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做事神速,一夜之间,就把江晶晶的底翻出来了。”
“干我们这一行的,对任何事物都要反应敏锐,艾迪,你认为晶晶如何?”
“富有、美丽、年轻,正如妳说的!”
“想不想人财两得?”
“我对她本没有什么兴趣,不过,一下子有两千万,倒是很吸引人,不过,我已经是江之仪的未婚夫,我和她,是相逢恨晚。”
“为时未晚,祇要你喜欢。”
“大姐,”艾迪把金漆瓷碗向前一推,接过了白锦标递来的热毛巾,”妳又有什么新计划?”
“两千万,比一千万多一倍,当然两者兼得最好不过,但是,为了不太冒险,我们祇好放弃其中一个,我本人选中江晶晶。”
“可是江之仪……”
“制造机会,让她们自相残杀,我担保你可以置身度外,而且一变而为受害者。”
“什么?苦肉计?”
“不,我绝不能伤你,天皇巨星,拍危险镜头的时候,当然要用替身,”大姐得意地笑着:“信任我吧!艾迪!”
“我当然信任妳,不过,把赵玉莲加起来,一共三个女人,能同时应付吗?”
“我今天要你来见我,就是要你尽快把赵玉莲的事办妥。”
“她已在我掌握中,事情很快会解决!”
“那好极了,我们可以集中精神对付江之仪和江晶晶。”大姐想了想问:“你家里那个小娃娃,仍然一直盯住你?”
“紫罗兰?”
“不错,那小妞缠着你,会有许多不便之处,我的意思是,希望你……”
“我都明白。”艾迪叹了一口气,”妳不用担心,也许,她永远不会再见我!”
“好极了,”大姐开心得眼睛都笑了:“我们可以把江晶晶引到你家里去。”
“什么?”艾迪面孔一板,”我不欢迎她掺入我的私生活,另外租房子吧!”
“艾迪,你听话,找一间豪华的新房子,并不容易,有现成的,为什么不利用,江晶晶骄傲自大她不会喜欢穷光蛋,为了加强她追求你的决心,一定要让她看看你的气派。”
“不!”艾迪呛叫。
“姓方的女孩能到你的家里,江晶晶为什么不能?况且,你和她……”
“不要拿她们比,紫罗兰是我的妹妹。”
“她并不是你的亲妹妹,你忘了自己是个独生子,那来的妹妹?”
“要是真的要把江晶晶拉到我家里去,我不干,我宁愿娶江之仪。”艾迪站了起来,声音又冷又硬:“我走了。”
“艾迪。”他拿起了外衣,推门便走。
“哼!”有人在冷哼。
“这小子越来越不象话,连妳的命令他也敢违抗。”白锦标说:“大姐,要不要整顿整顿他,挫挫他的傲气?”
“谁敢损艾迪一根汗毛,我就要他爬在地上抬不起头。”大姐眼睛一扫:“你们别打歪主意,你们心里想什么,我全都知道。”
“大姐,我说句话,妳可不要怪我,妳——把艾迪宠坏了!”白锦标冒了险。
“我承认宠他,但是他并不坏。况且,他也有被宠的条件,谁不服,谁来照照镜子?有人比艾迪强的,我叫他爸爸!”
“我祇是觉得艾迪太不尊重大姐。刚才他说走就走,妳的话他也不听……”
“你没有听他说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发发脾气,有什么不对?每天要他对着那些女人,换了你们,早就疯了!”
“他也不是白干。”石头翘一下嘴角:“每次他总分到一大笔……”
“石头,你好大胆,竟然背着艾迪说他坏话,你嘴巴痒了,是不是?”大姐高举起手,重重的打了石头一个巴掌,石头满口鲜血,就差点没把牙齿打脱掉。
“艾迪还是个孩子,人又心软肠直,不高兴,发发脾气,我都受得了,你们还啰苏些什么?”大姐气得脸都青了。
“不过艾迪拒绝江晶晶……”
“阿标,你聋了是不是?我说过他闹情绪,过两天,等他心平气和,他自然会乖乖的听话,难道我还不了解他。”
没有人再敢说一句话。
一会,大姐声音平和了:“我知道,你们心里可能不服气,认为我太偏心,太宠艾迪。不过,你们不要忘记,你们吃的,用的,花的,全是艾迪赚回来的钱,没有他,你们能坐享清福,别说我养了他十年,对他有了真感情,就算他是棵摇钱树,也应该对他好啊,否则,他怎么肯为我们大家卖气力呢?”
每个人,都把头垂得低低的。
一会儿,白锦标轻轻的说:“对不起,大姐,刚才,我说得太多,我……”
“算了, 家大都是自己人,也不必斤斤计较,大家听着,这两天,谁也不要去惹艾迪,过几天,他高兴了,自然会自动的来找我,不信,等着瞧好了!”
* * *
大姐的话,一点也没有错,三天之后,艾迪就来了,态度缓和了不少,不过,他仍然不妥协,不肯把私人的房子公用。大姐没有办法,祇好尽快为他物色一栋小型别墅。
“你已经好几天没去看赵玉莲了,她一定急得要命!”大姐说:“去见见她吧!”
“我就是要她急,她越急,我的计划就越快成功。难能可贵啊!”
“你的见解不错,不过,她的丈夫不久就回来了,你不能不注意时间。”
“好吧,我去见她。”艾迪和大姐告别。开车到他的小房子,锁匙刚插进匙孔门立刻自动打开。
“妳,玉莲,”艾迪假装惊诧,“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家里有小偷!”
“小偷会替你开门?你一定以为是另外一个女人,是不是?”赵玉莲的脸上失去一份光彩,看来有点憔悴,”一共有多少个女人,拥有你家中的锁匙?”
“赵玉莲,妳一个。”艾迪走进去,开了一罐冻啤酒,“我想不到妳会来,所以有点意外。妳们女人,为什么都那么多疑?”
“你知道吗?我已经来了四天,我天天等,等得快要发疯了!你整整四天没有回家,你到底去了哪儿?”
“那还用问,自然是去陪姓江的。”
“你有了她,就不要我了!”
“不,刚好相反,我心里祇有妳,根本没有她,妳知道,我根本不爱她!”
“那你为什么整整陪了她四天?”
“有什么办法?她是我的未婚妻,订了婚,我的自由已经失去一半了。”
“艾迪,”赵玉莲走过去,拥着他:“你和她,不会很快结婚吧?”
“快了,她年纪不小,不能再等下去,我看,大约过一两个月,唉!”艾迪愁愁闷闷的叹了一口气:“一旦结了婚,就等于把自由出卖了,以后的生活,不敢想象……”
“艾迪!”赵玉莲的眼中充满了恐惧:“你是说,从此之后,我们不能见面?”
“那还用说吗?妳有丈夫,我有妻子,就算我的太太不管我,妳的丈夫也不会任妳在外面交男朋友!”
“我们怎么办?”
“完了。”
“一点办法也没有?”
“在香港,我们插翅难飞。”
“你是说,我们祇有离开香港,才能生活在一起?”
“不错。可是我们没有钱。”
“假如我有钱?”
“那么,买两张飞机票立刻就走,妳有护照吧?”艾迪兴致勃勃的叫着,忽地,又颓然沉着嗓门说:“妳才祇有两百万。”
“不,我可以再多找两、三百万。”
“一下子,去哪儿找那么多钱?”
“志良收藏了许多古董,趁他不在,我把古董偷出去变卖,钱立刻就可以到手。”
“他回来知道了怎么办?”
“我不会偷摆设在显眼处的,我偷他的收藏品。那些古董,又名贵,又值钱,又易脱手,祇要偷四、五件,就够我们享用了。”
“那不大好吧!偷东西是犯法的!”
“这个时候还管这些!”
“找得到买家吗?”
“他收藏的古董,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艾迪,你想想,我们先到哪儿?”
“法国,法国富罗曼蒂克!”
“法国?”赵玉莲开心得把艾迪整个抱住:“好极了,我可以买很多漂亮衣服。”
“达令,我们要吃饭的,妳带出来的钱,我们应该要好好利用,搞点小生意,以后的生活才能过得好!”艾迪搔一下头:“我们两个都是享乐派,我真担心,那些钱,不知道能用多久?”
“你来来去去为了钱伤脑筋,其实,我祇要多拿几件古董,便什么都解决了。”
“恐怕妳没有这个胆子,妳看看我猜得对不对?妳最多祇能偷五件。”
“五件?起码偷十件,为了买新衣,我可能把他的古董全部都偷出来。”
“妳不怕?”
“怕什么?”
“霍志良快要回来了!”
“唔,不错,他回来了,我就难以把古董脱手,看样子,我必须提前动手。”
“有没有想过怎样着手?”
“怎么没有,自从你和姓江的订婚,我就想过了,我不能够让她占有你,唯一的方法,就是远走高飞,为了我们今后的生活,我才决定偷志良的古董,明天,我先把首饰和现金拿到这儿来,由你保管,你负责买飞机票……”
“订那一天的飞践票?”
“志良大后天下午回来,我们早上就走。”
“变卖古董的钱,这么快就可以取到?”
“我早巳和买家接头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明天早上,我会把古董偷出来。”
“明天妳会不会有时间到我这儿来?”
“怎么没有?我和买家约好了后天晚上交易。明天把古董偷出来,放在安全的地方,黄昏的时候就可以到这儿来。”
“别忘了带护照和妳的私人证件。”艾迪吻了她一下:“妳真有本领,一声不响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我这个人,不简单!”
“妳猜霍志良由美国回来,发现漂亮的太太不见了,偿值连城的古董也不翼而飞,他会怎样?”
“管他呢?大笨猪,最好早点死掉!”
“最毒妇人心!”
“我对你好就够了!”
“有一天,妳跟我厌倦了,可能妳也会诅咒我死,会吗?”
“不会,怎么会?我永远爱你!”
“玉莲,妳曾经恋爱过多少次?”
玉莲想了想,摇一下头:“没有,所有的男人我都不满意。”
“我不会是妳的初恋吧?”
“怎么不是?你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
“噢!我太受宠若惊了,”艾迪一副吃了糖的样子,“为了感激妳对我的爱,今晚我请妳吃饭,跳舞!”
“你不怕碰见姓江的?”
“不会那么巧吧!”艾迪耸一下肩,蛮不在乎:“碰见又怎样,后天我们就飞走了!”
“对,”赵王莲兴奋地举起了手:“我巴不得碰见她,我挽着你的手臂站在她的面前,告诉她,你根本不爱她,担保会把她气死。”
“她会买枪手,砰,一枪把妳杀死!”
“等她收买到枪手,我们已经在半空,她祇能向天哭诉。”
艾迪找回赵玉莲的皮包,亲亲热热的揽着她的腰,“走吧,吃饭的时候,再想想办法对付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们索性约她出来,好不好?”
“不,太冒险,两天时间,足够让她去找一打杀手……”
第二天早上,艾迪去见大姐。
“想不到这样顺利,太好了。”大姐非常高兴:“赵玉莲的事一了,你就可以全心全意去对付江之仪和江晶晶。”
“今天晚上,请各位弟兄多帮忙了。”
“你放心吧,到时我会派人去,里应外合,我这边的事,你不用担心,祇要小心应付赵玉莲,把一切弄到手就可以了。”
“谢谢大姐。”
“回去吧,今晚你将要演出一场精彩的压轴戏,预祝你成功!”
艾迪离开大姐,买了一瓶香槟,一束红玫瑰,带回那小房子去等候赵玉莲。
艾迪的心情有点紧张,毕竟,这一次与平常干的不同,而今天的日子,他已经等了十年,他内心不由得既焦急,又兴奋。
大姐派来的人已经到了,艾迪交代一下,便回到自己的岗位。
“五点了,一点消息也没有!”他来回踱着,很不耐烦:“她答应黄昏来的,难道有什么变化?她不会是已经知道?……不会吧!求求老天爷,希望一切顺利。”
六点钟,艾迪忍不住正要打电话到霍家去查问,门铃响了。
他开了对讲机,确定是赵玉莲,很喜悦地立刻把大门打开。
赵玉莲穿着全黑的迷地长裙,黑色的阔边帽,黑色的巨型太阳眼镜。
“忘了带锁匙?”
“你看我的两只手。”
原来赵玉莲一手拿着化妆箱,一手提着一只小型旅行袋。
“给你!”赵玉莲把化妆箱塞进艾迪的手里,她一面摘下眼镜,坐下来,吐了一口气。
“很疲倦?”
“倦死了,单是搬古董,我的两只手都麻了,我从未费过这样大的气力。”
“妳所做的一切全是为了我。”
“知道就好了!”
“古董都放在安全的地方?”
“很安全,放在志良一个旧仓库,祇有志良一个人才有仓库的锁匙,我是偷出来的,艾迪,明天的交易,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妳害怕?”
“有什么好害怕的?又不是第一次……”
“妳刚才说什么?”
“我没说什么。”赵玉莲站起来,转了一个话题,“给我一杯酒,好吗?”
“我买了一瓶香槟,已经放在冰箱里。”艾迪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交给赵玉莲:“为我们的远大前程干杯!”
“祝我们富有、恩爱、健康。”赵玉莲很高兴,一饮而尽。
“玉莲,假如妳一个人能应付,我就不陪妳了,因为匆促离港,我有不少事情得办,我要把这儿的一切全部变卖,尽量多带点现款,毕竟,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
“你要答应永远爱我不变心!”
“我答应妳,再干一杯!”
酒精,加上甜言蜜语,赵玉莲很快就陶醉了,不过,神智却很清醒。
“化妆箱里,全是首饰,旅行袋里全是美钞,你小心放好。”
“知道了,护照呢?”
“在旅行袋内,我的一切,全带来了,就是没有带衣服。”
“何必麻烦,反正到法国立刻买新的,不过,带现钞出门不方便。”
“放心吧!小傻瓜!”赵玉莲捏了一下艾迪,“我在瑞士银行有一个户头,等明天的钱一到,我除了零用钱,我们把一切存进银行,不就行了?”
“妳做事真周到。”
“艾迪,我很疲倦,我能不能到你的房间休息一会儿?”
“当然可以,”艾迪双手抱起赵玉莲,把她抱进房间放在床上,赵玉莲两手把艾迪的脖子一扣,艾迪便倒在她的身上。
她抱紧艾迪不放,嘴唇忙着迎了上去。
艾迪的接吻技术是一流的,舌头在她口中转了两下,赵玉莲就开始轻轻申吟起来。
两个人黏在一起,像两团燃烧着的火焰,赵玉莲感到浑身骚痒,不自禁地把身体扭动起来。
“艾迪,”她把双手伸进艾迪的衣服里,捏着,眼睛冒火,微张着嘴。
艾迪索性把身上的T恤脱掉了。
“啊!艾迪,”她伸手去抓艾迪的胸肌。
“HONEY!”艾迪喘息着,用极其熟练的手法脱去她的长裙,衬裙,胸衣,至此为止,艾迪的手,突然止住了。
“艾 ——迪。”她迫不及待,主动脱下内裤,扔掉。然后双手把艾迪抱紧。
彼此互拥着在床上打滚,赵玉莲体内的欲火燃烧了全身,她一边动手,一边在艾迪的耳边说:“傻瓜,把裤子脱掉啊!”
她两只手像八爪鱼似的,企图为艾迪扯下皮带,正当她“热”得快要爆炸的时候,突然——
艾迪的身体脱离赵玉莲的怀抱,他一面下床,一面重新扣上皮带。
“艾迪,你……”玉莲双手往空中抓几至疯狂。
“我不能跟妳做爱!”他木然靠在墙上。
“为什么?”
“不,不能,”他低似无声:“我怎么可以和我的……不……”
“艾迪,快来,抱我!”
艾迪用力搔一下头,他很快就恢复正常,连情绪也稳定下来。
“我曾经对自己许下诺言,我祇能和我的妻子做爱。”他始终靠在墙上,没走近床边。
“我们已经在一起,那有什么分别?”她那赤裸的身体,在床上磨擦,翻颠。
“起码,在这儿,妳仍然是霍志良的太太,我怎么可以污辱人妻?”
“你在讶什么鬼话?啊!艾迪,我抉要死了,你不要这样残忍,好不好?”
“达令,我是尊重妳。”
“我不要尊重,我祇要你要我,艾迪,给我,我求你!”她呜咽着。
艾迪看见抛那疯狂而痛苦的样子,感到可笑、鄙夷、不屑。
“将来,妳会发觉我是真心爱妳,我要把那刻骨难忘的一晚留在新婚之夜。达令,祇不过再等两天,一到法国,我们就结婚,到那时,我什么都可以给妳!”
“我现在要!”
“我给妳倒一杯冰水!”艾迪打开房门,梗注外走。
“艾迪!”声声幽怨而凄厉。
艾迪停留了一下,然后,他昂起了头,带着得意的微笑向前直走。
十年了,他第一次感到彻底的痛快。
要办的事,已经办完了,香港没有自来,而这十年也没有白活。
他想笑,开怀的大笑。
女人,在他的眼中,似乎不再那么丑恶,大概是他对女人的仇视消解了。
* * *
赵玉莲提着一皮箱的钞票,到艾迪指定的酒店投宿,等候会合。
本来,赵玉莲的意思,一拿了钱,就到艾迪家,两个人把钱送到银行,可是,艾迪认为他的家不安全,起码,大区的管理员就见过赵王莲几次,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两个人就会被一网打尽。
“你的头虑根本多余,志良不在香港,我们的事,谁会知道?”
“霍志反不在香港,但是,我的未婚妻在,谁敢担保她没有请私家侦探调查我?我们拿着皮箱出双入对,太惹人注目,我们暂时不要见面,大后天天亮,我们在酒店会合,先存好钱,然后立刻乘飞机离开香港。”
赵玉莲认为艾迪说的话有理,祇好依从他。
她一直紧抱着皮箱,寸步不离,本来买家要给她支票,这样就省事多了,而且又比较携带方便。但是,赵玉莲一方面不信任那支票,要是拿了一张空头支票,自己又不能再回香港找他算账,如何是好?另一方面,满满的一皮箱钞票,总比一张支票有吸引力,赵玉莲准备把整箱钞票奉献给艾迪,争取他更多的爱情。
她等,一整晚没有睡。天边有一抹晕红的彩霞,该天亮了吧,艾迪为什么还不来?
她忍无可忍,打电话到艾迪的家里,可是电话铃老在响,却没有人来接电话。
怎么办?
去找他,带着钞票?万一她刚出去,艾迪就来,那……
而且,她根本不知道艾迪在哪儿。
太阳整个跳出来,窗帘透着红光,趟玉莲一看手表,已经是早上九时。
她急得直跳脚。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咯!咯!
“一定是艾迪!”她跑出去开门,站在门外的,是一个仆欧。
“小姐,妳的信! 
“送信的人呢?”
“我不知道,是楼下柜台送上来的。”
赵玉莲有点失望,付了赏钱,关上了门。
她立刻把信拆开——
“我有麻烦,但会尽快赶来,千万不可离开酒店,危机重重。”
没有称谓,没有署名,但是赵玉莲心里明白,她不由得一阵心慌意乱。
想打电话问楼下柜台是谁送信来?可是,刚拿起电话筒,立刻又放下,既然危机重重,就不要张扬,还是听艾迪的话,在酒店躲起来。
艾迪怎样了,他会不会有危险?
赵玉莲很担心。
中午十二点了,艾迪什么时候才能赶来,她感到很彷徨。
没有艾迪在身边,她觉得很孤立,四周彷佛已布下天罗地网,正在等侯她跳进陷阱里。
她很惊慌,退缩到床头的一角。
死抱着皮箱,浑身发抖。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 * *
霍家。
男主人霍志良刚由美国回家,立刻发现有两名男子等候在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