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别玩火 作者:岑凯伦
玩火者必将烧伤自己,感情方面更是如此。李甜甜与马立德本是一对很好的恋人,各方面都很般配。但李甜甜却觉得这样的恋爱太枯燥、太乏味,于是,不断地制造出一些刺激的情节以追求新鲜感,甚至插进来一个第三者史柏高。结果不但一对相爱之人的感情受伤害,李甜甜也差点被史柏高夺去贞操。奉劝恋爱中的人们:甜心,别玩火!
阡 陌
我写序不是偶一为之,当初席娟、于晴、沈亚、林晓筠在大陆藉藉无名,大陆读者对她们的作品一无所知,需要有个人介绍,于是由我担纲承担了这个任务。
四小名旦一炮走红,特别是席娟席卷大陆,也使阡陌的序随着她们的作品走入读者圈,一时间几乎成了只要书上有了阡陌的序便是真作、佳作。殊不知不法书商盗版制假有术,他们或抄袭阡陌的序移花接木,或请人捉刀,制造假序。1996年8~9月间全国冒出五十二种假席娟著作,十二种假于晴著作,还有其它四十七种假的真的台湾言情小说,几乎无一例外都有署名阡陌的假序言。一时阡陌的序满天飞,文字拙劣者有之,前言不搭后语者有之,错误百出者有之,使阡陌成了推荐假书的祸首,信誉大损。为此,我立言不再写序,这样也好划分时段,便于读者区别真假,以正视听。
然而,不少读者来信要求我不要因此而停止推荐佳作,有位朋友劝告道:“东西让读者鉴别,才是正道。”为此接受花城出版社的邀约,向读者推荐香港爱情小说女作家岑凯伦的五十余部真作。
岑凯伦小姐从80年代出道走红至今已蜚声“爱坛”,独领风骚十余年。
我想任何一件事物,能够存在必有它存在的缘由,这个缘由就是广大读者心中的“需求”。
进入七八十年代,随着台、港、新、韩四小龙从崛起到腾飞,香港社会经济日益繁荣,此时读者要求文学有新的面貌,为此带来了文学内容和作家观照生活的观念的巨大变化。作家的着眼点不再注目于灾难的人生和灾难的社会,而是以欣喜的目先,注视着周围变化了的社会、变化中的人生。作品由摹写沉重曲折复杂的往事,转向了轻松、欢乐、充满情趣的当代生活,这是高生活品质在作家头脑中酿化后的产品。岑凯伦在这一阶段跳上香港文坛,成为最受读者欢迎的优秀爱情小说作家。就是这一阶段,读者需求催促了岑凯伦的成长和发展。随着大陆改革开放,社会大踏步走入经济发展的高速公路,人们对台港社会和外部世界的了解欲望和兴趣越来越浓厚。而岑凯伦的作品正是反映香港这条小龙腾跃时期的社会特质和生活品质的,反映的虽不是主流社会,但毕竟是可以通过它看到七彩阳光的一个水滴。因此岑凯伦很快拥有了大陆读者。
岑凯伦的作品语言质朴优美,故事情节一般都比较圆满,由于前后有六十余部作品问世,前后风格有较大变异,早期的比较凝重,注重故事情节的曲折,感情波澜跌宕,如《澄庆》紧紧围绕人物命运去展开故事:少女朱贝儿因生活贫困而退学到某会馆做吧女,被花花公子高卡达看中,高卡达千方百计地将朱贝儿追到了手,但他是个极不负责的人,始乱终弃,使朱贝儿受到很大打击。朱贝儿为了不使自己沉沦,白天千活、晚上读书,想依靠自己的努力重新站起来。此时,偶遇富家子卡迪,卡迪对她倒是一片真情,朱贝儿答应了卡迪的求婚。然而,命运真是捉弄人,一进卡迪家竟发现卡迪是高卡达的弟弟。虽然卡迪爱朱贝儿,但高卡达却千万百计作梗,使两人的婚姻一波三折。小说就在这样复杂的情感交锋中向前推进,产生妙趣横生的动人情节,这在早期作品中是颇具典型意义的一例。
而在近期的作品中,则较为贴近现实生活,写作语言也较前更为活泼风趣,例如:她的最新一部作品《野玫瑰和郁金香》描写一对亲姐妹与一双守旧老公婆之间的矛盾冲突,新旧思想之间的斗争,充满了谐趣,风格与前迥异。不过也许是年龄关系,她缺少席娟这样更年轻作家的俏皮、幽默。席娟的作品有时可以让人忍俊不禁地忘情大笑,而岑凯伦的作品只是让人端庄地笑、会心地笑,至多哈哈一笑,没有哈哈哈再笑。当然这已经是很不错了,因为她重的不是表现形式,更重作品内容揭示的社会意义。
第1章
李甜甜与马立德是一对欢喜冤家。
十九岁的李甜甜在美国的天才学校拿了个博士学位,松口气放了自己的大假,回香港玩玩,吃东西,探探中学时代的老同学。
因缘际会,被女同学的姐姐拉到一间保险公司去当个经理助理,助同学的老姐一臂之力。
谁知拉了谋人婆上了轿,半年后,李甜甜工作表现出色,老姐又嫁人移民澳洲去也,于是,李甜甜就坐上她的位置,当了经理。
李甜甜觉得工作富挑战性。香港忙碌、紧张的生活她不单适应,还享受。工作带来的压迫感,竟然满足了她的野心。
她不满意只当个经理,她要做得更好,升得更高,还要到更大的集团去工作。因此,她逼自己努力,上进。
她学问好,勤奋,有冲劲也有魄力,做任何事都胜任愉快,天天精神奕奕,从没娇女孩的毛病:过劳、疲倦、体力不如男孩子、节食减肥的头晕、睡眠不足的憔悴…不,不,她什幺毛病都没有,精力好象水运用不完。
她坐上了经理位置的时候,一次生意上的交易,她认识马立德,他是另一间机构的老板之一。
两个人被外表吸引,几乎是一见钟情。
马上开始拍拖。
最初相处甚为融洽,原因是彼此享受初恋情,互有保留。
马立德也颇为疼爱她,因为,那时候李甜甜才十九岁半,是个小女孩。马立德比她大五年,二十四岁。
一年半后的今天,李甜甜二十一岁,马立德二十八岁。
李甜甜已经转了两次工作岗位,现在是一家财团的高级行政人员,并加入了董事局,成为红股董事。
升得快又升得高,很难不骄不躁。
一个女学生,短短两年时间就事业有成,有房子,有名车…好不威风,羡煞多少人。
知恩报德,她拉同学——汪安莉进财团。由于汪安莉能力有限,因此只能当个小部门的副经理。
马立德仍是那大机构的股东,自己还开了间保险公司,发展甚佳。
事业方面,两家同步前进,但,就在李甜甜二十一岁生日那天,开始了他们第一次争执。
因为二十一岁是个重要的生日,不只是年年有今日,马立德原想陪李甜甜到美国,好让她和家人团聚,一起欢度生日。
但李甜甜有两份合约等着签,走不开。马立德便为她请了一屋子的客人:她和他的同学、生意上的朋友…开一个热闹的生日舞会。
马立德那天没有上班,汪安莉也请了假,为舞会的事忙碌。
本来马立德想一早接李甜甜吃早餐,但李甜甜说公司有事要回去走一趟,办妥了自己会来出席舞会。
但六点、七点、八点…李甜甜始终不见人影。
马立德心急如焚,问汪安莉:“甜甜到底在忙些什幺?”
“高层的事我不大清楚,我打电话回公司…”汪安莉放下龟话。“甜甜不在公司,连她的秘书也下班了。”
马立德打电话到李甜甜家,菲佣说李小姐早上出去,还没有回来。
找了半小时,李甜甜像失了踪似的。马立德气得半死,只好吩咐晚餐开始。
十点钟,舞会依时进行,但由于寿星女没出席,男主人心神恍惚,因此气氛甚差。
马立德不停地问汪安莉:“甜甜不会发生什幺事吧?”
汪安莉又问谁呢?
“既然她今天回公司,公司的人一定知道她的去向。”
“好。”汪安莉答应道:“我设法找她的秘书”
汪安莉走开一分钟,佣人就来请马立德听电活。
“甜甜,你没事吧?”马立德第一句话就问。
“没事,我很好!刚吃完一顿丰富别致的上海菜,好满意,一回到酒店我便给你电话。”
“什幺酒店?”
“不,应该叫宾馆,这儿最豪华的了,设备也不错,大概值…哈!四粒星。”
“你去酒店干什幺?为什幺电话有杂声?”
“当然啦!这是长途电话…”
“你不在香港吗?”
“当然不!我现在在上海。”
“上海?”马立德怒火上升,“你忘记今天是你二十一岁的生日吗?”
“怎会忘记?刚才他们请我吃饭,马上回酒店,是因为他们为我准备了一个好特别、好特别的生日蛋糕。我就趁生日蛋糕推出来之前,给你电话…”
“他们?他们是谁?”
“呀!我忘了告诉你。早上九点半,我已经拿到世达的合约了。他们就是世达的威美顿先生、夏西先生和夏西太太。他们说自华东水灾之后,没有回上海视察过他们的工厂,所以这次由美国回来,一定要去一次。他们手上有四张来回机票,邀请我一起去,顺便带我看看他们的工厂。我上一个月去北京之前已领了回乡证,一提手袋就可以上飞机。”
“你既然一走了之,为什幺不通知我把舞会取消?”
“我跟他们说好,乘黄昏那班飞机回来,就算赶不及吃晚餐,也可以出席舞会,又何必取消?”
“舞会已经开始了,你还在上海等吃特别蛋糕,我们这儿有三个生日蛋糕等着你,虽然没有什幺特别,但是我一番心意…”
“到上海,我发觉可以在这儿发展,他们愿意帮助我。后来知道我今天生日,就请宾馆的美国厨师为我做个蛋糕,还请我吃饭…”
“一屋子客人等着向你道贺。”这时刚巧有两位客人来打听是否是李甜甜的消息,马立德立即说,“你听到没有?你叫我怎幺办?”
“对不起啦!你代我向大家道歉,我回去补请客。人家刚把代理权给了我,又答应帮我在上海发展。为了公司,亦为了自己的前途,我不能不应酬他们。”
“公司?你就只知道有公司,我呢!你有没有为我设想?”
“我不为你设想就不会给你电话,你为什幺不体谅我?蛋糕来了,很好玩…拜拜。”
“喂、喂…甜甜,别挂线,我还有话跟你说,喂…喂…”马立德握着电话筒,气个半死。
“你和马立德冷战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了。”下班后,汪安莉被邀到李甜甜家里吃饭,饭后又重提马立德。
“不,才只六天罢了。”
“这样下去,到底持续多久?”
李甜甜耸耸肩,她穿套粉红运动装,光着脚板,从冰箱里拿出两盘中型的美国名牌雪糕,一盒给汪安莉,自己捧着一盒,半躺在法国睡椅上享受饭后甜品。
江安莉把雪糕拿回冰箱,换了个西柚。
“又减肥?”
“没办法,我又胖了三磅。”汪安莉的确很丰满,“你们两个只要其中一个肯让步,马上可以和好如初。”
“让步那个人肯定不是我。”
“但那天是你不对。你要去上海,去之前为什幺不给他个电话?”
“赶上飞机呢!一通电话就误时了。我又不是去玩,又不是移情别恋,我去公干,他就是不肯体谅我。”
“他也好惨的。他设计食物,搞气氛,请客安排舞会…他做了那幺多,全是为了讨你欢心,希望你过一个有意义的生日。但你突然失了踪,他既担心你的安全,又难以向宾客交代,实在很难堪,你知道不知道?”
“我知道,所以,我已经向他道歉,我在电话中说了对不起,我没说我对。”
“有些事情,不是说句对不起就可以算数。”西柚酸得汪安莉闭上眼睛。
“他想我怎样?叩三个响头?”
“那你不应该突然挂上电话…”
“生日蛋糕推出来,三个人对着我唱生日歌,难道我还握着电话,婆婆妈妈向男朋友解释?”
“你起码应该告诉他你什幺时候回来,免他担心,他又可以去接你下飞机。”
“我一头一尾才去了两天,回上海不是去北极,也要烦他接机?”李甜甜理由充足,她继续进攻第二盒小庄雪糕,“何况我回来后,已经叫比提打电话通知他的秘书。我回来六天了,他为什幺不来找我,替我补做生日?”
“你又为什幺不直接找他?要你的秘书找他的秘书?”
“告诉他我回来了嘛!他高兴自然会来找我,他不找我,证明他仍在对我生气。嘿!难道我还急巴巴找他,让他出气?”
“他等你给他电话,你等他给你电话,这样等下去,可以等一年。”
“我有的是青春,一年后才二十二岁。”
“一年时间,感情会变质。”
“由他!他大男人,死要面子毫无量度,不要也罢。”
“你不再爱他了吗?”
“安莉,你好肉麻。”
“何必为了面子,一时意气,牺牲了一份珍贵的感情?”
“别吃那西柚了,酸死你。我们喝茶,听说普洱茶可以减肥…”
李甜甜和马立德两个人,一个大男人死要面子;一个大女人,骄傲。发生争执,谁也不肯向谁低头。结果,还是汪安莉想办法,把他们拉在一起。
和好如初,当然感情大胜从前。
不过,有了第一次争执,便很容易有第二次、第三次。
有时候,马立德带她去交际应酬,话题不合,她便会一言不发,反应冷淡,马立德会怪她不重视他的朋友。
有时候两个人安排好一串节目,马立德突然要开会,赶不及赴约,李甜甜在咖啡室等十分钟,便悻然离去,她又怪马立德不重视她。
看场电影,也会为戏中的主角吵架。
“你是男孩子,为什幺不可以大量些,迁就她?”
“过去我就是太迁就她,才使她越来越骄傲。她本来脾气就不好,容易冲动、发脾气,我希望改造她。女子柔柔,女孩子不可以太强太硬,应该温柔些。”
“你到底爱不爱她?”
“爱并不等于纵容。”
“但你当初的确很宠她。”
“就因为太宠她,把她宠坏,现在正要补救。”
“太急进,她接受不来。”
“我从来不会责备她,为难她,没事,我一样疼她。但她无理取闹,耍小姐脾气,做错事,我就不理她。不会像从前那样盲目宠,明知她犯错,都逗她高兴地说她对。”
“你们大吵小吵,冷战十几次,哪一次她肯认错?还不是为难我这中间人?”
“起码,给她一些时间让她冷静思考,知道自己犯错,当然,安莉,若没有你,可能事情不堪想象,说不定…说不定…不过,我相信你会支持我们的。”
“她事业顺利,会不会造成你们之间的障碍?”
“一定的。”马立德叹口气,“若她不是步步高升,工作顺利,早就乖乖地做了我的太太。”
“那你们马上结婚。”
“她肯吗?去吗?她刚入董事局,正是形势大好。她说过,女人做总经理兼董事才算威风。她还要向上爬,她野心好大。”
“你就把保险公司给她打理吧,做女老板不更威风?就算做总经理吧!到底替人打工。”
“甜甜喜欢大机构、大财团。”
“你的保险公司,规模也不小。”
“但和大财团比,就差远了。况且她爱面子,一旦人家说:‘你有什幺了不起?公司是你男朋友的。’她就不高兴,怕别人认为她不够实力。”
“唉?”
马立德也苦笑。
“你都跟她说过了?她是那样回复你?”
“我没说过,我知道她不会同意,她耍威。”
“你怎能想当然?向她提出,起码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一个女人,辛辛苦苦工作了一整天,有时候,好需要一个宽阔、温暖的肩膊。
山顶,亭子。
李甜甜靠在马立德的肩膊上,舒了一口气。
“好疲累,唔?”马立德拨好她额上的发丝,轻拍她的面颊。
“中国开厂,英国分公司闹罢工…一天就是听电话,耳朵都聋了,光讲话,喉咙都沙哑了。派谁去英国也伤脑筋,各部门都等人用。”
“你太辛苦了,女孩子体力有限。而且你辛辛苦苦,到底也是替人家赚钱,多不划算!”
“打工仔总是要为老板打工赚钱!”
“所以,还是当老板最好,又可大权在握。”
“好!有一天,大概五十岁吧!我做董事局主席。”
“红股董事鲜有做董事局主席,除非你是主席的女儿或妻子,才可以承继他的股份。”
“女儿做不成了,做他妻子?哗!我们的主席差不多七十岁了。”
“当然不可以嫁个老祖父,但为什幺不可以做他的女儿?”
“子女是天生的,他姓史,我姓李,怎能成父女?”
“义父、干爹,许多人对非亲生的义子义女都很好。”
“会很好,但有个限度,总不会所有的股都给她,还捧她上主席位。”
“那也是。”马立德点点头,今天,他是身负重任,“你来我的保险公司,我让你当老板。”
“哈,嘿…阴谋!阴谋来了!”李甜甜捏着他的高鼻梁。
马立德含笑拉下她的手,吻吻她的指尖。她不发小姐脾气时,是很可爱,很好玩的:“胡说八道。”
“还想赖?你比我大五年,没可能做我义父,那当然要我做你的妻子了。”
“我不想赖,的确想娶你为妻。”马立德把头钻到她的脸下,求着:“嫁给我。”
“拒婚。”李甜甜点了点他的唇,“我才二十一岁,年纪小嘛!”
“我妈咪二十一岁已经养了我二组了。”马立德想咬她的手指,她咯咯笑着缩开了。
“那,去娶你的妈咪…”
“废话。二十岁不算大,但也可以做人家太太了。”
“我不甘心。我书念得那幺好,有天份,有才能,工作出色,前途无量,放下工作去做太大、生孩子,太浪费人才。”
“要是你三十岁、四十岁更成功,一辈子不嫁人?”
“我三十岁应该是一人之下了,要等到四十岁那幺老?太看不起我。”李甜甜望着天空,转了转眼珠子,“我有计划的。女孩子嘛!最有魄力的时间是十八到二十八岁,所以呢!我准备二十八岁结婚,但生孩子不能太迟,这是生理问题。先享受一年二人世界,总之三十岁之前生第一个孩子,多美满。”
“那我岂不是还要等你七年…”
“你可以不等。你马公子俊朗轩昂,不愁没有美女垂青。”
“就怕我移情另恋,你会痛哭七日七夜。”
“不会!哭七日七夜,不变猪头才怪。唔!大概哭七分钟吧!然后以我的青春美艳,两日之内就可以找个俊男补上你的位置。”
“看来你才早有预谋。”马立德放开拥抱她的手,“想过如何把我踢走?”
“不会,除非你做初一,我做十五。我只是热心事业,没兴趣玩换情人游戏。只是,我不喜欢别人管束我,把我关起来做金丝雀。那幺好的商业奇才,囚起来做贤妻良母?只有你这种大男人才想得出。”
“你不是大女人?只顾自己事业,不关心男朋友的感受。”
“我是大女人,但你不能说我不关心你,我下了班不是和你在一起吗?假期我没陪你出海吗?我们不是经常见面吃饭吗?我试过在外而约会男性朋友吗?我只是不想太早结婚。我理想未达到,也没心为人妻的心理准备。我什幺都要做到最好,将来,要幺不嫁,否则一定要做个好妻子,不对吗?又是我错了?啊!”
“你没错,十条道理。你暂时不想结婚,我不会强迫你,但我不要你太辛苦。你喜欢做老板,来我的保险公司,我全权交托给你。”
“那不好,人家会说我闲话的。”李甜甜又嗲嗲地靠着马立德。
“什幺闲话?”
“我知道我会做得好,但再好人家也会说:‘她当然成功,靠男友呀!’”
“你那幺介意人家的话?你能干,商界都知道。”
“但也不会能干到做老板,你的保险公司不是蚊型公司,所以我很介意,我不想靠别人成功,特别是男人”
“你真是大女人,又钻牛角尖。”
“但我有志气、有实力,不必依靠任问一个人。”
“我没说把公司送给你,你也是受薪老板,我依正式手续聘请你。男朋友不应该被歧视。”
“我不喜欢做中型公司的老板,都已经做老板了,还能再做什幺?”
“做老板还不满意?”
“不是!但已经没有挑战性,也没可进取。我喜欢和别人挑战,和自己挑战。根据我们财团的制度,我还可以继续升上副总经理助理、副总经理、总经理助理,甚至总经理。你看,还可以升四大级,多有趣,多令人振奋!”李甜甜仰天深深吸一口气,“我的红股也因此可以增加到百分之五,每年分利润,收益就可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