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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遗像前三鞠躬后，乔冶和乔秀研一同走到了邢九占的跟前。
乔秀研环顾了一遍灵堂，在看到成婕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自从她搬出乔家之后就不曾再回去，逢年过节也没有任何走动，乔老太太是不知道那些事的，所以一直生乔秀研的气，乔老爷子这个知情的人也没法多说些什么。女儿也是自己生的，这么多年都不走动，特别是年纪又大了，在身边的时候也不觉得，不在身边了，倒是越发的惦念了。
乔秀研很快收回视线，握了握九占冰冷的手：“九占，节哀顺变。”
邢九占点点头，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乔秀研叹了口气：“我这就是特意过来给老邢鞠个躬，毕竟大家一场宾主也是缘分，九占啊，你向来都是坚强又独立的孩子，以后也要这样，好好生活。”
邢九占抬起头看乔秀研，刹那间眼里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又变成古井无波的平静：“谢谢。”
乔秀研看邢九占态度冷淡，又叹了口气，便率先走出了灵堂，乔冶也跟着她一道离开了。
入夜，殡仪馆安静的有些吓人，后面的山头就是墓地，甚至还有猫头鹰叫得格外凄厉，所幸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在灵堂外围着一张小桌子打扑克，偶尔也会因为赢钱轻呼一两声，让人觉得还有那么点儿人气。
邢九占跪在灵堂的中央，仰头看到相框里邢里太的遗容，那相片是她从家里的唯一一本相册里找出来放大的，大概是邢里太四十岁左右的样子。邢九占从小就不喜欢照相，所以相册里基本上都是邢里太的单人照，两父女的合照很少，也就是毕业典礼那几张能算得上是合照了。
祭桌上的两支烛火微微摇晃着，相片里邢里太的脸变得模糊了，她看的并不真切，索性就不再看了。她低下头闭上眼睛，有什么东西变得更加清晰尖锐。
邢九占紧紧地捏着胸前的衣服，缓缓地睁开眼睛，再次看向遗像时，心里只剩下惘然。她从来没有抱怨过老天对她的不公平：没有美丽的外表没所谓，她有心灵美就好；没有健康的家庭没关系，她有一个一心为她的好爸爸就足够了；没有得到爱情也可以不去在乎，她觉得爱情本来就是一个人的事；可这一刻，她真的开始对命运的不公产生的怨念，为了治好邢里太的病，她放弃了最后的尊严，她一心只求和他相依为命的爸爸能够好起来，可是老天还是夺走了他的生命。
?现在的她，甚至流不出半滴眼泪，或许是因为那名叫眼泪的液体早就流干了，让她的心和眼眸都像干涸的泉眼，越来越坚硬。照片上的邢里太充满活力，丝毫看不出病痛对他的折磨，邢九占哭不出来，甚至已经没有伤心的感觉了。
邢九占不知道乔冶为什么现在还会出现在这里，乔冶带来面包和矿泉水来到了她的身边，他就这么席地坐在了邢九占的身边，把面包和矿泉水递给邢九占。
17.5我很需要你
邢九占深深地看了一眼乔冶，接口面包和矿泉水，她先吃了几口面包，又喝了一口矿泉水，然后又对上了乔冶的视线：“一直没走？”
乔冶却伸手按住了邢九占的心口，幽幽问道：“这里痛么？”
“麻木了，不痛。”摇摇头，邢九占接着落寞的笑了一下：“其实从头到尾最痛的应该是爸爸才对，别人的女儿总是很出彩地给爸爸的脸上争光，可是只有我从小到大都躲在阴暗的地方，长大之后也不懂事，还自以为是的跑去为人顶罪，害爸爸为我担心了三年。为什么生病的不是我呢，爸爸这么辛苦的把我拉扯大，他是那么，那么的在乎我…在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像爸爸一样真心在乎我的人了。”
“还有我啊！”乔冶握着邢九占的肩膀，深深地望进她眼底的深处：“一直以来，你都是邢叔叔的骄傲，因为你没有因为自己的缺陷而将自己封闭，你在那么努力的生活，不仅如此，你还陪伴着我度过了阴暗的童年时代，要不是因为你，我或许会成为个心里变态也说不定…在一样的情形下，没有人能做的比你更好！”?
“我做了什么？”邢九占低低笑了出来，有些自嘲的意思：“说白了，我只是个嘴上说着什么都不在乎，可心里却还暗自期待奇迹的笨蛋。”
“胡说什么！”乔冶斥道：“不要因为这样就去否定自己的过去，至少因为你，很多人得到了帮助和安慰。”这其中就包括了乔冶。
“我没那么伟大，这些都只不过是我自私的表现而已，我是在说服自己，告诉自己是有用的、是被需要的，如果不是这样，恐怕连卑微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吧！就像现在…”??
邢九占低低笑了两声，垂下眼睛、垮下肩膀，全身上下散发着萧索的气息，似乎世上所有事物都和她没有半点关系。
这些乔冶又怎么会不明白呢，心底藏着的这份灰暗和晦涩，他不也是如此么，他和邢九占都是敏感的人，以前就算都明白，也没有和今天一样全都说出来，把这些灰暗和晦涩都摊开在另一个人的面前，那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啊，又或者和邢九占一样，显然已经不在乎这些了——自暴自弃。
乔冶心口一阵抽痛，握紧邢九占的手，低声说道：“九占，我需要你啊，不是一点点的需要，是很需要…你知道，我需要你，不是么？”
“但我不需要啊！”邢九占看着前方，淡淡的撇开唇角：“乔冶，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一直以来你对我的感情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因为你在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你是在同情我，也是同情你自己。这样的感情，我一点点都不需要…”?
虽然带着笑，但邢九占的表情淡然地好像从另一个世界在审视这一切，看得乔冶甚至有些心惊胆战。
他明白，现在很邢九占说什么她也是听不进去的。
18身边的阳光?上?
18.1我会陪着你
乔冶沈默下来，看着邢九占幽声道：“我会陪在你身边的。”?
第二天，天有些阴，邢九占在乔冶的陪伴下，抱着骨灰盒爬了几百级阶梯，亲手将骨灰盒下葬，邢九占就静静地站在那儿看着骨灰盒被泥土掩埋…
到了下午葬礼算是彻底结束了，邢九占坐上了乔冶的车，车子才开出殡仪馆不到一千多米，就有一辆黑色的奔驰车擦肩而过，奔驰车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乔冕。
乔冕刚下飞机就朝着这边来，他也是昨天接到乔老太太的唠嗑电话时，才偶然得知这个消息的，放下电话他定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回国，谁也没通知。
乔冕走到邢里太墓前时正好是夕阳的景色，倒也是和这墓地相互辉映了。乔冕是领着东西上来的，一束百合花和一瓶烧酒。他和邢里太那年在?市的郊区喝的就是这种酒，这几年乔冕虽然一直在国外，但是总是会让人捎上几瓶放在身边，工作上压力大时就会拿出来喝上几杯。
乔冕记得他第一次喝的时候差点被抢出了眼泪，可是现在却越喝越上瘾。
邢九占还没出狱前他就收到了消息，他知道这些年乔冶一直在帮着邢九占，他不插手也确实是因为不大方便，就由着乔冶做，他要是在办这事的过程中遇到了麻烦，乔冕这边暗中也会找些关系给疏通一下。乔冶也不是傻子，他是明着跑关系帮邢九占，当然也知道有人在暗着帮自己，为的也是邢九占。
快四年了，乔冕的样子一点没变，和当偶像明星那会儿一样俊美，眉宇之间也多出了一丝成熟的性感，再加上剪短了原本花哨的中长发，整个人干净利落又不失原有的吸引力，时间就是这样不公平，它给予女人的往往只有一道又一道的皱纹，赐予男人的却是越来越精细的魅力。
乔冕脱掉量身剪裁的黑色西服随意的搭在一旁，就这么席地坐在了邢里太的墓前，看着邢里太的遗像半响，陷入了沉思，邢里太得了病乔冕是知道的，成婕早就把邢九占来乔家要钱的事情到他面前说了一番，他知道自己妈妈给邢九占的有看法，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也听得出来，成婕告诉他的目的是想让他看清邢九占的为人：只不过到头来都只是为了钱罢了。
他没有反驳，似乎也没有反驳的必要，邢九占是不是为了钱他难道不清楚么？经历了这么多，他要是还不明白那真是良心被狗吃了。
只是他是注定和邢九占不会再有交集的，又何必关心成婕怎么看她的呢，也就随着成婕说她的，只是到了最后他越听越不耐烦，还意外地吼了成婕一句，成婕这才闭嘴。
其实这几年，乔冕的脾气有了个翻天覆地的改变，之前的他虽然在外人面前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骨子里还是小时候霸道自私的性格，脾气也坏的要死，经历了这一番后，才是真正地做到了——表里如一。
18.2这样的存在
????
看着邢里太的遗像，乔冕却拼命地希望能够记起邢九占的脸，却始终模糊着。过年那会儿，乔冕就鬼使神差地到乔家的储藏室翻看那些旧照片。
几乎翻遍了所有的相册，乔冕却还是执着地重新再翻看了一遍，到底想要找什么，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直到翻到了一组出国读书士前夕拍的照片，他才停下了动作：照片是熟悉的背景，是他从小长大的家那天是他的欢送会，乔家来了好多人，在游泳池旁开?????，那天大家都玩的很开心，但是照片中环绕在他身边的那些人，他却很陌生，有的几乎都忘了名字。
照片中的乔冕穿着白色衬衫配黑色长裤，从头到脚无一不是名牌，都是非常昂贵的国际品牌。
这一组照片中的亮点就是这些狂欢的男男女女，偶尔看见一个身影穿插其间，焦距没有对准她的脸，所以并不是很清晰，但隐约可以看见是个女孩，与派对里那些打扮时尚的男女格格不入，她并不是参与派对的人，而是在餐台收拾餐具，补充食物。
看着这一组照片，乔冕只觉得可以不用再翻了，他想他看到自己想看的了，只是却还是模糊的，他们相处了这么多年，他却连一张可以证明的照片都找不到，那些如光影逝去一般的恐惧瞬间涌了上来，乔冕只觉得喉咙一阵紧缩。
那时的他正在狂欢，而她却在一旁当服务生，嗤之以鼻，不屑理会——或许，她对乔冕而言，一直都是这样的存。
那么就这样继续保持吧，记不得她的脸也没有关系，反正本来她就是一张不讨喜的面瘫面，还总是一副喜欢教训人的样子！就这样，慢慢地、慢慢地遗忘，渐渐地、渐渐地她就能够彻底地走出他的生命。
乔冕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前，对着邢里太的坟墓自言自语：“难受，我这里好难受！”
他没有地方可以说，真的没有地方…
邢九占回到家倒头就睡，她实在太累了，整场葬礼下来她几乎没有合过眼，乔冶就在她的身边陪着，不曾离开。
第二天邢九占醒了之后，原本就有些消沈的人现在更加的死气沈沈，就算乔冶故意逗着，一天也说不了几句话，乔冶要是问她什么，她也是隔了好久才有反应。
乔冶心里着急，还专门打了电话问他的一位心里医生朋友，据他那位朋友说，这心闷郁结的毛病再神通广大的医生也是不好使的，要么就是邢九占自己想开，要么就是时间冲淡，总之，无药可医，心里医生能做也只是帮着开导开导。
乔冶这边听了反倒不着急了，反正他心意已定，也不在乎这一日、两日，有的是时间和邢九占慢慢磨。至于乔秀研那边，自从那件事大摊牌之后，乔秀研对很多事情都已经看开了，也不会揪着邢九占和他闹，虽然乔秀研对他俩如果在一起还是抱反对态度。
冬天就要过去了，春天还会远么？
18身边的阳光?下?
18.3淡然的微笑
邢九占这天起的挺早的，看着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家突然有些恍惚，这些天乔冶下了班就来这陪她，有时甚至就在客厅睡了。邢里太走了，这个世界要说还有关心她的人，大概也只有乔冶了。
这天是周末，所以乔冶一大早就来了，邢九占被他强押到小区的花园里透气晒太阳，邢九占依着走了会儿，就懒懒地坐在了长椅上，大概是冬天还没有彻底过去，看似猛烈的阳光照在身上也只有些微暖意，乔冶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了邢九占的身上。
邢九占扭头看着乔冶的动作，她微微蹙起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
“怎么了？”
舒了口气，邢九占似有若无的泛起淡淡的笑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她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这些日子下来乔冶的陪伴虽然并没有不习惯的地方，但是这样一来其实是增加了乔冶的负担，她不希望乔冶太累，更不希望欠乔冶太多。
好像被人狠狠一拳打在了胸口，乔冶只是有些闷，久久回不过神来。
“其实，我一个也可以的。”邢九占遥望着天际，无所谓语气说道：“在牢里的时候也一直是一个人，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书，一个人看看蓝天…不也好好的过来了么？”
到底得受过多少伤痛才能说出这看似豁达却似全然放弃的话呢？邢九占虽然没有美丽的外貌，没有过人的才华，甚至坐过牢，可以她的年纪来说应该是人生最灿烂的阶段…
乔冶下班的时候特意去了趟书店，给邢九占买了一些书，那些书不是绝处逢生的冒险故事，就是阳光励志的小说，再不然就是让人捧腹大笑的幽默集，这用够明显了吧！
邢九占最近总是笑，但都只是挂在嘴边淡淡地笑，这笑让人看了往往只觉得心顿时闷的慌。这会儿她就撇着一抹淡然的笑看着乔冶带回来的那些书，透过这些，邢九占是能感觉到温暖的，但是却带着一丝无奈。
其实乔冶的用心邢九占都看在眼里，多少也明白乔冶的心思，不过是从心底深处泛上来的懒，就是对一切都提不起半点儿劲来。
乔冶从厨房里走来就看到邢九占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书，就问道：“怎样，有意思吧！”?
邢九占耸耸肩，头往后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漫不经心的答道：“嗯，还成。”
????比起担心邢九占还沉溺在伤心中，乔冶更怕她此时此刻的状态，好像天底下再没有什么事和她有关，乔冶忍不住伸手握住她，才碰到她的手就被那冰凉给吓了一跳。
??“你的手好凉，怎么不喝点热的暖一暖。”话才刚说完，乔冶赶忙倒了一杯热茶硬塞到她手上。
??邢九占淡淡地回道：“我不觉得冷哦！”
“是！你不觉得冷、不觉得饿、不觉得痛、不觉得难受…”对邢九占这样的态度，乔冶几乎要崩溃了，抵着邢九占的肩头，他低声吼道：“你真以为自己是神仙么？”
18.4无法抗拒的
邢九占自嘲的笑道：“哪有像我这么丑的神仙！”
扳过邢九占的头，乔冶望着她的眼睛问道：“你这样贬低自己很高兴么？”
邢九占对上乔冶的目光，理所当然的回道：“乔冶，这是事实！”
乔冶显然被这一句话噎得胸口发闷，他一把将邢九占搂进怀里，咽着声音道：“你到底这么了，以前那个在我面前趾高气昂的邢九占去哪里了！”
邢九占慢慢地说道：“就让我这样吧…”
邢九占的声音捂在乔冶的怀里，听起来闷闷的，更听的乔冶整个胸口更加堵了起来，他紧紧抱着邢九占不肯放，话声却更加的柔和：“你知道么，她在我眼里一点也不丑，她比任何人都美…她是在所有人都不理我的时候站出来领着我去夜市的伙伴，她是在我溺水时奋不顾身救我的英雄，她是在我难过沮丧时指着我鼻子骂的知己…你把她还给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她，好想她！”
“你…想她？”邢九占声音浅淡，完全听不出情绪。
乔冶顿了一下，而后坚定地回道：“是的，我想她，让她回来，好不好？”
瞥了乔冶一眼，邢九占不甚在意的说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乔冶听得出邢九占话里的意思，一时竟也没有反驳的说词，最后只能苦笑道：“你以为我愿意么？自打我发现自己的心思也是被吓了一跳，我也在想这是为什么呢，我这样做何必呢？可是没有办法，真的没有办法！心这东西虽然长在自己的身体里，可是却不受大脑控制…后来我也就看开了，有些东西深入骨髓，这辈子都跟定你了！”
乔冶说的这番话其实挺无奈的，但邢九占听到这话时，脸上竟泛起了笑容，不同于这段时间那些淡然的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没想到乔冶你还会说这些肉麻的话！”
乔冶听了也不禁笑了出来，他的嘴能说出什么话来邢九占是最清楚不过的，但想想又反驳道：“我能说出什么样的话，又或者我心里在想什么，你是最清楚不过的吧，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被你吃的死死的。”
乔冶露出了大男孩的一面，嘟起了漂亮的嘴。
邢九占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抿嘴笑了，又认真地想了一下乔冶刚刚说的话，然后看着乔冶的那张俊脸，悠悠地：“大概很少人能够抗拒的了乔冶你吧！”
“其他人我不管，只要你无法抗拒就好！”
“这样啊…”邢九占好笑地看着乔冶：“可是我抗拒的了呢！”
乔冶也笑开了，调皮的耸耸肩：“那我只好说些更肉麻的话，一直黏在你的身边，直到你抗拒不了为止！”
邢九占摇摇头，轻声地笑了出来：“乔冶，你是要耍无赖么？”
乔冶带着几分自豪：“这耍无赖才是肉麻里的最高境界呢！你以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哪个人能像我这样，耍无赖能耍到不留痕迹又讨人喜？”
18.5无赖脸皮厚
邢九占轻哼了一声：“看来脸皮厚是有好处的！”
“邢九占！你也太不识货了！就我这样还叫厚啊？”乔冶嘻嘻笑着，把自己的脸硬蹭向邢九占的脸：“给你感觉感觉，这触感滑溜的不行了吧，又白又嫩的可不比你的差，赶紧的多摸摸，不摸白不摸啊！”说着就拉着邢九占的手往自己脸上贴去。
邢九占是没见过这样的乔冶的，他的无赖还真是弄的她一点儿办法也没有，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索性随他闹。
乔冶看邢九占也没特别反感的抗拒，就趁机又挨着她近了些，手也不知觉地放到了邢九占的腰上，直到听到邢九占的一个喷嚏才停了下来，乔冶赶紧帮她又倒了杯热茶塞进她手里。
“这茶能够调养身体，不是光让你温手用的，你最近太累了，得好好养养！”
邢九占的唇角自然地勾起了一抹笑，拿着热茶在唇边抿了一口。
说到这茶邢九占才想起来，今天乔冶过来就进了厨房，在小炉子上煮了一锅东西，想来就是现在她手里喝的养生茶了，味道甜甜淡淡的，不难喝也不好喝。
这是第一次，有人为了她煮茶，忽然想起了那时在乔冕身边做助理的日子，她每天给乔冕煮薏仁水时，也曾经偷偷的幻想过，等哪一天会不会也有一个人为了她精心地准备点什么呢？
北方的屋子有有暖气所以不觉得冷，只是现在邢九占却觉得更加的温暖起来。
他想要带着她走出由她自己筑的堡垒…
等邢九占睡下乔冶才离开的，下楼的时候无意间看到了一辆车，又是这辆车，这几天他只要从楼上下来，都能看到这辆车！
因为距离和光线的问题，乔冶看不清车里的人，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靠近。
等开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接近凌晨了，进了门乔秀研却在客厅里等着他。
“妈，还没睡啊。”乔冶知道乔秀研找就想找他谈话了，有些事情早些说开也好，他走到乔秀研的跟前，微微笑着让乔秀研仔细打量。?
“儿子啊，你最近怎么瘦了？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乔秀研拍拍乔冶的脸颊，表情略显不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都在忙活什么，一下了班就往那边跑，到了凌晨才回来，我这做妈的想要见你一面都不容易了。终于见上面了吧，这倒好，就这么一段时间就把你折腾成这样了！”
“只是最近胃口不大好罢了。”乔冶笑着解释。
乔秀研哪能不知道他在敷衍，把乔冶拉到一边的沙发上坐好：“乔冶，你为了她做的事已经够多的了，别以为妈妈是个老糊涂，要不是你帮着她，她哪能那么快就出来。要说对她有歉疚，你该做的也都做了，这些日子我也是看她怪可怜的，也没阻止你去帮她，可是现在真是有些过了。”
乔冶苦笑了一下：“妈，我不是因为内疚才做这些的！我是…”
19结婚进行曲?上?
19.1之前忽略了
乔秀研毫不容情地打断：“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做到这个份上也是足够的了，你要知道，她当年可是为了乔冕定的罪，你这个傻儿子！只怕邢九占真正爱的人是乔冕吧！”
“妈！”乔冶用受伤的眼神狠狠地瞪着乔秀研。
乔秀研有些心虚，但还是勇敢地迎上了乔冶的视线：“你别怪妈说话难听，我这也是为你好啊！先不说我认同不认同邢九占各方面的条件配不配得上你，光是这一点我就不能认同。”
“你怎么知道她不爱我呢？”乔冶顶了回去：“妈，求你了，什么事我都可以听您的，但只有这件事你就然我自己做主吧！如果可以割舍掉这个人，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妈…真的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离了她我心里难受，难受的透不过气来，我也告诉过我自己，那个人丑的要命，还是个司机的女儿，还他妈爱着别的男人，她到底哪里值得你这样？可是怎么办，不行啊，真的不行，那种感觉就好像溺水一样，您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