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好车,在屋子里看见林嫂。

“马小姐,你来了?”

“少爷呢?”

“在二楼的卧室!”

梦诗跑上楼梯,推开房门,发现左天培躺在床上,她上前一看,他睡着了!

她刚转身,突然有人捉住她的手臂。

她回转头,看见天培在笑。

“你装睡,好坏。”

“我是嗅到你的香水味醒过来的。”天培手一拖,梦诗倒在他的身上!

他双手紧抱梦诗,那令人喘不过气的热吻又来了。

他的嘴唇真软真丰满。

他的胸膛真阔真强壮,梦诗伏在他那富于弹性而又结实的胸脯上轻喘。

他的衬衣敞开,露出了黑茸茸的胸毛,这是性感男人的象征。

“要来为什么不叫我接你?”他轻抚着她的秀发。

“我是来看白天使的。”

“我妒忌!”

“妒忌一匹马?”

“我妒忌所有和你接近的东西,包括…”

“包括我穿的高跟鞋?”梦诗咭咭地笑。

“其实你好调皮。”天培捏一下她那白里透红的脸颊:“为什么不去接机?”

“贵人要明天才能飞来!”梦诗用手指拨着他的衬衣:“干嘛赖在床上?”

“无聊嘛!我以为你晚上才有空。梦诗,我不喜欢你的工作。”

“其实,我的工作也很不错,特级待遇,老板对我又好。”

“偏是人家放假的时候,你就上班。”天培抚弄着她的手指:“家里又不是等着你养,别干了,乖乖的留在家里。”

“你这人好自私,”梦诗抽出了手,坐起来:“你要我每天呆在家里等你下班?”

“你为什么动不动就发脾气?”天培把她拉下来,让她躺在他的臂弯里:“你要工作,到我的公司来,我让你做总经理。”

“不,我不要人家笑我依靠你!”

“你的自尊心好强!”天培翻转身,用手轻拍她的脸:“我们今天干些什么?”

“你要干什么?”她轻轻挣扎一下。

“别紧张。我尊重你,我不会做坏事,也不会在这床上干任何事情。”天培在她的唇上吸啜一下:“亲亲嘴总可以吧?”

“说真话,有没有和别的女孩子亲过嘴?”

“有!”

“你刚才说的坏事呢?”

“也有!”

“你?…”梦诗面色一变,推开天培跳下床。

“你怎么又生气?是你要我说真话的,其实,我可以什么都不承认,但是我不想骗你!”

“我并不知道你已经结婚,别碰我!”

“你分明知道我没有太太,也从未举行过婚礼。梦诗

“但是,你不能不承认你已有了情妇!”

“情妇?”天培笑:“哪来的情妇!”

“你跟那些女人发生了肉体关系,她们肯放过你?鬼才相信!”

“我们只不过逢场作戏!”

“逢场作戏,啊!原来你还召妓。”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这个人,不嫖不赌不抽烟,不信,问我表哥。”

“那些跟你…”

“都是些富家小姐。”

“不相信,骗人,骗人,那些女孩把肉体献给你,肯轻轻放过你,她们不迫你结婚才怪!”

“梦诗!现在的女孩子,对贞操观念看得很淡,好像你这样纯真、洁白得像一张白纸的女孩子,少之又少了。她们大多数把性爱当作游戏,她们并不认为和男孩子发生性关系是给人占便宜!反而认为是享受。”

“一点爱的成份也没有?就只单单是一种——享受?”梦诗不能接受,也不会相信。

一也许她们都爱我,不过,我并不爱她们。但造爱之前,我必声明,我不会和她们结婚。所以事后,也没有人来找我麻烦。”

“撒谎。我不相信有这样放荡的千金小姐,你一定是去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也许你从未见过那种享乐主义的好人家女儿,但是,的确有这种人存在。”

梦诗想起了爱诗,她无言了!

“梦诗,我虽然有污点,不够纯情,但是,我真心爱你。也尊重你!”

梦诗拿起手袋,就往外走。

“梦诗!”天培拉住她:“你干什么?”

“告辞!”

“又生气了?早知道,我不跟你说真话!”

“不公平!不公平!”梦诗握着拳头则:“我连给男孩子碰一下都不肯,你竟然和那么多的女孩子——造爱。”

“其实,数来数去只有三个,她们本来已经不是好女孩。我承认不公平,你太纯洁,也许,我真的配不起你,或者,我应该放弃,但是,我爱你…”

梦诗垂下了头,叹气。

天培把她的手袋扔向床上,双手抱着她的腰:“别生气了,我答应你,从今天开始,我绝不和任何一个女孩子造爱。”“亲嘴呢?”

“也绝不和任何女孩子亲嘴。”

“谁信你?”

“我可以向天发誓!”

“相信男人发誓的女人是个大笨蛋。”

“你到底要我怎样?”天培吻一下他的鼻尖:“为你自杀殉情?”

“你肯死才怪!”梦诗把头搁在他的肩膊上,两只手绕住他的脖子。

天培心醉了!如果梦诗这时候要他从五十二楼跳下来,他也会跳的…

淡紫色的灯光包围了一切,一张别致的六角形桌子,桌上一个双头的插座,一边扬着红玫瑰,一边插着一支紫色的洋烛。

烛光摇曳。

“听说你有一段时间没有写作?”

“是的,那时候,我冬眠。”

“梦诗告诉我,一个女孩子粑你手中的稿件碰跌在地上,弄湿了。”

“是的!”

“那个人就是我!”

徐森一点一下头。

“真对不起,我破坏了你的工作。”

“其实,这并不是我要冬眠的原因。主要是我心情不好,我不想写作,老是想着工作以外的事。”

秋诗看着他,眼神打着问号。

“说出来你不要怪我肉麻。我在担心你,弄得茶饭不思。”

“为一个愚蠢的女人?”

“愚蠢?”

“自杀不是愚蠢的行为?”

“我相信你一定有充分的理由。”

“其实,我和他之间,也没有什么纠缠不清的问题,只是感情受骗了!”提起霍英平,她心里还在隐隐作痛。

“不愉快的过去,不要再提了。”徐森一立刻改换了一个话题:“你们四姐妹的名字都很美,是谁替你们起的。”

“爸爸和妈咪。他们年青的时候,都喜欢诗,我是秋天出世的,所以叫秋诗。至于二妹,也许,他们那时候最恩爱,所以叫爱诗,三妹是他们梦想中的公主。四妹一出世就是个美丽的小娃娃,所以叫丽诗。”

“什么时候,可以让我到府上拜候伯父,伯母和其余两位马小姐?”

“改天吧!”秋诗心中另有打算;徐森一虽然并不如左天培那样英俊迷人,但是,他有名气,人所皆知的大作家徐森一,爱诗也看他的小说,也常称赞他,假如秋诗把徐森一带回家,一定又会给爱诗抢走。

到目前为止,秋诗对徐森一,还说不上爱,但是,她很崇拜他。崇拜,有时候比爱却还要狂热,每一次,徐森一打电话约她,她就兴奋得心跳,而每次和徐森一约会后,她都会感到心情愉快。

这是爱吗?

一个爱情的失败者,还能爱?

起码,她目前仍然不肯放弃他。

“秋诗,你在想什么?”徐森一见她呆住了,禁不住问。

“噢!没有什么?”

“不要为我而难过!”

“为你?我不明白。”

徐森一苦笑一下:“我知道你是位千金小姐,而我,只不过是个穷作家,我是不应该有太多的要求!”

“你误会了,其实…”

“我都明白,你肯跟我交朋友,我已经感到很光荣,别的,我都不敢再奢求。”

“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是…慢慢的你自然会了解。”秋诗不想说爱诗的闲话,迫得欲言又止,唉!爱诗不好,也总是自己的妹妹,而且,此时此地,她也没有理由告诉徐森一,她怕爱诗抢走他!

大自作多情了吧!

像徐森一这样年青的作家,追求他的女孩子还会少?他不是说过,每天都接到很多读者来信,出版社的老板,特地为他请了一个专人回信?秋诗认为徐森一同情她的成份多,喜欢她的成份少。

她很自卑。

一个经历过两次恋爱失败的人,难免自卑。

她愿意维持现状,经常保持和徐森一见面,虽然不像天培和梦诗那样密切,但是,她总可以算是徐森一的女朋友了吧!

“除了爱诗,我们三个女儿全变了。”马太太和丈夫闲话家常时说。

“变了?我倒看不出!”

“那是因为你忙着做生意,在家的时候少,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们怎样了?”

“秋诗最近已很少唉声叹气,也不再整天躲在房间里,她间中也会去应酬,一个星期,大概有两天不在家里吃晚饭。”

“你倒很细心。”

“做母亲嘛!”马太太吐口气:“梦诗呢?一个星期有七天不在家里吃饭,假期一早就出去,看见她就开心,又是唱歌又是笑,我看她,起码胖了回五磅。”

“会不会是交上了男朋友?”

“如果真有其事,我可要感谢上帝。在我四个女儿当中,爱诗和梦诗最麻烦。爱诗乱搞男女关系,放荡到不得了。梦诗却恰恰相反,她一提起男孩子就皱眉头,根本没有一个男孩子她看得上眼。胖的太胖,瘦的又太瘦,唉!我所有朋友的儿子都追求过她。她连跟人家吃一顿饭都不肯。我早已有心理准备,知道她总有一天会入修道院。”

“她最近转变,会不会是因为她办妥了入修道院的事,所以她开心?”

“那倒不大像。”马太太想着:“最近她一连缝了十二套运动装,骑马的,打球的…唏,她以前不是一直喜欢白色?…”

“现在她喜欢大红大绿?”

“不,还是以白色为主,不过,会加一些颜色娇艳的花边,或者添上一只彩色袖子。”

“做修女,用不着缝那么多新衣。”

“就是嘛!”

“她一定在谈恋爱。”

“真的就好了!”马太太笑眯眯:“不过这孩子很特别,她说不定,会爱上一个清道夫。”

“你一定反对!”

“我才不反对。只要她喜欢,只要她有归宿,她嫁推都可以。至于那清道夫女婿,你安排他在工厂里做总经理,不就行了?”

“好主意,全都解决啦!”马永安也很开心:“丽诗呢?这小宝贝呢?”

“谁都知道丽诗是我们马家的开心果,现在,你要她笑一次可真难。最近,她变了,变得又乖又听话。”

“这是好现象,哪一个做父母的,不想儿女又乖又听话。”

“但是,她乖得可怕,每天下了课,由学校回家,立刻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功课进步了,但是,她不笑又不说话,人呆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活泼。以前,她喜欢玩,喜欢吃,喜欢闹,现在,她不偷东西吃,连秋千也不荡,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见了叫人怕!”

“她也许仍在想保罗。”

“还想保罗?太笨了吧!保罗移情别恋,她自己看到”的。”

“丽诗年纪小,又是初恋,难免死心眼。”

“唉!”马太太长叹一声。

“你劝劝她,叫她忘记保罗!”

“我真要好好的跟她谈谈。”

“做父母的,就是这样烦恼。”

“是你烦恼呢?还是我烦恼?”

“难道我不关心女儿?”

“你关心的,是银行户口的圈圈,你什么时候管过我们?”

“如冰!”马永安拉她的手:“我陪你环游世界散散心好不好?”

“你的花言巧语省了吧!”马太太拍开丈夫的手:“我最放心不下的时候,你竟然叫我环游世界,多余!”

“女儿大了,她们会自己照顾自己!”

“嘿!少废话,去开你的会吧!”

“开会可以改期!”马永安拥住妻子的腰,马太太才刚过了四十二,仍然十分漂亮:“今晚我们去看场电影。”

“别胡闹,戏,明天看!”马太太瞟了丈夫一眼:“我要去和丽诗谈谈…”

“丽诗,你最近为什么老是躲在房间?”

“功课忙!”

“你好像不开心?”丽诗摇一下头。

“仍然不能够忘记保罗?”

“是的!”

“你为什么这样死心眼,他不是真心爱你的,他和你二姐…”

“我知道,我是不会忘记他给我的教训。妈咪,假如你以为我仍然在留恋他,那你猜错了!就算他跪在地上求我,我也不会理他,因为,我已经大了解他!”

“你既然不是为了保罗而烦恼,那你到底为什么不开心?”

“我没有不开心。”

“丽诗,你可以瞒任何人,但是,你不能瞒我,因为,我太关心你!”

丽诗低头没有说话。

“失去保罗,你仍然可以另外交男朋友。啊!对了,最近,你好像很少和世浩说笑。”

“我们早就互不理睬!”

“是你不理他,还是他不愿意理你!”

“我不睬他,他也不愿意理我!”丽诗轻轻的叹气:“程世浩变了!他很骄做!”

“他不是这种人,也许他心情不好,自从你那天赶他走,他就一直不开心。

“我以前也常常骂他,他就从来没有生气过,我不明白他现在为什么变得这样小气。”

“他不是小气,是伤心。他一直很喜欢你,可是你竟然爱上保罗,还联合保罗欺负他,他怎能不伤心?”

“他又没有说喜欢我!”

“因为他不像保罗,不会说花言巧语!”

“只要是真心话,就不是花言巧语!”

“假如世浩坦白承认喜欢你,你会接受?”

“我不知道!”丽诗垂下了头。

丽诗走出花园,隐约听见看门的舒伯和一个女孩子在谈话。

“…程少爷还没有下课!”

“我知道,他还有一节课!”

“那你…”

“舒伯!丽诗连忙走出去,看见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散着长发,有一双媚眼:“有什么事?”

“我们的四小姐来了!”舒伯说:“四小姐,这位小姐是来找程少爷的!”

“小姐贵姓?”

“韩碧姬,我和世浩是同学。”

“啊!程世浩还未回来。”

“我知道,他还在上课!”

“请进屋里坐,他也快要回来了!”

“不,谢谢!”韩碧姬仍然留在门边:“请问小姐是世浩的?…”

“马丽诗,和程世浩是世交。程世浩住在我们家里,这儿也算是他的家。别客气,请到里面,或者,你可以在程世浩的房间等他!”

“不,太打扰了,马小姐。”她笑起来,也很媚:“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什么事?”

她从一只大袋子里拿出一盒东西和一封信:“请代我转交世浩。”

“好的!”丽诗接过东西:“进来喝杯茶,程世浩的朋友,也是我们的朋友。”

“谢谢!我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拜托你!马小姐,再见!”

丽诗把东西拿进屋子里,一只粉红色的信封,有多香艳!一只彩色缤纷的盒子,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

越看越气,越气越看。不知道是嫉妒还是好奇,她拿起了信,看了一次又一次,里面到底写了些什么?拆开它看看不就明白了吗?

拆开它!不行!偷看人家的秘密,是不道德的行为。私拆人家的信件,也犯法,不。

拆开它!程世浩的事,马丽诗管惯了,他们之间,一向就没有秘密。而且,她以前常常翻程世浩的房间,程世浩也没有半句怨言。

程世浩的事,她是管定了,她一咬下唇,把信拆开世浩:

明天是你的生辰,我在这儿,预祝你生辰快乐!学业进步!

假如你怕热闹,明天到我家里来,我会陪你度过宁静愉快的一天。

我送给你的礼物,不管你喜欢不喜欢,明天在学校见面,别忘了告诉我!

祝福你!

碧姬

“哈!”丽诗把信一扔:“碧姬,碧姬!”

丽诗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世浩一直不理她?原来已经有一个韩碧姬代替她!

情信!礼物!宁静愉快的一天!哈!哈!好体贴、好温馨!

程世浩变了,他真的变了!

有脚步声,丽诗连忙把信笺塞回信封里。

果然是程世浩回来了!

世浩经过她身边,没看她一眼,匆匆而过。

“程世浩!”丽诗叫住他。

程世浩停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韩碧姬是谁?”

程世浩一愕,继而皱了皱眉:“同学!”

“女朋友吧?”

“同学,朋友,都是一样。”

“她找上门来了!”

程世浩再一次皱眉,他冷冷地说:“我并没有邀请她来!”

“你不邀请她,她又怎会知道你的地址?”

“学校不少男同学知道我住的地方,他们也来过,她要查,很容易。”

“不会那么简单吧!生日礼物,明天的约会,还有…我就不相信你和她没有特殊的交情。”丽诗年纪还小,倒是很厉害的。

“我并没有请求你相信。马丽诗,假如没有别的事,我要回房间了!”

“你真没礼貌,怎可以连名带姓的叫我?”

“你可以叫我程世浩,我为什么不可以叫你马丽诗?没事了吧?”

“慢着!拿回你的东西!”丽诗把盒子和情封向前一推,差点没推到地上。

程世浩把礼物和信拿走,走了两步,他突然问:“我的信,是不是封上的?”

“不错!”

“是谁把它拆开的?”

“我!”

“你…”程世浩很生气:“你有什么权利看我的私人信件?”

“你可以控告我!”

“对付你可以有很多方法。马丽诗,我现在警告你,如果再有同样的事情发生,我对你不客气!”程世浩板着脸的时候,倒很威严。

丽诗有点怕,实在是嫉妒得要死:“那韩碧姬,对你真的这样重要?”

“那是我的事。你的事我早已不管,希望你也不要过问我的事。”

“你…”

程世浩已经离开了大厅。

丽诗呆坐在大厅,那内心的空洞与寂寞,像一块永远不会溶化的冰,她冷,浑身的冷,她突然冲出花园,奔向秋千架,用力推了秋千一把,那空着的秋千荡在半空,她仿佛仍然听得见程世浩替她荡秋千时,她自己的笑声。

是多么的残酷,失去了保罗,同时也失去了程世浩。

她突然渴望再过从前的日子:有人管她,迫她做功课。逗着她,宠着她,关心她,陪她玩,为她而嫉妒生气。

她开始感到程世浩对她的重要。

但是,一切已经太迟了!

她扶着秋千架,突然放声痛哭。

不平衡的恋爱,是一杯苦酒,她已经喝下了第一口。还有——还有那苦酒满杯。

第二大,她下了课立刻回家,回家的第一件事,是要看看韩碧姬送了什么礼物给世浩?

她翻房间,程世浩的东西不难找,其实,对程世浩的一切她了如指掌,大熟悉了。

她毫不困难就找到了一本全新的日记本,日记本的第一页,贴着韩霞姬的大头照——那媚眼、那媚笑、还有那媚态…

哼!丽诗孩子气地把日记本扔在地上,只一会,她记起程世浩说过的话,她连忙把日记本拾起来。

她把房中的一切弄好,跑出去,找到端姨。

“端姨!今天是程世浩生日。”

“是啊!过了今天,他二十二岁了!”

“你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他每年生日,我都送他一份礼物。”端姨颇诧异地看了丽诗一眼。

“去年他的生日是怎样过的?”

“烧几味他喜欢吃的小菜。去年你爸爸和妈妈送了他一部日本小房车。你大姐、三姐都有礼物。你没有送吗?”

丽诗摇一下头:“为什么不给他请客?”

“他自己不肯,他认为太麻烦。丽诗,你为什么突然关心起这些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