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伍夏告诉自己,她所经历的这一切和那些新闻上被强暴、被拐带的人来说根本就不值得一提,可是她越是这样告诉自己,却愈加的无法释怀。她不恨任何人,唯独却不放过自己。
这天奶奶搬了两张椅子到院子里,让伍夏陪着她在院子里一起晒太阳。院子里的那些花儿真的好漂亮!看来奶奶把它们照顾的很好,姹紫嫣红的布满整个篱笆,看到这些五彩纷呈的花儿,伍夏的心情多少愉悦起来,也暂时把烦恼抛到了脑后。
伍夏记得曾经看过一首现代诗《那个愿意和我在院子里养花种树的人》
很多人说奋斗的了那么久都不知道为什么。
我也在奋斗,一个人奋斗。
只是,我知道我奋斗的一切只是为了和你在院子里养花种树。
我要在院子外围上木篱笆,种上蔷薇花。
我要在院子里开辟一片花田,种我最爱的山茶花,还有向日葵,
我要种很多棵幸福树、樱花树,哦、还有你最爱的白杨树。
我要在树下放两张摇摇椅,和你一起听着昆曲、喝着清茶。和你一起看花开花落、看云卷云舒。
你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泪流满面。
喜欢植物的人,在内心的深处都是一个清淡的人吧,没有那些纷纷扰扰的欲望,只是单纯的憧憬着那些美好的一切。
是的,请珍爱这样一个愿意与你在院子里养花中种树的人。
脑子里竟然能够轻而易举地读出那首诗里的每一个字,阳光下伍夏的眼眶竟然有些湿润。昨天万佛宝殿的大师开了讲座,我也跟着去听了奶奶淡淡地看了伍夏一眼,自顾自地继续:你也知道奶奶是个没什么文化的人,大师说的很多故事我都听不明白还说了个莫名其妙的故事,说什么有一位外道拿着两个花瓶献给世尊,世尊说:放下!
外道放下了一只手中的花瓶。
世尊又说:放下!
外道又放下了另一只手中的花瓶。
然而,世尊还是对他说:放下。
外道摊开双手说:我现在已经两手空空了,还让我放下什么?
你猜世尊最后和外道说了什么?
伍夏摇摇头,奶奶眯起了眼角:我也不知道哦,大师说下次再告诉我们!
放下,放下,依然是放下
放下,或许不只是外相上的决然屏弃。然而心中对坚固执着的松缚,才是心灵的完全放松的状态吧。仔细想想,最需要放下的,或许恰恰是自己最放不下的东西!这样简单的道理伍夏又怎么会不明白呢。
看来,奶奶是已经看出了伍夏的不对劲,之所以不问也不说,怕是奶奶已经猜出了七八分。看着已经满脸皱纹的奶奶,伍夏突然扬起了笑脸,在这里坐着的是这个老人,是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对伍夏不离不弃奉献所有爱的亲人,伍夏没有任何理由拿任何原因去让这样一个爱她的人替她担心,那些一直耿耿于怀的,那些一直放不下的人和事,在这个满脸皱纹的老人面前根本就微不足道!
再后来,伍夏给自己买了人生第一台单反相机,单反相机是伍夏在初中时,发现自己喜欢画画后就一直想拥有的奢侈品,这台单反相机配置其实并不高,算是单反中的菜鸟机,但是对伍夏来说,已经足够了。

第二十一章

原本是想借着相机拍下美好的风景,之后再对照着风景照片画画,可是拍着拍着,伍夏无法自拔地陷了进去,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真正开始爱上摄影的吧,其实无关爱与不爱,那时的伍夏只是庆幸自己能够找到自己能够去做的事,摄影在那个时期变成了伍夏的精神寄托在东山岛上生活了半年之后,伍夏遇见了展湘均。
展湘均这次来东山岛是为了考察展氏旗下新投资的旅游项目,那天他刚踏上小岛就在码头看到了背着相机采风的伍夏这样的相遇并不浪漫,巧合却是一定的。后来展湘均在东山岛考察的时间从预计的五天延长到了九天,这段时间展湘均几乎每天都约伍夏一起,两人一起背着相机采风,有说有笑展湘均离开东山岛后还时不时地给伍夏打电话,两人在电话里也聊的十分投机;一个多月之后,展氏在东山岛的旅游项目顺利启动,而展湘均与伍夏在东山岛上的相聚也越来越频繁。
两人认识一年之后,展湘均提议让伍夏到美国进修摄影,伍夏起初有些犹豫,倒是奶奶比她还激动,一个劲的劝伍夏赶紧启程在奶奶的支持与展湘均的帮助下,伍夏带着对摄影的热诚坐上了飞往美国纽约的航班。
展湘均为伍夏安排好了住处以及学习的课程,可是伍夏的英文并不好,还缺乏与外籍人士沟通的自信,所以起初在美国纽约的日子并不好过。
几个星期之后,展湘均亲自来到美国纽约伍夏的住处看望伍夏。
你怎么会突然来了?也不先打个电话告诉我一声。伍夏又高兴又难为情地傻笑着。
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边,所以尽快抽了时间过来看看。展湘均轻描淡写的语气,眼神却透着淡淡的忧虑,似乎是真的担心着伍夏。
你刚到的?吃过饭了吗?伍夏有些不知所措,冰箱里一些吃的,我做点简单的夜宵给你吧伍夏看着那个比身材曼妙的女生来得高大一些的人影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展湘均只觉得心脏瞬间跳动着膨胀起来,几乎把胸腔涨满了一般,他向伍夏走了过去,从背后抱住并不纤细的腰:都还习惯吧?
展湘均的这个举动对伍夏来说太过突然,却又无法抗拒,伍夏停了一下手,慌张地擦了一把额头上细细的汗:还好哦?你也知道我英文其实不大好伍夏慎重地坦白:听课挺吃力平时和他们说话,也不是很懂
展湘均一下子怀疑起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否正确,居然真的把伍夏送到这个语言交流都有严重障碍的国度来。伍夏的文化程度他是了解的,对现在的伍夏而言,已经错过学习语言的最佳年龄了,在这种地方,不要说念什么摄影课程了,就连日常生活都成问题。
可是为了伍夏的梦想,这样的选择也是万不得已的。伍夏到了美国以后常常主动给他打电话,但是从来没有为了这个诉过苦,展湘均望着伍夏明显缺乏血色的侧面:辛苦你了!
伍夏烦恼而又迷惑地笑了笑,眉毛轻蹙了一下:没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啦,我是在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努力啊!这是幸福的事!嗯你慢慢来,一定可以的,我相信你。展湘均近乎无声地开口,按捺不住自己想和伍夏相处的欲望:伍夏,晚上我在这里过夜吧。
伍夏但把卧室的床整理好,这是她和展湘均认识快一年后,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情况。伍夏有些紧张,她不确定自己和展湘均现在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但是像在厨房时那样的拥抱,伍夏却并不觉得怪异,虽然这是展湘均第一次对她表现出不一样的亲密,但是伍夏还是告诫自己不要因此昏了脑袋,最后她还是抱着条毯子往客厅走。
伍夏?展湘均很惊讶,伍夏更惊讶于他的惊讶:怎么了?不一起睡吗?展湘均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理所当然的语气,似乎一起睡本该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伍夏安静了几秒,心脏急速的跳动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展湘均是比靳初言还要得天独厚的王者,这样的人伍夏是半天想法也不敢有的,可是这一年多来的相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展湘均对她的友好、支持以及给予的帮助,伍夏都是感激的,要是换做以前,伍夏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牢牢抓住,可是现在,她无法相信她的人生能够真的和这样的人物联系在一起,她早就过了做梦的年纪。
展少爷,别开玩笑了,你哪里会习惯和我挤在一张床上,快睡吧!伍夏是嫌少这样以开玩笑的语气与展湘均说笑的,可是现在也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尴尬。
展湘均突然带着种苦涩的怨恨开了口:伍夏,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他慢慢靠近伍夏:相处了这么久,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展湘均伸手想拥住伍夏却被躲开了,伍夏为难着:湘均,你别玩了,我我玩不起的!她真的玩不起了,这辈子她已经不指望嫁出去,但是至少不要再陷入爱情的游戏中,她没有资本,也没有勇气再赌一把。
展湘均皱了一下眉,他用力地将伍夏拥入自己的怀中:就是因为这样一直以来我都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担心害怕什么,过去的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你受了伤,害怕了,我都理解,所以我告诉自己,不要紧,慢慢来,总有一天你会开窍的可是,到了今天,你怎么还可以对我说出这样残忍的话呢?因为你对摄影怀抱着梦想,我甚至不惜将你送离我的身边,为的就是重新建立你的自信你就是拿现在逃避的态度来回报我么?我是一个生意人,对你我付出了真心和行动,至少现在,你也应该给我一个答案!如果你不爱我,我可以放开你,但是只要你对我,有一点点的爱意,就请不要因为那些,那些别人给你的伤害,再加注到我的身上,那对我真的不公平!
展湘均说的一点都没错,伍夏就是在逃避,过去受到的那些伤害让她紧紧关闭了心房的大门,展湘均为了开启这扇大门着实费了不少力。
展湘均的过去伍夏不是不知道,伍夏对他的印象也一直保持着中立,不做过多的评价;在东山岛上遇到展湘均后也一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之后展湘均保持着必要的礼貌性,明显的接近她也不是看不出来,可是却无力阻止。和展湘均在东山岛上相遇至今,都是展湘均在不断地给予,而她只是被动的接受着;现在的她根本就毫无价值可言,更何况对方是展湘均这样的人物,对他而言在她身上根本就毫无利益可取,展湘均一直以来对她的关心、帮助都是真真切切地,伍夏摸得到它的温度,也感受得到它的温暖,从小到大伍夏都没有感受过被男性呵护的感觉,展湘均的出现,不仅是给了伍夏一个全新的世界,更是给了伍夏一个呵护的港湾。
那时的伍夏并没有想到过有一天会面对展湘均的告白,她也是第一次想到了黎影和苏蔺蔺,她们都是和展湘均有过过去的女人,如果说对于黎影是逢场作戏,那么对苏蔺蔺却是一颗真心。只可惜,苏蔺蔺却选择了靳初言,展湘均大概也是和她一样,祝福对方的吧。
想到这里,一直以来形象高大的展湘均也瞬间值得怜悯起来,总是有那么点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味道,这个男人为了能够帮助她重树自信,甚至给了她一个全新的世界,帮助她来到纽约来实现自己的摄影之梦或许是真的是上天怜悯,给了她一次体验幸福的机会。
没有挣脱展湘均的怀抱,而是反手回抱了他感觉到伍夏的回应,展湘均的嘴角浮现笑意
从这个拥抱开始,展湘均和伍夏正式确立了恋人关系。有了爱情的力量,伍夏在纽约的求梦之路开始变得轻松起来,除了平常的摄影课程,展湘均还给他安排了私人的英文女家教,对方是美籍华人,性格大方幽默,伍夏也因此在纽约交到了第一个朋友。
她的世界因为展湘均的出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展湘均像是上帝派来拯救她的王子,就连做梦她都能幸福的笑醒。起初的不安与担心也随着时间慢慢地彻底消失,对展湘均的爱也丝毫不存在半点迟疑。
展湘均每个月都会飞来纽约陪伴伍夏,伍夏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用镜头捕捉各种各样的展湘均,三十出头的展湘均除了拥有着成熟男人的魅力,更加拥有另所有女人都为之沉迷的贵族气质以及华丽的五官,这个男人精致的让伍夏自叹不如,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在伍夏眼里都如艺术一般的完美。
和展湘均能走到今天,不可否认,展湘均付出的绝对比伍夏多的多,她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回报展湘均的这份感情,唯有更加努力地提高自己,让自己能够配得上展湘均。
在之后的日子里,伍夏付出了比任何人都要多的心血和汗水,在摄影的理解上,伍夏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为了试验论证自己的观点,甚至不惜危险地深入热带雨林,只为拍出贴近真实太自然的大片
另外,伍夏常常利用空闲的时间到贫民区,帮助那些贫困的新人拍摄婚纱照,这其实只是一个碰巧的事件,但是却被伍夏坚持地延续了下来,之后甚至成了伍夏摄影之路上的一道特色风景。
展湘均把伍夏的努力看在眼里,对于她付出的努力他是欣慰的,至少证明他所做的努力是正确的。伍夏正在如他所期望地那样成长,逐渐地强大起来,无论是内心还是外在表现出来的自信,都已经不再是当初的伍夏。
这个英文名字,也是展湘均为伍夏取的,伍夏很喜欢,现在的伍夏,正如一样,闪闪发光、发热伍夏在摄影上取得的成绩也没有让展湘均失望,被美国权威摄影杂志《大众摄影》,评为全世界十佳婚纱摄影师之一的那一天,伍夏答应了展湘均的求婚。
深夜,伍夏从睡梦中惊喜,方才与展湘均缠绵之后就进入了梦想,原本应该睡的十分香甜才是,可是睡梦中却出了靳初言的身影:梦中靳初言来到礼堂,参加伍夏与展湘均的婚礼,可是在最后关头却掏出一把枪,对着伍夏的心脏
就算是在最黑暗的那个时期,伍夏都没有在梦中梦到靳初言,可是却在今天伍夏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着身边双眼紧闭的展湘均,精致的五官,因为沉睡而缺乏情绪,恍惚的瞬间,展湘均的面容竟然同靳初言的面容重合在一起,伍夏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地下了床冲进浴室,用冷水狠狠地拍打自己的脸。
看着镜子中的脸庞太过苍白的自己,到底是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幻觉,伍夏不明白,真的不明白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伍夏,她有足够的信心以重新的身份站在靳初言的面前,可是,可是伍夏答应了展湘均的求婚之后,曾经告诉过展湘均他与靳初言之间发生的事,她不希望对自己的未婚夫有任何的隐瞒,当然,她也希望对方能够一样的坦白,这是伍夏在对待陌生的爱情中少有的原则。
展湘均很认真地听伍夏对于过去的叙述,直到最后伍夏把心中的委屈化作眼泪浸湿了展湘均的衣襟
伍夏主动开口将过去那些惨痛的经历,毫无保留的告诉他,其中甚至还包涵着他之前并不知晓的那个部分,对于展湘均而言具有非一般的重要性。这就是作为伍夏未婚夫才能够得到的权力和资格真正地得到这个本已经绝望的女人的信任,踏进她内心的高强耸立地城堡。
伍夏身边的小助理是展湘均聘请的,所以伍夏确认展湘均一定知道这次拍摄的对象是靳初言和苏蔺蔺,所以她不必再说什么,在香格里拉与靳初言面对面时,展湘均表现出的从容以及潇洒足以证明伍夏的断定是正确的。
这个事就好像一个疙瘩,一直杵在伍夏的心里,可是展湘均不说,伍夏就不问,很多事就算心有疑虑,却只能保持沉默。
睡眼朦胧的展湘均不知何时来到浴室的门前,他充满忧虑地看着伍夏,有一股说不尽的温柔:怎么了?
展湘均向来浅眠,估计是刚才的动静太大了,吵醒了他。她走到伍夏的面前,俯下身,轻吻她淡淡的眉毛,这是多年来展湘均给伍夏一种鼓励的方式。离开伍夏的唇,展湘均的手指轻轻地拨开她额前的发丝。
做噩梦了?展湘均总是如此的了解她,了解她的面一个细节,每一个眼神。伍夏轻轻的摇摇头,展湘均的双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是不是因为今天见到了靳初言,所以你早就知道了这次我要拍摄的对象是靳初言和蔺蔺,对不对?刚刚出现的幻觉带给伍夏的恐惧感已经压过了一切,她无法再保持沉默。
看着伍夏低垂着的头,靳初言叹了口气,他伸手,把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傻丫头,既然有疑问为什么不早一点开口问我呢?你是我的未婚妻,我展湘均将来要相伴一生的人,你有这个权利和义务来质问我,不是么?
被他这么一说,伍夏的眼泪,就忍不住掉了下来,或许是今晚的噩梦与出现的幻觉真的吓到了伍夏,这个时候她需要的就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而给她这个怀抱的人就是展湘均,所以,他说什么她都会信。
你是知道的,这些年蔺蔺一直都在找你作为姐姐的你,在这个时候出现,为妹妹拍摄一组最棒的婚纱照,我想,这是最好不过的礼物和祝福了!你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告诉一直在担心着你的人,你现在真的很好!之前的你或许还没有足够的自信和勇气重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可是既然有了我,那么你不够的那部分,我会毫无条件的为你补上现在的你很好,真的很好,这样的你可以带着微笑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然后告诉他们,你过的很好,很幸福伍夏,你幸福么?
展湘均处处为她着想,连应该如何面对一直在找她的苏蔺蔺,都已经帮她找到了最合适的时间和时机,而她却因为这件事,对展湘均抱有怀疑,真是太不应该了。她伍夏,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展湘均这样的爱啊!
嗯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怀里的人,整个肩膀因为哭泣而颤抖得厉害,那是感动和幸福的眼泪!
幸福就好!展湘均嘴角弯弯的,忍俊不禁的笑意,与并不合时宜的满意的眼神,交错映在那张英挺的脸上。
第二天,展湘均亲自开车送伍夏和小助理到东方普罗旺斯,去往那的路程还有两三个小时,昨天伍夏的睡眠并没有饱和,他把座椅调平,把特意带上车的毛毯盖在她身上,让她能舒服的躺下。踩下油门,按照导航指示,向着东方普罗旺斯的位置开去。

第二十二章(1)
阳光撒在东方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田中,让遍野的紫色诱惑多了一层金色的光圈,伍夏拿着相机看着眼前的这篇薰衣草花田,淡淡地勾起温煦的笑容。
听到脚步声,伍夏蓦然回头,就看见一个端庄文雅的身影向她走来,微风一阵,伍夏身后的薰衣草花田随风起伏,呈波浪状,层层叠叠地上下起伏只有你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伍夏只感觉到内心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被拉扯看来,靳初言是不准备让她与苏蔺蔺相见的。
蔺蔺今天有些不舒服,我让司机送她回去了。靳初言语调平稳,语气冰冷。
这样明显的举动,已经足够说明他现在的立场,是的,他不希望伍夏见到苏蔺蔺,更不希望苏蔺蔺和她之间再有什么瓜葛:一大早他就对苏蔺蔺撒了谎,他告诉苏蔺蔺的助理今天凌晨打来了电话,因为突发状况不得不取消这次的拍摄,并且把之前预付的定金也一并退了回来,这说明不再担任这次婚纱照的摄影师。
苏蔺蔺虽然有些失落,但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主选择的权利,她不会为难。
靳初言就是知道苏蔺蔺善解人意的个性,才会编造这个谎言,一次性解决这个大麻烦;至于婚纱照,他会找一个真正顶级的摄影师。
昨天我在这块溜了溜,还真是一般毕竟是人生中唯一一次的婚纱照,还是谨慎一些的好,最近迪拜一些国家不是很火么,我打算去那拍我和蔺蔺的婚纱照。靳初言很礼貌地微笑着,双手却插着口袋:这样一来的话,我想摄影师的时间应该就无法配合了,真是遗憾啊听着靳初言自说自话,伍夏的眼睛里便渐渐浮起了点笑意来,配合着靳初言,也感叹了一句:是啊,真可惜!
转过身,面朝着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花田,伍夏突然想起,薰衣草的花语等待爱情,苦笑了一下,露出失落的表情也是无所谓的,反正站在她身后的靳初言也看不到。
我倒是觉得这里的风景不错呢!话音刚落,伍夏就不禁笑起来。
明明已经有了展湘均,为什么还是觉得爱情还是离她很远,很远从见到靳初言的那一刻起,这样的不安就越来越强烈。
就算言语比多年前犀利,就算现在的身份也不再是草根,本质的东西却很难改变,在靳初言的眼里,现在的伍夏再怎么强大,也学不会质问的本事,骨子里的东西不是想改就能改的,穿上凤袍也不像皇后,这样的话就是用来说伍夏这种人;不过,虽然是打从心眼里瞧不上这样的人,但只要她还有点自知之明,能顺着他的意,他自然也不会为难她。
我会让助理打一笔违约金到你的账户不用了,之前你预付的定金,作为违反约定的补充,已经够了。
伍夏转过身,对上了靳初言的眼睛,她一脸的从容,语气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憋了憋嘴角,靳初言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在伍夏的眼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悲伤,是的,他没看错,那样的悲伤似乎不该出现在已经是展湘均未婚妻的伍夏身上。
伍夏!不在意识范围内的叫唤,靳初言自己都有些惊讶,只有硬着头皮开口:上次在机场碰到展先生,听他说,你们的婚礼定在今年的秋天?
虽然已经答应了展湘均的求婚,但是结婚的具体日期,伍夏却从来没有听展湘均提起过,更别提是秋天还是冬天了,可是靳初言没必要拿这种事情欺骗她。
具体,具体的日期还没有确定!伍夏含糊地回答,眼神中的闪烁,已经给了靳初言更为真实的答案。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情虽然我不清楚你和展先生在一起的过程,但是靳初言忽然瞪大了眼睛,十分认真地开口道:你也知道的,展先生之前一直深爱的人是蔺蔺!我知道一直与靳初言对视的伍夏,却在这个时候回避了靳初言的视线。
所以,我只是好奇,也有点担心,担心你靳初言的声音越来越低,语气也越来越温柔。伍夏却低下了脑袋,靳初言说这些话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已经过了做梦的年纪,更何况还经历了这样那样的伤痛,这样的甜言蜜语对她而言根本就是一种讽刺,靳初言所谓的担心你却像一颗刺扎进了伍夏的心里,那个地方早就千疮百孔,而一次又一次拿着刺扎向她的人就是靳初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