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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事情都已处理妥当,今日无事,顾淮景准点离开了军营,刚到侯府下了马车,顾曲便迎了上来:“侯爷,老夫人找您,让您到祠堂一趟。”
顾淮景扬了扬眉,有些疑惑,祖母找他去祠堂做什么?
虽然想不明白,但他也没过多犹豫,抬腿就往祠堂走去。
祠堂里摆着顾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顾老夫人站在一侧,仰着头看着,烛火映在她的脸上,带了点悲凉和沧桑。
顾淮景走了进去,对顾老夫人行了一礼:“祖母,您找我?”
顾老夫人背对着顾淮景,沉声怒喝道:“跪下!”
顾淮景一愣,微皱着眉:“祖母,可是发生了何事?”从他从军以来十多年,祖母已经从来不会像儿时一般罚他跪祠堂了。
顾老夫人转过身,视线定在他唇上的两排牙印,觉得老脸难堪至极,怒指着他道:“你还好意思问我?你自己好好看看昨晚都做了什么好事情!今日顶着这张脸,你还敢出门,敢去军营?我顾国侯府的脸都被你给丢尽了!”
顾淮景下意识摸了一下牙印,笑道:“祖母,您可是说这个?”
见他笑着说出口,顾老夫人更是气愤,伸手过来扯着顾淮景,就把他摁着跪在蒲团之上。
顾淮景有些无奈,他抬头看着祖先的牌位,然后视线在顾老夫人脸上扫过一圈,想起今日晨间赵安玥看着牙印时有些震惊的脸,若有所思。她还没想出是谁咬的?
他问道:“祖母,今日玥儿可是和您说了什么?”
老夫人一掌打在他背上,当年小小孩子尚且会因此痛呼出声,可今日的成年男儿已经没什么反应了:“你还好意思提玥儿?我之前和你说过,让你好好待玥儿,而且顾国侯府从不纳妾!你可还记得?你若是记得居然还做出这种事情!说,对方是谁?这事我来替玥儿出面!”
顾淮景眼中孕出几分笑意和无奈:“祖母,是玥儿咬的。”
顾老夫人一顿,重复了一遍,不是很相信:“玥儿咬的?”
顾淮景颔首,模糊道:“她昨夜睡在贵妃椅上,我抱她回床时不小心被睡梦中的她咬到,兴许是梦到什么吃的了,她自己不记得罢了。”
顾老夫人也沉默了一下,祠堂氛围变得有些许尴尬。她咳嗽了一下,再问了一句:“当真?”
“在顾家列祖列宗面前,孙儿不敢说谎。”顾淮景看着父亲的牌位,表情变得有几分沉重,他轻声道,“祖母,您放心,我此生只会有玥儿一个妻子。”
**
赵安玥在房中咬着指头,走来走去,心里有些慌乱。
她刚刚听到樱鱼回禀,说是顾淮景一回来就被顾老夫人叫去祠堂了。
祠堂是一个很庄重肃穆的地方,顾老夫人把顾淮景叫进去,不会要动用家法,用鞭子抽顾淮景罢?
她倒不是心疼,就是怕顾淮景被老夫人抽几鞭后会报复自己。
她以为顾老夫人就只是骂顾淮景一顿,没想到居然弄得这么隆重。
希望顾淮景不知道是她向顾老夫人告的状!
“夫人,侯爷在回房的路上。”桃鱼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赵安玥停下脚步,朝桃鱼走去,飞快问道:“怎么样,侯爷身上可有鞭痕?”
桃鱼摇头:“没有,和平常无异。”
那就是没被打,赵安玥于是放下了心,觉得顾老夫人只是骂他一顿,他也不至于为此报复自己,于是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喝了三口的时候,顾淮景走了进来。
赵安玥坐在桌子旁朝他看去,他唇上的牙印还在,不过没有早上那般红肿了,但依旧明显,可以看出那个小蹄子咬得有多用力!说明对方是真的再向她示威呢!
可恶,实在可恶!赵安玥把水都喝出了气势汹汹。
她一定要把这小蹄子找出来!
顾淮景神色和平常无异,轻轻瞥了咬着牙喝着水的赵安玥一眼,脱下外服挂好,然后在下人端进来的水盆中,洗净双手,取了膏药,停在房中铜镜前给自己涂药。
期间赵安玥彻底被他无视,她坐了一会儿,忍不住了,站了起来朝他走去,问道:“祖母找你何事?”
顾淮景慢斯条理的涂着药膏,闻言在铜镜里看了赵安玥一眼,微勾唇角:“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侯爷夫人。”在最后四个字的时候,他还故意加重了一下语气。
赵安玥一窒,有些底气不足的气道:“你昨天晚上见谁了?那牙印又是谁留下的?”
顾淮景放下药膏,微微低下眼帘。他突然间有些好奇,如果他不告诉她事实的话,她会做什么呢?
心头百转千回,下了决心,于是他淡淡道:“与你无关。”
说完就欲离开,赵安玥连忙挡住他的去路:“怎么会和我无关呢?你之前还答应过我的,你纳妾都要经过我的同意,而且无论如何你都会帮我!”
顾淮景长长的叹了口气,瞅了她一眼,有些难办:“但我不知道你和——”他略微顿了一下,调子拉得有些长,“她之间,我该帮谁。让我再想几日罢。”
赵安玥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要冲上去和他对质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男人真的很可恶,自己答应的话转头就忘了!
但突然间想起午后刘梓离开前的叮嘱:“玥儿,还有一点你可要记住,千万不要和侯爷当面吵,这样反而正中她人下怀。那小蹄子巴不得你和侯爷吵呢。所以你一定要冷静,一定要沉得住气,直接找那小蹄子解决掉,然后再慢慢对付侯爷。”
赵安玥顿住了脚,没追上去,等顾淮景离开的时候,叫来樱鱼,低声嘱咐道:“樱鱼,明日晨间你去给我叫辆马车,切记不要府中的,而是外头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然后雇个靠谱的马夫。”
樱鱼隐隐约约知道出了什么事情,昨日顾淮景来时,因为夜深,她也没注意那时顾淮景的牙印是否在,所以也和赵安玥一样,以为那牙印是其他人的。
午后编修夫人说的话,她也听到了几句,因此点头道:“是。”
赵安玥见此便自顾自上床休息,再经过顾淮景的被子时,没忍住踩了几脚,把下人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给踩的歪歪扭扭乱七八糟,才稍微顺了口气,钻入自己的被窝中闭上了眼睛。
兴许是今日上午睡了个回笼觉,这会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直等到顾淮景收拾妥当回到房中。
她背朝着他,听着他喝了口水,然后吹灭了烛火,上了床,掀开了被子,躺下。
赵安玥迷迷糊糊的想着,明日我就要看看到底谁是你养在外头的小蹄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剧情线和感情线都没走完呢,离完结还有一段时间呢,你们很想小公主完结吗╭(╯^╰)╮哼╭(╯^╰)╮
今天没有二更了啦
083
四月的天, 天色亮的比冬日要早。
杨卫礼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一角,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的起床, 但还是惊醒了姜佩绮。
六皇子出事, 尽管前缘已尽, 姜佩绮依旧心中悲伤。
如果六皇子一开始就不是六皇子, 只是薛让的孩子的话, 兴许两人不会走到这个地步。然而这些,又有谁能预见到呢?
“我吵醒你了吗?”杨卫礼见她睁开眼睛,温柔道。
姜佩绮和杨卫礼之间的感情这段时间慢慢缓和了很多,姜佩绮不再保持着那抹冰冷, 柔化了不少。她幅度很小的勾了勾唇角, 轻轻摇头。
杨卫礼知她内心忧伤,可是六皇子的事情,他不可能完完全全告诉姜佩绮。更不可能告知她六皇子并没有死。
还不如就让她以为六皇子已经彻底离开了人世。
“你再继续睡会罢。”杨卫礼弯下腰, 轻轻给她捏了捏被角,语气异常的温柔, “我上朝去了。”
最近杨卫礼深受皇帝信任和重用,朝堂之上皇帝经常问他关于朝中事务的意见。杨卫礼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言行举止十分恭敬, 有时候无意间对上皇帝的视线时,眼中都带着对皇帝的崇拜之色,这让皇帝心下很是受用。
之前因为七皇子的事情,朝中官员很多都是年轻面孔,连带着杨卫礼也是因此被提拔上刑部尚书一职。
然而这些年轻官员才思敏捷, 公正严明,各司其职,让皇帝心下非常满意。这次六皇子出事,朝中空缺不少职位,但朝中也没有乱起来,缘由就是这些官员都很稳,唯皇帝马首是瞻。
皇帝本来还因为六皇子的事情气得每晚深夜难眠,但今日看着这没有丞相的朝堂,心情莫名舒畅了很多。
如今朝堂之上又是他一人的天下。九皇子和十一皇子尚且年幼,离成年还要好几年,他自可以安稳当着自己的皇帝,不用怕皇子抢了自己的风头,势力蒸蒸日上,甚至威胁到自己的位置。
皇帝难得笑了笑,视线在一旁安安静静站着的顾淮景身上瞥了一眼,看到了他唇上依旧还在的牙印。
连他的心腹大患顾淮景,最近这段时间也没有任何异常,府中大宴公主也并无所出。
顾国侯府没有子嗣,只有顾淮景一个人,他还被废了右手,手上无兵权,那又有什么好怕的?
他略微愉悦的道:“既无事,各爱卿退下罢。”
**
早朝结束,冯安重冯大学士追上了顾淮景,两人同行往外走去。
冯安重的视线在顾淮景唇上一绕,扶着胡子欣慰笑道:“淮景,看来我那药方起了效果啊。”
顾淮景是内心强大之辈,之前虽然也在铜镜前看了半晌,但之后顶着牙印见士兵,见皇帝,见朝廷百官也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之前他那方面有毛病的消息早就传遍了,这下顶着牙印,倒还可以重振往日雄风,免得自己出言解释。
故而这个牙印来得还挺及时的,他大方一笑,道:“谢过冯兄,若是哪日方便,还请冯兄府上一叙。”
冯安重是真心为顾淮景感到开心,作为过来人,他深深知道那方面有毛病心下有多难过,故而拍拍顾淮景的肩膀:“好,好,不过这段时间事务繁忙,等空下来了,我定然前往。”
两人正说着话,杨卫礼走了过来,翩翩有礼:“顾侯爷,冯大学士,不知何事如此开心?”
顾淮景和冯安重朝杨卫礼回了一礼:“杨大人。”
“我刚刚听闻两位似乎约了私下一聚。”杨卫礼一副和两人都不熟识的模样,“恕我冒昧,五月中旬我会举办一个小小诗画会,到时会请几位朝中好友一起。冯大学士我早已仰慕已久,顾侯爷未上战场之前诗词书画一绝,我实在是心中好奇。不知两位大人可否前往?”
杨卫礼为人易处,善交好友,朝廷上上下下官员基本都和杨卫礼有交情。
只是顾淮景向来远离朝中官员,冯安重更是因为之前三皇子夺嫡之事特意避开,故而两人和朝中官员都没什么交情。
如今杨卫礼向两人抛出了橄榄枝。
冯安重想了想,他其实是爱交好友之辈,只是之前情况所至,故而谁也不愿结交。但如今朝中风气因为年轻官员的原因,正了很多,也无之前皇子夺嫡之事。他想了想,心中就动了心,下意识看了顾淮景一眼。
顾淮景一笑,对上杨卫礼的眼神:“杨大人相邀,我自然不能推辞。”
冯安重也点头:“那就多谢杨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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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过后,赵安玥在房中特意打扮了一番。捉奸之事要低调,故而她只穿了件普普通通的素白色衣裙,妆容也尽量素净一些,首饰能取下的也尽量取下。
尽管如此,赵安玥还是很美的。她在铜镜前自我欣赏了半晌,问身后的樱鱼和桃鱼:“你们觉得我漂亮吗?”
桃鱼使劲的点头:“夫人最最漂亮了,奴婢来大祁之后,就从未见过比夫人更漂亮的人。”
樱鱼瞅了桃鱼一眼,对赵安玥道:“夫人自然是美的,在大宴,也没有人能比得上夫人,更何况大祁?”
赵安玥满意了,顿时信心满满,觉得不管顾淮景外头的女子是谁,自己都能艳压群芳。
那女子敢在顾淮景唇上留下牙印来向她示威,肯定是不曾见过她,不知道她长得如何。她定然要让那人知道,自己有多不自量力。
不过话又说回来,自己生得这么漂亮,顾淮景却还要到外头找女子,是不是眼神有点问题啊?
赵安玥想不通,也就不想了,让樱鱼装了一袋子今早果农刚送来的樱桃,低调的从后门出去了,临走之前还让青兰和管家说一声,以后的膳食可以多准备一道胡萝卜。
胡萝卜明目,很适合顾淮景。
此行赵安玥只带了樱鱼和桃鱼,其他人都被她留在府中,青兰和绿衣,自从她和顾淮景摊牌后,就没有再跟着她了。
后门停着一辆简单的小马车,这种马车街上到处都是,定然不会引人注目。
赵安玥带着面纱,爬上了马车。
樱鱼和那马夫说了几句,马车开始驶向军营,停在军营对面不起眼的转角,帘子被拉开小小的一角,能确保她们能看到军营门口,而其他人却看不到马车中是何人。
这会离太阳下山还有点时间,赵安玥让两个丫鬟留意着顾淮景有没有从里头出来,自己取了带出的那袋樱桃,边等边吃。
樱桃不是很大,但红红的,汁水饱满,咬进嘴里,甜中带着一点酸,让赵安玥甚为享受。
等她吃完这袋樱桃的时候,太阳下山了,天边挂着一轮夕阳。
桃鱼突然间道:“夫人,侯爷出来了!”
赵安玥连忙凑到帘子前,小心翼翼的透过那一角往外看去,果然看到顾淮景从军营里走了出来,他穿着红黑官袍,精致的剪裁将他衬得丰神俊朗,头发束于身后,发上一支黑色素簪。
他虽然没有笑,但赵安玥隔着有些远的距离,还是觉得他心情很不错。
他下了台阶,往府中马车走去,只是走的时候下意识朝赵安玥的位置瞥了一眼过来。
赵安玥心中一慌,连忙低下脑袋,背靠在马车略硬的车壁上。
她咬着大拇指的关节,心想,他那么开心,是因为马上就要见那小蹄子了吗?
她很是好奇,那女子到底是谁,生得什么模样,才能把顾淮景勾成这幅样子?
万一那小蹄子比她还美怎么办?哎呀,早知道自己应该盛装打扮的,不该穿得如此素净!失算了失算了!
赵安玥缩了回来后,桃鱼还在偷偷摸摸的观望着,一边观望一边给赵安玥汇报:“夫人,侯爷上马车了。夫人,侯爷的马车就要走了!”
樱鱼往外也看了一眼:“夫人,奴婢这就吩咐马夫跟上去。”说完后,掀开车帘,和马夫低头说了几句。
马夫点点头,收了银两,驾马不远不近的跟了上去,明显深谙跟踪之道。
赵安玥坐在离车窗最近的地方,掀开一小角帘子,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往那一小道往外看去,把视线黏在顾淮景的马车上。
马车走着走着,赵安玥越发觉得四周环境有些不对劲了起来。
道路两旁,都是精致的阁楼,大门口挂着红灯笼,穿着鲜艳清凉,妆容浓丽的女子三三两两站在门口前,挥着手帕娇滴滴朝路旁经过的男子们道:“公子,进来看看呀~”
那甜得发腻的尾音,让赵安玥的心都颤了一下。
大祁有专门这样一条街,是男子最喜欢的地方。赵安玥从来没有来过,但之前和佩绮她们聊天时,听刘姐姐提起过。
难不成,顾淮景养在外头的女子居然是青楼女子?
赵安玥瞪大了眼睛,攥着帘子的手微微泛白。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的从那些揽客的青楼女子身上飘过,她们的衣裙轻薄,四月的天气,却穿得如同六七月份,行走间似乎能看到隐隐约约透出来的肚兜。
领口也不是正常衣裙那般,而是明显要低了很多,露出圆滑的肩,和白嫩的皮肤。
同为女子的赵安玥都不受控制的把视线落在上头,下意识吞了口口水,朝自己身前看了一眼,在心里对比了一下,默默的继续咬手指。
原来自己的脸虽然很漂亮,但是其他地方就不够漂亮了。
特别是和这些女子比,所以顾淮景迷恋那小蹄子,也情有可原了。
赵安玥对自己的容貌没有信心了,她放下帘子,有些失落的吸了吸鼻子,在想要不要直接回去算了,免得等会自取其辱。
但是只想了一会儿,赵安玥就把这种想法踩在了脚底。
怎么可以这样呢!敌人这么强大!自己再轻易退缩的话之后可能会被小蹄子们啃的渣都不剩了!
赵安玥是在后宫长大的,那些女人有多可怕,心肠有多歹毒她是知道的。
得趁着她们羽翼未丰前拔掉她们翅膀上的毛才可以。
赵安玥重新燃起了斗志,攥着拳头,重新掀开帘子一角,然后才发现顾淮景的马车经过这些大同小异的春楼,绕过一条小道,停在了一间木门前。
怕离得太近被发现,赵安玥的马车在稍远处停了下来。
她抿着唇,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小脸认真的注意着那辆载着顾淮景的马车。
顾淮景从马车上下来,木门里迎出来一名女子。
离得有些远,赵安玥看不到那女子长什么样,但行走间,细腰如柳,步伐盈盈,看上去别有一番风韵,勾得她心里都有些痒痒的。
且这女子,那里比她要厚实得多。
顾淮景对着那女子低头笑了笑,然后被迎了进去。
可恶!太可恶了!赵安玥被气得不行,放下帘子兀自在车内坐了一会儿,越想越生气,索性掀开帘子便下了马车。
刘姐姐嘱咐的是,知道地点后便可先回,换个时间再带着下人上门干脆利落的解决。切记不要当面和顾淮景起冲突,而且要当作不知道,悄悄的解决,否则得不偿失。
可是赵安玥才不要忍着这个气,和顾淮景起冲突怎么了?这件事情,顾淮景做的最过分了。
她本来想拔小蹄子的毛,现在想想,还是顾淮景的毛最该拔。
樱鱼和桃鱼连忙就想拉住赵安玥,可惜没拉住。
赵安玥气势汹汹的走到木门外,木门挂着两个雅致的灯笼,牌匾上写着三个字‘听琴楼’。
她顿了一下,歪着头看着牌匾,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
之前刘姐姐好像提过一句,说是‘听琴楼’里的姑娘琴弹得好,卖艺不卖身,很多自以为很有格调的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去处,特别是朝廷官员,显得自己和那些进春楼的毛头小子不同。可是谁知道这卖艺不卖身是真的,还是随便说说的?
现下看来是随便说说的了,否则为什么听琴会听出两排牙印呢?赵安玥忿忿的想着,敲响了木门。
木门被打开,出来一个年纪较长的女人,看到门外的赵安玥时,愣了一下,笑道:“姑娘,听琴楼不接女客。”
“为什么不接女客?”赵安玥眨着眼睛,指着那牌匾,“我想来听琴也不行吗?”
那女人摇了摇头,含笑的执了一礼,当着赵安玥的面把门关上了。
赵安玥微微瞪大了双眼,觉得这听琴楼实在不可理喻。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又绕着听琴楼走了一圈,墙楼极高,上头还扎着针网,她就算在大宴没少翻墙,可这个高度她也翻不上去呀,翻上去了还会被针扎,可疼了。
看着那闪着锋芒的针尖,赵安玥身子抖了抖,兀自摇头。
不行不行,为了顾淮景不值得翻这墙。
她于是走了回去。
顾淮景的马夫是府中人,认出了赵安玥,连忙朝她行了一礼。
赵安玥瞪了这马夫一眼,看了看侯府的马车,心想他往日都会在马车上放很多吃的。
她还没用晚膳,就只顾着跟他了,这会也饿了。于是想了想,提起裙摆,掀开车帘,就欲进去,打算顺走一些吃的。
结果手刚碰上车帘,才翻开一条细缝,按理应是空无一人的车厢中居然伸出了一只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用力拉了进去!
赵安玥完全没有防备,径直被人拉进了车厢,跌入了一个怀抱。
她吓了一跳,就欲大喊,但鼻尖是那股熟悉的若有若无的梅香。
惊吓声被堵在喉咙口,她扑腾着双手,从那人怀抱中勉强抬起头,果然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顾淮景坐在车厢之中,微微低下眼帘,眉间带着抹笑,语气嘲弄,上上下下打量着她:“玥儿?你居然来这种地方?”
赵安玥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下意识侧头往木门的方向看去:“你…你你不是进去了吗?你怎么会在这?!”
顾淮景嗤笑了一声,脸色有些阴沉:“玥儿,这话是我先问你的。我一路跟着你过来,结果你居然到这听琴楼来,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你一个女子能来的?今日之事我定然要告诉祖母。”
赵安玥呆呆的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觉得顾淮景怎么能这么过分。
肯定是他发现她跟上来了,所以才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出来了,躲在马车里,然后还质问她。
事情的真相明明是她跟着他来的,结果他却倒打一把,颠覆黑白,说是他跟着她来的!还说要告诉祖母!
赵安玥朝他吼道,小脸通红,看起来都快哭了,两双眼里水光潋滟:“你胡说,你诬陷我!”
顾淮景下意识看了外头一眼,把赵安玥摁到自己身侧的位置上,声音低低传了出去:“回侯府罢。”
马夫应了一声。
樱鱼和桃鱼听着马车里传来的顾淮景声音,也愣了愣,彼此对视一眼,回到对面远处的小马车上,跟在后头回了顾国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