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要等,这样子等下去,越等越不开心。”金雅志柔声求着:“如果我不是太讨厌。大无赖,由我送你回去,赏个脸,好不好?”
人英俊些、温柔些,说话动听些,是有他的特殊魅力,况且男孩子送女孩子回家,小事而已!也算是礼貌,又何必太坚持,反而显得小家子气。
金雅志和花朗一起到酒店楼下取车,门僮开来一部鲜红的林宝坚尼。
花朗心里暗喜,她最喜欢林宝坚尼跑车,特别是鲜红色,多有型!多威!
花朗想着,等父亲做了大生意,赚大钱,就求他买。
“金雅志扶她上车。她坐着,越坐越开心,越坐越舒服,最好据为己有。
“很早上床睡觉?”
“没有早睡的习惯。”
“十一点不到,这么早回家干什么呢?”
“吃过饭不回家,有什么好做?”
“反正大早回家大家都睡不着,坐车兜兜风,好不好?”
“没意见!反正乘车也不是什么节目。”
“喜欢什么音乐?”雅志一面按无线电话,一面问。
“不要太古典,也不要太吵闹就好。”
金雅志放了首怀旧歌曲:“ONLY\\YOU”
“喜欢吗?”他很快又关上电话。
“我喜欢怀旧歌曲。”她点了点头。
“喜欢上卡拉OK吗?”
“喜欢,我不是古老石山,我也喜欢热闹。”
“动静皆宜。”
“我还是比较喜欢玩,总之,吃喝玩乐都钟意。我可以偶然很斯文,但绝非性格文静。”
“坏女孩?”
“还没到那个境界,野性而已。”
“野性的女孩子最有魅力,特别是你。”
“你最会说话了。”
“实话实说,并无半句虚言。”
大家沉默了一阵子。
这跑车开在夜路上,令人胸襟开朗,心头喜悦。
“去浅水湾,好吗?”
“爸爸说,浅水湾是香港最大最美的海滩。”
“一小部分!晚上还好,白天人多又嘈杂。”
“是这部分吗?”
“差不多,这儿僻静些,人少些,水清些。晚上不够光,看不清楚。”
“咦!那边不是有光吗?”
花朗好奇把头伸出窗外看:“对呀!是烛光,两个大心型,好看呢!大概有人在开舞会。”
“但是一个人都没有。”
“也许舞会结束了。”
“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
“好呀!”花朗一向喜欢新奇事物。
金雅志停好车,扶花朗走下沙滩。
“哗!好大个心形!红心!”
“里面放满一朵朵红玫瑰。”
“唔!气氛好浪漫,要不要坐下来享受一下?我回车里拿毛巾。”
“不用那么拘谨…”
“你的裙子这么美。”
“弄脏了没关系,反正等会就回家。”花朗说着,已经坐下来了:“是鲜花,好香。”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
“收获不错,好地方!有红烛、红玫瑰、月亮、美沙滩,还有动听的海浪声。”
“呀!”花朗把双手撑在后面,扬起脸:“在这般诗情画意的环境下,迎着海风喝香槟,就太完美了。”
“这儿有个冰桶,还有杯子,看看是不是香槟?花朗,真的是香槟。”
“这么好运?”花朗好兴奋。
他“卜”的一声,把香槟开了。
“不可以。”花朗按着他的手:“我相信是有人悉心布置,主人很快会来,他们会控告我们偷酒。”
“你对这儿的一切满意不满意?”
“当然满意,但只可以欣赏,享用就不能。”
“如果我说,这儿的一切都是我为你安排,我就是主人呢?”
“你?为我?怎会呢?你不知道会碰上我,不知道我会乘你的车,更不知道我会跟你来这儿。”
“你一答应肯乘我的车,我就马上打电话给我的贴身男佣人。”
“我没听见你说话,我还以为你打不通话。”
“他一接到我的电话,就会派人来布置,我根本不必说话。”
“有这么神奇的事?”
“默契!”
“你专门用这个方法追求女朋友?”
“不,当然不是!我根本没追求过女孩子,我跟你说过了,我只是常幻想着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看星星,我的佣人知道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他怎知道你今晚和我在一起?嘿!”
“花朗,”他诚惶诚恐地说:“我不想向你说谎,一句假话我都不会对你说。但是,我把一切告诉你之后,你必须答应我…不,你先要答应我,我才敢说。”
“答应什么?你叫我跳水我就跳水?”
“我怎会那样要求,我只想你答应不生气,不要不理我。”
“我怎会生气?什么事可以令我生气?”
“你先要答应了。”
“好!我答应。”
他偷偷看她,吸了一口气,鼓足勇气:“我今天去扒房不是偶然的,也没有约别人,是爸爸和花叔叔先约好,他们两位老人家安排好的…”
“什么?我爹哋竟然串同外人骗我?”
“不,不,你千万不要对花叔叔生气,是我很想见你把心事说清楚。我求爸爸,爸爸去求花叔叔,他推不掉才帮我们…”
“你是说,爹哋根本不赶急去飞机场?他去了哪里?”
“他真是急着去机场,他过境只停留两小时三十分。花朗,你答应过不生气的,你会遵守诺言的,是不是?”
说真的,花朗只感觉今晚很特别新奇,和钟宇希过着平稳、无忧、安逸又呆板的日子,像今天这么刺激、新鲜。浪漫、有趣,不是坏事。
“我根本没有生气,我是那么小家子气的人么?”
“你大人大量。”
“要生气,也为我爹哋。父女都不说真话。”
“花朗,真的与花叔叔无关,你要怪,怪我,惩罚我!”
“算啦!我也懒得再提。”其实,她也不想破坏今晚的气氛。
“这就好。”他面露笑容:“喝杯香槟,还有黑鱼子酱饼干…”
花朗最喜欢喝香槟时吃鱼子酱,特别是黑鱼子酱,加上景色如画,她当然开心。
“花朗,这些玫瑰没有花刺,你可以脱掉鞋子在上面跳舞。”
这是一个十分吸引人的提议,花朗性格爱新奇刺激,加上又喝了香槟,情绪高涨,心情甚飘,她果真踢去高跟鞋,在玫瑰花上跳了起来。
花瓣柔软而富弹性,溢出的花汁更香气四溢,花朗越跳越兴奋。
“来点音乐好不好?”
“好呀!有吗?真是早有预谋,连音乐都有。放些轻松些、激情些、鼓声重些,南美音乐最好,唔…好玩!”
花朗随着音乐在扭腰、摆臀、挥长发,几乎到达忘我境界…
花朗由于晚了回家,回家又马上倒头大睡,没给宇希回电话。
第二天起来,电话也不打,第一时间梳洗更衣后便到钟家去,看见宇希,又疼又惜,把责任全推到父亲身上,当然,金雅志就不提了。
然后又给宇希安排一天的节目,尽量逗宇希开心,给他最好的补偿赎罪。
“什么?又去新界?昨天才去过。”
“你忘了?祖母昨天约了黎律师,今天到铃妹妹家,替铃妹妹拿回一切文件用品,没有身份证,她连出市区购物都不可以。”
“我不明白你祖母为什么要和汤铃后父一家过不去,硬要拉汤铃跟她住。”
“她叔叔打她,虐待她,你也看见她的伤痕。”
“早就知道他们一家子不会对汤铃好,视她如眼中钉,但不好也过了这些年,邻居嘛!好来好往,何必惹麻烦?”花朗很不以为然,每次到钟老太家,大家话题都在汤铃身上,婆妈又闷,不好玩之至。
“我们不能见死不救。”
“哪有这般严重。”当然,花朗一直也不知道庄永强要强奸汤铃的事。
宇希要遵守诺言,也不会详细解释:“我要尊重祖母的决定!这些日子铃妹妹一直不开心,我也想带她出来玩玩。”
“你非要去新界不可?”
“铃妹妹一定要拿回证件,难得可以约到黎伯伯。”
“那你是非去不可了?对你那么重要,你去吧!”说真话,花朗对新界那些乡村式的简单地方、老人家、汤铃,都没有什么兴趣,银姑美食的吸引也大不如前,已没有新鲜感,况且,她的厨子还学会做泰式点心,在家就有得吃,多舒服,何必老远去钟老太家?
相差几十年,没代沟是假的,她和父亲也有代沟。
“你不去?你一个人怎么办?”
“就当放假,在家睡大觉,大吃大喝,或者找爹哋逗逗他。”
宇希心想:“花朗今天不去,也是好的,他也留意到,花朗当初去祖母家吃东西的兴趣已大减,她性格又外向,强迫她令她不开心,如果她一起去,去庄家时,没理由留下她,和那坏蛋有什么冲突,闹开来,把那件丑事扬开,花朗知道了,怎么办?”
“花朗,今天留下你,不能陪你,对不起。”宇希拍拍她的俏脸儿。
“别傻,我们各有自由,今天我放假,可能明天你放假,每个人都有单独处理事情的时候。就算是夫妻,也不可能每天在一起。”
“你睡觉,我不打电话骚扰你,你睡醒,打电话到祖母家找我,我还是想回来陪你吃饭。”宇希恋恋不舍。
“我会给你电话,但赶回来就不必,你今天放假,你应该请你黎伯伯吃顿晚饭,是不是?”
“花朗,你真好,又通情达理,唔!”宇希亲她一下:“我会想念你。”
“做梦都想你,嘎!”
庄永强的老婆,看见宇希都不卖账:“要拿东西,叫阿铃回来,这儿是她的家,她要什么都可以,我的命她要不要?钟意也拿去,她是我们家的宝…”
后来她看见黎律师,认得他,心一慌,就没话说,只是追随宇希他们,又抖着声求:“阿铃会回家,别把她的东西都拿走…”
其实,宇希要拿的东西并不多,汤铃的证件、书包,还有她床底下一只小箱子而已。
衣服鞋袜什么的,反正早就重新买备。
离去前,黎律师留下一封律师信给庄永强。
汤铃得回自己的东西,很开心,宇希说:“今晚我们一起去市区吃晚饭…”
“一起去接花朗姐姐。”
“我差点忘了,花朗刚来电话,她说去兜风,顺便到她爹哋的公司拿点东西,她托我告诉你,把事情办好,不用回她电话。”
“谢谢祖母!”
“因为我,令希哥哥不能陪花朗姐姐,我心里不好过。”
“你不用为我们担心,我和花朗有默契。只要你不再愁眉苦脸,我们就开心。”
“大家对我这么好,”汤铃垂下头:“我应该满足了。”
这边大家都很开心,花朗呢?
其实,她并非自己开了汽车去兜风。
她睡饱无聊至极,应邀和金雅志去了皇室会所吃西班牙菜。
根本,自那晚浅水湾夜舞之后,金雅志每天都有打电话来邀约她。
花朗也会和他聊聊天,但是,没有单独出外。
今天她实在闲,无所事事,金雅志乘虚而入。
家境、学问、人才、样貌…钟宇希和金雅志不分上下,都是一等一俊男。不过,钟宇希保守内向些,金雅志浪漫、风流。
嘴巴又甜,会逗人。
花朗偏喜欢听甜言蜜语,和金雅志一起,更舒服开心些。
不过,她并没有不遵守诺言,没想过接受金雅志,她并不是不知道钟宇希真心爱她。
只是闲着,能出去吃顿饭也很开心,而且金雅志的性格、行为、谈吐,甚得花朗欣赏,就算多个普通朋友吧!
那天,花朗和宇希可谓各得其所,花朗去享受她的浪漫豪情西班牙餐(1992年已塞隆拿奥运会,牵起了一大阵子西班牙热)。
宇希呢?可以陪祖母、汤铃去吃饭,答谢黎律师,还带汤铃上百货公司,疯狂购物,连钟老太和银姑,也满载而归。
“你今天花费了不少。”
“也该给汤铃妹妹买点东西,老是T恤牛仔裤几套。”
“我和阿银就不必了嘛!把你多年储蓄的零用钱花光了!用了多少钱,我给回你…”
“祖母啊!你欣然接受好不好?铃铃的东西是我买的,但你和银姑的礼物,我用爸爸给我的金卡,我只不过代爸爸尽孝罢了。”
“对呀,他是我儿子,不理我,不来看我,也不给我送东西,连片蛋糕都没有,还说他爸留给我很多钱,嘿!难道他乖乖老爹没给他留产业?他白手兴家,双拳打天下?他爹是他爹,儿子是儿子,哪有母亲有钱,儿子就撤手不管?他真不孝,白生他养他!”
“老太,既然是少爷的金卡,就把那套银白丝睡衣也一并买下来。”
“阿银说得好,其实,我好喜欢那套睡衣,就怕你负担不起,如今情况不同,再买!”
于是大伙又再转身回百货公司,购物这玩意,女人由三岁到八十三岁同样热爱。
宇希低声对身边的汤铃说:“你看,祖母和银姑简直像小女孩,喜孜孜的。”
汤铃看看表,颇为细心:“快到婆婆上床睡觉的时间。”
“但她正在兴致勃勃、劲度十足,百货公司不关门,她都不肯走,小孩子一样。”
汤铃和宇希相视笑笑。
“你有什么喜欢的,快趁现在多买点。”
“够了,已经太多,而且我是花你的钱,差不多已经把你的钱花光了,难道还买?”
“你放心,在美国四年我每逢放假都去做工,储了不少钱,加上父母、祖母给我的零用钱,还有,祖父留给我的教育基金,本金不取,留作投资,单是每年收息,我已经是个小富翁,所以别为我省。”
“拍拖总得花钱,留给花朗姐姐享用去。”
“花不完的。况且,她自己也是个小富婆。”
“只有我负累你,其实我自己也有点…”
“别说傻话…祖母叫你,你快过去…”
钟宇希回家后,把一天的经过,开开心心告诉花朗。
但花朗心有歉疚,就不敢坦言相告,虽然只是吃顿饭,但她曾发誓不与金雅志单独来往。
不想节外生枝,嘴巴一禁,都隐瞒了。
宇希敲了敲房门,进去。
马利亚在替花朗梳髻。
“影碟那么快就看完了?”
“花朗,我们可不可以取消去吃下午茶?”
“为什么不出去?家里没准备点心,想提早吃晚餐?大早吃晚餐我不习惯,况且,晚餐我们已经订座。”
“晚餐照旧,我只是想请求你取消吃下午茶,但我会买东西给你吃,担保你喜欢。”
“为什么改来改去?”
“我刚接到祖母的电话,庄永强的女人去了祖母家,一定要把汤铃带走,祖母不放人,她就死赖着,吵吵闹闹,已经扰攘了老半天。”
“不喜欢这个人,可以报警赶她走!”
“祖母说,今天赶,明天她仍会来。而且,汤铃每次出外,他们一家三口便拉拉扯扯,总要劳动街坊帮忙,祖母想找个彻底的办法。”
“找黎律师!”
“祖母先找他,才找我,黎伯伯因为一宗案件去了美国,最快下星期才能回来,远水救不了近火!”
“我实在不明白,汤铃是他们的家人,为什么要留住她?每人有每人的家,他们要,交回给他们。”
“交回给他们,庄永强会…庄永强一家人都会继续打她。”
“打都打了几年,又不是未习惯,况且,我看过她的伤痕,小意思罢了。”
“总之不能把汤铃交回给庄永强家。”
“你这是什么意思?”
“当…当然不是因为我,是祖母希望汤铃留下来陪她。”
“嘿!我真是走了眼,我今天才知道你祖母这么蛮不讲理,是个霸道的老人!”
“你不要这样说我祖母。”
“不是吗?为了找人陪,分离别人一家,两个老女人还不够,还要拉孙子帮手,真太过分!”
“花朗,事情并不是这样…我们还是早去早回
“我们?你跟谁去?”
“我和你一起去祖母家,把那女人赶走,马上去听演唱会。”
“我?我不会去!”花朗推开马利亚的手,髻也梳好了:“现在乘车去新界,一来一回要多少时间?演唱会都完了。”
“我尽量!花朗,你是不是不喜欢去祖母家?”
“原来就不喜欢。”
“那你不要去。”反正,这件事他答应过不让花朗知道,说话也不方便:“我自己一个人赶去,你叫马利亚为你弄些点心,然后先去听演唱会,我保证尽快和你会合。”
“我不会一个人去听演唱会,那算什么,多没面子!”
“倒不如我们下一次才听他的音乐会。”
“谁知道他下一次什么时候才来,等他一辈子?不耐烦!”
“他差不多隔一年就会来一次,汤美比知在香港很受欢迎。”
“我今天一定要去听演唱会,你不要去新界,应该分先后,是我们早约好的。”
“花朗,我求求你让我去!我不去,事情解决不了。”
“那是人家的事。”
“汤铃会遭殃。”
“也不关你的事。”
“祖母的事,就是我的事,而且,汤铃她…”汤铃的一生幸福,一半操纵在他手里。但这些事情,怎能让花朗知道?
“祖母,祖母,到底祖母对你重要,还是我重要?”
“都重要!只是今天有点特别。花朗,我已经答应祖母马上赶去,我求求你,让我去一次,若有下一次同类事情,我先征求你同意,好不好?”
花朗本来很不高兴,想一想:“如果我不让你去,你可能会永远恨我,一天都不好过,好,你去,我们各去各的。”
“你先去听演唱会,这太好…”
“你没听清楚?我说,我们今天各找节目,你去你的,我做我的事。你做什么我不管;我做什么,你也管不着。公平!”
“公平,我早去早回,尽快和你会合…”
庄永强的女人看见宇希,疯婆子般地扑到他的脚下。
“孙少爷,你终于来了,我得救了,请你把我女儿给回我吧!好心行善。”
“我根本不认识你的女儿。”
“铃铃,谁都知道她住在你家。”
“铃铃姓汤名铃,你贵姓?”
“女儿怎会跟母姓,况且,我是代表我丈夫来接回女儿的。”
“你丈夫是谁?”
“哎唷!庄永强你也不认识吗?孙少爷真是贵人善忘。”
“庄永强姓庄,汤铃姓汤,两个人根本没有任何相连。”
“庄永强娶了她妈妈,自然就是她的后父,他和铃铃是父女关系。”
“他做父亲的,强奸自己的女儿。”
“那一次完全是误会,那天晚上…”
“我不要听故事。铃铃是绝对不会回去,你回去告诉庄永强,两条路由他自己选择:一、以后你们不得再来骚扰,你们一家三口,在街上看见汤铃最好走远些。第二,若你们继续做无聊事,我们报警。”
“我们又没做什么坏事,况且,警方也不可能每天二十四小时保护。嘻!根本也没有这个需要,我们本来是一家人。”
“你们不害怕警方,好!反正上次备了案,我们正式检告庄永强强奸汤铃不遂。”
“孙少爷!阿强说过,这种案件很难打。”
“难打也一样打,告到英国去,反正我们有钱,看你庄永强有多少钱和我斗,成功失败都好,总之一定要令庄永强身败名裂,在社会上抬不起头,到时你们一家三口连饭都没得吃。”
那女人面色惨变,仍咯咯干笑:“你们不会这样做吧!丑闻传出去,铃铃第一个见不得人。”
“铃铃变得怎样,你不用操心,我们大不了送她出国,总之,一定会认真对付庄永强。今次算口头通知,下次你们再来麻烦我们或铃铃,法庭见!”
那女人惊得凸了眼。
“你还赖着不走,等我报警,请警察押你走?”
“我…我…”
“她不走,由我报警,”汤铃由楼梯下来,一面说:“我还知道他们在家非法聚赌,庄永强卖假古董,被他骗钱的人名我都记得。”
“铃铃,不要,千万不要,总之,我发誓不再烦你,你千万不要告诉警方,我发誓我们永不会烦你!老太,孙少爷,你们做证人。”她怕得要死,看来,真有把柄在汤铃手上,她爬起身冲前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