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尼和苏铃的感情发展开始颇为顺利,一向惹人注目的苏铃,为何仍未被人大做文章,那完全是时势对他们有利。

刚巧碰上一桩很不好的事件,别说报章,连娱乐周刊也忙于去报道“那桩”事件。相比之下,苏铃微不足道。

苏铃忙拍电视剧,还另有一些电影工作,拍电视比拍电影辛苦,因为电视进度快,又有几位导演轮流执导,但演员本身只有自己一个,因此拍了早班又拍夜班,通告由零六到二十六,一天只有四小时睡眠。

幸而东尼对苏铃照顾周到,除了做司机接送,她吃的、用的,连作息都关心到。有时候苏铃拍剧集,他下了班没事做,他便趁钟点女佣在,到苏铃家为她做这做那,冰箱永远有食物,又添置了微波炉,还为她在浴室置了个安全箱,里面有外敷内用服的药物,连跌打酒也有。

苏铃就笑他:“为你自己而设的,我把你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时,就用得着了。”

可能苏铃最近工作忙,休息时间少,人很躁,常发脾气,东尼当然第一个遭殃。

东尼常会靠在墙上喘息,眼有泪光,自说自话:“你为什么这样凶,脾气那么猛,人漂亮又可爱,温柔点我们一定会更开心,更快活…”

又或是:“有没有想过我会很痛苦?不是不给你骂,但,你自己也伤心呀!”

事情不知道如何传到小胖哥他们耳中,小胖对东尼说:“别难为自己,算啦!”

“算什么?”

“她经常拿你做出气袋,你还不一、二、三快走?”

“怎能走!打都不走,虽然有时她真的令我难于忍受,我自己脾气也很猛,曾经有过一个念头想掴她一巴掌…”

“那白雪雪的脸蛋一个掌印,好,大男人对大女人。”

“没有,我思想与行动不一致,下不了手。而且,我了解她的性格,若我打她一掌,我们马上完蛋。”

“完也没所谓,反正你已受不了。”

“她脾气是很凶,但,自从我们在一起,我就很快乐,真的,她令我很快乐。你看看我有什么不同?”

小胖哥看他:“咦!真的大不相同,脸儿丰满了,前阵子面色又青又黄,如今白白胖胖,哗!你那个肚腩呢?失踪啦!”

“她嫌我不够高大威猛,肌肉松弛,于是既健身又做运动。不积极点不行,她本身就很健美。”

“你以前太放纵,又是烟又是酒,心情不好又狂吃。”小胖哥捏捏他、拍拍他:“胸肌结实、胳膊粗了,真有点看头。奇怪,你怎肯为苏铃做那么多事,又改变了自己?”

“连我自己都搞不清楚,以前的女朋友要我东我便西,若她们敢大声跟我说话,我马上把她们赶走。但我从不肯反抗她,她一生气我便怕,她把我骂个狗血淋头,我会听着,她硬要我开口,我就说:‘不要那么凶行不行?’”

“她怎样?”

“赶我走!我当然不走,她要打要骂都由她。”

“你为什么那样怕她?打架她始终不是你对手。我不明白你怎可以忍受下去,你自己本身都很少爷脾气。”

“她可爱,其实她并非常常发脾气,只是偶然才发作,她不发脾气的时候,好讨人开心,人又漂亮,我好喜欢她的眼睛,又圆又大又精灵,皮肤又嫩白,我最喜欢看她笑,人家的酒涡又圆又大,太通俗,好像少两圈肉。她的梨涡在嘴角,只有红豆那么大,好娇、好俏,无论大笑、欢笑、微笑…全部逗人,笑声又好听,像铃声…”

“还有好骄人的身材,她是性感尤物,你不欣赏她的身材?”

“当然欣赏。”东尼忍不住地笑:“我一直希望有一个漂亮、身材丰满的女朋友。”

“你只是被她的外表迷住,但人的外表难以保持长久…”

“不!我也喜欢她的人,她聪明伶俐、活泼可爱、有上进心又能内涵,有个性。”

“东尼,你患了绝症。”

“没有呀!我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你也说我气色佳。”

“我是说你对苏铃,陷得那么深…”

东尼笑着点头:“亚积也说我死定了,没得救。”

“好自为之吧!东尼小子…”

报章周刊逐渐传出苏铃和张东尼拍拖。

张东尼经过和王美美交往之后,已成半公开人物。

苏铃当然不会承认,怕自找麻烦,她明白不牵涉绯闻,专心拍戏拍剧,人家就少针对她。

由于政治局势动荡,她否认后,记者似乎亦放她一马。

这日休息半天,苏铃躺靠在东尼家的睡椅上看影碟。

东尼把一颗颗提子放进她口里。

“唔!我突然好想吃豆浆和糯米饭卷。”苏铃说。

“今晚我们去大排档吃,或者天亮我去给你买,大排档你还是不要去。”

“我要吃的是台湾式的豆浆和糯米卷,我来香港那么久,还没吃过,要好好的吃,嗯!我现在就想吃。”

她没化妆的脸像个BB女,不自觉的发嗲更惹人爱,东尼轻拍她的脸蛋儿:“看看能否买到飞机票,我乘飞机去台湾给你买。”

苏铃仰起头,瞟他一眼:“海关还以为你发神经。”

“若是整箱水果或是冰淇淋,托飞机空运是可以的。”

“其实,我喜欢早上坐在店子里,热呼呼的吃,那才痛快。算了,说说罢了。给我拿杯雪糕…”

东尼到处向人打听那种食店,连依芙也成为调查员,但到他接了苏铃下班回家睡觉才接到讯息,他当然不忍心剥夺苏铃的休息时间,便自己较准了两个闹钟,可能大兴奋,好久才能入睡。

一早起来,他带着愉快的心情,吸着清新的空气到苏铃家。

苏铃熟睡如婴孩,睡姿十分可爱,东尼情不自禁地香了香她的面颊,在她耳边低声说:“快起来吃一顿你喜爱的早餐。”

苏铃翻个身,一手推开他。

“吃饱了再睡,嗯。”东尼轻轻地拍她的脸,逗BB似的。

“哎!别吵嘛!困死了。”苏铃踢脚发脾气。

“乖!起床,等会儿再睡,又香又软的糯米卷等着你。”东尼伸手过去,托着她的背,把她扶起来坐着。

“唔!我多睡一会儿,反正去大排档,你买回来给我吃好了。”

“不是大排档,是台湾人开的食店,豆浆和糯米卷都是最好的,起来梳洗人就精神多了。你不想动,要不要我抱你去洗手间。”东尼哄她逗她。

苏铃被他弄醒了七分,揉揉眼说:“你抱得动我吗?”

苏铃一直说他不够高大威猛,他趁机表现一下自己,二话不说,把苏铃抱起来,一直送到浴室才轻轻把她放下:“你赶快梳洗,我替你拿衣服。”

他跑出去打开衣橱,全是色彩缤纷的晚礼服,他叉着腰,记起卧室贴邻有个服装间,便走过去,里面像小小服装店一样,什么衣服都有。

吃早餐穿随便些,他看看自己,便替苏铃选了套牛仔裤套装,里面一件米色高领毛衣,米色短靴和白袜。

他匆匆把衣服送到浴室,敲敲门,苏铃把衣物接进去。

东尼又回到卧室为她收拾手袋,什么都有了,但身份证非带不可。

苏铃缓缓出来,东尼过去把手袋挂在她肩上,另一只手挽住她的纤腰:“我们可以出门了。”

“我还没有化妆。”

“现在已经够漂亮了。”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她全部头发微曲齐耳下,前面是密蓬蓬的齐眉刘海,这是她拍《情妇》一片时,形象设计师为她设计的发型,配上她的BB面,很可爱。

苏铃嘟起嘴,不说话。

东尼走到化妆台,挑了副太阳眼镜,架在她耳朵上:“这样可以了吧!”

苏铃就由他拖着上车。

车上苏铃一直没有说话,东尼看她几次,由于她架上眼镜,看不到她的表情。

想是仍在半梦半醒之间。

一段路后,车缓缓慢下来。

“快开车!”她不耐烦。

“前面的车排成一条长龙,塞着开不出去。”

她躁得很,大发脾气:“有这么多路不走,偏偏选上这条路,下午都到不了,烦,烦死!”

东尼见她生气,忙说:“之前我并不知道这条马路,车子挤塞得那么严重,反正你睡不好,今天不吃了,回去吧!”

他刚转方向盘,想调转走回头路,苏铃大喝一声:“你去哪?谁说回去的?”

“前无通畅路,又不准调头走。”东尼忍气吞声:“女皇,你到底想怎样?”

她用短靴踢着地毡:“你不让我吃糯米卷,吵醒我干什么?”

东尼忙把方向盘扭正,继续缓缓前进,一面说:“你靠着睡一会儿,到了我叫醒你。”

东尼怜惜地拍拍她的脸,苏铃一掌推开他。

东尼是委屈的,因为心上人随便一句:“我想吃豆浆糯米卷。”他便四出张罗,昨天兴奋得也没睡好,一早就来侍候大小姐,以为可令她开心,反招她怨骂。

若是换了以前的女朋友,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他一定会开了车门推她下车,他根本就不会有大清早接女朋友去吃早餐的心意。平时吃什么百分之九十要依他本人的兴趣,反正那些女朋友千依百顺,他做什么事,她们都支持。

但他不要那些乖乖小绵羊,却偏要这红辣椒,唉!犯贱。

他沉默了一会儿,真想不理苏铃,但回心一想,最近她又拍戏又回电视台补拍,好几天日班夜班,人是会躁的,她刚入甜梦又把她吵醒,难怪她发脾气,还遇上交通阻塞,骂几句发泄一下,实在情有可原。

他偷看她,她不说话,他也不敢惹她。

终于到了那台湾小食店,地方不大,但清雅,东尼把豆浆、油条、炸甜煎饼、葱油饼、咸糯米卷、甜糯米卷…全都要了。

苏铃喝着热腾腾的豆浆,吃着又软又热的糯米卷,一直没停过嘴。

东尼吃了一点儿,便看着苏铃吃。他自己吃不吃不相干,只关心苏铃满意不满意。

他本来坐在她身边,他扭转身,整张脸对着她,看了一会儿,柔声问:“好不好吃?”

苏铃没停下来,只是点了点头。

“什么最好吃?豆浆、糯米卷?”

“都好吃,”她大小姐开口了:“其实那炸甜煎饼又香又酥又脆,我好想多吃点,但是怕长青春痘。”

“你皮肤那么好,怎会有青春痘,不怕,喜欢就吃。”

“跟你在一起,天天吃这吃那,就算不长青春痘,也会变大肥妹,导演都说我胖了,要KEEPFIT。”

“BB女都是胖嘟嘟的嘛!”

“BB女?我已经二十三岁了,老啦!”她笑,今天第一个笑容,像阴暗的寒冬,透出一线阳光。

“你老,我岂非变了老头儿?”他边看着她吃东西,边逗她,见她吃得津津有味,既开心又欣赏。

“怎会,人家都说你BABYFACE,而且,你只不过比我大三岁半。况且娱乐圈的女孩特别容易老。”

“你不化妆像个小女孩,可爱到不得了。”

苏铃用舌尖舔舔上唇,回望他一眼:“其实兜来兜去,你只不过想我不化妆、素着脸、牛仔裤,怕我打扮了,漂亮了,惹来一大班强劲对手,小器、自私。”

“女孩子不用化妆也漂亮,是丽质天生。”

“得啦!今天你做的、讲的都讨好动听,我不是吃糯米卷,是吃蜜糖。”

“这儿的豆浆糯米卷,和你以前吃过最好的相比,怎样?”

“差不多。哗!我吃了不少,真要变肥妹,走吧!”

回程车子通畅多了,苏铃也不再黑板着脸。

望见门口,苏铃按着腹部:“好饱,动都不想动。”

“你在这儿等一下,我开了门,回来抱你进去。”

“行吗?”苏铃调皮地,挑一挑眼角。

“行。”他马上答,他何止大男人,而且是英雄、超人:“刚才我由睡房抱你到浴室。”

“但由这儿经客厅、饭厅、走廊到睡房,地方不大,但路程也不少。”苏铃明知他好胜,偏喜欢耍他。

他一把抱起她,苏铃双手绕住他的脖子,他边快步走边喃喃:“或者我没你以前的男朋友那般高大,但我可不弱,抱个小…(本来想说小女人)美人都抱不起,还是个男人吗?”

苏铃见他认真,觉得好玩,但忍住笑。

东尼抱她到车上:“刚才把你吵醒,再好好睡一觉,才送你上班。”

苏铃仍绕着他的脖子:“哟!蛮棒的,一口气把我抱进来,气都不喘。”

“小意思,你又不重,更重的东西,我也可以捧着跑几层楼。”

“哗!那么厉害!”苏铃捏捏他的上臂:“果然肌肉结实有弹性。”

“还凸起的!我健身的嘛!前些日子,我又胖又松就是吃得多又没有运动,其实我一向都不是文弱书生。”

“你不文弱,但斯斯文文像个书生。”苏铃双手捧起他的脸:“有时候还很可爱。”

“真的!什么时候?”

“比如今天,今天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都觉得你很可爱。别动,你五官端正,面型好,真的可以去拍戏,可以当个英俊小生。”

“小胖哥也是这样说,他还说我眼神生动,会演戏。”

“唔!你现在一定在扮演一个大情人。”

他笑:“我本来就是你的情人。”

“笑起来也很CUTE,有吸引力。”

“铃!你现在还气不气?”

“气?气什么?”

“我一早把你吵醒,车子又排长龙…”

“如果没有你,我根本不知道那儿有间好食店;没有你也吃不到热腾腾的豆浆和软绵绵的糯米卷…所以,我说你今天很可爱。”

“我这么可爱,你奖我什么?”东尼乘机说,他知道自己的权利,也看准时间,苏铃不发脾气时就好商量。

“你要什么奖品?”苏铃用两手搓揉搓揉他的脸。

东尼被她这样子揉搓得灵魂儿飞到天上,一下子像母亲怀中的宠儿,享受得眼睛都闭上了。

苏铃轻轻的吻他的唇,东尼一把抱住她,嘴对嘴的粘着不放,他只要拥抱着苏铃就令他好满足、好快乐。

活了二十几年,就只有苏铃能令他真真正正的快乐。

既然他们对吃都有兴趣,东尼便有一连串的计划。

不过,一个大男人,一个大女人,大家又都是火爆性子,冲突和惊险场面,就难免。

东尼陪苏铃去看《情妇》试片,大家全神贯注的看,苏铃留意自己的演技优劣,东尼关心苏铃的演出。

中场戏时,苏铃与男角小伍的恋情发展到床上去,那场戏,苏铃穿着睡裙式衬衣,外还加睡袍,是性感但不故意暴露,导演拍得美而不淫,但一开始,东尼已经看得不舒服,便在苏铃耳边低声说:“哗!那么暴露,还给他搂搂抱抱,那么吃亏的戏你也肯接拍?”

“嘘!”苏铃制止他。

“铃,我实在看不下去,我出去走走。”

苏铃盯了他背影一眼,不理。

东尼走后,坐在她另一边的文姐说:“东尼可能不高兴你在戏里和男角亲热,真是孩子,拍戏嘛!谁都知道是假的,等会儿出去哄哄他。”

哄他?小家,丢她脸,送他一记耳光。

看完试片,刚巧有外埠片商来参观,大家看得满意。老板要请客,苏铃和导演当然是陪客。

大家谈笑着出去,原来东尼一直在试片室外吸烟等候,老板看见他,也很高兴:“张先生,我们一起去吃饭。”

东尼还来不及开口,苏铃说:“他不能走,他要等亚积,所以连试片都无心看了,哈…”

大家簇拥而去,东尼叫也不是,追也不是…其实,他心情并不好,刚才看试片,眼看心上人被另一个男人抱着,是在床上呢,他已火着,若再看下去心里酸死,爆炸成粉碎。

他傻了好一阵子,何去何从?刚才他是火,但气那床上戏,他走出来松一下,等戏完了便接苏铃去吃饭,他可不是要发苏铃脾气。

现在他独个儿上餐厅要了个晚餐,但吃不下,气在胃里憋饱了,又想着苏铃,她为什么不让他一起去吃饭?他和她早约好的,她现在是不是仍在陪那些外埠片商吃饭?看看表,差不多该吃完了。

他本想打电话给苏铃,但又怕她不高兴,还是喝杯咖啡多坐会儿才到她家。

或者她会来电叫他去接她的。

苏铃和他来往,虽然圈内人都知道,但她尽量避免张扬,怕公开。

东尼手提电话一直不响,东尼已不耐烦,便索性到苏铃家去。

进屋子,玲玲、安娜…她们在打牌,看见东尼便说:“小铃约了我们来打牌,人都不见,刚才打来电话说赶不及回来了,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山盟海誓吗?”

东尼猛然省起,老早已约定她到他家,还冤枉她陪别人吃饭不理他。

他也不跟玲玲他们闲聊,马上飞车回家会佳人。

“铃…”他手握钥匙,大门都没有关便一屋走,可是芳踪杳然。

他掷下钥匙踢上门,很失望也很失落,倒杯酒大大喝了一口。

他顾不得那么多,打了个电话给苏铃。

没有声音,苏铃竟然把手提电话锁上了。

她在忙什么?连电话都不接,她今天休息,根本不用拍戏。

会不会出了事?他跳起来,担心不已,但她刚才不是打了电话给安娜?能打电话给别人,为什么不能给他打电话?

她心里根本没有他。

他火,把酒杯掷碎。

枉他对她一片痴心,她可没把他放在心上。

他是她情人,他宠她爱她,她竟扔下他让他孤寂而去陪那些莫不相干的外埠片商。

实在太过分了!若她是他以前的女朋友,一定从此绝交,但从没有一个女孩子胆敢像苏铃那样待他,否则不一脚把她们踢死才怪。

他脑海又闪过试片室那一幕,小伍揽抱着苏铃,东尼妒火直冒,一拳打过去:“不准你碰她…不准你碰她…”

一句一拳,心里痛快些,把妒忌、痛苦、忧郁…都发泄出来。

他拳头狠狠地打在墙上,但他没当那是墙,当它是小伍、片商、自己、苏铃…不,不,怎可以动粗打自己心爱的苏铃?

拳才收住,去拿酒瓶,但手好痛,拿不住瓶子,便用另一只手,倒了两杯酒,喝后倒在地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东尼痛醒,一转身压住右手,马上惨叫起来。

他没有把墙击碎,但墙上留有他的血迹,他的手呢?肿痛不堪,忍不住去见医生,医生证实他手骨断了。

痛得交关,不免对苏铃心生怨恨,若是另一个女孩他一定捏死她。可是,当医生替他把手包扎好,他又马上去苏铃家。

苏铃刚起床在喝牛奶,眼都不看他。

“铃,昨天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一直找你。”

“还提昨天,你昨天把我的颜面全都丢光了,人家老板请你看试片,放映一半不到你就溜出去。片子坏?导演拍得不好?我演技太差?”

“当然不是,我是容不了你和小伍演的那场床上戏,你们…你们…”

“我们什么?那可不是三级电影,虽然戏在床上,但我们都穿了衣服,又没做什么,导演拍得不知道有多美多浪漫!”苏铃也是一肚子气。

“但,心爱的人被另一个男人揽抱亲热,我实在看不下去…”

“什么亲热?那是演戏,演戏是假的,拍戏扮演杀手,真的到处杀人?你怎么不明事理、不懂体谅,小家子器?我无所谓,人家小伍有亲密女友,你闹笑话不要闹到他头上。”

“我也没做过什么,”他悄声说:“只是太爱你,心痛看不下去,走出外面吸口烟,我承认妒忌,都只因为太爱你。否则,也不会把手打断。”

苏铃心一惊,瞄他一眼,东尼便一五一十的把昨天的事说了。

苏铃听着,心难过,但嘴里却说:“好!断得好,活该!抵死!”

“你…你真的心里没有我!”

两人不欢而散。

隔一天,苏铃突然到东尼的公司。

公司的职员偷偷出来看明星,苏铃简简单单,一套紫蓝牛仔布短裙套装,里面一件低胸黑背心,头发微曲,前面厚厚的刘海,可爱的少女形象。

依芙说张东尼正在开会,她会马上通知他。

“由他开会去,别让他知道我来了,我在会客室等他。”

东尼开完会,慢慢走出去。

经过会客室,被里面的人吸引。“铃!”他惊喜若狂地飞进去:“你怎会在这儿?”

“接你下班呀!开完会了?”

“你还知道我开会,一定来了不少时候。依芙这木头,应该马上通知我,还开什么会?”

“她是依命令办事,你不是吩咐她:所有女孩子的电话都不听,所有女孩子都不接见?”

“我是指其他女孩子,你当然不同,我马上把她找来教训一顿。”

“不!我一来她就要通知你,是我叫她不要打扰你开会,事业很重要的。”苏铃轻按他仍然包扎着的右手:“还痛不痛?”

“痛!好痛!”他就乘机撒娇。

苏铃把手按在唇上,然后再把手按在他手上。

“就这样?都不亲一下?”

“在你的下属面前吗?”苏铃眼睛一瞟示意。

东尼转面,许多人头闪一闪后消失。

东尼边笑边揽着她的小蛮腰离去。


第11章
苏铃拍完了电视长篇剧,东尼就抽空陪她去泰国吃东西、逛街、买牛仔裤、买鳄鱼皮手袋。

他还陪她去拜四面佛。

苏铃循着龙头一面一面的拜佛祈福,东尼很快就回到她身后。

拜过佛出来,苏铃问他:“你许下什么愿?”

“求佛帮忙,希望你爱我,像我一般爱你。你呢?”

“不告诉你。”

“赖皮,吓…”

回到香港,电话响个不停,都要访问有关苏铃和东尼共堕爱河的事。

苏铃烦,东尼抚慰她:“他们以前问过,你不是否认了吗?”

“这一次不行了,图文并茂,我和你去泰国,在机场手拖手的图片都刊登出来,再否认,人家会攻击我。”

“那我们一起开个记者招待会坦白招了,反正我们的感情已经那么好。”

“那太夸张,只要我接受其中一间周刊访问,承认我们是好朋友,很快大家都知道,不必公布天下。”

“那你挑一间喜欢的周刊接受访问。”

“以前,每本周刊、每个娱记对我都很好,但,自从一公布我和亨利的婚事,大家就不再喜欢我,我也就闭上嘴,静下来,这些日子都很低调,大家都少来往了。”

最后,她还是接受了一本周刊访问,因为那周刊的总编辑,在亨利事件中,算对她最好。

东尼本来要和她一起出席,苏铃不同意,叫他开车到铜锣湾。

那几百货公司多,可消磨时间,若他看到漂亮的衣服,有空还可一起去购买。

苏铃单独接受访问,也愉快,她一早确定对方是君子。后来苏铃手提电话响,东尼要求出席,那位总编辑很兴奋,因为经过王美美事件,大家知道,以娱乐刊物,根本访问不到东尼,今天竟然“自动献身”,当然求之不得。

总编辑第一次看见这傲慢大男人,又出乎意料之外,很随和,由局势一直聊到移民,他本人喜欢美国。

东尼显然很乐意公开和苏铃的恋情,明知他怕拍照,总编辑还是尝试要求他们合照,苏铃忙摇头,她说今天没有化妆,改天扮靓靓才拍,事实她只穿长袖白衬衣牛仔裤;东尼也是一套牛仔布西装。

结果还是拍了几张,因为东尼说苏铃不化妆拍照也很好看,并温柔地对苏铃说:“既然已经公开了,拍两张也无所谓。”

和总编辑分手,苏铃就呶着圆嘴:“早有预谋。”

“你的东尼又说不会打牌,会不会是装傻扮懵骗人?”

“你有没有骗人,赢了那么多钱,唔?”她贴着他的脸。

“你知道我一向讨厌打牌,大概是坐在你后面看多了,打牌其实不难。”

“看看就会?”

“我的东尼聪明呀!哦!输钱不服…”东尼替苏铃打牌又赢钱,当然令人意外。就算他自己,也觉得转变太大。

苏铃要履行合约,到巴拿马和三藩市登台。

东尼一早到机场,替女友办理一切手续。随行还有十几个工作人员。

苏铃惯例双手绕起,大小事情交由男友去忙。

苏铃是大女人,但非常依赖男朋友,这方面,她是绝对的小女人——要男友保护,疼爱。

东尼因为生意无法走开,只得到三藩市和苏铃会合。

到餐厅,东尼惯例忙着为女友看餐牌,要了个牛肉通心粉。

苏铃不施脂粉,架着太阳眼镜低头吃东西,东尼不断在她耳边喁喁细语。

送到禁区,依依不舍,最后,东尼伸出尾指,苏铃含笑和他勾勾了手指,东尼才让她进去。

“张先生,你刚才为什么和苏铃勾手指,有什么协定?”

数名记者跟随东尼。

“我好像听到他叫苏铃不要去游泳。”

“实在太自私,太残忍了,苏铃游泳KEEPFIT,身段才那么美好,怎可以不准她游泳?”

“他们好像谈泳衣。”

“对!张先生很专制,一定是迫苏铃穿三十年代的古老泳衣,连膝盖都包住的那一种。”

“我绝对尊重苏铃,怎会管制她,她只是答应我在巴拿马游泳,不穿三点式泳衣。”东尼说话时十分得意、风骚,挥着手往停车场去了。

记者们也满意,因为他们亦已套取了想要的资料。

东尼刚停下车子,有人敲敲玻璃。

东尼一看,是施施,她是个娱记,但与别不同:有学问、正直、从不揭人阴私,实话实说,虽公事公办亦有真情,所报导的艺人文章,真实性达百分之九十五,因此,苏铃最喜欢她。

东尼开车门让她进来,将转红灯,马上开车。

“苏铃一出门你就去泡妞?无面目见我?”施施嘿嘿连声。

“若你不是苏铃的朋友,我不准你上车。说泡妞,好人当贼办。”

“女朋友不在,给自己放几天假,风流风流,说不定的。何况,你一向花心,人家那么一喊,追女仔呀!小胖哥马上答:‘张东尼啦。’你臭名远播。不过,苏铃虽然不在,还有我们这班姊妹,你休得胡来!”

“没有你们这班小八婆,我也不会做对不起苏铃的事。别说泡妞,我连其他女人都不会看一眼。”

“呸!信你才怪。”

“我有了苏铃已经心满意足,对其他女人已经完全没有兴趣,认真的,信不信由你。”

“算啦!你和苏铃通过多少次电话?”

“才一次!她刚到巴拿马,好倦,没有我在身边,她在机上睡不着。以前每次飞机一起飞,她就倒在我怀里大睡,小孩一样。”东尼想着还笑:“所以我要她睡够了才给我电话。”

“喂!你车子开那么快,超速。”

“我赶着回家!我不能送你,你哪儿方便就下车。”

“又撒谎?约了朋友饮酒?苏铃都不在,赶回去干什么?”

“唉!我手提电话完全坏了,不能用,新订的电话又未到,我和苏铃约好,她醒来打电话到我家,我怕她找不到我担心,我要回去等她电话。”

“扮情圣。”

“我和她分开头尾才两天,已经很不习惯,老想着她。若不和她通过电话,我睡不着。”

“将来你移民美国,苏铃移民新加坡,你岂非要死?”

“我也会跟她移民去新加坡。不过苏铃最近喜欢加拿大。”

“你也会移民加拿大。”

“她喜欢,我一定去。”

(此处缺页,如有原书者,请把遗漏内容给我,谢谢!)

东尼一千多尺的房子满是贵宾。

“你们怎会来的?”苏铃惊愕。

“我们知道东尼喜欢二人世界,所以已准备明天请你吃饭打牌。但东尼说你喜欢热闹,又爱意外惊喜,便约我们来为你祝寿,逗你开心,东尼真是二十四孝男朋友,难得之至。”

“东尼!”苏铃紧握他的手。

“喂!男女主人吻一个…”

苏铃捧着东尼的脸,先吻他的面颊,后吻他的嘴唇,用行动答谢他的宠爱有加,东尼抱紧她的腰,情不自禁的热吻起来。

“喂!停一下,轮到我们吻贺寿星女。唏!你是男的,想东尼吃醋…”

“不会,不会…”东尼忙表态:“你们都是苏铃好友,希望大家都爱护她。”

大家一窝蜂都去吻苏铃,苏铃笑得气都喘了:“哪一位愿意代我再谢吻东尼?”

“我们都愿意。”

“铃,”东尼满脸通红:“我不愿意。”

“不听话,搔你。”

东尼笑得气喘,一面捉住苏铃的人:“你好调皮,帮外人来侵犯我。”

苏铃又吻他又搔他又叫其他人来,大家玩得扭作一团。

然后苏铃双手合十许愿,东尼和苏铃互拥一起,切生日蛋糕招待朋友。

接受电视台访问时,东尼和苏铃始终粘着不分开,苏铃还小鸟依人的把脸贴在东尼胸前,由东尼回答访问,她只是附和着东尼,完全是个小女人模样。

晚饭后,苏铃和东尼带大家去看东尼今天送给苏铃的第一份礼物。

那是一个名贵、别致的柜架,上面放满苏铃的相片。

分别由东尼和苏铃解说相片——

橙色贴身上衣,蓬蓬短袖,当中三朵金镶珠花大钮扣,下面紫色玻璃纱及膝伞裙,紫橙色配搭的高跟鞋,那裸露的胸前,苏铃正搭上一条橙色长纱巾,东尼说她像个公主。

红色低胸装同色披肩,拱起手向大家拜年。

黑色背心后面露出整个背部外加工人裤,是有点暴露,但苏铃没化妆,回头一笑的样子,很甜,天真无邪,不会令人想入非非。

白而软像猪膏一样的长袖衬衣,外配U字开口于胸下的黑色背心裤,胸前钮扣没扣上,酥胸半露。东尼说:“别哗然,其实她里面穿了肉色贴身衣。”

红色一字肩晚装裙,肩上和裙下都有镂卷的玫瑰,再配上五串珍珠当中长方形红宝石镶珍珠链坠连耳环,美艳不可方物。

黑色贴身低胸软皮裙,外披黑皮长大衣,头上一顶小皮帽,上面有许多丝绒蝴蝶,而当中都有一颗黑垂珠子,再配上七彩宝石项链,东尼说她那笑容十足像皇妃向人民挥手。

铁锈红反领密实衬衣,连长衣袖上都结上蝴蝶结,深灰丝质高腰裤,上面一件胸前枣色小背心,衣服密实,但笑态撩人,亦很美。

黑白中性“踢死兔”晚装,长发披肩,刚中带柔。

黑色线上衣,肩缕空,流苏接肩垂到肘上,下面一条深紫大玫瑰花、绿叶、白底黑点的图案丝裙,腰中结带结下流苏垂在两腿间,长发半掩,东尼说她是最美的邦女郎。

仙奴时装、翠绿上衣,一排钮、娇黄短裙,大串金项链配三串金腰链,东尼喜欢她的直发和头箍。

黑色低胸吊带晚礼服,外面一件黑纱小白珠子长袖晚装中褛,齐肩长发,长及胸前,水晶耳环,露着个红豆似的小梨涡。

“…好漂亮,好迷人…怎么全都是苏铃和种不同笑态的照片。”

“你们不觉得苏铃不论开心的笑、浅笑、嫣然一笑都特别美?”东尼问:“我最喜欢苏铃的笑容;而且我性格稍为忧郁,每天上下班必经这儿,看看苏铃的相片,马上会心情开朗。”

“所以你放在家中,没送去苏铃处。其实,苏铃有一张相,含愁默默,惹人怜爱。”

“是不是黑色绒裙,外面一件黑白几何图形大衣,同色同料包头,佩十转金项链的那一幅?”

“是呀!苏铃无论穿什么,怎样打扮,天真、成熟都一样美,人又有品味。看她穿衣服、打扮、拍照,是一种享受。”

“那幅相片我放在写字楼。”

“东尼,你拥有一个漂亮、多面的洋娃娃,艳福几生修到?”

“起码九生,但我还没有拥有她,大家帮帮忙,劝苏铃嫁给我,拜托,拜托…”

苏铃趁东尼在外面打点,对好友说:“东尼怕吵,他家从未有那么多人,他会头痛,你们十二点钟告辞,改天我再请客。”

“喂,东尼小子,你骗人。”马上有人大叫:“你答应还包消夜、早餐…你老婆现在宣布散会…”

“误会,误会,今晚你们陪苏铃锄大弟、打四十八圈麻将,只要她开心,明天午餐都包…开台…”

苏铃那天既开心又感激,因为第一次男朋友为她公开举行生日会,竟全不理会自己,处处为她设想周到。

“你看东尼爱你有多深,如果是前生欠你的债,我看他今生都还不完,因为他根本乐于偿还,真令人感动。”

“他对我,真是无话可说。”

苏铃的好处是感情专一。

当她确定爱上东尼,她不会理其他异性。

火爆脾气逐渐改,控制不住也舍不得打骂东尼,挺多黑着脸不说话。

逐渐会为对方着想。

拍完电影和电视金装剧,她和东尼去加拿大度假,东尼还置业。

元宵佳节,苏铃知道东尼比较喜欢诗情画意,便陪他去赏花灯,还带他回父母家吃汤丸。

情人节,苏铃也不凑热闹,陪东尼过二人世界。

那天东尼一早出去,等店铺开门,是要给苏铃买情人节礼物,但苏铃要求高,东尼都看不上眼。而且,项链、指环、耳环、镯子、衣服、名牌手袋都送过了,没新意,结果,东尼决定送白色玫瑰和百合,再加一个十分浪漫的烛光晚餐,欢度情人节。

苏铃在自己花店,挑选一些不同种类的花朵送东尼,喻意他事业百花齐放。

过年时她为某报刊大笔一挥写了个“马”字。之前,她写了个“寿”字送给张妈妈,“健康”二字送东尼。

东尼没什么不良嗜好,吸吸烟,喝喝酒。酒喝得不多,容易醉,苏铃就为他学会煮参汤,替他解酒。

她还开始学堡一些家庭老火汤。

东尼绝不介意苏铃不会做家务,喜欢苏铃依赖他,一个真正的大男人,是保护弱小的女人。

纵然苏铃刁蛮,仍会发小姐脾气,但在外面,她总让东尼拖着,小鸟依人似的,给足东尼面子,东尼就觉得她很知情识趣、可爱,自然加倍疼她。

苏铃最近接了一套巨制,戏中她要表演肚皮舞,为了迫真,她随师苦练。

她现在身材很标准,是三十五、二十三、三十五,没有BABYFAT。

天天练舞腰酸背痛,她正抚着腰,东尼交给她一张报纸,上写:

女星×××午夜归家,家门前遇两匪,随即被推入屋中行劫,又将女星施暴,并把强暴镜头拍下,离去前叮嘱女星预备二十万元把菲林赎回,女星恐后患无穷,向警方报案求助了…

“这样说,露露的消息是真的。东尼,我好惊。”对这种事,苏铃思想仍很保守,她面色都白了。

“看你还敢不敢去夜街?”东尼为她按摩腰背,她最近拍戏都受伤。

“我极少晚上出外,少打夜牌,很久没去的士高、卡拉OK、夜店。就连拍戏打光时也没锄大弟,玩你送的电子游戏机。”

“极少,碰巧遇上?若不幸被那些凶徒逞暴又勒索,报警后虽有警方与法例保障,但身体受创。若幸运遇上劫财不劫色的歹徒,虽然你也会报案,但由于案件较轻微,警方与法例保障不周,某些不健康刊物便肆无忌惮,乱写乱爆,由两名劫匪写为数名劫匪,劫财又加劫色,甚至还爆你被强奸后拍成小电影,影带随街有售…”

“没有这回事怎可以这样无良?”

“为了多争取读者多赚钱,只好牺牲你了。若真有此事,妨碍警方办案,警方早已插手,他们也马上收笔。但无此事,他们会一直写下去,十年后你仍有宣传价值,他们还会利用你写苏铃事件…你说心灵受到多大的伤害?身体还可以康复,但心伤了又伤…还含冤不白呢!”

“但做艺人真的不可以谢绝应酬,比如有人请庆功宴、生日会…你不去一样说你不给面子,惹怒某方面人士。”

“特别是你,肠子直,说话快又不会奉承,开罪别人都不知道。加上治安不好,警方疲于奔命,不良刊物…”

“对呀!你的性格自我、坦率,根本不适合娱乐圈,当机立断退出吧!”

“退出?我以后做些什么?”

“结婚!本来你两年前已经决心结婚生子,只是把心愿拉后两年。婚后做少奶奶享福,在家画画、写字、陪孩子。我刚买了新房子,多布置一个婴儿房一个麻将房,白天打打小牌,一天很快就过去。”

“结婚,但我刚接了一套好影片,大制作,一起演出的都是演技一流的大明星,我可能凭这套片再度获提名,而且…”

东尼的求婚攻势十分猛烈。

其实是一种心理战术,苏铃正受娱乐圈、夜归、治安的问题困扰,很容易会心灰意冷——不如息影嫁人。

消息竟传了开去。

苏铃除非没有新闻,否则一定哄动。

于是大家写,不看好婚事的多,看好的少,或预言苏铃必会悔婚。

圈中人都多半认为苏铃那么年轻、美丽、外表好、台型好,演技好潜质佳,竟然在此时息影非常可惜。

甚至有人批评东尼自私。

东尼和苏铃穿着黑白情侣装,手牵手在沙滩散步。

他们感情深厚、稳定。

东尼白T恤,胸扣上挂着个紫罗兰色镜片的圆形太阳眼镜,苏铃也有,情侣装。

“今天是最后限期了。”

东尼每次求婚,苏铃都是嗲嗲的:

“给我时间考虑好不好?”

“迟一些吧,嗯?”

但总是遥遥无期,只是这一次,苏铃要求考虑一周。

最初东尼很开心,觉得这一次有别从前,苏铃一定会答应他的婚事。

“其实,每天打开娱乐版或刊物,已经知道答案。”

苏铃莞尔一笑:“由亨利到你,大家几乎肯定婚事必散,我一定嫁不出去,我也曾为此想过自杀。”

“亨利负你,但我对你是真诚的。当我第一次说我爱你,心里已经决定娶你为妻。”东尼叹气:“我已经知道结果,你有你的前途…而且,早有周刊批定我们两年必散,因为我们八字相冲…”

“我曾经很天真,认为待他们好,争取他们的友谊和他们做朋友…于是,所有访问我都接受,拍封面没说一个不字!但结果,我发觉毫无用处,他们始终不喜欢我,那令我很伤心,特别每次当我遇到困难…唉。”

“你看过许冠文的《半斤八两》,就不会为他们而伤心,也不会受他们影响。”

“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苏铃点点头:“我自己好好想过,入娱乐圈几年,似乎名成利就,但除了惹上一身是非,还看不到自己的真正成绩。所以,我再给自己两年时间,再尽力而为。另一方面,这一代流行迟婚,我算得上很年轻,早婚不太好。虽然我已逐渐成熟,但仍未真正成熟,我连自己都照顾得不好,怎有能力去照顾家庭、丈夫和孩子?又得努力;而且,如果现在息影,原因只为逃避。我不希望因为逃避某种不幸或传言而结婚。我要真的想嫁人才结婚,最重要的,我很享受现在的生活,我们一起很快乐、幸福。东尼,我…”

“说呀!”东尼温柔地抚抚她的秀发。

“我好希望你能多等我两年。”

“你知道我一向对你千依百顺。”

“东尼,我好爱你,我生命中真的不可以没有你。”苏铃双手揽抱东尼的腰,依靠着他:“只要你不变心、不抛弃我,我一定会嫁给你,做张东尼太太。”

“我更爱你!因为实在太爱你,我经常担心会失去你。”东尼眼睛湿润,也紧紧拥着她的小蛮腰。

“我不会!我是个痴心的苏州姑娘,我爱一个人是一生一世的。如果我们将来不幸分手,一定是你移情别恋。”苏铃低叫,脸擦着他的胸膛。

“我们不会分开,我相信海枯石烂,此志不渝!我们会永远在一起,我对自己有信心,对你也有信心。”东尼捧住她的脸,不断吻她:“你呢?”

“东尼,”苏铃回吻他:“我不要曾经拥有,我要天长地久。”

“宝贝,我愿等你一世…”

月光下,一双幸福小情人的影子,正投射在海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