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千个梦 作者:岑凯伦
温蔚甄父亲早逝,继父王柏文是个色鬼,企图强奸她,幸亏她奋力反抗才免遭其害。
为了脱离魔掌,她离家出走,碰上富家子叶天朗,
两人一见钟情,并且发生了关系,
谁知叶天朗只想同居不想结婚,令蔚甄十分失望,
到一座古堡去做一个弱智女孩的家庭教师,并与女孩的父亲顾龄真心相爱。
就在他们商议结婚的时候,叶天朗又插进他们中间,
温蔚甄一下子陷入两难境地…
第1章
温蔚甄看了看腕表,五时二十分,她吮口西梅酸奶,又看一看门口。
她打开书包,拿出一本英国文学。
她看了整整一页,然后抬抬头,刚巧文杰推门冲进来,边打招呼,边坐下来,一脸的汗水。
他放下背囊如释重负,一面翻袋找手帕一面诉说那些笨学生令他迟到将近一个小时。
温蔚甄放好书本,递给他一包纸巾:“先叫杯冷饮凉快一下好吗?”
“好。”他边抹汗边分析他的几个学生,其实他那些小学生,温蔚甄一个也没有见过。
文杰是个半工读的大专学生,每天下了课还要替两个小学生补习,今天又来了个新的。
“我们该走了,电影已经放了三分之一。”温蔚甄看他喝下最后一口冻柠檬茶。
“电影?什么电影?”
“你不是安排好,先看书到五点半,然后去吃晚餐吗?”大概是见惯不怪,温蔚甄对他的迟到并不动气,对朋友,多体谅。
“是吗?我这样说过吗?为什么我一点印象也没有。”他托托黑框眼镜。
“半场戏也得看,别浪费了戏票。”
“没有戏票,哪来的浪费?”
“你真的连戏票也没有买吗?”
“别生气,下星期再请你看电影补偿,如何?”
“下星期?生日也可以改期的吗?”温蔚甄有点气,他太粗枝大叶:“今天安排一切节目是为你庆祝十九岁生日。”
“又不是你生日,女孩子生日才要找节目庆祝。”他任何时候都是笑嘻嘻的:“如果你不说,我根本忘记我的生日,如果你一定要看电影,七点半好不好?你坐着,我去买票。”
“不要去了,今天是星期六,不预订,哪一场票子都买不到。”温蔚甄叫住他:“我看你很疲倦了,吃过晚餐,你早点回家休息吧!”
“是呀,我今天由早忙到晚,早上回学校开会,下午因一个补习学生要考中三淘汰试,加补了两个钟头,一共三小时,另一个半钟头,新的那个笨猪本来是每次一小时,但花掉了一小时四十五分钟,问他就只会张开嘴傻笑,一条文字题,解了五次,他就只会摇头…”
温蔚甄回家,母亲又去了搓麻将,继父王柏文喜欢花天酒地,一星期也见不到他一次。菲佣美代是新来的,她重男轻女,不喜欢和女主人交谈,还是上一个菲佣玛利好些,但因王柏文钱包内三张金牛失踪了,硬冤枉是她偷的,把她辞退。
温蔚甄洗了澡,把功课做好便睡觉,明天是星期日,她还有个约会。
温蔚甄来到丁丽珊家里,宜玲和玫芳已经先到,她们是大学文学院的一年级同学。
“没有把你的男朋友带来?”玫芳问。
“不是说好全女生约会吗?”温蔚甄脱下黄绿间色的平底鞋,换上主人家的拖鞋,接过佣人送来的冷饮,坐在地上。
“真的,”女主人丁丽珊问:“你的一堆男朋友,到底喜欢哪一个?”
“文杰啰!她和文杰约会最多。”玫芳问。
“文杰也的确长得斯文、清秀,就是大头虾,冒失鬼。”宜玲想起文杰就好笑。
“是吗?蔚甄。”丁丽珊很开心地问,并递给她一碟甜杏仁。
“我和文杰的确约会最多,因为我们从小认识,以前又是街坊。”温蔚甄把零食传开去:“我父亲早死,他没有母亲,际遇都不好,但他比我更差,因为他的继母很刻毒,一家移民留下他一个,他爹留给他的钱,他顾了住和吃,学费就没有着落了,其实他也可怜。”
“原来你只是同情他,这样说,他不可能是你的男朋友,不能算拍拖。”
“文杰很喜欢我,虽然他不曾表达,但这么多年了,我不会全无感觉的。但是,我不能爱他,因为他不适合我。”
“你理想中的情人是怎样的?”玫芳问。
“应该说是梦中情人,蔚甄最喜欢做梦。”丁丽珊说,她和温蔚甄感情最好。
“典型的织梦者。”玫芳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宜玲说:“不知道我们这个年龄是不是特别多梦,我也常会梦见一个骑电单车的武士追求我。”
“十七、八岁正是做梦的年龄。”玫芳认真地问:“你的梦中情人是怎样的?”
“你要我说哪一个?”
“嘎!还有几个?你真花心又贪心。”玫芳笑着指住蔚甄。
“那就不要说有多少个了,我喜欢年轻英俊、活泼可爱、劲道十足的男孩子。”
“哈!这样的男孩子全世界的女孩子都喜欢。”玫芳说。
“还有,我喜欢成熟能干、有安全感,懂得照顾我又十分宠我的男人,什么事都由他应付,不用我费心,我要坐着享福。”
“不可能,”宜玲摇头:“年轻活泼的,就不会成熟、有安全感、你太贪心,只能选其一。”
“但我需要的,就是那么多。”
“看样子你非要嫁两次不可,先嫁个活泼的,再嫁个成熟的。”
“玫芳你别咒她,”丁丽珊问:“蔚甄,以你的年纪,应该要个年轻英俊,活力充沛的。”
“本来是,”蔚甄用手指沿住杯口转:“可能我爸爸死得早,所以我喜欢成熟、稳重的男人。”
“啊!”宜玲高叫:“恋父狂!”
“还没成狂,我也喜欢年轻英俊的小子。”女孩子叙在一起,多半会谈男孩子。
“文杰算不算?”玫芳问。
“不算!”宜玲又叫:“文杰除了年轻,还有什么?”
“我们四个当中,蔚甄最杰出,条件最好,看样子,她真正的梦中情人还没出场。”丁丽珊说:“跟着她的那班男孩子都很平庸,东尼颇有型,家里又有钱,可惜他的皮肤像地球表面。”
“给你那么一说,其他的都不是人。”宜玲捏一下蔚甄的脸嘻嘻笑:“好苦命啊!活了十八年,连个像样的男朋友也没有。”
“别刺激她寂寞的芳心。”玫芳说。
蔚甄每人打一下:“有了你们还会寂寞?”
“嘎!哈!哈!”宜玲大叫大笑:“同性恋?嘿…”
温蔚甄是个很有吸引力的少女,男孩子只要见过她,都会对她产生好感,并且会展开追求,也因此,温蔚甄的“男朋友”很多。
温蔚甄的继父最反感,就拿老婆出气:“喂!我天天替她接十几个电话,难道要我做接线生?”
“电话响,你当没听到好了,或者叫美代接。”
“你也得管管你女儿,天天有不同的男孩子找她,进进出出,妓院一样。不信,你等着瞧,有一天她大着肚子回来丢我们的脸。”他道貌岸然:“我虽然不是她生父,但也不想眼看她堕落,她才十八岁,为什么不好好念书?”
温妈妈要打麻将,要交朋友,还要陪丈夫,她实在没有时间管教女儿。既然不教,她也不会去责备她,有一天心血来潮,在女儿房间安装了一个独立电话。
其实温蔚甄并不是那么外向,更不想天天往外跑,但留在家里实在难过,见不到母亲。就算见到了,温妈妈只会问:“零用钱花光了吗?”
有许多心事,许多女儿家的难题,她都想向母亲倾诉,但她妈妈通常塞点钱进女儿的手里,便又匆匆忙忙地去赴她的牌约,她不能一天不打牌,她己上了瘾。
偶然和继父同桌吃饭,继父黑口黑面,眼都不看她,那顿饭很难才挨过去。
找美代聊天,她也是无精打采,继父一回家,她便飞去侍候,永远是YESMASTER!
种种的原因迫使她外向,不过,追求者虽然多,直到今天,她连一个正式的男朋友也没有。她寂寞、孤独,好想有个男朋友。
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她做的梦特别多,梦中总是她和她的年轻英俊白马王子拉着手,或是她躺在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士怀里。
白天,她瞪着大眼,靠在窗台,也会幻想着美丽的爱情故事,接连一个又一个。
“那朵玫瑰花,汤碗那么大,里面的花瓣是紫的,外面是蓝的。”
“没见过,你哪来的玫瑰?”
“他送的,”温蔚甄羞怯一笑:“他穿件白狐大衣,好帅、好有型、仪表非凡。”
“三十度穿白狐皮,没热死他?”
“丽珊,她在说梦话。”宜玲瞟蔚甄一眼:“这一次轮到成熟型绅士出场,明天她又被另一个美小子吻得在粉红色的云上飘。”
丁丽珊打了蔚甄一下:“傻话,梦话!”
蔚甄靠在椅上,还沉醉在她的梦境里。
“文杰怎么还没有来?”玫芳忍不住问,她们约好文杰来吃自助餐。
“说来便来,看!”
文杰又是匆匆而至,衬衣都湿了,一脸的汗,边坐下边道歉。
玫芳为他叫了杯冻柠檬茶,又给他一包湿纸巾。玫芳一直暗恋文杰,以前没有表示,听过蔚甄的梦中情人,她认为肥水不流别人田,良机不可失。
文杰大喝几口柠檬茶,这才发现蔚甄缩在位里不发一言。
“蔚甄,”他关心地问,他对蔚甄的好是不会变:“你不舒服吗?”
“她正在为B君着迷。”宜玲笑。
“真有人令蔚甄着迷?”他双眼一抹失落。
“宜玲跟你开玩笑,”丁丽珊马上说:“她的A 君B君可能永远不会出现。过几年,人长大了成熟啦,就踏实了。”
“你的新学生还是那么笨?”玫芳关怀地问:“补习又过时了。”
“他进步了,今天是他爸爸烦人,加时又不肯补薪,我拿了补习费,今天由我请客。”文杰看着蔚甄:“要不要蛋糕、三文治?”
蔚甄摇摇头:“教练要我减肥两磅。”她是游泳健将,常参赛。
“喝杯饮品算了。”丁丽珊虽是富家千金,但很懂得体谅人,知道文杰环境不好,不想他花掉血汗钱:“今晚的自助餐很丰富,单是沙律也有两大盆。”
“你走了我们就没有这么好的享受。”宜玲叹气:“想起心里就不舒服,什么都不想吃。”
“丽珊,”文杰问:“你真的要移民了?去年圣诞节你还说过要念完大学。”
“没办法,我妈咪不知道听了什么谣言,昨天长途电话跟我摊牌,如果我今年暑假不走,她就回来。她有心脏病,又怕坐飞机…唉!我只好屈服。”
“本来蔚甄家也不错,空气好。”玫芳说。
“算了,”宜玲摇头:“她继父那张包公脸,看了令人心寒。”
“他根本就不让我进去,”文杰也在诉苦:“他骂我带坏蔚甄,其实蔚甄有什么时候坏过,一直是品学兼优。”
“我呢!”丁丽珊最看不过温蔚甄的继父:“他称我为猪朋狗友。那天我回他一次嘴,他骂我没家教,把我的父母也侮辱了。他自己又怎样?还不是靠女人吃软饭,扮圣人…别再说了,坏了各位胃口,我家里的一盒盒的食物往哪里推销…”
吃过当晚的那一顿,大家便开始埋头苦干。丁丽珊虽然决定随家人移民到美国去,但是一年级的学期试,她还要争个好成绩。温蔚甄暂停社交活动,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温书,买来各式饼糖,遇上继父回家吃饭,她便在房间里啃饼干,省得看继父脸色及听他训话。
文杰也忙,他一考完试要到一间百货公司做暑期工,连那三份家教,他仍继续,尽量多赚点钱。
考完最后一天,大家都回家好好睡一觉,约好明天到丽珊家开大食会。
这几天,天气炎热,天天三十几度,太阳又猛烈,温蔚甄一回家先洗澡,这天温妈妈和几位太太到澳门赌钱,继父要参加婚宴,家里只有蔚甄和菲佣,她可以舒舒服服地吃一顿。
晚饭后下了一场大雨,带来了一屋子的清凉,蔚甄连电视也不想看,回房间睡觉。
她的梦通常都是接二连三的,不是和英俊王子并驾齐驱,便是和个风度翩翩的绅士情话绵绵…总之,都是甜蜜的美梦。
她正在梦中和情人相拥抱,忽然感觉好像被人压住似的,她喃喃地:“不要,不可以这样…”
“宝贝,别怕,我一定很温柔的…”
奇怪,她做梦从没听到声音,而且,她好像呼吸困难。
她推开梦中人,极力睁开眼睛,呀!她眼前果然有个可怕的男人:“王叔叔,你怎会…你喝醉了,这不是你的房间…”
“是你的香闺嘛!我没喝酒,婚宴也没去,出外吃碗面就回来了。宝贝,你别踢我,我等这机会等了好多年,唔,四年多,那天晚上你穿条睡裙看电视,咳!我就嗅到刚发育的处女香…”蔚甄第一次看见王柏文色迷迷的淫贱相。
“走开,你真下流,你怎对得起妈妈…怎…”她拼命挣脱。
“你妈年纪大,肌肉松弛,又天天熬夜打牌,皮肤粗糙不堪…别抓,别抓嘛!我的皮都给你抓破了,乖乖的听话,我以后会好好地待你。”
“卑鄙!下流!贱人!”蔚甄平时是斯斯文文,十分温顺,如今生死关头,她的运动健将身手就使出来了,她抓住王柏文的头发,屈膝向他一踢,她便挣脱开了,王柏文也不是弱者,身一扑抓住她的腿,把她拖回床去。
温蔚甄拼命挣扎,王柏文死缠不放,温蔚甄停了一下,乘其不备,整个人滚下床去,又连忙奋力爬起,冲向房门,准备夺门而出。
房门已经锁上,还拉上横链,温蔚甄正手忙脚乱的去扯开横链,突然王柏文由后面扑上去抱住她的腰,然后转过她的身把她压在门板上,手向她胸前一揪——嘶…
“救命…”温蔚甄双手护住自己,放声狂叫。
外面下着雨,室内开着冷气,她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
王柏文乘机推她回床上,紧接着便扑压上去,温蔚甄一个大翻身,一手按在电话机上,王柏文随之翻过身去,温蔚甄拿起电话听筒敲在他的头上。
王柏文呀的一声便晕了过去。
温蔚甄三步两脚的跳下床,一手拉着胸前的破睡裙,一面跑向工人房大叫:“美代,美代,救我,救我!”
她又叫又踢门,里面半点声音也没有,想推门,但门又在里面锁上。
温蔚甄停下手一想:“那禽兽大胆侵犯,八九是买通了美代。”
怎么办?王柏文只不过是晕了过去,那电话听筒,也杀不了人,王柏文醒来一定不会放过她,此屋不能留,马上要离去。
去哪儿?管它,睡马路都无所谓,街上任何地方都比这儿安全。
她一看身上的睡袍,破烂成这个样子怎能出门,避得过这禽兽,也避不过外面的色狼。
又不能再回房间去,若他突然醒来把她抓住,岂不是送羊入虎口?快走,别多想。
她跑进母亲的房间,随便换条裙子,又拉开抽屉,拿了几百元和一些零钱,便飞奔离家。
她走到街上才松一口气,现在该投靠哪儿?文杰会全力支助她,但他也只租住一个房间,况且随便找男孩子也不大好,好像跟定他似的。
街上有个电话亭,她先跟丁丽珊联络,她们是好朋友,丽珊会有办法。
半小时后,丁丽珊开车来接她。
她一看见丁丽珊,满肚苦水,便忍不住向她哭诉。
丁丽珊一手驾驶,另一只手拍拍她的肩膊:“别哭,逃出魔掌是件好事,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睡一觉。”
丁丽珊带她进客房,亲自侍候她服食了安眠药,才离去。
早上醒来,温蔚甄看见丽珊坐在她床边的安乐椅上看画报。
“睡醒了?”丽珊走过来:“睡得好吗?做了多少个梦?”
“睡得好。美梦、噩梦都没有,大概是那些药丸。”蔚甄起来:“丽珊,昨晚真对不起,半夜三更把你叫出去,又来打扰你。”
“别说傻话,我们是好朋友,四个好朋友当中,我和你最默契,就算是普通朋友,这种事,也该伸出援助之手。”丽珊说:“你快起来吧!午饭时间快到了。”
“睡得这么晚,太不像样。”蔚甄起来,发觉她母亲的裙子不见了。
“我拿了些衣服鞋袜放在衣柜里,你看合不合心意,如果你不合用,吃过午饭我陪你去买新的。”
“一定合心意,一条牛仔裤,一件T恤,一双运动鞋便够了。”蔚甄和丽珊差不多高度,丽珊瘦削,幸而T恤有弹性,衬衣也流行阔长的。
“我在饭厅等你吃饭。”丁丽珊先出去了。
吃饭时,大家都禁不往在谈王柏文。
“平时看他一本正经,像个严父,真看不出他那么下流。”丽珊摇了摇头:“四年多,处心积虑,耐性一流,演技更一流。”
“因为他演技好,所以,我从来没有防范过他,”蔚甄又眼眶发红:“他一直都有预谋,玛利也是他逼走的,美代向着他,昨晚我又叫又踢门,她不可能完全听不到。”
“他们是一道的,叫你妈把他们两个一起赶走,否则都是后患。”
“一想到今晚回去便担心,不知道他们又设了什么陷阱。”
“还回去?昨晚你是好运,今晚就不会那么顺利,住在我这儿,等你妈妈回来再说。”
“我不知道妈妈什么时候回来,可能要好几天。”
“好几天又怎样?我既然知道这件事,我不会让你回去,若你有不测,我一辈子都会内疚。”
“丽珊。”蔚甄泪凝于睫,患难见真情,有个好朋友真幸福。
“别老想着你来连累我,就当我一个人住一间大屋寂寞,你是好意来陪我。考完试闲着,我又不像你有那么多追求者。”
“他们有什么用,有事也不能扶一把,一百个男朋友也比不上一个好女友。”
“若文杰知道,决不会袖手旁观,起码他会陪你回家和你继父理论。”
“他常欺负文杰,文杰也没奈他何,况且文杰…恐怕我真会连累他。”蔚甄叹气:“丽珊,昨晚的事你不要让文杰他们知道,那不是什么体面的事,而且他们有心无力,反而增加他们的负担。”
“你放心,我知道怎样做。”
说好今天开大食会,宜玲和她的表哥国新、玫芳和文杰都先后来到。
玫芳比较细心:“蔚甄,你今天面色不大好,眼肿了,是不是做梦给白马王子抛弃,哭了一场?”
文杰听了才细看蔚甄:“是不是开夜车挨坏了?”
“没事,昨天考完试一早便睡,睡得太多,眼睛都睡肿了。”蔚甄故作轻松:“我功课一向好,考试不用开夜车,宜玲却要抱住笔记簿等天光。”
“我用功,功课不好不是我的错,”宜玲哼哼鼻子:“我IQ低,那不是我的错。”
“是阿姨的错,”国新帮着她:“女孩子IQ太高也不是福气。”
“女子无才便是德,”玫芳最喜欢压国新:“老土,落伍!”
“喂!你们来试试这花生布丁。”丁丽珊在叫:“是蔚甄亲自下厨做的点心,金黄色,卖相已经够吸引人了。”
大家过去,玫芳拿起一杯吃了两口:“唔!又香又滑,美味极了。”
“蔚甄品学兼优,连厨艺都一流,将来谁娶了她,就是幸运儿。”丽珊不爱吃,但也忍不住口。
“文杰,”宜玲嘻嘻笑:“你近水楼台,机会最多。”
蔚甄白了宜玲一眼,宜玲伸伸舌头。
文杰脸红了,搔搔头,拿了杯布丁,偷偷地看蔚甄一眼。
玫芳并不欣赏宜玲的笑话。
大家开开心心地吃,又看录影带,考完试,除了蔚甄,人人心情都开朗轻松。
散会时,文杰对蔚甄说:“时候不早,让我送你回家。”
“我不回去了…”
丁丽珊马上接上去:“我快要回美国,一个人在家怪无聊的,反正已经考完试,我请蔚甄来陪我几天。”
“好事啊!”宜玲说:“反正蔚甄回家也是一个人,伯母好像又去了澳门掘金,她那位继父…真是严父,嘿!”
“这几天你们要找蔚甄,打电话来我家吧!”丽珊推着宜玲,怕她继续谈论王柏文:“文杰,你记住了。”
“妈!”蔚甄看见母亲,已经忍不往扑进她的怀里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