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没什么…”我急于解释。
“我知道。”他淡淡回答。
“你怎么知道?”
子卿放慢了脚步:“因为我相信你。”
好感人呜呜呜,我抱住他胳膊:“子卿你真好!”
他回以温和的笑容:“看不出来,姚止山从小那么冷的性子,居然会喜欢你。”
“怎么就不能喜欢我了?”被他公然看不起,我当然不服气,“你不也是公认的微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卫大人吗?你都能喜欢我了他为什么不能喜欢?”
子卿当然不会跟我计较,可他皱起了眉头:“姚止山这次确实有些古怪,你从前究竟与他有何交情?”
我心里一惊,刚刚才闹出“捉奸”的事,幸好他不计较,若是这时候告诉他姚止山是我的小姚哥哥,我还曾经说过要嫁给他,事情就麻烦了。
不过还没等到我回答,子卿又摇了摇头:“儿时见过而已,又能有多少交情?是我糊涂了。”
我松了一口气。
宫里的轿辇已经候在了金子阁,子卿陪我回去,看着我入了轿辇,才去马厩选马,我们的轿撵到了宫门口,稍稍等了会儿他才牵着马过来,我让紫嫣把轿帘撩起来,看过了他飒爽英姿之后才心满意足喊起轿。
到了军营,所有将士都出来跪迎,我被眼前看到的一切惊呆了,从未见过如此触目惊心的场景,虽知都是伤兵,可从未想过已经到了如此严重的地步。
子卿站在我身后,小声告诉我:“这些伤兵或是家境贫寒无法回家疗养,或是根本无家可归,圣上垂怜,才命公主前来慰问。”
我几乎立刻就红了眼眶:“居然拖到了这个时候才替他们医伤?紫嫣!”
紫嫣把我的药箱拿过来,我三两下卷起了衣袖蹲下去就开始替离我最近的伤病检查伤口,子卿拉住了我。
我不解地回头:“怎么了?”
子卿将我往后拽了拽:“哪里真的需要你亲自动手了?我来,你去拿药。”
是了,子卿医术远在我之上,这回也不知为何偏偏皇帝爹会把我也派来,于是我跟在他身后,十分默契地配药递绷带。
忙了整整三个时辰,伤兵们才都被安置好,我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子卿居然毫无疲色,只是笑着把我抱起来朝帐篷里走,我吓得直掐他:“你疯了?他们…”
“没有人看我们,他们都回自己营帐休息去了。”
“那紫嫣…”
“没有紫嫣,”他把我放在帐篷最里面的躺椅上,“没有任何人,只有我们。”
我“咯咯”地笑起来:“所以明明自己一个人可以做到的事,偏偏要去求皇帝爹让我来,其实是你自己想我了吧?”
他并不直面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低头在我唇上吻了吻,“不要和姚止山走得太近,这不是我第一次提醒你了。”
我叹气:“就知道你没那么大方,可你要相信我,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落花无情,并不意味着流水无意,”他也叹气,“为何从前艾金在时姚止山不回来?”
说到这我想起来问他,“明明是两张一样的脸,为什么你不喜欢艾金却喜欢我?”
“就算是同一张脸,心性却完全不同。”
我满意,凑上去亲了亲他的脸。
没过多久,就有人在帐篷外喧闹,子卿拍拍我的肩让我自己玩会儿,我点头,他就起身出去了。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了,天色也暗下来,他走近来轻声问我:“累了?”
“不累,我已经睡醒了,”我揉揉眼睛,“出什么事了?”
他叹气:“晌午你说伤口像蝴蝶的那个伤兵,自尽了。”
“自尽?”我大惊失色,“怎么可能?他明明伤得不重啊?为什么要自尽?”
“医者只能医病,哪里能医心?”子卿道,“家中老母病重,非但不能床前侍奉反而要老人为其担忧,他家中来信,老母亲已经病故。”
“就为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我有些激动了,“自尽难道能解决问题?”
子卿安抚我:“不曾被逼到绝路,很多事你无法体会,这次是我疏忽了,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天晚了,我必须回宫了,子卿没有顾上送我,他还要去处理后事,我情绪有些低落地上轿辇,一路上都没提起兴致,进了宫门之后我执意要下去走一走,紫嫣把宫人都打发走了才告诉我:“将士们兵饷都是按等级来分发的,越是家中富裕地位越高兵饷就越多,越是家中贫困地位越低兵饷就越少,像今日自尽那位,一月兵饷根本连回家的路费都不够。”
我问她:“可是滞留军中难道国库花销不是更大?为何不将这些折现分发给他们?”
紫嫣垂下头:“哪里能允许他们滞留?宫中根本没有这笔开销,只是许多士兵们无法还家,卫大人便自己做主拨了这块营地给他们度日。”
这下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自尽,子卿要说是他疏忽了,也终于懂得,那句“以后不会发生这样的事”需要他费多少心。
我思索了一会儿,对紫嫣说:“现在皇帝爹还在骄阳殿吧?”
紫嫣点头:“皇上勤政,这个时辰必定还在骄阳殿看折子。”
“我现在这身去请安,会不会失礼?”
她明白了我的意思:“公主要去向皇上禀明此事?卫大人本意必定不想公主卷进来,不如…”
“没有不如,”我伸了个懒腰,“他本意当然不想我卷进来,可我已经卷进来了,从他向皇帝爹请旨那一刻就应该料到我不会袖手旁观。”
“就算公主要过问,也得等和卫大人商量过后啊,”紫嫣有些着急,“也许卫大人自己能解决,不需要公主…”
“他能解决就不会等到今日借请我去慰问伤兵来处理这些事了,”我摇头,“我知道这事放在以往,艾金不会管,可我毕竟不是她,有些事我不能不做,你放心,我懂得分寸,不会惹出麻烦来的。”
“可是卫大人已经在尽力将大将军府的银两拨去伤病营了啊…”
我叹气:“医者只能治伤不能医心,子卿纵倾尽大将军府所有,又如何能给那些贫穷人家的士兵争来尊重与荣耀?”
紫嫣还想说什么,但她终究没说,只是朝我微微笑了笑:“公主纵布衣亦不能掩芳华,又怎会失礼?”
好文采!随我!
[2013-08-05 第二十六章【不相为谋】]
我跟子卿出发的时候,姚止山就已经被皇帝爹叫进去说话,等我这么晚了回来去向皇帝爹请安,他居然还在里面。
“姚大人是又来给父皇请安还是一直都在?”
姚止山恭恭敬敬回答:“回公主,臣一直都在。”
他如此守礼数我还真是不习惯,于是我笑了笑向皇帝爹请安,他招手让我走近,随手将桌上摊开的一本奏折递给我:“你看看。”
“我?”我接过来,“我看不懂啊。”
皇帝爹笑:“子卿的奏折你也看不懂?”
我这才低头去看,果然是子卿的折子,匆匆扫了一眼,居然是提议修改兵饷,我抬头看皇帝爹:“这…”
“艾金今日难道不也是为此事来找朕?”
皇帝爹还是笑眯眯的模样,我根本看不出他的态度,于是只能小心翼翼地问:“父皇意下如何?”
“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我深吸了一口气:“那艾金就直说了,今日儿臣随卫大人去军营,目睹所剩将士都是残伤,更有一位因路费不足未能赶上见老母亲最后一面而自尽,这都是兵饷发放制度有问题的结果,若想从根本解决这些问题,单凭卫大人一己之力是肯定不够的。”
皇帝爹一直垂着头听,到此时才轻笑一声:“艾金的意思是,子卿上奏的,确实是实情?”
我重重点头:“卫大人所言还只是一小部分,据儿臣所知,情况比这还要严重许多,若是长此以往,必酿大祸。”
皇帝爹点头,转而问姚止山:“姚卿怎么看?”
姚止山片刻都不犹豫,直接回答:“臣不赞成。”
“哦?”皇帝爹显然也没想到他会这么不给我面子,“为何不赞成?”
“兵饷发放历代沿用此策,已历经数年,若是此时大改,怕是会引起公愤,尤其是王公贵族,臣恐到时难以收场。”
“姚大人此言差矣,”我立即驳斥道,“历代情况都有所不同,发现弊端当然要改,否则如何进步?再者说了,王公贵族何以为贵?那是父皇赐的荣耀,如今父皇若要下令改制,他们又凭什么反对?”
姚止山皱眉:“公主的意思是非改不可?”
我昂头:“非改不可!”
皇帝爹笑起来:“艾金今儿是怎么了?”
我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是艾金不是辛蕊,于是咳嗽了一声:“许是今日之事太触目惊心,艾金有些感慨。”
姚止山拱手对皇帝爹道:“皇上,臣还是这句话,兵饷之策不能改,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将来恐怕难以收场。”
皇帝爹还是笑:“朕心里有数。”
这样的笑容让人看不出任何的倾向,我只好将奏折放回皇帝爹的桌上,主动告辞:“天色已晚,艾金就不扰父皇看奏折了。”
皇帝爹点头:“姚卿替朕送送公主。”
姚止山跟我一起出来,我已经迈开大步往前走,紫嫣都有些跟不上了:“公主,奴婢跟不上您了。”
我瞥了身后跟来的姚止山一眼:“跟不上又何必跟?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么简单的道理你还不懂?”
紫嫣当然明白我不是在说她,于是沉默地跟上来。
姚止山也跟上来了:“公主此言差矣。”
我看也不愿意看他:“本宫与姚大人方向不同,姚大人认为此言差矣,本宫偏偏认为理当如此,若是大人不能赞同,也不必多费唇舌来劝本宫。”
“方向不同而已,也许最后殊途同归?”
我停下来认真对他道:“姚止山,现在你是姚止山,是父皇的姚大人,你不是我的小姚哥哥了,人是会变的,我一直在原地,而你早已走远了,即使最后殊途同归我们也已经错过太多时间,你有你要走的路,对不住,我不想陪你走了。”
紫嫣捂住嘴,我回头去拉她:“快走。”
姚止山站在原地,声音却追上了我的脚步:“不想跟我走一条路,也许不是这条路本身有问题,而是你想追随的人在另一条路上。”
“你说得对,”我顾不上什么隔墙有耳了,大声回答他,“我跟子卿在一条路上,我喜欢他。”
紫嫣笑出了声:“奴婢就说嘛,那姚止山如何能比得上卫大人?”
回到金子阁我一叠声喊要沐浴,紫嫣听了我那句话心情好得很,亲自去取冰块来,我有些忧愁的看着她:“你说我那么对姚止山说话,他会不会恨我啊?”
紫嫣哼着小调来往滚水里加冰块调温,冰块倒进滚水里瞬间就不见了,她指着沐浴桶对我说:“公主您瞧,这滚水若是告诉了冰块,它掉进来会融化,是不是冰块的命运就会完全不同了?姚大人若有心,该感谢公主不让他往滚水里跳才是。”
“你这例子打的不恰当,”我脱了衣衫踏进沐浴桶,“冰块的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上,它不是自己想进滚水的,不过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会多想的,既然已经决定了放手,就要放得彻底一些,何必给他念想?”
紫嫣笑:“公主偶尔感叹起来,真是和平常不同,奴婢瞧着倒是越来越像卫大人了呢。”
是吗?我摸了摸自己的脸,手往下滑在心口停顿了一会儿,你喜欢一个人,真的会下意识地和他做一样的决定,说一样的话,发出同样的感叹?
紫嫣替我搓背:“奴婢方才听着,公主和姚大人是旧识?”
我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我居然当着紫嫣叫了姚止山作小姚哥哥,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总不能现在来否认吧?
于是只好点头:“小时候认识他,后来失散了很多年,不过他不知道我的身份,一直以为小时候遇见的就是艾金公主。”
“这件事公主告诉卫大人了没有?”
“没有,”我撩起水珠来,有些发愣,“告诉他了他会生气的吧?”
“这件事影响很大,”紫嫣也有些不知所措,“若是有一日姚大人发现了公主的身份,去告密怎么办?卫大人若是知道的话,也好早作安排。”
我突然想起来,姚止山躲在寝殿里找我,为的是那块突然出现的玉佩,这下我真的开始紧张起来,若是从那块玉佩着手去查,很快他便会发现福瑞楼丢了一位大小姐,以他的聪明,绝对会联想到我身上来,那样一来就麻烦了,会连累到爹爹的!
紫嫣见我脸色变差,立即紧张起来:“是让他发现了什么吗?”
此事还未明朗,我也不好让她跟着我一块儿紧张,于是撩起水来往她身上泼:“是啊,他发现了…我有个水灵的贴身小宫女!”
紫嫣被我泼得一身都湿了,站在沐浴桶前傻笑:“公主别闹了,仔细着凉。”
等我穿好衣服出来,紫嫣已经全身都湿透了,我叫她赶紧也去洗澡,她点点头提着裙子出去了。
躺在床上我还在想,子卿现在在做什么,会不会也正躺在床上,想我呢?
这次兵饷等级的事,他本无心累我参与,而我却已经被牵扯进来,他会不会正在懊恼呢?或是还在为不能让皇帝爹改变心意而烦恼?
我正在想这想那时,紫嫣应该已经洗漱完了,过来敲门:“公主?”
“进来吧,我还没睡。”
紫嫣直走到我床边上来,我侧着身子躺着问:“怎么啦?”
她朝我眨眨眼:“卫大人差人送了信进来,公主要不要看?”
太要了好么!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快!快拿来!”
紫嫣笑着把信从袖袋里拿出来递给我:“公主别急,信跑不了!”
子卿的信很简单,总的来说就是交代了我两件事,第一件是嘱咐我不要再主动去找皇帝爹说兵饷的事,还有一件是不要公然和姚止山在兵饷问题上起冲突。
紫嫣连连点头:“卫大人所言极是!”
信的最后,他还特意交代了一句:止山疑心重,切莫打草惊蛇。
就像看得见我周围发生的事一样,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我恰好做完了的。
我愁眉苦脸地望着紫嫣:“已经打草惊蛇了,怎么办?”
紫嫣扶着我重新躺下来:“不是公主自己说的?道不同不相为谋,早些说清楚也未尝不是好事。”
[2013-08-06 第二十七章【哥舒璟天】]
子卿对我的担忧完全是杞人忧天,因为皇帝爹根本没打算在兵饷的事情上真的来过问我的看法,我再怎么支持都是没用的。
当然,姚止山再怎么反对也同样不起作用。
这件事完全是皇帝爹特意留给当今太子哥舒璟天露脸的绝佳机会。
哥舒璟天回宫这日,阵仗很大,派头也很足,他的母后更是激动得不知怎么才好,我作为和他一样最受皇帝爹偏爱的孩子,自然要主动去请安以示欢迎。
我去打招呼,他也只是淡淡一笑,完全没有大哥哥的感觉,不过我通过这次见他,也颠覆了之前的看法,看来皇帝爹不只是把他送走避祸而已,他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精炼,皮肤黝黑,身体精壮,一看就是练家子,倒不是我想象中那样的娇贵。
我私下里叫过他一次太子哥哥,他才终于朝我一展笑颜:“往后就这样叫。”
太子哥哥气势很强,回朝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彻底整治了兵饷之事,那举措一条条比我提出来的狠多了,皇帝爹完全放手让他去干,还派了子卿去帮他,我这才知道,原来子卿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
紫嫣告诉我:“卫大人从前是太子殿下的伴读,所以皇后娘娘才格外青眼相待。”
感情这么些日子,皇后对卫延风这么好,是因为自己儿子不在身边,所以爱屋及乌?
因为这件事,子卿也忙起来,我常常一连好几日都见不到他,见不到他就难免有些焦躁,紫嫣一直劝我:“卫大人办正事要紧,立了大功才好去向皇上请旨赐婚啊!”
这丫头显然没弄明白我焦躁的点在哪里,子卿无所事事的时候,我就只把他当子卿,一个我喜欢也喜欢我的男子,而他一旦为国事奔忙起来,尤其还是和当朝太子一起,我就不得不提醒自己,这个人他不只是你的子卿,他更是天下人的卫大人。
子卿和卫大人有多大的区别呢?
大约就是我和真正的艾金公主之间的差别了。
还是同一张脸,可是身份却完全不同。
若他只是子卿,我还能妄想和他白头到老,而他一旦是卫延风,就必须有一个真正的金枝玉叶才能匹配。
而我不配。
我就这样沉浸在自卑与惶惑的情绪里难以自拔,这天子卿来看我时,我还一脸忧愁,早他一步进来的太子哥哥正打量我:“艾金情绪不佳?”
我耷拉着头:“太子哥哥你就好了,可以天天四处玩儿,我都要闷死了。”
子卿闷笑:“太子殿下终日为国操劳,何以在公主嘴里,就成了四处游玩?”
我正生他的气呢他还敢自己撞上来!“我还没说你呢!太子哥哥为国操劳,那你在干什么呀?你自己算算,都几日没来瞧我了?答应给我弄的蛐蛐儿到现在也没弄来!”
太子哥哥惊诧道:“子卿何时和艾金这等熟稔?”
子卿笑言:“太子殿下出宫多时自然不知,公主近来迷上了蛐蛐儿,臣想法子替她寻来两只,没过几日就弄丢了,若不是臣还有些办法,哪里能得公主如此垂爱?”
太子哥哥是什么人?他可是哥舒璟天啊,是我大云国未来的国君!他能看不出来我和子卿之间不一般?
不过心里明明清楚却聪明地选择不闻不问,这才是一国之君应有的气度。
他只是笑,然后问我:“听父皇说,艾金也赞成废除原有的兵饷制?”
我看了一眼子卿,他微微点头我才开口回答道:“我和子卿去过一次伤兵营,还正巧碰见了一个士兵自尽,有些感慨罢了,哪里比得上太子哥哥如此魄力。”
太子哥哥还是笑:“以后多跟着子卿学,不要总想着玩。”
哎?我跟子卿学什么?
“父皇说,这些日子你长进不少,我看着也是。”太子哥哥拍拍我的肩,“以后咱们兄妹同心,何愁天下不治?”
噗,我谢谢您啊,不过我可没心思陪您治理天下,我还要回福瑞楼孝敬我爹呢!
子卿出来打岔:“太子不是说有东西要送给公主?”
太子哥哥这才从袖袋里取出了一只小盒子递给我:“看看喜不喜欢。”
“这是什么?”我接过来好奇地问。
“打开来看看。”
东珠?这样好成色的东珠还真是少见,不过他突然送我颗东珠做什么?我抬起头不解的看着他。
太子哥哥不出声只是笑,这时候子卿才告诉我:“这颗东珠是太子殿下送给公主的及笄礼。”
我诧异道:“我都及笄多久了?现在送我及笄礼?”
太子哥哥道:“艾金及笄时本宫尚未回宫,就当补礼也好,提前祝你和子卿白头到老也罢,你且收好。这东珠不是一颗普通珠子,若将来有何变数,它自可保你无虞。”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太子哥哥拍拍子卿的肩,“看来多年不见,艾金性情倒是变了不少,居然还会脸红了?”
太子哥哥居然也有取笑人的时候,这和他平日严肃的样子可完全不一样,我在他身边坐下来:“太子哥哥今日心情很好?”
子卿告诉我:“太子殿下素来疼爱公主。”
啊,这是提醒我太子从前和艾金关系不错,那这意思,我可以朝他撒娇吧?
我拉了拉太子哥哥的袖口:“皇后娘娘想要我嫁给姚止山,我不乐意。”
太子哥哥道:“你不是自小和子卿有婚约?母后又怎会意欲撮合你与姚止山?”
我只是撇嘴,子卿叹气:“大约是前段时间公主贪玩,不想过早成亲,这才给了姚止山可趁之机。”
“本宫记得那姚止山是父皇安插在南蛮的细作?艾金岂是这等卑贱之人可以肖想?”太子哥哥言语间尽是对姚止山的鄙夷。
我吐了吐舌头并不接口,子卿已经笑道:“姚大人可不觉得自己卑贱,自从回京已经三番两次向皇上开口请求赐婚了。”
太子哥哥手一扬:“这事你们不必担心,本宫绝不会答应。”
我朝子卿眨眨眼,这人诓得太子哥哥来压制姚止山,难道仅仅是不想让我嫁给他?我都已经告诉他了,父皇不会干涉我的婚事,所以他这样做必定还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