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这样想吗?”秋如闭了闭眼睛,喉咙哽住了。
“你不是吗?”
“我不是!”秋如摇着头,面对喷泉,她哽咽着说,“我出身并不太穷,也算是小康之家,爸爸念过很多书,他是一个博士。可惜,我出世两年他就去世了。从此,便要依靠母亲在洋行做文职,养活我和外婆。那时候我们环境真不好,住廉租屋,我冬天夏天也只有一件校服,天气热,白校服被汗湿透了,我晚上洗,第二天天未亮把它烫干再穿。我知道妈妈赚钱辛苦,我不敢要求她多买一件让我好替换,不用天天洗,天天摸黑起床。虽然如此,由于外婆疼我,我们一家三口,过得非常快乐,起码我们感到快乐。但愿三个人能永远生活下去,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坐汽车、住别墅享福。不错,我没有反对母亲再嫁。因为她为了支持一个家,挨了十五年,既然她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人,而那个人又那么慈祥,我为什么要反对她再婚?我的面子比她的幸福更重要吗?”
“你说话很动听。是的,时代不同,我也认为做子女的,不应该反对父母再婚。我爸爸要娶你妈,我也没有怎样反对。但是如果只是单纯为了母亲幸福,不是为了自己想来石家做千金小姐,并且利用石家找个金龟婿享福,你绝对没有理由对我千依百顺。无论我对你怎样狠,你总是忍,我令你如何难堪,你还能微笑,这不是另有目的,不是虚伪吗?”
“啊!”鼻子塞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滚。她乏力地坐在喷泉旁,“我说我小时候快乐,是因为有外婆,外婆真的疼我。但是母亲对我就不好,她不关心我,嫌我碍眼。我年年考第一,她没有赞我一句,反而常向我发脾气。她每天下班我就怕得要死,我常常偷偷躲着哭。外婆为了我骂了妈妈好多次。不过,外婆也常劝导我…”
秋如顿了一下,抹抹泪水,清清喉咙:“外婆说:妈妈二十岁就守寡,那时妈妈美得像一朵花,她为了养活我们,牺牲了青春,牺牲了幸福和快乐,我应该善体亲心,容忍母亲的无理责罚。于是,我从小便学会忍。明明自己有理,我也愿意道歉。再说,我性格比较温柔,我不习惯对人呼喝大骂。如果你认为性格温柔,不肯跟人家斗争到底,是没有骨气,我认了!如果你认为我处处忍让,你错了我仍然顺从你,是我出卖自尊,我也认了!但是,我不承认我虚荣、虚伪,因为没有这个必要!”
“看你的样子是很苦,就算你虚荣、虚伪,我也不跟你计较。”文钦软了下来,“既然有个佛烈这样好的人向你求婚,你就别再撑下去。嫁进佛烈家,他们一家会对你很好!再说,你妈又不关心你,你受母亲的气,又受我的气,何苦?快去享福吧!还穷不够,苦不够吗?”
“我妈妈以前对我不好,是因为心情不好,生活压力大,自从她接受石叔叔求婚,妈妈对我已经很好,很关心我。请相信我不是个虚伪的人,我忍受你,是为了我母亲!”秋如不知道应该怎样向他解释,他顽固如石,一直以为她立心不良,“我也不虚荣,所以,我不会嫁佛烈,因为我并不爱他。”
“你不能那么贪婪,要享福、又要爱情。有钱就够,还谈什么爱情?做人安分就快乐。”
“你根本不了解我…”秋如掩住脸放声痛哭:“钱,钱,有钱就能侮辱人…”
秋如跑进屋里去,边跑边哭,在石家所受的委屈。痛苦…全发泄出来。
“唉!演技真好,如果不认识她母亲,还以为她是个好清高的女孩。”文钦摇一下头,“吃惯好的、住惯好的、穿惯好的,不嫁进豪门,挨一天也熬不住。”文钦自言自语。
高叔走出花园:“四少爷,小姐很伤心,哭得很厉害。我从未见她哭过,她受了什么委屈?”
“我说中了她的心事,她恼羞成怒!”
“什么心事?”
“她虚荣心重,人又虚伪。不过也难怪她,她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算了!”
“现在的女孩子很坏,小姐算是很不错的了。平时总在家,也没有出外招摇过市,又没有逛公司,乱交朋友。来来去去三个同学,都是挺乖的。”高叔说,“小姐对人很好,也不像是虚情假义的人。”
“高叔,你年纪大了,和我爸爸一样,容易受骗。伍秋如人不如外表好,我是最讨厌那种口是心非的人。”文钦笑笑说,“由她吧!以后我也不会跟她计较,女孩子总要嫁出去,高叔,我开车出外兜兜风。”
“回来吃晚饭吗?”
“今晚她大概不会出去了,一个人吃饭真闷,有个人陪总是好!今晚我要吃法国餐。”
“知道了,少爷。”
文钦到佛烈家,佛烈焦急的问:“秋如有没有回家?你答应给我电话,她还没有回去?”
“中午就回来了,在茱莉家住了一晚。”文钦说,“她不高兴你不尊重她。佛烈,你也太过分了,第一次单独约会就想吻她?”
“你说只要有钱,她什么都不会计较。昨天我已经准备了一只四克拉的钻石戒指。妈妈知道我有了女朋友,她声明无限量支持我。谁知道她打了我一个巴掌就逃了,我根本没有时间向她示宝。”
“伍秋如这女孩子不简单,她不单只像她母亲一样喜欢钱,还要有爱情。她说她不喜欢你!”
“她不喜欢我,是不是喜欢亚伦?”佛烈急得跳脚,“文钦,你说过站在我这一边。”
“三个同学当中,你条件最好。如果她不喜欢你,自然也不会喜欢亚伦。”文钦耸耸肩,“看样子,单是钱也不行,你一定要花点心思,令她喜欢你!”
“我早就说过,秋如美貌如仙,冰雪聪明,温柔婉顺,想追求一定不容易。糟糕,昨晚她恨了我,看样子,她不会再理我。”
“这个你少担心,她将来反正要找丈夫嫁出去,要找一个比你好的人也不容易。只要你肯多花时间在她身上,处处讨她欢心,一面取悦她,一面银弹攻势。我爸爸在就好,他会把追符阿姨的经验告诉你,担保你成功。”
“世怕还有好长日子才回来,现在怎样办?”佛烈非常担心。
“等会儿我回家替你说好话,明天你约她不要胡来。记着:多放点时间,多放点心思!”
“我早知道追求女孩子很花心思,尤其是那么出色的女孩子。”佛烈埋怨文钦,“是你鼓励我速战速决,赶快把她娶过门。如果秋如不肯原谅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重色轻友,女人有什么了不起?你看我,就不喜欢和那些女孩子拉拉扯扯,抱个人,倒不如抱个球!”
“你条件高,可以挑剔六七年。我可不像你,天生一张俏脸,大学有成打女同学追求你。”
“说句良心话,那一打女生,算是最好的了,不过和伍秋如比,还差很远。我把最好的给你,你还来怨我?真是好没有良心。”文钦提醒他,“表面上看起来,伍秋如是十全十美,外表好,性格又温柔。不过可能全是假装的,因为漂亮的女孩子,脾气多半是又臭又凶,你当心呀,那一巴掌,已露了底。”
“坦白说,我是该打,像色狼一样,如果她不打我,我反而怀疑她是一个不正派的女孩。她打我,不是发脾气,是为了保护自己,打得好。”
“哈!秋如真好福气,有你这个丈夫!”文钦感到好笑,“时间不早,我要回去了。”
“在我家晚饭!”
“你忘了我要回去跟你说好话?”
“啊!那你就赶快回去。”佛烈把文钦推了起来。
“重色轻友,”文钦摇头叹气,“真没趣!”
“改天再好好谢你这位大媒和大舅爷。再见啦!有好消息告诉我。”
第5节
文钦笑着驾车回家,车停在台阶,高叔已拿了一封信奔走下楼。
“高叔,什么事?面都青了,爸爸没事吧?”
“老爷没事。可是小姐走了呀!”
“她不开心,出去走走。高叔,你年纪那么大了,经验不少。”文钦由汽车里走出来,“干嘛大惊小怪?”
“回少爷,小姐不是出外散心。她拿个皮箱,放了衣服,还留下一封信给你!”
“同一间屋子写什么信,真烦。把信拿来!”文钦接过信,撕开,拉出信笺,边上台阶边看。
石公子:
我想告诉你,我既不虚荣也不虚伪。但是,最好的说话不及一个行动,我离开这富贵之家。母亲方面,我已跟她说好,绝不给你麻烦!
“哎!说走就走!”
“四少爷,怎么办?”高叔很焦急。
“由她!她那么大个人,有手有脚,喜欢去哪儿就去哪儿。我最怕她妈以为爱女失踪,找我麻烦,既然她跟她妈交待,就没有什么值得担心。”文钦回客厅坐下,佣人马上送上杨梅汁一杯,“只是不知道她跟她妈怎样说?”
“我刚巧听到。佣人通知我到小姐房间。小姐说要到外面住。她请我看着她收拾行李,证明她没带走石家任何东西。老爷第一次送给她的钻石玫瑰花,她也留下。突然小姐说太太仍在巴黎那酒店,应该可以找到她,小姐终于找到太太,她告诉太太要和三个同学到离岛露营,那离岛没电话,所以暂时不能通电话。太太好像不答应,她求着,后来太太答应了,她如释重负的放下电话。”
“很好!她做得不错!”
“四少爷,我们要不要到处找找小姐?当时我又留她不住,我真该死。”
“高叔,你不必担心,她在王茱莉家。没事的,放心好了!”
“四少爷怎会知道?”
“她三个同学,以王茱莉家环境最好。她不到王茱莉家,难道去朱家、陶家挨苦!”
“既然知道小姐在王家,我们马上把小姐接回来!”
“不能接!她小姐不高兴,跑了出去。如果她一离家,我们马上去接。那么,以后她有小小不顺心又跑了!这样三天跑、两天接,算什么?”文钦喝光他的杨梅汁,“她又不是我老婆,发脾气跑回娘家,要我登门请罪。”
“但是也不能任由小姐在外。老爷出门,吩咐我好好理家,好好伺候少爷小姐。如今连小姐也不见了。”高叔苦着脸:“老爷会怪责奴才!”
“高叔,你听我一句话,一个人用惯最好的,次一等就受不了!王茱莉家没我们别墅大,没我们别墅豪华!她家又没有法国厨子!在石家,伍秋如有自己的劳斯莱斯和司机。在王家她什么都没有。多住几天,她就样样不习惯。况且,她还要和她妈妈通电话,不信你自己算着:她三天不回来,五天一定回来,错不了的。”
“唉!我还是好担心,一个小女孩…”
“也不小了,听她说快十八岁,高叔,我要吃晚餐啦,你那位小姐,最喜欢吃法国餐。”
茱莉看见秋如提了个白皮箱,很高兴,一面吩附佣人替秋如接过,一面拉着她的手:“你终于离开那魔头?”
“说来话可长,我全都猜错了,我一直以为文钦不喜欢我们两母女,是出于嫉妒,以为我们抢走他爸爸,谁知道他一直误会我妈妈贪钱嫁人石家,更怪我为了享福,不反对妈妈改嫁,他说我贪慕虚荣,进石家无非为了荣华富贵,他甚至骂我虚伪。”
“你虚伪?”茱莉特地为秋如弄了杯特色冻饮。
“他说我老是笑,他骂我也仍笑,这无非想留在石家充阔,要找金龟婿,他骂我全无自尊心,他不相信我脾气本来很好,其实,我从小到大,都习惯了忍受我妈。文钦对我过分刻薄,我一笑置之,也只不过因为我妈,她说过若是石文钦欺负我,她马上赶回来,我不想母亲为我操心,我忍他是为了息事宁人,为了我妈的幸福,这有什么不对?”
“秋如!你别难过,姓石的根本不是人,你何必理会他?”
“他甚至认为佛烈对我的侮辱是应该的,他说我一心想嫁入豪门,佛烈肯要我是我的福气。”秋如想想又流下泪来,“他长得那么英俊——为什么心那么脏?”
“秋如,别去想他了,其实,你是自找麻烦,一早,我就叫你别跟你妈嫁过去,住在我家不就好?你不到石家,他也不会欺负你!现在好了,你住在我家。在这儿不单只不用受气,还可以开开心心过日子。”
“听说你有客房,我想在客房住几天。”
“不要住客房,跟我一起住二楼,你就住在我隔壁,什么事都不要理,我们安排些节目。”
吃晚餐时,遇见袁巴利,“秋如,听说你要住在这儿?”
“是的,不过只是小住。”
“你喜欢住多久便多久。”
“对,这儿太静了,”巴利说,“人多热闹些!”
“我准备去找事做!”
“做事,你没零用钱了吗?我有!”
“不,我有钱,做事只不过想自立,翠姿和宜珍都可以做事。我为什么不能?”
“你想做什么?”
“唱歌、游泳我都不懂,做写字楼!”
“你不念大学了吗?”茱莉并不高兴,她以为秋如可以留下来好好陪陪她。
“我也不知道大学要不要我,若是真能进大学,我会另外找工作做,晚上工作,白天上学,半工半读,自力更生。”
“这样会很吃力,很辛苦。”
“也值得!我不想不劳而获,不想被人骂…”
“就为了一句贪慕虚荣,唉!石文钦是想你死,其实由父母供给学费和生活费,那是应当的,和虚荣拉不上任何关系,”茱莉摇头,连胃口都没有了,“你不想依靠你母亲,学费、什费由我来负担!”
“那更没道理,我们只不过是好同学。”
“茱莉,”巴利十分关心她,“有什么话,还是吃完饭再谈吧。”
“巴利说得对,茱莉,你只吃了两口饭。”
“秋如,不要去做事,没必要挨嘛!”
“吃过饭再说,好吗?”
吃过饭就不想再提了,三个人玩玩电脑游戏。秋如来了,茱莉很开心,茱莉开心,袁巴利也很开心。
各自回房间,秋如洗过澡,穿上粉红的睡袍,同款的粉红晨搂就放在床后的套几上。
她刚躺上床,便有人敲门。
“秋如,是我。”
秋如连忙下床开门,没穿晨褛,大家是老同学了,睡袍稍有暴露也没关系。
茱莉穿了套白睡衣进来。
“来看看你,惯不惯?”
“很好,谢谢!”
茱莉打量她:“你的睡袍很美。”
“妈妈给我买的,一买就是一打,各种颜色都有,你不喜欢穿睡袍?”
“我喜欢穿睡衣,但是,我喜欢女孩子穿睡袍,穿睡袍性感。”
“你不是女孩子吗?”
“但是我宁愿做男孩子,做男孩子可以追求女孩子,娶老婆。”
“你就喜欢开这种玩笑。”
“这是我心里话,我从小就喜欢女孩子,不喜欢男孩子。”茱莉坐在她的床边。
“可能因为我们一直念女校,和男校孩子没有接触,你的哥哥又比你大许多。”
“我相信原因不在于此,喜欢女孩子是因为我特别喜欢你!”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和翠姿、宜珍,情同骨肉,我也很喜欢你们。”
“我虽然喜欢翠姿和宜珍,但对你是特别的,你没有注意吗?”
“我知道你关心我,特别照顾我,我环境不好!”秋如说,“昨晚我们已经谈了个通宵,你不疲倦吗?”
“真有点想睡。”
“那回房休息吧。”
“今晚我们一起睡!”茱莉躺在秋如的床上,“我们聊聊,疲倦了就睡觉。”
“好吧!”秋如也上了床,“你要说什么尽管说,可不准提石文钦的事!”
“好,我不说他,其实,我们何必提他,这个人不值一提,我又不喜欢男孩子…”
秋如实在很疲倦,昨晚通宵没睡,回家还要和石文钦辩解,被文钦气个半死,听茱莉说着,便入睡了。
突然觉得手臂搔搔痒痒的,面颊也搔搔痒痒的,令她很不舒服:“蚊…子…”
突然嘴唇怪怪的,不寻常,她本能地睁开眼一看:唉!天,不是做梦吧,茱莉竟然在吻她。秋如第一个反应便是推开她:“茱莉,你干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梦游症?”
“我没有梦游病,根本我还没有睡觉。”
“那你是清醒的,”秋如吓得坐了起来,“你怎可以这样对我?你比佛烈更荒谬。”
“不同的,佛烈是男孩子!”茱莉也坐起来,“我们大家都是女的。”
“男女相爱,是可以接吻,甚至生儿育女,两个女的就不能,你…你令我作呕!”
“若是两个女的相爱也可以,”茱莉看着她,“秋如,我爱你。”
“胡闹!你一定疯了,”秋如真是非常震惊,“你是不是喝了酒?”
“我没有喝酒,你知道我一向不喝酒,我很清醒,我记得我认识你便喜欢你,中二便开始爱上你,秋如,相信我,我会对你很好。”茱莉用手指轻抚秋如的手臂,“我真的爱你!”
秋如浑身发毛,她走下床马上穿上晨褛:“你美国杂志看太多,你着了道儿,两个女人怎能恋爱?我虽然喜欢你,但我绝不会爱你。我将来会爱上一个男孩子,然后我们结婚生子,我喜欢过正常的婚姻生活,我不喜欢同性恋。”
“男人有什么好,你见过好的男人吗?石文钦?佛烈?亚伦?尊尼?他们能令你快乐吗?”
“我见过很好的男人,石叔叔、宜珍的爸爸、翠姿的爸爸!”
“那都是上了年纪的男人,你不会嫁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年轻的小伙子就像林明新,嫁那种人有幸福吗?”
“袁巴利是个好人,也许你不知道,他很爱你,你和他在一起会很幸福。”
“不,我不喜欢他,我不喜欢任何一个男人。”茱莉走到她身边,“我爱你,秋如。”
“不要走近我,请你出去。”秋如退后躲到墙角。
“秋如,我喜欢跟你在一起,如果你怕人家说闲话,我们到外国去!”
秋如一步步退,到房门口,她突然开了门直奔出去。
“秋如,秋如…”茱莉追上去,边走边叫。
秋如跑到袁巴利的房间,拼命敲他的门。
巴利开门,看见秋如,很诧异。
“什么事?”
“茱莉精神不对,请你送她回睡房好吗?”
“好,你放心。”
秋如还以为要花一番唇舌向巴利解释,谁知道巴利既不意外,也不惊异,这令秋如迷惑。
巴利走到荣莉的面前:“茱莉,时候不早了,回房间睡觉吧!”
“我和秋如的事,你最好不要管!”茱莉盯他一眼,“你不要多管闲事。”
“秋如需要我的帮助,听话,去睡觉。”
秋如趁他们两个人说话,马上跑回自己的房间,迅速锁上门。
茱莉在外面叫,后来她和巴利在外面吵,差不多过了一个钟头,外面完全寂静了。
秋如把房门开了一条小缝,外面没有人,再看看甬道,两道上也没有人。
秋如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把身体靠在房门上,眼泪一串串的滚下。
太可怕,太恐怖,啊!上天!
第二天,茱莉下楼吃早餐。
餐桌上有三份餐具,但是,只有袁巴利一个人。
“秋如呢?”
“我今天早上还没有见过她。”
茱莉转身向外走。
“茱莉,你去哪儿?”
“请秋如下楼吃早餐要不要你批准?”
“我陪你一起去。”
“哼,多余。”
跑上楼梯,到秋如的房间,茱莉轻轻敲门:“秋如,醒了没有?”没有半点回音。
茱莉旋了旋门把,没上锁,她找开门一看,床铺得好好的,但人影不见。
茱莉冲进去,白皮箱不见了,打开衣柜,里面的衣服也不见了。
“秋如走了,”茱莉惶恐大叫,“她一声不响的走了。”
“看样子,她是不辞而别。”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错了吗?我错了也应该给我一个机会,她怎可以这样对我?”茱莉跪在地上哀哀的哭,“她怎可以这样对我?”
袁巴利蹲下来,轻声叫:“茱莉!”
“我是真的喜欢她,。我是真的对她好。”
“但是,她不能接受!”
“她不喜欢,我不会勉强,我们有七年感情,她不接受我不怪她,我还是对她好。”茱莉哭得很伤心,大概是六七年的梦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