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的,”蔚甄搔他的头发:“你又不是去北冰洋,后天就回来了。你人高马大,羞不羞?”

叶天朗捧住她的脸深吻,蔚甄哄走他,他边走边说:“后天七点钟,你在玻璃屋等我。”

蔚甄本想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但心有所怯,忙退进去关门。

“温小姐,让我来。”

“山哥,你还没有睡?”蔚甄脸红了:“对不起,真对不起。”

“没关系啦!”他笑嘻嘻:“记着请我们吃糖就是了。”

蔚甄满脸绯红地走进屋里去。

这些日子里,蔚甄都有叶天朗陪伴着,倒不觉得时间难过,但是,今天叶天朗回家过生日,她真是度日如年。

她没精打采地去游早水,八点不到便回古堡,洗头洗澡拖着时间。九点侍候小咪起床、吃早餐,带她到沙滩晒太阳。

她让小咪在沙滩走,自己坐在石上,无聊地把下巴搁在膝盖上。

“哥哥呢?”小咪竟也会问。

“哥哥回家去了,回市区的家去了。”她懒洋洋地说。

小咪垂头丧气的去堆沙,她也想天朗的,因为天朗常陪她玩。

蔚甄抬头看天上白云,千变万化,看得发呆…或者情绪低落,故意放松精神。

“姐姐!”小咪在叫:“姐姐!”

“啊!什么事?”

小咪揪住裙子走向海。

“慢着,站住,站住不要动…”蔚甄吓得如梦初醒从石上跳下,拦腰抱住小咪,小咪也吓了一跳。

也许天气热,小咪自从学会游水,便喜欢在水里泡。

“对不起,姐姐忘了陪你游泳。”她一边替小咪脱下裙子一边说。

小咪能在海里撑撑脚,拨拨水便开心了。

她体力不好,游几下,便要蔚甄扶住她休息一会,然后又再来一次。

她通常在水里不愿上来,要蔚甄又拖又哄,才会上岸。

游泳完毕,带她回家侍候她洗澡更衣吃中饭,饭后上课一小时,直至小咪打瞌睡,便抱她去睡觉。

一直以来,小咪午睡便是蔚甄和天朗约会的时间,是一天里最开心的,但今天不同,她独个儿出外逛了一会,太阳实在猛,只好又回古堡。

平时一眨眼,就过去几小时,天朗总嫌时间短,可是今天却要没事找事做去打发时间。抹车”天朗给她用的BMX脚踏车。

她到厨房打个转,厨子以为她关心晚餐,于是向她报告晚餐吃些什么菜,甜品又是什么。

蔚甄怕人家以为她多管闲事,决定安份守已,回房间睡午觉。

人躺在床上,半点睡意也没有,脑海里就想着天朗,他那张俊脸,一双会笑的大眼睛,还有两个酒涡。

他开心时的迷人笑容,不开心时的一脸孩子气,都是那么自然和可爱。

她巴不得马上就去看看他。

她从床上跳起来,一下子又泄了气,她有船吗?而且,她根本不知道天朗市区的家在哪儿。

她往哪里去找?她“蓬”的又倒在床上。

唉!小咪该睡醒了吧!一看钟,才四点半。

她又继续瞪大眼睛做白日梦。

眼皮有点重,朦陇间看见天朗由船上下来,天!天朗终于回来了。

“温小姐!”有人轻轻推她,她由床上跳起,天朗果真来啦!瞪眼一看,原来是芯妈;“小咪醒来了。”

小咪醒来了就好,虽然小咪绝不能替她排遣寂寞,但是,小咪能令她不停工作,侍候她吃饭要倍加小心,教她念书更要有耐性。但是小咪一旦要睡,她又再度孤独、空虚。

她没有把古堡的电话号码告诉天朗,怕他常打来骚扰古堡各人。但是,晚饭后,她常会躲在书房内打电话给天朗聊天,小声细语,到非要上床睡觉,才肯放下电话。

书房很大,又清静,为了方便蔚甄教学,冯明珠说明蔚甄可以随时用书房。

书房有许多参考书,医学、儿童心理学、科学、历史、中文、英文、法文、世界各国地图,应有尽有。

明珠的父亲喜欢看书,听说小咪的爸爸也喜欢看书。

平时除了阿六进来打扫,根本没有人进来,所以,书房是蔚甄谈情说爱的好地方。

今晚她一个人坐在寂静的大书房内,拿起电话,又放下了。她想,天朗现在在家,是吃晚餐,还是舞会已开始了?

想到露莎和朱丽亚都在那舞会里,竟有点心酸。

本来,她也可以出席天朗的生日舞会,和天朗双双对对,可惜她不能离开这儿半步。

她为赚一万二千,六亲断绝,不得交男朋友,卖身一样,真可恨!

怪不得以前的老师,都一一跑掉。

她也想跑,想飞出去,这小岛除了叶天朗便一无所有。美丽的沙滩大海,天天游泳,纵然是她最喜欢的运动,也厌了,况且不能每天游泳二十四小时,其他的时间怎样过?

对小咪,也只能尽力,她不是正常的孩子,再努力,花再多时间,也不可能在她身上获得更多的成就、满足。这样,她便感到工作没有意义。

她情绪低落,换了好几本书都看不进眼内,盛着一肚子气,就在书房睡着了。

就这样到天亮,她没有去游早泳,没兴趣,没劲,回房间拖到九点。

如今她才发觉天朗是她在这小岛上的幸运神,没有他,便一无所有,时日难熬了。

幸好天朗今天便回来,一天挨过去,还不算是太。但天朗九月便回市区工作,留下她一个人,日子怎样过?

她用劲摇摇头,九月的事就别管了,今天安排一下时间,虽然今天不是星期六和星期日,但她不管了,五点她一定要带小咪到玻璃屋去等叶天朗。

蔚甄缩短了陪小咪晒太阳的时间,陪她游泳半小时便要带她回家读书,小咪不肯走,发脾气。

“昨天一整天已经没见哥哥了,今天想不想见哥哥?”蔚甄哄着小咪,小咪马上点头。

“那就听话跟我回家,你午睡完了,我便带你去见哥哥。”

这样她才肯罢休,回家教她读书她又气鼓鼓,只好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她才肯乖乖坐好。

小咪睡觉,她便去挑选衣服,挑了件白底小彩花的时款裙子,这是今年最时髦的,穿这种衣服身材一定要好,是冯明珠送的,她品味一流。

她五点半就和小咪来到玻璃屋,之前她也打过电话。

“少爷还没有回来?田叔。”

“没有。”田叔为小咪倒杯鲜奶。

“电话呢?”

“也没有,但我知道大宅的电话,要不要我替你打个电话回去找少爷?”

“啊!田叔,不要,天朗的妈妈会不高兴的,我又没有重要事。”

“我们夫人很和气,不大摆架子,对我们下人也很好。”

“我知道,但电话真的不用打,反正我闲着,可以等。”

“少爷说,温小姐和小咪会在这儿吃晚饭,温小姐喜欢吃什么菜?”

“你知道我无所谓,来打扰你增加你的工作,已很不好意思。”

“打扰我?若温小姐不来,我的工作更多。”

“怎会,你只侍候天朗一个人。”

“我们少爷喜客,他一个人闷不住,以前天天有客人,一个、几个、十几个,就算晚餐由餐厅包办自助餐,我还要弄点心、饮品什么的。”田叔第一次说那么多话,以前他没机会说:“自从少爷认识温小姐,那些少爷小姐都不见了,前天才来了四个,我还没多谢温小姐呢!”

蔚甄听了心里很甜,天朗真的为她赶走所有的朋友。

“小咪要吃鱼,我买条新鲜石斑堡汤、姜葱鸡、菜心炒牛肉等…”田叔笑眯眯:“已六点钟了,温小姐,你自便,我要到厨房工作。”

“要我帮忙吗?”真心话,她闷慌了。

“不用,家常便饭,你陪着小咪。”

蔚甄每次带小咪来,天朗便要她把小咪交给田叔看管,田叔和小咪接近了,也知道这小女孩不大正常,若不留神让她乱跑,可能会出事。

田叔去工作,就静下来了。

“哥哥呢?”小咪喝完鲜奶就问。

“哥哥就快回来了。”其实,她比小咪心更急。

为了迁就小咪,玻璃屋晚餐的时间也是八点,田叔突然问:“你们还没吃下午茶吗?”

“急着来,还没吃,不过,小咪喝杯鲜奶够了。”

“温小姐,要不要我拿点什么给你吃?”

“我不饿,天朗也该回来了。”蔚甄开始有点担心,天朗会不会不回来?在家里有父母疼又有那么多朋友,他玩起来又那么忘形,他可能根本已经忘记这儿有个人等他。

或者叶夫人留住他,他走不出来,无论如何,也该来个电话。

“八点了,温小姐。小咪饿,先让她吃饭好不好?”

蔚甄看了小咪那双呆木无神的眼:“好吧,我到厨房拿点菜喂她,小孩子饿不得。”

“让我来,反正我有空。温小姐,我先给你倒碗汤,恐怕你也饿了。”

她不饿,只是什么劲儿都提不起来。

如果从未认识过叶天朗,她可能会静静地捱过十六个月。但是,最近天天有天朗陪着,给她更多的美梦、快乐和欢笑,若天朗就这样一走了之,以后的日子怎样过。


第4章
平静的湖水投下一块小石,怎能不起涟漪?

蔚甄由玻璃屋走出去,天都黑了,月亮都爬上来了,还有星星。

看样子,今天天朗不可能回来了。

突然一点声音,大铁门倏地分左右打开。

“天朗,你终于回来了!”蔚甄叫着,情不自禁地奔过去欢迎。

“蔚甄!”天朗张开双臂把她拥进怀里,把手上的袋子都掉在地上。

“我担心你今天赶不回来了。”

“我想你,多晚也要赶回来…”天朗说着已低头吻她。

蔚甄看见他如获至宝,也忍不住亲吻他。

“哥哥!”小咪走出来,田叔跟在后面。

蔚甄轻轻离开他,但仍然靠在他怀里。

“唏!小咪。”天朗叫着。

田叔拾起地上的东西:“少爷,可以开晚餐了。”

“我不饿。”天朗望着蔚甄:“你还没有吃饭?”

“等你,况且也吃不下,”蔚甄柔柔的:“只有小咪吃了。”

“我们晚点吃好不好?到我房间来,我有很多东西给你。”天朗接过田叔手中的袋子:“看着小咪。”

一进房间,天朗又缠住蔚甄吻个够,只分开两天,就好像分开了一年。

蔚甄捧住他的脸:“我急死了,担心你一去不回。这么晚才回来,为什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你知道我在这儿等候的。”

“还打电话?我才真的急死了,我回来你没感觉到我心跳得厉害?我是由码头跑回来的。”天朗拉她坐在一张椅子上,用手拥着她:“今天早上舞会才散,我收拾一下东西,上床时已经七点了。我跟妈咪说好,她答应下午一点把我叫醒,我赶回来应该五点不到。结果呢,我睡醒时已经接近六点,妈咪说见我睡得好熟,不忍心吵醒我,我真被她气坏了,她还拉着我,要我多住几天。我是奔跑离家的,游艇在海上像箭一样飞驰。”

“这样说,你还没有吃饭?”

“我根本一整天没吃过东西,连水也没喝一口。”

“我到酒吧倒杯果汁给你。”

“不要走开,”天朗揽紧她:“有了你什么都可以不要。”

蔚甄拨拨他的头发:“剪了发?好帅啊!”

“妈咪硬拉我去理发,又为我缝了晚礼服,昨晚一屋子的人。”

“昨晚一定很热闹,你一定很开心!”蔚甄心里有轻微的妒忌,大概昨日她闷惨了。

“好热闹啊!”他看她一眼忙说:“你不在,我怎会开心?”

他俯下身去,把带回来的袋子翻开:“这是送给你的。”

一只两寸半阔的手镯,手镯当中有只方形的表。

“这是一只附有闹钟的游水表,你在海里也可以控制自己的时间。”

蔚甄把它套在手腕上:“款式也很漂亮。”

“合适的才会送给你。”天朗又把一盒小小的花放在她手里。

这盒玫瑰花是绢造的,没有泥土,所以很清洁。

天朗在盒子上点一下。

“哎,好香,奇怪了,绢花也会发出香味,还是玫瑰香呢!”

天朗又在盒子上点一下,马上有音乐传出来。

“这是一个有香味的收音机,还可以转台。放在床头,花香四溢,又可以享受音乐,多舒服!”蔚甄转过盒子,果然看见有一小排按钮。

天朗又拿出一大盒东西。

“护腕、护膝全套,法国货,这儿买不到,我是指全市,只有你这短跑健儿才配用。”

“名贵,漂亮、别致,不愧为法国货。”蔚甄放下花又去试戴护腕。

“喜欢吗?”天朗双手揽着她的腰,看着她一直笑眯眯的,他就开心。

“喜欢,都喜欢,怎么突然送我这么多礼物?”

“昨天我生日,这是朋友送给我的生日礼物的一小部份。我把一些适合你的拿起,袋里还有一些,其中有一支魔术笔,你代我转送给小咪。”

“连小咪也有礼物?”

“中国有句成语,爱屋及乌,对不对?”天朗把她抱到膝上:“虽然你不在我身边,我仍然念着你,你不能再否认我爱你了吧?”

蔚甄低下了头,抚着腕表笑。

“你呢,你爱不爱我?我从未听你亲口对我说过你爱我。”

“收了礼物就说爱你,到底爱你的人呢,还是你的礼物?”

“你…你好聪明,”天朗吻一下她的鼻子:“我要想办法对付你。”

“怎样?”蔚甄娇嗲的:“打我一顿吗?嗯!”

“你…”天朗吻得她迷迷糊糊:“我…我投降了…”

阿田在外面敲门。

蔚甄跳下地,看着表:“哗!”拢拢头发走过去开门。

“噢!天!”天朗倒在椅里。

阿田抱着小咪,轻声说:“小咪已经睡着了。”

“田叔,真麻烦你,”蔚甄把小咪抱过走了出去:

“谢谢你。”

天朗过来问:“甄甄,你不是要走吧?”

“马上要走,十点半了,芯妈会很担心的。”

“你还没吃晚饭呢!”

“我不饿,”蔚甄笑笑:“精神充沛缺少点卡路里算不了什么。”

天朗捏捏她的脸:“我送你回去。”

他走回房间拿东西,把两只袋子交给蔚甄,他把小咪抱过去。

他常说自己大个子还嫌小咪累赘,蔚甄抱着小咪走路累上加累,所以,他不让蔚甄抱。

蔚甄轻轻松松地摇着袋子:“怎么还有两大袋?”

“你没有标准的骑马装,我为你买了一套,”他腾出一只手拖住蔚甄,小咪伏在他肩上睡:“另外我还给你买了套裙,售货员说前天意大利新到的。你回家试试看,不合穿我替你换。”

“你昨天还有时间去买衣服?”

“发型屋在酒店内,酒店商场有许多店子。”

“天朗,你生日我没送你一颗花生米,反过来,要你给我送礼物。”

“我不要你的礼物,我要你的心。”天朗紧握她的手。

蔚甄把脸贴在他的臂上。

她很开心很满足,并不是因为两大袋礼物,是天朗回来了,他带来了无穷尽的欢乐。

蔚甄游过早泳回来,芯妈已经站在屋子的台阶等候她。

她有点意外,还没开口问,芯妈便说:“小咪病了。”

“病了?”蔚甄吓个半死,边走边问:“什么病?小咪怎样了?”

她忘了洗澡更衣,踢去沙滩鞋,赤足跑进小咪的房间,忙拿探热针。啊!不得了。

“芯妈,有没有退烧药片?”

“小咪有病不吃成药,一定要看医生,你可千万不要给她乱服药。”

普通人服一天药,睡一觉便没事,但小咪不同,她是金枝玉叶,最主要的她不是正常的孩子。

“芯妈,快请医生。”

“不能快,吴医生家九点前没人接听电话。”

“啊!”蔚甄看看表,八时四十分,还有二十分钟。

她先去找个冰袋,用冰袋替小咪敷头。平时有空闲她也在书房看过些儿童护理、心理、成长的书本,如今尽量活学活用。

小咪的房间便有电话,平时没有人用,小咪自己不会打电话,电话好像专为她生病而设的。

她终于听见芯妈在打电话,蔚甄忍不住走过去。

芯妈颓然放下电话,蔚甄心一凉:“芯妈,吴医生什么时候来?”

“吴医生昨天去喝喜酒,要在市区逗留一个星期。”

“吴医生就住在这小岛上?”

“唔。”芯妈点一下头:“他退休便在岛上享清福,小咪每次有病都请他,十分钟就到。”

“如今怎样?小咪不能干等一星期。”

“一星期?一天都不能等,没办法,只好通知小姐。”芯妈打电话给明珠。

蔚甄索性站着不走,请医生要紧。

“小姐没回来?她去了哪里…你想想…怎会不知道?小咪有病…吴医生去了市区…”

“芯蚂,小姐不在家?”

“她出去了,又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芯妈向电话叫:“什么?叫住他…喂!姑爷早安,我是芯妈,小咪病了…吴医生去市区了,温小姐在…好!我等着,谢谢姑爷。”

“芯妈,怎样了?那姑爷…”

“姑爷就是小咪的爸爸,”芯妈一边放下电话一边说:“他刚巧要出门上班,知道小咪病了,他去找朱医生,找到了会打电话通知我。”

“朱医生也在岛上?”

“在市区,岛上只有两位医生,另一个是妇产科的,你先去看看小咪现在怎样?”

芯妈似乎不耐烦,蔚甄第一次看见她这样子。

其实也难怪她,一屋子人侍候个公主竟让她病了,芯妈还是管家,心情怎会不沉重。

其实,最大过失的还是蔚甄,她是小咪的贴身教师、保镖、看护、佣人,每月净赚一万二,连主人都照顾不好。

她感到惭愧,伴在小咪床边,再也不敢去烦芯妈。

芯妈走过来:“姑爷说十二点之前陪朱医生来,姑爷叫你想办法尽可能降低小咪的体温。”

“好的。”蔚甄不敢多说,马上去办,拿来火酒药棉,为小咪由头到脚的擦过火酒,降低体温。

停一会又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她喝水,发烧是应该多喝水,但小咪把水全都吐出来。

蔚甄又忙着替她换衣服,芯妈也在旁边帮忙。

蔚甄本来和天朗约好今天玩模型飞机,小咪应该也会喜欢。

但这时候蔚甄想都没想过天朗,小咪身体弱,没病已经令人担心。

十一时三十分芯妈已经到楼下守候姑爷和朱医生了,蔚甄继续为小咪擦火酒。

小咪睡得迷迷糊糊,呼吸有点急促。

蔚甄好担心,她没见过小孩生病,她没当过护士,家里又没有弟妹。

小咪的房门打开着,她听到有男人的声音,会不会是姑爷和朱医生来?来了就好,但她不敢跑出去看,站在小咪身边,坚守岗位。

芯妈果然带了两位男士进来,蔚甄也不知道谁是谁,也没有人闲心介绍,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小咪身上。

不过很快便知道哪位是医生,他为小咪量脉搏,看她的眼睛,听她的心肺,问蔚甄小咪的热度。

他为小咪打了一针,小咪就迷糊地哭了,哭一会就入睡了。

另一位应该是小咪的爸爸,他轻抚女儿的脸和头发,无限怜惜。

朱医生向蔚甄交代他所留下的药水和药丸,不分日夜,每隔四小时服一次,暂时只能喝热鲜奶,由于她呕吐,所以吃东西前先服一颗止吐丸。

“继续用火酒降低小咪的体温,”朱医生叮咛:“特别是她的头部。”

“朱医生,小咪烧得那么厉害,到底患了什么病?”蔚甄忍不往问。

“对别些小孩来说,根本是小意思,她大概昨晚受了凉,吃多了东西。”朱医生打量她,蔚甄这才记起她只穿了件泳衣,上套一件防水T恤,还光着脚板,她下意识地缩起小脚趾,满面绯红。朱医生忙移开目光:“小咪特别弱,所以很轻微的病她都受不住。不用担心,小心看护就是,我明天再来看她。”

小咪的爸爸放下女儿的手说:“我送朱医生回去。”

“姑爷,”芯妈说:“我已经吩咐厨房准备好午餐。”

“朱医生还要到医院巡房,我也要赶回去开会,午餐在船上吃,节省时间。”他和朱医生交谈了一会,便对芯妈说:“我们明天十一时就可以来,我会留下来吃午饭。”

“我送姑爷、朱医生。”芯妈领了他们出去。

蔚甄进退两难,不知道该不该送一下,但她衣服尴尬,地位也尴尬。

医生到门口就停下来,回头说:“小姐,别忘了小咪晚上也要服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