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不对妈咪说谎。”

“那你不是给建国增加了阻力?”

“他为什么要去英国?他一直决定去美国,并且由你爸爸替他办手续,十月入学。”

“他母亲和叔叔来看他,知道他要出国深造,便提议建国去英国。他们母子分开好多年,建国妈咪希望利用这两年,好好照顾儿子,尽一点母亲责任,她要求不多,只是两年。”

“表哥又不是小孩子,已经二十二岁了,还要人照顾?”

“不是要母亲把他抱在怀里的意思。你有父有母很难明白,只有从小失去母爱的人,才会渴望得到母爱。”

“我说过上一代的事情不管,我对舅妈也没有偏见,他到美国和英国留学,反正是出国,所以,我也不管。只是,在这件事情上,我觉得不公平,他说走就走,一星期前通知。对我不重视、不关心、不在乎,我有一种被人扔掉的感觉。”

“所以我说你误会了他。其实他非常关心你、爱护你,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提早回来?”

“不知道,”子晴不在乎:“做生意赚钱?”

“本来我和杨伯伯说好九月回来,因为美国很多生意要我全权打理,移交和栽培接棒人也需要一段时间。同时,建国十月去美国,我九月回来,我们还可以相聚一个月。但是,当他决定了去英国,他便每天给我一个电话,要求我提早回来,我被他疲劳轰炸烦死了,而且他的真诚也着实感动我,终于我屈服了。你知道他为什么迫我提前回来?”

“为什么?”子晴望住乔子风,开始感兴趣。

“完全都为了你,他担心自己走了,没有人陪你度暑假,怕你寂寞,所以他先要我回来,他才肯去英国。”乔子风呷最后一口咖啡:“虽然我并不是最好的人选,还是最糟糕的玩伴,但他只信任我。”

“因为你最讨厌那些蹦蹦跳跳的女孩子?”

“不是,其实,我一直希望有一个顽皮活泼的小妹妹,所以,我也很喜欢建国交给我的任务。”

“是真的吗?”子晴开始面露笑容:“走了个表哥来了个大哥,应该不错。”

“你现在还会不会怪建国不关心你、不在乎你?”

子晴含笑摇摇头。

“不恨他吗?”

“最初一两天,是想和他绝交,不过已事隔几天,气都平了。我恨人不能恨太久,记性不好,要老记住人家的缺点也不容易;不过,我还是不明白,表哥为什么明天就要走?现在才六月。”

“你不明白我可以代为解释,去美国留学,只要英语流利,便差不多可以跑遍全美国各州各市;英国位于欧洲,英文是主要语言,但是如学会法文、德文和意大利文,和别人沟通就更容易。建国提早去英国是要补习好外语,适应欧洲的生活。我相信他妈咪也会带他见见亲友,或者为他开酒会、舞会,欧洲上流社会,很重视社交活动。总之,就算建国六月过去,也很忙碌,绝不会闲坐着。”

“我现在明白。”

“建国想你想得人都瘦了,跟我回家去看看他好吗?”

“当然好,他明天就走了,我有很多话跟他说。”子晴用餐巾抹抹嘴:“我们现在就走。”

送走了建国虽然有点依依不舍,但是子晴并没有痛哭流涕,抓着不放。

毕竟,送机不是第一次,和建国分开也不是第一次。在十九年当中,有好几个暑假他们都分开过,子晴一家三口探亲,杨伯伯带儿子出国视察业务,顺便让他见见世面,也曾父子俩去法国探望在那儿念书的明莉。

不过,这一次分离是最长时间,超过两年。但是,建国对子晴作出许多保证:他会利用学校长假回来陪她。到英国后,每天通一次电话、一周写三封信、一卷录音带,总之保持密切联络。两个人分开了,心灵仍然在一起。

乔子风也当着建国和子晴保证:他会照顾子晴,陪她消闲,只要他有空,子晴一个电话来,他便会“随传随到”。

子晴唯一感到遗憾的,她本来准备考完试马上请林嫂教她编织,她要亲手为建国编织一件温暖牌毛衣。

如今毛衣是送了;不过是在公司买的,时间匆匆,她赶不及。

建国走了,子晴除了有一点点失落,也有点儿烦。因为花太太对于侄子不听话走便走,认为他叛逆、不孝,在家里气了几天。

“妈咪,你早已知道表哥出国留学,去美国和英国有什么分别?”

“当然有分别,他去英国是为了和他那无情无义的女人在一起。”

“舅妈对大舅舅可能不好,但是,她真的很疼爱表哥。”

“就是因为大哥我才愤怒,这些年来我们多少次劝他续娶,他怕后母刻薄建国,怎也不肯续弦。父子俩相依为命,他连出国公干也把儿子带在身边。如果建国有母亲,他就不会父兼母职。”

“但是大舅舅没有怪责表哥,那天在机场,大舅舅还鼓励表哥,叫他安心念书,大舅舅根本没有生气。”

“他没有生气,不过心痛罢了,他白疼了儿子二十二年。”

“表哥又不是走了不理大舅舅,他只不过去英国念书两年。”

“两年还不够?女儿去了法国,儿子又跑去跟他娘亲。这两年大舅舅一个人怎样过?花太太兄妹情深,说着竟然流下泪来。

“我已经答应过大舅舅,我每星期起码去看他一次,他不用应酬回家吃饭我也会陪他。妈咪,别伤心嘛!大舅舅知道了更难过。”子晴拿纸巾给母亲:“其实表哥也不好过,他怕你不原谅他,他上飞机前,还叮嘱我代他向你道歉,求你不要生气。”

“道歉有什么用?他回来我就不生气了…”


第3章 帮忙表姊

虽然乔子风说过随传随到,但是,杨建国去了英国后,子晴没有找过乔子风。

她还是喜欢和杜月华在一起。

不过,今非昔比,杜月华有了郑子昌,她也不好意思常插在他们当中,所以,杜月华每次约她玩,她开心又担心,有时还要被迫婉拒。

一群男孩子带住两个女孩子,像什么?

杜月华比花子晴大一年,但懂事得多。后来她巧妙地把余米高引进来,变成两男两女的局面,子晴也不再尴尬,因为不再是电灯泡,玩起来自然些、热闹些。

直至有一次碰见另一个女同学程方方,问子晴是不是和余米高拍拖。因为看见他们出双入对。

花子晴怕余米高也有这种思想,怕误己误人。这天,她和余米高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她开门见山的对余米高说:“我表哥虽然去了英国读书,但他两年后便回来,我会等他,不会另找男朋友。”

余米高似乎有点儿失望,不过他点头表示理解。

“我们现在四个人一起玩,看上去象两对儿,其实,我只是因为寂寞。说得难听一点,我是在利用你。”

“如果我是自愿的,那就不能算是利用。”

“你不怪我吗?”

“不怪!这些日子,我很开心,就算是我意外的收获。”

花子晴终于松一口气。

这天,她到杨家,陪大舅舅吃晚饭,乔子风也在坐。

“我几乎每次来都看见你。”

“当然啦!我住宿在杨伯伯家,除非有公事应酬,否则,我多半回来吃饭。”

“不用陪女朋友吗?”

“在香港那来的女朋友?”

“香港社交公开,你来香港也差不多一个月了,一个月里可以结交到好几个女朋友。”

“他条件提得好高。”大舅舅说:“上次我们一起出席一个周年餐舞会,舞会主人一位最小的女儿对子风特别好感,还通过我借意接近子风。子风就当没看见,对人家不理不睬,被那世侄女骂他扮C00L。”

“大舅舅,乔大哥并不是扮C00L,他根本就很COOL。”

“不是冷血无情吧?”乔子风问,没有生气。

“不是,是你的形象,你外形很冷。”

“是好还是不好?”

“观点与角度,不过潮流兴C00L,所以女孩子仰慕你。”

“目前,我是不会交女朋友,事业第一。”

“交个女朋友不会影响事业的,假期出外玩,也要有个伴。”大舅舅说:“你还那么年轻,杨伯伯老了才不要玩伴。”

“对了,子晴,你答应会打电话约我,但你好象没有给过我电话。是不是我太冷,把你吓怕了?”

“你吓不到我的;不过,我和杜月华一起玩惯了,而且,虽然已经放暑期,大学仍然有许多活动。和同学一起玩比较融洽些,我太调皮,其实是我担心吓坏你,你喜欢斯斯文文嘛!”

“也许你嫌我老土,看电影总可以吧!我们总算有一样共同嗜好。”

于是,乔子风就和花子晴约好了一起去看电影,晚饭反正大家都要吃。

在戏院大堂等候入场,通常这时候,杨建国已经买好大包小包守在她身边。

但是乔子风动都不动,子晴心想:他也许不习惯侍候女朋友,便问他:“你要不要爆谷?”

“不要,那是小孩子吃的。”

“朱古力呢?”

“我不喜欢吃糖果。”

“吃雪糕吧!我知道你喜欢吃雪糕的。”那又是另一种共同嗜好。

“戏院里面黑麻麻,不小心把雪糕弄在衣服上才真糟。”

子晴看了看他那套米色西装,她明白地点点头,转过身去。

“喂!子晴,你去哪儿?”乔子风叫住她。

“我去买爆谷、朱古力、雪糕。”

“我已经说过不吃。”

“你不吃我吃呀!”

“你看,散场了,我们就快可以进场,别走开,人多会撞散。”

“你给我一张戏票,你先进场,我买好东西自己进去。”

“好吧!戏票给你,当心呀!”

子晴朝相反方向挤出去买零食,她从未试过这样狼狈。建国对她侍候周到,余米高也不会扔下她一个人自己先进场,但她不能怪乔子风,因为他不是她的男朋友,他只不过是她的大哥。

人家都说由外国回来的男孩子很有绅士风度,乔子风虽然有型有款,但是对女孩子太忽视太不周到。

他们看的是笑片,子晴一面吃零食,一面嘻哈大笑,其他观众都不断发出笑声。

只有乔子风静静的。

散场时子晴忍不住问:“戏很糟糕,是不是?”

“不算太差。为什么这样问?”

“因为八十分钟内,你没有笑过。”

“看电影一定要笑的吗?”

“那是套笑片,乔大哥。”

“戏不坏,但根本没有什么笑料。”乔子风开了车门让她上车——也不是完全没有礼貌:“你觉得哪一幕特别好笑?”

“观点与角度,很难说。”

“我们去吃饭,喜欢吃中菜还是西菜?”他将车驶出去。

“你说吧!”他是大哥让让她,反正大家没有多少共同嗜好。

“女士第一,由你决定。”

“我比较喜欢吃西菜,你呢?”

“我无所谓。吃自助餐如何?小孩子都喜欢吃自助餐。”

“我赞成!”子晴马上叫好:“我从小到大都喜欢吃自助餐。”

“那我们去吃自助餐好了。”

到餐厅吃自助餐子晴最兴奋,一盆盆、一碟碟的拿到桌子上,开怀大吃。

“一起去拿甜品!”

“我已经吃饱了。”

“饱了?”子晴数了数手指:“你一共出去三次。”

“对呀,拿热的沙津、甜品和水果,全部吃完。”

“我已经吃了四大碟,还没吃甜品,你那么大个人,就只吃三碟。”

“其实平时就只吃三碟,一个晚餐的食物,也是这么多,不算少了。”

“平时!自助餐是不同的,一定要吃得比平时多、比平时更饱,大大的吃、热热闹闹的吃。看,外面还有许多食物,餐厅准备那么多食物,就是让我们大吃,总之要顾客吃个痛快。来吧!有雪糕呢!再吃杯雪糕和一碟生果。”

“你去吧!我已经出去三次了,跑来跑去像个小孩子。”他还有点难为情的样子,真木讷。

子晴泄气似的翻翻眼:“吃自助餐还要扮绅士,我真服了你。”

“乔大哥年纪大了嘛!你快去拿甜品。”乔子风轻轻推她:“快去,又有一盆新鲜蜜瓜送出。”

“我一定会去拿的,直至饱得不能动为止…”

乔子风开车送子晴回家。

“怎样?吃得很饱了吧?”

“普通,不算太饱。”子晴也不想隐瞒:“吃自助餐,最重要是气氛:人多、热闹、有说有笑…这样子不知不觉会吃下很多,事后会很饱。但是,你吃了三碟就不肯动,一直坐着看着我独吃,我越吃越有犯罪的感觉。”

“犯罪?怎会这样?我们付足钱还有小账。”

“因为我不像去吃东西,像偷食物拼命吃,你的斯文安份,更显出我馋嘴、贪婪。在这种情况下,我不可能再继续大吃大喝。”

“一定是我太呆板,无法令你吃饱。对不起!”

“没关系。不过,以后我们不要再去吃自助餐,我认为中菜比较适合你,是不是?”

“我喜欢吃中菜,香港的中菜特别美味。子晴,其实我也很佩服你,你能吃那么多,但不肥。”

“我还算瘦吗?”

“不!是刚刚好,不肥也不瘦,很健康。”

“我平时吃东西都有一定的份量,只有吃自助餐时,才会不顾后果的大吃。所以,自助餐不能多吃,一个月两、三次已经很够。我平时喜欢动,跳来跳去,消耗大,所以我不会肥。再加上我喜欢运动,打一场篮球,汗如雨下,起码可以瘦一、两磅,人都是水造的嘛!”

“能吃、能玩,你真是个快乐的孩子。”

“幸福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只要身体健康,思想健全,不钻牛角尖,任何人都有幸福快乐的条件。”子晴看他:“你不快乐,但你身体很好。”

“你为什么说我不快乐?”

“我认识你那么久,从未见你真正笑过。”

“笑也有真、假?”

“当然有,人开心便会哈哈大笑,至于咧咧嘴唇,皮笑肉不笑、苦笑、应酬式的笑,那只是表面,并不发自内心。你为什么不笑?”

“大概没有值得我笑的事情发生过,自从十六岁以后,我好像没有大笑过。对了!建国最近很忙吗?我很久没有接到他的电话。”

“他的确很忙,他要念三种外语,舅妈又常带他出外应酬。我们由每天通电话,改为隔天通一次,一个星期来信两封,信纸由三张纸变了一张。幸好每星期一盒录音带没有改,而录音带可以一连听七八次。”

“你会不会因为他减少给你电话而不开心?”

“明白了原因就不会,他毕竟是去英国念书而不是度假,他应该先做好功课,否则由两年变了四年岂非更糟。而且,我发觉没有必要天天通电话,最初一个星期,他每次电话来总是问:你好吗?今天做了什么?这些废话真是说厌了,隔天来电话话题反而多。”

“子晴,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年纪轻轻,但懂得为人设想,又明白事理。”

“谢谢乔大哥!”

“我说的是真话,”他十分认真:“我最讨厌奉承。”

“你也没必要奉承我,所以我相信。”轿车通过公家花园大铁闸,停在大厦门口。

“晚安,乔大哥!”

“不用我送你到家门吗?”

“不用了,这儿很安全,拜拜!”

“别忘了约我去看戏。”

子晴向他挥挥手,走进大厦。

回家,爸妈都在。

她跑过去每人亲一下:“你们还没有睡觉?”

“早呢!十点多。”花妈妈把女儿揽在身边:“今天和乔子风出去,玩得开心吗?”

“一点儿都不好玩,看戏不会替我买零食;看笑片竟然不笑,还说没有笑料;去吃自助餐,他斯斯文文的吃了三碟就呆坐着看我吃东西。我和他真有代沟。”子晴诉苦:“幸而他不是我男朋友,否则一定会给他闷死。”

“子晴,你什么时候开学?”

“九月底十月初。爸爸,为什么突然问这些?”

“十月我和你妈妈参加欧洲考察团,会途经英国逗留几天。如果你还在放暑假,便带你一起去,你一定想见见建国。”

“妈咪,你不怪建国了?”

“恨他一辈子吗?况且,他不单只是我内侄,更可能是我女婿,彼此的关系不可以弄得太糟。”

“那好极了!爸妈,我决定跟你们去,开课了我宁愿请假。相信我,我一定能追得上功课。”

“日期还没有决定,你也不用太紧张。”

“不会紧张!”她跳起来,向内走:“林嫂、林嫂…”

“叫叫叫,我正在给你盛汤。”

“明天开始你教我织毛衣。”

“你不是说不学了吗?”

“学,由明天起努力,十月份相信可以织到一件毛衣,亲手带给表哥。”

“什么?表姐去了英国…还住在你叔叔家?她和舅妈终于和好如初了?”子晴躺着和建国通电话。

“是我拉她回家的,一个人住酒店,哪有在家舒服方便?叔叔家有管家、仆人、司机…不过,姐姐仍然不肯和妈咪交谈,看见叔叔也不打招呼,令妈咪很为难。”

“表姐特地去英国看你?”

“不!其实姐姐是要去香港,她由法国来英国逗留几天,便会去香港。”

“她终于肯回来了,大舅舅一定很开心,你走了表姐便回来。”

“姐姐不是回去长住,她只是回去办嫁妆。香港的东西漂亮又便宜,而且财神爷也在香港。”

“你是说大舅舅!”

“除了他还有谁?姐姐除了回港大买特买,还要让爸爸见见未来女婿。”

“未来表姐夫是怎样的?”

“我没有见过,只知道他成熟富有,是个富商。婚后姐姐会留居瑞士,过富婆生活。”

“她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机场接表姐。”

“本来她说好住五天便回港,但是她来了英国天天在丽晶街和牛津街打转,我昨晚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好让我通知爸爸,她竟然说还没有决定。你不用去接飞机,你也知道姐姐一向神出鬼没…”

杨明莉果然一声不响的就回家了。

那天杨老先生有应酬,说过不回家吃晚餐,乔子风仍在办公室,家里就只有佣人。

杨明莉洗头洗澡,换上一套碎花裙子,跑到楼下去吃佣人为她做的点心。

听见车声,以为父亲回来,便跑着出去迎接。

谁知道走进屋里来的,是个三十不到的小子,高高大大、黑黑壮壮,外貌极佳。虽然算不得漂亮,但人型人格自有迷人的地方。

对方也在打量她:一个美丽、成熟、顾盼生姿的妙龄女郎,那张脸很熟识的,对了,像建国。

乔子风问:“你是建国的姐姐杨明莉吗?”

“你一定是乔子风。”明莉可开心了,笑靥如花。

“我就是寄居这儿的乔子风,你回来为什么不打个电话,好等我去接机。”

“我不知道…”她轻拍一下手掌,下面的话始终说不出口。不过,真的,如果她知道乔子风充满男性魅力,令人一见就被他吸引住了,她一早就飞回来:“你怎会把我认出来的?”

“因为你和建国长得很相似。”

“我弟弟是出名的美男子。”

“你也是位美人。”

“真的吗?你嘴巴好甜!”她走过去很自然的把手挽住他的臂:“我刚在吃点心,过来陪我。”

“你未婚夫呢?”乔子风对她的态度不感意外,欧洲的女人比较浪漫,当街亲嘴也算是礼貌。她住了几年,当然也沾上了那边的风气。

“我哪来的未婚夫?”杨明莉瞟他一眼,发出电波:“你不要开我玩笑。”

“韩方中不是你未婚夫吗?”乔子风这回可真意外。

“当然不是,韩方中是我的男朋友,未婚夫就没有了,男朋友却有许多。如果我对你说我还没有男朋友,你也不会相信,是不是?”

他们分别坐下来,不过明莉要乔子风坐在她身边,佣人把乔子风的下午茶送出来。

“建国打电话来,说你回来办嫁妆的,你不是圣诞节结婚吗?”

“我承认回来办嫁妆,我年纪不小,已经二十五岁了,遇到理想的对象,便马上结婚。”

“你已经找到韩方中。”

“你好好的听着,子风,”明莉把手搭在子风的臂上:“韩方中并不是我的理想对象,他三十五岁,太老了,人也老土,没气质。以后你不要提韩方中这个人,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