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手里拎着数米长的搭杆的人，用搭杆顶部的蜡烛，将码头边上栈桥旁的那一排灯盏，全都点亮。
一时之间，原本杂乱显得异常拥挤的码头，立刻换了另外一副模样。
第五十四章挑衅的代价
刚才还觉得人群和货物拥挤不堪的码头，变得整洁、清静了许多，那些没有搬上船或者进入仓库的物资，并非是散乱地放置在各处，而是各自有着特定的位置，全都在地面上用白色的线和字母进行了标识，中间形成一个巨大的空地，周围则是整齐的通道。
随着栈桥上的灯火亮起，远处传来阵阵马车的车轮声…一辆辆各式各样的马车开始进入广场，从马车上下来一些少男少女和他们的亲属长辈，全都是一付依依惜别的模样。绝大多数少年男女都是巫师学徒的装束，他们虽然也有些不舍的样子，但神色间更多的是跃跃欲试和期待，倒是他们的家人毫不掩饰离别时的伤感。
不过很快有一阵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破坏了这个氛围，百余名全副武装的城卫军冲入广场，开始将那些马车和前来送行的成年人客气而坚决地劝离…不一会儿，那些马车相继离开，广场上只剩下那些少男少女和面孔严肃的城卫军。
梅琳因为穿着巫师学徒的灰袍，又站在灯影之下，倒也没人打扰她。那些少男少女也有二百余人，他们之间有熟识的，也有不识的，但很快就开始扎堆儿说笑起来，梅琳倒不是清冷的性格，只是在水云间学院那几年，没少受学员们的白眼和冷遇，所以遇到这类场合自动就闪了。
又有一辆马车驶入码头，从马车上的纹饰可以认出，应该是波里维亚的城主大人到了，他似乎赶得有些匆忙，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还不停地用手绢擦汗。
“你就是梅琳？”一片脚步声响起，梅琳愕然看着几个少年气势汹汹的来到自己面前，其中一个更是冲到自己面前，带着几分凶狠的语气问道。
“是我，有什么事情？”梅琳平静地问道，脑子里才在琢磨对方如何知道自己的名字，目的何在？
“我是布斯托的马尔斯，你必须发誓，布斯托的维莱莉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那个古怪的少年提出了一个更为古怪的要求。
“维莱莉？我不认识啊？”梅琳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这种怪癖的要求似乎来自某个古老的骑士国度，他们认为自己的女友（人）得到其他人的赞扬是件荣耀的事情，否则，那就是对他们的冒犯。
不过，今天的事情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因为这种询问的对象一般都是男性，而且这种风俗并不是在所有地方都流行的，对方十有八九是来挑衅的。
“现在你知道了！”少年生硬地道。
“好吧，我承认布斯托的维莱莉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孩。”梅琳耸耸肩，似乎有些无奈，只是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嘲笑的神色。
“你…”马尔斯显然没有想到梅琳会这么干脆的答应…即便是事实，这世上又有哪个女孩会公开表示另外一个女孩比自己更漂亮？
尤其是这些心高气傲的未来巫师。
“如果你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先走了。”梅琳淡淡地说道，脚下作出要离开的架势。
“等等。”
梅琳的表现大大出乎马尔斯的意料，他就是有意过来挑衅的，没达到目的，怎么可能让她这么离开，“根据贵族的礼仪，你应该有所表示，奉上最为得体的礼物，将身上所有的魔石都交出来吧！”
这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梅琳很是怀疑，那个‘维莱莉’是否真有其人。
“如果不呢？你会打我？”
看到马尔斯下意识的点头，梅琳不等他说完，就扫了一眼远处的那些城防军：“你就不担心他们阻止？”
“哈哈哈…”
马尔斯和周围几个少年都放肆地笑了起来，“你真以为那些在身上挂了几个铁皮的家伙有胆量理会一群未来巫师的事情？只要不闹出人命来，他们是不会干涉的。”
“那就好，你们可以一起来，谁怕谁？！”梅琳一付色厉内荏的模样，双手在胸口捏成拳头，如同要搏击一般。
“哈哈…”
几个少年都低沉地笑了起来，一齐向梅琳围了过来…有两个家伙眼中露出猥琐的神色，显然不仅仅是要抢东西那么简单。
然而，就在他们靠近梅琳的时候，梅琳握着的拳头却是突然松开了，一支晶莹的试管从她的右手中脱落，同时她的左手迅速将一片叶子塞进嘴里。
‘啪’的一声轻响，试管发出清脆的破碎声，一团白雾蓦地升腾起来，空气中顿时充满了一股奇异的花香。
“迷…药…”几名少年当中，那个马尔斯应该是最为强壮的一个…他是最后一个倒下的，眼中还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呵呵…既然没人管，那我就不客气了。”
梅琳向四周扫了一眼…大概是她们所在的这地方过偏，那些少男少女们并未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而附近有几名城卫军战士倒是看到了，但都将脸转过一边，装作没看见。
挥一挥手，将雾气拂散，梅琳老实不客气的在那几个少年身上摸索了起来。
一共是七个人，他们身上倒是没有储物袋这样比较高档的巫器，但却带了不少的金票和魔石…梅琳将这些东西集中在一起清理了一下，仅魔石就有二百多块，五千面额的金票竟然有十多张，还有一些小额的金票和零散的金币，梅琳很嫌弃地将那些小额金票往旁边一扒拉，无巧不巧地‘飘’落在那几名城卫军士兵的脚下。然后起身悠然自得的离开。
几名城卫军本来都摆出了一付泥雕木塑的模样，在梅琳离开之后，立即对视一眼，毫不迟疑地弯腰将那些小额金票捡了起来，然后悄没声的换了一个较远的位置。
没过多长时间，一个金发少年满脸疑惑地向这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四处逡巡，当他看到灯影下横七竖八的七具‘尸体’时，着实被吓了一跳，连忙跑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
“一群笨蛋！”等查出几个人不过是中了迷药之后，金发少年恨恨地吧了一句，一时却是踌躇无计。
这时，广场上传出一阵兴奋的喧哗声——夜空中，七艘巨大的黑船正向码头方向飞来…
第五十五章学院选择
看着那七艘黑色的巨船落在码头上的时候，梅琳的目光中也露出热切的神色，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开始一段新的旅程了。
其实从内心来说，梅琳并不怨恨水云间学院高层的无作为，在巫师世界，残酷和利益驱动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在她没有表现出足够的价值之前，学院自然不会为了一个普通学徒而让一个刚刚晋升的正式巫师感到不满，尤其是对方身后还有一个大家族。
但是，尽管有被牺牲的觉悟，并不代表她会接受。现在，她为了生存而选择了逃避，但将来总有一天，她会面对曾经的一切…而现在，就是她的第二次选择的机会。
周围那些武装的士兵和气派十足的城主再也不是众人瞩目的焦点，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七艘充满神秘的大船。
这时，一名身高如同侏儒的巫师出现在其中一艘巨船的船头：“我是利爪黑塔的巫师格里高利，欢迎各位加入更广阔的巫师世界，加入亚里士巫师联盟，你们会发现一片完全不同于你们想象的巫师天地。这七艘船代表了组成联盟的七个学院，分别是幻心谷、荆棘湿地、利爪黑塔、魔像学院、烈火之城、五环高地、云中之塔，等一会儿各个学院的招生条件都会公布出来，你们有两个小时可以进行参考，作出最后的选择。需要提醒你们的是，一旦作出选择，就会签订契约，不得反悔！”
他的话音方落，一道道绿色流星带着尖啸声冲上夜空，砰然爆裂，随即在每艘船的上方，显示出一幅绿色的榜文，每个榜文都分别介绍了学院的状况、各自擅长的项目和学科的准备，以及招生的条件…这种方式倒是有些别开生面，看起来也更直观，而且方便比较。
经过一次挫折，梅琳在挑选的时候更加的谨慎，她的目光先投向了魔像学院的招生榜：学院免费供应学员食宿，拥有参与学院任务的权力，可以免费获得一个本级所可以掌握的法术模型，晋升时可以获得一半的晋级所需资源…但是，在获得这些的同时，求学者需要签署三年的从属协议，需要在学院需要的时候执行学院安排的任务，同时为了避免资源的浪费，许多科目的学习是需要支付相应代价的。
林林总总，在这份有些诡异的招收条件里，几乎将所有可能遇上的问题，都做出了相应的解释。
梅琳在进水云间学院的时候，也签过一份契约，当时因为年纪小，父亲又急于摆脱她，所以没有看清楚契约上的一些陷阱…其中最大的陷阱就是如果在四年之内没有成为正式的巫师学徒，自身就归属学院，以低偿学院的付出。
幸好那份儿契约有些地方还是有漏洞的——契约中并没有规定从属的时间限制。在正常情况下，梅琳在成为正式学徒之后，是要另外签订一份合约的。但当时梅琳倚仗之前的合约避免了被奴役的命运之后，令菲勒非常不爽。为了避免梅琳受到学院的进一步庇护，他动用了家族的力量，拖延了梅琳与学院的签约，这反倒让梅琳没有了羁绊，否则她至少要隐居一段时间，才有可能加入其它的巫师组织。
吃一堑长一智，梅琳在明白了契约陷阱之后，在阅览这方面图书的时候加了诸多的小心，而现在身边更有一个老牌巫师在身边指导，那些契约陷阱想要再蒙蔽她，那可是真不容易。
一张张招生榜看完之后，梅琳开始分析这些招生榜的条件…一是寻找最适合自己的学院；二是比较待遇的优厚与否；三是寻找合同的陷阱。
所谓适合，关系到未来的发展前途。譬如想走药剂师路线，她现在手上有星云这种神器般的作弊工具；又有《百草图鉴》和英格拉姆在身旁，暂时没必要去考虑擅长药剂教学的学院；而在她手上还有一本用希伯莱文书写的炼金术典籍，因此早在来波里维亚之前，便已经决定了自己未来的发展方向——炼金符文！
从这个专业角度来看，魔像学院、利爪黑塔和五环高地在炼金符文方面都各有所长，而从招生条件上来看，利爪黑塔最优厚，他们可以提供学徒的所有晋升资源，但要求比较苛刻，譬如学院的任务强制下达后，必须执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而五环高地则是从属时间达七年，太羁绊人了。
相比之下，还属魔像学院最好，从属时间比较短，而且如果学院下达的任务危险系数高于学徒的评估，学徒是有权利拒绝执行的。
在比较一番之后，梅琳便来到了魔像学院所属的大船跟前…大概她是第一个作出决定的，大多数学徒还在犹豫不决，但很明显的是，那些招生榜上待遇较差的学院，明显是吸引力太低了。
“愚蠢！天底下没有白吃的面包，他们就不动脑子想一想，人家为什么会提出更加优厚的条件？！”英格拉姆用一种幸灾乐祸的语气吐槽。
“老实点儿，你要是被那些巫师发现了，我可不负责。”梅琳冷冷地说道。
英格拉姆立即老实了下来…像她这样的灵体，一旦被那些对试验有特殊癖好的巫师发现，绝对是生不如死。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尽管还有一部分人犹豫不决，但那七张招生榜都即时化作了满天流萤。紧接着，各个学院派出人员，为学徒们进行登记、签约。
第五十六章冤家聚首
一个身材窈窕、长发披散遮住了大半个面孔的女巫师顺着舷梯走下来，两名跟随下来的骑士还抬着一张桌子，在登船处放了下来。
“你，过来，按次序签约上船，在甲板上按次序的排好队。”
那名女巫将一摞文件搁在桌子上，转过头指了梅琳一下，声音宛如黄莺一般，但头发披散开的时候，她的面孔吓了梅琳一跳…那根本就是一张猫头鹰的面孔，尤其是那双眼睛，还一蓝一黄，就在梅琳发楞的时候，那两颗眼珠子冷冰冰地盯了她一眼，霎时把她给冰醒了。
立即跑到桌子前，将第一份儿契约拿起来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眼…还好，没发现有什么陷阱，跟招生榜上基本一致，她立即提笔在最后一页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片光华倏地闪过，在梅琳面前出现一只竖着的眼瞳…随着那眼瞳渐渐消失，那份契约随即化成了一堆灰烬。
在那只眼瞳消失之后，梅琳连忙转身登上舷梯…她听说过有很多巫师因为某种原因，将自己改造得面目全非，不过她在水云间学院可没有见过，现在算是大饱眼福了，只可惜这个过程有些惊心动魄的，骇得她连头都不赶回。
这个时候，在魔像学院的船前也陆续有十几个人过来排队，有几个人因为突然看到那位女巫师的相貌，竟然吓得叫出声来，虽然女巫师并未发作，但梅琳哪怕是已经登上舷梯了，也能够感觉到女巫师身上散发出来的冰冷气息…估计再有几声尖叫，那位女巫师就要发飙了。
突然，梅琳后背地肌肤感到一阵寒意，竟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她猛然回头，只见跟在后面的那几名巫师学徒正仰着脸瞪她。
其中一个面容很是熟悉，另外几个也不陌生…却是之前想要找她麻烦，却被她洗劫了一番的马尔斯等人。
梅琳突然想起，走在最前面的那个赫然便是她刚到波里维亚城时，在旅店里看到的那个迦南.卡洛斯…怪不得那些人一开口就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很可能就是那个迦南在作祟，只是梅琳想不起来自己终究什么地方得罪了这个看上去很阳光的金发少年，只能在心里给对方打上‘危险烙印’。
见她转头，那几个少年的怒火更炽，捏着拳头就要发难…“哪个兔崽子不老实，就给扔下去!”头顶上响起一个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就冷飕飕的，将众人吓了一跳，抬头看时，船上方探出一张黑渗渗的大脸，一只眼睛蒙着黑布，另一只眼睛却满是凶光。
几个少年顿时一窒，他们那点儿气势在这张大黑脸的凶威面前，溃散得一干二净，梅琳撇撇嘴，倒是省得她动手了。
走上甲板，便看到一个身高近两米的独眼大汉站在那里，双手抱着膀，一脸不爽地看着上来的巫师学徒们，就好像是债主等着还钱一样。
“都老老实实的在那排队，别一个个弄得跟怨妇似的…”独眼大汉用粗大的手指点点戳戳的，后面那句话就是对马尔斯身后那几个少气说道。
“她抢了我们的魔石和金币…”一个少年用看到老师般的语气指着梅琳告状。
“啊呸！”
独眼大汉照着那名少年的脸上就啐了一口浓痰，“我要是你，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一头跳下去摔死得了！”
“你…哇～”少年抹了一把黏糊糊地浓痰，看了一眼之后，胃里就跟翻江倒海似的，冲到船边，扒着船舷大口地吐了起来。
还好，这小子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吐的地方距离那登船的地方尚远，否则惊扰了那位巫师可就惨了。
梅琳此时作乖宝宝状，老老实实地站在排列的地方…虽然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但她想着，既然对方要求按报名次序排列，应该是有特殊意义的。
独眼大汉踱到那个吐得面孔惨绿的少年跟前，斜着眼看着他：“窝囊废！怎样丢掉的东西，就怎样找回来？记住了，这进进入学院的第一课，一切都要靠自己。”
‘呼～’
少年狼狈地趴在船舷上，张开嘴大口呼吸，就像是一条离了水的鱼，他眼神变得十分凶狠，但目标却不是那个独眼大汉，而是那排在第一位的、貌似无辜的梅琳。
“小子，你恐怕没多少机会…”独眼大汉颇感兴趣地打量了梅琳几眼，又看了看面前的少年，颇有几分怜悯地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又有十几名少男少女登上了甲板，感觉到甲板上的诡异气氛，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排列，连眼神都不敢乱瞟一下。
等到最后一个巫师学徒上来的时候，甲板上已经有二十七人，是这一次魔像学院总的招生数，那名女巫师走了上来，后面两名骑士亦步亦趋地跟上来，将那桌子和舷梯都收好。
“听好了，我是格丽塔，负责这次魔像学院的招生，还有一位米朗姆，正在船舱里睡觉，以后你们有机会看到他。在船上的期间，有什么事找罗拔就行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望着这位女巫师冉冉远去的身影，巫师学徒们的脸上都露出失望的神色…他们还有好多问题想要打听呢。
‘啪啪啪’
独眼大汉拍了几下巴掌，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我就是罗拔，在船上只要遵守三条规定。第一，就是不得闹出太大的动静；第二，不得闹出命案；第三，不得顶撞我。你们平日的三餐都是免费提供，可以到第二层的餐厅吃。至于住的地方，”
他从怀里掏出一把号牌，“先到先得，最早报名的自然就会有好的房间。”
说完，他亲手将那些号牌（房卡）按次序发了下来。
梅琳仔细打量手中的号牌，上面写着3-5，材质应该是混入了某种特殊金属的铜，顶端处有较为复杂的纹路，应该就是锁匙了。
“梅琳，你别走。”
她刚要去自己的房间，便有人喊她。
第五十七章冲突
“有事儿？”回头看见是马尔斯那几个人，梅琳明知故问。
“你…把东西交出来！”马尔斯被噎了一下，正要发怒，被后边一个学徒轻轻拽了一把，总算是想起这船上是有规矩的。
“你们想打劫？”梅琳警惕地看着几个人。
打劫？
马尔斯他们几个差点儿把鼻子气歪了…这到底是谁打劫谁？
“梅琳小姐，还记得我吗？我听说你和马尔斯他们有些误会，不知道可否看在我的面上，就此揭过？”旁边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却是迦南.卡洛斯走了过来，装模作样地想充当和解人。
“原来是卡洛斯阁下，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梅琳似笑非笑地看着迦南。
她现在越发的肯定了，这件事情的背后，一定有这个家伙的推动，只是梅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怠慢了对方，竟然挑唆其他人对自己不利。
“呃…我听马尔斯说过，不过是一次误会…嗯，其实是一个玩笑，对，玩笑。”迦南毕竟还是少年人，被梅琳看得有些发慌，说话也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既然是玩笑，那就算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以后我们就是同一个学院的学生，理应彼此照顾。”梅琳满面春风，果然不像是记仇的模样。
本来嘛，这件事情的最终受益者就是梅琳，她实在是没有记仇的理由。
“既然如此，可以把马尔斯他们的魔石和金票还给他们吗？”迦南心中如释重负。
他还真怕梅琳不肯原谅，毕竟马尔斯他们几个是被他挑拨的去找梅琳的麻烦，如果因此记恨自己的话，将来在学院的日子恐怕也不太好过——这件事情将会使他威信全无。
“魔石和金票？”梅琳脸上露出迷糊的神色。
迦南心里‘咯噔’一下，他就怕遇到这种情况。没等他开口，马尔斯已经叫了起来，“就是你从我们身上拿走的那些魔石和金票。”
“不知道。”梅琳头摇得干脆。
“你撒谎！”
另外一名学徒愤怒地指责：“你用药剂把我们迷晕，在场的只有你一个人，你不知道谁知道？”
“现场还有那些城卫军呢，你们如果没有其他的人证，可不要说话…还有，如果有人想充当人证，那就必须以审判之眼的名义起誓。”梅琳面色一沉，手在怀中作势，取出了一支药剂。
迦南和马尔斯等人都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脸上露出忌惮的神色。
“胆小鬼！”
梅琳轻蔑地看了几个人一眼，转身迳向船舱走去。
号牌果然就是房卡，插入锁眼后轻轻一转，房门便轻轻打开。
旅行当中自然不会有太好的环境，不过第三层船舱算是船上最好的房间了，关键是不憋闷，而且房间里面很干燥，床铺也非常的洁净，甚至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梅琳刚进屋没多长时间，便听到门外出现一些不寻常的动静——有人在动手打架，而且隔壁还传来几个女孩尖叫的声音。
她记得隔壁住的是一对姐妹花，姐姐叫塞丽娜，妹妹叫塞琳娜，原本学徒们是一人一间房的，但这两姐妹从小就睡在一起，倒是给船上省了一间房…该不会是有人闯入吧？
说实话，在水云间学院这四年，她看过的丑恶现象比之间十年的所见所闻综合起来还要多，对于很多巫师学徒的人品，她还真不敢保证。
隔壁传来叱喝声、笑声还是低低的哭泣声，梅琳迟疑了片刻，便打开了房门准备过去看看。
“隔壁那间也是一个女生，我们把她的号牌换过来，这样就不必两个人挤一张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