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双方都不愿见到这个场面。
“都到了这个份上,大家为什么不敞开了说话。”亚瑟双手一摊,“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加尔·诺里斯。我承认我没你沉得住气,但是等过了今天,下一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除了加尔,在场所有人都茫然面面相觑。
温妮莎皱着眉,“这话什么意思?”
“其他基地和该亚iv号有一次私人交易,就在这座城市的某个楼顶。”亚瑟干脆全说了出来,“我听说是该亚v号。”
“亚洲的那个?”温妮莎表情松动了下。
“是。”亚瑟倏然转过来对着我,“你是中国人么?”
我被他问得心一跳。不得不说,我想过千万种的理由,却唯独对这一点没有免疫力,点了点头。
“你难道不想回去?”
“…”我当然想的,只是不愿回答他带着刻意引导感觉的问题。
“我的家人都在那。”他凝视着我,慢慢道,“妻子和女儿。我知道该亚v号很好,和这里完全不一样。通讯断掉之前,我妻子告诉过我这些,我甚至知道她住在哪。”
我觉得他似乎是在跟我打情感牌,免得心里不忍,截断了他的话,“他们愿意载你?”
“有十个名额,放出了相应的任务,”加尔突然吭声,“基地里面很少有人知道。除此之外,这本来就是一场私人的交易。”
科拉问,“交易的是什么?”
“最顶级的丧尸生物科研。”加尔给自己点了根烟,“至于十个乘机名额相应的任务,其中一个,就是‘收购10.3克拉的克什米尔蓝宝石戒指’。”语气微微停顿,眼光却没有落在我身上,依旧望着亚瑟,“你前段时间向我购买蓝宝石,就是为了这个吧?”
我脑子里轻微的嗡了一下,心底忽然涌上一层莫名的情绪,就算有人要买同样的蓝宝石戒指,又怎么会特意标注10.3克拉?
忍不住开口询问,“你知不知道,是谁发布的这个任务?”

第34章 chapter34

“我只知道是那边军方的人,身份权限很高。”
我得了这个回答有点晃神。
是他在找我吗?
隔了四年之后,他还会找已经“死亡”的我?我有点无法相信。

自从亚瑟放出这个消息之后,对峙的局面有了微妙的变化,科拉和温妮莎不再那么强烈的反对入城,缄默下来。而寡言的罗纳德更直接言明他就是冲着这次的十个名额来的。
会有这么个局面,是因为基地内广为流传着“世外桃源”一说。
据说由于亚洲共有三个基地,且并非是mr爆发的源头,所以在末日时保留下了最多的资源。和其他基地惨淡、将将能维持过活的现状相反,他们的“外圈”也在政府军队庇佑之下,组织有序。
现在在北美该亚iv号内,基本已经见不到老幼了,无力支付供养就会被无情驱逐。可没人能摆脱年老体衰的未来,局势每况愈下的过了四年,外圈的人死了心,只能寄托希望于其他基地。
我兀自怔了会,回神的时候,正好听到加尔开口,“我们的合作是共同获取物资,现在你有别的目的,我们之前的合约也就不能作数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亚瑟也不是不懂事的人,他本就计划着利用我们到交易场所去就撒手不管了,现在无可奈何之下自行暴露,自然想到后果,知道加尔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不用再绕弯,有的谈就开价。”
加尔吸了口烟,不慌不忙,“两百万。”
亚瑟脸上的肌肉抽动一下,黑白分明的眼看上去有点森然,没说话。
“钱在你登上直升机之后支付。”加尔似乎并不担心他会拒绝,语气坚决而不容商量。
场面一度静止下来。
我不知道温妮莎、科拉心里是如何看待加尔直接帮他们做出决定的举措。就我而言,就像是被踩中痛处而不得不同意的憋屈。
加尔或许从一开始就计划着要坐地起价的宰亚瑟一笔,所以他必须要掌控好一支从表面意义上绝对服从他的队伍,拿稳手里的筹码。
他挑选在这个时机告诉我蓝宝石的事,就是为了利用我寻求那一丝亲人存在痕迹的心境,让我为他牟利。
我从感情上极度讨厌这种操纵,却没有办法开口拒绝。
一来,哥哥或许仍在找我的消息给了我预想之外的惊喜和震撼,我没有理由说服自己不去看看。二来,在场的温妮莎、科拉都没有表态拒绝,我不认为我可以赌着一口气,自己一个人带着苏沉回团队。三,就是钱了。
有了几十万,就算我以后出什么事,也不用担心苏沉了。

事情在往预料之外的方向发展。
交易达成之后,我们都丢下没法再用的车,步行绕开水渠,试图在附近找到其他可用的车辆。
道路两边的水渠很好的阻拦了零星围拢过来的丧尸,除了安全感降低到空前的程度,时刻提心吊胆之外,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就像是刻意的摒绝了各类的情绪。
苏沉被我左手紧紧牵住,安置在人群的中央,我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他偶尔会往我的方向望上一眼,却始终乖巧的一言不发,没有对我做出的妥协发出任何相左的意见。
以我的目力,在决定方向的时候偶尔推波助澜的开口引导,让团队避开尸群是件很容易的事,独自游荡的丧尸基本都在冲上来时,被温妮莎提刀砍了。
在丧尸被其他血腥吸引开、我尽力避让的情况下,h市在团队前呈现出“虚假式安全”的一面。
等我们一行人简直毫无波澜的到达预计的地点,亚瑟隐隐激动的脸僵硬了半边,显然是觉得这笔交易亏到内伤了。
只是顶楼直升机场并没有停留一架直升机,亦没有其他人到达了这个地方。我看着空荡荡的平台,一度以为是亚瑟弄错了地点。
但他的表情却很平静,在顶楼的寒风中抱紧了外衣,让我们把楼梯口的门先锁起来。自己则和罗纳德走到另一边,和我们相距一定的距离,放下行李坐了下来。
加尔和他谈的条件是上直升机后付款,所以现在等他也是合约的一部分。我们没人有意见,锁好门之后,找了个避风的墙坐了下来。
苏沉靠在我身边,从背包里掏了掏,出乎意外的不是抽出了平板,而是拿出一瓶水递给我,“累吗?”
这个时候天都快黑了,路上不知不觉的花费了四五个小时,我人一直有点恍惚,竟也没察觉到。
摇摇头,才想起来,把他揽到怀里避避风,“你呢?有没有想睡觉了?”
“没有。”他半僵着身子,带着微妙不适应感、顺从的依附在我的怀里,“你心情不好。”
语调平缓,有点像陈述,又有点像疑问。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全世界也只有他能对我说这样的话,让我内心深处微微触动,有着倾诉的欲望而不至于防备。
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怀疑着是不是哥哥在找我,担心着最后出现的人不是他,也担心着等他出现了,然后知道我现在身体的状况…
我想了很久,也猜不透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因为对于他的性格,我知道的寥寥无几。也因为,在我看来,我们兄妹之间是没有多少感情的。
难免担心,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状况,再见以前的亲人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我的下颌轻轻靠在苏沉的头顶,因为有外人在场不能倾诉,只好闷声应了句是。“看”到苏沉唇角为难的抿起,我心里默然且不应该的滋生出些许的暖意,捏着他的手,不经意,“或者你哄我一下吧,我就会感觉好些的。”
苏沉低敛着的眸光就那样倏然的定住,好半晌才眨了下眼,与此同时唇角也抿得更紧了。面无表情,眸光放空的模样,就像是在思考着一件严肃的问题。
我隐在心里笑,他肯定不知道,自己这肃然的样子可爱得让人想咬几口。
好一阵,他似乎决定了,动了下身子,从我怀中退出来些,仰头直面着我。
一本正经,“我可以让你亲我。”
我一愣。旁边的温妮莎噗的笑出声来,然后吸吸鼻子,又假装没有听到的样子,低头在背包里面翻东西。
我被她这一笑弄得有点进退不得。
最起初我真心觉得苏沉这个提议挺治愈的,我对弟控和亲娃狂魔们表示深刻理解已经有段时日了,但是忌惮被划分成变态迟迟不敢下嘴。今天得到正式允许,我还是很高兴的。可别人那么一笑,又显得不是那么回事了。
可耐不住我还是挺想的,又有点搁不下面子,遂表面上忸怩了一下,“影响不好。”
“什么?”
“我听说七八岁的孩子多少有点恋母情结,这种时候应该让你尽量少…”
苏沉眸一沉,面无表情单手扶上我的后脑勺,伴着壁咚的姿态,低下头“啾”的一声亲在我的脸颊上,害我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苏沉挑眉看了我眼,完事后,再度淡然坐回我身旁。和表情上展示的不一样,身体僵硬的紧绷着,近乎端坐。
我一朵心花齐齐开,隔了很久,才戳了戳他,“苏沉,你好爷们啊。”
苏沉拉上衣服上的帽子,“…”

渐渐入夜,直升机一直没有来,加尔也不去催亚瑟,浑似正常似的等待着。
由于亚瑟不肯下楼去别的地方等,我们也只好去下面的商场里面找些防寒的衣物。由于我们上来的时候一路上都把必进的门关上了,加上里面的丧尸本就不多,所以商场里基本是安全的。
我鬼使神差的,还顺来了一件适合他这身高的小奶牛连体的睡衣,看得苏沉直接黑了脸。当天晚安都没有和我说,背对着我就去睡了。
我摸着鼻子讪讪,看着面前摆着的睡衣,有种难以言喻的遗憾感。
苏沉可以说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的小孩了,简直自带治愈效果,就是性格沉稳,太像个大人了。
苏沉安心之后,很快就开始犯困,穿戴上防寒的衣服之后,眨眼的功夫睡着了。
我和亚瑟,科拉一群人等着,因为有时候会说话,怕吵到苏沉,就稍微坐得离他远了点。
没一阵,罗纳德和温妮莎背着几个帐篷过来了。顶楼上的风很大,我担心苏沉会着凉,所以第一个开心的迎了上去。
温妮莎见我过来,一副得救了的表情,“我完全不会弄这个东西,你看着办吧。”然后就撒手跑到人群那边去了。
我把帐篷捡起来,罗纳德看我一眼,“会?”
我点点头,他就没再管我,两个人都直管闷头搭帐篷。
搭好第一个小点的帐篷,我赶忙让苏沉换到里面来睡,然后才转回来帮着搭其他人的。
屋顶上风声很大,离得稍微远了就会听不清别人在说什么。
我正举着拼接的支架,在月光下看到罗纳德朝着我的方向忽然张了张嘴,似乎说了些什么。
我迟疑了一下,放下东西走到罗纳德的身边,“你刚才说什么?”
他皱了下眉,没吭声了。
我心里觉得奇怪,看着他,“你刚才是在和我说话吧?”
“科拉。”
“什么?”
“他刚才进到苏沉在的帐篷里去了。”

第35章 chapter35

顶楼上一共有只两个入口,一个是我们上来时走的楼梯,被锁上了,另一个则是电梯,现在已经停用。
围坐的人群守在楼梯边,如果有什么变动他们会第一时间内发觉,苏沉的所在地十分安全,所以我走过来后就没有太注意他那边的情况,听到罗纳德突然这么说,心里虽然觉得奇怪,还是忙掉头去看。
然而看到的却是再正常不过的景象:科拉在我的背包里翻出来一瓶水,看了眼已经警惕醒来,不咸不淡盯着他的苏沉,什么都没做,很快从帐篷内退了出来。
我转过头,“怎么了吗?”我在想是不是他搞错了什么。
罗纳德抽空撇了眼从帐篷里出来的科拉,头都没抬,“你和科拉什么时候认识的?”
罗纳德约莫三十□□的样子,眸子里的沉静有种沉淀下来的沧桑与厚重,说话的时候连声音的感觉都和别人都是不一样的,有那么点儿长辈的感觉,自然而然的让人信服。
我自觉他话中有话,顺着道,“我刚刚认识他不久。”
对话进行到这,无理由的停断过一回。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拿眼角偷觑过他几回。
直待罗纳德搭好了个帐篷,起身将之丢到一边,和对话截断时的毫无预兆一般,他忽然又开口,“他曾经是军队的人,住在内圈。犯了点事,所以被放逐出来。”
我第一的反应是:挑拨么?
在我的印象中,科拉可以算是我遇见的,为数不多的好相处点的人了。
所以干笑了两声,“是人都会犯错的。”
“那的看犯错的是什么人。”他扯开最大的帐篷,因为需要帮忙,所以走到我身边来,背对着人群蹲下。
我配合的从他手中接过支架,闭嘴不语。
“他作为军人被征召入基地的时候,由于身份不够,只获得了一个名额。”罗纳德看着我,“于是他抛弃了自己的孩子。”
“…”
“人在有选择的时候,都会想尽办法的让自己活下来。如果他真的是个冷酷无情的人,那这个选择也不会带给他后来的痛苦。因为这件事…”他微微抬手,指了下自己的头,“他这里出了问题。”
我背后倏然一寒。
虽然理智上并没有立刻相信他的话,可他淡然的表情无端让我觉得害怕。连说话都有些结巴,“他…怎么了?”
“他后来曾从外圈带回来的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养了几天,杀了。”
我惊得瞪大了眼。
罗纳德组装着支架将帐篷撑起来,“他被关押的时候,我在审讯室前见过他。他亲口承认的,说他对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有着恐惧式的憎恨。他害怕,所以把小孩杀了,等清醒过来,自己也险些崩溃。不幸的是,内圈的医院也不会接受像他这样的病人,所以他就被放到了外圈。”
被突然告知同伙了几天的人是个心理变态的杀人犯是种怎样的感觉,我很难一言两语的描述清楚。
然后突然的想起今天白天的场景:我曾将苏沉独自留在车尾睡觉,去喊他的时候,房车里面只剩下其他两个人,温妮莎和在休息椅上坐着的科拉。
我还记得那时温妮莎看到我,刷的就站起来了,脸色很难看,离开的时候还刻意撞了我一下。
我那时心大的忽略掉了,现在才开始后怕的细想,她的这些举动,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呢?
我有点动摇了,可想来想去也找不到什么决定性的证据,凭一些蛛丝马迹就立刻否决另一个人在我心中的形象是不公平的,我始终持怀疑态度。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现如今,真心实意会给人免费提供信息和帮助的人已经不多了,虽然我还并不能判断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一句道歉总归还是基于相信的真诚的。“只是恕我冒昧,我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呢?”
罗纳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从不会主动和谁说话,多是自己独身呆在一边,似乎对身边的人漠不关心,只按自己的方式做事。
“我之前见过你一次,在基地的门口。”他的表情是始终不变的疏冷,“我看到你跪在一个女人的身边,守着她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而我后来才知道,你本身和她是毫无关系的。我对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什么要求了,只那一瞬间觉得,在弥留之际能有个人握住自己的手守候,其实是件奢侈的事。你是个温柔的好女孩,和我们不一样。我想你不用改变内心的纯净,但你需要知道一点,在这个世界,大多人的内心在灭顶的灾难过后,因为伤口无法愈合抹平,都或多或少的染上了黑暗。你最好小心一点,避开它们。”
话尽于此,他没有过多的说服我相信,干脆又坦然的忙着自己手边的事。
我沉默了半天,才又轻声对他道了句谢谢。

我心神不宁,时不时“看”一眼科拉,虽然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内心的那种荒谬又虚无的恐惧感总让我坐立不安。
脑中反反复复想着杀人犯和心理变态的字眼,以及罗纳德指着头,说科拉精神出了问题时的表情。
慌慌张张把帐篷搭好,温妮莎抄着手走过来,“好了吗?冷死了。”
我正要回复,心里一动,忽然抬头转向一个方向,只比我慢了半拍,紧接着围坐的人群也陆续站了起来。
那个方向,有隐隐螺旋桨的声音层传来,渐渐明晰。
我昂着头,看着在天空上几架直升机的化成的小黑点,发了一会呆,才想起来,赶忙跑到苏沉的帐子里去。
他竟然没醒,我提心吊胆已经好一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怕极了科拉再接近他,只好把他抱起来,扣在怀里才安心下来一点,和温妮莎一起退开,等着直升机缓缓朝这边降下来。
离得近了,我便可以看到机舱内坐着的人,全是黑头发黑眼睛的亚洲人,让我有种久违的熟悉感。只是下来的时候全副武装的排开,阵仗有点慑人。
我们只是护送,远远站着。亚瑟和罗纳德走上去,和他们谈论起任务的事。
我忍不住伸着脖子往外看,目光一个个仔细的从他们的面容上扫过,期望能够找到些许的熟悉感。
但是没有,我慢慢急切起来。
亚瑟和罗纳德的交易很快的谈妥了,但由于交易的重头戏——丧尸生物的偷窃者暂时还没有出现,来自并没有着急出发。
我想了想,抱着苏沉走上前,拦住一个看上去眉目温和点的人,“你好,我想问一下,这次随行的人中,有一个叫苏沉的人吗?”
我会这么问,其实是因为我连自己哥哥长什么样都记不太清楚了。
哥哥回家的时间很少,从小到大我每次见他都差不多有着几年的间距,所以他每次出现在我面前,除了让我觉得有点眼熟之外,更多的都是陌生感,仅存的一张照片都是他十五岁的时候照的。
可现在我在北美呆久了,见惯了外国人,咋见亚洲人,看谁都眼熟。
年轻男人短暂的默了下,“我们不是一个军队出来的,属于不同的番队,彼此之间不认识,只知道编号。请你稍微等一下,我去问问。”
他说完就走开了,我整个人一愣,竟会因为他话语中自然的客气与友好而觉得不适应。
更霎时间体会到,两个基地的风气是完全不一样。
难道“世外桃源”一说是真实的?
没一会那个年轻的男人又走了过来,朝我摇了摇头,“我查过了,没有。”
我晃了下神,说不清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因为听到他之前用中文和其他人交流,所以直接用中文回复,“这样…谢谢你了。”
“恩?”他一怔,诧异起来,“你原来也是中国人啊。”
他这样的话,让我觉得亲切起来,难得有了点和陌生人攀谈的兴致,“恩,末世之前在北美,没来得及回去。”
他看着我,有点茫然,“那你今天不打算跟我们回去吗?哦,这是你的孩子?你在这里结婚了?”
我说,“不是只有十个名额,必须要完成任务才能走吗?”
“恩,但名额是有多余的,你完全可以搭顺风车。”他很轻松随意的这样说着,好说话到我根本无法相信,现在竟还有顺风车这种事。然后他就给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因为你是中国人,本就是我们的人,我才这么说的,请你不要告诉其他人这种事。”
我忙不迭的点头,愣了半天才呐呐,“该亚iv号的值卡在其他的该亚基地也可以用吗?”
“可以,几个该亚基地之间还是保留着少量的交易,所以相互之间货币也是流通的,只是会有点价值变动。”
我突然有点激动,“我会给钱的,希望你们可以带上我们。”
他笑了笑,“好,我去和机长说。”
天上突然掉馅饼,把我砸的头晕眼花。
我看着那个年轻的男人走回军队旁边,自己兀自在原地徘徊着走了两步,想要大笑,却又怕太明显了被人看出来。晃了晃肩,压低声音,“苏沉。”
耳边很快的回应了一声轻轻的,“恩?”似乎早就清醒了。
“我们回亚洲好不好?”
他嗯了一声,“我跟着你。”
我抑制不住兴奋,“我们那里的人好像都很友好,你听到了吗,竟然还有顺风车这样的好事。”
苏沉的声音里难得的带了丝笑音,“声音小点吧,不要拉仇恨了。”
想到这,我看眼正在和亚瑟谈话的温妮莎和加尔等人,心情又低落了些。
“如果大家都能去就好了。”
“人各有命。”
我想了想,的确是这样没错,我没有能照顾到其他人的能力,为之惋惜也于事无补。

机长在见过我之后,爽快地同意了我搭顺风车的事情,并告诉我由于主要交易对象还没有出现,他们会在这里停留至多两天。夏晨,也就是刚才我和他搭话的男人给了我一个无线电,说顶楼风大,我如果想去下面的楼层休息等着,等人来了他会随时用无线电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