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上没有交谈,并肩而行,一同走进电梯,李云潮在电梯门关上时,注意着电梯所到达的楼层,18层,他迅速按下另一个电梯,直到18层,刚打开电梯门,即看到楚泽岳打开房门,让静言先走进去,他随手关上房门。
这个消息太让他震惊了。
长亭园的代言人、刘导极力邀请出演女主角的女人,顾董极欲收入怀中的女人,居然跟楚泽岳-《谋杀灵魂》的作者“同居”,这太劲爆了。
……
“不可能!”
顾承业愤怒地从皮椅上站起来,在办公桌旁来回走动,紧拧的眉宇,阴沉的眼神,证明他心底的震惊与愤怒。
李云潮和吴总监沉默地站在一旁,事情太过棘手,关系到老板追求佳人的布局,又关系到长亭园的形象,更关系到新电影的炒作问题,毕竟,由虚拟世界到现实世界,要引起大众的关注,还是需要用一些必要的炒作手段的。
“顾董,要不,您亲自找容小姐确认一下。”吴总监小心翼翼地问道。
顾承业冷冷的瞟了两人一眼,沉默不语,他无法相信气质高雅的静言,会看上一无所有,又破了相的颓废男人。她怎么能在拒绝他提供的诸多诱惑之后,去接受一个那样不堪的男人呢?他和她之间,远远还没有结束呢。
心思百转间,他漠然地下令:“你们先下去吧,这个消息,不许传出去。”
“是!”
“容静言,你这又是在玩哪一出呢?”顾承业盯着桌上的电话,若有所思,下意识地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
……
静言应邀来到约定的地点,寻找熟悉的轿车,突然,身旁停下一辆陌生的蓝色轿车,车门打开,司机赫然就是顾承业。
她迅速坐在副驾驶,轿车启动驶入车流中,转头看向他,讶异于他严肃的神情,今天突然找她是何事?在电话中的语气根本不容她拒绝,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必须在今天谈呢?现在是下午两点,仍是上班的时间,大老板都是这么清闲自由吗?
托长亭园代言广告效果的福,她现在手上的新项目,多到需要动用姐妹们帮忙的地步,让她们也赚了个满钵,让她无暇有心情去想男人这种麻烦的动物。
“顾董,我们这是去哪里?”静言淡淡地问,纵是满腹疑惑,仍然聪明地不直接发问,找了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话题。
“你家。”顾承业的声音仍是严肃紧绷,分神瞟了她一眼。
“我家?!”
静言吃惊地重复,看着熟悉的街景,这确实是回家的路线,她压下心底的不快,含笑打太极:“顾董,我还在上班中,现在不想回家。”
“我想去!”
“你…停车!”
“别乱动。”顾承业制止她开门的危险举动,按下中央开关锁,将车门锁紧,紧闭双唇,一言不发地继续开车。
静言感到一丝不好的预感掠过心头,他要去她家?为什么突然要到她家里去?她不想让楚泽岳看到别的男人到家里,虽然对他很失望,但仍不想他对自己误会。
一切,突然变得更乱了。
52
第51章 陌生老人 ...
小车慢慢驶进熟悉的街道,静言焦急地绞着手指。顾承业一直在不着痕迹地观察她,放缓车速,他知道她居住的小区就在这条街道的尽头,并不急着赶过去。
“静言,嫁给我!”顾承业转头看向她,精明的厉眸燃烧起熊熊的火焰,灼灼地烧向目瞪口呆的静言。
“顾董…”静言惊讶得无法言语,这个男人是在向她求婚吗?为何这么突然?在他的表情如此严肃又隐忍愤怒的时候向她求婚,他的动机何在?她在心里对自己冷笑,在这样应该感动的时刻,她居然还能如此清醒地想这些,也许自己真是个无情的女人,真正的爱情永远也不会眷顾她。
“承业!”顾承业缓缓地纠正她的称呼,语气坚决。
“承业!”静言无奈地看着霸道的男人,顺从地改口,但从心底涌上一丝抗拒,努力琢磨拒婚的说辞。
“先不要急着拒绝。静言,没有人比我更适合你,无论是在事业上,还是在生活上,我们都是最契合的。”顾承业自信地继续进行游说,这个女人天生就是为他而量身打造的,他不想再去管她家里的男人,子虚乌有的消息,不想再去求证,凭他阅人无数的经验,她清澈无垢的眼睛已经给了他答案,现在得到佳人的芳心才是最重要的。
结婚,已经是他最大的诚意,更是他对她誓在必得的决心。
那么感情上呢?这个男人的感情是最贫瘠的,因为他的事业与生活太富有了。
静言不再言语,失神地望着前方的马路,思绪飘到虚空,怎么也扯不回来。
人无完人,生活也没有完美可言吧。认识的所有男人之中,要论最匹配的男人,顾承业绝对占据第一的位置。
但是,婚姻仅是匹配吗?光是匹配就能让两人在一起生活几十年吗?是不是走到最后时,仅是一个名为“家”的空壳呢?
她孤独太久了,精神的贫瘠与生活的困苦她都承受过,但自从那个男人闯进她的生命中后,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能承受精神的孤独了,那种感觉是蚀心的剑,血流干的那天,也是她的生命逝去的那一天。
车内陷入一片沉寂,两人各怀心事,突然,车前方出现一个老人,他正准备过马路。
那是一个衣着陈旧,背有点儿弯,凌乱的头发长及肩膀的落魄老人,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让静言将目光落在他身上。老人像是感应到一般,向这边看过来,两人的目光接触,晴天霹雳…
轿车缓缓驶近,静言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越来越近的老人,她的异常引起顾承业的注意,分神关心地询问:“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要打开车窗?快…”
哧…
砰的一声,路边传来惊呼声,静言的俏脸瞬间变得惨白,似是受了过多的惊吓。
顾承业的脸也变得阴沉晦暗,眼里闪过一丝紧张,仍强作镇定地安抚她:“不要怕,我会解决的,一个拾垃圾的脏老头而已,不会有事的。”说完,他左手连打方向盘,准备绕过倒地不起的老人离去。
该死的脏老头,突然冲出来,自己不要命怨不了别人,居然破坏他求婚的好事…顾承业在心底暗咒。
静言似是仍然没有回魂,就在轿车快要绕过老人倒地的身体时,她突然尖叫一声:“停车!快停车!”
“你…”顾承业被她激动的神情吓到,这种小事他自会“摆平”,那种肮脏的人死不足息,她不会是吓坏了吧。
“停车!”静言疯狂地拍打车门,伸手按开中央锁门键,打开车门,在车尚未停稳时踉跄着跳下车,美眸圆瞠,娇躯颤抖,捏得死白的拳头颤抖着抵住嘴唇,不想让自己失控地叫出声。
刚才一定是她看错了,那个男人应该早就死了,看着一动不动躺在马路旁的老人,鲜红的鲜血浸染地面,形象诡异的画面。脑海中浮现那个雨夜,母亲惨白怨恨的脸,交织在一起,越来越混乱,以为麻木冷硬的心,居然开始抽痛。
不,她永远不为他而痛苦,永远不会的!
对这个男人的最后一面,是在法庭被法警带走时的情景,当时,她扶着心碎的母亲,充满恨意地望着他,而那双自她出生时起,一直饱含疼爱、宠溺的眼睛,除了一如既往的疼爱之外,渐渐地被愧疚、难堪、羞惭取代,直至被法警强行押走的凄凉背影。
那个背影与鲜血中残败苍老的面庞交相呼应,在她脑海中纠缠着、争斗着…
“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顾承业将车停在一旁,走到她身旁搂住她,以为她是被这场交通事故吓坏了,柔声安抚:“静言,没事的,不要看,马上会有人过来处理。”说完,自作主张地将她的头按进怀中,掏出手机,通知他的律师团队处理后续事宜。
突然,静言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激动地说:“快,送他去医院,他会死的,快送去医院…”
“静言,你冷静一点儿,已经叫救护车了,我的车不能离开现场。”顾承业耐心地安抚,看来她真是吓坏了。
静言虚脱地靠着他,神情茫然,处理事故的警车、救护车来了又走了,她都不太知晓,只是本能地要求顾承业送她到医院,然后,傻傻地一个人呆在手术室空旷的走廊里,等待手术结果。
顾承业无法脱身,去面对交警的问询,虽然他自信不会有任何问题,他有强大的人脉、律师团队与金钱摆平这一切,更何况是一个拾垃圾、没有身份的老头子。
楚泽岳匆忙赶到医院,满脸惊惶,自从接到静言惊慌无助的电话后,满脑子都是她车祸受伤的情景,新闻报道中各种车祸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重播,让他差点儿崩溃。
从没有像此刻深刻地感受到静言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已经远远超出他理智衡量的范围,直至见到她孤伶伶地坐在手术室前面的空地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幸好,她没事,完好无损的在他面前,高高悬起的心脏终于归位。
他轻轻地走近她,激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稳,仍然颤抖的双手放在她消瘦的肩上,用尽全身的力气控制情绪,缓缓地说道:“静言,我来了。”一路上所有的担忧,化成简单的五个字。
静言木然地抬头看向他,似是一时没有认出他,陷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不能自拨,接着,她猛地扑进他怀中,将他强壮的身子撞得靠着墙臂,他僵硬地抬起双手,不敢碰触她的身体,最终,在胸前传来一片湿意时,万分疼惜地拍抚她的后背,用着他自己也不认识的温柔声音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一切有我…”
“是他,是他…他回来了,又再次出现在我眼前,他不是死了吗?他应该死了呀…”静言语无伦次地说道,眼里尽是慌乱和恨意,还有一种她极力压抑着的思念。
他是谁?楚泽岳没有问,只是无言地抱紧她,最近跟她之间的冷战,在此刻宣告结束,他从没想过自己能有抱着她的一天,仿佛空虚、寻觅了许久的怀抱,迎来了最渴望抱住的那个人儿,一颗心更是为她的痛苦与慌乱而揪痛着,这种感觉对性情冷淡的他来说,是如此陌生,又有一种难言的满足充斥胸间。
“我该叫爸爸的男人,他回来了,被顾承业撞倒在路边,倒在血泊中…他怎么还会再出现在我面前?我恨他…恨他呀…”
静言的情绪接近崩溃的边缘,爱恨交织,她那么恨他,为什么又要拼命地救他?这个男人死一百次都嫌不够,不是吗?她所有的痛苦与耻辱均是拜他所赐,他更是杀害妈妈的凶手,造成她所有痛苦的罪魁祸手。
是他!原来如此。从她的话语中知道真相,更令他感到沉重,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又会掀起什么样的巨浪呢?
她如果真的能够去恨他,就不会独自一人守在手术室外面了,他怜惜地搂紧她,给她无言的支持与安慰。
……
静言站在病房前,犹豫着是否要推门进去,三天过去了,他终于度过危险期,仍在重症病房观察,后脑勺裂开一道大缝,左腿骨折,最坏的下场就是他将变成植物人。
犹豫良久,最终轻轻地推开房门,仪器声在静谧的空间里跳动,以证明病床上躺着的老人,生命还在继续。病床上的老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双唇惨白无一丝血色,仿佛白蜡制成的蜡偶,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脸上如沟壑般布满皱纹,头发剔光,如果不仔细看,单纯从面相来讲,早已经看不出当年英俊与意气风发的模样。
她之所以会在一瞬间认出他,是他的那双眼睛,里面一直不曾改变的,就是对她的疼爱,还有浓浓的卑微与怯懦,虽然仅是一眼的对视,她就是读出了这些。
她坐在床边的矮凳上,怔怔地望着他,似乎在他身上搜寻着什么,却悲哀地发现,记忆中“爸爸妈妈”的身影,越来越模糊,轻渺得如烟尘,随时都有被微风吹散的可能。她已经快记不清他们具体的相貌,所有的感官,只被床上苍老的病容所占据,令她更加傍徨的是,连那份刻入骨髓的恨意,也变得越来越模糊,仿佛被什么东西在突然之间稀释掉,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空寂与茫然。
她不断地摇头,怎么可以,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恨…只有恨啊…
楚泽岳提着水壶走进病房看到就是这一幕,抬手看了眼时间,还没有到下班时间她就过来了,看到她强装冷漠的俏脸,眼底残留着还未来得及收敛起的对亲情的渴盼,温柔地一笑,不准备揭穿她的伪装,柔声问道:“过来了。”
静言感激地望着他,无声地感谢,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默默地为她做着一切,唯独不愿意跟她坦白他自己的一切。他们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呢?为什么她在痛苦茫然时,第一个打出的电话,是打给他?
突然,床上的老人,眼皮微微颤动,似欲苏醒,静言屏息等着,将纷乱的一切抛之脑后,楚泽岳走到她身旁,默默地给予支持。
老人在看清楚坐在床边的静言时,眼睛下意识地闪躲,又不舍地将目光落成在她身上,几近贪婪地看着,嘴唇颤抖,久久无法成言,泪珠滚落,一股浓浓的悲伤萦绕在病房中。
“你为什么还活着?你不是死了吗?他们不是将你的骨灰葬在山上了吗?活着时欺骗所有的人,死了也还要欺骗吗?为什么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一无所有,连你欠下的那些债都还没有还清,你还想得到什么?还想得到什么!”最后一句话,静言几乎是怒吼而出,她强装的冷漠在此刻崩溃,太过痛苦的心,让她不知要用什么心态来面对他,只想让自己的心少痛一些,哪怕是一丁点儿。
“言…言…”老人颤微着叫出她的小名,一直不曾改变的,就是称呼在浓浓的疼爱之情。
静言紧紧抓住楚泽岳的手臂,指甲深陷进他的肉中而不知,只求不在这一声称呼中落败,他以为过去一切都可以一笔勾消吗?她死死地盯着他,双眼圆瞠,不让眼泪掉落。
老人颤微着抬起骨瘦如材、黝黑的大手,紧紧地抓住她的小手,指间厚厚的老茧,几乎勒痛了她,更令她的心开始跟着他颤微,那是要怎样的生活,才能让一个养尊处优的人磨出这样厚重的老茧,她发现自己的心墙被这轻轻一握,轰然倒踏,冷冷地嘲笑她。
老人虚弱地重喘气,破碎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让听者心酸,仿佛他在下一刻就会突然停止似的。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妈…妈…对…不…”最后一个字未说完,他情绪过激地昏了过去,楚泽岳急忙按下急救按钮,医生赶来迅速进行抢救。
静言怔然地站在一旁,漠然地看着医生抢救,他即使昏迷中,如此虚弱的身体,却仍紧抓着她的手不放,每说一个对不起,她就感觉力道大了一分,奇异的是,手上传来的痛赶走了心底的痛意。
妈妈,我该原谅他吗?在他变得如此陌生之后,在他欺骗了所有的人之后,我还能原谅他吗?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五章左右,本文正式完结,努力抽时间完成中~
只能感叹,写文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53
第52章 公平命运 ...
楚泽岳再次充当着看护的角色,不过,这一次他是带着复杂的心情侍候着病床上的老人。
老人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每次清醒时,就会不停地对楚泽岳讲述静言小时候的发生的趣事,言辞之间,净是一个父亲的骄傲之情,直到累极之后,沉沉地睡去。
不管他的过往是如何不堪,但他对静言的那份父爱,是无人能及的,只是,他亲手将那一切给毁了。
一个人的欲望,到底有多大呢?这个老人凄惨的经历,现在官场上的男人,又有多少人一直在重复着他的经历呢。
“你是谁?”老人萎靡的神情中透着精明,问得意味深长,他们虽然不是特别熟悉,但因缘际遇之下,已经无法用陌生二字来界定了。
楚泽岳的对上他浑浊无神的目光,琢磨了一会儿,坦诚地说:“我叫楚泽岳。”
闻言,老人的眼神变得凌厉,虽然病重的身体无法将气势传递出来,但楚泽岳知道,他对自己的回答非常不满意。
“谷镜明,曾经的名字,一个已经死了的身份。”楚泽岳耸耸肩,轻松地说。
老人僵直紧绷的身体迅速放松,似乎对这个答案一点儿也不惊讶,反而有一种满意,从他放松的唇角可以看出他的心情不错。
命运,何其公平!
当年,他拍下谷镜明的一副画,引火上身,最终导致他的身败名裂与家破人亡。
现在,却是这个男人,已经该“死去”的男人,在照顾着他最重要的宝贝,也是唯一能让他将女儿放心去交付的男人。
这个男人,能给女儿幸福,也深爱着言言,他是彻底地可以放心了。
一个男人,如果深爱着一个女人,比任何条件都要重要,虽然他现在一无所有。如果没有爱,任何男人,即使是看似拥有一切的那个顾董,也不够资格接近他的女儿。
他的一生,不该有去恨的人,唯一的祸手,就是他自己。
该说的,他都说完了,无法说的,就埋在心里,有些伤痛,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岂能乞求用只字片语去抚平那些伤痕?
至少,他的女儿会得到幸福,一种真正的幸福…
……
顾承业在静言的办公室,逮住急着要离开的静言。
这个女人让他像个初尝情事的嫩小子似的,对她神魂颠倒,她点燃了他心中的那把火,却想跳到一旁看戏,他绝不允许。
“静言,忙完了吗?”
顾承业抓住她,一起坐到会客的小沙发上,眼底闪过一丝挫败,她几乎“油米”不进,他有满手的好牌,却不知哪一张是她最想要的,也许,他无奈地意识到,她也许一张也不想要,这更加让他不想轻易放手。
错过了她,他此生都无法再找到一个令他如此心动、沉沦又难以驾驭的女人,他从不做后悔的事。
“我要去医院。”静言试图脱离他的掌控,但他的力气出奇的大,看着勒出淤青的手腕,乖乖地放弃挣扎。
“医院?医院里那个脏老头关你什么事?人是我撞的,与你一点儿关系也没有。我不逼你马上答应我的求婚,但你不能选择逃避。静言,我对你的认真,绝对超出你的想象,甚至…甚至已经超出我自己的想象。”顾承业烦燥地扯开领带,平素精明的眼里净是狼狈与懊恼,像一只被爱囚住的困兽,思想仍然在挣扎中,但行动已经屈服,却又不知该如何行动。
静言用怪异的眼神盯着他,突然,轻轻地笑了,无比认真地回道:“承业,我跟你坦诚,在刚开始时,我不想招惹你,我的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你这种钻石级的男人,虽然欣赏但宁愿敬而远之。后来,你的冷漠与高傲激起我的挑战,我…曾想试一试,如果挑选一个如你这般优秀的男人,我的人生将会彻底转变。”
“我真的努力过…曾经想让自己变成一个能接受你这种男人的女人,报歉,我失败了。不是你的原因,纯粹是我的原因。”
“我太敏感了,我过去的经历让我痛恨一切权贵阶级、有钱的人,但又拼命地去赚钱,想改变自己的命运。跟你的相处中,你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触痛我最痛的那根神经,总会做出触犯我尊严的事情,甚至,我们的价值观完全不一样。”静言自嘲地耸耸肩,清澈的明眸里无一丝杂质,是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坦然。
“我吸引你的是什么呢?是这副躯壳吗?那能有几年的吸引力呢?你不需要女人的爱,因为,你有资本拥有许多女人的爱,对你来说,女人的爱是最没利可图的投资。”
“放开我吧,你只是因为我拒绝了你扔下的各种诱饵而已,你是要征服我,这种游戏不是我所要的。我很尊重你,你是一个非常成功的商人,但请放过我吧,我只是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而已,女人该有的缺点我都有,自私、爱吃醋、虚荣、爱享受…甚至,我也曾算计过从你身上得到好处…”
“不要再说了!但她们没有你的自知之明,能认清自己的女人,只有你一个,能让我神魂颠倒的女人,三十几年来,也只遇到你一个,我若是不抓住,那我就是最失败的人。”顾承业抓紧她的小手,将她扯进怀中,眼神危险地盯着她明媚的小脸。
静言慌乱地瞥向门边,期待有人能进来救自己,绝望地想起,今天下午她们都外出办事,她因要做一个方案,而留在公司值班,又因急着要去医院而准备提早关门…
“静言…你认真点儿!”顾承业挫败地低吼,这个女人真是生来打击他自信的,他都快将心掏出来了,她还在神游之中。
“呃…嘿嘿…”静言心虚地低笑,努力想着如何摆脱他,她没有想到顾承业“玩”到最后会变得如此认真,这都不太像他了,至于他用情的真与假,她不想去深究,惹不起。咦,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