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动,调出那个状态面板看了一些…状态条似乎有了点进度,但不是很明显。她想了一下,把另外一个活着的刺客弄醒…好歹是刑警出身,取个口供什么的,绝对是术业有专精,而面对一个魔法学徒,那名刺客也没有做太多的坚持就招供了——他也不知道幕后的主持者,有人给钱,而且给了海瑟薇的画像,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那你就…死吧!”海瑟薇略为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名刺客击杀。因为她想不到更好的处置办法,而她以前在警校学习的遵纪守法之类的,在这个时空似乎用不上。
刺客一死,在妖精花园看来,又成为了有机肥料,他的实力在海瑟薇看来没有什么保留价值,所以直接让妖精花园吸收了…那个奇异的状态条果然又动了,只是动的幅度不大,而且海瑟薇也没兴趣以杀人的方式来提升状态条进展的幅度,至于血液汲取,那就不要说了,不是她有什么抵触情绪,而是那两个刺客的水平太差,真心不觉得有什么需要学习的地方。
当天夜里,小镇的一户叫蒙多的居民家中来了一个戴着斗篷的客人,她给了蒙多一个金克拉,蒙多二话不说便出去备船。不多时,一艘小船便载着那个神秘客人顺流而下。
第六章老管家
船到达卢斯普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海瑟薇从船上轻轻一跃,跳到了岸上,蒙多看着矫健的身影,很怀疑这是不是一名战士错穿了魔法学徒的袍子。
“谢谢你了,回去吧。”海瑟薇没有注意到船夫怪异的目光,挥挥手,向距离不远的村子走去。
空气还带有几分微寒…深蓝的暮色笼罩着大地。路上听蒙多说过,数日前似乎有暴民袭过这里,所以来到村口时,她几乎认不出这曾经熟悉的村庄了。
村子里剩下的仅有几家商店和几所住宅射出了黄色的灯光。大街上的建筑物,有的被夷为平地,有的烧坏了,因此,房子与房子之间往往有很长的距离。破旧的房子呆呆地盯着她,黑黝黝的,一点声音也没有,残墙断壁,在黄昏中让人倍觉凄凉,不知道为什么,海瑟薇的心情非常紧张,在融合了这具身体原有的记忆和感情之后,她似乎已经完全成了海瑟薇,距离那个项少芸的身份是越来越远。
金凯德商店的木板棚旁边拴着几骑马,还有几头骡子。红土路上空无一人,死气沉沉。在宁静的暮色中,整个村子里只能听到马路那头一家酒吧里传出来的尖叫声和醉汉的欢笑声。
这里原本有个车行,应该是被烧毁了,还没有重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木棚,周围就什么也没有,无法遮风挡雨。海瑟薇在棚子下面走了一会儿,在一只空木桶上坐下,那几只空木桶放在那里,看来是让人坐的。她沿着道路张望,看能不能看到一辆顺路去庄园的马车,如果有可能,她可不想在这个村上住下,对于曾经遇到的刺客,她的心中还是颇为忌惮的。
虽然那个刺客没有说出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但主使者肯定是为了得到某种利益,这样一来,答案也就呼之欲出了。所以她第一站才选择了外婆这里,但却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
海瑟薇坐在木桶上东张西望,却没有看到路上有一辆马车,觉得有些坐立不安,难道今天晚上真的要住在这座残破的小村子里?
忽然,身后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她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正扛着一个鼓鼓的粮食口袋走过来…貌似有些熟悉。
“女神在上!这不是海瑟薇小姐吗?”那个少年惊讶地喊了一声,立即撂下口袋,跑过来行礼,他那黑黝黝的脸上露出欢喜的神情,“看到您,我真高兴,您一定要节哀顺变,我看见威尔管家在铁匠铺钉马掌,他肯定没有想到您今天就能回来,我跑去叫他,好吗?”
“伊登.斯诺…”
海瑟薇试探地叫了一声,见那个少年注意的听她说话,知道没有叫错:“你刚才说什么‘节哀顺变’?威尔爷爷为什么会在这里?”
“什么?”
伊登.斯诺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海瑟薇小姐,难道您不是因为老夫人去世才回来的吗?难道威尔管家不是来接您的?”
“你说…外婆去世了?”
海瑟薇顿时一怔,虽然那个女孩的主人格已经消失,但她的感情却是和项少芸融合了的,因而心中顿觉一痛,“她是怎么去世的?哦,伊登,你还是帮我把威尔爷爷喊来吧。”
“好的,我马上就去。”伊登.斯诺答应一声,转身向街道的另外一个方向跑去。
不一会儿工夫,一辆马车摇摇晃晃地从一条小路上拐出来,吱嘎吱嘎朝他们驶来,赶马车的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伊登.斯诺跟在马车的后面。
“小姐!”老者看到海瑟薇,立即激动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快步走过来,“小姐,您怎么会回来,我正想去魔法学院找您呢!”
“威尔爷爷,我已经满十六岁了。”海瑟薇也有几分激动,这是老管家布鲁诺.威尔,外婆生前最信任的人之一,而后边的那个伊登.斯诺,则是一个磨坊主的儿子,也是她小时候曾经的玩伴。当然,那个时候还没有注意到彼此身份的差异,但现在就完全不同了,伊登.斯诺看她的眼神都有些敬畏。
“对,您满十六岁,现在是贵族了。不过,不能再叫我‘威尔爷爷’了,今后要直接叫我的名字。”布鲁诺.威尔的语气中有几分感慨。
“那怎么行,我很小的时候就叫你‘威尔爷爷’,从来没有人反对过。”海瑟薇说道。
“现在不同了,您是贵族,是伯爵,规矩不同。”布鲁诺.威尔固执地说道。
“好了,威尔爷爷,我们先不争论这个,外婆是怎么回事?斯诺说…是真的吗?”海瑟薇问道。
布鲁诺.威尔脸上的神色立即黯淡了下来,“对不起,我没照顾好老夫人。”
“威尔爷爷,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外婆走得安详吗?”海瑟薇迟疑地问道。虽然她本身对那位便宜外婆没有什么认同感,但那个已经消散的灵魂对于这位外婆却是非常依赖,所以这个问题很自然地问了出来。
“感谢丽丝佩尔冕下,老夫人走得很安详,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您。”布鲁诺.威尔说道。
这个时空崇尚多神教,虽然自然教会是最强大的,但并不排斥一些小型教会,农业女神的神职虽然不如森林与狩猎女神,但在民间也拥有不少的信徒。而海瑟薇的外婆无疑就是那位农业女神的信徒。
“感谢丽丝佩尔冕下。”海瑟薇有些心不在焉的附和了一声。
布鲁诺.威尔这一次是来村子里送一些救济粮的,这是外婆生前的嘱咐,没想到竟然接到了海瑟薇。如果是在正常的情况下,他绝对不会让海瑟薇乘坐这种有失身份的马车回去。但现在也只能将就了…回去套车已经来不及了,而在目前的情况下,住在村上的许诺里也绝对不是一件安全的事情。
布鲁诺.威尔不是一个人来的,赶车的大汉叫哈里,也是海瑟薇认识的,话很少,笨拙的向她行礼问好之后,在整个赶路的过程中便一语不发,而布鲁诺.威尔在目前的情况下也只能向她介绍一下庄园里的情况。
第七章蓝月紫阳
海瑟薇抱着膝盖,望着空中的半轮蓝月像是在发呆…在这个世界上,白天的太阳是紫色的,而夜晚的月亮是蓝色的,星星倒是差不多。不过,此刻她可不是在研究星相,而是在回忆有关外婆的事情。
外婆的名字叫做克里斯蒂.昆西,住在含羞草庄园,她育有三儿二女,其中幼女就是海瑟薇的母亲。由于家道中落,昆西家族的日子不是很好过,而海瑟薇的三个舅舅和大女儿对于母亲将伯爵的爵位留给小女儿非常的不满,要知道,克里斯蒂的三个儿子虽然都有爵位,却只是三个男爵,而大女儿嫁的丈夫,只是一个不能世袭的勋爵,所以连带着对海瑟薇的母亲也不满了。
这一次克里斯蒂去世,正常来说,应该是通知海瑟薇回来后再下葬,可她那三个舅舅唯恐克里斯蒂将家产再分给她,所以急不可耐地将克里斯蒂下葬,将大部分家产分掉。
“威尔爷爷,我要去看外婆。”海瑟薇忽然说道。
“如您所愿,小姐。”布鲁诺.威尔答应一声,吩咐哈里直接去墓园。
虽然已经是晚上了,但他并没有阻止,因为他知道海瑟薇和老夫人之间的感情有多深。昆西家族有自己的墓地,还有守墓人。布鲁诺.威尔从守墓人那里借了一盏灯,带着海瑟薇来到了克里斯蒂.昆西的坟墓前。
坟墓打理得很干净,海瑟薇坐在坟前看着那个墓碑发呆,这是那个已经消散了的灵魂所留下的执念,或许这对她也是个解脱…至少是走得再无留恋。
“老夫人,你放心,海瑟薇会好好的活下去的。”海瑟薇轻轻地说道。
逝去的,永远都不会回来,名字只是一个记号,而在这个世界,‘海瑟薇.贝尔’这个名字,似乎更有意义一些。
墓园外面响起马蹄和车轮的声音,一辆马车在墓园门前停下,一个颇为富态的男人急匆匆地下车,走进墓园。快步来到海瑟薇的身后,脸上挤出笑容:“亲爱的外甥女,你怎么来了不先回家里?”
海瑟薇站起身,转过头看着这个男人,好一会儿才说道:“是弗德尔舅舅,我想先过来看看外婆。”
来人是海瑟薇的大舅舅弗德尔.昆西男爵,听到海瑟薇的话,他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的表情:“亲爱的外甥女,你外婆如果知道你来看她,一定会感到欣慰的。但现在已经很晚了,她会更希望你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
“弗德尔舅舅,您说得不错。”海瑟薇看了弗德尔.昆西男爵一眼,微微颔首,举步向墓园外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弗德尔.昆西男爵的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墓园,各自上了马车,不一会儿,两辆马车在夜色中驶向远处的庄园…
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明媚的阳光让整个含羞草庄园焕发出生命的光彩。这样的庄园在附近很普通,不过这个庄园的历史却是曾经一度辉煌过…它的主人曾经是奥迪加帝国开国时的一位大魔法师银瑟.昆西。只可惜几代血脉传下来之后,这个家族再没有出现过真正意义上的魔法师,已经是越来越式微了。尤其是在老夫人克里斯蒂.昆西过世后,虽然表面上看去依然风光,但走进庄园后,就会发觉里面散发着一股腐朽的气息。
不过,在昨天夜里,这个近段时间有些死气沉沉的庄园里忽然骚乱了好一会儿,直到半夜里,庄园里的灯光才渐次熄灭。
这一夜,海瑟薇翻来覆去睡不着。天亮以后,太阳从东边小山上的青松后面升起,她从床上爪起身,坐在窗口一张凳子上,用一只胳臂支着沉甸甸的头,朝窗外看去,看见了打谷场,果园,还有远处的棉花地。一切都是那么清新、湿润、宁静,碧绿。她一看见那棉花地,痛苦的心就感到一定的安慰。虽然含羞草庄园的主人已经故去,在清早看得出这地方是有人维护的,是有个精心照料的,是宁静的。矮矮的木鸡舍外面糊着一层泥,免得让耗子和鼬鼠钻进去,而且用白石灰粉刷得干干净净,用森砂盖的马厩也是这样。园子里束平地种着一行行的玉米,又黄又亮的南瓜、豆子、萝卜,没有丁点儿杂草,四周是橡树枝条做成的篱笆,显得整整齐齐。果园里没有杂乱的树丛,一行果树下面只有雏菊在生长。绿叶遮掩下的苹果和长满绒毛的粉红桃子,在闪烁的阳光下看得格外清晰。再朝远处看,弯曲成行的棉花在清晨金色的天空下呈现出一片绿色,纹丝不动,成群的鸡鸭正优闲的漫步向田里走去。因为在那新耕的土地里可以找到最美味的虫子和蜓蚰。
很明显,她现在变得如此多愁善感,应该是从原来的那具身体里继承来的,海瑟薇只希望自己不至于因此变得软弱。
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然后响起了一个柔柔的女声:“小姐,你起床了吗?”
“伊萝娜吗?进来吧。”海瑟薇脸上露出了笑容。
房门从外面推开,一个跟海瑟薇差不多年龄的女孩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这个女孩长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嘴角总是带着笑容,她就伊萝娜,海瑟薇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也是外婆为她选的侍女。
“小姐,我来服侍你洗漱吧。”伊萝娜放下手中的洗漱用具说道。
“不必了,我已经习惯自己来做。”
海瑟薇一边洗漱,一边低声和伊萝娜谈话,主要就是要了解一下庄园目前的状况。
自从老夫人去世之后,海瑟薇的三个舅舅和一个姨妈,都入住含羞草庄园,这兄妹四人,谁都不相谁,如果不是这件事情还涉及到含羞草庄园的归属,恐怕早就分道扬镳了,而现在也是每天都吵吵嚷嚷的,没个安份的时候。
“伊萝娜,你愿意跟我走吗?”海瑟薇洗漱完之后,突然问道。
“当然愿意。老夫人去世前就已经吩咐过我,一定要侍候好你,保护好你的安全。”
“是吗。那就太好了。”海瑟薇笑了笑,有这么一个人在身旁,对于她更快的融入这个世界很有帮助。
第八章克里斯蒂的遗产(一)
这个世界的气候和日月星辰基本上与地球无异,就连计时单位也一样…时、刻、分、秒,不过这里没有机械表或者石英钟,而是一种非常昂贵的魔法计时器,在海瑟薇的卧室里就有这么一个,她一直看了将近两个小时,才算是调准了自己的那块老式怀表。
八点整,海瑟薇来到楼下的餐厅里吃早饭。餐厅两旁的房间里住着三个舅舅带来的仆人,已经是住满了。至于主人们的房间却是在楼上,但今天和海瑟薇一起用餐的却只有大舅弗德尔.昆西、二舅尼古拉.昆西、三舅凯末尔.昆西,以及三位昆西夫人,他们的子女在办完老夫人的丧事之后,都返回了城里,乡下这种地方可不适合那些少爷、小姐们生活。
海瑟薇有些迟钝的跟几位长辈一一招呼…因为她要在记忆中寻找这些人的身份,一时之间,难以对号入座。不过在长辈们看来,这是一种傲慢和矜持。
一个贵族,可以在其它方面一无是处,但他的行为必须完全的显示出贵族的气质,无论是走路,行礼,还是就餐等等,都要符合礼仪要求。在奥迪加帝国的所有学院中,礼仪是一门必修的课程列入了初入学的学生的课程表。
不过,六位长辈并没有因此而责怪海瑟薇,一方面她是一位魔法学徒,将来有可能成为魔法师,作为帝国中享有一定特权的特殊阶层,海瑟薇傲慢一些,无可厚非;而另一方面,几位长辈都有些做贼心虚的意思,一心想着怎么将这个外甥女糊弄过去,哪里还会在意她是否失礼。
“三位舅舅。”
海瑟薇吃完饭,看向那六位满腹心思的长辈,“外婆去世了,我相信你们和我一样难过。我本来打算在这里多住一段时间,不过家里还有事情要处理,所以必须尽快回去。”
听到海瑟薇这么说话,弗德尔.昆西等人都大为松了口气,大昆西夫人连忙满面笑容地问道:“海瑟薇,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我准备六天之后离开。”
海瑟薇停顿了一下,道:“外婆去世了,别的东西我无所谓,但我希望几位舅舅能够将外婆书房里的书能够让我挑选一批带走。除此之外,我需要一辆马车,一个车夫,伊萝娜也要跟我一起回去。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威尔爷爷也可以跟我一起回家。舅舅,舅妈,你们知道,我这次回家,身边没有什么人照顾,很不习惯。”
六个人对视一笑,脸上的神色终于都恢复了正常。
弗德尔.昆西满面笑容,倒似真带了几分长辈的慈爱:“海瑟薇,外婆生前最疼爱的就是你,书房里面的书有不少都是魔法方面的著作,当然应该是属于你的。舅舅会给你准备最舒适的马车,伊萝娜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当然会跟着你,老威尔嘛…如果他没意见的话,我自然也不介意。不过,他恐怕不能跟你一起上路,还有等到外婆的事情完全处理之后才可以。”
三个人当然是要将庄园也瓜分的,布鲁诺.威尔年纪老大,他们自然是不想再用了。至于那些书…或许是值一点儿钱,但又能值多少,只要能够堵住海瑟薇的嘴,就算全给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谢舅舅。那我先回房间了。”海瑟薇起身告辞,返回自己的房间。
毫无疑问,这三位舅舅和那个还没有谋面的姨妈是不欢迎自己留下来的。不过,既然克里斯蒂夫人最为终爱她这个外孙女,难道只留给她一些书?即便是魔法书籍,恐怕对于年幼的海瑟薇也是没有大用途的吧?
咚!咚!咚!
房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随后响起伊萝娜的声音:“小姐,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海瑟薇心中忽然一动。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伊萝娜进来后,将门轻轻地关上,然后问道。
“伊萝娜,老夫人去世的时候,谁在她身边?”海瑟薇问道。
“三位老爷和我都在老夫人身边。”伊萝娜说道。
“老夫人临终的时候提没提到过我?”海瑟薇又问。
“提到过,老夫人对三位老爷说,小姐有大小姐(海瑟薇的母亲)留下的爵位,将来还会有领地,所以用不着再留下其它财产,但书房里的那些魔法书是祖上留给有魔法天赋的后代的财富,指定您为继承者,并且让您用心看。老夫人说,她会在神国注视着您。”伊萝娜恭恭敬敬地说道。
用心看?
我会在神国注视着我?
海瑟薇沉吟了片刻,吩咐道:“你带我去书房。”
书房就在一楼的尽头处,厚重的铁梨木大门并没有上锁,轻轻一推便开了,海瑟薇让伊萝娜守在外面,自己一个人走了进去产。
书房里面大概是因为经常收拾的原因,非常洁净,空气中流动着一种书籍特有的味道。这里面的书很多,按照书单来看,有大约一万多本,但其中魔法书籍不到一千本…和普通的书籍不同,这些魔法书籍的表面都有一层淡淡的魔法光晕,这些光晕不仅能够保护书籍不受伤害,而且如果实力不够的魔法师,在翻阅超过自己能力的魔法书时,会受到攻击,那种感觉绝对让人生不如死。
问题肯定不在书籍里,海瑟薇也绝对不相信克里斯蒂夫人会只留下最钟爱的外孙女一屋子的书。当然,她也相信即便是有东西也不会在表面…恐怕这个房间已经被三个舅舅翻了个底朝天,而克里斯蒂敢当众说明那些话,就不会担心遗物会被三个儿子得到。
谜底到底是什么呢?
海瑟薇的目光在书架之间逡巡、在四周的墙壁、地板、天花板上逡巡,甚至她还挨个书架推了推,但没有什么地方像是密室的开关。
我会在神国注视着你…海瑟薇忽然看向迎面的一堵墙壁,上面正是克里斯蒂夫人的一幅肖像画,那双充满睿智的眼眸正炯炯地注视着她。
第九章克里斯蒂的遗产(二)
这幅画像应该是克里斯蒂中年时期的画像,容貌秀美,但嘴角显得有几分刚硬,倒是很符合这个老太太的个性,那对琥珀似的眼睛似乎正戏谑地看着她的后人。
我会在神国注视着你…注视…慕容纤纤看向那幅画像的眼睛,心中不由一动,仔细地观察起那对眼睛起来。
克里斯蒂眼睛非常漂亮,炯炯有神…有神?
海瑟薇突然感觉到那双眼睛里竟然有淡淡的魔力波动,这股魔力波动是如此轻微,以至于如果不是她专注于那双眼睛,根本无法感应到。
这是一个魔法开关,之所以没有被人发现,那是因为克里斯蒂的几个儿女和他们的后代根本没有魔法职业者,而且这股魔力波动极其轻微,就算是正式的魔法师,如果不是仔细探查,恐怕也会忽略。
苏菲搬了把椅子,踩在上面,仔细检查画像上的眼睛。没错,这是一个魔法开关,而且是最简单的那种,只要将魔力输入其中,就会触动那个机会,只是有一个需要注意的诀窍——这是两只眼睛,必须同时输入魔力,注意平衡,才会打开。不过这一点难不到海瑟薇,虽然她的魔力不强,但正因为如何,她的控制魔力方面反倒是更为出色。略为沉吟之后,她的双手抚上了画像的双眼,平稳地输出了魔力。
轧…
地下很快就传来了一阵沉闷的机轮转动的咔咔声音…最后,一块地砖缓缓地向旁边移开,露出了一个黑洞洞的入口,一条阶梯通向下方。个入口非常狭窄,仅仅可以让一个人勉强进入,里面黑黢黢的,海瑟薇先点燃了一枝蜡烛丢了进去,借着落下的烛光,能看见这下面的台阶并不深,大约也就两、三米左右,应该是一个隐秘的房间。
她没有立刻下去,而是坐在这个通道口等了会儿,眼看下面没有什么异常,这才小心翼翼的顺着台阶下去了。
这是一个四周都封闭的房间,四面都是封闭的石墙,两边的墙壁上都摆放着一排铁质的柜子,很多都是密封的,上面的锁全部都生锈了。而中间是一个硕大的石台。
这块石台大约高度正好到海瑟薇的腰部,台面上刻画了很多深奥难以读懂的魔法符文,散发着淡淡的魔力波动,而在石台的中间,是一块心形的玉石,大约有拳头大小,散发着彩虹般的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