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要不是一对中年夫妇赶到, 她也许会被江邢远逼着吃下芥末排骨。
这人,应该是江邢远的父亲。
阮迎银咬着唇,转身坐回了餐桌之上。
江邢远的父亲江耀之,书中对他的着墨不多。
阮迎银只知道江邢远和江耀之的关系非常不好,江邢远上辈子之所以冻死在街头,和江耀之也有关系。
江邢远被背叛,江氏破产。江耀之对此很愤怒,将江邢远赶出了家,并扬言说:“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下了你!”
而且书中作者提过,江耀之从小便要江邢远样样都做到最好,江邢远一不让江耀之满意,便是非打即关禁闭。
所以不会是因为月考的事情吧?
阮迎银轻轻咬着自己的拇指,有些紧张的想。
因为她考了第一,江邢远没有第一,所以江耀之找上了门?
如果真的是这样,江邢远事后说不定会更加仇恨她。
江邢远对她的仇恨已经够多了,阮迎银可不想再继续恶化下去。
她想缓和一下两个人间的关系。
阮迎银把手机拿了出来,想了想,给江邢远发了两条消息。
阮迎银:江同学,你门口有人在撞门
阮迎银:你在家吗?我要帮你报警吗?
江邢远很早就起床了。
他坐在客厅,手里拿着杯水。
水是他几个小时前烧的,现在已经彻底冷掉。
他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对门外砰砰砰的碰撞声充耳不闻。
听到消息提示音,他把扔在一旁的手机拿过来看了一眼。
江邢远挑了挑眉,嗤笑了一声。
报警?这对江耀之可一点用都没有,阮迎银还真的有够天真的。
可是想是这么想,他的眼里却带了点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小小的开心。
他以为阮迎银听到动静也不会有任何表示,可是她发消息问他了。
但是很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喝了口水,单手回复她。
江邢远:不用,你别管
阮迎银看着回复,轻轻吐出一口气。
听外头传来的动静,那些人在撞门了。
阮迎银听着都觉得心惊肉跳,她本来已经可以出门去游乐场了。
但外头这个样子,她不是很敢出门。
**
江邢远拿着水杯走到窗前。
视线中,小区门口有辆低调的豪车开了进来,他勾了勾唇,在门要被砸破前开了门。
门外,江耀之带着六名保镖。
两名保镖在前边砸门,门乍一被打开,那两位保镖身形一顿,一时没刹住车,差点就朝里前方倒去。
还好他们反应快,堪堪稳住了。
江邢远开了门后早已避让在一边。
他揉了揉自己微乱的头发,看着后头的江耀之,勾了勾唇:“江董怎么有空到我这里来?”
“邢远。”江耀之神色很冷。自从一年前,江邢远便改变了称呼,他再也没有从江邢远口中听到‘爸爸’的称呼,“我说过,月考没有第一,会有惩罚。”
江邢远悠悠叹了口气,眼里透着几分危险的光芒:“江董,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来这必须第一的一套?”
他耸耸肩,吊儿郎当的走回了房间。
六名保镖退到一旁,江耀之很不满意江邢远这种姿态,他极快地皱了一下眉,然后走了进去:“邢远,你必须搬回家去。回去后你自己主动去关六小时禁闭。”
“滚。”江邢远将杯中的水悉数泼在了江耀之身上,嘴角一抹恶劣的笑意。
所有人都没有意料到会发生这一幕。
江耀之根本就没想到,江邢远是他从小看大的孩子,他确保自己在江邢远面前有足够的威严。
就算这一年,江邢远的态度变了很多,但他姑且把这当成青春期的叛逆,在他维持成绩第一的前提下,他已经给了江邢远足够多的自由!
江耀之觉得他错了,他还是对江邢远太仁慈了。叛逆期的孩子,就该往死里打,打到他怕为止!
六名保镖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动作划一的低下了头。
江耀之伸手,轻轻抹去了脸上的水迹。
江耀之就算是愤怒的,脸色也是异常冷静。
他一身昂贵的西装,脚上是黑色皮鞋。黑色皮鞋在光滑的瓷砖走过时,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如同魔鬼走过。
很久以前的江邢远,很怕这个声音。
但如今经历两辈子的江邢远,却只觉得好笑。
江耀之走到江邢远面前,伸出手,便往江邢远脸上打去。
江邢远的余光看见拐角匆匆赶来的江成,轻轻笑了一下,他伸手挡住,也没和江耀之纠缠,飞快地退后了一步。
江耀之愤怒,指使他带来的六名保镖:“给我把这孽子抓住!”
“耀之!”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今早接到电话的江成匆匆赶来。
江耀之听到声音愣了一下,他转身过去,眉头皱了皱,低下头恭敬道:“爸,您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江成拄着拐杖,拐杖被他用力往地上砸,代表他此刻内心的愤怒,“我倒是问问你,你刚刚要干什么?”
江耀之看着旁边的江邢远:“爸,邢远这孩子在外头学坏了,我只是想把他带回家。”
“带回家你用的着这个架势?”江成望着那六名保镖,气笑了,“耀之,我前段时间怎么和你说的?我让你今后别再管邢远,邢远我亲自来管,你忘了?”
江耀之握了握拳头:“爸,邢远是我儿子,我管他天经地义。”
“那我管你,岂不是也是天经地义?”江成只觉得头疼,“耀之,我和你妈从小把你带大,也从来没打过你,罚过你。你小时候成绩偶尔失利,我们也是鼓励居多。可怎么,你现在这样对邢远?第二名怎么了?你知道邢远这次为何考了第二?”
江耀之看了看旁边的江邢远,自从他爷爷来了之后,他就显得格外安静。
他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儿子摆了一道。
父亲权威被这般挑战,江耀之心里愤怒,恨不得要把江邢远带回家,绑起来好好管教一番。
只是江成在这里。
江耀之:“老师说,是语文作文没写。”
“你知道为什么没写吗?”江成问道。
江耀之皱皱眉,他没太关心这个问题。
江成失望的摇摇头:“耀之,你先下来,去车里等我,我有话要和邢远说。”
江耀之还想说什么,但看到江成的面色,还是压了下去,冷冷地扫了一眼江邢远,带着六名保镖离开了。
江邢远走了过来,将江成扶了进来:“爷爷,你要喝水吗?”
江成叹了口气,看了江邢远一眼:“你爸身上的水,是你泼的?”
江邢远垂下眉眼:“爷爷,我爸要打我,我只是一时情急。”
“爷爷和你说过,无论你爸做的再不对,他都是你爸爸。身为人子,你不该这么做。”江成教训道。
“我知道了,爷爷。”江邢远答应得很快。
江成稍微满意了一些,他看了看江邢远的客厅。
干净整洁,书桌上还有书本,看来自己住在外头也有在好好学习。
江成心里放心了一些:“你爸爸那里我会去说,只是以后不能不写语文作文了。你爸爸想要你考第一,也是为你好。他希望你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人,知道吗?”
“不是最优秀,就不配当他儿子?”江邢远笑意微讽。
被人背叛,江氏破产。他便能把儿子赶出家门,情愿不要?这是为他好?
江成道:“每个父亲都是望子成龙,你爸爸更加不例外,毕竟你爸爸他有苦衷…”想到这里,江成叹了口气。
“什么苦衷?”江邢远的声音很轻。
江成顿了一下:“没什么。”
他拍拍江邢远的肩膀,再交代了几句,便下了楼。
江邢远在原地站了一会,半晌笑了出来。
能有什么苦衷?不就因为那件事吗?可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忍不住,将早上特地收拾的房间,和拿出来的课本悉数砸在了地上。
表情带着几分狰狞和疯狂。
对面,背着书包出来的阮迎银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两个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遇。
阮迎银是看到那些保镖走后,才出门的。
在她的想象中,江邢远说不定身上带伤。
所以她手里还捏了瓶云南白药,打算把云南白药给了他,再去游乐场坐摩天轮。
但她没想到,江邢远毫发无损,但是整个人看起来更可怕了。
阮迎银避开视线,下意识把手云南白药塞在身后,就要装成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朝电梯走去。
“站住。”江邢远刚刚砸了大半个客厅,气息微微有些喘。
阮迎银听到他说的话,脚下不停反快,背着书包,一手太阳伞,一手云南白药,小跑到电梯前,按了电梯键。
可是电梯在一楼,一切都来不及。
江邢远跟了过来,把阮迎银堵在了电梯前。
“我叫你,你跑什么?”他语气不耐。
阮迎银背抵着电梯墙面,下意识把云南白药藏了起来:“我来不及了,有点赶时间…”
“你那只手上拿着什么?”江邢远看见她的小动作,视线瞬间跟了过去,问道。
“没什么。”阮迎银觉得自己就不该拿云南白药出门。
“拿出来。”江邢远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扣住她的手肘,硬生生将她藏在身后的手扯了出来。
一瓶云南白药被她捏在手心。
她的手指握得有点紧,手指头有些泛白。
江邢远愣了一下,目光看着那瓶云南白药顿住了。
“给我的?”他回过神,打量着她的脸色,眉头微锁,有些想不通。
阮迎银也在偷偷打量着江邢远。
刚刚她开门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他在砸东西,表情狰狞,让人害怕。
但现在,他表情稳定了下来,让她松了口气。
云南白药确实是想给他的。阮迎银点了点头,轻声解释:“刚刚很多人,我以为你会受伤。”
就在这时,电梯到了,在两人面前打开。
阮迎银挣扎了一下:“我要出门了。”
江邢远眼中神色明灭不定,他看了看她身后的书包,和另外一只手上的太阳伞:“你去哪?”
阮迎银眨眨眼睛,说话的时候,嘴角下意识荡出一点笑意:“我去游乐场。”
“…”江邢远抿了抿唇,松开抓着她手肘的手,有些无语,“摩天轮?”
阮迎银点点头:“嗯!”
“……”
江邢远让开一步:“你去吧。”
说完后,转身就欲回房间。
只是他走了一步,又回来,伸出手:“把云南白药给我。”
刚想把云南白药塞进书包的阮迎银:“但是你没受伤啊。”
“给我。”江邢远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自然,然后他迅速用凶狠的表情掩盖,“快点。”
阮迎银于是把云南白药放在他手心里。
他收起五指,拿着云南白药转身就走。
阮迎银摇摇头,把这些想不通的甩在脑海,进了电梯,开开心心出发去游乐场了。
还是昨天晚上的那个游乐场,她一口气买了十五张票。
售票处的大家都看着她,眼里带了几分神奇。
阮迎银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很喜欢摩天轮,想在上面待一天。”
大家纷纷点头。
那些小女孩小男孩特别认同她。
“姐姐,我也是我也是,我也想在摩天轮待一天!”
“妈妈,我们也能和那位姐姐一样买那么多票,在摩天轮待一天吗?”
“爸爸,我也想和姐姐一样坐很多次很多次摩天轮!”
“…”
看着那些为难的爸爸妈妈,阮迎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拿了票就快速离开,上了摩天轮。
她今天还带了很多零食,在摩天轮上边,一边吃零食,一边享受这种假期的乐趣,阮迎银觉得这实在太幸福了。
哪怕工作人员看她的神色很奇怪,她也不想管。
**
江邢远将房间的窗帘全部拉了起来,室内一片黑暗。
他咬开红酒盖子,坐在沙发上自斟自饮。
茶几上,放着那瓶云南白药。
阮迎银和上辈子的不同,让他已经很难忽视了。
虽然都是一样的容貌,却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人。
真的能有这么大的改变吗?如果真的有,那H城的一年,阮迎银身上发生了什么?
江邢远不由地觉得好奇。
过几天,他得亲自找个时间去H城问问看。
他一边喝着红酒,一边这般想着。
红酒醉人,江邢远酒量还是很可以,虽然有些醉,但意识还算清醒。
这一层只有两户人家,阮迎银出去了,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莫名觉得很空,身边哪里都空空荡荡的。
江邢远把手机拿了起来,删删改改,最后发了五个字连带一个问号。
江邢远:你回来了没?
等了一会儿,阮迎银还是没有回复。
江邢远莫名觉得烦躁,把手机丢在了一边。
而阮迎银三个小时后才看到这条消息。
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地铁上面人挤人。
阮迎银抓着个手环,想回复,但是无奈于实在太挤,便把手机放在口袋里,打算稍微空一些再回复。
然后她便给忘了。
直到她回到家,打算拿着钥匙开门的时候,对面的江邢远一脚踢开了他自己虚掩的房门。
他靠在门上,因为喝的酒有点多,带着几分慵懒,语气轻飘飘的:“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阮迎银这才想起了这件事情。
她转过身,没敢说忘了,只说道:“我把手机放口袋里,没听到。”她嘴里咬着棒棒糖,说话的时候有些含糊不清。
江邢远打量着她,发现自己饿了。
他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阮迎银吸了一下棒棒糖,然后把棒棒糖拿了出来:“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江邢远看着那颗棒棒糖,突然间问道:“还有吗?”
“什么?”阮迎银眼睛微微睁大。
“棒棒糖。”
阮迎银觑着江邢远,觉得江邢远好像很喜欢吃棒棒糖的样子。
之前在学校他抢了她一颗,那天还上她家向她买了一颗。
今天晚上又要棒棒糖。
她想了想,手摸着口袋,把最后一颗棒棒糖拿了出来:“还有最后一颗。”
江邢远微微点了点头,转身走进房间,声音不远不近传来:“拿进来。”
阮迎银在去与不去之间犹豫了一分钟,然后拿着棒棒糖走进了江邢远的家。
地上扔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碎了的玻璃和瓷器,有趴在地上的课本,书页都皱了。
虽然阮迎银看着有些不舒服,但不是她的书,她的东西,那就和她无关。
阮迎银踮着脚尖,绕开这些障碍物,向坐在沙发上的江邢远走去。
江邢远正在给自己倒红酒,听到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他随口问道:“喝酒吗?”
一听到这里,阮迎银脚步一顿,瞬间停在了原地。
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喝!”
阮迎银很多东西都吃,也爱吃。酸奶、纯牛奶、饮料、奶茶她也喝。
但唯独酒,她是坚决不碰的。
她一杯就倒,而且倒下就会变回仓鼠!虽然她现在穿进书里了,不知道还算不算仓鼠精,还会不会喝酒就变回本体。
但是她想,自己的美白效果都还在。这些东西,说不定也在。
她可不敢喝酒,也不想实验尝试一下。
因为喝酒,不仅仅只是变回仓鼠而已啊…!!!
她的反应很大,江邢远下意识看了她一眼。
阮迎银看到他探究的视线,脸色认真道:“未成年人不能喝酒。”
江邢远抿了一口红酒,倒在沙发上轻轻笑了:“你上辈子,酒可是喝得很凶。”
阮迎银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不知道江邢远为什么突然说出这句话,到底是喝醉了,还是试探她?
但不管怎么样,阮迎银还是露出有些迷茫的神色:“江同学,你在说什么?”
江邢远轻轻嗯了一声,没回答。
他看着阮迎银,眼中也看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神色。
阮迎银走到沙发前,一手将自己舔了一半的棒棒糖放进嘴里,然后把另一只手上全新的棒棒糖递给他,说话的时候有些含糊不清:“你要的棒棒糖。”
客厅里开了盏微暗的台灯,灯光洒落,给人披上一层温暖的颜色。
阮迎银那张脸本就格外媚人,是江邢远最喜欢的长相。
他坐在沙发上,她站在旁边,微微低下头,拿着棒棒糖看着他。
那双眼睛,又黑又亮,仿佛黑暗里最璀璨的宝石。
看着你的时候,仿佛你是她的全世界。
江邢远伸出手,接过了那颗棒棒糖。
然后他看到,那宝石对他笑了一下,可惜没过多久就消失了。
第34章 034(二合一)
阮迎银给了棒棒糖后就走了, 她还很贴心的把江邢远的门给关上了。
第二天, 阮迎银去了游乐场,玩她的旋转木马。江邢远为了他新开的房地产公司,出差忙活去了。
而银狐公司,还没开始营业。她交给许好的微商店,被举报关了。然后徐好又重新开了一个, 生意依旧火爆。连徐好都觉得好奇, 还私底下偷偷问阮迎银, 是不是真的有效果。
阮迎银想着徐好白白胖胖的样子,真心实意道:“没有减肥效果。”
徐好:“…行吧。”
之后阮迎银在家宅了几天, 看各种各样的仓鼠类直播。
时间过得飞快, 国庆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又到了学生最痛苦的上学时间。
阮迎银却满怀期待。努力得到了第一名的回报, 阮迎银更加坚定要努力学习的心。
既然第一次月考就考到了第一,后面肯定要保持第一,不能掉下来呀。
那就不完美了,不完美的成绩配不上摩天轮的奖励。
阮迎银吃完早餐, 收拾好书包,出门的时候刚好看到插.着校服口袋等电梯的江邢远。
他没带书包, 应该说江邢远就没把书从学校带回来。
“江同学,你回来了?”阮迎银心中犹豫一秒,慢慢走到他三步开外, 和声和气地打招呼。
和气生财嘛, 而且她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没有刚开始那么生硬了。
江邢远打量着她。他这几天, 脑海里老是无意识的回放阮迎银弯腰递给他棒棒糖,对着他笑的样子。
一遍一遍,仿佛着了魔似的。
他现在内心十分复杂,他突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阮迎银了。
所以第二天酒醒之后,他便出了趟远门,昨晚深夜才回到家。
他今天没打算去学校,可是早上醒来的时候,还是爬起了床。
早上在卫生间刷牙的时候,他看着镜子前的自己,不得不承认,他准备去学校的原因,是想见阮迎银。
江邢远无法解释自己目前的行为,这让他心里极其的烦躁和不舒服。
他对待阮迎银不该是现在这个态度。
阮迎银上辈子背叛他,虽然设局的杨清微和梁渊才是罪魁祸首。但那时他和杨清微、梁渊本就是竞争关系,竞争对手使些手段,是很正常的事情。
江邢远做生意,这些手段他也会。
可是阮迎银不一样,他是把阮迎银当成自己人的。但是他却被自己人在背后捅了一刀。
按照他性子,他会让阮迎银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让她恐惧,让她夜夜活在梦魇之中,让她痛苦。
断然不会让她,还敢这样和他好声好气的打招呼。
电梯在两人面前打开。
江邢远冷冷瞥了阮迎银一眼,没理她的问好,自己走进了电梯。
阮迎银也要跟着进去。
江邢远抬了抬下巴,面色不善,语气凶狠:“出去,你等下一班。”
阮迎银脚步顿了一下,退后了一步,有些奇怪地看了江邢远一眼。
动物对周遭的环境是很敏感的,阮迎银觉得今天的江邢远,虽然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语气也很不耐烦。
但浑身的气息却很平和。
她抓着书包肩带,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有些困惑的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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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邢远开车去的学校,阮迎银坐的地铁。
所以阮迎银到的时候,江邢远已经在座位上坐了好一会儿了。
此时离早读还有15分钟,语文和英语课代表在发月考的试卷,班上的同学都是家里司机接送,所以基本上都已经在位置上坐着了。
阮迎银进来的时候,班里奇妙的安静了一下,目光纷纷落在阮迎银身上。
她一边理着手里的太阳伞,察觉到众人的视线,露出一排小白牙,不好意思地浅浅笑着。
肯定是自己考了第一名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所以大家才这么看她。
这种心情,就类似于,杨同与如果考了第一,杨同与进来的时候,她也会忍不住看杨同与几眼。
阮迎银明白,所以行为举止落落大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不是得意的笑容,还是有些谦虚的,软软的,让人不由心生好感的笑。
她快步走到自己位置边上。
江邢远拿着手里的语文卷子,扫了阮迎银一眼,慢斯条理的让了一下。
阮迎银贴着墙走了进去,她把书包取下,正准备把书本拿出来的时候,眼神一飘,就看到了江邢远手中的试卷。
熟悉的字迹和卷面。
“江同学,这是我的语文卷子吗?”她斟酌着问道。
“嗯。”江邢远扫了一眼,然后翻了个面,直接去看了阮迎银的作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