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还不知道此阮迎银非彼阮迎银的时候, 看到她的书本、笔记就看出来了。之后变回仓鼠, 她吃东西是一定会吃的干干净净的, 看书的时候也会注意不把书页给折了。
甚至让他装美肤水的时候,都要让他把玻璃瓶摆得左右对称, 乱一点都不行。
但是江邢远实在是没想到, 她的强迫症居然还转移到了他身上。
每天7/12/18点, 她会准时提醒江邢远吃药。
如果提醒的时候, 江邢远没有动静, 她就会一直仰着头, 静静地盯着他看。
江邢远受不了这样的视线,最终只能在她的注视下把药给吃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五十分,江邢远自己记住了吃药的事情。他趁着阮迎银在吃早餐,到旁边接了杯水, 一边喝了口水, 走过来就要去拿旁边的药袋。
咬着煎蛋的阮迎银动作一顿, 她飞快地看了眼旁边挂着的闹钟, 放下手中的鸡蛋,就朝药袋爬去。
江邢远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看向阮迎银。
阮迎银走过去,把爪子按在塑料袋上,然后仰着头静静盯着他看。
之前看他, 是提醒他要吃药, 这江邢远知道。
但现在他要吃药, 阮迎银这般看他又是什么原因?江邢远猜不出来了。
于是他把手机递了过去。
阮迎银低下头打字。
阮迎银:时间还没到, 要七点
江邢远抿了抿唇,有些无奈:“医生也没说一定要七点才能吃吧?”
阮迎银:不行,就是要七点
江邢远看了看时间:“六点五十三,就差七分钟而已。”
阮迎银依旧坚持,她毛绒绒的脸上很认真。
早几分钟的差别,江邢远觉得没什么问题。但是阮迎银坚持,他也只能照做了。
谁让她长了一身毛绒绒的毛?
于是江邢远硬生生等到时间跳到七点,才吃了药。
见此,阮迎银心中满意,爬回去继续吃早餐了。
药是两天的分量,他吃完烧就退了。
然而江氏集团和梁氏集团的火却越烧越烈。江耀之每天都忙到深夜,累到极致躺到床上的时候,他会想事情怎么发生到了这一地步?
骑虎难下的局面,就算知道自己先前冲动了,但目前的形势不能退只能进。
而至于江邢远,江耀之已经暂时顾及不到了。
和他相反,梁父和梁母繁忙之余还是会问问家里司机和保姆,比如说梁渊每天几点回家,心情如何,有何异样。
然后梁父梁母意外得知,这段时间梁渊几乎每晚九点才回到家,据说是同学受伤住院,他去医院帮忙,顺便一起学习。
这让梁母心里有些警惕,她打了个电话给刘琴,稍微打探一番,就知道了那同学居然是杨清微!
阮旭东最近和梁氏走的很近,在江梁两家竞争的过程中,阮旭东帮了不少忙。
这让梁父梁母倒是对阮氏有了个好印象,但是这不代表他们能接受阮旭东的女儿和自己唯一的儿子走得太近!
而且这个女儿,还是阮旭东的私生女杨清微!
出身名门的梁父梁母自然是无法接受像杨清微这样的女人进入他们梁家的大门。
梁母想了想,直接一个电话打给了梁渊,想探探自己儿子的口风。
梁渊在电话里笑道:“妈,你在想什么呢?杨清微只是我同桌,她腿伤在医院复健,平日没法去学校上课,我便每日放学后带她一起学习,就这样而已。”
儿子的态度很端正,并没有任何异常,梁母稍稍放下心。但杨清微那边,她就放不下心了。兴许是先入为主的想法,她对这种在李妲死后,光明正大进阮家的女人不喜,而且总有种杨清微会勾.引自己儿子的第六感。
自己的儿子,梁母很了解。她想了想,联系S市的相关机构,让梁渊每日下课后去宠物救助站当义工。
之前梁渊自己提过,但梁母怕耽误他学习,当时就没同意。现下,梁母主动提供了机会,梁渊虽然心里犹豫,但到底答应了下来。
他不好意思的对杨清微道:“我明天放学后得去救助站,去完救助站可能就没时间到医院看你了。但是老师讲课的音频,和我的笔记,我还是会在微信上发给你的。有什么不懂的,你也尽可以打电话问我。”
杨清微在被子里的手微微蜷缩着,面上却带着点善解人意的笑,有些好奇的问:“怎么会突然间想去救助站?”
梁渊:“我其实早就想去了,但我爸妈一直不同意。不过昨天,我妈倒是和我说,空出了一个位置,让我去帮忙。”
杨清微眼里闪过几丝思虑,笑了笑,没说什么:“没关系的,你去吧。有可爱的狗狗,记得拍视频给我。”
梁渊比了个‘OK’的手势,没待多久就离开了。
杨清微手里紧紧握着水杯,指尖有些泛白。
梁渊她妈突然间来这一手,怕是因为她吧?
杨清微从小敏.感,虽然梁母都没有出面,但她就是有种感觉,梁母就是为了不让她和梁渊相处,才这样做的!
不就是看不起她的出身吗?杨清微咬牙,眼里迸发出怒火。她早晚有一天会站在最高点,得到她想得到的一切,和她喜欢的男生站在一起,让这些看不起她的人,都只能仰望着她!
**
阮迎银请假半个月这件事情让叶雨雨十分开心。
江邢远旁边没有任何女生近身,这让叶雨雨觉得又恢复了以前的状态。
她课间的时候,时不时就会经过六班的门口,眼神往里面一瞥,瞥到江邢远一个人坐在后排,桌上有一只仓鼠。
他对仓鼠表情十分温柔,还很有耐心。
叶雨雨觉得,这就是江邢远的另一面,和她想象中的没有任何差别。
她相信,日后定然有一天,江邢远也会这样对一个女生。她想,那个女生会是她。
因为她足够的努力,足够的在意他。她看到他养的那只仓鼠还特意去网上查了资料,知道那是银狐仓鼠。
很可爱的小动物,叶雨雨很喜欢。
她没有犹豫,也买了一只,养在家里,贴心照顾。每次回家看到那只银狐仓鼠,她就想起了江邢远温柔款款的样子,总是忍不住会笑。
她甚至恶毒的希望,阮迎银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可是,她听到了一件让她十分崩溃的事情。
江邢远养的那只仓鼠,据说是阮迎银的。阮迎银请假之前,拖他代为寄养!
叶雨雨的世界一下子就奔溃了。江邢远自己养的仓鼠,和他帮阮迎银养的仓鼠,意义完全不一样。
他那样厌恶女性的人,为何会帮阮迎银养仓鼠?而且他养的如此小心,仿佛那只仓鼠对他十分十分重要…
叶雨雨在心里恨透了阮迎银,可是她没有人能说。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从小到大,叶雨雨其实是一个乖乖学生,唯一的叛逆是她喜欢上了江邢远。
可是阮迎银却是江邢远的例外,其他人也许没有发现,可叶雨雨却很早就发现了。
嫉妒让她愤怒,让她产生恶毒的念头,甚至让她想去做一些疯狂的事情。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她想起了杨清微,于是她去找了对方。
杨清微情商和智商都很高,她的位置是在窗边的,课后经常能看到叶雨雨到她们班外。一次两次也许正常,但五次六次就不太正常了。
而且她发现,每次叶雨雨的视线都是朝江邢远而去的。
杨清微把这个记在了心里,‘意外’结交了叶雨雨,并给她灌输江邢远和阮迎银关系很好的想法。
上一次叶雨雨在论坛发帖说阮迎银作弊,便是杨清微引导的。
只是那件事情过后,有意无意的,叶雨雨疏远了杨清微。杨清微也没放在心上,一颗棋子而已,没了再找便是。
但结果,这颗棋子她又自己回来了,杨清微还挺开心的,躺在病床上和叶雨雨聊天。
叶雨雨:清微,你说怎么办?江邢远是不是喜欢阮迎银啊?
杨清微:这不一定,江邢远可能确实是喜欢小动物,然后阮迎银让他养,他就顺便帮忙了。
叶雨雨:真的是这样吗?可是你之前说他们两个有些亲密…
杨清微:但我后来想了想,他们是同桌,借借橡皮擦,一起讨论题目是很正常的。
不,这不正常。叶雨雨知道江邢远是什么样的人,他从来没有向女生借过任何东西,甚至连靠近都不曾有过。杨清微这看似辩解的话,非但没有让叶雨雨放下了心,反而让她更加嫉妒阮迎银。她握紧了拳头,试探地发了条消息过去。
叶雨雨:清微,我在学校听说过你和阮迎银的关系,你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杨清微看着这条消息,脸上浮现一个富有深意的笑。她往后头一靠,眼珠微微一转,便低头打字。
杨清微:你也说了,我和阮迎银的关系很复杂。所以她这个人,我不太好评价。
叶雨雨一下子就慌了,她立马表忠心。
叶雨雨:清微,你就告诉我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真的!
杨清微:好吧,那我和你说了,你千万别往外说,毕竟她现在是沁中很多人心目中的女神。
月考两次第一,运动会上令人热血沸腾的表现,加上阮迎银艳丽的五官,凹凸有致的好身材,让阮迎银成为了很多男生心目中的女神。甚至不少女生,都对阮迎银心怀好感。
这一点,让杨清微和叶雨雨心里都十分难受。这些天,杨清微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在复健的时候,腿疼得她想放弃的时候,她都在想着,要怎么让阮迎银被众人厌弃。
阮迎银那样的人,凭什么得到众人的喜爱?在杨清微看来,阮迎银的一举一动都是对方深谋远虑的后果。她眼里闪烁着几丝厌恶的光芒,毫不犹豫的打字。
杨清微:阮迎银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她心计颇深,如今在大家眼里的形象,都是她假装的。
叶雨雨:果然如此!清微,我的感觉也和你一样!
杨清微:我们两个知道也没有办法啊,现在大家都喜欢阮迎银。雨雨,我劝你就算了吧,阮迎银那样的人,有心计又漂亮,江邢远很有可能会被她给骗了。你是个善良的女孩子,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江邢远不值得你喜欢。
叶雨雨:不!清微,我不能接受让阮迎银继续欺骗大家了!
叶雨雨:清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揭开阮迎银的真面目?
杨清微缓缓一笑,一个心计浮上心头。
杨清微:唔,这种事情也非一朝一夕可以做成的。
杨清微:不过你真要做的话,可以先一层一层撕破她的伪装。我记得我们学校的校庆也快到了吧?那时候阮迎银估计也已经请假回来了。
杨清微:听说阮迎银唱歌很难听,你可以想想办法,到时候让她在全校师生面前丢脸。
杨清微:你要知道,女神面纱破灭的开始,可能仅仅是一首唱得难听的歌。
**
很快,距运动会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
周日下午,阮迎银早早就让江邢远把她带回卧室,且让他离开前把房门关上。
江邢远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算算时间,今天便是第十五天,再过一两个小时,阮迎银就会变回去。
说实话,江邢远心里实在是舍不得眼前这只毛绒绒的小仓鼠。这半个月,他全心全意的照顾着,但其实根本没有撸个尽兴。
阮迎银从头到尾,对他都有防备之心。
眼看仓鼠就要变回去了,江邢远自然不甘心,走到门前的他再次折返回来。
阮迎银见到他的举动,心里一惊,生怕他要做出什么事情,下意识就往床里边爬过去,隔着老远的距离看着他。
江邢远摇了摇头,实在不清楚自己已经对她那么好了,她为什么还如此害怕自己。
不过仓鼠这种东西确实比较容易受惊。有些仓鼠,一带回家就和主人很好,给摸不咬人。有些仓鼠呢,带回家养一段时间后,不给摸,主人伸手的话,还会咬主人。
他面前的这一只,大概属于第二种。
江邢远笑着坐在床上,双手撑在一旁,低下身子,和阮迎银平视,说话的时候语气尽量轻柔温和:“我能在你变回去之前,摸摸你吗?”
阮迎银一动不动的看着他,是很明白的拒绝。
阮迎银吃软不吃硬,这是这段时间江邢远观察后的结果。
他想了想,半低下头,然后神情渐渐沉下去,语气有几分悲伤和怅惘:“我小时候也养过一只银狐仓鼠。”
阮迎银微微一愣。这件事情她知道,之前江邢远的妈妈来的时候,说过这件事情。
但她仅仅是知道他养过而已,前因后果她一概不知。
不得不承认,阮迎银对江邢远的往事有些好奇,毕竟小说里作者没交代清楚。
她挪了挪身子,安静的倾听着。
江邢远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倾听的模样,眉眼微微一动。
江邢远像模像样的沉默了一会,伸出了手,对着阮迎银在空中虚虚地比划了一下,笑容有几分苦涩:“那只银狐没你这么白,但也很可爱。我很喜欢,但是江董陈总不允许我养——”他突兀的顿了一下,语气愈发的低沉,“他们把那只银狐仓鼠扔出了家门,那时候是冬季,那天我记得还下了雪。我之后去找,找了很久很久都没有找到…”说到最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直到听不到。
之后的好几分钟,江邢远都没再开口说话。
卧室里一片安静,阮迎银有些不适的挪了挪身子。
她实在没想到是这么一个故事。看着眼前神情哀伤的江邢远,她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沉重。
半晌,江邢远苦笑着摇摇头,捏了捏眉心:“算了,都过去了。”他转头看向阮迎银,“真的不能让我摸你一下吗?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把你当仓鼠而已。”
阮迎银有些犹豫。
他轻而易举看出她的犹豫,当机立断的伸出了手,倾过身子,就要朝她毛绒绒的身子探去。
阮迎银仰起了头,躲了一下。
江邢远手微顿,眉毛轻挑。
他没有收回手,也没有继续往下,手就停在阮迎银的头顶上。
一人一鼠,在空中对视着。
江邢远的眼里带了几分对往事的追忆,看起来有些可怜。
最终阮迎银无奈的低下了头,是无声的答应。
江邢远唇边绽开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手毫不犹豫的落了下去。
仓鼠身上蓬松柔软的毛团,落下去的时候,指尖仿佛探到一地的云朵,棉软舒服,让人流连忘返,舍不得收回手。
他的眼里升起几分暗光,很想很想加重手上的力道,让阮迎银在他手中惊慌失措的挣扎。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有想要往死里摧毁的欲.望。但是这一切又太过美好了,他想要让这份美好,长长久久地待在他身边。
江邢远的手微微颤动,最终,温柔小心的不成样子。
半晌,阮迎银忍无可忍,退后了一步。
江邢远也就收回了手,真心实意的向她道谢:“阮迎银,谢谢你。”
她心里刚刚有些后悔自己的举动,结果猝不及防听到他的道谢,愣了一下,然后下意识摇了摇头。
江邢远对着她笑了一下,那个笑容虽然有些淡,但却是真实的。仿佛是三月份的樱花,很漂亮。
阮迎银眼前有些恍惚。
江邢远看到她这模样,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然后离开了房间,给她关上了门。
阮迎银看着门口,心神有些不宁。
她甩甩头,不再去想,趴在床上,等着时间的到来。
和上回变成仓鼠时一样的时间点,床上的仓鼠重新变回了人。
五官还是那个五官,但是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她发育了一些…
这就是让阮迎银很忧愁的地方。她喝酒,不仅会变成仓鼠半个月,主要是变回人后吧,有些地方…
唉,还好之前这具身体就没怎么发育,现在变回来也是正常的。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第52章 052(一更)
阮迎银身上还穿着庆功宴那天晚上穿的校服。
沁中身为贵族学校, 校服质量自然不会差, 而且还特意请了名牌设计师设计。虽然款式简单, 配色也是校服常见的蓝、白两色,但穿在身上, 却和普通高中的校服效果完全不一样。
阮迎银的校服码数是S, 但哪怕是最小的尺码, 她之前穿着的时候, 明显是偏大的, 整个人藏在校服里, 显得娇小瘦弱。
而这半个月一过,校服稍微合身了一些,隐隐约约透出一些轮廓。
阮迎银从床上爬起来,有些不习惯的在卧室里来回走了几趟。这半个月, 她已经习惯了四条腿走路了, 这乍一变成两条腿, 总感觉有点奇怪。
但到底之前以人身生活了二十几年, 阮迎银走了几圈也就完全适应了。
她嗅了嗅鼻子,把校服衣襟拉起来,在鼻尖一闻,是之前江邢远灌她红酒时,洒落在校服上的酒渍, 现下还停留着一股淡淡的酒精味。
阮迎银二话不说, 将校服脱了下来, 换上睡衣。
她算是半个月没有洗澡了, 阮迎银就想推门出去。可她转念一想,动作顿住了。
江邢远在外面,可能回了房间,也可能没回房间。但无论他回没回房间,他都是住在她家的。
之前她是仓鼠的时候,阮迎银觉得还好,人鼠间也没有太大的避讳。
但她现在变回了人。这个状况就有些不清不楚了。
虽然现在江邢远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还有这半个月的相处在,不会和以前一样为难报复她。
但是,孤男寡女出现在一个屋檐底下,还是让变回人身的阮迎银有些接受不了。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阮迎银就是有点害怕以人的身份见到江邢远,想想就觉得浑身都有些不自然。
毕竟,他,还给自己洗过澡呢,虽然那时她的仓鼠,但还是很不舒服的。
刚刚他出门前,她还默许他摸她。
想起这些,阮迎银赶紧摇摇头,重新坐回了床上。
一直等到半夜十二点多,阮迎银才下了床,偷偷摸摸的打开了卧室的门。
外头一片黑暗,也没有任何动静。江邢远的房门紧闭,他应该已经睡着了。
阮迎银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一路摸到客厅,从客厅柜子里的一个小洞里摸出了一个蛋黄派。
她脚步很轻,虽然没开灯,但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拿到蛋黄派后,她又到另外几处藏着零食的洞穴里依次拿了旺旺雪饼、长鼻王、奥利奥,最后取了瓶旺仔牛奶,抱着这些东西窝在沙发上,开开心心的吃起了夜宵。
变成仓鼠的半个月,她吃东西的时候可郁闷了!因为仓鼠嘴巴太小,都只能很小口很小口的吃!现在好了,变成人了,她就可以吃个尽兴了!
吃完夜宵后,她把这些零食袋放到垃圾桶,四处看了看。
虽然这段时间,江邢远也会打扫房间,收拾一下东西,但到底不合阮迎银心意。
但她又不好意思说,毕竟江邢远会动手已经很好了。而且他其实打扫的挺干净的,只是阮迎银要的干净整洁,和普通人的标准不一样。
吃爽了之后,阮迎银心情很好,干劲十足。
她干脆捋起睡衣袖子,就开始收拾客厅、厨房、卧室、卫生间等场所。她视线很好,打扫的很细心,地上一根头发都会捡起来扔掉。
而且怕把江邢远吵醒,她动作放的很轻。
一个小时后,凌晨一点多,她终于全部搞定了。
阮迎银擦了擦额间的汗,经过餐桌的时候,她停下脚步,将微微歪了的凳子放整齐,然后才溜进了卫生间。
她关上了门,脱衣服的时候想了想,把卫生间给反锁了。
阮迎银把脏衣服丢在滚筒洗衣机里,然后咬着牙,开心又痛苦的洗澡洗头。
洗完之后,阮迎银才发现一件事情,她又把换洗衣服落在卧室了。
平常的话根本没有关系,因为家里就她一个人,落在卧室,擦干身子去卧室换上也一样。
可现在,江邢远在次卧呢…
但是这个点,她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江邢远估计在熟睡中。
阮迎银深深吸了几口气,先把浴巾给自己裹上,在浴室里吹干了头发,然后才打开了卧室的门。
她把卧室打开了一小道缝隙,探出一个头往外看了看。
外头黑而安静,江邢远卧室的门依旧紧闭。她等了一会儿,确认没什么问题后,松一口气,抓着身上的浴巾,踮着脚尖轻快地回了卧室,然而踏入自己卧室的那一瞬间,阮迎银的脚步瞬间停了下来。
她停的突兀而紧急,沾了水的拖鞋滑过卧室的地板,嗞的一声,短促而刺耳。
黑暗的卧室里,那张偌大的床上正坐着一个人。他就坐在床尾的位置,离门口很近,双手环胸,头侧靠在旁边的墙壁上,双眼闭着,人一动不动,看似睡了又看似没睡。
阮迎银看到江邢远的那一刹那,吓得魂都要飞了。
他什么时候到她房间来的?他为什么要到她房间来?!
她呆了一下,想都没想,趁着他还闭着眼睛,抓紧身上的浴巾转身就要溜。
江邢远听到动静,幽幽睁开眼睛,语气夹着一丝困倦:“你总算出来了,我等了你半个小时。”
一边说着,他伸出了手,就摸到了门旁边的开关。
阮迎银下意识惊呼出口:“不要开灯!”
然而已经晚了,啪的一声,灯被打开。白而亮的灯光从漂亮的灯盏中照射出,照亮了一整个卧室。
阮迎银一整晚都隐在她熟悉而安心的黑暗中,摸黑打扫,摸黑洗澡。
乍一接触到明亮的灯光,她头下意识一偏,眼睛闭了起来。
江邢远靠在床边,眼神落在她身上,就没有再动过了。
从阮迎银身上飘来一股香甜的沐浴露和洗发水夹杂的味道,这味道江邢远很熟悉。这几天,他用的都是她放在浴室的沐浴露和洗发水,细闻的话,他身上的味道几乎和她的是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