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真的赶时间,再见!…’

‘乐怡,乐怡,唉!…’

乐怡放下电话。用手指转动着左手中指上,立德送给她的钻戒。转几次,又伏在床上哭了起来。

她实在难舍立德。也舍不得这钻石小指环。

很快要物归原主了

第二天乐怡下课,走出学校没多少步,就分别看见立德和祖利各站一边,正在等侯乐怡。

乐怡一看见立德,马上走向祖利那一边。

立德追过来,边追边叫:‘乐怡,乐怡…’

乐怡连忙钻进祖利的汽车,不久,祖利的车便绝尘而去。立德没有心理准备,追都追不上。

乐怡的眼睛一直望着车窗外,用手捂着嘴,一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祖利是看到的,但不知道怎样安慰乐怡才好。

乐怡知道家中的房间电话,和立德送的手提电话,一定响个不停。

她不敢回去,和祖利玩到很晚,又在餐厅做了功课才回家去。

深夜,一踏脚进房间,就听见电话响个不停。

她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拿起手提电话:‘喂!…’

‘乐怡?你回来了,甚么时候回来的?’立德的声音暗哑。

‘刚回来!’

‘吃过晚饭没有?’

‘连消夜都吃过了,你呢?’

‘我?‘带着讽刺的语气:‘我整天忙着每隔两分钟轮流给你打电话,别说消夜,晚饭、下午茶都没有吃!’

乐怡心痛,因为立德是个饿不得的人,差点开口叫他先喝杯鲜奶。但太关心的话不能说出口。’你找我找得那么急,到底有甚么事?’

‘我在学校门外叫你,你听到没有?’

‘听到!’乐怡若无其事。

‘那你为甚么风一样窜进别个男孩子的汽车里?’

‘我早对你说过,我有约,今天我没有空!’

‘那个男孩于是谁?’立德充满妒意。

‘我…我的亲人!’

‘啊!原来是亲人!’立德曲解了乐怡的意思,以为祖利是她的堂兄或小叔、小舅之类:‘你早点告诉我,我就不会那么担心了!’

‘你担心甚么?’

‘担心他是我的情敌!’立德像嘘了一口气。

‘立德,我有话跟你说!’

‘说吧!’立德温柔的回答。

‘我们分手好吗?’

‘分手?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乐怡,你是在说笑话吧?’

‘不是!我是认真的!’

‘分手?为甚么?’立德吓傻了,顿了一会儿:‘是不是我对你不够好?’

‘不是!’

‘我可以对你更好、更好的!’

‘别胡猜!’

‘我做错了事?做错甚么?告诉我,我道歉,我改,一定改好!’

‘你没有做错甚么,也不是对我不够好。你不是相信缘分的吗?缘分尽了,也就应该结束分手了!’

‘不是的!我们由认识到现在,感情都那么好。连吵嘴,或者意见不合都没有,我们缘分也很好,为甚么要分手?’

‘因为…因为…’对白乐雅早已为她安排好,但,乐怡竟为难地说不出来。讲到底,她实在舍不了立德:‘星期六你到我家吃饭,你自然甚么都知道!’

‘你终于肯让我到你家,见你的家人,太好了!’立德好兴奋:‘我应该买甚么礼物给你的父母做见面礼?’

‘甚么都不用买,朋友间吃顿饭!’

‘礼物一定要,全家人都应该有一分,包括你。我好重视我们今次见面,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立德在电话里笑出声音来,他太高兴。

‘那么我们星期六再见吧!’

‘不多聊一会吗?’

‘玩了大半天,好累,要睡觉了!’

‘星期六我六点钟来好不好?’

‘随便你!’

 

六点钟一到,立德就来了。

他穿一套白色的西装,银色的领呔,双手捧着七彩包装的礼物,神采飞扬。

姚太太一看见他,连这位四十五岁的美妇人,也暗自赞叹:好一个白马王子,怪不得迷倒两个国色天香的女儿,若她年青,恐怕也情不自禁。

乐怡忙来介绍,忍住心中的哀伤,笑容挤在面颊上。

‘徐立德!我妈咪姚太太,马祖利。’

‘伯母,’立德必恭必敬:‘世伯和令姐呢?’

‘爹地到欧洲公干,姐姐刚巧有点事。’其实乐雅仍在医院休养。

姚太太忙把立德请到厅上坐,佣人献茶递糖果。

立德忙把手中礼物奉上。

姚先生一个古董糖果盅,姚太太和乐雅各自一个宝石别针,乐怡一条钻石项炼。他看一看马祖利,他是乐怡提过的亲人:‘真对不起,我忘了给你准备礼物,下一次补上。’

‘不用客气,’祖利伸手轻扶乐怡的腰:‘你也没有理由给我送礼物!’

‘我应该的,你是乐怡的亲人!’立德陪笑说。

‘亲人和自己人差不多,呵!’祖利凑近乐怡说:‘亲人也对,其实,我是你最亲的人了,未婚妻!’

‘未婚妻?’立德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虽然他们的亲密态度令人生疑,他还是不肯相信:‘哪一个是哪一个的未婚妻?’

‘乐怡是我的未婚妻;我是乐怡的未婚夫!你不知道吗?’

立德面色惨变,整个人呆住了。

乐怡内心淌血,姚太太也替他难过。

‘我不知道!’他好久好久才吐出这句话:‘你这几天不见我,就是因为变了心,和别人订婚去吗?’

‘我们订婚两年多!’祖利马上表白,把乐怡揽过去:‘乐怡一进大学我们就已经订婚了!’

‘啊!你早就有了未婚夫!’立德的面色苍白得很厉害,声音有点抖:‘对不起,伯母,我想,我要和乐怡单独谈谈!’

‘乐怡,你陪徐先生到花园走走!’姚太太对女儿说。

乐怡点点头,站起来,领立德到花园去。

他们走到清幽的树径。

‘原来你一直在骗我!’立德愤愤的,但声音带着饮泣,他好伤心。

‘对不起!’

‘甚么爱我,我是你第一个恋人…全都是谎话,你早就有了未婚夫!’

‘我当时是爱你的,不告诉你有未婚夫,是怕失去你!’其实乐怡比立德更伤心,只是她控制得还算好。

‘你现在就不怕失去我了吗?’

‘没有办法了,我已经有未婚夫!’

‘你的未婚夫也真特别,这些日子我们出双入对,天天在一起,他完全不过问、不干涉,他到底爱不爱你?’

‘祖利公干去了法国半年,前几天才回来!’

‘啊,原来你乘未婚夫公干,你便出外偷情!’

‘你说话干净一点,我和你,就算我和我未婚夫,关系都是一清二楚。我是个洁身自爱、绝对传统的女孩子,你可以骂我忘情,但不可以侮辱我!’

‘对不起,乐怡,我中文一向不好,而且我真的气昏了!’他清一清喉咙:‘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乐怡,不要离开我,求你!’

‘对不起!我有了未婚夫!’

‘你不是说你现在爱的是我吗?那祖利是你的未婚夫,又不是丈夫,你和他分手,和我永远在一起,我真的爱你!’他握着乐恰的手。

乐怡缓缓把手抽出来:‘我爱祖利在前,感情分先后,对不起!’

‘我常耻笑那些大男人向女孩子下跪,我现在愿意不要脸的跪在地上求你,乐怡,我知道你爱我的,离开马祖利!’

立德果然‘卜通’一声跪下来,眼眶滚着泪水,哽咽的说:‘求你!’

乐怡被他感动了,眼泪几乎也滴下来,她真想扑下去拥抱他,但是,不行呀!母亲的生命都在她手上,她咬一咬下唇,冷冰冰的说:‘你在我眼中一直是个有骨气的大男人,不要做无聊事,让我瞧不起你!’

他愕一愕,咽了咽:‘你到底有没有衡量过,你爱马祖利多,还是爱我多些?’

‘我当然有衡量过,马祖利是我第一个初恋情人,我当然爱他多,怎能比!’乐怡忍痛脱下手中的小钻戒:‘我不该戴你的戒指,我也要戴回祖利给我的婚指环,这个给回你,你另送别人吧!’

立德眼一睁,大力咽一下,眼眶的泪都给他咽回去,乐怡的冷酷无情,令他心死,他一手把钻戒扔到花丛去:‘你不要的东西,我也不要,我恨你!’

他站起来,转身就走。

乐怡的眼泪,直滚下来,她轻轻的抽噎着,立德的影子消失了,她急忙到花丛,找回那小钻戒。

第十一章

立德自从和乐怡分手以后,他每天拚命工作,因为,他只有不断工作,才可以忘记乐怡。

其实,他自己也清楚,像乐怡这种寡情负义、三心两意的女孩子,是不值得他去爱的。他恨乐怡,但是,恨之越深,爱之越切,爱得死去活来。

这天,秘书通传姚小姐来了,立德一听,以为是乐怡,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但后来又压制自己,冷冷的说:‘请她进来!’

进来的是乐雅,打扮得端端庄庄,正正,立德好失望,又意外:‘是你?’

‘一定以为是乐怡?’乐雅微笑。

‘不会,我们分手了!’

‘我是代妹妹来看看你的!’

‘乐怡叫你来?’他又有了希望。

‘不是,我自己来,我知道你一定还是十分想念乐怡。而我本人,觉得你和乐怡,比租利和乐怡更相配,我是站在你那一边!’

‘你支持我?’

‘绝对支持!’

立德很高兴,亲自倒了杯果汁给她:‘最近乐怡怎样了?’

‘很好。祖利一向对她好,但她似乎并不开心,经常心不在焉,我旁观者清,知道她对你还未忘情!’

‘是吗?’立德禁不住的喜悦:‘你替我打听一下,好吗?’

‘好的!’

‘我明晚请你吃饭,你到时告诉我!’

‘好,不妨碍你工作,明晚见!’乐雅很识趣:‘通电话!’

以后,立德一星期总有两三天请乐雅吃饭,打听乐怡的近况。

后来,立德饭后还会邀请乐雅陪他到酒吧喝酒,因为立德对她加以考验,知道她不再打自己主意,不献媚、不放电,一直正正经经,他便不再提防她。

立德喝酒,从未醉倒露丑态,他总会适可而止。他喝酒不是为了酒好喝,只因为太想念乐怡,不喝酒,便睡不着觉。

这天他刚进酒吧!便皱起眉头:‘这儿真吵!’

‘酒吧这些地方是这样的了,人多人杂,还是私人地方比较好!’乐雅也会陪他喝一怀。

‘当然最好在家里,但家里只有一个人太寂寞,更怕管家知道了告诉我爸妈。酒吧有人陪,时间好过,就是太吵太杂。’

‘那你不如到我家喝酒!’

‘到你家?不,我不想乐怡和她的未婚夫看见我这副落寞的样子,他们会瞧不起我的!’立德猛摇着头。

‘我怎会带你回我父母的家,那不是难为你吗?我自己有间房子,家里没有别人,连钟点佣人也下班了,只有我一个人陪你,你大可放心!’

‘真的!甚么时候可以去?’

‘现在就可以去了!’

‘等我先买些酒,喝光你家的酒就不好了!’

‘我家也没有甚么好酒,因为我很少喝酒,也没有人来探望我,你自己买些酒去也好…’

到乐雅那间屋子,乐雅热情招待,把果仁、虾片等送酒小食拿出来。

‘脱掉西装外衣,松下领带,尽量令自己舒服!’乐雅边张罗一切边说。

‘不可以,那太失礼了!’

‘有甚么好介意,又没有外人,一屋子只有我们两个。大少爷,要不要我动手侍候你?’

‘噢!不要,我自己来好了!’立德脱下外衣,松开领带,在吃果仁。

乐雅倒了两杯酒过来,把其中一杯送到立德的手上。

‘我也陪你喝一杯,只是一杯!’乐雅坐在立德的对面。

‘我喝三杯,连酒吧那一杯,是四杯了,刚好可以开车回家。’立德呷口酒。

‘你要是开不动车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通常我喝六杯酒都不会醉,我颇能喝,四杯刚刚好!’

‘你以前常喝吗?’

‘极少!除非酒会、晚宴喝一两杯。但和乐怡分手后,心情太差,人又烦闷,喝酒只不过麻醉自己,容易入睡!’

‘有没有想过另外找一个女朋友?以你的条件,找一个女朋友绝对不困难!’

‘难呀!我心里仍想着乐怡,闭上眼睛就看到她,那还容得下别人?’立德闷极,又喝一口酒。

‘要是乐怡一直不醒觉,甚至真的和马祖利结了婚,那你怎么样?空等她一辈子吗?’乐雅问。

‘我相信我们经得起考验,她终会发觉最爱的是我,我慢慢等,等她回心转意,她回不了头,我就等她离婚,一直等!’

‘你不觉得自己太傻吗?其实,除了乐怡,还有其他许多女孩子,都是很漂亮,好可爱的!’

‘爱情本来就是很傻!’立德拉下领带:‘奇怪,为甚么我觉得很热?外衣已经脱了,天气凉,室内还有冷气!’

‘衬友的纽扣解开可以凉些!’

‘不行,那太失礼了,啊,多奇怪,我还有点轻飘飘,有点晕…’立德的空酒杯滑落地毡上破碎:‘难道这酒,不!我喝酒从不会这样…这酒不对…’

跟着,立德便甚么感觉也没有了。

睡眼惺忪,推开被,一阵凉,有赤条条的感觉,他下意识的往身上看,果然全身没穿一件衣服。

怎会这样?再看看床,粉红色,那不是他的床,他突然想起了昨晚那杯酒,酒真奇怪,难道有人做了手脚

怎会这样想,但实在太迷离,他往身边看,哗,看到一个全身赤裸的身体,那裸体,美丽极了,迷人极了,任何一个男孩子都抗拒不了,

如果刚才不是被‘吓醒’,他本能地,也会不受控制,一把将她拥进怀里。

他把目光收回,翻开被正想下床,乐雅扑上去,紧紧抱住立德,把她赤裸的身体,迫压在立德的秃背上。

两个肉体黏贴在一起,谁能受得住,立德也差点支持不住,乐雅嗲嗲的问:‘立德,你要到哪里去?’

立德哑然,就在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闪过乐怡的影子,他好像做了亏心事那样的又吓了一惊,不!不,他不能做对不起乐怡的事情。

他飞快拉开乐雅的手臂,以立德的强壮乐雅系不住他:‘我起来穿衣服!’

‘经过昨天晚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不该向我说些好听的说话吗?‘

‘甚么你的人、我的人,我由头到尾都是属于乐怡的,你是乐怡的姐姐,也等于是我的姐姐!’立德边说边匆忙穿衣,幸好他的衣服就在床尾。

‘我不是你姐姐,’她光脱脱的站在立德的面前:‘昨晚我们发生了肉体关系,我是你的情妇!’

她要他看个饱,他转身不理她:‘我昨晚喝醉了酒,醉得完全失去知觉,又怎可以和你做爱!你别当我是傻子!’

‘你昨晚喝醉酒强奸了我!’她又绕到他面前,用自己仅有的能力色诱他。

‘强奸你?怎样强奸?我昨晚失去知觉前在客厅,现在怎么在这儿?好呀!算我无知无觉做错事,你连一个没知觉的人都拒绝不了?’

‘总之,我们有做爱,我清楚!’

‘好!就算有这么一回事,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请我回家,在酒里放药,你的存心人所共知,那就不用计较!’

‘你必须对我负责!’

‘啊!原来你花了那么多心计,就是要钱,要多少,你说,都给你!’

‘我不要钱,我要和你结婚!’

‘结婚?你一辈子也别做这个梦,我只会和乐怡结婚,’立德不屑的瞄一下她的身体:‘你对我没有吸引力!你要不要脸?最初我以为你真的支持我、对我好,谁知道你在计算我,你真卑鄙!’

乐雅哭了,一边穿晨褛一边哭叫:‘立德,我是对你好心,我很爱很爱你,只要我们能在一起,我甚么都肯为你做!’

‘不必了!只要昨晚的闹剧别再提。’立德很决绝,免她再料缠:‘我再说一遍,无论我昨晚没做过甚么、或做过甚么,我都不负责任,你也别再来找我,我不会再见你!’

立德走出卧室,到客厅拿回领带和外衣,便开了门,一直走出去。

‘立德,立德…’乐雅一直追出去,在门口看眷立德开车远去,头也不回。

乐雅回屋里去,关上门,便跪在门边嚎啕大哭。

她真是始料不及。

在酒里下药那一关,因为立德聪明过人,她知道很难瞒得了,但他醒时那阵肉诱,肯定他逃不掉。

蔡嘉华、杨米高都是这样栽在她手上,立德理智过人,竟然可以克服情欲。

那是乐雅万万想不到的。

以后乐雅天天找立德,但怎样也找不到他,原来立德怕她烦,自己心情也不好,便索性到美加公干,巡视业务。

乐雅奔扑了整个月,终于心死,便自暴自弃,大吃大喝,也爱上了喝酒。

幸而符浩铭看着她,否则,乐雅早已汽车失事。

符浩铭除了陪伴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乐雅喝了酒,也会向他哭诉她如何如何爱立德,但立德一点都不喜欢她。

符浩铭除了心痛,也别无他法。

有一天,乐雅早上起床,便呕吐大作,她还以为染上了霍乱疫症,但只呕不屙,而且一连几个早上都是如此。

好奇怪,她第一个念头就想到自己怀孕。甚至作梦,也梦见怀了立德的孩子。再想想,她的月事已经两个月没有来,那不是怀孕是甚么

她捧着肚子,好像已经膨胀了一点,她喜悦的说:‘我终于有了立德的骨肉!’

她万分高兴,马上去买一些妇女怀孕的书籍,看过书,她所有的征象都有,更确信自己真的那么幸运。

她马上停止喝酒,饮食也有节制,多喝牛奶和吃富营养的食物,晨早害喜呕吐的情况仍有,但次数减少了,人也舒服许多,没初时那么辛苦。

她急于去报告立德这个喜讯

秘书阻止她进去。

‘今非昔比,与人命有关,今天,不,我一天见不到立德,我不会走!’

秘书不知道她说的人命是甚么,慌张起来,便叫她先坐着,自己去通传。

经过两个多月,立德已由外国回来,他知道避无可避,必要再见乐雅一次,便请她进来,由她说个够。

他一看见乐雅,马上指住她说:‘你有话今天尽说,以后不欢迎你再来,如果你再出现,我对你不客气,我会报警。’

‘立德,我来是因为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恭喜你,你就快做爸爸了!’乐雅很兴奋的说。

‘爸爸?你发甚么神经?’

‘你不相信?本来我也不相信我们真会那么好运,想有孩子就有孩子,但我真的怀孕了!’

‘你怀孕关我甚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你是孩子的爸爸!’

‘废活,我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怎会怀我的孩子?’

‘那天晚上,我已经告诉你,我是你的人,你自己喝醉酒,做了的事都忘记。但我现在怀孕,时间又适合,刚巧有了两个多月。别孩子气了,我们就快是人家父母!’

‘那是你自己的私事!’

‘我真的怀了孕!’

‘谁知道那是你和哪一个男人的孩子!’因为乐雅曾色诱他,因此,他认为她是个淫荡滥交的人,很看不起她:‘只有你自己才明白!’

‘我当然明白,因为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况且,除了你,我谁都不爱!’

‘是吗?’立德冷笑。

‘当然是!我只有你一个男孩子,除了你,我再没有别人,孩子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我全家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我当晚说过,我无论和你有没有关系,我都不会负责任。因为就算发生了事,也是你一手做成,我今天仍然坚持这句话,你听明白没有?’

‘但我现在有了你的孩子!’

‘你到底想怎样?’

‘和我结婚!’

‘休想!’

‘你不为我,也要为孩子!’

‘我不相信是我的孩子,绝对不相信,就算那是我的孩子。我也不要!’

乐雅好失望:‘那孩子怎样?’

‘很简单,如果那孩子是另一个男人的,你生下来,把孩子交回给他;如果真是我的,把他打掉。’

‘你那么狠心,竟然要我堕胎!’

‘总之你有没有孩子我都不要你!’

‘为甚么?为甚么?’乐雅哭了。

‘因为我不爱你,你一直知道,我只爱乐怡,只爱她一个!’

‘乐怡已经订了婚,有未婚夫!’

‘没关系,我静静的等她,我不会骚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