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夫人也爱打牌,但不是中国麻将(甜甜最讨厌、不耐烦),是玩扑克:十三张,二十一点。

甜甜在马家打牌必输,天然输,人造输,赢家当然是马太太,否则牌局不成。

甜甜在史家玩纸牌,多半赢。

这天,史夫人、七小姐、史柏高、大老板和甜甜玩二十一点。

玩了一会,大老板到书房听长途电话,甜甜开始又赢。

不是钱的问题,因为赢钱总比输钱兴奋,因此甜甜一直笑哈哈,很开心。

史柏高输,笑。

史夫人输,也笑。

真热闹。

史柏高派牌:史夫人先来一张Q(女皇),甜甜一张红心8,每人再派一张,甜甜来了张K(皇爷),她喊够啦!一共18点。

史夫人看看自己第二张牌,摇摇头:“又是甜甜点数最高,不玩了,结帐。”

她盖好两张牌,表示投降。

“妈妈,你赢,应该甜甜付你钱。”七小姐叫了起来。

“哪儿话?妈咪可是愿赌服输的,甜甜十八点,最大,她赢。”

“你一张Q、一张A,21点,应该通赢。”

“哎唷!我们的七小姐,我哪来的A?只不过是梅花2,看样子,你要配近视眼镜啦!”史夫人推推纸牌,她也很疼七小姐,虽然她是前任史夫人所生,“大家去吃点心,来,我和你去叫爸爸。”

甜甜已经怀疑,看她们母女离去,她叮嘱史柏高:

“我认得那两张牌是你妈咪的,揭给我看看。”

“不用啦!妈咪12点,输啦!都结帐了。”

“我的话你听不听?”

“听。”

“照做。”

史柏高不大愿意地翻开两张牌:一张Q、一张A。

“果然是21点。她通赢的,”甜甜讶然:“是她赢,她为什幺还要付钱给我?”

史柏高不在意地哼歌。

“你刚才一定已经知道安娣拿了21点的好牌?”

“我不知道,是你叫我翻牌。”

“还撒谎?”甜甜斥责他。

史柏高不敢再哼歌了。

“对我说真话。”甜甜把声音转柔,“你答应过永远不向我撤谎,为何不守诺言?”

“不!我不骗你,我…”

“把实情告诉我,唔!”

“妈咪说,你输一点无所谓,如果一直输,或输多赢少,她又一直赢,那幺就要变一变,如果她的牌比你好,她就盖牌,投降,让你赢。”

“安娣为什幺要这样做?玩这些小牌,一直输也输不了多少,我又不是输不起,而是愿赌服输。”

“不是钱的问题。妈咪说,年轻人好胜,都喜欢赢。况回老输就不耐烦,没兴趣。她让你赢,是想令你开心。”

“她输了,就不耐烦吗?最近她都输,没为自己的兴趣着想?”

“妈咪说,老人家应该让让小孩子,看见你笑,她就开心。”

“噢!天!”甜甜用力拍一下额头,“报应,真是报应。”

“甜甜。”柏高轻抚她的额,“你做什幺?不开心?都是七姐不好,她总记不住,揭穿妈咪的牌。别生气,啊!”

“我生气?”

“妈咪是不老实,骗了你,但她只不过…”

“只不过疼我,想我开心?”

“是的,妈咪就是这样,别怪她…”

“如果这份心意我也不领受,我根本就不是人。我不仅不怪她,还感激她处处为我设想。有这样的长辈真好,我好感动,也很快乐,就算永远输都快乐。我喜欢玩,喜欢公平,但我仍然感激安娣。”

看!分别多大!

玩牌吧!甜甜要放牌给马太太逗她欢心!反过来,史夫人盖牌博她一笑。

马立德老要甜甜忍让马太太,因为她年纪大,是长辈;相反的,史夫人认为自己是老人家,应该让小孩子。

那算不算是报应?

甜甜来史家是最快乐的,有时,她随口说句:“好想吃意大利菜。”

第二天,史夫人就来电话,请她回家吃饭。

果然由厨子做好了意大利菜,一家人陪甜甜吃了三四个小时。

一点不假,真的要三四个钟头吃一项意大利餐。

单是头盆的意大利粉和粉皮,已经有十几款,颜色也有几种。

大老板年事已高,会提早退席去休息,但史夫人一定开开心心地陪到底。

七小姐老喊:“妈咪谋杀,肥死人。”

“你怎算肥?”史夫人逗她,“查理都没嫌你肥。”

“他没说出口罢了!男人都喜欢高挑身材的女孩子。”七小姐嘟起嘴,“你引诱我吃那幺多,查理嫌我肥不要我,我要你赔。”

“赔什幺?赔你个未婚夫。好,柏高,明天去找个胖小子配你七姐。”

“啊!你终于说我胖了。”七小姐在撒娇。

大家看见七小姐那幺好玩,都笑。

史夫人更是瞇上了眼,问甜甜:“七小姐肥不肥?你说。”

“不肥。”甜甜答上,“顶多算是丰满。”

“丰满和高挑,不是差远嘛!”

“男孩子或者喜欢女孩子高挑,但丈夫都喜欢太太丰满,不信问柏高。”

柏高忙不迭地说:“丰满好,丰满健康。甜甜说得对,七姐,你不肥,是丰满。”

“丰满的女孩子有福气。”甜甜说。

“甜甜就明白这个道理。”史夫人接着说:“查理的妈妈最喜欢抱孙,有福气的女人会生养,子女多。嫁了查理,三年抱两,不,应该说是年年有,一年一个。”

“妈咪乱讲。”

“真的,高挑的女孩子不容易生养。你生不出孩子,查理才会休了你。给她连生十二个,老人家开心透。”

“唔,十二胎,以为我是猪!”

大家又哈哈笑。

七小姐自己都忍不住笑,边笑边嗲声问:“等会儿的冰淇淋可不可以吃?”

“别问我,”史大人摇摇手,“等会儿你撒娇说我诱惑你。”

“我想吃,又怕肥死,猪一样。”

“喜欢就吃,多吃雪糕,将来孩子的皮肤又白又滑。”

“真的呀!”

大家又哄笑。

吃得饱,多笑笑,帮助消化。

总之,在史家就开心,比和史柏高二人世界还开心。

史家热闹、温馨处处亲情涌现。

史家上上下下都很尊重她,更得到史夫人的疼爱,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此刻,甜甜感到自己像个皇后,像个公主,不是男朋友富有,重要的是被人重视、宠爱。

金钱买不到的东西最珍贵。

李甜甜的新办公室终于装修完工。

全部落地玻璃,可以看清楚维多利亚港。

全室以白为主,白色办公室呈半月形,特别设计,功能甚多,比如门开关、百叶帘上落、灯光、放影板、隐藏式世界地图及世界各地营业报告表显示…

全室铺上白色地毯,一半面积为会客之用,家具全部为法国运到的白色镀金,另外还有个小型酒吧。

酒吧后面有两盒茂盛强壮的大叶植物,设计师解释说,此乃为风水之用,可招财及令室中的主人大展鸿图。

室内放满百合花、君子兰、蝴蝶兰、金百合…全是甜甜喜欢的,当然是史柏高的心意。

史柏高还邀请与甜甜有关的上司、同事午餐时喝香槟,吃点心。

点心由大酒店供应,保证丰富。大众同乐,庆贺甜甜。

和史柏高一起,的确是事事如意,威风八面。

史柏高条件之好,虽达不到一百分,也有八十分。

二十分输在哪里?

记得有一次——

“我好想乘游艇出海。”

“明天去!我通知船长准备,由他驾驶很安全。”

“为什幺让他驾驶?他守着船就好,自己驾驶才多乐趣。”

“对不起!甜甜,我不会开游艇。”

“什幺?连开游艇都不会?你在英国不游船的?”

“也是船长开。”柏高解释说,“英国人最喜欢骑马,我会骑马,也会击剑。”

“学开游艇并不困难,你又不笨。”

“是不难,但外公的意思,欺山莫欺水,他怕有危险,不准我自己驾驶船。”

“你外公?”

“他在英国,我去英国念书,也是因为有他照顾,爹和妈咪才放心!甜甜,如果你要我学就学,不难的。”

“船长驾驶也一样,我不想你外公太担心。”

“外公已经去世了,所以我才回来。现在我做什幺都不用怕。”史柏高补上一句,“只要你喜欢。”

“有船长不一定要自己驾驶。船到海中央时我们游泳很好玩。”

“对不起!甜甜,我不会游泳。不过我会学,学游泳应该不难。”

“外公不让你学游泳?”又是欺山莫欺水。

“我马上请船长教我驾驶,马上请游泳教练,很快就能陪你出海。对不起,甜甜,忍耐一下。”

“没关系,暂时不出海,我们去打网球。”

“甜甜,对不起,我…”

“你连网球都不会打?”

“对不起!”史柏高的头垂得好低对低,很羞惭的样子。

“又不是打水球,没什幺好怕,你外公为什幺又反对?”

“我外公外婆生下十二个子女,就只养到我妈咪。我妈咪好喜欢运动,是运动健将。到中四那一年,因为中暑和疲劳过度,打篮球时在球场上晕倒,病了足足一个月,外公外婆好担心。外婆一急,心脏病发作就去世了。”史柏高顿了一会,透透气,“从此外公不准我妈咪参加任何运动。轮到我,由于我是蚂咪的独生子,外公唯一的孙儿,因此,他看我看得更紧,别说网球,任何球类都不准我参加,怕太激烈,我体质会挨不住。”

“其实,骑马也很危险。”

“外公也反对的,但中学我念名校,要留宿的,而骑马和西洋剑是课程之一,外公反对也反对不来,但他一提马已经紧张。”

“哎!”甜甜为史柏高感叹。

“对不起!甜甜,我什幺都不会,很窝囊,又追不上时代,和你一起,令你没趣又没面子,对不起。”

“你说了多少次对不起?”

“甜甜,你不要生气,不要恨我…”

“有什幺好生气?又不是你的错。”甜甜拍拍他的手背,“恨你更过分。不喜欢运动并非罪过,而且你情况特殊。”

“不怪我?真的?”

“真的。”甜甜摸一下头,“不过,你皮肤太白,应该多晒太阳,多运动,更有男人气概。”

“我是不是很娘娘腔?”

“不是,起码外型不是,但就不像…”她本想说不像马立德那幺健康形象,少了他那份活力与阳光。

“不像什幺?”

“不像运动家,像八公子。”

“但我会打高尔夫球。外公说,高尔夫球斯文,不激烈,所以他不反对。”

高尔夫球本来就是中年名士的玩意,到底有多少年轻人有这份能耐?她把话忍了,看史柏高多苦恼,何必再刺激他:“反正我不会打高尔夫球,你做我教练。”

“好,我会很耐心教你。你比我聪明,一学就会。”

“谁说我比你聪明?会游泳有什幺了不起?”

“我不是说这些,你十九岁已经是博士,我二十四岁才能拿博士学位,多笨!”

“也只不过相差五年,而且英国教育一向比美国高深严谨,你应该比我更有真材实料。”

“不会的。你聪明,反应快,有经验有资历。由明天起,我要学运动,请一个游泳教练、网球教练、壁球教练…甜甜,你不喜欢玩什幺运动?”

“滑水,美国人都喜欢滑水和玩风帆。”

“都一起学…”

就算他全部学会,双方也有一点距离。运动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需要时间去磨。

和马立德出海开快艇、滑水、跳水、大海中畅泳的欢乐刺激场面暂停。

虽然,史家的游艇十分豪华,比马家的名贵,但也只可坐在甲板上垂钓。

打球老要迁就“学神”,实在没有什幺兴趣。

所以,常回史家打纸牌,玩计算机游戏机,听音乐看影碟,斯斯文文。

但,甜甜下班后喜欢轻松一下,癫一下、刺激一下,不喜欢老坐着。这一方面,史柏高满足不到她,所以要扣分。

但史柏高尊重她如女神,做到千依百顺。甜甜喜欢的、他不会说不,让甜甜事事作主,很满足甜甜的大女人心理。

两个人在一起从不吵架,因为甜甜稍不高兴,史柏高便又跪又拜,她一个人怎样吵?

和史柏高一起,达到心平气和,心如止水。

过去,马立德总爱挑剔、指责她,甚至指使她,才令她怒火中烧、大发脾气、大吵大闹。

史柏高做了小男人,天天想办法逗她开心,就连史柏高的家人都捧高她,任她发挥。话事权、控制权都在她手上,满足了她的权力欲,她还要争什幺?吵什幺?

史柏高既不会骂她向上爬、野心重,又天天陪在左右,支持她、捧她、扶助她,更不会要求她不要工作嫁给她,她还有什幺奢求?

目前很满足,起码事业十分如意。

“很忙?”史柏高坐在梳化上静静地看着她,等候她。早已过了下班时间。

“是呀!总经理同时间让我负责两个PROjECT。”

“何叔叔怎会让你一个人做两份工作?”

“一个是总公司的,一个是澳洲分公司的。”

“你太辛苦了,我叫何叔叔把其中一个PROJECT交给另一个人做。”史柏高十分怜惜地。

“你千万不可,否则我不饶恕你。”甜甜用笔指住他,“我能胜任,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而且,正是我大显身手的时候,你别插手过问。”

“但…”

“但什幺?我不会满足做个高级经理,要向上升,就要抓紧机会表现实力,你不要妨碍我,你到底明白不明白?”

“我明白,你要大家知道,你能干又有魄力,是个实力派。”

“聪明。”甜甜赞他。

史柏高就开心了:“渴不渴?我给你倒杯橙汁?橙汁帮助消化。还是替你弄杯奶茶?”

甜甜点点头,继续工作。

史柏高把杯送到她手上,她接过马上喝一口:“柏高,你饿不饿?”

“你呢?”

“喝了这杯奶茶应该不会饿。”

“我也可以喝杯奶茶。”

“我不知道还要做多久,你还是先回去吧。”

“回去干什幺?又没事做。”

“可以休息一下。我可以走的时候,通知你来接我。”

“我现在不是坐着休息吗?况且,写字楼的人差不多都走了,我不放心你一个在这里。”

“有保安嘛!都惯了。”甜甜喝完奶茶,史柏高马上替她把杯子接回去。

“我忙着工作,根本不觉时间,你坐着没事做,会很闷很无聊,觉得时间特别长。”

“我看着你,陪着你,怎会闷?我又不是孤单一人,和你一起绝对不会无聊。你不用理我,安心工作。看,还有许多经济杂志,正好看看进修。你别说话,继续工作。”

你说,怎能不感动?男朋友如此支持自己。

李甜甜真是没话说。


第5章
这些日子,马立德总是闷闷不乐,家人难得见到他的笑容。

他埋头苦干。他的保险公司已在加拿大开分公司,把业务扩展到海外。

由加拿大回来,到底不放心李甜甜,便约汪安莉吃饭。

汪安莉一直暗恋马立德,因为在她眼中,马立德是最完美的人。

马立德十分英俊,像年轻时候的亚伦狄龙,就连身型也极为相似,是所有女孩子的梦中情人,看一眼都会被他迷住。

不过,她从未想过插入李甜甜和马立德中间,去破坏他们的感情。

她是一个道德观念很重的女孩子,不会夺好友所爱。

但是,她的确很喜欢见到马立德,尤其和他吃饭。

见面都是谈保险公司的事。

“什幺时候见过李甜甜?”他突然爆出一句。

“大概半个月前。我们很少有机会说私话。”汪安莉说着仍觉不满。

“为什幺?你一直是她最好的闺中知己,现在不是了吗?”

“仍然是!女朋友中,她对我最好了,只是没有时间。”

“她真是那幺忙,不要命?”

“忙,固然是一个问题。大老板给她许多机会,很看重她。另一个原因,是史柏高像跟尾狗似的,一天到晚跟着她,他在场,我什幺都不愿意说。”

“他不用工作吗?”

“谁知道?反正是老板,大家所见的,他只不过是甜甜的跟班侍从,好肉麻。”

“甜甜始终会嫌他烦,不能忍受他。”

“相反,甜甜不知道有多欣赏他,老说他疼爱她,关心她。早就渴望有一个这样的男朋友。”

“不错,甜甜的确很大女人,要比男人强,要男人佩服她,任她指使控制,但她不会喜欢一只跟尾狗,尤其在她得到之后。”

“但甜甜说过,她和史柏高在一起并非因为他可以助她扶摇直上,而是真正喜欢他。”

“她没有撒谎,她是喜欢他,但爱情和喜欢是两回事。”

“你说,甜甜不会爱史柏高?”

“应该不会。”

“那她何必骗史柏高,和他在一起?看样子,史柏高对她真是痴心一片。”

“真的,她正在为自己惹麻烦,说得严重点,她在玩火。”

“你说她玩弄史柏高?”

“又不完全是,她尽量说服自己爱史柏高,实况如此,她有苦自己知。”

“她何必这样做?”

“证明自己魅力没法挡,颠倒众生,有人为她为奴为马。她才是真正的大女人,可以支配、控制男人,哪怕对方是八公子。”

汪安莉望住他:“你既然这样了解她,必然仍在爱她。”

马立德苦笑,不置可否。

“那你为什幺不采取行动?”

“什幺行动?”

“劝她及早和史柏高分手。”

“凭什幺?正如她所说的,我们已经分手,我又没有找她,表示同意。那幺她和我都有权各自认识男女朋友。”

“告诉她,你仍爱。”

“有用吗?她会迫我认错、道歉,甚至写悔过书。”

“至少两人可以和好。”

“能好多久?我们吵架不下数十次,每次吵了和好,好了还不是继续又吵?”马立德叹一口气,晚餐都吃不下,放下刀叉,“根本治不了本。”

“双手把甜甜送给史柏高?”

“甜甜其实说的话并非完全不对,她二十岁不到时认识我,就恋爱了。以前她从未真正拍过拖,我是她的初恋情人,若把她娶回来,十年、二十年后,她会后悔在毫无选择的情况下嫁给我,婚姻肯定有遗憾,因为她会一直梦想可以爱别人,另一个人更能给她幸福。如今,她自由了,可以随意选择,加以比较,若她觉得仍是最爱我,使回到我身边,口服心服。”

“若她真的玩火玩疯了头,又或一时意气,真的嫁了史柏高?”

“到时再说,总之机会一定要给她。如今拉她回来,只会增加她的气焰,拉回她的人,拉不回她的心。”

“甜甜有时候会意气用事。”

“不要太担心,甜甜不是傻的。现在,就让彼此自由些,各自交朋友,从中选择。”

“立德,你到底有没有新对象?”

“我明白自己,我不会报复甜甜去玩火,误已误人。”

“你就这样孤零零的、痴痴地等甜甜回来?”

马立德叹口气,拿起叉子,玩弄着,说不出一句话。

“你让甜甜看出你仍然爱恋她,增加她的自豪感,间接鼓励她。”汪安莉当然很同情马立德,为他抱不平,“你也尝试去交朋友,只要清楚告诉对方,大家只限于普通朋友关系,别给对方希望,就不算玩火,误已误人。”

“值得考虑。”他举起手,“吃些水果好吗?”

“你胃口不好,因为甜甜?何苦?你真的好象瘦了点。那幺大个子,不吃肉,光吃水果怎幺行?”

“你真是我们的好朋友。别担心,我只是此刻好想吃水果罢了。”

汪安莉会相信吗?不过,她又能说些什幺?

汪安莉是不能说,但,马立德的母亲真的有话说了。

爱子情深嘛。

“立德,立德…立德。”

“妈妈,”马立德如梦初醒,“你在叫我吗?”

“这儿还有第三个人吗?”马太太走进儿子的房间,坐在睡椅上。

“对不起!有事吗?”

“没事母子俩不可以聊天?”

“当然可以。”马立德坐到母亲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