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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就已经知道欧阳柳致爱上了张兰,却要欧阳柳致娶我,你早就知道欧阳柳致一定会悔婚,然后激怒我…”
“朕可没有你想的这般神机妙算,朕原本只是想试探柳致是否真的爱上张兰罢了,可是事态发展真是出乎朕的意料…赫连蓝,你真的给了朕很大的惊喜。要不是你,朕不会那么快能够在确认柳致爱上张兰之后,解决掉这个大问题,呵呵。”
“你真是太可怕了,就因为你了解欧阳柳致,知道欧阳柳致只把你当成亲人,不可能对你会产生爱情,所以你攻于心计的目的就是要欧阳柳致孤独终老一辈子么…你这个疯子!恶魔!”
“朕有这么可怕么?要知道,朕并没有杀了你,也没有杀了张兰,不是么?”
“呸!对我你都这般,更何况是被欧阳柳致爱着的张兰,你让我对欧阳柳致下盅,让他忘了张兰,你根本是要张兰生不如死…”
“赫连蓝,就算朕如你所说,你又能好到哪里去,别忘了要不是你内心的嫉妒与痛恨,又这么会答应朕下盅呢?真正让柳致忘记张兰的人可是你赫连蓝呢!”
玄远邪笑着带着看似愉悦的心情离开了密室…
“闭嘴,闭嘴…”赫连蓝吼叫着抱着脑袋,疼痛如潮水般涌来,赫连蓝不禁惨叫连连,身体仿若被硬生生撕开两半,疼痛万分,意识也渐渐涣散了起来。如今的赫连蓝如同行尸走肉般地游荡在这密室中,脑子想到的都是当初的种种,她被嫉妒蒙蔽了双眼,被丑恶的念头侵蚀着本性,她无时无刻都在悔恨当初自己对欧阳柳致的所作所为。
那两次盅,赫连蓝恨不得下在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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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难诉衷肠(下)
退下龙袍的玄远换上了金边镶嵌的淡黄色的锦服,戴上了束发的嵌宝紫金冠,他的神态略显疲惫,眼中并未有方才的愉悦,更多的是沉甸甸的抑郁。
在同样的心境之下,玄远比任何人都明白赫连蓝的心,正是如此,他才能抓住赫连蓝的落点。事实上,他也曾想过:也罢,赫连蓝嫁给柳致,柳致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过其一生。
欧阳柳致最终选择了张兰,选择了一个根本就配不上他,但是却能够占据他心灵的张兰;在欧阳柳致牵起张兰手的那一刻,不只是赫连蓝心中的妒意发作,一直压抑着心中真实情绪的玄远也在那一刻爆发了。只是,赫连蓝将她的妒意转化为实际行动的报复,伤害了欧阳柳致;而玄远则将他的爆发掩埋,借赫连蓝的手来灌溉这被掩埋的爆发。
张兰那样的人太容易被看穿,玄远认定张兰愿意为欧阳柳致奉献一切,事实也正是如此。这个身份低贱的市井女子,玄远原本并不在意,最多也只是把她当做欧阳柳致生命中经历过的一段既可笑又可悲的插曲,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这样一个可以被当成笑话的人,却已然占据了欧阳柳致的心。
赫连蓝如了玄远的意——下了盅。
张兰如了玄远的意——给了眼。
欧阳柳致如了玄远的意——忘了兰。
与其说这一切都是玄远的计划,倒不如说这一切只是随了玄远的意愿。可是事情发展到今天,已然变质的可怕。看似一切如意的玄远却开始时时刻刻的煎熬,他隐隐地在期待着什么…
张兰把右眼给了欧阳柳致之后,他便一直暗中派人监视张兰的一举一动,张兰怀了孩子之事也瞒不过玄远的眼睛。他对张兰、赫连蓝以及欧阳柳致所做的一切,仅仅是为了继续维持那早已让他厌恶的面具。可悲的是,他却只能带着这张面具留在欧阳柳致的世界。
空气清新,风景怡人的御花园里到处鸟语花香,百花争奇斗艳,阳光懒懒散散的照在荷塘里连片的布袋莲,玄远身后跟着一群太监宫女缓步走在其中。
虽不是夏天,但毕竟还是到日头晒不到的凉亭中更为完好,待玄远坐好,已有宫女端着山泉泡制而成的名茶、新鲜进贡的果品奉上。
“相国大人到!”
随着一声通报,欧阳柳致一身风尘仆仆地朝着凉亭这边走来,玄远皱了眉,挥手斥退身旁宫女太监。
此时,凉亭里只剩欧阳柳致与玄远二人。
“师父!”欧阳柳致也不避讳,自行免了所有礼数。玄远自是察觉到了欧阳柳致那并不容易让人察觉的些许烦躁。
“你不是去巫阳扫墓,打算多待些日子么?”
欧阳柳致看着玄远亲和的笑脸,皱起的眉头紧了紧:“师父可知张兰!”
玄远神色一凛却道:“不知!”
然而眼中百转千回的是无尽的忧伤,这忧伤叫欧阳柳致这般冷漠之人看了都有些于心不忍。
欧阳柳致眼中的迟疑匆匆掠过,转身背对玄远,眼睛里满含悲伤与怜惜缓缓开口:“徒儿的记忆中也不曾有她,可是徒儿敢断定,她与徒儿之间并非如此简单…”猛然欧阳柳致转身直直地望向玄远,双眸亦微微一沉,冷声道:“而在这世上,能将他人与徒儿之间的牵连阻断之人惟有——师父您一人!”
玄远的身躯明显的一僵,直直地与欧阳柳致对视, 玄远的双眸怔怔的,眸子深处不由的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伤痛,但很快,玄远便将目光收回,幽黑的双眸飞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
是的,他从不担心欧阳柳致重遇张兰,在他内心深处甚至期待着他们的相遇——那连玄远都厌恶的面具随着时间的累积已然成了压迫他呼吸的石头,他迫切的希望能够将它击碎。
如今这也只不过是玄远对那无法表达、更无法得到的爱情,最为疯狂的祭奠——而赫连蓝、张兰与欧阳柳致,都成了这场疯狂祭奠的牺牲品。
玄远从欧阳柳致的身旁走过,似有似无的说道:“你应该去问元北,他不是一直跟在你的身边么?”
“师父是知道徒儿的个性,与其问元北,我会直截了当的来问师父您。”
玄远缓缓转过身,对上欧阳柳致的视线,不紧不慢地回道:“也是,这才是欧阳柳致…”
欧阳柳致那双剑眉下立即射出两道灼热的目光,压低了声线: “师父!”
“你只要记得蓝儿就好,其他人与你何干?”
在听到“蓝儿”二字时,欧阳柳致那双凌厉的眼仿佛刹那之间流露出不可琢磨的的温柔冷傲。玄远满意地看着欧阳柳致此时此刻的反应,他那双冷鸷而犀利的黑眸,仿佛对天下所有事物都可以看透一般,他的唇扬起了优美弧度,继续道:“你爱的不是蓝儿么?那么这张兰是何人,与你有何种关系,根本就不重要才是…”
欧阳柳致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之后如释重负一般叹出气来。
“师傅,柳致还记得小时候常常向您讨糖吃,师傅可知道为何?”
欧阳柳致这个问题硬生生地问住了玄远,竟是半天没能回应。
“呵呵,师傅或许不知,只有在和您讨糖吃时,柳致才能理所当然地同您撒娇,而在那时,师傅对柳致的宠溺也会肆无忌惮…为何,为何…不能一直如此…”
话语间,玄远竟然从欧阳柳致的右眼眶中流出泪来,欧阳柳致也不理会,继续道:“这右眼会莫名的流泪,师傅也知连太医也找不出缘由,可是在看到张兰的那一刻,似乎就有了答案。”
“既然有了答案,你又何必来问为师!”
玄远带着怒意瞪着双眼,脸色也随即苍白起来。
“因为你是我的师傅,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我欧阳柳致曾经发誓要致死扞卫的人…师傅!”
“够了!我不要做你的师傅!”
一声怒吼之后,陷入一片沉寂。
玄远知道,他内心深处真正的渴望在这一刻已然被欧阳柳致看在眼里,聪明如柳致。正是如此,过往与欧阳柳致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必须痛苦地、煎熬地隐藏,时时刻刻的压抑,完完全全的伪装。
隐藏、压抑、伪装…他厌恶了这样的日子,厌恶了这样的自己,他必须在折磨赫连蓝、张兰乃至欧阳柳致才能得到心灵的安慰,他仿佛成了一个连自己都摒弃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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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似水无痕(上)
欧阳柳致的双眼瞬间睁大,眼神中满是惊讶和骇然的神色,那难以置信的神色即便是发现父母被随子继加害时也未曾在他的眼中出现过。
玄远以缓慢的速度,一步一步地靠近欧阳柳致…
玄远伸出一只手,轻轻抚上了欧阳柳致那还残留着泪痕的右脸颊,然后是欧阳柳致的右眼,再然后玄远伸出另一只手揽住欧阳柳致的腰,那只停留在欧阳柳致右眼上的手则轻轻抚上了他的脑后,缓缓地叹息了一声,玄远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抱着欧阳柳致,那样孤注一掷地…
欧阳柳致身体僵硬了片刻,隐约看见了玄远那众多黑发中隐藏着的几缕白发,心也跟着慢慢收紧,眼中却没有一丝波动:“我只能以徒弟的身份叫你声师父。”
很久很久,欧阳柳致静静地等待着,终于玄远松开了手…
欧阳柳致可以很清楚地看见玄远此时氤氲的眼眸,透着从未有过的哀伤、惘然、以及万物寂灭般的心灰意冷。
玄远低头喃喃地开口,像是在说梦话般:“你还可以当我是师傅么?”
“我不止当您是师傅,你比任何人都知晓我对您的感情…”
突然玄远的心底升起一簇火苗。他带着膜拜地虔诚祈求欧阳柳致接下来的话,哪怕是谎话,只要让他迎来奇迹。
“小时候的我因为体弱多病,没能交到同龄的伙伴,我并不是天生冷漠,大概是从那时开始的吧!可是,当您救了柳致的命,收了柳致为徒,将毕生的武艺传授于柳致…您对柳致而言是如同亲人一般的存在,也是柳致这一生第一个朋友…柳致不希望失去您!”
玄远早已经料到事实如此,却依仍旧神地退后了一步,玄远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师傅,不要让我恨您…”
玄远的声音已是极端的悔败,嘴角却露出一丝笑容:“跟我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玄远领着欧阳柳致来到了昏暗的天牢密室中,而欧阳柳致一直在找寻的赫连蓝就直直地坐在床榻的边缘。
泪眼婆娑的赫连蓝,凄凄哀哀地抬起头,朦胧中,眼前的男子是如此的俊秀挺拔,如此的迷惑人心。
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言语能够形容欧阳柳致此时此刻的心情,可是这个他一直在找寻的赫连蓝就在他眼前,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来到了她的身边。
手缓慢的拂过赫连蓝那苍白脸颊的欧阳柳致眼神中露出几许温柔,下一秒,赫连蓝的意识瞬间清醒,她不敢相信带她如此温暖的人竟是欧阳柳致,可是在想起这是因为她对他下了盅之后不由地愣了片刻,她悄悄的将视线转向此时已如失了魂一般的玄远,顿时如明白了什么似地,猛地投入欧阳柳致的怀中,好似哭泣般,声音哽咽中透着委屈:“柳致,你终于来了…”
之后,在欧阳柳致怀中的她便死死的盯着玄远,那眼神闪烁着,带着隐隐的愤怒和屈辱。
欧阳柳致没有回应赫连蓝,只是口气突然变的紧迫而又冷漠,声音透着掩盖不住的失望:“这是为什么?”
此时此刻的玄远仿佛在漩涡中挣扎,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在燃烧,一点一点,烈火在嘶咬他的全身,那令人窒息的感觉如同一个恶魔正在吸饮血液,扯断他的肌肉,啃咬他的骨骼…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却感不到惊慌与恐惧。
待他睁开眼,看见的竟是欧阳柳致那迷人的微笑,玄远似乎也在竭尽全力地为欧阳柳致展示微笑,只是此刻的他太过疲惫…
那是一个半大的小男孩,在漫山油菜花的三头突然爆发出无忧无虑的笑,甚至不知是为何而笑,或是本就没有任何这般笑的理由,可是小男孩却一味地毫无理由地笑着。站在一般看着小男孩微笑的青年男子早已弯起了嘴角。这样无遮无掩的脱俗笑容与那清脆的孩童笑声都是如此的活泼灵动,伴着阳光的色彩和光亮,让青年男子仿佛能从中瞥见天堂的模样…
这是属于玄远的梦境,是多年前真实存在的过往,也是玄远这辈子都无法忘却的深刻画面;是从那时起,他仿佛拥有了在这个世界上最为美丽的珍宝;也是从那时起,他的心开始一步一步走向这连他也无法自控的深渊。
他虽然已是天子,却同凡夫俗子一般无法将这一切泾渭分明的,这一切更多的是悄无声息的销磨以及无声无息的抗拒;玄远在这样的销磨中尽可能地保留原有的灵魂,因此他矛盾着、纠结着、挣扎着,只为了不玷污他心中的美好,可是这是一件极耗费心神也极奢侈的事情,于是他陷了下去,陷进了自己挖的漩涡中…
夜幕降临,整个华生殿已经人满为患,太医令已率领太医署的众太医到了玄远皇帝的床前,为玄远皇帝把脉。
床榻上,玄远皇帝正昏迷不醒,脸色异常苍白。
欧阳柳致沉默地看着正在忙碌的太医们,为玄远皇帝把脉的李太医放下玄远皇帝的手腕,起身站在一旁,默然不语。之后,其余太医轮番为玄远皇帝把脉。待一一把脉之后,几位太医站在一旁,开始商议。
几位太医商议过后眼神都有些迟疑。这时李太医站了出来,对着欧阳柳致行了一个礼,接着开口道:“相国大人,皇上怕是…”
“怕是怎么样?”
“怕是熬不过今夜了。”
欧阳柳致的身子轻颤,连带着声音也跟着颤抖:“为何?”
“相国大人有所不知,皇上去年生病时虽然得了蓝医郡主的丹药转好,但是之后这一年多的时间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皇上自己也是知道的,按皇上的话说,这是心病,无药可医。”
“废话,我看是你们这群所谓的太医都太过无能!”
欧阳柳致的怒吼,让众太医顿时惊恐万分,纷纷跪了下来。
“让我来看看吧!”这时,赫连蓝出现在欧阳柳致的跟前,她对欧阳柳致点点头,之后来到了玄远皇帝的床前为他检查…
“这一年来他一直在服用梦灵?”
“那是什么?”
“这是一种治疗心神不宁的药物,但是不能过多的服用,否则…我检查了他的情况,像是已经服用梦灵许久。”
听到赫连蓝的话,欧阳柳致犀利的眼神扫过一群跪着的太医,最后落在了玄远皇帝贴身太监小林子身上。
小林子脸上的冷汗不由自主的就流了下来,立即跪了下来:“相国大人,奴才也劝皇上不要多服梦灵,可是皇上每晚都难以入眠,就算勉强睡着也会在噩梦中惊醒过来…宫里的太医给开的安神的药方都没有一点用处…您是没看到皇上每每被折磨的都不成人样了…呜呜…皇上这才狠下心就算服梦灵也不要受这等折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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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似水无痕(下)
“这梦灵表面上能够有安眠的作用,更有邪恶的依赖性,只要服用过一次,就很难戒掉,除此之外,随着服用时间的累积,神智就会开始错乱,还会引起体质严重衰弱及精神颓废,寿命也会缩短…再加上,再加上这脉象来看,皇上刚才因为神智错乱而导致了急火攻心,损了五脏六腑…”
赫连蓝一旁的欧阳柳致听这番话后,脸色异常难看,陷入灰色之中。
这时,床榻上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柳致…”
虽然虚弱异常,但那是玄远皇帝的声音!
或许是方才华生殿内的嘈杂声唤醒了昏迷中的玄远皇帝,玄远皇帝的喊声让欧阳柳致顿时回过神来。
欧阳柳致快速地来到玄远皇帝的床榻前,赫连蓝与众太医也跟着到了床榻边上。玄远皇帝的双颊上透出异常的红晕,赫连蓝与众太医都明白,回光返照!
“柳致,这不关小林子的事,还有这些太医,让他们都出去吧…”玄远皇帝扫过一群太医,回头对上欧阳柳致的视线说道。
欧阳柳致轻声叹息,对着一群太医和小林子挥手:“都下去吧。”
“臣等,谢皇上恩典。臣等告退。”众太医和小林子行过礼后,纷纷退了出去。
赫连蓝原本打算留下,可对上欧阳柳致此时显得异常冰冷的眼神时,还是与众人一道退下去。
华生殿中,只剩床榻之上的玄远皇帝与站立在一旁的欧阳柳致。
玄远皇帝双臂撑着床榻,挣扎着想要起来。欧阳柳致见状,立即扶起他。玄远皇帝一便轻喘一边看着欧阳柳致,声音有些低沉地道:“朕已是要死之人…”
“师傅…”欧阳柳致的声音透着悲怆。
玄远轻轻抚上欧阳柳致的脸颊:“辛辛苦苦,得之不易的江山社稷师傅我是无福消受了…又或许,我早就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遗诏在御书房的暗格中,我走了之后,就由你来继承皇位…还有,你想知道的答案,我也通通告诉你…”
玄远断断续续的向欧阳柳致道出一切;过程中,玄远甚至不敢直视欧阳柳致的双眼。他的气息越来越弱,待他说完全部已是筋疲力尽…
“柳致,我大概会下十八层地狱吧!”
欧阳柳致死死地看着玄远,眼中透着哀怨:“不会的!别走,我只有您一个亲人了!”
玄远勉强地露出微笑:“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柳致啊,你能原谅师傅么?哪怕师傅内心深处是那么的不希望…师傅我,我…”
“别说了,别说了…无论您做过什么,我都会原谅您,都会原谅您…”
“柳致,我爱你!”
终于,终于能够放下一切了,终于能够将这一切都释怀了。有欧阳柳致这句话,玄远如得到了赦免一般整个人彻底放松下来。可是下一刻,玄远却缓缓地闭上了双眼,轻抚着欧阳柳致脸颊的左手也跟着缓缓垂下…
“师傅,师傅…”欧阳柳致轻声喊着,看着玄远苍白的面容,眼泪就不知不觉地流了下来;他俯身上前,抱着玄远喃喃:“师傅,师傅…爹爹,娘,师傅…”
这时,赫连蓝无声地出现在欧阳柳致的身后,冷声道:“或许,我能够救他!”
欧阳柳致止住泪水,放下玄远的身体,站起身转向身后的赫连蓝与之四目相对。赫连蓝带着坚决的目光给以回应:“我知道,你已经从皇上的口中得知一切,那么你也应该知道,在大婚时对你下盅是我不对,我也不想,是你…可是,对你下第二次盅让你忘了张兰之事你不该怪罪于我!”
“你要怎样才能救他!”欧阳柳致的双眸微微一暗,倏地又回复冰冷,如猎豹一般紧紧盯着眼前的赫连蓝。
欧阳柳致很干脆的问道,赫连蓝竟是一愣,却很快回过神来。
“既然你能原谅他,那么我也要你心中对我没有一丝恨意。”
“只是这样?”
“我要你!”
“我答应你!” 欧阳柳致双眸微微一闭,似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说道:“但是,我也有一个要求!”
赫连蓝没有想到欧阳柳致答应的如此之快,因此兴奋不已:“你说!”
“我要你解开我的盅。”
赫连蓝双眸微微一愣,低声道:“你就那么希望记起张兰么?”
欧阳柳致阴沉的脸突然淡淡的一笑,双眸闪着精光淡漠的道:“我是说话算话的人,仅此而已!”
赫连蓝蹙着眉,微微叹了口气道:“好,我答应你!”
玄远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等到梦醒时他已经找不到欧阳柳致与赫连蓝,唯有一封欧阳柳致亲笔留下的信。
师傅亲鉴:
师傅如今身体已无大碍,徒儿可安心离开。
如今,您的肩上有着江山社稷以及徒儿对亲情的渴望,望请珍重。
欧阳柳致叩禀
看着这简单的两行字,玄远却忽然释怀了一般;他知道,一定是赫连蓝救了自己,而欧阳柳致也一定是答应了赫连蓝什么,这已然是欧阳柳致为他做的牺牲,如此无关爱与不爱,他已满足。
之后的日子,他会日夜祈祷,祈祷欧阳柳致能够真正的得到幸福。
江南欧阳府的元北在一天清晨收到了一封由欧阳柳致亲笔传来的飞鸽传书。书信里只是吩咐元北从今以后都要跟随在张兰的身边照顾周全。
张兰自那日醒来之后还处在云里雾里,元北只是让她等待欧阳柳致的归来。可是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张兰开始怀疑那天在城郊小木屋外见到的人,发生的事是否是真实的。可是就算如此,她依然留在欧阳府,等待着欧阳柳致的归来。
白天她依旧是重复着之前的工作,喂猪、到陈麻子他爹的包子铺帮忙。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她身后不远处总会跟着元北的身影。
虽然有些不习惯,可是那是欧阳柳致的安排,虽无奈却也是张兰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被他人重视的感觉。
她会在这里等他,好像从来不曾在等待一样。
她会在这里等他,好像从不知自己在等待一般。
她会在这里等他,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