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利在厨房里吃饱了东西,她拿了几瓶汽水,放进一只篮子里,然后走出去。

到大厅上,玛利看见那男孩子用手拦住客厅的门口。

玛利只好停下来,望著他。

“你叫雪儿?”他问。

玛利摇一下头。

“那你一定是玛利。”

“你知道我的名字?”

“表姨把这儿的人全告诉我。”

“表姨?”

“你们都叫她晶姨吧!”

“我就没听晶姨说过有你这样的的亲戚。”

“我的妈妈是晶姨的表姐,我们是一直住在美国的。”

“美国?”

“是的!美国,你去过?”

“我刚由纽约回来不很久。”

“我也是昨天由纽约回来的。”

“真巧!”

“美国和这儿相比,你喜欢哪里?”

“我喜欢这儿。”玛利说:“这儿风景好,晶姨的食物又丰富,张妈、亚胜服侍我们,一切不用自己动手。”

“那我非要在这儿住几天不可!”

“你叫甚么名字?”玛利忽然问。

“查理,于查理。”

“欢迎你!”玛利伸出了手。

查理紧握著玛利的手,然后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玛利抬起头,两个人四目交投,玛利的心在跳,忽然查理用力一拉,玛利便倒在他的怀里。

“别这样!”玛利软弱地抗拒著:“我是有未婚夫的。”

“那有甚么关系!结了婚仍然可以离婚。”查理紧紧的抱著她,在她的耳边说:“我爱你。”

“我.....”

忽然楼上一阵脚步声,玛利慌忙推开查理,急步走出屋子。

******

查理不单止擅于调情,而且跳舞、游水、滑浪板、开跑车,他都是能手。

在晶姨别墅,他变成了最出色的男孩子。

他热烈地追求著玛利,而玛利,她也已被他迷上了。

玛利开始冶落兆基,兆基虽然感觉到,但是,他仍然不知道危机已经开始。

这一天,兆基和玛利到夜总会跳舞。

平时,玛利只要可以玩,她就开心了,但是今晚,她显然并不开心。

她沉默著。

兆基邀她跳舞,她一面跳,一面批评兆基的姿态不好,舞技不好…总之一无是处。

兆基逐渐发觉了,他问道:“玛利,为甚么不高兴?”

“为甚么一定要高兴?”

“是不是今晚的菜不好?”

玛利道:“还不是老样子,鸡呀,鸭呀的,我可吃怕了。”

“如果你不喜欢这儿,我们可以到别一间夜总会去。”

“不必了,我们还是回家吧!”

“回去?现在才只不过九点半钟。”

“你不走,我自己走。”玛利真的站了起来。

兆基没有办法,只好叫侍者结账。

回晶晶别墅的途中,玛利一句话也没有说。

“玛利,是不是我做错了事?”兆基很担心,因为玛利从未试过这样沉默,无论任何时候,她总是吱吱喳喳,嘴巴没停。

“啐!”玛利没有说。

“如果我做错了,你可以打我,但是求你不要不理我。”

“你为甚么这样噜苏,又没有说过你半句,我不喜欢说话难道也有罪?”

“你不是身体不舒服吧?”

“我舒服极了。”

“玛利,你是不是对我生气?”兆基仍然不放心的问。

“不是!不是!你让我静一静行不行?”

兆基不敢再说话了。

汽车驶进晶晶别墅,玛利首先下车,跳上台阶,她看见查理站在客厅的门口。

“这么早?才只不过十点钟。”查理问。

“有甚么不对吗?”

“是不是想著我,没兴趣跳舞?”

“嘘!轻声说,兆基跟著来了。”

“我才不怕他!”查理低哼一声:“他能打得过我?”

玛利听见脚步声,她匆匆说:“老地方见!”

玛利走进客厅,雪儿和元礼正在下棋。

“咦!玛利,”雪儿看著打扮得彩蝴蝶似的玛利讶然问:“今天为甚么这样特别?”

“平时非要到子夜不回来。”元礼也搭了腔。

“我…”玛利有点心虚:“有点不舒服。”

“哪儿不舒服?”雪儿连忙站起来,扶住她:“是头痛吗?”

“噢!是的,头痛。”玛利胡乱说,其实,她一点事也没有。

“我到晶姨那儿拿头痛片。”

“不要,雪儿,”玛利拉住她:“我最怕吃药片,我躺会儿就没事了。”

“我扶你上楼。”

“你们继续下棋吧!我又不是老太婆。”

查理跟著进来,他站在一角,望住玛利。

玛利连忙跑上楼梯。

不一会,兆基也进来了,他第一句就问:“玛利呢?”

“她有一点头痛,上楼回房休息去了!”雪儿告诉他。

兆基急到不得了,他说:“我早就发觉她不对劲,她又不肯告诉我,真是!”

“一点小毛病罢了!”元礼说:“不要紧的。”

“我到楼上看看她。”

兆基走进玛利的房间,可是不一会,他就被轰了出来。

查理躲在一角,暗暗发笑。

一会,他和兆基分别回房休息。

雪儿和元礼下了两盘棋,雪儿一看壁钟,已经十一点钟,她打了一个呵欠。

元礼连忙道:“疲倦了?”

“唔!”雪儿点一点头。

元礼把棋子放好,他伸手拖起了雪儿,道:“睡吧!”

雪儿关上了客厅的灯,因为屋子里的人全睡了,她和元礼手牵住手走上楼梯,在二号房的门前,他们停了下来。

元礼吻了雪儿一下,为她打开房门。

“晚安!”

雪儿甜甜地笑了笑。

雪儿关上房门,脱下衣服,换上睡袍,对著窗,做了睡前十五分钟柔软体操,然后躺在床上。

平时,雪儿一躺在末上,用不著过三分钟,她立刻就会睡著了,可是今晚她转了几次身,换了好几个睡眠姿态,仍然睡不著。

她感到奇怪,问自己为了甚么?她记起来了,原来她忘了喝牛奶。

她习惯了睡前喝一杯牛奶,十几年来晚晚如此,她连忙爬下床,轻轻拉开房门(害怕骚扰邻居),她蹑足走下厨房。

她刚踏衔进厨房,立刻看见两团人影,她吓得几乎高声惊叫,她连忙用两只手掩住自己的嘴。

她定一下神,看清楚的前面两团黑影,那女的当然是玛利,因为她的迷你睡袍是与众不同,那男的,高高壮壮,头然不是兆基,再看一下他的发型,雪儿认得出他就是于查理。

玛利和查理陶醉在热吻中,竟然没有发现身后的雪儿。

雪儿呆了一会,才如梦初醒,她拔脚踏出厨房,一直走,没命的走,她直奔到二楼,飞快推开一号房的门。

她把正在躺在床上的元礼吓了一跳。

雪儿坐在元礼的床边,喘著气。

元礼连忙把她抱在怀中,轻声问:“发噩梦,是不是?”

“元礼…我看见.....”

“看见一只怪兽?一只鬼?那只不过是一个梦,”元礼轻拍著雪儿的背,安慰说:“有我在这儿,不用怕。”

雪儿已把自己平静下来,她拉开元礼的手,站起来说:“元礼,我不是做梦,我亲眼看见玛利和查理在一起。”

“傻孩子,这也值得害怕吗?”元礼笑了起来:“大家同住在一间屋子里,就是朋友,谈谈话不可以吗?”

“谈谈话?”雪儿提高一点声音:“他们在拥抱著接吻呢!”

“接吻?在哪儿?你怎会看见?”

“我到厨房取牛奶,看见两个人影,一个是玛利,一个是查理,我担心他们发现我,因此没命的跑上来。”

“玛利已经有了兆基,怎可以和查理鬼混?”元礼皱起眉头,他由床上下来,开了灯。

“可不是吗?幸而是我发现,如果给兆基看见,你猜后果会怎样。”

“玛利一向很浪漫,不过我以为她订了婚就会变好。”

“兆基是个好人,而且又深爱玛利,玛利不应该放弃他。”

“查理就不同了,像个风流浪子。”

“可不是,”雪儿抿一抿嘴:“他还约过我去看电影呢!”

“你.....”

“急甚么,我是个有未婚夫的人,怎可以答应别一个男孩子的约会?”

“雪儿!”元礼把她拖进怀里,吻著她。

“别这样,”雪儿轻轻推开元礼:“我是来跟你讨论玛利的事。”

“玛利的事?”

“她是个有未婚夫的人,不应该和查理那么亲热,两男一女,将来一定会产生悲剧。”

“对呀!”

“既然你同意我的话,就应制止他们。”

“制止?”元礼傻气地问:“现在就去厨房拉开他们?”

“那怎么可以?你会令他们感到难为情。”

“那我该怎办?”元礼摊开了手,欣赏地望住雪儿。

“你是玛利的哥哥,你应该劝劝她。”

“就算玛利肯听我的话,查理老是缠住她,怎么办?”

“我会对晶姨说,晶姨有责任制止这件事,因为查理是她的亲人。”

“好吧!我们分工合作。”

“很夜了,晚安!”雪儿要拉开房门。

“等一等,”元礼按著她的手,用另一只手拉住她:“最后一次。”

雪儿匆匆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就想走开,元礼哪儿肯放过他,紧紧拉住她不放。

好一会,他们才依依不舍的分开,雪儿静悄悄的回到房间。

*****

元礼一手把玛利拉进房间,玛利咬著苹果,倒在元礼的床上。

元礼把她揪起来,正色说:“正经点,我有话跟你说。”

“我疲倦嘛。”玛利勉强坐起来。

“你晚上在做甚么?”

玛利脸色一阵红,她用力咬一口苹果说:“有甚么好做,睡觉!”

“不是在厨房偷情吧?”

“你,你…”玛利指住他,说不出话。

“我甚么都知道了,你休想用说话骗我。”

“你不应该偷看,你是檐下鬼!”玛利把苹果核心掷出窗外,她有点老羞成怒。

“别人的私事我不应该管,但是,你是我的妹妹,我一定要关心你。”

“要是关心我,最好不要管!”

“你已经有了未婚夫,怎可以再爱别人?”

“谁说我爱查理?”

“你们拥抱、接吻,你还能说不爱他?”

“在美国,接吻是一件极普通的事。”

“你是中国人,是有了未婚夫的中国人!”元礼语气加重,有点不开心。

“你要我怎样做?”

“在兆基未发现之前,和查理断绝私人来往。”

“订了婚就不可以交朋友?”玛利仍然有点不服气。

“可以交朋友,但是不能再爱别人。”

“我已经说过,我并不爱查理,你不要管我好不好?”

“你们半夜幽会,你和查理算甚么?”

“只不过大家玩玩。”

“玩火者将死于火。”

“哥哥,我和你不同,你呆呆板板的爱死人一辈子,我可要享受,我要恋爱,要和各式各样不同的男人。”

“要是兆基知道你和查理的事,怎办?”

“他应该了解我,他应该学会忍受,否则,也就没有资格做我的未婚夫。”

“玛利,你是错的,”元礼惋惜地摇著头:“终有一天,你会变成悲剧的女主角。”

“只要生活多采多姿,死有甚么可怕!”玛利拍一下手,她轻松的说:“我去找晶姨,看看有甚么好吃的。”

“玛利,”元礼拉住她:“和兆基回市区去,避开查理。”

“知道啦,”玛利点一下元礼的鼻尖:“我不再理查理就是。”

*****

“.....”

“查理,你不是不知道,我把这间别墅变成夏日酒店,并不是为了钱,只是希望有热闹和快乐。”

“现在不是很热闹吗?”

“我绝对不希望有不愉快的事发生。”

“这儿没有甚么不愉快啊!”查理伸长了两条腿,他知道晶姨说他,晶姨的话,他向来是不放在心里的。

“如果你和玛利长此下去,总会闹出事情。”

“交交朋友也把法?”

“交朋友用得著躲在厨房里幽会?”

“表姨,”查理整个跳起来:“你听谁人说的鬼话?”

“我亲眼见到的。”

查理无话说了。

“查理,你以前在美国有过许多风流史,你的事,我不想管,但是你住我的家里,我要你遵守我的规则,你绝对不可以骚扰我的人客!”

“我骚扰了谁?”查理摊一摊手。

“你可以和岛上、市区任何一个女孩子来往,你甚至可以带她们回来,但是,你不能在玛利身上打主意。”晶姨强调地说:“玛利是有未婚夫的。”

“订了婚就没有资格交朋友?这是甚么时代,结了婚,一样有权利交异性朋友。-“你们已超过了朋友的限度了吧?”

“那不能怪我!”查理耸一耸肩:“要是玛利爱她的未婚夫,她又怎会和我亲热?”

“玛利年纪轻,不懂事,她才只不过十七八岁,你总比她大几年,应该会想,你们这样偷情、密约,给兆基知道了怎么办?”

“哼!那矮小子,量他也打不过我。”

“查理!”晶姨严肃地站起来:“你不能在我的地方打人!”

“奸,不打就不打。”查理不想惹晶姨生气,因为他一直希望自己成为晶姨的财产继承人。

“我要你和玛利分手。”

“好,分手就分手。”

“你要说过了算数,要是发生了事,我不会饶你的!”

“表姨,你放心吧,我不会生气的。”

*****

程兆基、白标、胡汉杰、霍保罗四个好朋友在露台上喝汽水。

“暑假差不多过去了。”白标说。

“还有四天吧!”胡汉杰道。

“你和玛利哪一天走?”霍保罗问程兆基。

“开学了,到时候非走不可!”程兆基叹了一口气:“我本来想带玛利一起走,因为我实在不能一天没有她,可是,她偏要多住几天。”

“兆基!”白标说:“你还是带玛利一起走吧,免得戴绿帽子。”

“白标!”兆基有点不高兴:“你开玩笑可要有个分寸!”

“白漂说的,可能是过份了一点,”霍保罗道:“不过,你真的要提防,最好尽快带走玛利。”

“提防谁?”兆基愕然问。

“查理,那新来的小子。”

“查理并没有甚么,他对人很友善。”

“太友善了吧!”白标低哼一声:“可怜你还蒙在鼓里。”

“白标,你到底在说些甚么?你不是在说玛利吧?”兆基站起来,露出一副挑战的样子:“我不喜欢人家说玛利的坏话。”

“兆基,”霍保罗柔声说:“玛利对查理,真是太亲热了,而且,他们常常玩在一起。”

“玛利的性格本来就是这样,她爱玩爱热闹,”兆基为玛利辩护:“她对你们也很亲热呀!难道你们和她之间,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们和查理不同,我们是你的朋友。”胡汉杰解释著说:“我们不会夺朋友之妻,可是,查理就不同了,他简直像个色狼。”

“我不管查理是怎样,但是,玛利是我的,昨天她还说过爱我,她是不会变心的。”

“我们是你的好朋友,劝你是为了你好。”白标说:“小心提防,总是好的。”

“对不起,白镖。”兆基平静下来,他拍了拍白标的肩赙:“刚才我大冲动了。”

“我们都知道你极爱玛利,我们叫你提防,是不想你失去她。”

“我不能失去玛利,一分钟也不能够。”

“所以,你一定要小心点看管著玛利,不要让她和查理接近。”

*****

深夜两点钟。

查理躺在玛利的床上。

“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人看见你?”玛利悄声问道。

“没有人,他们都睡得像猪一样。”

“你每天晚上来,总有一天,给他们看见。”

“这总比在厨房里安全得多。”

“不知道是谁发现我们的秘密?”

“管他呢!”查理在玛利的身上,吻著她。

“唔!不要…”

“玛利…”

“.....”

蓦地,房间“啪”的一声,被人推了开来。

查理翻转了身,看见门口站著愤怒的程兆基。

玛利惊叫一声,慌乱之中,她在找寻自己的那袭睡袍。

赤裸上身,只穿一条内裤的查理,也感到一阵尴尬。

程兆基的眼睛充著血,他扑上前去,料缠住查理。

“你勾引我的未婚妻,我要跟你拼命!”

查理自恃强壮,一掌把他推开。

程兆基差点倒在地上,那时候,他已怒火中烧,顾不得对方的实力和本身的安危,他用尽全身之力,扑前去和查理扭打。

两个人打在一起,像摔角台上的重量级摔角手对中量级摔角手,两个人的身高体重有距离,因此兆基处于下风。

玛利已找回了她的睡袍,她把睡袍穿上了,然后惊骇地躲缩在床上。

仍然,她会虚弱地说一声:“不要打!”

住在隔邻的雪儿,在甜梦中被打架声惊醒,她披上一件晨衣,走到玛利的房间,她看见查理正骑在程兆基的身上挥打。

雪儿吓得张大了嘴,他赶上去拉查理:“不要打,你不能打他!”

查理一掌把雪儿推开,雪儿跌倒在地上,她很快爬起来,很快跑去一号房间。

她把睡觉的元礼拉起来,她气急败坏地叫著:“快!快!”

“打令!”元礼连眼睛都睁不开来:“你又发现了甚么?”

“醒一醒,”雪儿摇著他说:“兆基快要被打死了。”

“兆基?”元礼整个人醒了过来问:“谁要打死他?”

“查理,别说了!”雪儿催促著:“迟一点兆基就没有命了。”

元礼和雪儿到玛利的房间,那时候,白标、保罗、汉杰全都来了,他们合力把查理抓起来。

元礼连忙去扶起伤痕片片的程兆基。

“这是怎么一回事?”保罗问兆基。

“他…他和玛利…”兆基很吃力地说道:“在床上。”

“玛利,你…”雪儿惊叫起来。

“于查理!”白标指住查理:“你不要以为自己的体积比兆基大,就可以欺负他,就算你更强壮也敌不过我们四个人!”

“别说了!”胡汉杰说道:“打他一顿为兆基报仇!”

“打死他!”保罗激动地叫著。

“甚么事?甚么事?”就在这时候,晶姨走了进来。

保罗、汉杰和白标停住了,查理找回他的睡衣,悻悻然地走了。

“发生了甚么事?啊!兆基,谁把你打成这样子?”晶姨抚著兆基的脸。

“查理想要他的命。”元礼沉重地说。

“为甚么?”晶姨骇然问。

“兆基发现查理和玛利躺在床上…”白标把话忍了下来。

“那不肖的孩子!”晶姨气得浑身发抖:“我要惩罚他!”

玛利掩住脸,在床上鸣呜的哭。

房间内的局面很僵。

雪儿不能不打破这个僵局,她说:“你们先扶兆基回房间敷敷伤,明天再送他去医生处检查。”

听了雪儿的话,几个男孩子一窝蜂扶著兆基出去了。

晶姨仍呆在房中。

“去睡吧!晶姨!”雪儿扶住她说:“年轻人的事,由他们自己去解决。”

*****

在黑暗的通道上,查理一手抓住玛利:“为甚么老是避开我?”

“嘘!轻声点!”

“我们由后门出去。”查理牵著她。

玛利被动地随他由后门走到花园一棵大树下,查理停了下来。

“这儿没有人了吧?”

“放开我,你抓得我好痛。”

“你先要告诉我,你为甚么要避开我?”

“还说呢!”玛利呶一呶嘴:“自从前晚之后,兆基老是跟住我,哥哥和雪儿也在监视,白标他们瞧不起我,晶姨也好像不大喜欢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