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真在泰国,那今晚不回来了?”

“怎样回去呢?十二点多了,飞机都休息啦!”

“你明天不上课吗?”

“学校一连两天都不用上课,大学和中学不同的,你不会知道的了。”

“你在泰国准备留多久?”

“明天是星期四,星期日晚回去,头尾五天。哗!我可以尽情玩乐,降落伞、水上电单车、开真枪,大吃大喝,哈…”

“你和米勒少爷两个人住酒店?胡先生知道了…”

“又怎样?很普通,爹也不会大惊小怪。你为我担心是不是?不用怕啊!我不会和米勒同居,各住各的,各睡各的,不用怕。哈!原来做贴身保镖这么痛苦,连主人的贞操问题也要担心。好吧!告诉你吧,我们不会住酒店,米勒有朋友,我们住王府,你安心啦!”

“我明天一早乘飞机去泰国。”

“没用的,你来曼谷,我们去芭提雅,你来芭堤雅,我们去布吉岛或PP岛…几天很快就过去,何必玩追逐游戏…”

“你要安份,不要生事,泰国的人随便开枪的,又是人家地头。”

“啊!我已经打过架了,那外国人一上飞机就盯着我,直跟到机场外…一出机场,我就用手袋拍他的头…”

“他怎样?”出事啦!怪不得打电话回来。

“他见我这么凶,又有两车子人来接我们,他们向他一握拳,他吓得抱头就窜,哈 哈…不跟你说,看看有甚么好玩的就玩,最好大大打一场,由香港打架打到外国,冲出香港,过瘾!我闹事去了,格格…”

“喂,胡宝宝…该死,收线了!这生番、危险人物、玩命的,去死吧…”马图斯担心得生气。

马图斯躺在自己的床上仍在想,从今天早上吃早餐,宝宝对他突然态度变好,到米 勒没坐房车开跑车,亚治截了他上车,又装作不见了车匙令马图斯追不到米勒他们… 甚至那顶白皮帽,因为宝宝早知会坐开篷跑车,深怕吹乱了头发…一切看来,早有预谋,并非出于偶然。

马图斯堕入他们三人的陷阱中,亚治还装模作样耍他、戏弄他,根本他早已知道米勒和宝宝去了泰国。

狡猾的狐狸,马图斯打电话找他。哼!他竟然关上手提电话睡大觉。

他就睡不着,一时大意,给胡宝宝溜了,如果她出了事,怎对得住胡大富?

等到天亮,马图斯找着胡大富的秘书,也终于找到胡大富。

“你不用过份自责,宝宝不是第一次失踪,不过溜出国还是第一次。”

“她去美国或澳洲,我没那么担心,她去了泰国,还打人,出了事怎么办?”

“米勒在那边好象有许多皇亲国威,都是有力人士,听说黑白两道都打得通。”

“我想赶去泰国,但胡小姐说我不会找到她,最多来个追逐游戏。我该怎办?”

“她既然这样说,一定不会被你找到,去也是费神费气。不要去了,就趁机会休息几天,她一定会回来上课。”

“胡先生,你好象不太担心胡小姐。”

“唉!做父亲的又怎会不担心自己的女儿?尤其是独生女,我就只有她一个。但是你告诉我,我能做些甚么?马上去泰国,她要避,团团转,结果也是一无所获。”胡大富长长吐一口气:“所以我一直说,希望宝宝结交外面的男孩子,我不喜欢她和那些世兄来往,他们都有问题,又纵容她…啊!我不会怪你的,放几天假吧。”胡大富这样说,马图斯就安心了,因为就算万一胡宝宝出了事,胡大富都不会要他负责任,更不会怪责他。

虽然胡宝宝一直以来都不当他是一个人,又耍他又戏弄他,但他也不希望胡宝宝出 事,希望她能平安归来。

放几天假,马图斯趁机去办点事,还约了亚奇去吃茶。

叙旧之后,难免会提到胡宝宝。

“米勒回来了吗?”

“你认识他?”

“怎会不认识?我就是为了他而辞工不干的。”

“哈杰、占美不是比他更甚吗?”

“表面上,米勒斯斯文文,不错的。其实他才喜欢生事,尤其怂恿大小姐生事。”

“这样说,这次突然去泰国,不是胡宝宝的主意?”

“当然不是,要生事,要出走,暑假早走了,为何等上了课?又刚好米勒回来,看来是他设计要大小姐耍你的,这个米勒,尤其是亚治,最坏。”

“亚治就真的像个坏人。”

“他是真正坏人,听说,他还认识黑社会的人.他常找黑社会的人为米勒办事。”马图斯皱皱眉:“为甚么没听你提过米勒的事?”“我以为他吓慌了,起码一年半改不敢回来,反正你不会和他见面,就不想你太担心,也许你也会吓慌。”“到底发生了甚么事?”马图斯忙追问:“我也知道有事,因为胡先生常说,香港对胡宝宝不安全,一步都不要离开她,但他始终没说有甚么不安全。虽她喜欢生事、打架,但应该不会那么简单吧?”

“真正发生了甚么事,我也不知道,我上工十天,大小姐有久天和米勒在一起。那时暑假,她不用上课,米勒又最能讨她欢心。就在第十一天,大小姐又和米勒出去,我照例开车跟着。吃过晚饭,突然亚治来找我,他说米勒和大小姐由后门走了。但他知道,他们会去游艇俱乐部,他叫我赶快追,他随后开车赶来。于是我急忙开车去俱乐部,但那里的保安坚持说米勒和大小姐没去过,我当然不相信,便在那儿寻,我不像你,我手上并没有无线电话,无法找任何人联络,亚治又没有来,我苦思一会,他们会不会又耍我?”

“他们也耍你?”

“耍!我就是蠢,还上当…深夜我把车开回市区,到的士高、夜店…找寻…后来到一间夜店,门外很多人在议论。原来不久前两班人打架,一个男的被一个女的打断双腿,十字车刚把伤者车走,我打听过了,那男伤者是个富家少爷,我以为是米勒,便开车回家,看看大小姐到底去了医院还是回家。我回到胡家,米勒和大小姐都在,他们两个都没有受伤,只是很疲累的样子。当然啦!两、三点了嘛,我就去睡了。”亚奇吃着牛扒,喝口冰水又继续说:“大概一个星期后,有一个凶神恶煞的人来送信,信是我接的,便交给大小姐,大小姐看了信便面色惨白,忙拨电话找米勒,她打电话时,看我一眼,我便走开。由于大小姐好象很恐慌,我便设法偷听…原来米勒也收到同样的信。”

“信内说些甚么?”

“我听不到,应不是好消息,正要听清楚,一个佣人走来,我不得不离开客厅,大小姐和米勒怎样说我就不知道了。”

“真可惜,会不会和有人被打断脚的事有关?”

“你不要心急,话还在后头,先吃甜品,难得你放假。”亚奇喝咖啡时才慢条斯理的说:“当晚老爷很早回来,手中拿着信,大小姐一看见,便拉父亲进书房,关门前警告我不得偷听,但我是她贴身保镖,不为她,也得为自己,我爬到邻房露台偷听,不过也不十分清,祗听到有人要找大小姐报仇,大小姐好象有生命危险…”

“一定是胡宝宝打断那富家子的腿。”

“八、九是,后来老爷找我,告诉我小心看护大小姐,因为大小姐常会开罪人,会引来仇家。我问老爷发生甚么事,老爷凝望大小姐不敢说,我一慌就辞工。”

“胡先生结果有没有告诉你,胡宝宝和米勒出了甚么事?”

“没有,他只是说,没有米勒,大小姐不会那样任性妄为,他加工资给我,又请我忍耐,两、三天后,米勒没有再来,贝度、哈杰、占美…他们又出现了。大小姐比前收敛了,少生事、少打架,大概没有米勒撑腰。亚斯,我好象看见贝度少爷。”

“是他,我早就见到了。”

“言归正传,米勒少爷没来,我去打听一下,他带着亚治出国啦!一定怕人报仇,溜掉了,以后也不敢回家,都是他搞的,大小姐一个人没胆量打断人家的腿。”

“亚治说他随米勒到南非做生意,生意做成了就回来。我看他上次不是怕寻仇而溜走,否则,胡宝宝不会和他感情那么好。你看,贝度少爷都斗不过米勒,米勒一回来,宝宝就不理他。”

“一直没有人对付大小姐?”

“没有。只有她去找人麻烦,她不生事便天下太平。”“那人可能只是虚张声势恐吓他们。”

“或者。不过,胡宝宝经常惹事生非,结下不少仇怨,迟早总会自食其果。”

“我很替老爷难过,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大小姐身上,但大小姐好象玩命似的。”

“胡先生算是很好的老板。”马图斯同意。

“你看他对我就知道了。老爷可说对我有恩,如果大小姐真的出了事,若要助手及 跑腿,你可不可以通知我?我愿意效劳。”

“这是我的责任,有困难我一定尽能力解决。”

“可惜合约期有限。”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尽力,为了你和胡先生,不是我的工作范围我也会做,比如,竭力说服胡宝宝不要和米勒接近。”马图斯说:“贝度少爷正派,胡宝宝和他一起又不会生事。亚奇,和贝度少爷一同来吃餐的女郎是谁?”

“我从未见过。”

“那位小姐不停说话,不像是新相识。”

“可能是生意上的朋友,贝度少爷和哈杰他们不同,他念完书回来就帮家族打理生意,所以人成熟些。”

“未必,米勒何尝不是留学回来就接管他祖父的生意?他也应该像贝度少爷那样成熟、稳重,为甚么他比哈杰、史高还爱生事?”

“别再谈工作,谈谈私事,马伯伯…”


第六章
佣人来请马图斯听电话。

“胡小姐?”

“不是,是一位先生,但他没说姓名。”先生?他在香港已经没有甚么亲友,亚奇找他,一定打他的手提电话。

“喂,我是马图斯。哪一位?”

“马图斯,我是贝度。”

“贝度少爷,胡小姐她不在。”

“我知道,我不是找她,我是专诚找你的。”找他?干甚么,那天和亚奇吃饭,贝度背着他们,没可能被他发现。

“你今晚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晚餐。”

“有空,我刚好有三天特别假期,但,贝度少爷…”

“七点钟我开车去接你。谢谢你赏光,晚上见。”

“贝度少爷…”马图斯怎也想不通贝度为何请他吃饭,不过他一向对贝度有好感,起码,他有礼貌,懂得尊重别人。

马图斯大睡半天,只是吩咐桂姐,胡宝宝有电话来时马上通知他。

六时,他洗澡更衣。少爷请他吃饭,他自然要穿好一点,以表尊重。

但也不能太隆重,他的身份毕竟只是个保镖。

好吧!就加件宝石篮的西装外衣,他照镜子时就觉得好笑,十足像个参加北京亚运会的参赛选手的制服。

没关系嘛,香港队的制服十分好看。

提早在台阶前等候,北风猛,把大衣穿上。

七点正,一辆平治汽车驶进来,马图斯认得那是贝度的房车,便迎过去。

车子停住,司机来开门,贝度欢迎他,并排坐在后座。

“去游艇俱乐部吃意大利菜好不好?那儿情调好又清静,聊天舒服。你或者另有好 提议?”

“贝少爷,有得吃就好了。”马图斯笑着说,贝度有这优点,很尊重人。

“你要照顾宝宝,天天开车,一天开到晚,一定很累吧?”

“不累,就是精神紧张,她一会儿去这,一忽又去那,追不上就麻烦了。”

“所以我今天不开车,两个人都不用驾驶,可以舒舒服服的坐着享受。”

“贝度少爷,你心肠好,若你开了平常用的跑车来,你开车,我坐在你身边享福会很尴尬不安,因为我毕竟是下人。”

“你怎会是下人?你是宝宝的世兄。就算无甚渊源,只是一个普通保镖,我一样把你当朋友,朋友当然是平等的。”

“谢谢贝度少爷。”

“既是朋友,就叫我贝度。”马图斯只是笑,一下子叫不出来。

晚饭前,他们先到酒吧喝杯酒,聊天。

贝度和马图斯颇受女士注目,因为贝度年轻英俊、马图斯健硕威猛。

“宝宝和米勒去了泰国?”

“你…怎会知道?”马图斯自己是不会说的。

“宝宝是我的女朋友,我应该关心她,她星期日一定回来。”

“是的,她很重视学业,她星期日坐夜机回来。其实,我觉得好奇怪,她那么贪玩,却又很紧张学业,她上学从不迟到早退。”

“那是因为她妈咪。”

“胡太太不是早去世了吗?”

“就是因为胡伯母去世了。宝宝是最爱她妈咪的,如果她妈咪在世,她可能会是个最乖最纯的女孩。胡伯母去世时,宝宝虽然年纪小,但很懂事。胡伯母一生的志愿是念大学,但中学毕业遇上马伯伯就结婚生女,因此她去世前握着宝宝的手,要宝宝完成她的愿望,长大了一定要念大学,而且指定是香港大学,宝宝答应了。她也没有白说,千辛万苦考入大学,外国大学肯收她她都不去。她在大学又不敢胡闹,怕被赶出校门,无法完成母亲的心愿。”

“怪不得她校内、校外判若两个人。她总算还有个优点,孝顺母亲。”

“你觉得她很坏?”

“贝度,我今晚说过的话,千万不要告诉她。”

“你也不要让宝宝知道今晚我请你吃饭,成交?”

“成交,我保证不说,我觉得她好象没有甚么人性。”

“问题少女,家庭也要负一部份责任。”

“胡先生说一班少爷都有点问题,米勒、哈杰、史高、占美…胡先生不大喜欢胡小姐和那班世兄少爷交往。”

“胡伯伯怎样评我?”

“那班少爷当中,没有包括你,真的。”

“我们吃晚餐,一面吃一面谈。”意大利餐的头盘也有好几个,吃完整个全餐,真的要花几个小时。

“我们一班人:朱莉亚、伊丽莎白、美斯、宝宝、米勒、哈杰、占美、史高、史提 夫、我,全都出身豪门当户,又都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虽然我们因为出国念书分开 过,但回来仍会在一起。不过,我们都因家庭复杂引致心理不平衡,胡伯伯说得对,我 们都是问题青年,所作所为自然与一般人不相同。”

“我觉得你最正常。”

“只是比其它同类正常罢了,我做过许多坏事你不知道。至于我为甚么比其它儿时朋友好呢?是因为我家里人口简单,我是独生子,我继母对我管教极严,我以前很痛恨她,专做坏事和她作对,但她是真心疼我,又肯教导我,我逐渐长大了,也能知好歹,所以人慢慢转好。”

“未必后母都是坏人。”

“幸而爸爸娶了她,否则,我真的会很坏,不过,我劣根性仍很重,也不是甚么好人。”贝度摇一下头:“不过,最坏的要算米勒了,但也不能全怪他,他家庭复杂到不得了。”

“兄弟姊妹太多,父母管教困难?”

“那是原因之一,米勒的父亲有许多太太及情妇,米勒的生母虽然是正室,但她结婚十年才生下他,所以米勒的爸爸一向不喜欢她,而他的小老婆、情妇又养下不少子女,正室地位更渺小,虽然后来米勒出世,但已不是长子嫡孙,他父亲对他也极少关心。另一方面,几个女人为了本身利益而争权夺利,弄得兄弟之间互相仇视、争宠争家产,由小至大,米勒的妈妈已经把米勒教得很坏。”

“家庭混乱,父母不良?”

“米勒没得到父爱,但他母亲只有他一个儿子,自然万分宠爱,可惜爱不得法,反而把他纵坏了。而另一方面,为了保护儿子不受其它家人伤害,她只好教儿子为了自己的利益,不得不伤害他人,所以,米勒从小已经好勇斗狠。”

“家庭对孩子成长的影响至为重要,问题家庭出问题子女,几乎成正比。不过,听说米勒少爷很得祖父欢心。”

“这就是造成米勒思想与行为变坏的原因之一,他妈妈既得不到丈夫宠爱,儿子虽然是嫡孙但非长子,又没有家庭地位,便转而思其次,去讨好祖父,奉承、蒙骗…甚么都做齐了,但祖父宠爱的还是非正室所生的长孙。可惜,他的几个哥哥都喜欢追求明星、歌星,全是风流人物,他大哥还染上性病,其它的因为太滥交也好不到哪里去,本来可以瞒住老太爷,因为他向来独宿于祖居,但他大哥婚后生了个儿子竟然是瞎的,原因是梅毒菌入眼,老太爷因为失去一个正常曾孙,十分痛恨他大哥,便转移目标,钟爱另一个孙儿,大家为了争宠,竟互扬臭史,老太爷才知道一班孙儿都是二世祖、败家子,不成材,十分伤心。咳!我真多话。”

“不,我渴望了解米勒少爷,这对我的工作很重要。”

“米勒念完书,本还想在外国游玩,他妈妈马上急召他回来,继续讨好老太爷。后来米勒又找到宝宝,老太爷对宝宝的家庭背境十分满意,因老太爷从小疼爱宝宝。由此对米勒渐有好感,再加上米勒母子的深谋远虑,终于博取老太爷的欢心,因此而能入董事局,打理家族生意。”

“终于大功告成。”

“但米勒已变得自私自利,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不择手段地伤害别人,欺诈、冷血、残忍,成功的背后十分血腥恐怖。”“人不可以貌相,我着他斯斯文文的。”

“最要命的是他妈妈找了个亚治回来,你有没有发觉亚治很奸诈阴险?”

“有,早就知道他非善类。”

“亚治的大哥是黑道中人,米勒有甚么解决不了的事,亚治就找他大哥出头。而亚治本身也有一半在黑社会。”

“和黑社会中人来往,等于玩火。米勒在外生事,老太爷不管?”

“已经有不少人去打小报告,当年米勒大哥乱搞性关系,老太爷早就知道,但他不相信。直至曾孙出世是瞎子,不到一个月便去世,他查明后马上晕倒进院,从此不看米勒的大哥一眼。”“是个固执、顽固又太有主见的长辈。”贝度点了点头:“除非米勒在外搞出了官非人命,但他正在得宠。”

“会不会他根本不爱胡小姐,只是利用老太爷对她的好感?”贝度苦笑:“只有他本人才知道。”

“贝度少爷,噢,贝度,有件事不知道你清不清楚?”

“甚么事?知道的一定告诉你,当然是有关胡、米两家!”

“听说,几个月前,米勒少爷和胡小姐在夜店门外打断一位少爷的腿。事情的经过你知不知道?”

“知道,但不太清楚。听说有个叫白居理的年轻人,他虽然不是豪门当户的名流公子,但他爸爸是暴发户,有点钱,又宠儿子,因此,跟他吃喝玩乐的人就多。他一向喜欢宝宝,宝宝每到的士高、夜店,若碰上他,他又送花又送酒,又代结账。但宝宝对他没好感,那天在夜店他喝了点酒,竟过台去亲宝宝,宝宝掴他一个巴掌,后来两帮人便打了起来,亚治召援兵,白居理那边自然不是敌手,宝宝要白居理跪下叩头扮狗叫,姓白的不肯,米勒交给宝宝一根棒,宝宝打他的腿,一定要他下跪,不知道怎的,竟把白居理的腿打断了。”“哗!胡宝宝真心狠手辣,一点小事也把人家的腿打断。”

“都是米勒不好,若不是交给她一根棒,宝宝大不了踢那人几脚,不可能受到甚么伤害。”

“姓白的虽声言要报复,要以牙还牙,要向米勒少爷和胡小姐报复,但看来只是虚张声势,因为至今连姓白的影子都没有。”

“有一句话,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可能正在策划大报复,毕竟不是皮外伤。所以,马图斯,你要多费神保护宝宝。”

“你知道很多关于他们两位的事,是不是请了私家侦探?”

“不是,但我想过,若给宝宝知道我们调查她的事,她会和我绝交。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一定要代我保守秘密。”

“这件事如无损他人,我一定保守秘密。”

“我继母是交际花,她一个姊妹嫁给米勒的父亲做小老婆,她们的感情好得像亲姐妹一样。继母知道米勒是我的强大对手,自然万分紧张,很多事情都是那位亚姨通风报讯,所以我知道的事比其它人多。但我从不敢在宝宝面前提起,怕她告诉米勒,现在米勒当权,他知道了会对付我那位亚姨。”

“我绝对不会提起贝夫人和米太太,甚至不会提起见过你。”

“谢谢,我今天约你吃饭,烦了你一晚,就是希望你别被米勒的表象骗倒,同时希望你劝劝宝宝,别老和他在一起,米勒这人不简单,会给她带来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