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嘉伦说过,‘爱一个人,不是占有他,是要令他快乐’。”清湄的眼睛泪涟涟:“希文爱我,也爱孩子!我爱希文,我不希望他为了我左右为难!”

“清湄!我以为你可以陪我过一、二十年,我舍不得你。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你令我满足又快乐。”史夫人握住她的手:“不知道是我没有福气还是希文没有福气,好好一个媳妇就没有了!”

“妈咪,只要你想见我,拨个电话给我,我马上陪你去喝茶,逛公司。”清湄把史夫人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无论我身在何处,我永远不会忘记有个好妈咪!”

清湄和比蒂离开了教室,走出走廊。

“清湄,等一等!”希文追了上来,双手搭着清湄的肩膀:“我有话跟你说!”

“不要这样,玛莲娜看见就不得了。”清湄轻声说,比蒂连忙走到一边去。“快放开我!”清湄试着推开希文的手。

“不必理她,整天跟着、缠着我,像索魂鬼。我看见她就想吐,我们到后院谈谈。”希文只想和清湄独处,为解多日的相思之苦。

“希文,我们还是不要私下见面,何况在学校......”

“江清湄!”玛莲娜突然像鬼魅似的出现在希文和清湄的面前。她怒瞪着眼:“你这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勾引我的丈夫。”玛莲娜说着,一个巴掌打在清湄的脸上。

清湄倒退几步,手上的书本落在地上,比蒂飞步上前扶住她:“喂!你怎么打人?”

希文看见清湄雪白的粉脸上,竟然有五个指印,心痛极了,他指着玛莲娜:“住手,你竟然敢打她!”

“是的!我打她又怎样?你想打我,好极了!你一掌把我推在地上,我不用堕胎也会小产,那时候不是我残杀骨肉,是你亲手杀死你的儿子。打呀!打呀!”希文看了看她的腹部,停下了手。

就在这时候,冯嘉伦走过来了,一首揪住希文的雪纺白衬衫:“我说过,若是你辜负了清湄,我不会放过你!”

冯嘉伦边说边挥拳打希文,希文自知理亏,他只是挨打:“还手呀!无论如何我要打死你!”

玛莲娜看见希文被打的鼻青脸肿,她马上用身体挡住希文,对冯嘉伦说:“有种的你就打死我两母子,来一个一尸两命,或是一尸三命!”

“嘉伦,停手!”清湄捂住脸拉住冯嘉伦。

“别管我,把那女人拉开,我要打死史希文!”冯嘉伦火红了眼,其实史希文弃江清湄娶玛莲娜,连永善、朗尼也为清湄抱不平。

“假如你仍然把我当朋友,就马上跟我离开这儿,不得再找史同学麻烦!你忘了今天是杨雅贤的生日吗?”清湄劝开了嘉伦,回头说:“比蒂,我们走吧!”

比蒂为清湄捡起书本,玛莲娜翘了翘唇:“动手就打,没知识,野蛮人!”

“你刚才打清湄,那你算什么人?”比蒂讽刺地说。

“喂!你想怎样?”玛莲娜叉着腰。

“我想杀死你,管你是一尸九命!我可没清湄那么好人,眼泪往肚子里吞。哼!”比蒂作势要打她。

玛莲娜欺善怕恶,连忙拉着史希文走。

从那天开始,清湄提前退学,还有一科也没有考。

从此,希文经常通过亚倩想和清湄约会。因为清湄不肯听他的电话,他想溜到江家,但玛莲娜老是跟着他。

这天比蒂又来看清湄:“昨天史希文参加国际学生网球大赛,还是第一次输呢。”

“换了是我,这样的心情也会输!”清湄轻叹了声。

“雅贤约好我后天来看你,明天永善他们也会来,星期六是冯家伦。”

“你们对我真好!史希文什么时候和玛莲娜举行婚礼?”她一直在计算时间。

“下个星期二,还有五天,你去不去观礼?”

“星期一再决定!”比蒂走了之后,清湄对亚倩说:“告诉史少爷,明晚十点,我在沙滩等他,教他小心点!”

第二天一早,请们离家出门了,晚上吃过晚饭,换了条米色裙子,拿了东西,就直奔沙滩。

不一会,希文来了,他看见清湄,一把将她拥进怀里,迫不及待地热吻着她。

清湄趴在他的胸前,满足地微笑。

“你知道吗?清湄,我每天什么都不想,只想你。如果我见不到你,我真要发疯了!”

“玛莲娜尼?她会不会跟着来?”

“裁缝师,服装师都来了我家,她忙着试衣服。而且我已经叫妈咪看着她!”希文和清湄又坐在那两块石头上,两个人握着手倾诉心事!

“你妈咪和玛莲娜的感情好些了吗?”清湄一直记挂着史夫人。

“妈咪听了你的话,表面上顺着她。但是,我知道妈咪仍然挂念着你,她永远不会真的喜欢玛莲娜。”

“何必呢?反正已经是一家人了。”

“我和妈咪都知道不会和她相处很久,等她把孩子生下,我马上和她离婚,那天在走廊上我就想告诉你这件事。”希文说起来可开心了。

“她不会和你离婚的,她绝对不会放过你!”清湄知道玛莲娜就是不想她和希文在一起,不然她也不会大费周章破坏他们。不过现在一切已成定局,自己和希文已经缘尽了。

“我有办法逼她和我离婚。清湄,答应我,不要匆忙嫁出去,我始终是爱你的,等我一年!”希文知道他们一定能相守。

“我虽然没有福气做你的妻子,但是,我的心已经嫁给你了,所以我不能再嫁给别人。”

“我也是!”希文又吻了吻她:“虽然我和她结婚,但她是得不到我的心,也得不到我的人。我是属于你的,谁也不能占有我!清湄,你会信任我,等待我吗?”

清湄含着泪:“我仍然希望你为了孩子,和玛莲娜好好相处,感情是培养出来的。你还是忘记我吧!”

“你知道我不能够忘记你,为了我希望你忍耐点。她因为怀孕,下学期不再上学了,我们在学校仍然可以天天见面,等她把孩子生下来,我马上和她说拜拜!”

“孩子出生后一切就会不同了!”清湄轻轻地说,她从后面拿出一袋东西:“妈亲手为你编织的,她说你皮肤白,所以选了鹅黄色。”

“谢谢妈,我实在很对不起她老人家。”希文拿着毛衣叹气:“她恨我吗?”

“我们都谅解你,只有嫂嫂感到有点失望。”清湄又把一个长盒子交给希文:“你拆开它,看看是什么?”

“绿宝石白金笔,一对的!谢谢。”希文轻吻了清湄一下:“为什么提早送生日礼物给我?”希文马上把笔插在衬衫的口袋里,脸上一直挂着笑容。

“也许,我不能参加你的生日宴会。”清湄悲伤地低吟。

“那是我们认识的第一个生日,我希望起码可以见见你。这样,我就会很快乐了!”

“到时看情形再说好吗?”清湄突然捧着他的脸:“让我好好地看看你!”

她轻抚着他的头发,他的双颊、眉毛、眼睛、鼻子,一直到嘴巴。她越看越伤心,眼泪一颗颗的流下。

“清湄,你怎么了?”希文觉得清湄有点奇怪,但又说不出是什么。

“没有什么!”她哭中带笑:“你真的很帅。”

她说着站了起来,背着希文擦去眼泪,希文低着头,总觉得不大对劲。突然听见一声尖锐的大叫:“江清湄!”

马莲娜神出鬼没,她拿树枝打在江清湄的背上:“下贱,卑鄙,竟然勾引我的丈夫?和希文躲在这儿幽会,我打死你。”

清湄抱住头躲避。

希文一把握住她的手,马莲娜痛叫一声,树枝落在沙滩上,希文气红了脸:“你再敢动她一下我杀死你,你这泼妇。”

“你帮着她,你帮着她。”马莲娜气呼呼的:“我偏要打她,你敢把我怎样?你杀我?我才不相信,你舍得你儿子?”

“你试试看?你敢再动手,我连你和孩子都毁掉,你想用孩子控制我?休想!”

“你......”马莲娜竟然呆了。连母凭子贵这招都行不通,怎么办?

清湄定一下神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玛莲娜,我保证以后真的不再见希文,真的,这是最后一次!”

她看了希文一眼:“保重!”然后,她匆忙地跑出沙滩,远远的,她还听见希文呼叫她的名字。她哭着向前冲,但愿能马上离开这儿。

 

第七章(1)

星期二是史希文和马莲娜结婚的日子。

霍比蒂来接清湄去教堂观礼。

“比蒂,我决定不去了。马莲娜看见我会不高兴,何必令新娘子心里不舒服?看见希文,别忘了替我由衷地祝福他。”

“除了祝福,还有什么话要转告他?”

“没有了,我只能说祝福他,祝福他就够了......”

同日三点,清湄拿着旅行箱,告别了父母,告别了兄嫂,告别了家,离开了香港。

史希文知道清湄离去后,像发了狂一样。

他首先冲到江家,看见虚弱的江太太:“妈,清湄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我以为因为你结婚,她太伤心,出门几天就回来,想不到她竟连我这老太婆也不要了。”

希文又去找霍比蒂。

“你结婚那天,她不停地对我说:‘祝福他’,我不是已经说了吗?我还欠你什么?”

“清湄失踪了,有人看见她往飞机场去了。”

“都是为了你。”比蒂冷笑,眼眶都红了:“逼她孤单地远走他乡,都是我那条盲肠,该死的盲肠......”

希文去找冯嘉伦,被冯嘉伦狠狠地打了几拳:“无情无义的小子,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杨雅贤呢,一看见希文就向他要人。

“我虽然条件不够,但她跟我要比跟你好一百倍!你把清湄还我......”

永善说:“我真替清湄难过,这么好的女孩子。嗨!实在太不公平!”

朗尼说:“马莲娜是个坏女人,清湄不应该退出,我们会支持她。”

亨利说:“为了个孩子放弃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荒谬!孩子的脸你还没见到呢!清湄多么可爱你清楚吧!聪明人做傻事,够可怜!”

康年说:“清湄走了倒好,离开伤心地,像她那样的美人儿,不到半年就会找到另一个白马王子的......”

希文终于承受不住,病倒床上。

史夫人念念不忘清湄,她总是偷偷在一旁哭,老把清湄送给她的翡翠玉蝴蝶别在襟前。

希文病刚好,马莲娜马上跟他吵。

“结婚那天,你喝醉酒,醉得不省人事,睡客房是应该的。你单思病,老太婆要亲自照顾你,你住客房是应该的。你病好了,为什么好要住客房?”

“这是妈咪的意思。”

“唉,又是那老太婆。”马莲娜立刻去找史夫人:“你逼我和丈夫分房,是什么意思?”

“都是为了你好,你有了孩子,应该好好休息。”史夫人好言好语安慰她:“我怕希文打扰你,你知道啦,希文这孩子顽皮,睡觉又没有睡相,一不小心踢到你,怎么办呢?”

“那是我们夫妇俩的事,用不着你担心。”

“我怀希文的时候,希文的爸爸也是睡客房的。其实,一切都是为了你和BB好,你不相信,回家问问你的父母,看看他们有什么意见?”

“我的父母不会像你这样,狗咬耗子,多管闲事。你听着,我和希文的事,你以后少插嘴!”

马莲娜又去烦希文:“你回房间来嘛,我怕......”

“我叫管家陪你。”

“死人,他是男人,男女授受不亲。”

“啊,我也是男人呀!”希文不耐烦地挥挥手:“你静几个月,也让我静几个月,等你把孩子生下来,你要怎样都可以,现在是儿子安全第一。”希文没好气地哄骗她。

“没良心,要孩子不要娘。”除了发脾气,她还能干什么?这时候,不宜再提堕胎了吧。

婚后大约一个多月的一个黄昏,希文跑完步回家,看见史夫人一个人坐在大厅默默流泪。

“妈咪!”希文走过去,抱住她:“发生什么事了?马莲娜又骂你了?”

“我开心,清湄的信......”

“清湄?”希文把信接过去,手指都发抖了。

“妈咪,我一个人在巴黎住了一个半月,好寂寞,好无聊,日子很长,我每天只有想你、史伯父和我的家人,你身体好吗?我非常挂念你。长此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决定继续念书......”

“我马上去巴黎找她!”希文十分激动地说。

“看下去!”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法国,到一个我从没到过的国家继续我的学业。马莲娜好吗?希文好吗?但愿他俩口子恩恩爱爱,我常常在遥远的异国祝福他。当然,我每晚不忘为你祈祷。愿你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霍!有人一手把信抢去,史夫人和希文吃了一惊连忙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莲娜已来到他们身后。

“清湄?啊!怪不得希文对我那么冷淡,原来你偷偷和那狐狸精通信,为他们从中拉线,我从未见过像你这样居心不良的家姑。你挑拨儿子和媳妇的感情。为他在外面找女人,你真不要脸!”

史夫人连忙解释:“你千万不要误会动气,清湄只不过写信来问候我,和希文拉不上关系!”

“哼!你以为我会笨到相信你!”

希文看见马莲娜的态度就反感:“马上把信交给妈咪,听见了没有!”

马莲娜盯了史夫人一眼:“你想要回江清湄的信?”

“是的,请你把信给回我!”史夫人紧盯着清湄的信。

“好啊!”马莲娜把信叠好,突然唏哩哗啦地把信撕破,史夫人脸色惨白,马莲娜把片片碎片往她身上一扔:“给你啦,那好了。哈......”

史夫人全身发抖,接着晕了过去。

“妈咪!”希文一边把史夫人抱起,一边叫管家请医生,大声对马莲娜吼道:“要是我妈咪有什么不测,我杀了你!”

自此之后,史夫人间或收到清湄的信,都是由亚倩从后门送来的,史夫人几次追问亚倩,清湄到底在哪儿,亚倩总是说不知道。

“亚倩,我求求你,我好想念清湄。”有了马莲娜这个媳妇,史夫人就更觉得清湄可爱:“你告诉我清湄在哪一个国家,哪一个城市,我送你一只钻戒!”

“史夫人,你送我一只金钻船,我也不会告诉你。”亚倩老老实实地说:“小姐一心一意要成全史少爷,我不会令她白费心血。”

史夫人小心把信装好:“清湄是真的白费心血。马莲娜对我像对仇人一样,两夫妻见了面就吵,等马莲娜生下孩子,我和希文爸爸就去环游世界,希望能碰见清湄,和清湄在一起好开心。”

“唉!我们太太更惨呢,小姐走了,她身体身子不好,少奶奶还找她吵架!”亚倩为夫人感到心痛。

“都怪希文,他招来个马莲娜,赶走了清湄,什么骨肉情深,连最爱的人都逼走了。”

“史夫人难道不想抱孙子吗?”亚倩认为史夫人是那种孙子大过天的人。

“嘿!”史夫人苦笑一下:“孙子出世,我恐怕已经给马莲娜气死了,如果不是希文不放心我出远门,我马上就想离开香港。唉!唯有盼望精神好些,可以快一点出国找清湄!”

“史夫人对不起!”亚倩看见史夫人越来越瘦,越来越憔悴,她已经不再像美丽艳妇。对于她,亚倩也很同情:“我不能够帮你!”

“算了吧。”史夫人拍了拍亚倩的手:“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了清湄的信就开心,希文这样对待她,她仍然关心他,我感到很安慰。”

其实,史希文也找过亚倩的。因为清湄的嫂嫂对他下过逐客令,江太太又整天躲在房间不肯见客,江子斌见了希文就叹气:“你把我家的快乐都赶走了!”

史希文在江家变成不受欢迎的人物,他只能从后门找亚倩。亚倩对他,可不像对史夫人那样客气,爱理不理地眼白向上翻:“别说我不知道小姐在哪儿,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

“亚倩,你误会我了。其实,我直到现在,还是只喜欢清湄一个人。”史希文苦着脸:“请你相信我吧。”

“我相信你有什么用?我只不过是个佣人。况且,我主人为了你漂泊异乡,我亚倩没理由还相信你,支持你。”亚倩撇了撇嘴:“我前天看见你家史太太,肚子好大啊,不是快生了吧!”

“还没有!她嫁入史家才五个月。亚倩,我知道你一定知道清湄在哪儿念书?”史希文又哀又求:“求求你,做做好事!”

“我也求求你,做做好事。把我们小姐带回来,我们太太想她想得天天生病!”

“你不告诉我清湄在哪儿,我怎能带她回来呢?亚倩,你帮个忙吧,将来你出嫁我送你一层房子。”

“一幢也没有用,我们小姐不回来了,在外国结婚,生孩子,永远不会来。”

“亚倩!”希文抓住她的手,鼻子都红了:“清湄在外国已经找到对象了?”

“是又怎样,放手吧!她还是个姑娘,有权选对象。”亚倩希望小姐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亚倩!”希文用拳头捶着墙:“没有清湄我会死的,你不知道她走了我有多惨?”

“你看,史太太追踪来了,肚皮真的好大,双胞胎?史少爷开心啦!”亚倩讽刺地说。

“希文,你在这儿干什么?”玛莲娜哗然:“主人跑了,你连丫头也泡上。”

“史太太,你说话不要不干不净,是你的丈夫来找我,我才烦呢!哼!”亚倩一副不好招惹的样子。

“哎唷!你凶什么?你这下三流的丫头,我跟你说话是给你面子,你主人不要脸,你也不要脸,勾引人家丈夫!”

“我怎样不要脸?我怎样勾引你的丈夫,你的丈夫有什么好,你当他是宝。呸!喂,我可不像我们小姐那样讲良心,讲仁义,老让着你,让你欺负,把所有眼泪往自己肚子里吞。为了让你们夫妻能幸福,自己飘泊天涯。呸!对你这种女人,多余!”亚倩叉起了腰:“你马上滚,否则我拿洗地水来泼你。”

“希文,你看这泼妇。”马莲娜顿足:“你还不替我教训她。”

“人必自侮然后人侮之。”希文不理她,走了。

马莲娜一边追上去,一边回头指着亚倩:“你等着我的律师信,我告你。”

亚倩捧腹哈哈大笑。

以后,史希文下课驾车经过江家,也会打听一下清湄的近况,亚倩知道他真正关心清湄,也不再虐待他。不过,清湄的行踪她始终不肯说。

有一天,希文交了一封信给亚倩。

“替我转寄一封信给清湄可以吧!”

“我倒无所谓,但是我真的没有小姐的地址,寄信给小姐只能求老爷,但是老爷不喜欢你,认为是你逼走小姐。老爷很疼爱小姐。”

“请你们少爷帮忙。”希文仍然不放弃。

“他最近没有写信给小姐了,少奶的爸爸病了,少爷要代管岳父的生意,每个月总有一半时间在法国。”亚倩如实告诉希文,希望他知难而退。

“我想到一个好办法,江伯父叫你寄信,你把信交给我,我自然知道清湄的地址。”希文极力劝说,希望亚倩心软。

“老爷的信是由他公司的秘书寄的。”

“邮差送信来呢?”

“小姐的信都寄到老爷的公司。”

“那我没有希望啦!”希文摊摊手,叹着气:“我不知道清湄会跑掉。否则,我宁愿不要那孩子,也不让她离开我,这是我最大的疏忽。”

“小姐不走也不行,你老婆不是打巴掌,就用树枝打,背上一条条伤痕,细皮白肉啊!看了就心痛。老爷太太还没有打过她呢!自从你和姓马的订婚,小姐天天捧着你的照片哭,真可怜!有一晚少奶奶到她房间跟她说了一大堆话,她哭了一夜没睡。第二天,小姐对我说:‘亚倩,我出国好不好,这儿呆不住了。’我当然说不好,但是自己想了一晚,如果小姐不走,她一定会疯!说不定又会被你老婆打死。所以我对小姐说:‘你走吧!我在江家等你,最好你也把我带走。’”

“都是马莲娜不好,将来我一定会替清湄出这口气。”希文握紧了拳头:“我要揍她一顿!”

“你别见我嘻嘻哈哈,以为我不难过。”亚倩突然哭了起来,不停用手擦眼泪:“其实我好凄凉,以前有小姐在,她跟我有说有笑,一天很容易就过去了。现在小姐走了,江家死气沉沉。太太久病缠身,老爷天天沉着脸,公司赚钱了,他也不会笑。少奶就只会骂人,在江家真没有意思,我......”