺进左腿,她似乎不再将腿当成自己的似的,一下又一下地刺下,以让自己保持清醒。虽然神智已经不太清醒了焕散,但决不能失去理智,决不能扑进那个男人的怀里,决不…就算是丢掉这条命,她也决不…无论是她的自尊,还是对风闲云的爱,她死也决不…没有人可以践踏她的自尊,更没有人能强迫她接受不爱的人…
“棋棋,你疯了吗?不要命了是吗?”庄千峰大叫着要上前阻止她继续自残,他现在害怕了,这个倔强到让人害怕的女人,再一次让他开了眼界,看到她浑身是血的模样,他的心冻结了。
“命?你们有钱人不是有许多怪僻吗?比如…奸…尸!呵呵…”
弈棋双眼刺红的看着庄千峰,扬起一个让庄千峰一辈子再也无法忘记的笑容,那是一个刻在他的良心上一辈子的笑容,她眼里的血丝因为这个笑容,逐渐幻化成一朵血莲,绝艳的在她的双眼里缓缓绽放,浑身的血迹与其相互挥映着,那缓缓说出口的“奸尸”两字,让庄千峰心突地停止跳动,然后又怦怦的激烈跳动起来。
他再次试着要上前去阻止她继续自残,却换来她疯狂地开始割手,她的神智已经在崩溃的边缘,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决不!
庄千峰突然发现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心仿佛被玻璃切割般生痛起来,好怪异的感受,如此地陌生又如此地让他疼痛难当。他试着张了几次嘴却叫不出声来,这个女人让他生平第一次感到了恐惧,感到了心被凌迟的感觉,害怕她就这样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拼命地握紧拳头,用尽全力气吼道:“袁辉,马上进来阻止她,快!”他不敢动自己的身体,怕自己动一下就引起她强烈的举动。
袁辉、袁林直接破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老板穿着西裤但光着上身,弈棋紧靠在倒地的酒柜旁,浑身是血,尤其是双腿,简直不堪入目,手臂上也是血,正往外冒鲜血。最让他们震惊的,是她绝艳的笑容,眼里的血莲仍在绽放着。
袁辉皱紧眉头,轻声走上前,柔声哄道:“弈棋,是我,袁辉,我不会伤害你,你将玻璃给我,嗯…给我…”
弈棋稍稍清醒了一丁点儿,眼睛寻找着声音的来源,看到的却是模糊人影,她认得这个声音,但身体突然涌上的又一波热浪,让她下意识地又以疼痛来制止,猛地往手臂刺下,钻心的疼痛让她感觉那股热浪随着刚刺出的伤口流出去了,真好…她却不知道,流出去的是自己的鲜血…她的神经已经麻木了…脑海里只有一个意念,决不能扑过去…决不…
袁辉阻止不了,又让她伤害到自己,就算是曾经历经的他,看了这一幕都心惊胆战的,他们到底对这个女人做了什么?他第一次怀疑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
曾经那样睿智又聪颖至极的女人,曾经那样温和稳重的女人,那个从来不说一个苦字,从来都是完美地完成每一件工作,从来都是以人格魅力去让别人信服的女人,现在却苦苦地挣扎于药物的控制之中,只为坚守自己的尊严和贞洁,如此地自残自己…袁辉流泪了…从不落泪的硬汉流泪了…
袁林从另一边轻轻地走过去,也用轻柔的声音尽量哄着神经紧绷的弈棋,他也是泪流不止…
突然,一个稚嫩的童声插了进来,他怯怯地走进来,轻声唤道:“白阿姨!我是天泓!你放下手上的玻璃,那个好危险,天泓怕痛。”
弈棋茫然地转向模糊的小身影,是他?一股母性与求生的意志在她身体内迸发,伊莲,小伊莲,她的女儿,闲人…求生的意识瞬间进入她的大脑。袁辉趁机迅速一闪,将她击晕。
庄千峰疯了似的上前抱住她,身体微微发抖,他是真的怕了,从来就没有人让他感到如此恐惧过。
“快,王医生已经来了。”袁林迅速找来庄天泓的专职家庭医生,给弈棋止血。
王医生看着浑身是血的女子,微微震住,吩咐众人将她抬进一个小房间,里面有最齐全的医疗设备。她的两条大腿被扎出许多道血口,鲜血仍在拼命地往外流着,手臂上也有好多伤口,手背上有深深的咬痕,手心更是有深入见骨的伤口。
庄千峰寸步不离她的身旁,死死地盯着她,眼里盛满惊慌,还有一丝沉痛。
他抬手摸摸自己的脸,感觉到湿意,庄千峰居然也有流泪的一天,是为自己的残忍吗?还是为了这个女人的残忍,为了拒绝他靠近,宁愿以命的代价来拒绝他,可为什么仍泪流不止呢?为什么心如此痛呢?
弈棋的身体突然又抽搐起来,血涌得更快,她体内的药效又发作了。
王医生迅速要几个人分别压住她的四肢,不让她动弹,细心地一一包扎,但每次她的身体一抽搐,就会有伤口裂开,鲜血沾染到身边的每一个人身上。
王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定剂,但不敢再打第二针,因为她现在身体内气血翻涌,互相冲击,她虚弱的身体根本吃不消。四个人一直守着她整整一个晚上,反复压制她抽搐的身体,直至凌晨,在药劲过了以后,她才恢复平静,但已经因失血过多而陷入昏迷之中。
因为缺血,庄千峰还输血给她,现在,他们真正地融为一体了,却想不到是用如此惨烈的方式。
弈棋睡在庄千峰的卧室里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仍然没有清醒。幸运的是,她的伤口不再裂开了,血终于止住了。庄千峰一直坐在床边,就这样出神地看着她。
一直以来,不择手段地去得到任何东西是他人生的信念,所以,他从事各种生意,只要感兴趣的,他都会一步步设计然后去得到。对于白弈棋,他仍是如此,一步一步让她走近他的身边,如果不是她太过于正气,需要他用非常手段,他根本不会用到这个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