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温漾怕不是故意摔倒的?】
【你们这些男星粉不要太恶毒,温漾是踩到石头不小心摔倒的。自己摔倒不怨任何人,别骂了。】
【漾漾一直很努力,人也很好。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大家别吵了,专心看节目吧。直播就剩下最后几小时了,下一次得一个礼拜后了。】
言桉捡起地上掉落的地图,拍了拍沾着的泥,朝前方看去。
祁延已经走到了台阶之上,来到了门前。
嘎吱一声响,古老朴实的大门被推开。
祁延转身,居高临下看着众人,淡淡道:“就在里面,进来吧。”
言桉惊魂未定的拍拍跳动不停的小心脏,看着他的眼里带了点忿忿不平之色。
他为什么要把她推过去!而且自己还走了,走了!
什么人哪!
吃完午饭后,直播就关了,不过节目录制还在继续。
但因为不是实时直播,后期会剪辑,嘉宾也就没那么在意了。
马上就要离开楠木乡,导演让大家回去收拾行李。
言桉早上就收拾好了,因此这个间隙,她从一楼大厅里扒拉出一个塑料袋,就要去装铜钱草。
可是临走之前,她又怕没和祁延打招呼,万一他以为她没去,自己去了湖边。这就太危险了。
所以她只能噔噔噔得跑上二楼,敲响了他的房门。
“祁老师,我现在就去给你拿铜钱草。”
祁延点了点头,看着她不施粉黛的一张脸,下意识看了看窗外的烈日:“有涂防晒霜吗?”
言桉摇摇头,刚想说她用不着防晒霜这玩意。毕竟人可能会晒黑,但铜钱草可不会。
但是祁延没等她回答,松开门把:“进来。”就进了房间。
言桉张了张嘴巴,叹了口气,觉得人和草确实有代沟,不适合长久在一起,简直鸡同鸭讲。
想是这么想,她还是乖乖跟了进去。
祁延拿了瓶喷雾,递了过来。
言桉有些好奇,她确实没有接触过防晒喷雾这种东西,也不认识,第一反应没接,而且下意识垫着脚看。
祁延索性收了回来,打开瓶盖,直接对着言桉就喷。
她猝不及防被喷了一脸的白色烟雾。
言桉惊恐的后退了一步,死死闭上了眼睛,双手挥动着,咳了咳:“你,你给我喷了什么?”
不会有毒吧!
祁延把瓶盖盖好,往床上一扔:“防晒喷雾。”
听到答案,她松了口气,睁开了眼睛。
刚睁开,就见祁延拿着个帽子,兜头盖在了她头上,然后往下压了压。
言桉下意识抓住了帽檐,仰着头眨巴着眼看着他。
此刻距离很近,祁延微微低下了头。
她的一张脸近在迟尺,完美的脸,圆得让人想收藏。
言桉呼吸微顿,脸悄悄红了。
她反应过来,忙不迭退后了一大步。
祁延轻轻勾了勾唇:“好了,去吧。”
言桉戴着祁延的帽子,左手手腕绑着塑料袋,踏出了房子。
此时中午一点多,太阳正烈。帽子挡住了阳光,内用灵力呼哧呼哧开着凉气,她也不热,径直就朝自己的目的地跑去。
早上做任务的时候,她就特地留意过,发现了村子里有处田埂,里头就长着野生的铜钱草!
她决定,要来个狸猫换太子。
言桉蹲下身子,双手合十,对着田埂里的铜钱草碎碎念:“各位同胞,对不起了,我真的也是迫于无奈。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到你们的根茎的,就是给你们搬个家,让你们换个地方住。你们一辈子待在乡下,应该去城里见见世面了。而且祁延说了,他会好好养着你们的。我到时也会时刻关注你们的状况。你们放心吧,看在大家都是同族的份上,千万千万不要怨我呀。”
她又拜了拜,然后把左手手腕的塑料袋解下,开始一点点扒拉这池铜钱草。
毕竟是同类,她最为了解,因此动作很快,没过多久,也就弄得差不多了。
言桉喜滋滋的拎着半袋铜钱草,跑了回去。
这处铜钱草也长得很好,和她的本体差不到哪里。连损友梁白羽都分辨不出来,更何况只是普通人的祁延?
随便糊弄糊弄就得了,这还不简单嘛?
她有些小得意,三步并成一步的爬上了楼,意思意思的敲响了祁延的房间,然后没等开门,就直接推了进去。
祁延正蹲在沙发旁边,整理行李箱,听到动静,也没回头。
这风风火火的样子,过了三年,依旧没怎么变。
“祁延,铜钱草我给你拿回来了!”言桉小跑进来,兴奋道。
他把整齐的衣服放好,转身站了起来。
她停下脚步,笑着把塑料袋递了过去。
祁延接了过来,然后打开袋子,伸手把铜钱草扯上来看了看。
言桉则歪着头,在看他的行李箱。
果不其然,还是这么整齐,像豆腐块一样,这一块那一块的。
她就不行,她的行李箱一般就乱扔。有机会好想让他帮忙整理一下啊…
就在言桉胡思乱想的时候,祁延将手上的铜钱草装了回去:“是湖边那片?”
她很自信的点头:“对呀,我一路跑过去的,花了我好一会儿功夫呢。”
他轻扯了一下嘴角,没有丝毫笑容,再次问道:“言桉,真的是,湖边那片?”
空气倏然安静了下来,言桉都不敢偷看他行李箱了,下意识乖乖站直,抬头看着他。
表情好像有点不太对欸…
语气也不太对劲…
他,不会,发现了吧?!
可怎么可能?他怎么发现得了?这可以说是天衣无缝的狸猫换太子呀!
言桉的嘴巴悄悄变成了圆o形,然后又恢复了正常。
她抿了抿唇,视线有些飘:“…对、对呀,就是湖边那片…”
他懒得再听,将塑料袋扔还给她:“算了,哪拿的放回去,湖边的我自己去拿。”
言桉急了,手忙脚乱接过那袋铜钱草,连忙挽回局面:“别别别别呀祁老师!对不起,我就是偷懒,就在附近田边随便拿了点。我这就帮你去湖边跑一趟,你别去了,真的,我马上就去!你等我!”
祁延不置可否,言桉抱着塑料袋转身就跑。
只是跑了几步,她转过身来,试图打探敌情,以规划后续计划:“不过祁老师,这铜钱草都长得一样,你怎么知道不是…”
“一样?”他冷漠的笑了笑,“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没听说过?”
言桉窒了窒:“您,这都能分辨出来?”
祁延淡淡嗯了一声。
言桉的心,啪叽一声碎了。
她难过的跑出了他的房间。
这下怎么办呀?
第22章
言桉从祁延房间出来的时候,刚好碰到上卫生间的梁白羽。
梁白羽脚步一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视线饶有兴致的落在好友身上。
这铜钱草的交际能力,不管在哪里都牛。修仙世界的时候便是如此,山里洞里湖里土里海里,没有她不认识的。言桉的修为在修仙世界不算高,但一直没人敢招惹。究其原因就是人脉太强,惹上一株草,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都冒出来了,以量取胜,难缠。
挺久以前,有个莲花精,便惹到了言桉。那段时间,莲花精躲池里,会被鱼和青蛙咬。在岸上,会被各种草,各种花,各种土里的昆虫教训。
到最后,渡劫的时候失败了,就没有然后了。
而现在到了现代社会,也不遑多让。录制节目还没几天,就让祁延区别对待,还自由进出房间。昨晚网上那些差评,莫不是和祁延也有关系?
“哎,你和他怎么一回事?”梁白羽拉住低着头,愁眉苦脸从自己身旁走过的人。
言桉心里记着事情,抬头看了好友一眼,不太明白:“什么?”
梁白羽指了指祁延的房间:“你这几天和祁延关系处的不错?”
她白了他一眼,吸了吸鼻子,都要哭出来了:“你从哪里看出来不错的?我现在都要愁死了。”
梁白羽两只眼睛都看出来了,但言桉向来缺根筋,他也懒得在这个问题上多问:“你愁什么?”
言桉抿了抿唇,就要诉苦,但眼睛瞟到旁边的摄像大哥,把话给咽了回去。
虽然没在直播,但还在拍呢。说话还是要注意一些,而且这事,和梁白羽说了也没用。他虽然有的是鸽子毛,可是祁延要的不是鸽子毛。
言桉:“算了,没什么,你不懂,我自己想办法吧,你赶紧整理行李,待会免得大家又要等你。”
梁白羽笑了笑:“喂,你都还没说,就说我不懂,你这也太不够朋友…”
言桉摆了摆手,一副不想多言的表情,拖着那袋铜钱草,下了楼。
她先回了那片田,把辛辛苦苦挖出来的铜钱草又重新给放了回去:“对不起呀,让你们这么折腾。我和你们说,对我们这些草来说,还是乡下比较好。空气清新,景色优美。那城里,各种空气污染,还有雾霾,一点都不舒服。而且祁延真不是什么好主人,我才不信他会好好养你们呢。”
言桉朝铜钱草拜了拜,表达了自己的愧疚,然后一路跑回了湖边。
这个时间段,天气很热,湖边和深夜一般,没有一个人。
她来到湖边,绕着湖走了半圈,来到昨晚的位置,看着空荡荡的湖面,长吁短叹。
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呢?
只能自我牺牲了。
言桉摸摸自己的一头秀发,再次确认四处没人后,躲到小树丛里。
很快,她的头顶,铜钱草一茬接着一茬的冒了出来。
她拿着塑料袋,一茬接着一茬的拔铜钱草,拔一堆,嘤一声。
人都只拨白头发的,她的叶子明明都很绿,没有枯黄的,结果现在却不得不拔。
这前夫真是造孽。
铜钱草装了一袋子后,言桉才停了下来,把其他叶子收了回去。
叶子被收回去后,她摸了摸自己头发,发现短了一大截。
之前,她的一头秀发长到腰往上一点,而现在,只堪堪披肩了。如果再多拔一点,估计就是齐耳短发了。
言桉吸了吸鼻子,从口袋掏出皮筋,给自己扎了个丸子头。
这样,就不会有人发现她头发莫名其妙短了。
扎好丸子头后,她把祁延给的帽子戴上,拎着自己的一袋‘头发’,到湖边照了照。
丸子头扎得很完美,祁延的帽子也很潮,看起来依旧是漂亮的。
言桉拍了拍自己脸,跑了回去,再次找了祁延。
祁延这会倒是没再说什么,他收下了那袋铜钱草,然后从桌上拿了瓶水,旋开盖子,递了过去:“谢谢。”
心里石头落地,言桉也没客气,很自然地接过水,仰头喝了一大口,说话声因为鼓鼓的腮帮子而模糊不清:“没事没事,举手之劳,别客气。”
说完后,她把水咽了下去,然后再喝了一口,就不打算喝了,想找盖子把矿泉水盖上。
可是盖子在祁延手里,他没给,反而是伸出了手:“怎么把头发扎起来了?”
言桉眨了眨眼睛,顺势把手中喝了两大口的水瓶还了回去,擦了擦自己的唇,呵呵笑:“披着头发有点热,我就扎起来了。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房间了?”
祁延点了点头:“去吧。”
“好的,祁老师再见!”言桉声音清亮,动作很快,话音刚落,就跑出去了。
他摇了摇头,晃了晃手中的水瓶,就着她喝过的地方,抿了口水。
房间里,言桉在和两个孩子商量:“檬檬,酷酷,这次回去,妈妈把你们放行李箱好不好?”
两个孩子一愣,一前一后开口:“为什么呀?”
虽然他们都不能变成人形,因为出生的时候没有准生证,后面也没补上户口。
可是就算是柠檬和苦瓜,他们也想待在言桉口袋,而不是挤在行李箱里。
言桉道:“楠木乡到镇上,大家还是坐同一辆大巴车。妈妈怕那个坏叔叔看到你们,把你们又抢走了…”
言檬檬立马表态:“好的,妈妈,我在行李箱就可以!”
言酷酷跟着道:“我也和哥哥在行李箱!”
那个坏叔叔真的太可怕了,不仅他们两个,连妈妈的头发都不放过。他们的头发可没有妈妈多呢。
言桉揉了揉他们的头:“真乖,回去就给你们吃棒棒糖。”
言檬檬想了想,提醒道:“对了妈妈,你别忘记大公鸡。你答应过我们,要带大公鸡回去的。”
“对哦。”言桉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都差点忘记这件事情了,“好的,妈妈等下就去找。”
她把两个孩子扔进行李箱,看了看乱七八糟的箱子,想起刚刚祁延那整整齐齐的行李,羡慕的叹了口气,把行李箱给锁上了。
算了,乱着吧。
言桉站起来,拉着行李箱下楼,然后拖着箱子屁颠颠地去找了导演:“导演,我能把之前抓住的那只大公鸡带走吗?”
导演忙着吩咐工作人员收设备,听到声音回过头,愣了一下:“带走?”
她点点头,语气真挚:“那公鸡很可爱,我想带回家当宠物养。”
导演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
正常人一般都是养猫养狗的吧?把公鸡当宠物养?
他用难言的视线看了言桉一眼,点了点头:“你想养…也可以的,我等会让人和主人说一声,不过那只公鸡现在也不知道在哪…”
“没关系,我现在就去找找,谢谢导演!”言桉兴奋地拉着行李箱跑了出去,跑了几步,她回过头:“对了,导演,我到时候直接去村口,就不回来了!”
导演嘴角有些僵:“好的。”他能说什么?言桉这个素人,当初面试的时候他就很满意。可是最关键的是,祁延打过招呼。
他还能拒绝么?反正就一只公鸡而已,还没烤鸡贵。
言桉前脚刚离开,祁延就下来了。他看着她拖着行李箱远去的背影,问道:“她去哪?”
导演见是祁延,放下手中的活,郑重道:“祁老师,她去找公鸡了。”
祁延眉毛微扬:“嗯?”
导演见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一脸疑问的表情,详细说了下大概。
祁延:“…”那只公鸡,嘴巴又尖又方,打鸣不分时间段,大半夜吵人睡眠,有什么可爱的?
他轻嗤了一声,没说什么,听到楼梯上温漾的声音,也道:“随她吧,我先去车上。”
本来让大家先在大厅集合,一起去车上的导演抽了抽嘴角,憨笑道:“好。”
言桉在鸡窝里找到了那只大公鸡。
在她愁着是不是又要进鸡窝捉的时候,大公鸡看到她,居然自己跑出来了。
哇塞,这公鸡有点聪明啊。
言桉弯下腰,揉了揉公鸡一身红棕色羽毛,看着公鸡的体型,想起自己抱它酸疼的手臂,试图和它讲道理:“我们要走了,你跟着我,自己走,知道吗?”
大公鸡朝她喔喔喔了几声,不知何意。
言桉就当它答应了,在颠簸的土面拖着行李箱往前走。
公鸡跟了几步,就不再跟了,直接缩着鸡翅膀窝在了地上。
她走了几步才反应过来,无奈只能走过去,把公鸡抱了起来,然后放在了行李箱顶端:“你抓牢啊。”
吩咐完后,言桉继续拖着行李箱,连带着行李箱里的两个孩子,顶上的一只公鸡,往目的地走。
乡下的地面,碎石不断,坑坑洼洼。行李箱嘟嘟嘟的响,箱子里的柠檬和苦瓜被颠的晕乎乎的,上头的公鸡好几次差点给颠了下去,惊恐着拍动翅膀,稳住了。
就在行李箱里的孩子和公鸡都受不了的时候,言桉总算到了。
她到的时候,其他人已经上车,温漾刚好在放行李。
她连忙加快脚步,跑着追了过去。她把公鸡从行李箱下拿下来,将行李箱放进大巴车的行李舱,然后又把那只大公鸡放在了行李箱旁边。
旁边的温漾瞬间就有话了:“言桉,你要把公鸡带回去?”
言桉点点头:“对呀。”
“那你就把公鸡和我们的行李放在一起?公鸡这么脏,它到时候弄脏我行李箱了,怎么办?你负责擦干净吗?”
此刻摄影大哥们都忙着搬器材,并没有跟在身边拍摄。周围也就两个人,所以温漾语气就冲了很多,和之前温温柔柔好说话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言桉被吼得有些懵,抱着怀里的公鸡:“那我抱回车上…”
“你抱回车上,它不也会乱拉?到时候一车的臭味,你怎么负责?”温漾咄咄逼人,脸刻薄而不自知。她忍了很久了,特别是今天,她想尽办法和祁延接触,可至今没有成功。
等到了镇上,大家就要换自己的车自回自家了,她的任务还怎么完成?这一切都是因为言桉,如果这次节目录制没有言桉这块绊脚石,她早就成功了!
言桉看着温漾的样子,陷入了两难,这不让放,那不让放,那放哪里?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两人头上有声音传来,淡淡的:“就放行李舱,弄脏我赔。”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猝不及防听到声音,连忙仰头朝声源看去。
祁延手撑在窗沿,骨节分明的五指自然下垂,他那张完美无缺的脸从车窗微微探了出来。
见是他,温漾脸瞬间就白了,她迅速找到状态,脸上浮现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不用赔,刚刚是我和言桉在开玩笑的,你说对吧?言桉?”她转头看向言桉。
言桉:“…啊?”
温漾:“言桉你赶紧把公鸡放进去,然后上车吧,大家都在等我们呢。”
言桉:“…哦。”她拍拍公鸡,看了温漾好几眼,越看越觉得,温漾就像以前在修仙世界认识的那个两面三刀的莲花精。
这莲花精很恐怖的,惹不起惹不起,还是离远一点吧。
她抖了抖身子,把公鸡放下后,求生欲作祟,又调理了一下大家行李箱的位置。
自己的行李箱当然离公鸡最近,然后她把梁白羽的行李箱放在了自己旁边。这样就算弄脏,也是弄脏自己和梁白羽的箱子,那就没关系了。
朋友就是拿来坑的。
至于温漾的行李箱,她挪到了离公鸡最远的地方。她本来还想把大公鸡给绑起来,可是现在手头没有绳子,问了一圈工作人员也没有,实在没办法,她给了个塑料袋当临时厕所后,便上了车。
这公鸡看着挺有灵性,要拉应该也不会堂而皇之弄到行李箱上头。毕竟那天晚上,在她房间,这公鸡就很听话地拉在了她给弄的纸箱之中。
可往往事与愿违。
当车到了镇上,大家要分道扬镳,下车拿行李箱的时候,传来了温漾的尖叫声,并夹带着几声公鸡跑动喔喔喔叫的声音。
言桉刚走到车门,听到声音吓得身子抖了抖,然后反应过来,快速跑下了车。
惨了惨了,她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当她挤进人群,来到行李舱前,看到眼前状况的时候,心里着实感到一阵悲凉。
所有人的行李箱都干干净净,除了温漾那个白色的行李箱。
上头,突兀的贴着几坨鸡…shi。
她带了孩子三年,两个孩子除了有时候一个酸一点,一个整天苦瓜脸,但都是听话的,她没怎么操心过。
可现在,她反而为了一只公鸡操心。
拉哪不好,非得选最远的温漾?
而那只始作俑者大公鸡,则早就逃命跑远了,跑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下,抖了抖刚刚因为和温漾战斗,而乱了的羽毛。
温漾气得不行,手里揪着根鸡毛,眼神恶毒的盯着言桉:“言桉!”
言桉欲哭无泪:“对不起啊,我这就帮你擦干净!”
说完后,她快速从包里拿出面巾纸。
温漾看着她的动作,冷笑的退了一步,把自己的行李箱让了出来,嘴上却不饶人:“用面巾纸能擦干净吗?而且里面都是我的衣服,现在那些衣服,要我怎么穿啊?”
“衣服在行李箱里,为什么不能穿?如果真的介意,你把衣服洗了就好啊。”言桉不是很明白,但还是努力给出了合理建议,刷刷刷的抽着纸巾,就要伸手去擦行李箱。
结果手还没伸出去,就被人拉住了。
祁延把人拖到自己旁边,拿过她手里的面巾纸,递给自己身后的助理:“你来吧。”说完后,他就直接拉着言桉走远了,完全不搭理任何人。
本打算插手的梁白羽在心里哦呦了一声,拿走自己的行李箱,放心地回了等他的车上。
江天和纪澜,也没有出来站队,各自拿了行李走人。
节目组其他人更是不敢说什么,纷纷去搬器材。
只有祁延的助理留了下来。
助理八面玲珑,看向温漾,笑意疏离:“温漾老师,我会擦干净的。还有祁老师吩咐过了,这个行李箱连带里头所有衣服的价格,你报给我一个数,我们会双倍赔偿。当然如果您对双倍不满意,我们也可以商量,您不用担心。”
温漾气得揪住了裙摆,看着不远处抓着言桉手臂的祁延,眼睛几乎红的滴血。
谁在乎这点衣服这点钱?!
这言桉,tm的到底什么来头?到底和祁延什么关系?!
…
那边,言桉挣扎着,急得不行:“祁老师,祁老师,我行李箱还没拿呢!”
两个孩子就在行李箱里,这是很严重的问题啊!
祁延的手纹丝不动:“助理等会会拿。”
可问题是她不放心啊?而且他的方向,是他的保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