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出其的宁静。
“喜欢我吗?”紫罗兰悄悄的,刚才她几乎被压得没了气。
“达令,”他轻喘了一下,“妳简直令我神魂颠倒。”
“假如我们又要分开了,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我们已经合而为一,怎能分开?明天我们就去结婚。”
“我是说万一……”紫罗兰轻抚着他的脸,他的肩膀,他的胸肌……
“绝对没有万一,因为,没有妳,我会死。”艾迪把紫罗兰紧压进怀里:“妳不知道我多么需要你!”
“要是我有迫不得已的原因离开你,你会不会恨我。”
“我不会恨妳,但是,我会死。经过今晚,我不相信妳能离开我。”年轻人的精力真惊人,他的热潮又来了,“啊,紫罗兰,我爱妳,我不能没有妳,抱紧我‥…”
“唉!”很轻很轻的叹息。
“我爱妳,宝贝……”
* * *
他拱着手臂,用另一只手抚摸,朦朦胧胧半睡半醒。
奇怪,怀里怎么这样空空的、冷冷的。
祇要和紫罗兰在一起,他的怀抱总是软软的、暖暖的,因为,每天他总比紫罗兰早醒。
他整个人立刻清醒,看了看床的另一边,没有人,而紫罗兰那紫色的雪纺睡袍,仍然在原来的地方。
他跳下床,“紫罗兰,紫罗兰。”屋子里没有多少地力,厨房、浴室、客厅。
餐桌整整齐齐的,两座烛台,仍然伴着那盒紫罗兰,祇是,没有了烛光,因为,秋夜已经过去,现在是第二天早上。
艾迪穿上睡衣,走出花园,到处都看过了,门庭冷落的,抬头祇见几只小鸟飞翔。
紫罗兰去了那里?取井水?这些工作怎能由她做?艾迪连忙穿好衣服,桌上有一只锁匙,他拿起来,把小木屋锁好,四处去找寻紫罗兰。
可是,那儿都找不到她,这儿地大人稀,想找个邻居问问都不可以。
她不会回家了吧?
怎么会?她不会独自回家抛下他,而且,在这儿拦出租车是异想天开,乘搭巴士起码要走半小时的路。她不是说过下午昆叔会开汽车来?
再次回到小木屋,竟然发觉他自己的跑车就停在门外。
他笑了起来,一定是紫罗兰跟他玩捉迷藏。
她大概让昆叔接回家去了。
艾迪跳上跑车,看见跑车内插着车匙,他立刻发动,把车飞快地开走了。
经过一程路,看见一间杂货店,向那中了头奖马票也不会笑一下的老板借电话打到方家去,接电话的是方嫂。
“小姐回来了没有?”
“没有,小姐她……”
“一定去了别墅……”
“喂,少爷……”
艾迪放下电话,本想再打电话到别墅,可是,当他见老板那双死白眼正盯着他,他立刻拔足便跑了。
艾迪决定亲自开车去别墅,一路上,艾迪一面驾车一面回忆昨宵他和紫罗兰恩爱、缠绵的情景,他既觉得甜蜜又陶醉,差点驰过行线,和一辆运猪车相撞。
找到她,最好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把她抱在坏里:“啊!紫罗兰!”他轻呼着。
终于到达方家别墅,那看守别墅的福伯好像知道他要来似的,他在大门外站着。
“福伯,小姐是不是来了?”
“没有啊!自从上一次你和小姐一起回大屋见老爷,她就没有来过。”
“电话呢?她有没有打电话通知你,要来住几天?”
“没有!”
“那,”艾迪沉思了一下:“她一定已经回家,和方嫂串通好跟我开玩笑,再见了,福伯!”他确信紫罗兰已经回了家,所以,他决心去方家,至于紫罗兰在耍什么花样,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晚……她正在后悔,正在恨他?
不应该占有她,但,是她上动的啊。
艾迪开始怀疑,也有点担心。
汽车能开多快就开多快,忙了整整一个早上,他终于到达方家。
他由跑车跳出来,一边跑,一边叫:“紫罗兰,紫罗兰……”
“何少爷!”方嫂出来了,后面跟着珍妈:“小姐不在香港!”
“不在香港?她不在香港在哪儿?”艾迪笑了起来:“妳们玩的把戏我已经知道了,快把小姐交出来,我急得头昏!”
“我不知道她去了那里,因为,她要环游世界,没有说好第一站在那儿,不过,她今天早上九点钟已经上了飞机,我和珍蚂一起去送机的,不信你问她!”
“别问了,珍妈已经是妳们的人!”
“你不相信我们,可以问航空公司,旅客名单,有她的名字!”
“她真的飞走了?”他收住笑容:“她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是老爷出事了,小姐有没有信留给我?”
“没有,少爷,不过……”
“妳们骗我的,她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我,我们……不,”艾迪直冲上楼,打开紫罗兰的房门,房里冷清清的,整齐齐的,一切都没有改变,祇是少了紫罗兰,床头却多了一张相片,艾迪霍地把相片拿起来,相片内,有一男一女,那男的不是他,是另一个年轻人,他和紫罗兰面贴面,相拥着拍照。
艾迪妒火狂热,把相架摔向地上问:“方嫂,那男的是谁?”
“我们的姑爷!”
“什么姑爷?”
“小姐的新婚夫婿!”
“妳说什么?”艾迪的声音响如轰雷。
“两天前,小姐已经和这位辛尼少爷结了婚,辛尼少爷是我们的姑爷!”
“妳发神经。”艾迪想伸手抓住她的衣服提起她,后来又缩住了手:“两天前结了婚的人,昨晚还会是处女?”
“何少爷,昨晚……小姐是为了报答你,她觉得很对不起你,而且……”
“方嫂,”艾迪气平了些:“妳不用说了,我知道妳们小姐很爱我,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向妳解释,总之,她不能够没有我!”
“你的话,也很对,小姐昨晚和你在一起,是希望你永远记着她,不过,她真的结婚了。辛尼少爷是她青梅竹马的爱人,他们很小很小的时候就订了婚,如今,小姐正在和辛尼姑爷环游世界渡蜜月呢!”
“妳撒谎,我不喜欢辛尼这个名字,不要再提他,谁敢提他,我杀死她!”艾迪用皮鞋把相架踩个粉碎,他把相片拾起来,撕开两半,紫罗兰的一边他放进袋里,其余一半,他撕个稀烂,然后向窗门外一撒,纸片满天飞。
“何少爷,我知道你很不开心……”
“不开心?是伤心,突然说我心爱的人和别人结婚,妳们开玩笑也该有个限度。”
“平心静气的说,也不能完全怪我们小姐,你突然失踪,一点消息也没有。小姐以为你不再要她了,和那姓阮的女人走了。刚巧这时候,辛尼少爷由外国回来,小姐正在伤心,辛尼少爷安慰她,讨好她,她们本来已经是有感情,所以,很快就……唉!何少爷,小姐也很可怜的,这些日子里,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你的生死,又没有消息。”
“我被监禁,怎样和你们联络?”
“但是小姐并不知道。”
“过去的不要再说了,我要见紫罗兰。”艾迪握紧拳头,他快要气死了,“她到底在那儿,我要见她,立刻要见她!”
“她结婚了,她……”
“昨天晚上,我和她结婚了。妳们为什么把我的妻子收起来了,方嫂,妳听见了没有?”艾迪抓住方嫂的手臂:“紫罗兰是属于我的,她怎能再嫁人?”
“何少爷,你是否可以等一下?”
“干什么?想逃。”
“小姐有些东西留下来,我拿给你看,”
“好!”艾迪的蓝眼珠闪光,嘴角透着笑意:“去拿给我!”
方嫂飞也似的走出去。
珍妈怯怯的走过来:“少爷,不要太认真,当心自己的身体。”
“放心,珍妈,”艾迪反过来安慰她:“小姐是不会离开我的!”
“但是……”
“妳应该对她有信心!”
方嫂再次进来,手里拿着一迭东西,样子也是怯怯的,缓缓走到艾迪的面前。
“是什么!快给我看!”
“这是……小姐和姑爷的结婚请柬。”
艾迪接过去,请柬红红的,刺得他的眼睛昏花,一阵晕眩。
一会,他把请柬掷在地上,“骗人的,没有人会相信!”
“这一张,是今天早上小姐和姑爷在飞机场入闸拍的,小姐来不及换衣服,仍然穿着那黄色的裙子。”
艾迪内心一阵刺痛,面色白得发青,发鬓旁的汗珠,直淌下来:“撕掉它,撕掉它!”他的音调沙嘎而暗哑。
“这一份是小姐和姑爷在婚姻注册处举行婚礼后发给的结婚证书。”
“啊,妳为什么这样……残忍……”他感到喉头有东西更着,口腔一股腥气,他咳了一下,一口鲜血喷在结婚证书上。
“少爷……”
他感觉自己到了一处很远很远的地方,仿佛看见了紫罗兰挥手向他说再见,他急得涌出了一串泪珠:“不!”接着,他失去了知觉。
一直躲藏着的阮大姐吩咐两个人把艾迪抬走,离开前,她拿出几张五百元大钞分别往方嫂和珍妈手里塞,珍妈哗的一声哭着跑了出去。方嫂拿着那张染红鲜血的结婚证书,傻了!
“送给妳的!谢谢妳合作!”
“滚出去,”方嫂凸着眼珠呛叫。
* * *
冬天来了,艾迪偶然看见窗外飘过一两片栗色的落叶。
不再是秋天了!
艾迪看了看四周,布置得很幽雅的卧室,艾迪熟识的。
有人推门进来,大姐捧着一只托盘,她向他笑了笑。她知道,他是不会和她说话的,因为他一直闭着嘴,从未开过腔。
“我怎会在这儿?”
“艾迪,你说话了,你肯说话了。”阮大姐非常高兴,坐在艾迪床边。
“我怎会在这儿?”
“我特地为你租的别墅,这儿很幽静,空气很好,最适合养病。”
“妳还没有回答我的话!”
“噢!是的,两个月之前,方家的管家打了一个电话给我,叫我立刻去方家接你,当时你晕倒在方小姐未出嫁前的床上。”
“方嫂?方嫂根本不认识妳,她如何和妳联络?”
“那天我送你去方家时,方小姐要了我的电话,你还记得吗?那天,你进屋后我们谈了一会。”
“是的!紫罗兰好一会才回来,妳们谈了些什么?”
“你?”
“我?告诉我,妳们说过些什么?”
“都是有关你的事,本来我们说过要人不要钱,因为有人就不愁没有钱,可是,自从我们把你关禁起来以后,发觉你很硬,很倔强,你是宁死不干的,你死了,对我们根本没有好处,所以由我提议这件事,既然因方紫罗兰而起,那么,责任应该由她负,你说过,钱的问题,你们绝不介意,于是我们找到了紫罗兰,给她两条路选择,一给我们四千万,我们就把你双手奉送给她,我们要四千万,不算多,她应该付得起。”
“当然,第二条路又是什么?”
“要她和你分手,不过,也不是说说就算,为了要你对她死心,不再迷恋她,她必须和另外一个人结婚,否则,我们就会杀死你!”
“他为了保全我的生命,所以和别人结婚?阮大姐,妳在骗小孩子,她要我,为什么不付钱,四千万,她自己有。”
“这是一件很巧合的事,正当我们把你关禁的时候,辛尼回来了,对于辛尼,我们已经调查过。他是紫罗兰小时候,青梅竹马的小情人,原来,他们还私订终身,后来辛尼全家去了外国,紫罗兰因为心有所属,所以,她在这儿从不多交男朋友,直至认识你,她给你的英俊和风度吸引了,变心爱上了你,她是真心爱你的,但是经过这件事,她知道,你们在一起,不会有幸福,刚巧辛尼又回来,为了她自己,也为了你,她和辛尼结婚了……”
“我不信,她那么爱我,肯为我而死。”
“你自己到处找过她,找到了没有,你一共病了两个月,为了什么,第一次,吐血晕倒,病了几天,人还没好,脚步轻浮的就去找紫罗兰,结果再次晕倒在街上。第二次病好了,那天大风大雨,你在外面跑丁二天,到处找她,你淋了雨,着了凉,结果患肺炎,一直病到现在。”
“我始终相信她爱我。”艾迪念念不忘,在淡黄的小木屋里,那缠绵的一夜。
“她既然爱你,你去找她,她为什么不见你,你已经不祇一天去找她。”
“也许她有苦衷。”
“方嫂怎样告诉你?”
“她说,她还在渡蜜月,没有回来。”
“方嫂没有骗你,她不会再回来了,因为,她已决定和辛尼在外国定居,她寄了一卷录音带给我,你要不要听。”
“要,当然要。”
“你先把鸡汤喝了,我去拿来。”
“好,”艾迪很高兴,听听她的声音也好。
不一会,阮大姐把话录音带拿来了,她把录音带套上,大约一分钟,艾迪听到紫罗兰的声音:“阮大姐,我决定暂时和辛尼的父母住在一起,四年内,不再回来了,我虽然结了婚,但是,我仍然关心艾迪,希望妳好好照顾他。”
“紫罗兰,”艾迪把脸埋在枕里,双手紧抓住枕套,“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离弃我,我知道她是爱我的,假如她不爱我,那天晚上……不,我不相信她会嫁给别人。”
“那她去了那里?你整个香港都找遍了,如果她仍然在,她又爱你,她为什么不见你,艾迪,别难过,我想,事情是这样的,紫罗兰的确爱你,但是,你被监禁了,刚巧那时侯,他的旧情人回来,他说服她,她为了自己的幸福,为了你不受伤害,所以才决定离开你。”
“没有理由,不会的!”
“世事多变幻,很多事情,非我们所能预料。再说,是没有什么理由可讲的,你一直把紫罗兰当妹妹,可是,却爱上了她,她为什么不可以为了一举两得,嫁给辛尼?”
“是的,世事多变幻……”
艾迪想了几天,阮大姐的话,并非毫无道理,香港女孩子早熟,紫罗兰又特别漂亮,她为什么从来不交男朋友?一定为了她和辛尼的婚约,辛尼是个好人家的儿子,又爱紫罗兰,他一定能令紫罗兰幸福。他自己曾经说过,祇要找到一个比他更爱紫罗兰的人,他甘心退出。他不相信有人比他更爱紫罗兰,但是,辛尼认识紫罗兰在前,他们有深厚的感情,他们门当户对,很配的一对。其实,紫罗兰嫁给他,根本没有好处,他是个老千,就算紫罗兰父女不计较,也会令他们家族蒙羞,既然紫耀兰已经找到幸福,他应该成全他们。
“大姐,我们尽快离开这儿!”
“为什么?你身体全好了?”
“全好了,离开伤心地。”
“你喜欢去那儿?”
“回美国,后天去。”
“明天不是更快,我有办法买到机票。”
“明天我要去拜祭父母,探望林伯,不要派人跟踪我,否则,我宁愿死,也不会回来,妳应该了解我。”
“我不会叫人跟踪你,我会通知阿标,这一次,是你要走,因此,我很放心。”
* * *
艾迪办妥了自己的事,时候还很早,他确定没有人跟踪,他又想到要去方家一次。
虽然,他和紫罗兰今生无缘,但是,他要从方嫂的口中,确知紫罗兰幸福。
他的跑车因为离港的关系,阮大姐已拿去车行卖掉,于是,他乘出租车去方家。
到方家,前门对讲机传出了声音,叫他到后门去,声音很轻很神秘。
艾迪又好笑又奇怪,其实,根本没有别人。
到后门,方嫂已经在等候,一看见艾迪,就立刻把他拉进屋子里。
“到小姐的房间去。”方嫂非常紧张。
“方嫂,妳怎么了?”
“我们昨天接到阮大姐的电话,叫我们继续骗你,因为,你明天要到外国去,你要走,我是忍不住要把一切告诉你!”
“方嫂,紫罗兰和他丈夫的相片?”
“什么丈夫,什么相片,小姐根本没有结婚,除了你,她也没有别的男人。”
“可是那辛尼……”
“他是我的侄儿,刚念完大学,那天小姐回来,急得眼泪直流,她说,假如她不立刻出嫁,组织会杀死你,他打电话去找老爷,谁知道老爷进了医院,夫人去世的时候,老爷昏迷过七天七夜,心脏不太好,这一次,为了工潮,本来有病的老爷,又再次气得晕倒,老爷进了医院,小姐投诉无门,后来我们几个人商量,为了救少爷,把我的侄儿找来冒充姑爷。”
“可是,请柬、结婚证书、机场……”
“为了满足阮大姐的需要,为了救你,小姐全做了,不过,小平可不敢冒犯小姐,小姐到现在,还是独身的。”
“他不是和辛尼出国渡蜜月?”
“小姐去英国看老爷,不过,小平送小姐下了机,便坐下一班机回来,他现在在新界的政府机关工作。”
“小姐仍未回来?”
“回来了,因为阮大姐他们,三天两天来找她,所以,她躲了起来。少爷,小姐很苦,你赶决去看她!”
“她在那儿?”
“看这锁匙!”
“我明白了,我立刻去见她。”
“你刚巧和珍妈交班……”
艾迪立刻乘出租车,去他和紫罗兰那爱的小乐园。
远远的,他看见小木屋换了新装。
“停车!”他付了车资,向前跑,小木屋已经漆上了红油漆,那悦目的红色,四周围着白色的围栅,园中的菊花和兰花争妍斗艳。
紫罗兰说过,小木屋冬天漆红色,因为假如他们穷,没有钱买大衣,看看房子也会很温暖。
现在,艾迪的心,就充满温暖。
木屋是没有装上门铃的,因为,不欢迎客人,艾迪在木门上轻轻敲了三下,没有回音,方嫂说过紫罗兰和珍妈都在的,他推了推门,推不开,于是,他用锁匙,把门开了。
踏着雪白的地毯,里面静静的,不像有人,她们去了那里?突然听见一种“格格”的怪声,艾迪连忙随声走到浴室。
他看见紫罗兰,穿着粉蓝色的松身灯芯绒裙子,扶住洗手盆正在不断作呕。
“紫罗兰,”艾迪挨过去,扶住她:“妳病了?啊!妳的脸白得像纸,嘴唇完全没有血色,妳一定病得很厉害,我要和妳去看医生。”
“艾迪,”她用手帖抹了抹嘴,眼睛闪着光,不知道有多喜悦,“你不应该来这儿。”
“怕妳的丈夫不喜欢?”
“是……的!”
“小傻瓜,妳根本没有丈夫。”艾迪替她抹去发鬓上的汗:“方嫂把一切告诉我了。”
“你回去吧!别告诉任何人曾经见过我,四年后,我会在这儿等你。”
“不,我知道妳没有结婚,仍然爱我,我是不会离开妳的。”
“他们会杀死你的。”
“让他们杀好了,除非妳抛弃我,否则,我宁愿死,也要和妳在一起。”
“艾迪!”紫罗兰倒在他怀里:“我好想你,我爱你。”
“我也爱妳,妳知道吗?自从我知道妳和辛尼结婚,我晕倒了,一直病倒到现在,已经整整两个月了。”
“我知道,我知道!”
紫罗兰的身体突然一阵抽搐,艾迪慌了:“达令,妳怎么了,妳真的病得很厉害。”
她用手掩住口。“又在发作,带我到床上,躺一会儿,就没事。”
艾迪整个把她抱起,放在床上,紫罗兰喘息了几下,似乎好了点。
艾迪拨开她的头发,吻她一下,然后走开去,打开衣橱翻东西。
“你干什么?艾迪,坐在我身边,我要好好看你,来啊!不要离开我!”
“外面风很猛,气温低,我要找一件外衣,带妳去看医生。”
“不用看医生,祇要有你在我的身边,我就会好!”
艾迪坐在床上,抱起紫罗兰,让她躺在他的怀里,轻抚她,轻荡她,把她当成婴孩。
“我看医生,医生给我止呕丸,我吃了仍然吐,医生说,心情不好,吃药也没有用。祇要我生活愉快,心情开朗,就不会吐,但是,我天天想念你,心情怎会好。”
“妳常常吐?”
“唔!一天吐四五次,要是想你想得厉害,又在担心,我会吐十几次,刚才珍妈来,告诉我,你明天要出国,我又吐了!”
“珍妈呢?”
“她走了一会,你就来。她送食物和水给我,她和方嫂,每人来一天。”
“告诉我,妳到底患什么病?”
“我……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