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她便飞出了办公室,抓过包,又飞出了公司,彪着车到了机场,那里何欢正拿着给她准备的登山包和各类证件等着她。
只不过才刚到机场,她哥的连环夺命call就来了。
“叶子萌!你…”
骂得话还没出口,叶子萌便飞快地堵了回去:“大哥,我可没有抱着以公徇私出去玩的想法哦,我这会是真的想为我们部门为我们公司做一件事情,你也知道大华那边已经拿到了merry的作品,如果我们没有什么措施的话,销量肯定被压,这对我们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严峻的事情,而我刚巧又得知在喜马拉雅的消息,所以我才特意赶过去一趟,不管采取什么方法一定要拿到他的作品,打大华一个措手不及。大哥,你要相信我啊!长那么大,我难得如此迫切地想要做一件正事!况且我是不是骗你,等我回来,看看我手上有没有的作品不就知道了吗?如果那时候没有的话,我随你处置!”
这一段话几乎不喘的从她嘴里蹦出来,无比真诚的语气让那边的叶峻岭都愣了愣。
“好了,大哥,我要马上登机了。向组织保证,我会尽早完成任务的,你就好好等我的消息吧!爱你,么么哒。”叶子萌歇了口气,没等她大哥反应过来,就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一旁的何欢呆呆地看着她,半响竖起了一个大拇指:“牛!叶子你太牛了!”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叶子萌扬起一个微笑,抢过她手里的各种票,弯腰将一旁的登山包背在身后,便往登机口而去,“我走了,回见。”
**
这是叶子萌到达喜马拉雅的第二天。
她事先没有联系过魏瑾,在雪山里,很多地方根本就没有手机信号,联系了也不一定联系上。
而且除了来找他以外,她确实也很想来喜马拉雅看看。
她特意脱掉棉手套塞进后背的登山包里,弯腰用双手捧起一堆雪,用双唇轻轻碰触那无比洁白的存在。粉红色的舌尖小心翼翼地伸出,冰凉的温度瞬间传递到大脑皮层,叶子萌连忙飞快地收回舌头,脸上却扬起笑意。
多么好玩的事情,几天前她还在繁华的都市里,看着灰白的天空,吸着不怎么清新的空气。而现在她却到了喜马拉雅山,放眼望去世界一片洁白。往下看,还能看到夹在在雪地里点点苍翠欲滴的绿;抬头望,能望到湛蓝的天空里游玩的白云。
而鼻尖,是那种令人心旷神怡的空气。
真美,真的很美。
叶子萌将手中的雪轻轻放回原位,抬脚漫无目的地在四周溜达。
她是跟当地向导上山的,同行的还有几个驴友。他们有些轻微的高反,于是暂且在不远处的地方休息,而活蹦乱跳的她便耐不住性子随便在四处走走。
和珠峰那种到处是雪是冰,路还非常难走不同,这些不怎么高的群雪山,也有没被雪覆盖的山脊,走到山脊边缘往下一看还能看到山谷间的点点绿意。
那山谷上还有当地牧民养着的牛羊,在她眼里成了小小的几点,似乎正懒洋洋地吃着草。
叶子萌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感受着高原的风在她双颊上略过,冰寒刺骨,但她甘之如饴。
站了一会,她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便睁开了双眼,打算回到众人休息的地方。
然而转身稍稍有点急,背上又是一个又重又长的登山包,于是整个人重力不稳,右脚在这种情况下条件反射往旁边一踩,却踩空了,叶子萌还没得及发出一声尖叫,便像一只折了翅膀的鸟,直直往下坠去。
情急之中,她双手想要拼命抓住点什么,但什么藤蔓都没有抓到,只抓了一手的冰雪,还有一些冰渣深深的嵌入她的指甲中,短短一会儿便渗出了血。
红和白,对比鲜明。
此处动静有些大,雪沙沙的掉落,然而一会儿,这片地区便恢复了平静,没有人知道几分钟前,有一个姑娘从这里掉了下去。
第十九章
人在濒临死亡的时候会想到什么?
叶子萌在急速坠落的过程中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脑海中完完全全一片空白。
眼睛下意识紧闭,她迫切地想要喊出救命,却什么也喊不出,深深地无力感盈满心胸。
这种感觉,和几年前在那座雪山发生的一切何其相似,只是那次是人为,这次是她自己不小心而已。那次她命大侥幸存活,可这次,还有没有这种运气?
她命中注定,要葬于巍巍雪山中吗?
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那一瞬间,回想自己的人生,她表示没有什么遗憾,只是对不起她大哥,然而大哥有妻有儿有女,如果没有她,应该也能挺幸福的活着。
于是她放弃挣扎,双手垂下,任由重力把她拉入地狱。
也许只过了短短几秒,也许又过了很长时间。
等到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还活着,虽然貌似断了一只脚?
这到底是有多命大啊,她望着天空,默默地想着。
摔个山崖,还能遇到个‘j’型,那弯弯的勾起出给了她很大的缓冲,所以没能摔个肉泥酱。
她每次都往最危险的地方跑,但每次上天都不收她,所以说,老天爷到底有多不待见她!
躺了一会儿,觉得全身上下都泛冷了,她便打算开始用没受伤的手脚从地上先爬起来。再这么躺下去,她估计要成为冰雕的。
但是动了动,全身上下还是疼得厉害,叶子萌呼出一口气,刚想集中全力,一鼓作气爬起来的时候,便有脚步踩在雪上的声音从远处响起,且正往她这个方向而来,听那节奏,似乎还有点急切。
因为耳朵贴于雪地上,所以这些声音听得格外的清晰。
估计是附近有人,听到动静所以急忙过来查看吧。
猜到这里,她乐了,命大的孩子就知道接下来肯定会遇见好心人,就像几年前的那次一样。
于是她便不再自己费劲,静静的躺着,等着来人。
不一会儿,脚步声响在几步之外,她转头看去,便迎上了魏瑾那张面无表情的脸,以及那双带着明显惊讶的眼睛。
叶子萌和他对视了十几秒,突然间就咧嘴笑了起来。
得,这老天爷是故意让她踩空的吧?目的就是为了把她送到他面前?
魏瑾默默地看着她笑,半响终于问了句:“发生了什么?”
她敛去笑意,言简意赅道:“不小心踩空,摔了下来。”
话音刚落,她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道:“我这是为了追你才跑来喜马拉雅的,这是为你受的伤,你可不能丢下我不管。”
“…”他无言了片刻,蹲下了身子,眼神在她身上细细扫过:“哪里受伤了?”
“左腿,动不了了。”她这么回道,语气也没什么波动。
闻言,魏瑾也不太敢移动她,一边解掉手套,一边问道:“不疼?”
“疼啊,非常疼。”有雪沙掉落在她睫毛上,她动了动,试图将其抖落下来。
疼刚刚还笑得那么开心?魏瑾默默将这句话吞回心里,伸手精准地摸上她的左脚的几个骨头,根据她的反应,半响后道:“左脚踝估计骨头断裂,但还得用仪器检查才知道。”
叶子萌有些好奇:“你懂医?”
“户外经常有突发情况,所以懂一点。”估计是看在她是伤残人士的份上,他话也稍稍多了点。
“哦,那接下来怎么办,我觉得有点冷。”她又说了一句。
魏瑾的视线落在她血迹斑斑的十指上,很想问她的语气为什么能如此平静。
指甲被冰扎到,这种疼痛他也有过,所以印象颇深。
如果他问出口的话,她铁定会回答他因为经历过更痛的事情,所以这些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
但他终究没有问出来,只是看到她背后的登山包时,问了句:“包里有硬板类东西吗?”
“好像有吧。”叶子萌不太确定地回道。
“我先帮你把包拿下来,看看有没有可以用到的器材。”魏瑾一边解释,一边小心翼翼地避过她的左半边,将包取了下来,开始在一边翻找。
不一会儿,他顺利找到需要的东西,开始帮她处理左脚。
叶子萌不懂,但也没问,非常放心地将自己交给了对方。
但这回的魏瑾不知道为什么话有点多,跟她解释道:“这里毕竟没有条件,我只能粗略处理一下,一切还要到正规医院救治。”
“可是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去正规医院,你背我去?”
“我背不了。”他最后系上一个结,收手道,“我有专用呼救装置,我们在这里等救援队过来。”
“这里?”她飞快地抓住了字眼。
这地方,救援队得找个好几天呢!
“嗯,不远处有木屋。”他开始将拿出来的东西塞回她的登山包中。
“你自己搭的?”
“嗯。”将东西整理好,他站了起来,将包背在后头,又弯下了腰,非常有技巧的躲过伤处抱起了她,抬腿往小木屋处走去。
和背不一样,这次是抱,还算是公主抱。
男人深邃的五官就在上方,因为在雪山没有什么条件的关系,他下巴冒出了青青的胡渣,不难看,反而硬生生添了几分阳刚的气息。
他的双目直视前方,哪怕她注视的视线再火热,也没有回她一个眼神。
好想吻他的下巴,吻他的双唇,吻他挺翘的鼻子,吻他的眼睛啊。
叶子萌窝在他的怀里,脑海中凭空冒出了这个念头,但这会自己都已经缺了手缺了脚,她还是安分一些比较好。
既然不能进行动作上的调戏,那就来个语言上的撩拨吧。
这么想着,她开口:“我觉得我这是因祸得福,平时你见了我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呢。”
尾音上扬,那是开心的语调。
魏瑾无言片刻,不太能理解这种想法。准确来说,他无法理解的是一个女人为什么能大老远从上海追到喜马拉雅,摔伤一只腿后还能若无其事地说出‘因祸得福’?
根据位置,他大致能够推算出对方是从哪里摔下来的,那不太可能是故意的行为,因为不是运气好到爆表,肯定是要摔成肉泥的。
可经历这般惊心动魄的体验,见到他还能笑得如此开心。
魏瑾敛去眼里的沉思,低下头抬眼瞅她一眼,语气颇具几分无奈,满腔情绪只剩下一句:“你不是说要工作吗?”
“是啊。”叶子萌稍稍在他怀里动了动,挪到一个舒适点的位置,理所当然道,“我来喜马拉雅就是来工作的啊。”
“…”
“你别不相信。”看到对方的下巴弧度都透着几分‘信你有鬼’,她连忙出腔道,“我刚刚不是说是为了追你才来喜马拉雅的吗?其实那是骗你的,我来找的另有其人。”
“是吗?”他面无表情,双手稳稳当当的抱住她,往前方那个简陋的小木屋走去。
她点头如捣蒜:“嗯,我工作是一家杂志的实习编辑,哦,那家杂志叫星火,我负责的刚好是摄影组的相关事项。这次来就是找一个摄影师,向他要几张照片,将我们部门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的。”
“嗯。”他对她的工作内容没什么好奇,纯粹就是敷衍地应了一声,代表自己听到了。
就知道对方会是这副样子,她瘪瘪嘴,垂下了眼帘:“对了,我看你应该也是摄影爱好者,你会不会认识这个摄影师啊?”
“谁?”魏瑾随口问道。
她垂着眼帘,而他视线望向前方,因此没有发现她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芒。
“有点忘了,让我想想,同事说是摄影界鼎鼎大名的泰斗人物呢,叫什么来着?”她的声调变低,看起来就像是在绞尽脑汁想的样子。
突然间她恍然大悟地抬头:“啊,我想起来了,叫…,没错,就是,和你的英文名一样呢,你认识吗?”
呲——
防滑雪地靴猛地与雪地摩擦,发出类似于急刹车时车轮胎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他停得有些突然,叶子萌的右手下意识扯住他的手臂,被冰扎过的指甲一痛。
但她也没有太在意,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魏瑾的脸。
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就是透着几分和平时不同的味道,类似于在说——‘呵呵’
她努力绷住双脸,忍住涌到喉咙口的一大串哈哈哈哈哈哈哈,眨眨眼睛,无辜地重复了一遍:“你认识吗?”
魏瑾瞥她一眼,视线在她克制不住弯起的嘴角上转了一圈,不动声色道:“不认识。”
被摆了一道的叶子萌:“…”
居然被反调戏了?
她愣愣地回望着他的视线,嘴巴微微成了个‘o’型。
魏瑾满意了,迈动大腿走了几步,就到了木屋前。
他抬腿轻轻踢开了门,木门发出嘎吱的一声,里面的景象出现在叶子萌眼前。
几块木板铺成的一张床,床沿放着一顶折叠后的单人帐篷和睡袋。
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应该就是将帐篷扎在木板上吧,毕竟哪怕在木屋内,地面上也都是雪。
除此之外,木板上还零零散散放着一些摄影器材,床前的地面上架着一个煤气炉,蓝色火焰上架着一口锅,锅里的水在沸腾,咕噜噜的声音在屋内响着。
木屋煮雪,真是太有诗情画意了。
叶子萌收回视线,心里感慨道。
然而更有诗情画意的是,他们接下来几天都要同处一室:)
第二十章 〔入V一更〕
木屋之内,魏瑾将叶子萌放置在木板之上,转身走到一旁拿出自己的登山包,取出一个急救箱,又再次来到她面前。
她坐在木板上,伸手拍掉浑身上下的雪,抬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奇怪:“腿不是处理好了吗?”
说到这里,她还晃了晃悬在半空中的左腿,脚踝处已经用了东西牢牢的固定住了。
他蹲下,将急救箱打开放置一旁的地面上,冰凉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左腿:“别动,刚刚只是固定,我现在上点药。”
“噢。”她乖乖地照做,不再乱动,只低着头看着他食指灵活地再次拆开刚刚才绑好的硬板,先是酒精消毒,然后上药,上绷带,再次上硬板,然后牢牢地系上带子。
叶子萌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认真做一件事的男人总是让人赏心悦目,更何况,他现在是在为自己包扎,那认真的表情,仿佛她的腿是世界上他最为宝贵的东西一样。
第一眼看到他就心动的她,在这一刻又更加心动了。
眼睛盯得久了有些酸涩般地难受,她眨了眨眼睛,又伸手揉搓了一阵,等她放下手的时候,猝不及防迎上了对方的视线。
“很痛?”他看着她红红的眼角一圈,皱眉问道。
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会有此一问,她不太确定地回道:“还…好吧?”
魏瑾不置可否,收回了视线,只是手下的动作轻柔了很多。
叶子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抬手拂去自己眼角的湿意,非常大气地为自己解释:“你别误会啊,我可没痛地默默流泪,只是盯你看得太久眼睛有点酸涩而已。玩户外多多少少都有磕碰,这点痛算什么,我都习惯了。”她讨厌爱哭的人,更讨厌自己给别人留下爱哭的印象。
“…”魏瑾的手顿了顿,他该称赞她诚实吗?
他的手这么一顿,那冰凉的食指便碰到她脚踝处细腻光滑的皮肤,激起她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连心头都跟着一颤。
咋办?!她居然在这一刻想到了几天前的那个春梦,梦里,他的手指,嗯,这个,那个,咳咳。
感受到她的身体一僵,魏瑾奇怪地抬眼瞟了她一眼,发现短短几秒内,她的脸居然红了起来。
于是他更加奇怪。
迎上他的带着询问的视线,叶子萌连忙压下脑海里的限量级画面,有些不自然地解释:“你手太冰了,包扎的时候注意一点呐。”
“…”魏瑾抿了抿唇,低下了头开始飞快地把她的左腿给包扎好。
脚包扎好后,还有十指的伤口和脸上的几处擦伤。
他站直身体,视线在她手上、脸上略过,便直接将急救箱递了过去:“手和脸,你自己处理。”
叶子萌没有接过,只眼巴巴地看着他,还特意高高地伸出了纤纤十指,摆在他眼前:“脸我可以自己来,但是手,你确定吗?我可是来找你才受的伤!”
魏瑾垂着眼皮扫了眼几乎就在他面前的手,哪怕手上沾了干涸的血迹,也改变不了这双手很漂亮的事实,莹白修长,多一分则太胖,少一分则太瘦。
他移开视线,淡淡一呻:“来找我?”
口头上虽这么说,他还是勉为其难的坐在他身侧,左手大拇指和食指礼貌而疏离地扣住她的手关节,右手拿出棉签,在酒精里蘸了蘸,开始处理了起来。
手上的伤口破了,因此酒精一上,异常的灼人,从受伤到现在都没怎么吭声的叶子萌终究也忍不住痛呼出声,手也下意识地就想抽.回。
似乎早就意料到她的反应,那礼貌而疏离的两个手指头居然异常的牢固,于是她那可怜的手指只能接受这种残忍的酷刑。
痛地龇牙咧嘴,她开始试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接下了他的话茬:“我真的是来找你的啊,来找你问问知不知道在哪。”
“我不知道。”魏瑾手下动作不停。
“哎,你有必要这样吗!”她不乐意了,微微嘟着嘴,“不就是你嘛。”
“不是我。”消毒水涂抹完成,他开始上药粉,三个字说得波澜不惊。
“好好好,不是你。”叶子萌翕动鼻子,“管你是不是,你只要把处理后的照片给我就行。而且你之前就答应过我的,这次回去后就把照片给我。”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
“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在这地方待几个月?我不管,那照片你得在这个月底前给我,下个月的杂志就要用到了哎。”她开始耍无赖。
他没有再说什么,一直沉默着,这是变相的拒绝。
叶子萌觉得现在的情况有些棘手,拿不到照片她回去要和她哥怎么交代?明明来时在电话里如此信誓旦旦地拍胸保证了,如果空着手回去…
她泄了气:“你要待这里干嘛?”
“拍点东西。”药粉洒完,他开始包扎。
“拍什么?”居然还不确定什么时候能够拍好回去?
“幽灵猫。”他惜字如金地吐出三个字。
“啊?什么东西?”幽灵猫是什么鬼?猫有这个品种?叶子萌表示自己从没听说过。
“就是雪豹。”魏瑾解释。
“…这里有雪豹啊?”她微微偏头,语气不自觉地带上点惊叹。
“嗯,有人见到过。但我不是很确定。”
闻言,她开始整理思绪:“你的意思是,要拍到它,你才会回去。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拍到它,所以你刚刚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对。”
她翻了个白眼:“可你也不确定这里有没有啊?没有的话,你就在这里等一辈子?”
他摇头:“不,三个月等不到,我就离开。”
三个月…?她似乎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那救援队来了的话——”
“你一个人和他们走。”魏瑾直接接上了她的后半句。
“…你…你…”叶子萌无比悲愤,“你太过分了!”
他不置可否:“救援队会把你照顾得很好。”
“我…我…我”对方居然就这么把她丢给一群陌生人,她被此气的一个劲抖动双唇,恼火地就想把手抽.回。
他没有想到她的动作,因此手下没有戒备,一个手指头才包到一半,手便被叶子萌抽了回去,绷带也掉落在地面上。
且在抽.回的过程中,指甲不小心擦到他的衣服,痛的叶子萌整张脸都抽搐了起来。
我靠!疼疼疼!
魏瑾摇了摇头,一双眼毫无波澜地看着她将双手交叠放在胸前,疼地一个劲地甩动十指,似乎在说——‘die,whyyoutry.’
他弯腰将掉落在地面的绷带捡了起来,等她缓过劲后,问道:‘还需要包扎吗?”
叶子萌狠狠地剜他一眼,终究还是把手又送了回去,闷闷不乐地低垂着个头。
就在魏瑾以为对方接下来会消停一段时间后,突然间可怜兮兮的声音小声地在木屋内响起,就像奶猫一样的声音。
“可是亲爱的大摄影师,没有你的帮助,我们部门下个月会非常非常非常惨的,拿不到你作品的我也会非常非常非常惨的!你就这么忍心吗?我还好说,但你知不知道我们部门的那些好员工,极有可能因此被炒鱿鱼,他们上有老下有小,还要养家糊口呢!”
他有些哭笑不得:“据我所知,星火集团的员工福利一向不错,一个月的杂志销量暂居第二,还不至于如此。”
叶子萌眨了眨眼睛,在内心鄙视了自己一番,刚刚到底抽得什么风,居然告诉他自己在星火!不过没关系,她暗地里笑了笑,开始诋毁亲人:“不是这样的,魏哥你没有在星火任职,所以对我们公司的印象都是道听途说,因此不清楚我们董事长有多恶心,对员工有多残酷,哪个月只要销量有一点点下滑,动不动就扣我们工资,罚我们加班!还在会议上对我们进行口头的人身攻击,那话骂得可难听了,我们部门的几个姑娘都被骂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