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靳初言急促的对伍夏说:“进去吧!”
说完也没有自顾自地离开阳台进了屋,伍夏被靳初言反手“嘭”的一声关门声惊了一下有些慌张地进了屋。
伍夏跟着进了靳初言的房间,靳初言瘫坐在沙发上,腿上搁着笔记本,双手在键盘上飞快的动作,伍夏知趣地准备退出去,眼睛瞄到了脏衣箩里的几件内裤;靳初言虽然是个男生,但是却有些洁癖,伍夏不管是内衣还是外衣都是一起放进洗衣机里搅的,可是靳初言却交代过必须分开洗。靳初言也没好意思让伍夏给自己洗内裤,习惯一直都是内裤积攒到一定的时候一起手洗了。现在这脏衣箩里的几件内裤应该就是积攒了好多天的,伍夏就抱起脏衣箩里一块退出了房间。
伍夏在厕所的水池那洗着靳初言的内裤,伍夏平时还是挺节约用水的,水龙头的水开的不大,伍夏洗的很仔细。
洗着洗着,伍夏整个人也平静了下来,想着刚才在阳台时的暧昧气氛和自己那样闷骚的表现,还真有那么点主动献身的意思,伍夏暗嗔羞了自己一顿。刚刚因为沉寂在自以为暧昧的气氛中,现在回想起来,靳初言的反应似乎有些不对劲,最后离开时的态度更是夹杂着明显的厌恶。
伍夏揉搓内裤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这一整天靳初言整个人反反复复的表现让伍夏困惑不已。有的时候,伍夏宁愿自己就是个糊涂人。在伍夏眼里,生活就应该糊涂一点,潇洒一点,快乐一点;遇到任何事都要看得惯、想得通、过得去、跟得——面对靳初言更应该是这样。甩了甩头,伍夏不再想了,认真的洗内裤。
在阳台上趴了有些时间的靳初言多少还是淋了一些雨、吹了一些冷风,当时靳初言倒是不觉得,没想到还是着凉了,半夜居然发起烧来了。
靳初言蜷缩在毯子里,全身发烫,但身体里面却又止不住地有阵阵寒气;靳初言这个人没什么不良的怪癖,就是每次生病发烧时身边必须有个人陪着,否则他就容易做噩梦。

噩梦的根源

只要一生病的靳初言身边如果没有人就会做噩梦,这毛病是靳初言初二时候烙下的。那是初二的暑假,靳初言他继父领着她妈去隔壁市参加一个活动,家里就剩下靳初言和他哥,还有一个保姆大婶。
刚刚前一天感冒的靳初言吃了药窝在被子里昏昏沉沉的,他哥一直都不待见靳初言,逮着个机会还不好好整整这个拖油瓶。靳初言在睡梦中就被糊里糊涂地被叫了起来,然后又昏昏沉沉地被领到了楼上的杂物室,之后就一直被锁在里头。
靳初言刚刚开始还拍着门求着放他出去,渐渐的又渴又饿体力透支就不再喊了。
靳初言就靠在门边,他希望妈妈赶紧回来,然后打开这道门将她拥入怀中;他不要自己一个人呆在这里,杂物室里又黑又潮,还充满着一股发霉的味道,这一切都让靳初言的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杂物间里蚊子很多,咬得他浑身是疙瘩,可是靳初言已经感觉不到了,因为此时的他已经发起烧来,全身哆嗦着冒着冷汗;他只意识到自己到了一个未知的黑暗世界,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这未知的恐惧让靳初言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地绝望之中,他恐惧极了,难道这就是死亡?难道他就要这样死去?靳初言依靠在门边的小小身体,忽然拼命地晃动着,哀哀地求生。
可是那扇门却一直没有开启,靳初言觉得胸口很疼很疼,那疼的满溢的痛苦几乎让靳初言无法呼吸,之后他就彻底昏迷了。
醒来之后靳初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到他妈时靳初言再也控制不住心里的恐惧,死死地抱住他妈,哭的天昏地暗。靳初言每哭一声,他妈的心上就好像被刺上一刀,可是这件事却谁也没有追究,不了了之。
从那以后,靳初言只要一生病就会做噩梦,但是陪在他身边的却不是他妈,而是那些靳初言的女人们。这次也不例外,靳初言打通了伍夏的手机,把在睡梦中的伍夏叫醒照顾自己。
伍夏一听靳初言发烧了,就连忙翻出温度计,奔到靳初言的床边,把温度计放进他的嘴里,紧接着弄了冰毛巾过来敷在靳初言的额头上。
“先量量多少度,如果烧的严重就得去医院。”
靳初言无力的眨了眨眼,过了一分多种,伍夏把温度计从靳初言嘴里抽了出来,然后对着灯光紧张地查看水银柱到达的刻度,一脸担心地看了又看,然后对虚弱的靳初言说:“度,幸好没有超过度!”
伍夏站起身,靳初言一把拉住她,弱弱地开口:“你去哪…别走,我不要一个人!”
伍夏就这么站着,俯视着靳初言因为发烧而红晕的脸颊,这个男人第一次在伍夏面前暴露出脆弱的一面,他眼中害怕她离去的惶恐与不安深深地触动了伍夏。
伍夏蹲下身,抚上靳初言滚烫的脸颊:“我只是去小区门口的小时药店给你买退烧药。”

求你别离开

靳初言不理会伍夏的解释,只是更加用力地握紧伍夏的手,用那双已经有些湿润的双眼哀哀地望着伍夏:“抽屉里有退烧药!”
伍夏楞了一下,靳初言这时松开了伍夏,伍夏回过神起身到抽屉里找到了药,然后到了一杯温水,扶起靳初言喂他吃下了退烧药。
吃完药,伍夏又扶着靳初言躺下,找来了被子给靳初言盖上:“出出汗,第二天就好了!”
“你别走,就在这呆着吧…”
“嗯…”
伍夏一点也不勉强,只是有些疑惑,现在的靳初言和平时的靳初言确实不太一样。给了靳初言确定的眼神,他才安心的闭上眼睛。
伍夏昏昏沉沉地趴在靳初言的床边浅眠,靳初言平躺在床上均匀地呼吸着。睡衣口袋里突然震动的手机惊醒了伍夏,现在是凌晨三点一刻,屋外暴雨肆虐。
伍夏看了来电显示竟是“黎影”,这段时间一直都是伍夏主动找的黎影,这还是黎影头一次给伍夏打电话呢,伍夏连忙接听,有些兴奋却还是压低声音:“黎影姐!”
床上闭着双眼熟睡的人,在不经意间微微皱了皱眉头…
一直在寻找能够和黎影攀上交情的伍夏,终于在暴雨之夜的凌晨三点等到了一个机会:黎影让伍夏现在马上立刻到朝阳派出所保释她。
伍夏知道,黎影这样的人,在公关公司里虽然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可是对声誉什么的却非常看重;不管因为什么事进了局子都不光彩,自然不会找同事或是朋友,伍夏却不一样了,既不是同事也不是朋友,而是有求于她的人。
挂了电话,伍夏伸出手摸了摸靳初言的额头;还是有些发烫,却比刚才好了一些,等到天亮估计就能退烧了。伍夏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拿着保温杯为靳初言倒了一杯开水,轻轻地放在靳初言的床头。
伍夏回房换了一身休闲服,然后拿着雨伞出了门,轻轻的关上大门,几乎听不到声响。
靳初言睁开双眼,覆盖在被子底下的身子似乎在微微地颤抖…
虽然撑着伞,可是才走到小区大门口的伍夏就已经被淋湿了膝盖以下,这个点要打到正规的出租车是不可能了,因为暴雨的原因黑车的阵势也即刻缩水,伍夏只好硬着头皮上了就进的那辆黑车。
一年难得打一次车的伍夏,在不到二十四小时之内却打了两次车,而打车的原因竟然都是为了靳初言。
半路上暴雨渐渐转小,等黑车开倒了朝阳公安局大门口时,雨终于停了。
伍夏强压着坐霸王车的念头,把百元大钞递给了黑车司机,然后头也不回地跳下车,朝着朝阳公安局的大厅大步迈进!
伍夏刚刚进门,就看到穿着公安制服的一个高个拿着一个资料夹,从楼上一路小跑进了大厅的值班室。透过值班室的咨询窗,伍夏看到高个一脸不爽地坐在桌上,对着坐在椅子上的小白脸抱怨:“操,刚刚局长都来了,把我给训了一顿!靠!”

展家二少爷

小白脸幸灾乐祸:“看吧,早和你说了吧,你说你把那女的抓回来就是了,怎么连展二少也一起弄进来。”
“当时太暗,我不是没瞧清楚么,哎,真是瞎了狗眼了!”
“哎,现在楼上情况怎么样?”
“展二少的律师来了,说要给展二少办保释,吓得局长直哆嗦,赶紧拉着展二少和他家律师进了局长室!奶奶的,真他妈不爽!”
“那女的怎么说?”
“展二少说不认识那女的,那女的打电话给她朋友,让她朋友过来保释她了!丫,还不认识呢,我冲进包厢的时候,两个人几乎都脱光了滚一起呢!”
“你丫闭嘴,还嫌自己没惹够麻烦啊!展二少说不认识就不认识,放聪明点!”
伍夏实在忍不住打断了高个子和小白脸的对话:“我是来保释黎影的。”
小白脸领着伍夏上到了二层的第一个房间,一进门伍夏就看到一个满脸胡渣的中年男人翘着二郎腿色迷迷地盯着坐在对面的低着脑袋坐着的黎影。
小白脸露出玩味的笑脸:“保释黎影的人来了!”
黎影猛地抬头,在确定对方是伍夏后,快速地站了起来,朝着伍夏走了过来。见到伍夏后的黎影,没有了刚才低着脑袋时的狼狈,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伍夏这才留意到黎影的穿着,还真是性感,一件黑色的吊带小礼服把她的曲线很好地展现了出来,玲珑有致。
“黎影姐,走吧,手续我都办好了。”
伍夏很主动的拉过黎影就往外走,一路上黎影时不时地回头张望。
在帮着黎影办手续的时候,伍夏才算真正把这事情理了个顺;原来今天朝阳公安局接到了匿名电话,说是在位于工体的酒吧包厢中有人贩卖粉。
这段时间政府大力提倡“拒绝黄赌毒”,如此一来,公安局的同志们不也得给点力。
这小白脸也想在这次行动中有所表现,很自然地从行动开始就处于极度亢奋的状态,这亢奋不是坏事,只是这亢奋到不该亢奋的人身上就有点麻烦了。
小白脸带着同志们闯进包厢时,人家展二少正和一个美女滚着呢,那美女自然就是黎影了,她身上的衣服早已经不成形了,可是展二少却只是解开了裤头。
这场景让小白脸和一众同志们差点失去了战斗能力。这展二少也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推开衣不遮体的黎影自顾自地站起身来系好裤头,结果还没等他开口,小白脸就让人把展二少给拉上了警车,黎影也跟着被带了上去。
黎影这辈子没遇到过这么丢脸的事情,原本以为好不容易搭上展二少,以后多少能捞点好处,结果到了警察局,展二少一句“不认识”就和她撇清了关系。展二少这边,进了警察局不久,他的律师就来了,那排场真不是盖的,关这律师一个人,那气场就已经让小白脸有了不好的预感。
结果当小白脸迎来局长时,他就知道这次不仅抓错了人,还他妈地惹到了他们整个局都惹不起的展二少。

第七章

展氏大家族

展二少的全名叫做展湘均,今年二十八岁,他不是什么高干也不是什么富商,说白了这展湘均既不是有权的官二代,也不是有钱的富二代,他只是有一个即有权又有钱,黑白两道通吃地亲大哥展博均。这展博均是个极其低调的人,这也和他早年做些不法的买卖是有关系的,邓小平那几年,展博均抓了好机会;起初走私走私古董什么的,到后来渐渐做大了就开始走私毒品和军火,再后来就不知不觉身价过了亿。在那个年代,身家过亿是什么概念啊,钱滚钱的到了今天,展博均早就洗了牌,明面上开了几家上市公司,涉及房地产、食品、,公司多了之后,干脆又自己开启了公关广告公司,可以说是从生产到包装再到广告统统是一条龙流水线。
展博均比展湘均大整整十八岁,两兄弟之间说没有代沟是假的。早些年展博均在北京拼命的时候,展湘均才在乡下老家刚刚学会走路。等展博均有能力让一家子享清福的时候,展湘均也已经是明事理的孩子了。
他知道自己哥哥干的是什么勾当,从小正义感超然的展湘均还真是不能接受,他爸他妈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也总是忐忐忑忑。展博均洗牌之后,他爸他妈才算真正开始享受清福,而展湘均也才渐渐地重新接纳他。
展博均这辈子是注定不能有孩子了,那几年拼命太狠,伤到了根,至今还是孤家寡人。他这辈子造的孽太多,也不奢求什么了。因为这件事,展博均几乎把展湘均当成了自己的儿子,虽然十分不舍,却还是给了展湘均最好的教育,送他到美国读了哈佛。
展湘均也很争气,顺顺利利地拿了回得国,现在帮着展博均打理房地产和公关广告公司的业务。
伍夏刚刚进杂志社的时候,就在一次活动上听《时尚》的编辑说过展博均、展湘均两兄弟的名字,当时也没多留意,后来参加的活动多了,听到有关上流社会的那些八卦也渐渐多了起来,其中“展湘均”这三个字出现的频率还是相当高的。
有一次伍夏从杂志社顺了本《男人装》,坐地铁回家时拿出来翻了翻。那期杂志封面上的西装绅士就是展湘均,那期的《男人装》用整整的页数做了一个展湘均的小专访,专访的内容却仅仅只是他对“时尚”的定义。
那些为了专访而拍摄的杂志大片充斥着伍夏的眼睛,杂志上的展湘均高挑英俊,眼神犀利,五官分明,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强大气场。
这样的人,在伍夏眼里比靳初言还要来的不真实,可是当伍夏回忆起杂志上展湘均犀利的眼神时,却忽然想到,伍夏也曾经在靳初言的眼中也曾看到过这样的犀利。靳初言也好,展湘均也罢,因为有了足够引以为傲的东西,所以才能够用如此强大的气场来诠释这样犀利的眼神。


傻女人黎影

黎影和伍夏到了警察局大厅,黎影突然停了下,说是要上一趟卫生间让伍夏在这等她,然后就转身上了二楼。黎影拿“上卫生间”做借口,上的却是二楼,为的还不就是现在还在局长办公室的展二少么!
展湘均是真正的王子,女人喜欢王子,想成为王子的女人一点也不奇怪。黎影也是女人,她想要成为展湘军的女人也不惊奇,可是在被对方无情地置之不理后,却还是对展湘军念念不舍,这就让伍夏有些不待见了。可是现下自己的立场也不好发作,伍夏也就忍了下来,认命地站在大厅等着自讨没趣的黎影。
大概等了十分钟,展湘均从楼上走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一名身穿西装的男
人,看模样应该是他的律师。
展湘均真人并没有杂志大片中的那股雄赳赳的气势,眉宇之间略带一丝疲惫,不过整个人也因此真实起来。
他匆匆地经过伍夏的身边,并没有留意到伍夏;等展湘均他们离开了警察局,伍夏还是没有等到黎影,上了二楼,在洗手间找到了黎影。
黎影双手撑着洗手台上,哭的很伤心的模样,连带着肩膀都是一抽一抽的。
“黎影姐,你还好吧…”这个时候伍夏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黎影。
黎影带着很浓的鼻音,缓缓地,口气有些自嘲:“伍夏,你是不是特看不起我?”
“黎影姐,你别这样说,我没有这样的想法。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保密的。”伍夏没有看不起黎影,每个人都有权利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不是么?就算在别人眼中那是既可笑又可悲的痴心妄想,可是在伍夏眼里,这只是一个女人希望得到美好爱情的期许罢了。
“你知道么,一开始,我确实是因为名利才主动接近展湘均的,可是和他在一起的这半个月,我是真的陷进去了…”
伍夏没想到黎影和展湘均已经在一起半个月了,虽然是在那样乌龙尴尬的情况下被撞到了他们的关系,但是展湘均也不必在警察面前否认和黎影的关系啊,这样一来,在大家眼里,黎影不就成了只是和展湘均有过一夜情的那种连名字也不需要知道的女人?
“黎影姐,他和警察说不认识你,是不是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
“这次是有人放的假消息,展湘均很生气,他是个很谨慎的人,所以,他觉得这事和我脱不开关系。”
“黎影姐,这是借口吧…这样的事情根本就不能怪在黎影姐你的头上啊,我都明白的道理展湘均怎么可能不明白呢!”
当伍夏看到黎影脸上那凄苦的笑容,伍夏这才恍然大悟,黎影怎么会不知道呢,展湘均这样的人大概只是玩腻了,又发生了这件事,就顺水推舟地拿这个理由甩了黎影。
“黎影姐,你别难过了,那样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爱!”
“伍夏,你错了,展湘均不是别人眼中的花花公子!”
到了这个时候黎影还在为展湘均说话,伍夏真的有些受不了!

陷进去之后

伍夏没想到黎影比她想象的要陷得深,喜欢展湘均那样的男人太正常的,陷进去也没什么可惊讶的,之后被狠狠抛弃却还是在说对方好的就多少有些执迷不悟的味道了。
“展湘均一直有一个很喜欢的女人,这几乎是他身边所有人都知道的秘密,每次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只要那个女人打电话来,他就一定会在第一时间接听,连着铃声都是特别设置的…展湘均只有在和她说话的时候,那种令人着魔的温柔简直让我发狂…你知道么,我有多羡慕那个女人!”
“既然这样,那他为什么还和,还和那么多女人纠缠不清!”
“全世界都知道展湘均爱那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却天真地只把展湘均当哥哥…那个女人是展湘均的一切,为了她,展湘均能做一切…他根本就是不舍得勉强那个女人一丝一毫!”
伍夏突然就伤感起来,有一句不是这样说的么:你喜欢的不喜欢你,你不喜欢的却喜欢你。展湘均也好,黎影或是那些爱上展湘均的人,都逃不过这句话!
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黎影也知道她和展湘均是不可能有机会了,哭出来心里舒畅多了,和伍夏叨叨后心情也放松下来,擦干眼泪,该面对的一个也不能少。
“伍夏,今天麻烦你了!”
“别和我客气了,咱们是朋友嘛!”
伍夏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这件事加上刚刚的交谈,两人的友好度飞速地上升,说“朋友”也是名副其实了!就因为这一点,就能让伍夏整个人都精神起来——靳初言的工作有着落了!
黎影知道伍夏是为什么接近自己的,这样的事情在职场上,甚至是朋友圈里都是例行的东西,没什么可避讳的。虽然是因为这样而彼此接近的,可是共同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到了那个份上,也就真的成为朋友了。人都是感情动物,很多东西没必要分的那么清楚,同事也好,朋友也罢,有求于人的事情都是一个概念。有求于人不埋汰,埋汰的是那些得人恩果却反咬一口的人。
黎影混公关界这么多人,不敢说阅人无数,但是伍夏这样的她还是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伍夏这个人没什么心眼,直来直去的,能为了朋友的工作这般讨好她的,说明确实挺仗义的。
这次算是黎影给了伍夏一次机会,两人到了这个份上,黎影心里也就拿定主意了,出了警察局,伍夏打算送黎影回家,黎影倒是觉得不好麻烦伍夏,两人也没多别扭,就各打各的车,各回各的家。
分别前,黎影对伍夏说:“你那朋友的工作我给你盯着,下周二给你个信!”
上出租车前伍夏还特意看了一下手表,差半个小时五点半,地铁就开通了,伍夏想着要不要坐到附近的地铁站,直到黎影说了这句话,伍夏一下就激动的就把这个计划抛到天边去了!

小言的表姐
出租车一直开到了伍夏住的那个单元的楼下,付钱的时候伍夏心疼地骂自己奢侈,但是想到黎影那边已经搞定,靳初言的工作很快就有着落,也就爽快地掏了钱。
下了车的伍夏被边上拉风的红色跑车吸引,这车看着眼熟的很,也扎眼的很。
这时一个全身名牌的女人扶着靳初言从单元里走了出来,伍夏这才想起来,这个一身名牌的女人就是红色跑车的主人,有天晚上她也是在这里看到这个女人载着靳初言回家,两人还在车里拥吻。
靳初言在女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步地朝着伍夏走来,他好像看不见伍夏似地,就在他们经过伍夏身边时,根本就摸不清状况的伍夏,却慌忙地拉住了靳初言:“你这是要去哪里?”
靳初言虽然停下了脚步,但是却没有打算回答伍夏的问题,倒是扶着靳初言的女人带着讥讽的口吻:“你就是小言的表姐啊,你是怎么照顾小言的啊,不知道他生病的时候最害怕自己一个人么,他会做噩梦的!”
那个女人在说什么,伍夏一头雾水,什么表姐?看了一眼靳初言,他还是一脸的僵硬,余光多少能看见伍夏此时的表情,却依旧不打算开口。
“做噩梦?”
“你到底是怎么做人家表姐的啊,小言生病的时候一定不能一个人呆着,在这方面是有一些小小的障碍的,就是类似幽闭恐惧症,只要生病的小言如果是一个人呆着,他就会觉得自己被关在一间小黑屋里,然后全身发抖…”
“别说了…”
靳初言开口打断了女人的话,声音带着疲倦,伍夏离开之后,他就醒了,发现自己一个人的时,那种恐惧感瞬间包围了靳初言,他希望自己可以保持清醒,可是生病的靳初言根本无法支撑下去,慢慢就陷入模糊状态;只要一这样,他就会梦到小时候的那件事,那种被关在黑暗的密室中一般无边无际的未知恐惧让靳初言彻底崩溃,他如鬼压床一半,久久挣扎着希望自己能够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