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从他身上的伤痕来看,都是最近造成的,应该是在他生病之后。以他的病情,应该是有人趁他生病期间施虐,没有尽心地照顾他,才导致他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医生的声音越说越冷。
“医生,他…他的病,能治好吗?”静言不自觉地攥紧身旁男人的大手,担忧地询问。
医生怪异地瞥她一眼,淡淡地说:“多陪他这几天吧!”说完,转身走出病房。
几天?他只能活几天了吗?静言的眼泪猛地蹿了出来,无声地流着,仿佛,这短短的几个字,带走了她小心珍藏的那一点儿温暖。
一个给过她温暖的老人,也要走了吗?
最近她很忙,忙着赚钱、忙着应付着身边的男人、忙着在浮华的金钱世界里挣扎,唯独没有时间在清晨去看那个练着五禽戏的老人,一个不需要她费力,就能随时见到的有趣老人…
她以为还有时间的…
楚泽岳神情复杂地望着床上的老人,这个用一双利眼看透他的老人,就这样平静地躺在床上,所剩的时日已经不多…他知道他们之间那份特殊的情谊,下意识地握紧静言的小手,给她力量。
死亡,总是来得令人措手不及。
两人留到凌晨三点,简单的安置之后,一起回到公寓。
凌晨的公寓花园内,除了昏暗的路灯,万物静寂,远处的黑暗,笼罩着微薄的亮光,似要吞噬这点点亮光,也似正在抵抗着亮光的侵蚀。
静言毫无睡意,不自觉地走到那棵古树下面,想起跟乔老相识以来的经过,淡淡地说:“我就是在这里认识他的。当时只是好奇他做的奇怪动作,然后,就是被他幽默的话语挑起斗志。每次跟他见面,总是针锋相对。仔细想想,除了极特殊的天气,我每天上班,总能看见他牵着小黄,在我上班的途中相遇。他是唯一给过我温暖的人,一种无所求、但是却如呼吸般自然的温暖和关心。”
“他没有亲人吗?”楚泽岳静静地站在她身后,淡声询问。今晚,因为那个老人,两人这阵子以来的疏离和隔阂,突然消失无影。
“都在国外,我也不知道联络方式。”静言叹息着说道,就算是再亲的人,当距离太遥远时,也徒剩遗憾而已。那个医生说得对,有钱又怎样?老人独自住着,再有钱也无法给他最好的照顾。
“你现在回家休息吧,这几天由我去医院照顾他。”楚泽岳不由分说地拉着她的手臂,走向公寓,再不休息,她明天会没有精神工作。
静言配合着他的步伐,望着隐在昏暗光线中的高大背影,嘴角轻扬,柔声说道:“楚泽岳,每次我惹的事,总是你在帮我善后。”
“不是你惹的。”男人紧抿的唇角微扬,能为她做一些事情,是他求之不得的。
“谢谢!‘长亭园’的项目,还需要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完成,又加上要宣传,唉,时间挤不出来太多,这几天我也会尽量过来陪陪他。麻烦你想办法找找他的亲人,他的手机上应该能寻到一些线索。”
“嗯!”
“对了,你今晚不是有事要问我吗?是什么事?”女人突然想起他之前似有事要问,抬头望着他。
“没什么大事,先睡吧!”
夜静静地过去,有什么东西,在这个夜晚,悄悄地改变了,甚至,改变了整个命运…
……
乔老一直不曾真正的清醒,他不认识所有的人,但只要静言过来看他,他就会抓着静言,喃喃地念着两个名字:书瑶、思瑶。
书瑶,这个名字,令静言惊愕不已,那是她妈妈的名字,乔老认识妈妈吗?她激动地握着他枯瘦如柴的手,清亮的明眸里净是疑惑,却无人能替她解惑。
但是思瑶又是谁?会是他的亲人吗?静言没有询问,也没有人会回答她,只是尽心地抽时间出来多陪他。晚上,她和楚泽岳两人轮流值班,但是,总是被他强迫着躺在沙发休息,由他独自值守。
有时候,这个男人,总是令她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全和依赖,明明他一无所有,她却知道,他能为她撑起一遍天,只是,他现在迷路了而已。
三天之后,乔老在两人的陪伴之下,安静地离去,唇边带着一丝轻松的笑容,还有着一丝淡淡的温柔和满足。就在乔老平静地离去的瞬间,一阵匆忙的脚步声传来,病房门被人推开,一个跟静言年纪相仿的干练女子闯进病房,扑倒在床前,嚎啕大哭。
“爸,思瑶回来了,呜呜…爸…”女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回荡在小病房里,令闻者心酸不已。
静言没有掉泪,泪水在眼框里打转,脸上却漾着欣慰的笑容,乔老是听到了女儿的脚步声,才满足地离去的吧,亲人间的感应,是那样奇特。她扯扯楚泽岳的袖子,两人默默地离开病房,去安排后事。
……
静言一身疲惫,从来不知道跟着大明星做宣传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累得让人喘不过气来,不禁佩服起那些超人明星来,尤其是龙君毅那个能笑一天的家伙,惊讶他的脸部肌肉居然也不抽筋。
“你就是容静言?”
一个冷漠的女声让她顿住,转身一瞧,是乔思瑶,乔老的女儿。
她找自己什么事情?两人的交际,仅是在乔老的葬礼上,说是葬礼,也仅仅是在殡仪馆的短暂悼念而已。回想起那天,静言才发现,乔老不平凡的身份,那天来了许多官员和一些有身份的人,却不知为何,他要选择独自住在这座小公寓里。
“找我有什么事吗?”静言客气地一笑,她感觉到眼前女子莫名的敌意,却不知为何。
“果然长得很像!”乔思瑶出神地望着她,像是透过她望着另一个人,眼里充满着悲伤和恨意。
静言浅浅地一笑,乔老走了,有些事情,她无意去深挖,意义又何在呢?
乔思瑶见她如此坦然,露出了一抹欣赏的眼神,语气仍是冷冷的,说:“这是爸留给你的信,我明天就走。”
说完,她将信塞给静言,转身离去,在进入楼道的瞬间,她僵直着背脊转过身子,清丽的脸庞浮现复杂的神色,不太自然地说:“谢谢你陪他走完最后一程,他是幸福地离开的。”
静言沉默地望着消失在电梯间的乔思瑶,看着手上的信,莫名地感觉到这封信的重量,他在信中说了什么?最后的几天,乔老不是已经昏迷不醒了吗?她边走边阅读着信的内容,脸上的表情时而惊讶,时而不敢置信,直到回到家中,她仍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2009-10-27
48
第47章 爱情迷惑 ...
“言言:
我能这样叫你吗?想想你妈一定是这样称呼你的,你们母女俩长得真相,只是,你比你妈妈更加坚强。
原谅我在最后的几天欺骗了你!我并没有糊涂,否则,也没有时间偷偷地写这封信了。谢谢你和那个臭小子在最后的日子里陪着我。都说养儿防老,陪我走完最后的时间的人,就是我的孩子。
想听一个故事吗?一个不怎么精彩的故事,它本可以演绎得更加精彩的,可惜,因为男主角的退缩和无能,让它过早地夭折了。
丫头,很好奇我为何认识你的母亲吧?
我曾经是你母亲的国画老师,她当年曾是我们学院里最优秀的学生,亦是学院里最美的院花。也可能是因为她太过于优秀,造成了她追求完美的性格,才导致了她最后的悲剧,一个不能接受失败的悲剧。
你可能已经猜到了,我和她是师生恋,当年,她才十八岁,我的年纪比她大上一轮,却被她的才华和美丽深深地吸引,就在我以为能给她幸福时,另一个女人出现了,一个能让我走上仕途的女人,家里逼着我去娶她。
也许,爱情之于男人,永远没有仕途来得更重要。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将当年的一切,怪罪于家人的苦苦相逼,不肯面对自己那颗追逐权利欲望的心。
时间一晃而过,我做过许多的高官,却在退休之后,发现自己是那样的孤独,没有一个近心的人相陪。当我停下追逐的脚步看身边的人时,妻子已经身患绝症,那双冷漠傲然的眼里,只剩下对我的怨怪和恨意,因为我的真心不曾给过她,连我的女儿,在妻子离开之后也弃我而去,带着浓浓的恨意远走他乡。
几十年的时间,一直没有忘记的人,只有书瑶。
我一直以为书瑶过得很好,当年她毕业时,听说找了一个非常优秀的丈夫。却不曾知道,当我忍不住思念,再次寻找她的讯息时,她已经香消玉损。
她是那样的痛苦,应该是非常爱那个男人吧。她总是那样,爱得纯粹,也爱得彻底、爱得完美。
可能,她永远都不会知道,她在另一个男人的心目中,永远都是最完美的。
书瑶是恨我的,我一直知道。我永远也忘不了她当年看我的眼神,决然地跟我了断,毕业之后迅速结婚,都是因为我背叛了她的刺激。
如果当年不是我辜负了她,一切的故事,可能会重写了吧?
但是,世事没有如果!
我,只能负了她,也负了跟随我一辈子,给了我所有风光的女人。
爱,很重要,在我即将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想得最多的,就是那个想爱而没有去爱的女人,愧疚一生,也遗憾一生。
当我调查清楚一切时,为时已晚,只能想尽办法,打听到你的消息,一直关注着你,直到搬至香茗公寓。这几年来,我享受到了一个普通老人的幸福,看着优秀出色的你,我很欣慰,我想,书瑶也一定以你为荣。
丫头,人这一生,找一个知心相伴的人,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
你身边来去的男人,如万花筒般炫丽夺目,记得要保持冷静,跟着心走,只有能憾动你的心的男人,才是能相伴一生的良人。
楚泽岳的故事非常精彩,但他被责任和承诺束缚太深,又是死脑筋,给他一些时间,慢慢等他愿意跟你讲吧。当一个男人,愿意将自己的故事说给你听时,就是值得你信任、依靠的时候,那个小子免强还算配得上你,不过,你若有更好的选择,还是不要忍受他的倔脾气的好。
想不到,最终送我离开的人,居然是书瑶的孩子。
丫头,我去找你妈妈了,我会告诉她,她有一个非常优秀的女儿,我和她一起,在另一个世界继续关心你,一定要幸福,将你妈妈此生未来得及享受的幸福,一起享受。
乔老
医院绝笔
静言泪流满面,呆呆地坐在沙发中,想不到,妈妈还有这样一个故事,妈妈对书画执著的偏爱和追求,是因为他吗?
妈妈仍是幸福的,有一个男人记了她一辈子,但是,她又是可悲的,两个男人都因为仕途和欲望,重重地伤害了她,最终,导致了她的自我毁灭。
妈妈是有洁癖的,近乎苛刻地追求着完美,对爱情的要求更是严格。正因为这样,她受到的伤害才会那么重。两个男人,在爱情和婚姻的世界里,各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过于追求完美,不是毁灭别人,就是毁灭自己。
爱情,到底是什么?即使爱的深如乔老,仍是选择了抛弃爱情,静言迷惑地想着。
“你回来了!这是怎么了?”楚泽岳提着一袋东西走进来,看到哭得伤心不已的人儿,惊讶地询问。
静言怔怔地望着他,脑海里纠缠着一个大大的问号:什么是爱情?这个男人的故事又是怎样的呢?乔老说他的故事很精彩,而他却不愿意跟自己讲,看来,爱情只能是个没有答案的问号了。
静言胡乱的擦擦眼泪,慌乱地起身跑向卧室。
爱情的答案,她不想知道,也没有人愿意给她答案。她隐约有预感,爱情的答案不知道为好,知道了,自己就会变得脆弱不堪,那样的局面令她害怕。
“我累了,先洗澡,晚餐麻烦了。”略带沙哑的声音随着关门声传出来。
楚泽岳关心地望着紧闭的房门,放下手中的东西,瞟到落在沙发上的信纸,疑惑地拿起来阅读,读完之后神色复杂,尤其看到乔老对自己的评价,重重地叹息。
讲故事?他有那个资格吗?
他隐约猜到了乔老的真实身份,难怪他认出了自己。不过,人走了,一切都不重要了。
……
李云潮再次约楚泽岳见面,只是,这一次,他的表情变得凝重。
楚泽岳仍是一贯的沉默,他的性格本是如此,而且,他不太懂商业那一套,通常只要觉得合理,基本上不会有太多的意见,李云潮曾经跟他合作过,彼此都知道习好。
李云潮拿着小匙无意识地搅动杯中的咖啡,欲言又止,望着面前沉默的男人,鼓起勇气说:“泽岳,有一件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不知你是否同意。”
“说说看!”
“就是…就是…你能再死一次吗?”李云潮略显尴尬地提出要求。
楚泽岳浑身一怔,猛地抬头望向他,手中的咖啡杯差点儿打翻。
这一句话是他的禁忌,更是他心中最大的硬刺,想不到,他还会有听到它的一天。
“泽岳,你先不要激动,事情是这样的…”李云潮连连摆手,他太了解楚泽岳骨子里的脾气了,连忙将A点公司策划部和刘导的想法,全盘说了出来。
楚泽岳越听,眉宇皱得更厉害。
“泽岳,这全是公司为了炒作之用。‘谋杀灵魂’仅是一个虚拟的网络名,它背后对应的作者,可以是任何人,当然,只有我们才知道,你就是它,但其他的人不知道啊。因为你的这个故事太特殊了,故事的主角本身就是写作之人,而如果再加上写这个故事的原创作者的一段特殊经历,不是更离奇、更吸引人吗?”李云潮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看到了炒作所达到的效果。
“不要说了,我不同意。”楚泽岳硬声回答,浓眉几乎拧在一起,腾地起身准备离去。
“泽岳,你再仔细考虑一下。其实,‘谋杀灵魂’对你而言,可有可无,但对于即将出版的书和电影来说,却是非常重要的。A点公司给你的报价,已经发到你的邮箱了,你看完之后,再来回答我吧。你已经无法再回到从前,也不可能继续这样下去,也许,这次是一个转机。在商言商,但我仍然希望你得到应得的。读者需要的,仅是一个惊彩的故事,一个充满传奇的写手,这两样东西加在一起,就是商机。
”李云潮迅速站起身拦住他,语重心长地说。
楚泽岳复杂地望了他一眼,冷着脸离开。
再死一次?
第一次,为恩情,更为责任和亲情。
这一次,就真的是“谋杀灵魂”了,至于理由,居然是金钱。
他需要钱吗?当然需要,否则,重新生活将很艰难。将来要做什么?都需要金钱的支持。
但如果将网名和作品无条件地卖给他们,那他辜负的,将是无数追捧他的读者。
……
下班的悦耳铃声响起,静言揉揉疲惫的眉心,最近为了乔老的事,非常累,还要加班赶设计,感觉身体的疲劳压得她沉重无比。
敲门声响起,传来把手扭动的声音,一大捧鲜花出现在门边,躲在鲜花后面的男人,满脸潇洒的笑容,正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静言怔愣了三秒,漾起淡淡的应酬笑容,说:“陈总,最近我好像没有帮你什么忙吧,是不是送错地方了?”
陈宇强直接忽视她生疏的称呼,直接将花送到她的办公桌上,温柔地说:“我亲自送的,不会出错。一起吃个晚餐吧,是想吃西餐还是中餐?”
静言垂下眼帘望着桌上的鲜花,如果在他和他老妈之间做出选择,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他老妈,那可是她的重要老客户,她大方地接下鲜花,笑着回道:“我想回家吃饭,家里有人煮好饭了,抱歉了。”
“静言,我知道你单身独居,而且没有男朋友,走吧,只是想请你吃个饭而已。”说完,他就准备拉着佳人离开。
“我家里有男人…”
“妈妈,容阿姨的房里好香哦。”
一道稚嫩的声音和女人反驳的声音,同时在办公室里响起,门口站着一大一小两个女人,小孩的眼里江是兴奋,而女人的脸上,神情迅速变化,怒目望着陈宇强。
陈宇强拉着静言的手僵了一下,被静言趁机摆脱,快步走到小游面前,柔声说道:“小游,终于来看容阿姨了,想阿姨吗?”
“想死了!”小家伙乖巧地回答,扑进她的怀里。
静言心疼地抱起她,望着办公室里两尊雕像,红唇微抿,抓起背包,牵着小游离开,淡淡地说:“我先带小游去楼下的蛋糕店,二位慢慢聊。”
“静言…”
静言不理会男人的叫唤,忽略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嫉妒眼神,很无辜地露出笑容,她很冤枉的,都没有招惹谁,却惹来一身腥。
2009-10-29
作者有话要说:嗯,终于又更了一章,呵呵~
下周一就解放了~呼~
记得查积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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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命运玩笑 ...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狂笑两声,终于恢复更新~
实在是对不起一直等文的各位,抱歉了,茶茶抱抱大家!
茶茶这次一定尽快完结此文,写完它之后,将开始写《母女变变变》!
此章,进入本书的最后一卷 【第四卷 救赎灵魂】
“这就是你说的工作忙吗?自从香港回来之后,你就忙得不见人影,原来,是在这里忙着追女人。容静言,是你的下一个目标吗?”谷絮洁气极地厉声质问,脸上的神情仿佛抓奸在床的妻子,悲伤而愤怒,隐含一丝疯狂。
陈宇强的脑海中还在深思着静言离去前的那句话:我家里有男人。
她跟男人同居了吗?那样高傲的女子也会跟男人同居吗?
“陈宇强!你都没有要跟我解释的吗?”谷絮洁的声音拔高几度,怒目瞪着他,引来其他办公室里的人,纷纷从门口伸出脑袋,朝这边张望。
陈宇强儒雅的脸上浮现一丝难堪,将谷絮洁拉进办公室里,随手将门关上。
“洁,你在别人的公司胡闹什么?还这样大声嚷嚷,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有必要闹得这么僵吗?”
陈宇强的脸色一沉,阴郁地拧起眉宇,话里有着对她不分场合大喊大叫的责怪之意,越发地觉得那个溜得比泥鳅还快的女子更加吸引人,而眼前的女人,在吃过之后才发现俗不可耐,一丝厌烦闪过眼底。
男人,无情的时候,永远将自己变心的理由推向女人。
“你还在责怪我的大惊小怪?前天还睡在我床上的男人,现在当着我的面去追求别的女人,你要让我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吗?”谷絮洁神情阴狠地盯着他,眼底凝聚疯狂,神情越显激动。
陈宇强握着她手臂的手越来越用力,深沉地望着她,脑子飞速地衡量目前的形势,露出迷人的笑容,对于她的激动无动于衷,眼里故意流露出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
他安抚地说:“洁,我妈不会同意我俩之间的事。但她喜欢容静言,而且,就算我将来娶了她,也不影响我跟你之间的感情。”
谷絮洁闻言猛地甩开他的双手,用陌生的眼光看着他,死死地盯着,嘲讽地一笑,冷冷地说:“你想要娶她?哈哈哈…我看,不只是因为你妈喜欢她而已吧?你又将我当成什么了?用过即丢的垃圾?随便玩玩就完了的女人?我告诉你陈宇强,我谷絮洁的男人,绝不会送给别的女人,死也不会。”
陈宇强双手插在裤兜里,神情仍是镇定自若,笑容未减,却未达眸子深处,对她的宣誓毫不在乎,这种纠缠的场面他见得太多了。
女人,容易激动,也很容易摆平,没有金钱摆平不了的事。
他闭闭眼睛,再睁开,看着眼前神情疯狂的女人,不徐不缓地说:“如果每个跟我上过床的女人都要我娶她,洁,我现在早就儿女成群了。你一直都是不同的,妩媚迷人、成熟理智、知书达理、温柔解人,我不想失去你。”
谷絮洁突然笑了,眼底的疯狂更甚,渐渐地,转为悲悯,眼中的情意浓到她想要掩饰都无能为力。
什么时候,她陷得这么深了,可人家一副云淡风清的模样,还坦然地在她面前追求其他女人,轻松地说着不想失去自己,她到底爱上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她难受地紧蹙眉宇,仿佛有尖锐的匕首在刮着心脏,一刀一刀地割着,也一刀一刀地痛着,那种从心尖上传来的痛,让她浑身一阵紧缩,微微颤抖。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良久之后,再睁开眼时,风平浪静。
“陈宇强,你总是如此自以为是吗?我谷絮洁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谷絮洁轻柔地说完,带着莫名的笑容望了他一眼,甩门离去。
陈宇强莫名地感到背脊一凉,这个女人刚才离去的笑容,好生诡异。他烦燥地捋着头发,整整衣服,慢条斯理地关上办公室的门,跟在谷絮洁身后,走进另一座电梯,两人分梯而下。
没事的,他混迹情场多年,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见过,再坚贞的女人,总会有摆平的手段。
楼下,静言买好小蛋糕,温柔地喂着小游,小游细嫩的俏脸染满蛋糕屑,灿烂的笑容感染了所有的人,路过的人不时向两人投来愉悦的笑容,好个精灵般可爱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