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天?明天不再陪他了,不用啦!明天我要陪你,我已经一连陪了他三天了!应该没事了吧!…’乐雅已经下了车,来到嘉华身边,一会儿揑他的脸,一会儿揑他的耳朵,玩洋娃娃似的。

嘉华忍住笑,拉开她的手。

乐雅又搔他的脖子,嘉华忍不住‘卡’的一声笑出来。

‘…为甚么笑?刚与谢夫看录影带。有只猫,想偷鱼缸的鱼吃,它又胖又笨又不中用,鱼吃不到,自己差点撞死了!’嘉华用手指住乐雅,乐雅又过去打他。

‘明天星期六,你安排一下节目…我一定陪你,节目安排好了,明早起床告诉我,我要去看看谢夫,明天见…’

嘉华急忙关上电话,因为乐雅实在闹得太不像话,怕被乐怡识穿。他捉住乐雅两只手:‘姚乐雅,你别太过分!’

‘你才太过分,在我的面前打电话给另外一个女孩子!还有,所有的星期六、星期日,你一定留给乐怡…’

‘喂!当初你说好你的加入不会影响我和乐怡!如今我常抽时间陪你,扔下乐怡一个人,已经对她不公平!’

‘对我就公平吗?我对你忠心得像只狗。你怎檬对我!’

‘我对你不好。你和我今晚不会在一起!’

‘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爱乐怡,还是爱我?’

‘两个都爱。’

‘爱谁多一些?’乐雅警告他:‘不要试图说假话!’

嘉华想着,不说话。

‘你开声呀!说出来呀!你哑了不成?’乐雅叫着。

‘不说啦!大家心里明白就算了!’嘉华哄她。

‘不行!你不说,我回去和乐怡摊牌!’

‘你不要伤害她,她是你妹妹!’

‘唯一解决的办法,是你把真话说出来!你到底说不说?’

‘你迫的!’嘉华好烦:‘先后有别!都说清楚了!’

‘先后有别!’乐雅用力摔开他的手:‘我全心全意的对你,为你不断找快乐,你最爱的还是乐怡,乐怡为你做过甚么?’

‘乐雅,感情的事,急不得,慢慢来!你不能否认,我和乐怡相爱在先!’

‘乐怡有甚么好,对你有甚么贡献?你们两个人又性格不合,根本没有共同话题,我和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将来我们的感情,一定可以进展神速。’嘉华讨好地说。

‘哼!’乐雅冷哼一声:‘那要看我能为你找多少部车回来!’

‘别胡思乱想!’

‘我很明白。其实你一点都不爱我,只不过利用我达到你的梦想:驾尽全香港最漂亮的名车。’

‘乐雅,你今晚怎么了?’

‘我忍够了,你不爱我,你利用我,你卑鄙下流无耻…’

‘好了,你别骂了,如果你不高兴,那我们以后就少来往、少见面,免得我再利用你,’嘉华自尊心受到损害:‘你把你的名车开回去吧!’

乐雅果然上了车,把车开走。

嘉华握着拳头,用力挥了一下。

 

第二天,乐雅已经十分后悔。

她早应该知道,嘉华不是个容易摆布的人。

嘉华吃软不吃硬。

她暂时还不可以和乐怡竞争。

况且,嘉华并非完全不爱她。

她几次冲动想打电话给嘉华,结果还是收了手,因为,如果匆匆投降,那未,嘉华将会更加看不起她。

男人向来对飞来艳福不珍惜。

乐怡是他千辛万苦追到的,就当宝。

另一方面,嘉华也有点心不在焉。

一方面,他好几天没有名车驾驶了,心痒痒;另一方面,他对乐雅也不是全无感情,毕竟亦已相处了一段日子。

不过,他也没去找乐雅,他怕这么一低头,她又不知道用甚么方法控制他。

要他和乐怡分手,岂不糟糕,无论如何,他是舍不得乐怡的。

‘你今晚没说过一句话。’乐怡看着嘉华,把手盖在他手背上:‘到底有甚么事想不开?’

‘没事呀!’嘉华反握着她的手。

‘还在想谢夫?我早叫你多抽时间陪陪他,你好多天没去找他了!’

‘谢夫已经没事了,我只是想着学校的展览会,怎样才能做好它。’

‘那你为甚么不留在学校开会?赶来陪我?’

‘女朋友不用陪的吗?那你要我这个男朋友做甚么?’

‘你对我真好!’乐怡满足的笑了。

‘公众假期,我们去离岛玩几天!’

‘好呀!我喜欢游泳、漫步海滩和看日出日落!’乐怡用手指点点他的脸:‘你就是喜欢开汽车。’

‘说到底,还是女朋友排第一!’

‘如果你把汽车排第一,我就惨了!’

‘不会的。人活生生,汽车是死物。’

‘男人喜欢把汽车叫老婆!’

‘真正的老婆在这里!’

‘谁要嫁给你了,不害羞!’

‘你不嫁我?嫁谁?吓…’

两个人玩作一团。

乐雅在二楼的走廊窥望他们…

嘉华准备离开到车房取车。

乐雅的近身女佣交给他一张纸。

‘蔡少爷,大小姐叫我给你的。’亚雪放下纸块便走。

嘉华把纸打开一看:

明天会有一部法拉利,你喜欢的红色,如果有兴趣,晓上九点正在山顶。

没有上款和下款,但嘉华早已心中明白,她熬不住了,嘉华不禁发出胜利的微笑。

红色法拉利,他心爱,喜不自胜。

第二天陪乐怡吃过晚餐,又撒了个谎,便匆匆赶到山顶去。

在原来约会的地点,已经看见一部令嘉华心跳、手痒、眼睛发亮的红色法拉利跑车。

他本想街过去摸摸,但突然又停住脚步,站立没有任何动静。

他看见乐雅坐在车厢里,但他没有上前打招呼,就是站着,看谁有耐力。

一会,乐雅终于下车,走过去,低声说:‘你来了?’

‘刚来!’

‘我还以为你不来呢!’

‘你约我,我怎会不来?’

‘我还以为你仍在生我的气呢!’她声音突然哽咽了。

‘没有。’他轻似无声。

‘对不起!那天是我不好,我说了一大堆话伤害你,我实在很不应该…’

嘉华看见她的脸上挂着一串泪珠,心里觉得不忍。他走上前去,一把将她拥抱入怀:‘别哭,别难过,其实要道歉的应该是我,那天我语气不好,又无心快语,对不起,乐雅。’

‘嘉华!’她哭得更厉害了

嘉华是吃软不吃硬的,她不吵不闹,哭得那么伤心,嘉华马上心软,一边哄着她,一边吻着她,两个人很快又黏在一起。

这么一闹,感情反而好了,嘉华也不敢常在乐雅面前提乐怡,怕伤她的心。

乐雅仍然是那么忠心的为嘉华找汽车,一辆又一辆,尽量令嘉华开心;嘉华呢!也尽能力讨乐雅欢心,很有意思把乐雅和乐怡的感情拉平。

这一天,亚雪把亚云拉到下人间的房间里。

‘甚么事呀!被管家看见不得了!’亚云说,她是乐怡的近身女佣。由于都是服侍少主人,两个人的年纪也差不多,因此感情比较好。

‘唉!’亚雪坐下来,双手在长裤上磨来磨去:‘我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你今天为甚么古古怪怪?家里又问你要钱?’

‘不关我的事,所以我才…’

‘那关谁的事?’

‘你!’

‘我?我有甚么事?我做错了事?’

‘其实也不关你的事,应该是你的二小姐的事!’

‘怎么又拉到二小姐的身上去?’亚云是个忠仆。

‘二小姐到底是不是和蔡少爷拍拖?’

‘那还用问?你没看见蔡少爷差不多天天来追求我们二小姐?’

‘二小姐喜欢不喜欢蔡少爷?’

‘当然喜欢。以前好多少爷来看二小姐,如今只剩下蔡少爷,二小姐为蔡少爷,不理其他的少爷了,一条心向着他!’

‘那么说,两个人应该感情很好!’

‘是很好!’

‘你有没有看见他们亲嘴?’

‘你作死了,拉我进来问这些!’

‘我有理由的,你先回答我!’亚雪抓住她的手臂,不让她溜开。

‘他们怎会在下人面前做这种事?’

‘也许他们根本没有做过。’

‘都那么好了!情人呢!’亚云就是奇怪:‘你问这些干甚么?’

‘昨晚我经过车房,你猜我见到甚么?’

‘汽车!’

‘错!是大小姐和蔡少爷。’

‘不希奇,两个人都开汽车,一起到车房取车!’

‘他们不是取车。’

‘他们做甚么都根本和我没有关系,我不想知道,出去为二小姐收拾书桌。’

‘和你无关,但和你二小姐有关!’

亚云不耐烦了:‘你转来转去,兜了半天。说不说?不说算了!’

‘我说,你听着了,’亚雪一字一句:‘大小姐和蔡少爷昨天晚上,在车房亲嘴。’

亚云的眼睛瞪得好大,死直直盯住亚雪:‘你发神经,见了鬼,哪会有这种事情。’

‘我为甚么骗你!’

‘大小姐和蔡少爷平时话也不多说一句,而且,蔡少爷是二小姐的男朋友呢!’

‘我也奇怪,但我说的是真话!’

‘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也希望我看错,但我没有。’

‘奇怪了!’亚云一点都不笨:‘大小姐是你的主人,你为甚么把她的事告诉我?’

‘我是侍候大小姐的,但我和你亚云好感情,像姐妹一样。而且,大小姐似乎对我不错,但她发起脾气来,又骂我又打我,说到底,还是二小姐对我好。我看不过眼,所以告诉你,由你告诉二小姐!’

‘我不能告诉二小姐,告诉了二小姐,她也不会相信,她一向和大小姐感情那么好。况且,又不是我自己亲眼见到的。’

‘你不相信我?’

‘车房灯暗呀!’

‘你不打算告诉二小姐?’

亚云摇一下头:‘二小姐会很伤心的,又没有真凭实据。’

‘下次我见到蔡少爷和大小姐亲嘴,马上叫你看。’

‘我自己看到就相信了,不过,肯定没有下一次啦!’

‘为甚么?’

‘因为根本没有这回事,亚雪,你眼睛有点毛病。’

‘我的眼睛不知道有多好,你等着,我一定会找到证据。’

‘得啦!我出去做工作了…’

 

以前乐雅和嘉华聊天,十句一定会有两句提到乐怡,比如说,乐怡和嘉华性格不合,不是理想的一对,两个人距离大,一起很难长久之烦,等等…

自从那次闹小分手之后,乐雅从不在嘉华面前提乐怡,嘉华觉得乐雅人可爱了,对她增加许多好感。

他们多半谈汽车,而嘉华自己又喜欢汽车,正合心意。

‘年头在澳洲举行的“法拉利超级跑车赛”,你打不打算参加?’

‘我都没有法拉利跑车,有甚么资格参加?’

‘只要你喜欢,我可以为你弄一辆跑车来!’

嘉华眼一闪,兴趣说来就来,但一想,又泄气了:‘参加赛车,并不是那么简单,说参加就参加的,要不断练习,还要先到澳洲实习那边的跑道,花费可不少。’

‘一切费用包在我身上!’

‘天天上学,哪有时间练习?等我事业有成就,环境许可,我一定会做个业余赛车手,一定!“

‘不参加赛车,我们也可以去参观“法拉利超级跑车赛”,一定有许多不同型号、不同颜色的法拉利,可供欣赏!’

‘去参观?’

乐雅兴趣勃勃:‘我请客,顺便去澳洲旅行,好不好?’

‘好是好。不过…’怎样向乐怡讨人情?去澳洲不是去离岛。

‘我知道你不方便,不能走开太久。’乐雅体贴的说:‘不要去太久,去五天,五天来回!’

这实在是嘉华认识乐雅以来,最最吸引的话题,去参观赛车,又可以欣赏各种跑车,当然是最赏心乐事了,特别嘉华喜欢嘛

嘉华拥着乐雅,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好好考虑一下!’

‘澳洲的黄金海岸,也值得一游的!’

‘我知道!好吧!我们现在先去看电影…’

第三章

乐怡出门时亚云硬塞了把伞子在她的背囊里,说下午一定有雨。乐怡就无可奈何的把伞子带走。

今天嘉华学校要开会,美施一早有约,乐怡便按照原来计划,自己一个人去文具店和到唱片店买唱片。

买完东西出来,外面竟然漫天风雨,她又提满了一袋子东西,正在叹行不得也哥哥,忽然想到亚云给她的伞子。她开心地拿出伞子,打开了,横冲直撞的走出行人道去。

伞子拿得低,前面、对面的事物看得不大清楚,只管走,只管走,突然‘碰’.好像与个人碰了个满怀,接着,她听见有人骂:‘你怎么把伞子戳到我身上来?’

乐怡不知道那人是不是骂她,因为她手中一袋子东西全掉在地上,而伞子也不知推到甚么地方,她手忙脚乱的去抓东西,相当狼狈。

‘喂!小姐,你做错事为甚么不道歉?’

‘我吗?’乐怡惊魂甫定。

‘难道我吗?’他相当愤怒,未因对方是美女而改变语气:‘你的伞子,弄得我一身湿透。’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忙道歉,并抬头一看,咦!前面是个相当高大英俊又有型的男孩子,那身粉蓝色的西装,果然湿了一大片。

‘都是伞子害的,我永远控制不住伞子,没戳伤你吧?该死!’

对方气似乎平了一点:‘没那么严重,但我的衣服怎能见人?’

‘抹一下好不好?’乐怡把手帕拿出来:‘抹干它!’

‘手帕那么小!’

‘我还有纸巾的。’

‘你先收拾地上的东西吧!’

‘真糟糕!一地都是!’乐怡快手快脚的去收拾东西,扔进袋子里:‘最抱歉的是弄湿了你的衣服。’

‘其实,我自己也不好,只顾着避雨,盲目向前奔,也不知道是你碰到我,还是我碰到你!’

‘百分之一百是我碰倒你,我每次拿伞子便失控,准出事!’

他向她笑了笑,她也向他笑了笑:‘对不起!’

‘算啦!’他弯下腰:‘这儿还有一张你的唱片!’

‘谢谢!’

他回转身,把双手放在头上,又向前奔走。

乐怡觉得这男孩子实在很不错,虽然他骂过她,那是因为她犯错,但她道过歉便没责怪她,还替她执拾东西。

她拿起伞子,走向前:‘先生!’

‘甚么事?’他诧异的回转头来。

‘你这样跑过马路,会全身弄湿的。’

‘我非过马路不可,我的车子停在对面的停车大厦。’

‘我有伞子,我遮你过马路。’

他想一想:‘也好,麻烦你了!’

到停车大厦入口,乐怡说声再见,转身便走。

‘你去哪儿?’他叫住她。

‘我这副狼狈相,还是叫部计程车回家最好,省得再戳到人!’

‘下雨天找计程车不容易,如果你不介意,我送你一程。’

‘介意甚么?’

‘担心我不是好人!’

‘晚上担心,大白天不怕,而且我看你也不像坏人!’

‘坏人面上有刺青的吗?’

‘没有,但可以凭直觉!’

‘那我们一起走吧!’

他们走进停车场,上电梯。

看他身上的西装,就知道他驾驶的汽车也会是名牌的。

事实上他一脸贵气。

‘有钱人就没有坏人了吗?’她问自己。

她再看看,但他真的不像。

他在一辆车前停下来,乐怡低头一看,是一辆银绿色的平治跑车,新型号,至于甚么型号,由于她不懂汽车,记不住了,总之,就是一辆漂亮的名车。

到车上,他翻出一条毛巾来,抹他的西装和衬衣。

‘还是回家换一套衣服吧!’乐怡感到抱歉,一定是全把伞子送进他怀里。

‘不行,我还要去赴一个约会,赶不及了!’

‘那你不用送我,我自己想办法回家。’

‘你坐着别动,反正顺路。而且,我的女朋友是迟到大王,我去到她还可能没有换衣服呢!你坐好!’他叮嘱:‘我要开车了!’

乐怡又套回安全带:‘你女朋友一定是位美人!’

‘你怎么知道?’

‘第一,她不漂亮衬不起你;第二,她不漂亮你不会心甘情愿忍受她迟到。’

‘女孩子不是都爱迟到的吗?’

‘当然不是,迟到是一种坏习惯!’

‘啊!’他低头沉思。

‘对不起,我不应该随便批评你的女朋友!’

‘你说的话也对!你不认识她,没理由针对她!’

‘不过,为美人等待一下,也是值得的。’

‘外表很重要,我不会追求一个不漂亮的女孩子!’

‘其实内在美也很重要!’

‘当然,相处后如果发觉她没有内在美,或性格不合,才分手还不迟。总好过追个丑八怪,事后又发现里外一致,才真费神。’

‘这个我同意,起码有一半优点,眼睛受惠。’

‘想不到我们也很谈得来,真是萍水相逢!’

‘你大学念中文系的?’

‘不是!我一直在外国念书,中文还是近期进修。’

‘我觉得你中文不错,又知道刺青,又会成语!’

‘多看多读,为了市场需要,我最近还学会普通话!’

‘真是多才多艺!’

‘算不了甚庆,在外国读书时,修读过多国语言,也学过中文,就是没有机会进修。’他示意说:‘打开你前面的小抽屉,里面有我的名片。’

乐怡就照做,拿了一张名片出来,上面字很多,名衔也很多,其中是:

美国哈佛大学工商管理系博士

英国伦敦大学市场学博士

澳洲雪梨大学经济学博士

徐氏集团副总裁

徐氏银行总经理

徐氏银行董事副主席

其他公职名衔无数…

‘哗!大人物,我还以为你是个二十一、二岁的大学生!’

‘早就大学毕业了,我二十五岁啦!’

‘才二十五岁,我看你的履历,又以为你超过三十岁!’

‘我长得真的那么老吗?’

‘不,不,我说过你的长相像二十一、二岁!’

‘真该请你吃茶,可惜今天没空,改天!’

‘你送我回家,其实我应该请你进屋里去弄干衣服和喝茶,可惜你早已有约。’

‘改天!’

‘我的屋子就在前面了。’

‘那一间吗?很不错的房子。’

‘我就在这儿下车,谢谢你送我回来,徐先生。’

‘不要客气,外面仍下雨。小心开伞。’

‘真的要小心了,否则连天空也给我戳穿!’

‘再见!’

‘再见!谢谢!’乐怡下了车,仍站在那儿,他向她挥挥手便把车开走。

乐怡目送他的汽车,拿起他的名片,喃喃自语:徐立德

是的,那美男子叫徐立德。

 

‘喂!乐怡,你今天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哈哈!’

‘昨天你和嘉华去哪儿玩过?’

‘昨天嘉华开会!嘻!我有艳遇!’

‘艳遇?甚么艳遇?’

‘我碰到一个真真正正的白马王子!’

‘白马王子?哪儿遇到的?’

‘昨天我去买了许多文具用品,又贪心去买了几张唱片,袋子里重重的,一出店门,外面下着倾盆大雨,我打伞,向前冲,那把伞直推到一个人的怀里,那人喝骂一声…’

‘别是那个白马王子吧!’

‘就是那个白马王子了!’

‘他到底有多好看?’

乐怡坐在石栏上,摇着腿:‘我怎样去形容好呢?英俊潇洒、漂亮迷人、玉树临风、风度翩翩、有型之士、又帅又棒、独一无二…’

‘有没有这么厉害?’

‘还不只呢!我一时说不上来罢了!人好看之外,学问又好,在美国、英国、澳洲名校,拿了三个博士名衔。’

‘打工皇帝!’

‘真正好本领呢!又是集团副总裁、银行总经理、董事副主席,家境背景一定也很好的!’

‘啊!原来是个老头儿!’

‘甚么老头儿,他外表好年青,像比我大两岁左右,和嘉华差不多,他告诉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比你大五年!’

‘刚好,大五年最好!’

‘喂!’美施兴趣来了:‘他与嘉华比,哪一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