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看书,或者陪他家人聊天。”

“要是我就闷死了!”君王大叫。

“我也喜欢看书、学习,力求上进,但同样,我也争取玩乐。总之,工作时工作,游戏时游戏。”苏铃说:“好啦!我们去吃海鲜…”

华茜星期天到张家。

张东尼不在,张母也出外了,只余下他的妹妹。

“这些天,哥哥差不多天刚亮才回来,今天天未亮又出去了。”

“他生意那么忙吗?”

“我们好久没有三个人一起吃饭了。”妹妹说:“妈和哥哥说过,哥哥好像要搬出去住。”

“为什么?”华茜诧异:“他和伯母吵架,搬出去不理你们?”

“不是,怎会呢?他还说要供我到外国留学,哥哥搬出去完全是因为工作,反正他老赶不及回来吃饭,他一天三顿都在外面,连早餐也没有时间吃。”

“他现在在哪儿?”

“他好像回办公室去了。”

“星期日还办公?他不是去应酬交际吗?”

“他说还有点事要办,赶得及便回来和我吃饭。”

华茜看看表:“时候不早,他的事应该办完,我接他回来一起吃饭好不好?”

“好!华姐姐,谢谢你。”

华茜对东尼的母亲和妹妹都不错。

华茜到东尼的写字楼,静静地,外面没有人,直走进去,连依芙都不在。

她到东尼办公室门外,敲敲门,没应声,她想一想,终于推门进去。

原来东尼正在打电话,看见华茜一愕,仍继续说话。

后来看见华茜傻瓜瓜地站着,他指了指沙发,看见华茜坐下来,便又继续说下去。

边说边抽烟边写字。

华茜拿本杂志看,她并非第一次等候。

翻着杂志,有点闷,全都是政经版、配额、欧共,双边优惠…

东尼终于放下电话,脸上放松。

“完啦。”她观颜察色,大着胆子,放下杂志走过去。

“差不多了。”他边收拾文件边说:“你本领,知道我在公司。”

东尼对女孩子是粗心大意,但对工作,他本人却是思想周密,负责细致,对自己要求又高,所以通常效率和效果都很好。

就是他的写字台,他也收拾得齐齐整整,所有机密文件一定自己锁好,不会假手秘书,普通文件也叠好了,把写字台执拾得有条不紊才离开。

他是个爱清洁、不能忍受乱七八糟的人。

华茜一边帮他收拾杂志、报刊,一边说:“妹妹告诉我的。”

“怪不得。”他伸高手臂,把文件夹子放回架子上。

“回家吃饭?还是把妹妹接出来上馆子?”

“回家吃饭吧!馆子吃多了发腻。”

“你很久没找我了!我不来找你,恐怕我们就完了。”

“怎会?我们是好朋友,有几年感情,不过最近实在忙,谁都没时间找,而且一向都是你来找我。”

“上次因为班泽文,你骂我没内涵、没深度。”

“那你就多看书多充实。”他望了办公室一眼:“好了,可以走了。”

回家途中,华茜忍不住:“每次我们不开心,都是我来找你,上一次分手,好像分定了,也是我来找你的。如果我不找你,那我们几年友谊,不是完了吗?”

“不会吧!等我工作清闲一点,我也会找你。”

“没可能,你根本没停过。”

“有什么办法呢?我不是公子哥儿,父亲没有许多金钱、生意留给我。我是白手兴家,钱百元百元地赚,生意做得散,工作量多,但利钱少,如果不努力,就不会有发展,不会有成就。”

“但人总不能一年做到晚,总得有点娱乐,或者逛逛街。”

“好!有空请你看戏吃饭。”

“我不是指这些,我们认识几年,还没有到过沙滩散步、吃烛光晚餐、到避风塘赏月吃海鲜。”

“我忙得连吃饭的时候也没有,还去做这等无聊事?”

“这叫浪漫,你知识丰富,不会不懂的。我的女朋友的男朋友,个个都很浪漫。”

“我真的不懂,什么叫浪漫,浪漫有什么好处?吃海鲜就到海鲜店,吃牛排就去餐厅。”

“烛光晚餐有气氛呀!”

“气氛,气氛、情调,我也很欣赏,可惜我花不起时间,吃饱了就算。”

“所以我说你不够浪漫,我的朋友的男朋友…”

“他们都很浪漫,是不是?为什么不叫她们介绍一个?”

“你…”华茜拉长面、嘟起嘴。

“说真话,我不是一个好情人。”东尼叹口气,“其实,我真的不反对你多交朋友,但一定要是益友,不管男女。”

“没有呀!我们三个人上的士高,常有男人请我们跳舞、喝酒,我们都是盯他一眼,没理睬人家。”

“那种地方根本是男女相交的地方,但很难认识到好的。”

“我们没打算到的士高交朋友。只不过工作太疲劳,去松弛一下。不信,下一次你陪我去,去一次,担保你会喜欢。”

“我不会和你去,要去,我一个人去。”

“为什么?”华茜不满地叫。

“那地方不是很吵吗?我们要聊天,车上可以、回家也可以。唔!今晚英文台有套名片…”

那晚大家相处总算开心,第二天一到下班时间,华茜马上到东尼的写字楼去。

“下班啦!”华茜是春风满面,昨晚东尼送她回家,她要求东尼今晚陪她看戏、逛街,他没异议,“已经五点半了。”

东尼看都不看她,一忽儿打电话,一忽儿翻文件,一会儿起来走去拿东西,一会儿又坐下。

讲电话,一会皱起眉,一会又露笑容,然后一切静止。

华茜看他忙完,便替他叠文件。

“不要动我的东西。”他说话很轻。

“快六点了!我们吃点东西去看电影,赶得及七点半。”

“嘘!别吵。”声调转劣。

“东尼,你说话算数不算数?”华茜弯下腰凑近他问。

“昨晚你答应今天陪我的。”

“你先回去吧!有空我马上找你。”他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你忙完啦!一切都弄好了!况且,时间也不早,应该下班了。”

“什么时间下班由我来决定。”

“但我很久没有逛街了。”

“你一年没去上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华茜失望又生气。

“逛街、拍拖,有空便去,现在我忙得要死,抛下工作陪你?绝不可以。”

“你脑海里就只有一件事,赚钱。”

“对呀!我说过工作时,六亲不认。”

“那我这个既非亲亦非故的人,不要也罢!”

“你先回去,我会找你。”

“不是我回去不回去那么简单,我要和你分手。”华茜气不能消:“我去找我的生活乐趣,你去做你的金钱奴隶,我走了不会再回来。”

“随你喜欢。”东尼仍埋首埋脑。

“我是说,我和你分手,亦不相见。”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这次是正式分手,我忍了很久,我实在受不了,你忽视我、冷落我,完全不关心我,我在你的眼中,连你手里的笔都不如。”

“我今天真的好忙,不和你聊天。”

“忙得连分手啦都不关心…”

“你让我静一静好不好,这文件我十分钟后要FAX出去的。”

“好,我让你静,让你静一生,我一辈子都不来见你。”

华茜气匆匆地离开东尼的办公室。

东尼摇摇头,眼睛仍在文件上,这可是赚大钱的生意。

少做赚小钱的生意,多做赚大钱的生意,收入好,相对地空闲的时间也比较多。

拍拖,交女朋友的事,等空闲的时候才去理它。

毕竟,男人事业永远第一。

尤其是张东尼这样的大男人,爱情连十二名都不入。

“哭有什么用?他又看不到,演戏没观众。”几个朋友安慰华茜。

“这样目中无人的大男人,我就受不了。”

“你对他太好、太迁就他,把他宠坏,男人纵不得,纵坏了就骄。”

“你不理他,他寂寞啦,就会主动来找你。”

“上次我们分手,他也没来找我。”华茜是伤心的,她的确很爱东尼,虽然她自己也是家中宠儿,被疼惯了,但她也很能忍让东尼。

几年来,她也受了不少气,容忍着,等待着。

希望有一天会感动铁石心肠的情人,希望浪子有回头的一天。

“以前?我就不相信他永远不寂寞,总之,他一寂寞就会记起你,知道你对他有多重要。”

“但他哪一天才会寂寞?”华茜无援地问:“他整个人投进工作里,他恐怕忙得没时间寂寞。”

“人总有停下来的一刻,而且,我根本不相信他真的忙到二十四小时都没空闲停一停。”

“总统、港督也有家庭乐。”

“会不会有第三者,他装忙?”

“没有,东尼真的没有。有人追求他,他都不理。”

“华茜,不如你来个第三者。”

“我?”

“唔!你们两个很登对,你年轻貌美,他不可能不爱你,他对你爱理不理,是因为他知你除了他之外,便没有男朋友,所以他便放下一万个心,如果他知道有强大对手,他就会紧张你,守着你,不让第三者把你抢走。”

“我去哪儿找第三者?”

“的士高不是有不少男人主动向你献殷勤吗?”

“的士高?苏铃到外国拍广告去了,君王又那么忙。”

“想不到君王竟然去拍电影。”

“她爸爸是娱乐圈中人呀。”

“与她爸爸无关,人家看中她古灵精怪,表情多多。”

“相士说她三十岁前便会赚许多钱,她会冒起的。”

“好难,现在才是‘咖喱啡’,工作多,收入少,听说她现在签的那间公司,很孤寒的,多做少赚,想发达,难啦。”

“我们三个当中,苏铃冒起最快,她这次由外地拍广告回来,买房子了…”

“华茜,不得了,你的张东尼真的移情别恋。”

“尤雅诗?她早就追求他,大不了通通电话,假期回来见见面,他连身边的人都顾不了,哪有闲情去理番邦的人。”华茜从不认为龙雅诗是对手,因此全不紧张。

“什么尤雅诗?是王美美。”

“王美美?他们怎么了?你们怎会知道?”

“昨晚我们去夜店,看见张东尼和王美美一起宵夜,两个人有说有笑,王美美更是吃了蜜糖一样,老借故依靠着东尼。”

“这贱女人,真是算得准,乘虚而入。”

“早就劝你用我们的方法。”

“什么方法?”

“找个人气气他,刺激他对你的注意,把他的心拉回来。”

“要是有人比他更好的,我也懒得气他,索性移情别恋,就是没一个看得上眼。”

“我们不是要你找一个如意郎君,是找个人去刺激他,不必像他一般英俊,譬如:比他富有、家境比他强…总有他不如人的地方。”

“这个人往哪儿找?”

“你公司也有男同事追求你。”

“你真是,她那些男同事无论任何一方面比东尼都差,笑死东尼。”

“这也是!吓,我想到了,去一些公子哥儿喜欢到的地方,那儿没有名公子,也有阔少爷。”

“不少名公子年轻英俊又有钱。”

“那岂非好,华茜,你转运啦。”

王美美和另一个同事,在公司的饭堂吃饭。

两个娱乐记者姑娘过来,打个招呼便坐下了。

“美美,听说你最近恋爱了。”

王美美笑了笑,脸挺欢容的。

大家都知道,找王美美访问不容易,她脾气怪,不高兴便不理人,说话又倔,而她又经常不高兴。

但今天显然心情不错,而且,近日娱乐圈很静,虽然王美美只是舞蹈艺员,但也有点点名气,艺员拍拖交男朋友,是读者最有兴趣知道的。所以,连王美美也不放过。

难得她今天心情好。

“据说是个很年轻的成功商人。”

“是很年轻。”她同事说。

“那真是有这回事了,美美,你的男朋友叫什么名宇,做什么生意,可不可以给我们一些资料?”

“资料你们应该有,你们没查过也不会来问我。”她仍有笑容,语气并不太倔。

“但也要你证实。”

“我不证实你们也照样写。”她低头吃饭。

“其实,我们手中资料也不多,还要请美美帮忙。文文,你也帮一帮。”

“你还是问美美本人吧!”

“美美!”

“你们知道的,先说出来。”

“张东尼,二十四岁,商人,家有…”

“够了!别把他的私人生活加进去。”

“他有个来往了几年的女朋友…”

“已经分手啦!”

“他的女朋友年轻貌美,曾被人称为金童玉女,天生一对。”记者赔笑问:“怕不怕他们旧情复炽?”

“有什么好怕?不错,他们是外表登对,但性格不合。外表衬有什么用,最重要彼此融洽快乐。”

“你的意思是,只有你能令你新男朋友快乐。”

“唔。”王美美昂一昂头:“我们很谈得来,他什么都告诉我,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

“你们计划什么时候结婚?”

“哪有这么快。”王美美笑得开心,“我们感情是很好,但不会那么快结婚。其实他生日未过,不足二十四岁,我年纪更小了。”

“会不会视作将来的结婚对象?”

“我们已经感情稳定。”

“美美,我们拍张照片好吗?”

“明天好不好?今天没化妆…”

“你们看,都登出来了。”

大家在争看周刊。

都是王美美的新闻,她好像一天之间突然红了。

华茜也在紧张地看,她吃中午饭时,也买了一本。

“喂!华茜,王美美攻击你,说你和东尼虽然外表登对,但她和东尼才心灵相通。”

“那等于她承认外貌和东尼不配,不及华茜漂亮。”

“华茜也算是小美人了,她算什么?皮肤黑,涂上厚厚的粉,像发了霉的朱古力,发型老土,眼袋几个,鼻头突肉,两片吵架吵通街的唇,一张脸长得又长又窄小,憔悴死了。”

“没那么夸张,那晚她上电视,有个命相家替她看相,说她眼珠漆黑,人聪明,鼻子好,将来一定能嫁个有钱好丈夫,双唇丰满,唇上一点肉是能言善道,总之是旺夫益子相。”

“旺夫?最差是她有副克夫嗓门,你看这篇文章,说她不单只没风格、没品味,连打扮都不会,整个乡下妹,永远不会穿衣,老穿格子衫裤像套睡衣…”

“这儿还写她扫把脚,无论她穿什么衣服,就算是新衣吧,脚上一双白波鞋永远灰灰黑黑,总之就是不伦不类。”

“各花人各眼,我觉得她很娇俏,很富古典美。”

“喂!华茜是我们的朋友,你一点都不支持她。”

“华茜当然貌美。王美美也不算太差。要比呢!当然是华茜更好看。”

“你们不要吵,”华茜很担忧,心乱不耐烦:“王美美根本比不上我。”

“对呀!东尼的眼光实在太差。”

“她已经接受访问,并且承认和东尼交情非浅,我该怎么办?”

“他有第三者,你也有第三者,反正王美美不是你的对手,东尼可能一时被她迷住。”

“对!今晚我们上的士高,挑间高级的…”

华茜她们来到这间高级的士高,这儿的人果然高级些,还看见几个当红电影明星。

两上年轻人走过来,其中一个对华茜说:“小姐,可否请你跳个舞?”

“不可以。”她们三位俏娇娃,习惯这样应付那些狂蜂浪蝶。

“可以,大家出来玩,交个朋友有什么所谓。”华茜的朋友连忙说:“若喜欢一起坐。”

“我们那边也有朋友,”他说:“但今晚我请客。”

“那怎好意思?”

“你也说过大家一齐出来玩嘛!不用太计较。”

“是的!华小姐有点疲倦,但一会儿就好了,等会儿别忘记过来一起喝杯酒。”

“一定,一定。”

他和他朋友走开去了。

华茜盯着他,这人又不算高大英俊,普通人一个罢了。

“为什么要请他过来?”

“忘了来找第三者?”

“凭他?普通人才。”

“外貌是普通,但你知道他是谁?”

“谁?查理斯皇太子?”

“没那么棒,但,他是池军。”

“什么迟君,快君?”

“军官的军,冠军的军,你连池军都没听过,你看过赛马没有?”

“没有!东尼不喜欢赌博。”

“不赌马也听过这个人,他是年轻冠军骑师——池军。他赢过不少头马,为马述赢过不少钱。”

“骑师?怪不得不太高大。”

“骑师多半是中等身材,外貌别管,他有钱又有名气,何况他又喜欢你,主动来结识你。”

华茜闭唇想一想。

“他想追求你呀!叫他用名牌跑车接送你上、下班,在东尼面前显显威。”

“唔。”华茜点头:“让他知道,我华茜的魅力。”

“对!等会儿人家请你跳舞,不要再说不了!明白吗?”

“明白了。”

张东尼到停车场取车,一位少年闪出来。

“张先生,我在这儿等了你很久,想和你做个访问。”

“你是哪一间财经周刊?”

“不!我们是娱乐周刊的…”

“你们找错人,我根本不是娱乐圈中人。”张东尼已经开车门。

“我们是访问王美美…”

“我不是王美美,都说找错人。”他在扣安全带。

“张先生,王美美不是你最新女朋友吗?”

“无可奉告。”他一踏油门,车飞了出去。

不过,当记者的人,是不会轻易言败的,他们要办一件事,必竭尽所能。

这天,张东尼刚送走几个台湾客,生意做成,心情好,看看时间还早,便到机场餐厅吃一顿丰富的午餐。

“张先生,”那位少年和一位斯斯文文的少女,站在他面前,“我们可否坐下来,跟你谈几句?”

“我是个生意人,我不是明星,没有什么好说。”

“我们知道不应该麻烦你,实在对不起,但我们要向工作负责,请你帮个忙,让我们请你吃一顿午饭。”

张东尼今天心情好,因赚上一笔,又可以买新房子。

“请客倒不必。坐吧!我不喜欢左右的人注视我。”

两人连声道谢坐下来。

“也不必道谢,你们会发觉,访问我是一件很困难的事,而且我一吃完午餐,便马上要走,赶时间开会。”

“那么,我们长话短说,你认识王美美?”

“认识,她是舞蹈红艺员。”

“张先生是在什么时候认识王美美的?”

“已经忘记了。”想都不想。

“认识了很久?”

“一两年。”

“在认识王美美之前,张先生已经有一位很要好的女朋友?”

张东尼吃下最后一口牛排没回答。

“王美美是张先生最新的女朋友?”

“王美美是我的朋友,不是什么女朋友。”

“但王美美已经承认,她是你的女朋友。”

“啊!她这样说话?”

“张先生没看报纸周刊?”

“有!报纸看英文报,周刊除了娱乐圈的,其他都看。”

“张先生根本没看过王美美的访问稿,那么,王美美可能在说谎,她根本不是你女朋友,而张先生的女朋友实在另有其人。”

“我没有提过王美美说谎,我根本不知道她说过什么。总之,王美美是我的朋友。”他喝咖啡,边吸饭后烟。

“你们有没有结婚的计划?”

“我还不大清楚她有什么婚姻大计。我本人未过三十五岁,不会考虑结婚的问题。”

“张先生不介意说出年龄?”

“为什么要介意。”张东尼喷口烟:“二十四岁,足龄。”

“那王美美岂非要等十一年?”

“我没有要求任何人等候我,我不是个住家型的男人,在我的眼中、脑海中、心目中,只有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