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你的事,”立德侧过头,眼眶又红了:“母亲教训儿子,应该的。”

“立德哥哥,如果你不喜欢宋艾莲,我给你介绍个女朋友,好不好?”

立德摇一下:“我还要念书,没时间交女朋友,你不是要出去吗?为什么你的男朋友还没有来?”

“还没到时间,我先跑下来走走。”彩虹在台阶跳着,一级一级的跳,又走到花圃那边,摘了朵玫瑰,随便插在头发上!“好几天没看乐宾的盆栽,韦航最近不知道怎样,他还有四个月就做爸爸了!”

“奇怪,你还记得蔡乐宾和韦航?”

“怎么不记得?他们是我的好朋友,我是一个很念旧的人,虽然我有了柏基。”

“邵柏基足以代替他们两个。”立德好像吃着酸梅:“你心里应该只有邵柏基。”

“在三个人当中,邵柏基条件最好,可是乐宾和韦航始终是我的好朋友,你觉得柏基怎样?”

“有钱、英俊,白马王子。”

“连你也说他是白马王子?”彩虹扶着大树的粗树枝,双脚离地,像玩单杠似的,身体摇来摆去:“柏基外型好,对我又专一,他实在是个最可爱、最有吸引力的男孩子。”

立德并不喜欢柏基。

汽车声,立德说:“别玩了,你的白马王子来了!”

彩虹跳下地,邵柏基把他的白色法拉利开进来,在台阶前停下。

彩虹走过去,柏基为她打开车门。彩虹一面上车,一面和立德挥手:“立德哥哥,拜拜!”

柏基的车子,绕过屋子一周驶出去。

“昨晚你不是被立德气得流泪,怎么今天又再做好朋友?”

“我们碰了面就吵架,如果吵了生气,那么,一辈子都不用说话,和仇人差不多,现在大了隔膜些,以前年纪小,吵过架,一转身就和好了。”

“真是欢喜冤家。”

“冤家?别人对男朋友、情人、丈夫或妻子叫冤家,我和立德是兄妹。”

“我回到香港,到过三次新界,所谓到过是四处游览,当然不包括到别墅,三次都是由家人带领,自己开车还是第一次,你看汽车又大排长龙,到新界连下午茶都喝不到,顶多只能吃晚饭。”

“谁叫你选公众假期,平时很通顺的嘛!”

“除了假期,白天都要上班。以后会好一些,我正在训练几个亲信,我会把工作分给他们处理,我只负责决策,这样,我就有更多时候陪你。”

“我很快要上学了,唔!好闷,车子好像没有动过。柏基,趁这机会我想向你表白一些事。”

“什么?”柏基笑了笑,这女孩子还有什么心事?不是要向他示爱吧!”

“关于我的男朋友。”

“你…”这可大大吓了柏基一下:“你已经有了男朋友?其实,你根本不可能没有男朋友,是莫伯母骗我。可是,我们来往差不多一个月了,他为什么没有出现过,他在外国留学?”

“柏基,你为什么一连的问下去,好像审犯人似的,吓死我,”彩虹呼口气:“干妈没有骗你,一个死了,一个回到她女朋友身边,不,是他太太的身边,事情是这样的,啊,你慢慢开车…”

彩虹的故事说完,他们在粉岭一间餐厅吃茶。

“这也算是男朋友?不错,他们都爱你,但是,你只是同情他们。”

“你对你的女朋友不是这样的吗?”

“当然不…”柏基和乐宾、韦航都不同,他们着重精神之爱,柏基追求灵肉之恋,他一直认为,恋人应该灵欲一致,否则就不是真正的爱。他认识彩虹一个月,为什么老是拉拉手,吻吻她的面颊和额头,是因为莫夫人把她说成害怕异性的女孩,他担心过了份会吓坏这小羔羊。因此,他不敢对彩虹太亲热,其实他并非那样纯情,可是,此时此地,他怎能对彩虹说真话?“是不一样的,那些男孩子爱你、追求你,但相反,我是被女孩子追求,被她们爱。其实,也可以说是一样,我们还未投入,我们都没有爱过。”

“连符明珠都没有爱过?”

“我发觉你真是在吃醋。”柏基点一下她的鼻尖:“我认识符明珠才半个月,就为了你和她分手,就算想爱她,也没有时间。”

“我岂非变成了罪人?符明珠恨我的。”

“没道理,我又没有说过爱她,而且和她分手,是我自己决定的,”柏基摇一下头:“你其实并不讨厌男孩子,而且,你对男孩子都很好,比如乐宾、韦航,甚至立德,莫伯母真的说谎。”

“她没有说谎,韦航走后,我已经没有勇气再交男朋友,一个死,一个走,第三个怎样?一次又一次的打击,我受不了,我不敢再尝试,我已决定专心念书,不再交异性朋友,实在太痛苦。”

彩虹咬咬下唇,有点哽咽:“那天认识你,是韦航走后,我第一次步出家门,如果不是干妈疼我,又是她生日,我又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胡思乱想。”

“我是你的第三个,”柏基把她的手拉过来,用两只掌合着她:“我保证永远不会历史重演,这一次,你选对了。”

“谁敢保证?”彩虹毫无信心,一切美好的,落在她身上就会变质:“谁知道明天?”

“我知道,因为,我身体很健康,还年青,绝对不会在十年内死去,我也没有个女朋友,忽然跑出来告诉我,柏基,我有了你的孩子。”

有钱人,生命最宝贵了,因此,邵家全家习惯每年全身检查身体一次。的确,在外国十几年,过了十六岁,他不知道和多少个女孩子,尤其是外国女孩子发生过关系,但是,回香港不同了。

原因是多方面的,第一:他年纪已不小,二十五岁,玩也玩够了。第二:他的父母希望他早日成家立业,等他结了婚,便准备分家,现在父母宠他、信任他,这时候分家,对他是最有利的。所以,他也准备结婚。

玩玩,谁都可以,结婚要找最好的,那是他的需求,他的面子,所以回香港后,他检点多了。

一年内,在他眼前出现过两个可以做妻子的女孩,一、符明珠;二、彩虹。

彩虹是否能满足他的需求,暂还不知道,但是,彩虹肯定能令他面子有光。

彩虹听了他的话觉得好笑,但到此为止,她相信这第三个必然可以有个大团圆的结局。

回程时,在青山吃海鲜,吃过海鲜,柏基提议开车到海边纳凉。

柏基想尝试一下,因为,彩虹既然有过两个男朋友,对他稍为亲热些,应该不会吓怕她。

彩虹总是吃得很饱,她靠在座椅里,欣赏前面大海的浪花。

在月亮光柔柔的照耀下,彩虹显得很娇美。

“彩虹。”

“唔!”

“你很漂亮!”

“你也很英俊!”彩虹看着他笑笑。

柏基搭着她的肩膊,手收紧一点,彩虹就靠在他的怀里。

他用另一双手托起彩虹的下巴,低下头,吻在她的唇上。

彩虹一直闭着双唇。

柏基很意外,放开她一点,很温柔的问:“你从来没有和男孩子接过吻吗?”

“有!两次了。”

“跟谁?”

“乐宾,他临死前要求我吻他,我不想他失望嘛!吻了!”

“感觉怎样?他有没有回吻你?”

“感觉他的嘴唇,又干又硬又冷,我的唇刚贴上去,他就…”彩虹说不下去。

“第二次呢?”

“是韦航,他离开我和若姿回去之前,要求吻别,我没有拒绝,他吻了我的唇…”

“第一次乐宾来不及吻我就去了,第二次是韦航吻我,我没有回吻他。感觉是,咸咸的,心里很难过,在我的感觉中,接吻是一件惨事。”

“咸咸的?”柏基奇怪。

“因为我哭嘛,大概眼泪流到唇上,韦航也哭了呀。”

“原来不是互相接吻,是吻眼泪,眼泪是咸的,怪不得咸咸的。”柏基觉得好笑,不过由此可知彩虹真的十分纯洁,连接吻的经验也没有,别的女孩子,接吻技术很高超。但是,如果她们不是惯于和异性接吻,又何来经验,何来技术?

像彩虹这样纯洁的女孩子,在这个时代里,已经少有了,难能可贵!

因此,虽然和彩虹接吻没有乐趣,柏基反而喜欢,男人都是自私的!

“彩虹,”柏基柔柔的说:“你知道吗?你从来没有和男孩子接过吻。”

“乐宾和韦航…”

“那只是碰碰唇,不是接吻,接吻不是这样的!”

“接吻是怎样的?”彩虹认真的问。

“是…”这些事情怎能用口说:“我会教你,你的初吻是献给我的!”

“难学吗?”

“怎会呢?”柏基双手抱紧她,笑道:“你学什么都灵、都快,我说过你是个最聪明的人,领悟力又强,我对你绝对有信心。”

“接吻不是什么好事,生离死别!”彩虹呶呶嘴,叹口气。

“你根本没有正式接吻嘛!接吻是很甜蜜的。”

“唔,我的同学说,如果爱上一个人,和他接吻时,会很陶醉,人像飘上云端,听见悦耳的铃声,教堂的钟声,眼前一片粉红…”

“你的同学说得对,以后我吻你,你会飘起来,会陶醉,会听到铃声,眼前一片粉红。”

彩虹想着,笑了笑!

柏基吻了一下她的面颊:“一点了,我送你回家。”


第11章
柏基第一次教授彩虹接吻,彩虹太专注太紧张,双唇都发抖了,效果并不好。

柏基安慰她:“下次一定会好!”

到下一次,彩虹担心不够好,柏基不欢喜,一担心,效果更差了。

“下次吧!”柏基说:“不要太紧张,放松些。”

“你生气吗?”彩虹偷看他。

“不是,只有更高兴,男人都喜欢得第一,你纯洁,如果不是第一次,必然比谁都做得好。”

彩虹很痛恨自己,柏基说,她学什么都好,都易上手,为什么接吻那么小事,不费气不费力不用花脑筋,竟然一次比一次差?

于是,她又去请教她的同学——安黛。

安黛已经订了婚,人早熟,很早就交男朋友,无心学习,但爱情却十分得意。

她是个有经验的人。

“你那个新男朋友也莫名其妙,是不是每天不是开法拉利就是保时捷跑车来的那一个?”

“就是他。”

“人很英俊,有型有款之仕,有明星的风采。不过,头脑就有问题。接吻是两个相爱的人的需要和表示。他爱你,吻你;你爱他,吻他。很自然的,有什么好不好?什么叫好?什么叫不好?”

“他没说我不好,只是说下一次会好。”

“那就等于说这一次不好。他还说要教你呢!你爱他,自然会吻他,根本用不着人教。”安黛不以为然:“你那新男友一定是个花花公子。”

“他不是!”彩虹不高兴:“他不是花花公子,他就只有我一个女朋友。”

“以前总有过一大堆吧!接吻技巧,全凭经验,如果他从未跟人接吻,是第一次,那就登对。两个人都不懂,于是碰唇式也好,啄木乌式也好,反爆式也好,两个人接触多了,自然越来越好。但是,他好,认为你不好,还要教你,那分明他经验丰富,要求太高,纯情哪儿说得上。”

“他以前的事我不管,有一千个女朋友我都不会介意,我自己也有过两个,只要他现在对我好就够。”彩虹偏帮着他:“安黛,我是请教你,不是要你找他的错处。”

“好,我告诉你,接吻不用学的,两个人相爱,必然接吻。大家觉得快乐,觉得满足,就是最好,没什么技巧。”

“但是他不满足我不快乐!”

“不满足?吻个生死存亡才满足?”安黛笑:“你呢!觉得和他接吻不快活?”

“不,不,我只要和他在一起便快活,我是担心他不满足才不快活。”

“若他真爱你,你们从未吻过,他也爱你,像乐宾,像韦航。当然也许他条件最好,你怕失去他,诚然如此,你就必须讨好他!”

“我该怎么办?”

“他不是说会教你吗?”安黛觉得奇怪:“看样子,你快要做接吻专家了。”

那天,柏基迟了一点来接彩虹。

他送一个厂家的飞机,在停车场碰见符明珠。

两个人都去取车,见了面,彩虹又不在,柏基很热情的和符明珠打招呼。

“明珠!”

明珠回过头看见柏基,心很乱。

“也来送机?”他走到她身边。

“是的,史提夫出国视察。”

谁都知道史提夫是符明珠的新男朋友。

柏基不认识史提夫,但他不喜欢他!

“去多久?”

“几个国家转来转去,最快也要一个月。”

“整整三十天,你一个人一定很寂寞。”

“没有男朋友在身边就不能生存吗?”

“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

“下星期祖母七十大寿。迟些,和他会合并不太难,我们约好每天通电话!”

“明珠,如果你一个人觉得闷,打电话给我!”

“好的,谢谢你关心!”她开了车门:“再见!”

柏基看着她的汽车开走了,他才取车。

过去的一堆女朋友当中,符明珠是他最留意的。

彩虹当然好,就是太娇了点…

立德去探望韦航。

卓若姿大腹便便,陪了立德一会,便回房间休息。

“你和太太怎样?适应了吧?”

“也没有什么,你知道我一向脾气好,从不主动和人家吵架。婚后她似乎转了性,对我温柔、很体贴,她不吵,我也不吵,自然和睦。不过,我对她的感情,很难完全恢复,大概心里还放不下彩虹,最近彩虹怎样?”

“灿烂缤纷!”立德做着手势。

“开学那么快就科科测验了?”韦航眼睛发亮:“科科A?”

“别的科目我不知道,数学科测验过了,七十九,连八十分都拿不到。”

“她的对手多少分?”

“八十八分!”

“那,她不是做不到数学王了吗?”韦航十分意外。

“排第五,四个人超过她,还说数学王?”

“立德,你没好好替她补习吗?她念书以来,数学从未下过八十分,她一定很伤心。”

“有没有偷偷哭,那就不知道了!不过,没听人说我们公主伤心。”

“她说过要永远做数学王,现在,她排第五,她怎么会不伤心,她不当面哭,是因为要面子。”韦航埋怨他:“立德,我把彩虹交给你,你应该多关心她,怎可以…唉!”

“韦航,就算我想关心她,也得有机会!”

“你们又吵架了!”

“吵架也得碰上了!我们自开课以来,从未碰过面,如何关心,如何吵架?”

“你升上三年级,功课真的那么忙?”

“对呀!我忙,她比我更忙,由于大学离家近,我还会回去吃晚饭,彩虹连晚饭也不回家吃!”

韦航好奇怪:“她在哪儿吃饭?”

“谁知道?我妈说彩虹下课回家便换衣服,天天不同,日日新颖,色彩瑰丽,像蝴蝶似的飞出去,当然是去那些大酒店的包房,名流俱乐部的高级场所。”

“她一个人去那些地方干什么?她不是闷坏了。所以…”

“你以为她有神经病?”立德笑起来:“有人陪着她的。”

“谁呀?”

“邵柏基!”

“邵柏基?男的?我从未听过彩虹说这个名字?”

“你当然没有听过。唉!大概这就是妈说的缘份,看见就爱上了,一见钟情!”

“你在说什么?”

“你走后,彩虹好可怜,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好像世界未日,有天她干妈生日,她被迫出门,一出门,看见邵柏基,眼前一亮,马上爱上了。”

“彩虹不会随便爱上一个人。”

“这个人,与别人不同。彩虹对他一见钟情,原因两个。第一:邵柏基样子很像乐宾,彩虹看见他,觉得好像认识他半辈子了。第二,邵柏基虽然像乐宾,但比乐宾健康,更英俊,加上富有,他是彩虹眼中真正的白马王子。”

“她有了男朋友,我也可以放下点心事。不过,她是个重视学业的好学生,就算她真的谈恋爱,她也绝对不会放弃她数学王的宝座!”

“恋爱是盲目的,人都盲了,还去管功课?而且,每天下课后,看戏、吃饭、跳舞,假期节目更多了,根本也没有时间顾及功课?”

“那姓邵的,不知道彩虹还在念书?”

“知道,他每天接她下课!”

“他不知道彩虹重视学业?”

“应该知道,也许他认为女孩子结了婚反正要做少奶奶,书念不念,也没关系!”

“他们要结婚了吗?彩虹还很小。”

“大概还没求婚,刚才,是我自发的念头。”

“如果姓邵的真心爱彩虹,起码应该让她念完预科,完成一个阶段,不应该天天带她出去玩。彩虹本来是个好学生,长此下去,会变成坏学生!”

立德耸了耸肩。

“你应该劝劝彩虹!”

“很难的,她会以为我对柏基有成见!”

“你不想她好吗?”

“爱莫能助!”

“立德,你真令我失望。我把彩虹交给你,以为你们两个会好好的。谁知道,彩虹竟爱上个花花公子,人都变了。”

立德不说话,谁了解他的心情,谁知道他的痛苦——无奈的痛苦。

“有时间,我要找彩虹谈谈。”

“祝你好运!”

“什么意思?”

“你能找到她,又能说服她!”

“找她很困难的吗?”

“我和她同住一间屋,但是,我起码一星期没有见过她。”立德落寞地说:“我和彩虹,越来越远。”

“你爱她,为什么不向她表白?”

“纵使我爱她,如果你是彩虹,你要邵柏基还是要我,距离太远了,根本不可能。”立德打一下拳头:“我也不好!关心变成了侮辱,韦航,别再把我和彩虹连在一起,我和她,没有希望。”

“既然知道自己表达方式不好,为什么不改一改?其实,你的脾气并不如你表现那么坏,你只是在彩虹面前有点自卑。可是,你给人的印象,是自大,大男人主义、不尊重女性。彩虹是个娇娇女,要人疼,要人宠,这是我的经验,我能得到她的欢心,你为什么不能?其实,彩虹并不是那么难相处,你关心她,爱护她,她会接受,她会回报,她不是好歹不分的人。”

“没有用,你是白马王子,我不是?”

“白马王子又怎样?乐宾死了,我呢?后面有个大肚子的女朋友,这证明了白马王子也没有用。”

“邵柏基不同了,他是个完美的白马王子。有了他,我根本多余。儿女私情,我不再想,我要回学校了,功课、实验报告一大堆等着我…”

立德没有说错,找彩虹一点也不容易,白天上课,晚上也不在家,假期也出外了。

韦航关心彩虹,又有耐心,终于,还是把彩虹约了出来。

“你终于有了自己的汽车。”彩虹看了看韦航驾驶的平治房车:“太太好吗?”

“不错的!”

“立德说你们已经可以适应,家庭生活一定很美满。”

“还好!”韦航不想说太多关于他和卓若姿的事,看见彩虹,好矛盾,开心、高兴、欢乐,提起卓若姿,只有黯然:“浅水湾酒店快要拆卸了,我们去浅水湾吃茶!”

“不反对!”

“打了十几个电话,找了你一个多星期,在忙些什么?”

“我…”彩虹脸一红。

“和邵柏基忙拍拖?”

“你怎会知道邵柏基?”

“你忘记我和立德有来往。”

“啊,立德。”彩虹点一下头:“他不喜欢柏基,其实我任何一个男朋友他都不喜欢,奇怪,根本没有人侵犯他。”

“那是因为他妒忌,立德很喜欢你!或者可以说,他很爱你。”

“这句话,你不是第一次说,我也告诉过你!不可能!立德不单不喜欢我的男朋友,连我也不喜欢,甚至他看不起我,他叫我…”

“交际花!”

“他也告诉你了,”彩虹点一下头:“我在邱立德的眼中,就是交际花。”

“他向我表示很后悔,实在不应该说这句话,太侮辱你,但他当时很愤怒,很冲动…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