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本来缩着脖子,突然坐定下来:“你是不是向我求婚?”
“我当然希望你嫁给我!”长江也停了嘴巴,握着她两只手:“但是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道,你还那么年轻,又前途无量,我深信你将来一定有很大的成就,你应该多拍几年戏,不能浪费天才。所以结婚是将来的事,一切由你作主。我能够和你共同生活,我已经很满足。相信我,我不会妨碍你的前途。”
“你真的很了解我,我是不会那么早结婚,我完全不想做贤妻良母。但我的确需要有个人全心全意爱我、照顾我。我是个很依赖男人的人,不过,同居…”月亮咬咬下唇,没有再说下去。
“你以前也曾经和王子乐同居…”
“那不同的,”月亮忙摆手:“他是我的初恋,又是我的偶像,能够和他在一起,我已经兴奋,惊喜莫名,其他事情根本没有想过。”
长江垂下头,声音低沉,失望难过是免不了的:“原来你仍然爱着王子乐。”
“你不同意初恋是最难忘的?何况我并不是一个贪新忘旧的人,不过我没有完全忘记王子乐,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也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那你为什么不肯和我生活在一起,让我照顾你、给你依靠?”长江握着她的肩膊。
“我不是不肯,只是经一事长一智,我想考虑一下。你知道我和王子乐同居,一直以来大家都有争吵,并不愉快,结局就更惨了。所以我要想清楚,我是否应该过独身生活?同居可能会害人累己,我这样做是因为重视我们的感情。”
“我现在明白了。”长江喜悦地把她抱进怀里:“你尽管考虑好了,无论结果如何我仍然爱你。我快要出国登台,希望新年前赶回来,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希望我一回来就听到你的好消息。”
长江到外国登台,是年头订好的大计,月亮和他未谈恋爱之前,已经知道。
碰上《幸福花》赶戏,还有一大堆追求者,月亮根本不愁寂寞,也没有因为和长江分开而难过,每天拍戏、吃喝玩乐,每天倦得要死,回家洗过澡倒头大睡。
完全未尝过孤单、寂寞!
如果仍有遗憾的话,那就是她没有一个固定的男朋友,而这种感觉,是王子乐带给她的。
她父兄移民外国,她便住在王子乐的家里,事无大小有王子乐为她打点,甚至是衣、食、住、行,她已经习惯依赖王子乐,所以最初被王子乐赶出来,她不习惯,很痛苦。
长江未出门前,他们天天见面,每天通电话,长江一有空便去探班,带食物、带衣服,尽可能接送,如果她和其他男孩子约会,他又知情识趣的避开,但月亮若有麻烦,就算是录影机坏了,一个电话,找到他,他便马上赶到。
现在就没有这个方便,不过开工忙,除了演戏,别的闲事,她能不理就不理,所以生活愉快。
新年前长江来了个长途电话,因为要到美国一些有中国人的城市登台,那是临时被邀请的,所以,赶不及回来过新年了!
月亮也不介意,反正戏快煞科,她戏多,天天开夜,忙个不了。
谁知元旦新年拍早班,导演宣布,提早收工不拍夜班,让大家去吃新年大餐。
去年新年她和王子乐都不用拍戏,两个人在家里喝玉姐堡的靓汤,吃她煮的靓菜,晚上看电视电影,两个人过得既温暖又温馨。
今年她不能蹦跳着告诉王子乐她不用拍戏可以吃它一顿;也不可以对长江说,终于可以疯它一晚。因为她没有固定男朋友,事前以为要开工,约会都推了。现在也不好意思再主动去找人,即使找到了,相信人家已另有约会。
幸而韦达也没有约人,正巧有空,便在化妆间约月亮吃新年大餐,饰演天凤的珍珍,也嚷着要去,韦达便把饰演天凤爱人一一佐治的南方一并请去,饭后上的士高刚巧两对。
月亮先回家便衣,换上一条漂亮的黑色长裙。
在高级酒店扒房。他们正喝餐前酒,突然珍珍低声尖叫:“月亮!你看谁来了!”
月亮忙看入口处,王子乐和彩虹并肩而进,王子乐也看到月亮,他轻挽彩虹的腰肢,走到他预订的座位。
刚才月亮还是嘻嘻哈哈,大谈拍戏妙事,可是这一刻她再也笑不出来。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每次看到王子乐和彩虹在一起,心仍是痛?其实,他们已分手很久了,他们之间又不可能不做情侣做朋友,月亮几次想和他打招呼,他就是不看她。
月亮轻轻地把酒杯放在桌上。
“月亮,刚才你还很开心地说你的妙遇!怎么一下子静了下来?”南方问。
“你没看见王子乐来了么?”珍珍盯他一眼。
“他来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儿常有大明星来。”南方低语。
“韦达,”月亮突然问:“我们到另一间酒店吃餐好不好?”
“不好,因为到处都爆满,这桌子我托了几个人才订下来,跑出去便什么东西都没得吃。”韦达凑过去问:“你不是很喜欢吃这儿的龙虾?下午我说来吃新年大餐你还拍手,为什么突然又要改地方?”
“还不是为了王子乐,他和彩虹来了,月亮就不开心!”珍珍呱呱地叫。
“为什么不开心,他能来我们也能来,月亮,如果我们突然拉大队走,你猜王子乐会怎样想?他一定认为你怕他、避他,不敢面对他,你心中有愧。”韦达心里有气:“我们前腿走出去,他马上和彩虹说你笑话,他有双重娱乐,我们却饿肚子,没有更笨的了。看!头盆来了,月亮你最喜欢的龙虾沙律,整只的,看看便流口水,快吃吧…”
月亮肚子也饿了,何况看见自己心爱的小龙虾,红彤彤整只陈列在眼前,王子乐的事,暂且不去管,民以食为先!
到处爆满,跑出去没有东西吃,钟点女佣早走掉,饿死了谁可怜?
吃水果的时候,珍珍终于忍不住说:“王子乐这个人真是很偏心。”
“为什么这样说?”南方最喜欢跟她抬杠:“他曾经薄待你吗?”
“我哪有这个资格?你看最近王子乐进进出出都带着彩虹,带她去美国啦!回来也是出双入对,照片任人拍。但以前他和月亮在一起,总关住她,两个人连合照的相片几乎都没有。”
“那不能怪他,演《春之梦幻》时,导演劝我们少在公众场合露面拍照!”
“对!他们公开,是因为正在拍摄一套电影,出双入对可能是搞宣传。”韦达说:“大家都是行家,怎可以像外行人那样乱猜测。”
“但王子乐公开承认追求彩虹,以王子乐今天的地位,还需要拿恋爱来做宣传?况且,他们的戏也该拍完了!”
“也许正在排期公演,演出前的宣传也很重要!”
“但,王子乐出了名的怕应酬,不喜欢在公众场所亮相拍照。现在就不同,很多慈善餐舞会都看见他的照片,每次必带着彩虹。月亮,王子乐以前有没有带你去参加餐舞会?”
“一次也没有!”月亮垂下头:“他自己也少去,怕麻烦!”
“现在常去当然是因为彩虹,我说偏心,他偏心彩虹。”珍珍冲着南方问:“有没有错?”
“吃些糖吧!”南方把一个兔形朱古力放在她面前。
“我不明白,彩虹是靓女,但比起月亮还是差一截…”
“糖带走,我们马上要去的士高。”韦达这混血儿是很聪明的,看到月亮的表情,说:“迟去人多,恐怕连一个舞也跳不上。”
韦达的话一点也不错,的士高的人越来越多,根本不能跳,那些情侣拥作一团。
韦达也乘机抱紧月亮的腰,月亮在回忆着她离开扒房时,不经意看了王子乐一眼,他正在凑过头去跟彩虹说话,彩虹笑咪眯很陶醉的样子,一定是王子乐对她说情话…月亮想着心里便酸酸涩涩,很不好过。
“太吵,我们还是回家吧!”
“你不是喜欢热闹吗?”韦达软玉温香抱满怀,自然不想放手。
“这不是热闹,这是吵闹!”
珍珍和南方辛辛苦苦挤过来:“哗!人那么多,快要透不过气。”
于是,大家决定提早回家睡大觉。
月亮洗了头、洗了澡,躺在床上,可能时间太早,回复自由身后她总要玩到三、四点才睡觉,因此,她例外地,不能倒头大睡。
她开始感到这间房很冷清,其实,整间屋都是黑沉沉,除了她的呼吸声、时钟的声响,便是什么声都没有,这是她有生以来,最孤单落寞的新年。
去年她和王子乐在家里,这时候她躺在王子乐的怀里说东说西,吱吱喳喳,有多开心!多快乐!多温暖!她抚摸床的另一半,冷的,没有人也没有欢笑声。
她很想有人拥抱她,令他温暖,令她有依靠有安全感,女人是不可以没有男人的,特别是男人的疼爱与呵护。
或者她应该答应和长江在一起,长江未必比得上王子乐,但长江爱她、尊重她、信任她,给她充分的自由,和他在一起除了有个人照顾她,她一样可以海阔天空任鸟飞,没人管束她,控制她。
比如今晚:如果她和长江一起去吃新年大餐,看见王子乐,她的感触不会那么多,因为,王子乐有彩虹,她也有长江;王子乐影坛最红,长江在乐坛也坐上了第一把交椅,正是各有成就,旗鼓相当。
她想着,眼皮越来越重,终于还是睡过去了。
《幸福花》在拍煞科戏了,因此,月亮一天要赶三班,也没有时间让她胡思乱想。
这天,吴导演邀请她和副导演吃午餐。
“…戏还有两天使完了!”
“我们还有一场戏仍未拍。”
“对的,仍要补一场戏,那童星仍未度假回来,不过一星期后,十天内应该可以全部拍完。”吴导演对月亮说:“忙了几个月,你也应该好好休息!”
“我还欠公司一部戏!”
“我这套片拖延了时间,也剥削了你的休息时间,拍我的戏挨得很惨,是不是?”
“我认为是值得的,而且拍惯了你的戏,也不觉得惨。况且,也不是完全没有时间休息,补完戏我还可以休息一两个星期。”月亮关心地问:“吴导演,你下一部戏什么时候开?”
“现在仍然没有决定,在考虑,因为我和公司的合约,每拍两套戏,可以外拍一部,王国公司正在邀请我为王子乐执导一部警匪片。”
“噢!反正我和公司也只是签了两部片。”月亮很是失意,除了吴导演,其他导演的戏太搞笑,不适合她。
“我今天约你吃午餐,就是和你讨论合约的问题。你自从得了新人奖,找你签约的电影公司也不少。”
“但导演叫我不要理他们,包括金像电影公司。所以我一直拖拉着,没有跟谁接触,除了公司。”
“你要继续拖下去,人家想和你签合约,是因为你得了新人奖;但是,如果你当了影后,加上你的外在条件,你猜大家会怎样?这是关乎你的利益。”吴导演又吃了一颗糖,他在戒烟:“戏拍完了,是我最忙的时间,起码有一段日子我要关在黑房里不见天日。等我忙完了,我再请你吃饭,和你详谈,好吗?”
“当然好,谢谢导演…”
月亮很开心,因为她拍完戏后不久,长江也将登台回来了,配合得很好,她不用再寂寞。
这天她刚要睡,长江的电话就来了,她十分兴奋。
由于两地时差一边白昼、一边深夜,而月亮忙开工不够接电话,月亮找长江,可能他已上了飞机去另一个城市,大家捉迷藏好几次,长江为了使月亮安心拍戏,约好没事不再打电话回来。
“长江,你在干什么?”月亮拥着被兴奋地叫。
“爬起床给你打电话,大伙仍在睡,我瞌了两个小时!”
“太辛苦你了!”
“能听到你的声音就开心,吵醒你是不是?”
“不,吵醒也不怕,我喜欢和你聊聊,况且我刚上床,最近登台怎样,愉快吗?”
“愉快就谈不上,连舞台也不能适应,事前没想过要来,对舞台不熟悉,临时更改节目,忙得没气透,又睡眠不足,新年那天,由除夕到二号,只是在后台站着打瞌睡,三号挨不住停一天。别说这些了。”长江声音柔柔的:“月亮,我好想你,又为你担心。”
“担心什么?在家是最好的!”
“但我答应过新年为你开个通宵舞会,谁知道突然又转城市又加场。你新年怎样过?拍通宵?”
“晚上放假,和韦达、珍珍、南方去吃新年大餐,之后还上的士高。”
“有人陪你就好,玩得开心吗?”
“不开心,的士高人又挤,一早就回家了!”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赶回来为你开舞会,一切就不同,大家都开心,又可以在一起!”
“没关系!一切都过去了,反正你也快回来了。呀!后天你回来了!”
“我打电话回来,是和你约时间,我记得这两天你的戏要煞科了!”
“明天最后一天!”
“那刚刚好,真是心想事成。”
“你好开心,有什么喜事?”
“我们一团人说,虽然比我们预算赚的钱多了不少,但这一次登台实在太辛苦,睡眠不足,也没吃过一顿好的,所以大家提议顺航到三藩市和洛杉矶玩玩,松弛一下。后天我们乘第一班内陆机去洛杉矾,明天去买飞机票。后天你坐飞机来,我到机场等你,好好玩它两个星期,你还可以去看你哥哥和你爸!”
“哈!”月亮开心得坐起来:“去不去狄士尼乐园?”
“去!他们不去我陪你去,小孩子去美国怎能不去狄士尼乐园?机票的问题我要派个人替你办,我们在美国见好不好?”
“太好了!不过…”月亮吁了口气躺回床上:“长江,对不起!看样子我不能来!”
“为什么不来,我们一团人你都认识,大家都欢迎你。三藩市我们不用住酒店,戴安娜未婚夫有幢二十六个房间的房子,他管吃管住,为我们省了一大笔钱。月亮,我求你跟我们分享快乐。”
“长江,我当然想来,巴不得马上来,有得玩我怎会放弃。但我要补一场戏,但暂时又没有固定日期,因为要等候那位童星,戏未拍完,我不能离境。”
“别管那么多,你先来。可以等那位童星,为什么不能等你?”
“不能这样,你知道吴导演的脾气,他会发火,况且美国又那么远!”
“我抛下他们单独回来,他们一样会翻脸。”
“你为什么要赶回来?你跟大伙去玩。”月亮也知道登台很辛苦,有机会去玩,应该争取,没理由放弃。
“但是,我们分开太久了,我想念你,我渴望见到你!”
“我也是!不过,你也只不过去玩两个星期,半个月后,我们又可以见面了!”其实,月亮也很失望,她很想拍完片去玩。她也渴望见到长江,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的责任。
“你不来,我不会逗留两星期那么久,我会跟大伙商量,尽早回来!月亮,我想念你…。”
戏煞科后,月亮真正尝到寂寞的滋味。
韦达跟酒店有合约,拍完戏便去唱歌,补戏随传随到。而她的其他男朋友,各有各开工,圈内人都有份内事忙,月亮和圈外人又少来往。
当然,她可以睡它几天,但,她是个活跃的人,生命力又强。
本来可以去探班,但是,如果去探洪伟,便要去探华坚,当然要去探莲姐和伶姨,这样跑来跑去,自己不会驾驶汽车,又没有司机,实在太辛苦了。但如果厚此薄彼,又会惹来人怨,呀!还有孟加夫妇…想见他们,最好请大家吃顿饭聚聚。
但一顿饭又能消磨多少时间?到底还不是要挨寂寞。
都怪她出道的时间浅,一共拍过四套片,再加上和王子乐在一起的时候,她几乎与外界隔绝。
一个人很寂寞的时候,她便渴望长江马上回来,结婚也好、同居也好、都答应,不用再考虑了。
她足足孤单了一个星期,小王把通告亲自送来,童星已回来,明天马上可以补戏,月亮像打了一支兴奋针。
有工开自然是一件好事,而且《幸福花》总算大功告成。
收工后还到酒店听韦达唱歌吃宵夜。
一天总算开开心心、热热闹闹地度过了。
第二天,长江的电话来,月亮第一句就说:“我今天坐夜班机来,孟加哥哥答应为我弄张机票。”
“你来干什么?况且你还要补戏!”
“昨天补好了,全部OK。我来加入你们,这一个星期我闷死了!”
“你知道我们都住在戴安娜未婚夫家,房间安排好、节目也早订了,根本没你的份,你突然来,会令大家措手不及。”
“你的意思是,叫我不要去三藩市?”月亮很意外,她还以为长江会欢呼呢!
“是的!”长江简简单单。
“为什么?你曾经邀请我加入的。”
“但你已拒绝了,我们安排好一连串玩乐计划。”
“你们安排的玩乐计划我不能参加的吗?”
“不大方便!月亮,我不能令大家扫兴,总之,你不能来!”
“我戏拍完了,新戏还没有开始,我已经闷了整整一个星期,以后那几天我怎样过?”
“那还不容易?你有许多朋友,我又给你充分自由,你找他们玩乐去,我不会吃干醋!”
“他们都要开工,长江,让我来,把你们的地址告诉我,我不用你接机,自己来,好吗?”
“我还有五天就回来了,你何必跑来跑去。我去过你家,你爸爸和朋友游地中海去了,你大哥公干出差,二哥昨天也出门去了。”他突然转了声音,“我们今晚宵夜包饺子吃,我不跟你说了,唔!饺子好香,有空再给你电话!”
“长江,长江…”月亮叫着:“好可恶,有饺子吃有什么了不起?我连饺子都比不上。嘿!”
长江第一次挂她的电话,每次通电话,总是她先要求暂停说拜拜。每次长江都会和她约好下一次通电话的时间,他刚才只是说有空才给她电话。
他什么时候才有空?
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理她!
最莫名其妙的是他不让她去三藩市。但最初他曾热烈要求她,什么原因?会不会跟其中一个舞蹈艺员发生了感情,他不让她去到底有什么秘密?
不过无论如何,美国她是不会去:因为她的父兄既然都各散东西,她又不知道长江住在哪儿,况且路途遥远,飞机来回已花去一天,而一星期不到,下一部戏她又要开工了。
她打电话通知孟大嫂取消机票。
“你不是要去美国玩几天?”
“长江叫我不要去!”
“为什么?你说过他邀请你!”
“他说他们已安排好一连串节目,我不方便参加!”
“怎会不方便?一定有古怪,你应该马上去看看!”
“但我连他的住址都不知道,三潘市那么大,我去哪儿找?”
“说不定他想变心,立刻去或者可以挽回,我代你调查戴安娜未婚夫的房子在哪?一两天会……
“大嫂,不要烦你了,他要变心,我也没有办法,我和他只是朋友。以前和王子乐一起生活,我也管不到他,凡事不可以勉强。”月亮怕麻烦,怕伤脑筋。
“我来陪你逛公司去购物。”
“不了,我知道你的牌约排了整个星期,况且我也不想逛百货公司。”
“今晚来吃饭,我们吃火锅好不好?”
“明天吧!明天我们再通电话。”
月亮随手拿起条橡筋圈札起头发,梳了条马尾,穿上一双白色运动鞋,外披黑白格子绒大衣,架上副古板学生妹平光眼镜,背上个手袋便出门去了。
平时拍戏因为要化浓妆,她看来像二十一岁,如今这模样,就十足像个十六七岁的中学生。
她首先去看一场电影,然后去一间僻静甚少影人记者出没的餐厅。
她坐下不久,便有一个人影在她面前一晃,她抬头,已经看见珠珠坐在她的身边。
月亮有点诧异,自从合作过《春之梦幻》,她从未见过她,况且,她们一向也鲜有来往。”
“珠姐!”
“你一个人来?没戏拍吗?”
“昨天刚煞科,新戏还未拍到我。”
“你不是有很多男朋友吗?怎会一个人来吃饭?”
“他们都要开工,所以孤伶伶一个人。”月亮坦白说:“你呢?”
“和我妹妹一起来,她先走了,约了男同学去看九点半,才八点多就嚷着走,没用的丫头。”
“我还以为你和蔡妮姐一起来。蔡妮姐近来好吗?”
“好!”珠珠翘了翘下唇,样子很不屑:“卖外卖去了。”
“卖外卖?”月亮托托眼镜框瞪大眼:“她为什么要做苦工?角色生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